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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亚能源问题变数分析
东北亚能源问题变数分析
张斌
（长春师范学院，吉林长春，130031）
摘 要：
石油安全是东北亚各国面临的共同问题。
以俄远东油气资源的开发利用为核心，东北亚各国出于维护各自的国家利益，或合作、或竞争，展开了多方博弈。
在远东能源格局中，中国利用远东能源资源的道路将是曲折的。
关键词：
东北亚、石油、战略
中图分类号：
F415.2 文献标识码：
A 文章编号：
1003-7411（2004）06-0018-05
作者简介：
张 斌（1958-），男，吉林长春人，吉林大学行政学院博士研究生，长春师范学院教师。
作为世界第一大能源的石油，是保障国家经济和政治安全的重要物资，具有重要的战略价值。
但由于自然状况等原因，世界长期存在着石油生产与消费市场配置格局不均衡的矛盾，海湾、中亚、俄罗斯3个地区为世界石油主产区，而北美、亚太、欧洲则消费着世界石油产量的80%。
进入新世纪，这种矛盾所带来的供需不平衡问题更显严重。
俄罗斯介于欧亚两大消费区之间，正在恢复兴起的石油开发市场为各国所瞩目，并吸引了许多跨国石油公司参与竞争。
2002年，俄石油产量近3.8亿吨，是世界第2大石油生产国和出口国。
俄能源部部长尤素福夫表示，到2020年，俄石油产量将达到4.5亿吨，其中出口量将由目前的1.8亿吨增至2.7亿吨。
目前，石油经济已成为俄国民经济的主要支柱产业，其石油收入占俄国内生产总值的40%。
上个世纪90年代以来，由于伊拉克危机造成的海湾地区局势不稳定，出于石油进口多元化及地缘经济政治考虑，东北亚各国纷纷把目光投向俄罗斯，寻求获得油气供应，以期减少对海湾地区石油的依赖。
除中国与俄罗斯正寻求开展合作外，同处东北亚地区的日本、韩国、朝鲜在保持地区石油市场稳定方面虽与我国有共同利益，但同时又是我国在东北亚能源格局中的竞争者，这使当前东北亚能源格局呈现出以俄罗斯石油资源为利益取向的多方博弈。
博弈各方
日本：
约85%的石油依赖从中东进口，为改变这一状况，日本正积极实施石油来源多渠道战略，采取购买股份、产量分成、直接投资等多种方式，大力推进在中东以外地区的石油开发，分散进口来源，到1996年，日本石油进口的来源国已达28个，而从其中11个属于亚太产地的石油进口量占日本进口石油总量的20%。
2002年，俄罗斯向国际市场出口了1.566亿吨。
看着俄罗斯丰富的石油资源，日本改变了对这个北方邻国的态度，加大了同俄罗斯的经济特别是能源方面的合作。
2003年以来，从政府高官到石油大亨，日本各路人马频频访问俄罗斯，要求俄罗斯优先建设“安加尔斯克”通往远东“纳霍德卡”的石油输油管道，如果能够得到铺设通往俄罗斯的石油管道，那么俄罗斯每天向日本出口100万桶石油，日本对中东石油的依存度就可以降低到65%，有望大大分散其石油安全的风险[1]。
朝鲜：
能源短缺一直是其社会经济发展面临的一个大问题。
过去，由于能源不足，导致朝鲜工矿企业开工不足、城乡交通运输受到遏制、居民生活也大受影响。
正因为深知这一点，美国才在1994年的框架协议中，用提供重油作为交换条件，来制约朝鲜研制核武器。
