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北朝文人诗歌的三个代表大小谢与瘐信文学的演变0408.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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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北朝文人诗歌的三个代表大小谢与瘐信文学的演变0408
南北朝文人诗歌的三个代表:
“大小谢”与瘐信(文学的演变0408)
南北朝文学
南北朝时期的文学便是以南朝为主流的。
西晋灭亡后,北方进入了五胡十六国时期。
进入中原的匈奴、鲜卑、羯[jié]、氐[dī]、羌五族的统治者不断互相攻杀兼并,混战了一百多年,使中原经济和文化惨遭破坏。
后来北魏太武帝统一了北方,孝文帝迁都洛阳,大力推行汉化政策,加速了民族融合的过程。
但北魏终究在六镇起义的打击下,分裂为东、西魏,后来又分别为北齐、北周所代替,最后统一于杨坚建立的隋朝。
总体上,北朝文学乏善可陈。
在长江以南,从公元420年刘裕代晋到公元589年陈灭于隋,共一百六十九年,经历了宋、齐、梁、陈四个朝代,统称南朝。
南朝继续东晋偏安江南的局面,社会情况比北朝安定,社会生产进一步发展,出现了很多繁华都市,如建康,史载其:
“贡使商旅,方舟万计”,“市廛[chán]列肆,埒(liè,等同)于二京”。
南朝庶族寒门的力量也略有抬头,不过基本上仍是两晋士族门阀政治的延续。
士族阶层攫取了经济发展的果实,大庄园经济迅速发展。
谢灵运在《山居赋》中曾描画出谢家庄园:
“田连冈而盈畴,岭枕水而通阡,阡[qiān]陌纵横,塍[chéng]埒(liè,田埂)交经。
”除了耕地,还有“北山二园,南山三苑”。
“山水含清晖,清晖能娱人”(谢灵运《石壁精舍还湖中作》)。
从清丽无比的江南山水风物中寻求心灵的慰籍,从东晋便是文人常见的排遣方式,到了南朝就蔚然成风了。
其中在南朝诗人中起引领作用的便是“大谢”谢灵运。
文人诗歌
南朝文人诗歌从刘宋初年开始由玄言诗向山水诗过渡。
谢灵运(出生于公元385年,谢玄的孙子、王羲之的外孙,幼即聪颖,“文章之美,江左莫逮”。
自评:
“天下才共有一石,曹子建独得八斗,我得一斗,自古及今共用一斗。
”)由于政治上的失意,“肆意游遨”,“辄为歌咏,以致其意”,山水景致成为其诗中主要的描写对象,遂完成了玄言诗到山水诗的转变,他也就成为山水诗派的开创者。
如《登池上楼》:
潜虬媚幽姿,飞鸿响远音。
薄霄愧云浮,栖川怍[zuò]渊沉。
进德智所拙,退耕力不任。
徇禄反穷海,卧疴对空林。
衾枕昧节候,褰[qiān]开暂窥临。
倾耳聆波澜,举目眺岖嵚[qīn]。
初景革绪风,新阳改故阴。
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祁[qí]祁伤豳[bīn]歌,萋萋感楚吟。
索居易永久,离群难处心。
持操岂独古,无闷征在今。
参考译文:
沉潜的虬龙,姿态那么幽娴美妙!
高飞的鸿鸟,声音多么响亮悠远!
我想飞向天空,却愧对天上的飞鸿;我想栖居川流,却惭对深渊的潜龙。
我仕进修德,却缺少足够的才智;我退隐耕田,力气又无法胜任。
为了追求俸禄,我来到这偏远的海边做官,兼又卧病在床,面对著空空的林莽。
每日蒙著被子,枕著枕头,浑然不知季节气候的变化。
偶然间揭开窗帷,方得一探窗外。
倾耳倾听那流水波动的声音,举目眺望那巍峨高峻的山岭。
初春的阳光已经代替了残余的冬风,新来的阳气也更替了去冬的阴冷。
不知不觉池塘已经长满了春草,园中柳条上的鸣禽也变了种类、换了声音。
想起《采繁祁祁》这首《豳风》中的诗,真使我伤悲,想到《春草生兮萋萋》这首楚歌,更让我感慨。
独居的生活容易让人觉得时间漫长,而离群索居也让人难以安心。
坚持节操那里仅仅是古人才做得到呢?
所谓的“遁世无闷”今天在我的身上已经验证了。
其中最生动而富有生机的,便是“池塘生春草,园柳变鸣禽。
”历来为人们所称道。
金代诗人元好问也评论说:
“池塘春草谢家春,万古千秋五字新。
”
南朝宋人文学家鲍照说的更加直白:
“谢五言如初发芙蓉,自然可爱。
”
同处刘宋时代,出身寒微的鲍照,是一位极有抱负的才士。
他不甘于自己低下的地位,迫切地想凭借自己的才智,在上层社会找到一席之地。
《南史》本传载:
照尝谒临川王刘义庆,未见知,欲贡诗言志,人止之曰:
“卿位尚卑,不可轻忤大王。
”照勃然曰:
“千载上有英才异士沉没而不闻者,安可数哉!
