溧阳市竹箦中学高三语文寒假作业美文阅读部分.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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溧阳市竹箦中学高三语文寒假作业美文阅读部分

竹中高三语文寒假作业美文(阅读部分)

1、冬阳·童年·骆驼队

林海音

①骆驼队来了,停在我家的门前。

②它们排列成一长串,沉默地站着,等候人们的安排。

天气又干又冷,拉骆驼的摘下了他的毡帽,秃瓢儿上冒着热气,是一股白色的烟,融入干冷的大气中。

③爸爸在和他讲价钱。

双峰的驼背上,每匹都驮着两麻袋煤。

我在想,麻袋里面是“南山高末”呢?

还是“乌金墨玉”?

我常常看见顺城街煤栈的白墙上,写着这样几个大黑字。

但是拉骆驼的说,他们从门头沟来,他们和骆驼,是一步一步走来的。

④另外一个拉骆驼的,在招呼骆驼们吃草料。

它们把前脚一屈,屁股一撅,就跪了下来。

⑤爸爸已经和他们讲好价钱了。

人在卸煤,骆驼在吃草。

⑥我站在骆驼的面前,看它们吃草料咀嚼的样子,那样丑的脸,那样长的牙,那样安静的态度。

它们咀嚼的时候,上牙和下牙交错地磨来磨去,大鼻孔里冒着热气,白沫子沾满在胡须上。

我看得呆了,自己的牙齿也动了起来。

⑦老师教给我,要学骆驼,沉得住气的动物。

看它从不着急,慢慢地走,慢慢地嚼,总会走到的,总会吃饱的。

也许它天生是该慢慢的,偶然躲避车子跑两步,姿势就很难看。

⑧骆驼队伍过来时,你会知道,打头儿的那一匹,长脖子底下总系着一个铃铛,走起来,“当、当、当”地响。

⑨“为什么要一个铃铛?

”我不懂的事就要问一问。

⑩爸爸告诉我,骆驼很怕狼,因为狼会咬它们,所以人类给它带上铃铛,狼听见铃铛的声音,知道那是有人类在保护着,就不敢侵犯了。

我的幼稚心灵中却充满了和大人不同的想法,我对爸爸说:

“不是的,爸!

它们软软的脚掌走在软软的沙漠上,没有一点点声音,你不是说,它们走上三天三夜都不喝一口水,只是不声不响地咀嚼着从胃里反刍出来的食物吗?

一定是拉骆驼的人类,耐不住那长途寂寞的旅程,所以才给骆驼带上了铃铛,增加一些行路的情趣。

爸爸想了想,笑笑说:

“也许,你的想法更美些。

冬天快过完了,春天就要来,太阳特别地暖和,暖得让人想把棉袄脱下来。

可不是么?

骆驼也脱掉它的绒袍子啦!

它的毛皮一大块一大块地从身上掉下来,垂在肚皮底下。

我真想拿剪刀替它们剪一剪,因为太不整齐了。

拉骆驼的人也一样,他们身上那件反穿大羊皮,也都脱下来了,搭在骆驼背的小峰上。

麻袋空了,“乌金墨玉”都卖了,铃铛在轻松的步伐里响得更清脆。

夏天来了,再不见骆驼的影子,我又问妈:

“夏天它们到哪儿去?

“谁?

“骆驼呀!

妈妈回答不上来了,她说:

“总是问,总是问,你这孩子!

夏天过去,秋天过去,冬天又来了,骆驼队又来了,但是童年却一去不还。

冬阳底下学骆驼咀嚼的傻事,我也不会再做了。

可是,我是多么想念童年住在北京城南的那些景色和人物啊!

我对自己说,把它们写下来吧,让实际的童年过去,心灵的童年永存下来。

就这样,我写了一本《城南旧事》。

我默默地想,慢慢地写。

看见冬阳下的骆驼队走过来,听见缓慢悦耳的铃声,童年重临于我的心头。

 

摘抄

 

读书笔记

 

2、掐辫子

刘心武

一对白领情侣长假携游,去到一处近年开发出的山野景点,见到瀑布深潭,她高兴得跳起来欢呼,山风掠过,将她草帽吹落潭中,她还没回过神来,他已经跃入潭中,捞起草帽,游回潭边,跃到岸上。

她还没做出反应,周边的游客已经响起掌声,还有人说:

“跟电影镜头似的!

