旅游卫视女强人刘硕的绝味人生.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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旅游卫视女强人刘硕的绝味人生
旅游卫视女强人刘硕的绝味人生
凡是近段时间见过我的人们,尤其是不相熟的,都会做惊恐不已状:
“天哪,你现在有80斤吗?
怎么累成这样了!
”我不知好歹,立刻反唇相讥:
“一根猪后肘也得百十来斤吧,何况我一个大全活儿人,其实是足足有85斤呢。
”
话虽胡来,内心却还是感激涕零本阶级亲人们对我掬以同情之泪,虽然我知道也有一些坏家伙,其实是在擤鼻涕。
遥想大学毕业时,初到旅游卫视,“好似花儿开在春风里”,然而转眼间,樯橹灰飞烟灭!
至今还有同事咬牙切齿后悔“当年怎么不狠狠地多在你的粉脸上猛掐两把’。
现在若论起我的工作量,呜呼,铁肩担道义!
背上的第一座大山,就是劳心费力的《无间访》。
好在我十分喜欢访谈,而又以我从小到大,处处自作聪明,凌弱又凌强的性格,若是自己感兴趣的事都做不好,必是大六月里飞雪——天理不容。
还有那必须配着《二泉映月》等凄惶惨调,娓娓道来的早间咨讯《今天》的种种。
这个比旧社会还要黑暗三千倍的万恶节目,每日早晨7点开始直播,需要我等半夜三点拨开重重黑雾,跟正在三陪的小姐,入室的窃贼,行凶的歹徒,同钟同点开始各自的职场一天。
这还不仅仅是个体力活,我还得哆哆嗦嗦怀揣着一点儿英语薄底,先一头扎进美联社的网站上鼓捣一番,战战兢兢地翻译着经常出事的那几个破地儿,什么巴以,印巴,韩朝,美伊,个个都跟我有不共戴天之血海深仇。
我早已晾明底牌,至于英文,能把圈儿画圆了就不错了。
可偏偏主编眼里容不得阿Q,多次拿出当局口吻威逼利诱,勒令我必须在三月之内,练就同声传译绝门武功。
我铁心耍赖,问:
“如果三月内练不成怎么办?
”,答曰:
“哦,顺便通知你,需要你同传的活动就在11月。
”我当场被一击毙命,从此夜不能寐,食不知味。
果然是心太狠,招太毒,资本家的肠子比烧过的烟囱道还黑。
后来悄悄一打听,才知道一干小姐妹等,差不多都接到过类似的白色恐怖,只不过内容各异。
比如人家本来就是英文专业的,当局就说‘唉呀,前景很不妙啊,看看现在台里谁说不了英语呢,只是一项工具而已,你缺少一门可以站得住脚的专业呀’。
再比如人家数学系毕业的,官方就要求人家顺势再去修个经济学。
旅游卫视创办之初,当局选人颇有些怪癖,宣称播音主持专业者禁止入内,于是你看现在学中文的,英文的,数学的,政治的,管理的,最不着调的还有电子专业毕业的,可谓猴马各异。
而当局的路数已相当昭然若揭,就是指鹿要马。
一时之间,个个都觉得自己处于濒死边缘,学习气氛相当氤氲。
我由此痛感,其实本拉登,根本就不算什么恐怖大亨,看我来给布什发个吓令:
尊敬的布什总统,您好!
欣闻下个月的人权报告,您将使用地球上138种语言,面向全世界宣读,以示万物平等。
现在地球人都知道了,我们将用潮水般的掌声期待。
“看他还有没有功夫去打伊拉克!
”
诚然,半夜三点钟起床是惨绝人寰的,翻译美联是令人绝望的,然而“你拍一,我拍一,终有副副得正时”。
盼到了我游刃有余之用武之地。
大约从四点开始到六点钟的两个小时,需要我们熟悉,并熟读,并直播时,溜溜地说出总共88条稿件的全部内容,涵盖时政,社会,文体,读报四大块,而没有任何的提示设施。
又要说到当局的一个怪癖了。
当局虽资金雄厚,可在购买题词器问题上一律严词拒绝。
难怪,我们都知道当局郭是国内“说新闻”概念的创始人,当年《凤凰早班车》就出自他的麾下。
我倒是很乐于展示我的毒门背功。
经典案例之一,一篇稿件中,天打五雷劈的出现了两个煞人的名字,伊格纳齐?
杨?
帕德莱夫斯基和兹基拉夫?