2002年10月，美国率领其盟国停止向朝鲜供油，也是想用掐断朝鲜“能源咽喉”作为威胁，迫使朝鲜就范。
2001年8月，金正日出访俄罗斯，主要目的就是谋求与俄罗斯在能源方面进行双边合作。
时隔一年后的2002年8月，金正日又对俄罗斯远东地区进行了为期5天的访问，其中一个主要目的还是要增强同俄罗斯的经济联系，借此解决国内急迫的能源等经济问题，这也是其行程集中安排在俄远东地区的原因。
另外，据时代朝鲜网2002年11月17日消息，铺设一条从俄远东地区、经中国东北、朝鲜半岛到日本的天然气管道的可行性已通过有关各方论证，欧盟、联合国开发署和世界银行都有意参与。
日本和韩国这两个耗能大户也更愿意就近进口廉价的俄罗斯能源，并乐意投入资金和支付相关费用。
管道一旦建成，朝鲜过境部分就成了陆上的苏伊士运河，不仅战略地位空前上升，而且每年能从过境的天然气运输中获取约1亿美元的收益。
而在这条东北亚天然气管道正式建成之前，朝鲜则要求俄以优惠条件提供能源，即一部分用硬通货支付，另一部分记账并记息，以日后收取的天然气过境费用来偿还。
如果这个能源计划能够实现，朝鲜就不用再担心在能源问题上受美国的威胁了。
韩国：
尽管2003年的石油需求增长已放慢，但仍是目前世界上第4大原油进口国，也是亚洲最大的炼油中心之一，所需的原油都靠进口，原油日加工量为265万桶。
韩国把连接来自俄罗斯的天然气输气管线作为一项战略目标。
据中国中央电视台2001年9月11日报道，韩国、中国、俄罗斯三方将联合开发西伯利亚中部伊尔库茨克的天然气资源，并计划建设向韩国以及中国输送天然气的管道，预计于2008年投入使用。
韩国称从2008年开始的30多年内每年将从俄罗斯购买价值135亿美元的天然气，相当于100亿立方米。
中国：
石油在其国民经济中的举足轻重地位日益增加。
随着世界主要工业国向中国的产业转移和中国国民经济的快速发展，全国石油消费量迅速增长。
“八五”以来石油消费量年均增长4.9%，而同期原油产量增长仅1.7%，产量增长越来越低于消费增长。
从1993年开始，中国已由石油净出口国变为净进口国。
石油进口压力逐年扩大。
据专家预测，2005年中国石油净进口量将达到1亿吨。
美国能源部发布的《国际能源展望》预测，中国在未来20年，石油进口量将达到日均740万桶，相当于整个欧洲的日进口量。
以2002年中国原油消费量为2.3亿吨计算，中国对进口原油的依赖度已经接近30%，且进口比例日益增大。
据英国《泰晤士报》2003年11月14日报道，国际能源机构认为，“中国已取代日本成为亚洲最大的石油消费国”。
中国目前进口石油的56%来自中东，14%来自亚太地区，23.5%来自非洲，6.5%来自其他地区。
从世界石油战略角度看，这种结构的确存在着很大风险。
由于中国和俄罗斯陆地接壤，中俄两国在经济上有相当的互补性，并建立了战略合作伙伴关系，随着上海合作组织秘书处的成立，将进一步加强地区能源方面的合作。
因此，中国具有利用俄罗斯石油资源的地缘和政治优势。
通过与俄罗斯建立新的能源供应渠道，从俄罗斯获得原油，是中国得以实现能源战略平衡、原油资源多元化的必然选择，也是最便捷、安全的选择之一。
这将使中国进一步增强抵御美国对中国能源安全可能威胁的能力。
俄罗斯：