他们躲到僻静处,他把上衣脱下,晾到灌木上。

她说:

“吓死我了。

知道你要表达,可也犯不着这么冒险。

”他说:

“除了对你表达,其实,还有另外的内心秘密。

”她狐疑了:

“什么另外的秘密?

”他告诉她,掉在潭里的,是草帽。

草帽是用什么做的?

她随口说:

稻草。

他告诉她,不,是麦秸。

把麦秸用水泡过,然后用双手编成辫子,他们老家妇女几乎一年四季都会在做完别的活计后,来顺手干这个,叫做掐辫子。

一挂辫子大约弯成五圈,近年来的收购价,是一挂一元钱,一个能干的妇女,一天掐辫子能出五六挂……

她听到这儿放心了,明白他内心里,有区别于她这样的城里生城里长的人的眼光和心思,草帽对她来说,不过是一种便宜的遮阳物品,可是对他来说,是他到城里来上大学以前,奶奶、妈妈、姐姐们日常掐辫子变化成的产品。

她引他聊得更多。

他细细叙说。

他告诉她,他们那个家乡,离交通枢纽远,历史上属于兵家必弃之地,如今则属于商家缓争之处,无山无水,开发不成旅游区,离最近的一处古迹也还有百里之遥,他也曾苦苦查阅过,竟找不出自古到今各方面的名人有出生在他们那个地方的,总之,那是一处平凡、平淡、平庸的所在。

但是平实之地也有平安之福,城市化的浸润,离得还远,村庄虽然盖起了新房,却仍有古朴风貌,有人问城市膨胀耕地减少,为什么粮食还有得吃?

他说,那就是因为还有他家乡那样的存在,每年还种大片的小麦,小麦收过种大片的玉米。

而大田劳作之余,妇女们就维系着久远的传统,掐辫子。

她在秋阳下听他讲家乡,心里仿佛陆续注入一缕一缕的光亮。

他没想到她爱听这些。

他进一步告诉她,他大学四年的费用,学费是爸爸供,生活费呢,全是奶奶、妈妈和姐姐掐辫子掐出来的。

她把玩着那渐渐变干的草帽,忽然觉得,那是有生命的东西,她把草帽像宠物般拥在胸怀。

他们原来的计划,是顺那山谷跋涉到最深处,据说那谷的尽头有更高更奇更美的瀑布,那里有开发出的农家院接待游客,在那里可以吃到若干特别的鲜鱼山蔬。

但是,她提议改变行程,转而去他的老家,她说她想看掐辫子,甚至想学着掐辫子。

他很高兴。

他们交往并不久。

这是他原来幻想过却不敢贸然提出的。

是的,这个假期很长,他们完全来得及转换目的地。

她随他前往他的家乡。

绝对距离并不远,却要先坐火车,慢车站票,熬过一夜,再换长途汽车,再换三轮摩托,车载的终点是一处大集,从那大集镇再徒步一小时,才到他家那个村子。

确实无特点可言,就是不多的树,模样雷同的房舍,不甚整洁的村道,一种只能以农村命名的混合气息。

他把她引到自己家时,已经夕阳西下。

一进院,不用他指点,她就看到好几个盆,有塑料盆、铝盆,还有一只陶盆,里面浸泡着大体等长的麦秸,散发出一种香臭之间的暧昧气息。

他妈妈迎面出了屋,手臂上有几挂刚掐好的辫子,不是知道他们来了表示欢迎,她是地道的不速之客。

他叫完“妈”就介绍说“这是我女朋友”,她赶忙称呼“大妈”。

进屋以后又见到他奶奶。

姐姐已经出嫁,但就在邻村,他说明天或许就会回来见面。

奶奶坐在那里掐辫子,弄明白她的身份后咧开只剩几颗残牙的嘴无声地笑了好久。

她随即听见院子里鸡在拍翅狂叫,她到门边往外看,是大妈在抓鸡。

那只母鸡显然一贯得宠,万没想到今天风云突变,因此拼力挣扎,他知道她的心思,怕她跑出去拦阻,就站到她身边轻轻搂住她的腰,但是她懂得,大妈听见儿子把她介绍出来时,并没有什么强烈的表情,但是此刻她那满院抓鸡的肢体语言,把她面对意外之喜的满腔热情表达得淋漓尽致,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如此看重,并且以如此淳朴的形态表达出来,是她职场生活中不曾经历的。