卡拉马伽。
我气运丹田,火眼金睛,横扫一遍之后,以同样天打五雷劈之势流利说出。
从此江湖上得名“刘电脑”。
若要追溯我的背功,还要从高考前的一夜说起。
就在全中国的考生都因循守律,在高考前的一天,完全进入吃喝玩乐的放松状态之时,谁也不知道,在某一个不知名的阴暗角落,还有这么一个人——她“明日复明日,然而明日已没有,独剩6册历史书,还有4大本没复习”。
这就是我!
现在读书看报,发现总有些老东西喜欢跳将出来,指责我们80年代的新一辈,是在蜜罐里长大的,没经过风雨见过世面。
得了吧,我敢说,我那时的绝望就使我深刻的体会到,世界末日也就不过如此。
当时我家住在一个单位大院,来来往往的,都是爸妈抬头不见低头见的同事,你们知道中国的同事之间,对于孩子的那种攀比心理吗?
告诉你,有时会比女人们对美貌的嫉妒更加可怕。
我当然还想到了我自己,一个18岁的孩子,忽如一夜春风来,就这样有了忧患意识。
大脑飞速旋转,如果考不上我的几种可能性,就蹾在家里算一种。
不过那样唯恐会遭爸妈白眼,俗话说墙倒众人推,除非钓到一个金龟婿。
那好,落榜之后,我就先去报个厨师培训班,“要想留住男人的心,就先留住男人的胃”,反正学得好,不也是为了嫁得好吗,我就跟大家殊途同归吧。
高中三年,我几乎节节课都要窝在书桌下,看一些乱七八糟的书,所以当时就能悟到这个境界。
还有,也可以让爸妈出点小钱,我技术入股,在家周围开个服装店什么的,年底分红,用花花绿绿的钞票堵住邻里的大嘴。
这样一来,我立即热血沸腾,“大河上下顿失滔滔”,突发奇想,不如从现在开始就展开自救,也许还有一线希望。
我问自己:
一夜之间看完《倚天屠龙记》的事儿还记得吗?
“记得”“痛苦吗”“不痛苦,高兴”“能记住所有的故事吗”“当然能,连赵敏给张无忌说的话都记住了”“那就把历史书当《倚天屠龙记》看吧”。
这番灵魂对话之后,考完语文和政治的第一天回来,从傍晚6点钟开始,我端坐写字台前,心无旁骛,进入大师练师修炼之前的完全辟骨状态,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八点,惊心动魄的14个小时,我史无前例的专注,充满感情地,真的象看《倚天屠龙记》一样,看完了4册历史书,不刻意去背,完全用心感受!
妈妈感到奇怪,怎么整夜不睡,我说考不上怎么办,妈说,考不上就在家,妈看着你。
那一刻无比感动,领悟到这世界上对我最好的人,真是我妈,而且我这妈肯定是亲生的,不然,她怎么能对隔壁孩子去年刚考上重点这事儿视而不见呢。
考完历史,一口气还没放下,立即又提上一口气,壮胆儿去买当天报纸对答案,“早死晚死,只求速死”。
天哪,奇迹真的发生了,单项选择和多项选择竟然一题未错。
我当然不用去什么劳什子厨师培训班了,天可怜见儿的。
从此,我气焰更加嚣张,四处叫嚣:
人有多大胆儿,地有多大产。
而背功也在一夜之间,茅塞顿开,一撮而就。
别以为,8点钟下了早班,我就能回家了,起码也要再连一个中午的新闻直播,要到下午一点半,才能伺侯完这第二座大山。
剩下的第三座大山,不是具体指哪个节目,而是一大堆花枝招展的节目的代名词。
比如说《环球流行报告》,《宠物乐透透》什么的。
一听这脱离劳苦大众的,充满资产阶级俗气的名字,就可以想见,我要被打扮成什么鬼样,去做这些个节目吧,天知道,我本善良!
有一回,我穿着吊带露背超短装,头插五颜六色“鸡毛”,全身环佩叮咚去录《环球》。
躲着躲着,还是被我们台著名男主播周笛碰到。
周笛之著名,“不在业务,在乎给别人起外号也”。
看到彼时的我,他兴高采烈,不能自已“吆,妹妹,刚下新闻又要装婊子去了”,周围人闻听此言,一片哗然,继而爆笑如雷。
他更加人来疯,“瞧你这打扮,看来还是一大馅儿的”。
这是什么黑话的干活,我不懂。
不过从此,“大馅儿婊子”声名远播。
至今有不知情的外人,拿“大馅儿婊子”说事儿,意思就是电视圈儿真乱,看他们的外号就知道云云。
我说周笛,你这祸惹大了,害得全电视圈的人,都跟着我们失节。
他不以为意,口口声声说,这外号是赞我能干又美丽。
后来,针对旅游十大主持,他还都分别赐予番号,经典的几个有“党内白骨精”,“母后皇太后”,“两个太阳蛋”什么的。
请大家积极踊跃收看旅游,开动脑筋,仔细琢磨,继而对号入座。
适当时候,问的人多了,我会专门出来,揭晓谜底。
关于周笛,还有段子。
曾有网友在论坛上赋诗一首,评议旅游十大金刚,其中尤以刻画周笛最为经典。
说周笛“孩子太瘦,苦出身”,大概是看他长相单薄又稚气。
然而就是这苦出身的jordy,虽没有贾宝玉顾盼流溢美貌出众,反而还会让你一见之下,立即想起《玩具总动员》中的“精灵鼠小弟”。
“然而为人性情是极好的,跟姐妹们相处的极好,最是个能在女孩身上下功夫的”。
为什么他从不送我们蔷硝粉,也不给我们调胭脂膏子,更不跟我们在一个床上睡,一张桌上吃,我们还个个跟他亲如twins?