是最大的赢家，无论结果如何。
东北亚各国对俄油气资源的需求，为俄对东北亚地区开展资源外交，在经济和政治上提供了施展平台。
同时，由于油气的特殊战略地位以及俄对内对外各种利益因素复杂交错，为谋求实现国家利益的最大化，在石油管道建设走向方案问题上久拖不决。
美国：
美国在东北亚石油博弈中具有重要的作用。
美国企业早已大举进入俄罗斯远东地区的油气开发项目。
美国著名石油企业，如埃克森、MARATHONSAKHALIN、TEXACO和MOBIL以及ConocoInternationalPetroleum等公司都大规模参与了俄罗斯国内的油气工程，仅埃克森石油公司就持有俄罗斯“萨哈林-1”号油气工程30%的股份。
美国从俄罗斯进口的石油正在逐渐增加。
俄罗斯也很想成为美国这个世界上最大的石油消费国的主要供应国。
俄罗斯总统普京称俄石油最终将在美国的石油进口总量中占10%的份额，成为美国第4大石油供应国。
其实美俄之间也有一条管线计划，即美国提出的“安摩线”，管线长度2500~3600公里，项目耗资34~45亿美元，建成后，俄罗斯石油公司承诺的输油能力为每年1.4亿吨。
美国还是日本反对“安大线”的幕后支持者。
首先，通过阻止“安大线”的建设，可以进一步遏制、阻碍中国的经济发展，并使自己获得更多的石油利益；第二，促使中国继续将中东作为石油进口的主要来源，并利用其拥有的海上石油通道的霸权进一步掌控中国能源安全，同时因中东石油多为美国公司控制而增加美国公司的收入；第三，以此动摇中俄战略合作伙伴的关系。
博弈方位
经济上
首先是以远东地区石油开发带动远东经济发展。
在俄远东地区，油气资源还处于尚待开发阶段。
通过远东石油资源的开发，可以较好的带动远东相关产业的发展，同时也可增加就业。
早在1993年，俄罗斯就试图铺设由俄罗斯伊尔库茨克州的安加尔斯克市、萨哈共和国和萨哈林州为起点，到俄罗斯滨海边区纳霍德卡市的西伯利亚—太平洋石油天然气管道工程。
该工程即填补俄罗斯东西伯利亚和远东地区石油天然气的缺口，同时也包括配套建设的炼油厂和油码头等，因此，属于俄罗斯重点项目工程，只是由于资金原因而未能实施。
第二是实现出口多元化。
东北亚乃至亚太地区目前是世界上居北美之后的第2大石油消费区，约占全球消费量的27.8%。
预计到2020年石油净进口量将比2000年的进口量增加8亿吨。
而此间正是俄罗斯西伯利亚和萨哈共和国石油开采的增长期，预计到2020年，俄罗斯的石油产量可比2001年增加1.05亿吨。
通过开发远东地区油气并向亚太国家出口，还能实现俄油气出口市场的多元化，平衡对欧洲油气进口市场的依赖，这也正是俄战略利益所在。
第三是把中国和日本置于天平的两边，使中国和日本陷入了一场争夺俄原油的激烈竞争当中，而俄则利用石油管道走向问题同中国和日本讨价还价，从而捞取更大的实惠。
第四是俄国内石油利益集团相互竞争，各自利益难以平衡。
由管道运输公司来掌控石油管道，已经成为普京政府控制石油寡头的政策的组成部分。
而尤科斯公司不仅参与了中俄输油管道项目，还参与了总投资额高达45亿美元的摩尔曼斯克港口的出口基地以及管道项目，后一个项目没有邀请管道运输公司参与，这显然引起了后者的不满。
其实，俄各大石油公司之间常常从各自利益出发，并在对华政策方面不断对政府施加影响，从而也牵制俄政府在对华能源合作方面的决策。