晚饭后和大妈聊天,才知道如今四季都有人进村来收妇女们掐好的辫子,除了去做草帽,广东那边又有盘成“黄金条”的,没多久是下元节,祭祀亡魂,要给他们烧“黄金条”。

她发现东厢柴草间堆了不少废弃的辫子,大妈悄悄告诉她,那都是奶奶掐的,老人手劲不够,掐不出合格的了,可是,掐了一辈子,喜呀悲呀什么心思都掐进去了,所以不告诉人家不收,还由着老人掐……她意识到这里的妇女掐辫子其实更具有超出换钱的生命意蕴,眼睛潮湿了。

他的爸爸是兽医,那天到外地出诊,第二天一早才回来。

她和他一起站在院门外,远远看到那乡村兽医骑着自行车从白杨树下过来,她忽然想大声召唤:

“爸爸!

 

摘抄

 

读书笔记

3、马裤先生 

老舍

火车在北平东站还没开,同屋那位睡上铺的穿马裤,戴平光眼镜,青缎子洋服上身,胸袋插着小楷羊毫,足蹬青绒快靴的先生发了问:

“你也是从北平上车?

”很和气的。

火车还没动呢,不从北平上车,由哪儿呢?

我只好反攻了:

“你从哪儿上车?

”他没言语。

看了看铺位,用尽全身的力气喊了声:

“茶房!

茶房跑来了。

“拿毯子!

”马裤先生喊。

“请少待一会儿,先生。

”茶房很和气地说。

马裤先生用食指挖了鼻孔一下,别无动作。

荼房刚走开两步。

“茶房!

”这次连火车好似都震得直动。

茶房像旋风似的转过身来。

“拿枕头!

“先生,您等我忙过这会儿去,毯子和枕头就一齐全到。

”茶房说得很快,可依然是很和气。

茶房看马裤先生没任何表示,刚转过身去要走,这次火车确是哗啦了半天,“茶房!

”茶房差点吓了个跟头,赶紧转回身来。

“拿茶!

“先生请略微等一等,一开车茶水就来。

马裤先生没任何的表示。

茶房故意地笑了笑,然后搭讪着慢慢地转身,腿刚预备好要走,背后打了个霹雳,“茶房!

茶房不是假装没听见,便是耳朵已经震聋,竞自快步走开。

“茶房!

茶房!

茶房!

”马裤先生连喊,一声比一声高。

站台上送客的跑过一群来,以为

车上失了火,要不然便是出了人命。

茶房始终没回头。

马裤先生又挖了鼻孔一下,坐在我床上。

“你坐二等?

”这是问我呢。

我又毛了,我确是买的二等,难道上错了车?

“你呢?

”我问。

“二等。

快开车了吧?

荼房!

他站起来,数他的行李,一共八件,全堆在另一卧铺上。

数了两次,又说了话,“你的行李呢?

”“我没有行李。

“呕?

”他确是吓了一跳,好像坐车不带行李是大逆不道似的。

“早知道,我那四只皮箱也可以不打行李票了!

茶房从门前走过。

“茶房!

拿手巾把!

”“等等。

”茶房似乎下了抵抗的决心。

马裤先生把领带解开,摘下领子来,分别挂在铁钩上:

所有的钩子都被占了,他的帽子,大衣,已占了两个。

车开了。

他爬上了上铺,在我的头上脱靴子,并且击打靴底上的土。

枕着个手提箱,车还没到永定门,他睡着了。

我心中安坦了许多。

到了丰台,车还没停住,上面出了声,“茶房!

”没等茶房答应,他又睡着了;大概这次是梦话。

过了丰台,大概还没到廊坊,上面又打了雷,“茶房!

茶房来了,眉毛拧得好像要把谁吃了才痛快。

“干吗?

先—生—”

“拿茶!

“好吧!

”茶房的眉毛拧得直往下落毛。

“不要茶,要一壶开水!

“好啦!

马裤先生又入了梦乡,呼声只比“荼房”小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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