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说的秘密.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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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说的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
不能说的秘密
作者/菊韵香
一、闹市血案
傍晚时分,刚走进人来人往、热热闹闹的秀水巷菜市场,一阵慌乱的叫声便钻进了宋子凯的耳朵:
“不好啦,要出人命了——”
宋子凯不由一怔,忙循声寻去。
很快,他看到了疯狂的一幕:
三五个凶神恶煞般的流氓正往死里殴打一个卖西瓜的摊贩。
不对,不是流氓,好像是城管。
不管谁对谁错,如此执法,也忒野蛮、忒霸道了吧?
生性正直的宋子凯顿时火起,拔腿就要冲上去制止,可血案瞬间发生了——
“奶奶的,我让你卖我生瓜蛋子,我让你坑害消费者!
”其中一个约莫二十岁出头的年轻城管愤愤地叫骂着,猛地抬脚踹翻了西瓜摊。
个顶个大的西瓜撒了一地,满地乱滚。
一直抱头蹲在地上,任由对方拳打脚踢的摊贩终于急了,大叫着扑上去阻拦:
“你打我行,求你别踹我的西瓜!
”
“我就踹!
奶奶的,我不光要踹烂你的西瓜,还要踹死你这个该天杀的王八蛋,踹死你个畜生!
”城管恶狠狠地抬起脚,使出全力跺向滚到脚下的一只西瓜。
“嘭——”,西瓜被踏了个稀巴烂,鲜红的汁浆四下飞溅。
恰恰此时,另一个城管的拳头已砸在了摊贩的后脑勺上。
摊贩的身子冷不丁地一晃,随即趔趔趄趄地撞向踩踏西瓜的城管。
这个短暂的仅有数秒的打斗过程,被宋子凯看得真真切切:
摊贩撞上了城管的腰,城管脚下湿滑,一时没站住,“扑通”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王八蛋,你竟然还手?
看我不打死你!
”城管破口大骂着想站起来。
但,他再也没有机会了。
适才他踹翻摊床,尺长的西瓜刀掉落在地。
不巧的是,刀把恰被几个西瓜夹住,锋利的刀尖就那么明晃晃地直立着,一下予刺进了他的心口!
“杀人了,苟二杀人了!
快跑啊——”
血案铸成,现场一片混乱。
宋子凯赶紧拨打了报警电话。
几分钟后,秀水巷外,刺耳的警笛声呜哇大响……
二、养母情深
这天是宋子凯的母亲宋桂芬的生日。
宋子凯去秀水巷,本打算买点新鲜蔬菜带回家,好亲自下厨给母亲做一桌丰盛的拿手好菜。
不是吹,宋子凯的厨艺不错,煎炒烹炸溜汆炖,样样做的有板有眼。
也是,自打6岁那年被宋桂芬收养后,宋子凯就开始学着做饭。
转眼18年过去,只要能叫得出名的家常饭菜,没他做不来的。
记得大概从12岁起,每年母亲过生日,宋子凯都要下厨。
一想到母亲为了他风里来雨里去地忙碌,一个女人硬撑着将他抚养成人,供他读完大学直到现在工作,宋子凯满心都是感恩。
可是今晚,他不能按时回家了。
“妈,我还有点事要做,可能晚点回家。
你别着急,等我回去再做饭。
”走到刑警队门前时,宋子凯赶紧给母亲打了个电话。
作为目击证人,他觉得很有必要跟警察说明当时的情况:
那个叫什么苟二的摊贩并没有杀人,城管是自己扑到刀尖上去的。
录完口供,警察紧盯着他的眼睛,再次询问:
“你敢确定?
”
“当然。
我距离最近,看得明明白白。
”宋子凯非常肯定地说道,“警察同志,我是个律师,与双方都不认识。
我清楚我在说什么。
”
警察没再多说。
宋子凯签了字,快步走出刑警队。
他急匆匆地一奔进家门,母亲就迎上来,急切地问:
“凯子,没啥大事吧?