第五是通过对远东油气资源的开发，可以进一步带动远东与石油相关的产业的兴起，促进外资的进入，加速其国内经济发展，进一步平衡俄国内不同地区间的经济发展水平。
第六是考虑对环境等自然条件的影响。
“安大线”和“安纳线”两个方案因为输油管线路离贝加尔湖太近，未能通过2003年12月俄罗斯政府的生态鉴定。
政治上
其一，冷战结束以来，由于北约东扩以及美国加紧向俄周边独联体国家的政治经济渗透，使俄在国家安全问题上感受到了新的来自西方的压力，因此，俄在重视西向欧洲的同时，更加关注东向亚太的影响。
进一步加强对东北亚各国的影响，维护远东地区的安全，是俄谋求政治利益的必然选择。
而油气出口为俄扩大对东北亚影响提供了新的机会，通过在东北亚建立起的由俄罗斯产原油的供给网，强化对这些国家甚至整个亚太地区国家在经济和政治上的影响及相互依赖。
2003年，俄日政府高层多次会面，日本竟未提北方四岛问题，可见石油在俄日关系中的地位及影响力度之大。
其次，俄罗斯意图加强对油气行业的国家控制。
俄逮捕石油大亨——尤科斯公司总裁霍多尔科夫斯基，既是为了阻止其参政企图，以巩固普京政府的政权，也是因为尤科斯公司的产油量几乎占俄罗斯的1/3，在俄国家预算收入中，尤科斯占10%~15%的比重。
据俄《共青团真理报》报道，霍多尔科夫斯基欲将尤科斯40%的股权出售给美国石油财团，使美国公司具有控股权，这在俄政府看来，将可能带来难以预料的不良后果。
其三，俄一部分人抱有“中国威胁论”的观念，他们对快速发展而正崛起的中国存在疑虑，甚至有人担心俄石油有被中国控制的可能。
在谈到中国企业参加俄石油企业拍卖会问题时，俄罗斯前政府副总理涅姆佐夫就曾说过：
如果让中国人参加拍卖会，“中国就有可能不仅在经济上，也在政治上对俄施加压力。
”俄罗斯政治家、杜马议员尼米佐夫还表示，中国政府所拥有的中国石油天然气集团公司想获得俄罗斯石油公司的控股权，除了表面上的经济目的之外，还有更深层次的政治目的。
这将使中国拥有对俄罗斯施加政治和经济压力的杠杆。
他说，如果俄罗斯允许中国公司参加投标竞争的话，那俄罗斯等于犯下了一个非常严重的地缘政治错误[2]。
这种阻力也是俄政府在中俄原油管道项目上举棋不定的一个不可忽视的因素。
相反，美国和日本的石油企业却早已被允许参股俄部分石油公司，这不能不令人就俄罗斯对中国的真正意图进行深入地思考。
其四，俄罗斯与沙特等产油大国不同，自身拥有强大的军事实力，不需要任何其他国家的保护，因而在石油问题的处理上，有着更大的自主性与活动空间。
其五，是涉及俄中央和地方的利益之争。
西伯利亚与远东地区的地方政府，在石油问题上向俄联邦政府施压。
2003年5月13日俄总统驻远东全权代表普利科夫斯基召开联邦区州长联席会议，向普京上书“远东州长联名信”，对俄政府进一步施压，要求铺设“安纳线”。
博弈变数
修建俄中石油管线项目是由俄方最早提出的。
当时俄罗斯经济亟需恢复，急于为能源出口寻找市场。
1994年，双方经过探讨，签署了《中国石油天然气总公司与俄罗斯西伯利亚远东石油股份公司会谈备忘录》，并且为此付出了近10年的努力。
然而就在2002—2003年，日本出人意料的提出“安纳线”方案，尽管专家普遍认为其方案可行性较差，但外促里应，短时间内竟博得俄罗斯的天平为之倾斜，原因何在?