大丈夫岂可遂蕴智能,使兰艾不辨,终日碌碌,与燕雀相随乎!
”于是奏诗。
但在豪门士族的压制下,出身寒门的他壮志难酬。
步入仕途后,就一直沉沦下僚,常常是在贫病交迫之中艰难度日,正如锤嵘所说的“才秀人微,故取湮当代”(《诗品》卷中)。
不幸的身世遭际,促成了他的文学成就,后人将他与谢灵运、颜延之并称为元嘉三大家。
他的作品猛烈地抨击了门阀制度,并表现了士族文学所少见的爱国思想和较广泛的社会内容。
他模拟和学习乐府,其七言和杂言乐府诗改进了七言诗的形式,并以丰富的内容充实了七言诗体,扩大了七言诗的影响,对七言诗的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
鲍照的文学成就是多方面的,他的诗、赋、骈文皆不乏名篇,但还是诗歌方面成就最高。
他将满腔的悲愁苦闷之情与怨愤不平之气发而为诗,因而其诗歌的内容,就是表现其建功立业的愿望和抒发寒门之士备遭压抑的痛苦,其中充满对门阀社会的不满情绪与抗争精神,代表着寒士的强烈呼声。
如《拟行路难》十八首其四:
泻水置平地,各自东西南北流。
人生亦有命,安能行叹复坐愁!
酌酒以自宽,举杯断绝歌路难。
心非木石岂无感?
吞声踯躅[zhízhú]不敢言。
参考译文:
倒水在平地上,水会向四面八方流散。
人生也有不同的命运,怎能成天自怨自哀!
喝点酒来宽慰自己,举起杯来却难以成饮,只能长歌《行路难》。
我心又不是草木石块,怎么会没有感情?
满腹感慨却只能吞声徘徊,不能多说什么。
悲愁深沉,郁结在胸,酌酒难以自宽,长歌为之断绝。
满腹感慨吞声不能言,其内心痛苦可想而知。
全诗就突出一个“愁”字,所叹者愁,酌酒为消愁,悲歌为泻愁,不敢言者更添愁。
正如沈德潜所说,此诗“妙在不曾说破,读这自然生愁”(《古诗源》卷十一)。
发词慷慨任气,情意激越难平,深沉而奔放,是不是已经有李白的风度了?
杜甫就曾以“俊逸鲍参军”(《春日忆李白》)来称美李白。
齐、梁时代是我国诗体发生了重要变化的时期。
我国诗歌自建安以来,渐重词藻、对偶、用事,晋时陆机已注意到声音的谐调,到了齐梁,声韵学进一步发展,周顒(颙yóng)发现了汉语的四声,接着沈约把四声运用到诗歌的声律上,提出“四声八病”之说,创造了“永明体”,为律诗的形成奠定了基础,开创了我国古代“近体诗”发展的时代。
不过,“永明体”作家的创作大都内容贫乏,形式技巧高于内容情感,只有谢朓的山水诗,成就较高。
谢朓(tiǎo)(464-499),字玄晖,南朝齐杰出的山水诗人。
他出身高门士族,与“大谢”谢灵运同族,世称“小谢”。
李白称赞族叔李云诗兼具建安风骨与清新秀逸,就说:
“蓬莱文章建安骨,中间小谢又清发。
”清逸俊秀正是小谢山水诗的特色,如其《晚登三山还望京邑》,原文:
灞[bà]涘[sì]望长安,河阳视京县。
白日丽飞甍[méng],参差皆可见。
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
喧鸟覆春洲,杂英满芳甸。
去矣方滞淫,怀哉罢欢宴。
佳期怅何许,泪下如流霰。
有情知望乡,谁能鬒(zhěn)不变?
参考译文:
我就像王粲在灞陵上眺望长安,又像潘岳在河阳回顾洛阳那样回望京城。
夕阳使飞耸的屋脊色彩明丽,京城内的屋宇参差错落,历历在目。
残余的晚霞铺展开来就像彩锦,澄清的江水平静得如同白练。
喧闹的群鸟覆盖了春天的小洲,各种花朵开满了芳草遍地的郊野。
我将远离京城在他乡久留,真怀念那些已过去的欢乐宴会。
回乡的日期在何时,我惆怅不已泪落如雪珠。
有感情的人都知道思念家乡,谁的黑发能不改变!