答案只有一个,投其所好。
他早悟出来,在这世界上,凡是女人多的地方,不管工种为何,修养深浅,学识高低,美丑与否,统统都对花边新闻,明星野史,有着颠扑不破的兴趣。
周笛本科时,在北京广播学院研习编导专业,因成绩优异,拍马有道,深受班主任张绍刚喜爱,就是《今日说法》的那个主持人张绍刚。
现在张老师戏路也很蛮,据说经常在《挑战主持人》里,为老不尊,穿着个粉红上衣博出位,开口闭口“喜欢漂亮女生”。
因为有了这层关系,周笛从大一开始,就在电视圈,甚至演艺圈流窜,交游甚广,名人轶事,奇闻怪象,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来到旅游,靠吃老本,依旧是解读各色绯闻第一信息巨头。
经常把我们拉到一边,“姐妹们,知道谁谁谁为什么这么长时间没出来了吗,她怀孕了”,“惊天大秘闻,告诉你们,某某某的前夫是某某某,而某某某现在又跟另一个某某某是一对儿”,当然,还有什么谁谁靠劈腿,成功由二奶进位大房吾的,不绝于耳。
在说这种事儿的时候,末了jordy总要感慨一句,“幸好咱们的队伍里都是正派人”,是为跋。
其他象什么,哪家著名餐馆是哪位著名人士开的,哪位影星最喜欢去哪家吧泡,哪个人士在我们彼时吃饭的餐馆里,都曾经点过什么东东,就根本不在话下了。
不仅如此,他的巨头地位还绝不容许任何人捍动。
有时我们难免知道点最新消息,他立即如临大敌,拉开架势,逐个谈话,把分散的故事,重新打乱加工,编辑整合,润色添彩。
结果,当然属他的版本最为精彩跌宕,面面俱到,我等只能望其项背!
——卫冕成功!
看着周笛,我常常觉得后怕。
他本科毕业到英国UniversityofSheffield读政治,一年后骗得学位回国。
如果不是旅游卫视剑走偏锋,拢住此妖,那世界上必多一个卑鄙诡异的政治家无疑。
马克吐温的《竞选州长》厉害吧,找十来个不同颜色的孩子上去认爹。
但是,我深信,周笛绝对能想出比这更八的!
好在他现在只是个半红不黑的男主播,能量有限矣。
周笛的黑,有一大半跟我一样,是被累的!
我俩由于不幸晚生几年,于是放眼全台内外,从上到下,从男到女,目之所及,前辈成灾。
任意头目,只要打个锻炼年轻人的旗号,就大肆给我俩安排脏活,苦活,累活,一干别人不愿干的活等。
稍有不从,顿遭棒喝,“我看能累死谁不成”。
我俩活活儿一对儿并蒂柿,不过他也服气,我这颗黄连比他还更苦些。
话说2005年的8月7日。
半夜三点来到单位,一直通到下午一点半,把早中两个新闻班恪守完毕。
那会儿是个人都会困得东倒西歪。
我迅速奔到空调风口猛吹,直到四肢冰凉,头皮发麻,困意全无。
因为还有一期《无间访》要录,嘉宾腕儿很大,好不容易才约到,脑子飞快假想与他过招的种种。
一通鸡飞狗跳,差不多5点钟回到台里,我还水米未进。
做节目之前,我是绝不吃饭的,连续做,便连续不吃。
我笃信,吃饱之后,血液全部用去消化食物,脑袋必不灵光。
正累得不行,拖拖拉拉走着,主任桂sir眼中一道寒光射来,与我四目相对,显然已找了我一会儿。
看我现身,疾声喝到:
“快!
去演播室,马上看画面,看资料!
伦敦地铁爆炸了!
!
十分钟后我们直播!