今天的日本“军国主义”阴魂不散。
日本的一些政要仍然抱着冷战思维不放，认为中国的崛起就是对日本的威胁，视中国为其迈向政治大国的障碍，因此一有机会便试图阻碍中国崛起的步伐。
近年来，中国对石油的需求在加速膨胀，石油对中国经济发展作用日益重要。
建设“安大线”对中国石油供给和经济发展的保障具有重要的意义。
日本此时全力阻止“安大线”的建设，其目的一是通过削弱中国的能源安全来影响中国经济和社会事业的持续快速稳定的发展；二是阻止中国获得俄远东石油出口管道的控制权，将中国挤兑出局，建立对日本有利的石油供应格局；三是通过阻止中国从俄远东获取石油，迫使中国更多地选择从中东进口，并将中国的石油运输通道置于美国势力范围控制之内，在减少日美间发生石油冲突可能的同时，增加中美之间发生矛盾的可能；四是在中俄经贸合作中制造裂痕，削弱中俄战略合作伙伴关系的稳定发展；五是通过与俄罗斯的能源合作，进一步增加对东北亚各国甚至东亚的影响力。
六是日本通过伊拉克战争，看到了石油供应的安全隐患，感到中东的任何波动都会对日本的能源进口产生负面影响。
如果建成“安纳线”，每年就能争取从俄获得5000万吨石油，这对日本的能源安全具有重要作用。
小泉政府为了上述目的，可谓处心积虑，以各种手段展开了全方位的攻势。
1.频繁展开政治攻势。
日本此次管线争夺采取由政府操控，以政府行为为主导的传统方式。
首相小泉2003年至少4次在与普京总统会晤时专门讨论能源合作，2003年6月，日本又分别派出前首相森喜朗和外相川口顺子访俄，到2003年8月日本能源厅长官冈本严已5次访俄。
2.施以金元诱惑。
2003年6月，日本外相川口顺子对俄表示日本将提供75亿美元，协助俄罗斯开发东西伯利亚新油田。
这笔资金，无需俄政府担保，“唯一条件是优先铺设‘安纳线’”。
后来，日本官方与商界加强活动的力度，并允诺提供135亿美元，其中，50亿美元用于铺设“安纳线”，75亿美元用于伊尔库茨克上乔纳油田的开发，另外10亿美元用于滨海地区社会福利项目[2]。
另外，日本的三井物产公司和三菱商事公司拥有萨哈林能源有限公司45%的股份，日本的4家电力和天然气公司签署了从俄罗斯购买天然气的长期合同。
3.迎合俄国内多方利益，调动经济、政治两种资源，在俄日间形成“安纳线”共同体。
与安大线不同，由于“安纳线”整个管路都在俄罗斯境内，为俄全部控制，符合俄罗斯完全控制输油管道的愿望；另外，管道走向经过和日本许诺的投资受到远东地方的欢迎，满足了俄地方的利益需求，俄罗斯远东地方官员认为，“安纳线”一旦建成，远东地区就有条件在沿线建造石油产品加工企业，为俄和该地区创造就业机会和出口收入，到2008年滨海边疆区将成为不需要国家补贴的地区[3]。
所以，日本抓准了俄罗斯远东地区这一极为重要的政治力量，并以此作为推行“安纳线”的战术突破口，使之成为“安大线”最直接和最棘手的反对力量。
俄罗斯远东地区官员曾经联名上书中央政府，要求放弃通往大庆的石油线路。
俄总统远东联邦区全权代表布里科夫斯基就因此被日本方面的计划所吸引，以“日本的游说人”自居，竭力支持修建“安纳线”。
4·谋求“独吞”俄罗斯石油。
在2003年12月15日俄总理卡西亚诺夫访日时，日本外相川口顺子名义上声称“太平洋线对加强同亚太地区国家的关系将发挥重要作用”，要求俄放弃通往中国的输油管道。
显然，在远东油藏尚未探明，供油能力尚不明确的情况下，要俄用日本出资勘探并铺设的输送管道每年向日供油5000万吨，这无疑是有独吞之嫌。
以上分析表明，在对周边石油及输油管道争夺过程中，日本作为经济大国，凭借其强大的经济实力，抱着“绝对的目的，实施绝对的手段，图谋绝对的胜利”[4]，有着志在必得的心态。
其实质是在以经济霸权手段，谋求政治权力结果。
日本的所作所为给我们提供了经验和教训，同时也使我们从一个侧面对现今日本政府的执政方略有了更清醒的认识。
博弈对策
在战略上，迂回的道路“常常又是达到目的的最短途径”[5]。
围绕俄远东油气资源的争夺是复杂的，也是长期的，博弈的主动权掌握在资源的拥有和分配者——俄政府手中；而竞争的强弱程度将主要取决于相关各方为获取石油资源所采取的策略和手段。
冷静地对待目前所发生的现实，从维护和促进东北亚地区和平、稳定、发展的长远战略大局出发，应当努力促进区域能源供需共赢格局的形成与稳定。