现存谢朓诗二百多首,其中山水诗观察细致,描写逼真,风格清俊秀丽,写景抒情清新自然,富有情致。
诗其中佳句颇多。
如“余霞散成绮,澄江静如练”(《晚登三山还望京邑》)、“天际识归舟,云中辩江树”(《之宣城郡出新林浦向板桥》),“鱼戏新荷动,鸟散余花落”(《游东田》)等,至今脍炙人口。
诗歌发展到梁、陈时代,在帝王和贵族手里,逐渐走上了“宫体”的道路。
梁简文蒂萧纲、瘐肩吾、瘐[yǔ]信、徐摛[chī]、徐陵都是当时著名的宫体诗人。
宫体诗是宫庭生活的反映,以描写女色为主,充满色情成分,诗风浮艳绮靡,可以说体现了贵族文学的堕落。
这一时期只有江淹、吴均、何逊、阴铿等人的创作略有成就。
而北方,在长期的混乱之下,文学一派沉沦死寂的景象。
即使有少量作家也只能一味模仿南朝文学,缺乏特色。
直到瘐信由南入北(出使北朝被扣留得重用),才为北朝文学打开局面。
他本是南朝的宫体诗人,沦落北朝以后,作风大变,融合了南方的技巧与北方的风气,以刚健之笔写出了充满故国之思的"暮年诗赋",代表了南北文学融合的趋势,成就较高。
杜甫赞叹:
“庾信文章老更成,凌云健笔意纵横。
”
如其《拟咏怀·十一》:
摇落秋为气,凄凉多怨情。
啼枯湘水竹,哭坏杞梁城。
天亡遭愤战,日蹙[cù]值愁兵。
直虹朝映垒,长星夜落营。
楚歌饶恨曲,南风多死声。
眼前一杯酒,谁论身后名。
参考译文:
草木凋落,景象凄凉,秋天使人不禁生出悲怨之情。
(“摇落秋为气”出自宋玉《九辩》:
“悲哉秋之为气也,萧瑟兮草木摇落而变衰”。
)
当年,(江陵之败时)全国上下,失声痛哭。
(啼枯湘水竹:
相传舜之二妃,于舜死之后,在湘水一带啼哭,涕泣挥洒在竹上,便染上斑痕,后人名为湘妃竹,也即湘水竹。
哭坏把梁城:
传说春秋时齐国大夫杞梁(又名殖)战死在外,他的妻子哭着说:
“上则无父,中则无夫,下则无子,人生之苦至矣。
”于是放声大哭。
这一哭把城墙都哭倒了。
倪璠注说:
“江陵之败,君臣被戮,杀伤者众,有夫妻离别之苦。
”)
上天注定梁要灭亡,尽管经过艰苦的战斗也终归失败了。
(天亡:
项羽说过:
“天之亡我,非战之罪也。
”即是说,自己灭亡是由于天意。
愤战:
指激烈的战斗。
日蹙:
指日色无光,也即是讲天时不利。
愁兵:
指苦战的军队。
)
梁朝的江陵之败也是有预兆的。
(直虹:
虹垂至地的现象。
古时传说虹头尾至地,是流血的征兆。
长星:
史书记载,蜀后主建兴十三年,诸葛亮帅兵伐魏,屯驻在渭南,这时有个流星自东北方向西南方飞过,落在诸葛亮的军营里。
据说这是打败仗的征兆。
江陵被围困时,便注定梁大势已去。
(楚歌:
楚人之歌。
项羽被围于垓下时,曾夜闻四面楚歌。
南风:
指南方楚地的歌曲。
《左传》襄公二十八年记载有“南风不竞、多死声”的话。
)
姑且借酒消愁,身后之名也就无法顾及了。
(又倪璠注,以为这里有讽刺梁朝君臣当年苟且偷安而不顾长远之计的意思,可供参考。
)
这首诗是庾信面对秋天凄凉的景物,触动了自己的身世之悲,亡国之痛。
梁朝的灭亡,本来是君臣不恤国事的必然结果,但庾信却委婉地归命于天,以为是命中注定。
自己身为南人,心向南朝,羁留北方,是不得已。
眼前只是苟且偷生,至于身后之名就谈不到了。
这是很痛心的话。
----邓魁英、韩兆琦等《汉魏南北朝诗选注》
南北文学融合
在长期混战中,在游牧民族落后的统治下,北朝文人创作是很消沉的。
五胡十六国时期,文学作品几乎绝迹。
北魏以后,开始出现一些作家,如温子升、邢邵、魏收等,但他们一味模仿南朝文学,缺乏特色。
直到瘐信由南入北,才为北朝文学打开局面。
他本是南朝的宫体诗人,沦落北朝以后,作风大变,以刚健之笔写出了充满故国之思的"暮年诗赋",并表现了南北文学融合的趋势,是成就较大的作家。
总体而言,五言古体诗在汉代逐渐成熟,经过建安诗人(尤其是曹植)和阮籍等人的创作,又有新的发展,表现手段更加丰富多样了。
七言古诗在汉代不仅数量少,质量也不高,到了曹丕的《燕歌行》,可以看到显著的进步。
以后又从中演化出两大分支。
一种以七言句为主,而参以其他句式,长短不齐,富于变化,适宜表现激烈动荡的感情,这出于南朝宋代著名诗人鲍照的创造;另一种是齐言的,即每句都是七字,篇幅较长,按一定规律换韵(大都四句一转),具有流荡的音乐感,适宜于铺写,这主要是在梁代形成的。
与此同时,律体也开始形成。
南朝齐永明年间沈约等人提出“四声八病”之后,产生了“永明体”,它是我国律诗的开端。
到了南北朝后期,五律已大体成型。
在南北朝民歌中广泛运用的五言短诗,经过文人的改造,又演变为五言绝句体。
七律和七绝在魏晋南北朝也有了雏形。
可以说,在中国古代诗歌几种基本形式的发展过程中,这是一个关键时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