!
!
”。
跌跌撞撞冲刺赶到,看到我的另一位被从家里临时拎来的同事,脚上还跻拉着拖鞋。
“这真是一次真正的直播,未经策划,没有演练,甚至不知道下一分钟会是什么情况,完全一气呵成,痛快至极,酣畅淋漓”,时至今日,回忆当时气氛,依然感到热血在烧。
刚出直播间,远远就看到桂sir的笑,“不错,我们是反应最快的媒体之一,也是仅有的几家直播的电视台之一。
另外,再跟你们几个商量个事,你看我们晚间的正常新闻,也要重点做伦敦,你们熟悉情况,就把晚班也通下来吧”。
还能说什么呢,“士为知己者死”。
十一点钟,晚班下了,宁静的黑夜褪却了白日的喧嚣,我才确信,这一天真的结束了。
然而又没有结束,因为再过4个小时,还有一个早中新闻在等着我,我仍然要,在月黑风高的三点出现。
热闹散了,人都走了,反而不困了,也不饿了。
有那么一刻,就这样静静的回想一天的忙碌,一种莫名的幸福淡淡馨香,毕竟,不是每一个人都能真正找到,做为一个人的,充实的,价值感。
所“好事传千里”!
我的事迹在24时内,不胫而走,接到台里各方慰问无数。
秋丹姐姐搂着我的肩,深情款款地说:
“硕儿,你简直不是人,人是人他妈生的,妖是妖他妈生的,你,谁他妈都不是谁生的。
”“你才不是人生的呢”!
我这么说,是有根据的,秋丹绝对乃大仙一位,神得一塌糊涂。
她经常借口身子孱弱,推掉各方约请,哪怕是Dior的新闻发布会,照样拒绝出席。
更为过分的是,台里该上的班她也想赖掉,四处软磨硬泡,求人顶替,说得要死要活,到头来买她账的,无非我跟jordy两个软柿子!
为了达到目的,她经常有事没事找我谈心。
跟我说,她妈怀她那会儿,不象我们80年代出生的孩子,丰衣足食。
因为吃不好喝不上,再加上秋妈妈身体不好,她生出来只有三斤半。
好不容易养活大了,可落下个弱病。
每次痛说家史,一定滔滔不绝,“大珠小珠落玉盘”,让我想到大明湖畔说书的黑妞,跟她在节目中的哼哼唧唧大相径庭。
一开始,我怎么会信她的鬼话,捏着嗓子假装哭啼着对她说:
“唉,没想到,卿就是那多愁多病的身,我就是那粗使丫环的命。
”她看我比她还没正经,就用事实对我施以颜色。
某天中午,我俩搭班,正在如火如荼直播新闻。
放片间隙,秋丹大仙狂喊一声:
“啊~~受不了了,肚子好痛!
”只见她脸色发白,大汗淋漓,随即脱掉耳机,拽下话筒,一骑绝尘而去。
那刻发病,绝不是装的,看得出来。
直播间内外,一片大骇,我更是慌成乱麻。
轮到她播,急急地把她的稿子拿来,照本宣科,无奈结结巴巴,汗流浃背——练我一个!
从此以后,我彻底变乖,有求必应!
那天又是替秋丹大仙值班,下了直播,接到一个久未联系的朋友的电话,正疑惑他要说些什么。
电话那端传来一串兴奋男声:
“我在嘉年华呢,看到你们台秋丹了,她比电视上还要漂亮哎!
”听罢,我咬牙切齿,却又无可奈何。
你要是据此就不替她上班,她有本事再次当场发病,假一赔十。
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秋丹大仙是我见过的,一个真正的,小姐的身子,小姐的命的人!
更绝的是,她还有一位极体贴的男友侍候左右。
知道不能跟她比命好,不过有时,我还是会为自己单枪匹马,勇闯天涯而感概。
只是,不是我不知道,这世界变化快。
十年前,我跟要好的女同学,勾肩搭背,蹦蹦跳跳去上学。
父母师长,深表满意,说:
“这孩子肯定没有早恋倾向。
”十年后,我跟要好的女同事,勾肩搭背,闲闲散散去逛街,就有人拧紧眉头怀疑:
“你是不是一个同性恋?
”“天哪”,我惊呼。
还有,我的这些好朋友们,谈笑间,也一个个因为个人发展的原因,忍痛离开旅游卫视,带走了属于我的青葱岁月。
但是他们和他们的故事却永远是我心中不会退色的水晶底片。
在丝丝的离愁中,我又迎来了新的同事,我们同样年轻,新锐,时尚,很快我们又组成了一个更加朝气勃发的群体,在旅游卫视的巨型航船上,起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