1·中国毕竟是个稳定的能源大市场，这是俄罗斯所不愿忽视的，能源合作对满足两国各自的利益都有好处。
从更大的视野来看，围绕俄远东油气资源的竞争也反映了东北亚各国对俄远东油气的共同需求，是东北亚各国的共同利益所在，给东北亚各国提供了合作的契机。
因此，我国应在进一步积极争取和加强与俄罗斯双边合作的同时，还要从现实和长远考虑，顺势而行，进一步加强同博弈各方政府和企业间的协调，努力促成多方的共同协商，特别是同韩国和朝鲜的合作；阻止日本的“单边”行为，鼓励日本甚至美国的参与。
以此进一步增强东北亚各国之间的相互依赖的经济政治关系，软化残存的地区冷战政治格局，促进地区合作、和平、稳定与发展。
2·积极探索新的合作思路。
虽然俄石油出口位列世界第2，但与第1的沙特360亿吨剩余储量相比，俄的探明储量为82亿吨[2]，为世界第8大储油国。
从长远来说，不能仅为出口而出口。
俄总统驻远东联邦区全权代表普利科夫斯基6月14日在第15届哈尔滨经贸洽谈会上曾建议，不仅要建设管道，而且在俄罗斯境内或管道建设过程中建立俄需要的基础设施、合资石油天然气加工企业。
可见俄的目的是希望潜力巨大但发展滞后的远东地区通过能源合作，搭上亚太地区的经济发展的快车。
因此，不仅在管道走向问题上，还应当综合各方面的情况，在考虑进口石油的同时，积极探索境外投资、办厂等多种合作途径是很有必要的。
2004年，俄石油管道运输公司在两个最初方案的基础上，又提出了修建一条由伊尔库茨克州的泰舍尔至纳霍德卡的管道线路方案，将从贝加尔湖以北150公里处通过。
目前，日本已经表示要为计划的技术论证工作以及东西伯利亚油田勘探提供大笔资金。
对于俄方的新方案和日本的动作，我们应当引起重视，在认真研究的基础上，尽早做出决策。
3·东北亚石油问题是世界石油争夺加剧的表现和缩影，问题的解决要纳入国家整体的石油战略框架中通盘考虑。
在拓展石油进口来源，实行多元化战略的同时，从根本和长远的战略思维出发，尽可能采取各种措施，主要包括：
努力拓宽石油开发和进口的来源渠道；努力建立并维护多元的石油进口通道；抓紧时间，下大力气促进替代能源和新能源方式的开发应用，并节能降耗，降低国内对石油的需求和依赖，避免不断增加的石油需求成为我国战略弱点而影响国家安全，影响国家发展，降低国家综合国力水平。
参考文献：
[1]张锐·日本石油战略多管齐下国外摁住伊朗北非远东国内官民并举加紧储油[N].中华工商时报，2003-10-20·
[2]陈磊，刘弋·阻扰收购行动中石油临阵退出俄石油企业竞拍[M/OL].搜狐网，2002-12-24，
[3]蔡伟.中日俄管线之争的背后[N].三联生活周刊（总258期），2003-09-22·
[4]王家福·国际战略学[M].哈尔滨：
黑龙江人民出版社，1986·
[5]BPStatisticalReviewofWorldEnergy2003.
〔责任编辑 赵东波〕
AnAnalysisontheVariableofNortheastAsianEnergyProblems
ZHANGBin
（CollegeofAdministration，JilinUniversity，Changchun，Jilin，130012）
Abstract：
ThesecurityofoilisacommonproblemconfrontedbynortheastAsiancountries.Asakernel，northeastAsiancountriesbegintoplaychessinthedevelopmentandutilizationoftheFarEast’soilresourcesofRussia.Sometimes，theycancorporate.Sometimes，theyaretherelationsofrival.InthepatternofenergyoftheFareast，ChinawillfaceawindingwaytoutilizetheoilresourcesoftheFarEast.
KeyWords：
NortheastAsia，Oil，Strategy
《东北亚论坛》2004年第6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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