”
“妈,没事。
您先坐着,今天是您生日,我这就做饭去。
”宋子凯挽起袖子正要下厨,电话却又“嗡嗡”地叫起来。
宋子凯一瞅,是短信,是发自“血脉相连”QQ群的信息。
在网络上,宋子凯是这个群的管理员。
尽管群内的成员来自天南海北、五湖四海,但他们都有一个共同之处:
那就是拥有Rh阴性血。
Rh阴性血又称“熊猫血”,是一种非常稀有的血型。
在中国,拥有该种血型的人不足千分之三。
一点开短信,宋子凯不禁怔住了:
“各位群友,黎城公安医院新接收了一名危重病患者,急需Rh阴性A型血。
在黎城居住的群友,还望火速援手——”
宋子凯就住在黎城,公安医院离他家也不过两站地。
救命要紧,看来,他必须得去一趟。
他正自出神,母亲走来,迟疑地问:
“凯子,是不是又有事?
”宋子凯急忙收起手机,愧疚地说:
“妈,真对不起,我还得出去一趟。
”
“去吧去吧,妈知道你做的都是正经事,是好事。
”母亲边说边送宋子凯出了门。
站在门口,母亲犹豫了几秒钟,幽幽地说:
“凯子,你工作那么累,千万别逞强,能献多少就献多少。
啊?
”
听着母亲的叮嘱,宋子凯不觉心头一暖。
他从小是个孤儿,没想过会遇上一个这么疼爱他的母亲,这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气。
他记得福利院的院长说,当工作人员在院外发现他时,他看上去只有3个月大,襁褓里啥证明都没有。
6岁那年,宋桂芬领养了他。
等到渐渐长大,宋子凯才得知,养母宋桂芬曾结过婚,因不能生育被丈夫打出了门。
把他领进家后,宋桂芬全心全意地照顾他,拼死拼活地赚钱养家。
后来,宋子凯曾多次劝过母亲:
“你还年轻,长得也漂亮,要碰上合适的伴,就结婚吧。
我会好好孝顺你们的。
”
宋桂芬一个劲地摇头:
“不嫁。
这辈子我能有你这个儿子,知足了。
在妈心里,啥也没你重要。
”
相依为命了这么多年,尽管宋子凯早把宋桂芬当成了亲妈,可他暗地里仍在寻访亲生母亲的下落。
他必须找到亲生母亲,不为别的,只想问一句话:
虎毒不食子,你既然不想养我,狠心地抛弃我,那为啥还要生我?
!
三、烫手山芋
二十分钟后,宋子凯风风火火地冲进了公安医院。
经过采样、化验,当被告知可以为病人输血时,宋子凯又怔住了——那个躺在病床上哼哼唧唧、脸色苍白得吓人的病人,居然是那个被城管好一通胖揍的苟二!
“你认识他?
”守在旁边的一位警察似乎看出了端倪,警觉地问。
宋子凯回道:
“谈不上认识,他挨打时我正巧在跟前。
对了,他的伤怎样?
”
“大夫说,是脾被踢坏了,大出血。
好在出血点已经止住,如果不及时输血,可能会有生命危险——”
不等警察说完,宋子凯便打断了他,说:
“这帮混蛋也太嚣张了,打人真够狠的!
我已经在刑警队做过笔录了,你们应该尽快将凶手绳之以法。
”
“抓捕嫌疑人是我们的事,你的事就是为他献血。
懂吗?
”警察瞅瞅宋子凯,又看看苟二,不冷不热地下了“禁口令”。
宋子凯犯了嘀咕,警察看我的眼神怎么怪怪的?
莫非,他以为我和苟二是亲属?
闷闷地想着,宋子凯也认认真真地打量起苟二来。
可不,额头有点像,宽宽的,只是他秃顶秃得厉害,地方已无力支援中央,而我刚冒出点秃顶的迹象;还有鼻梁,都是一样的高挺……不,不可能!
天下长得像的人海了去了,单凭额头和鼻梁,就确定我们有关系,也太牵强了吧?
忽然,宋子凯想到,他们都是极其罕见的Rh阴性A型血!
他不由打了个寒噤。
输完400毫升血,宋子凯满腹狐疑地走出了病房。
第二天一早,他就直奔司法鉴定所,去找好哥们秦方。
两人一见面,宋子凯便递上两个分别装有发丝和蘸血棉球的透明塑料袋:
“大秦,又来麻烦你了。
你帮我检测检测,越快越好。
”
发丝是他从苟二病床上捡的,蘸血棉球是他输血时用的。
秦方接过去,爽快地说:
“都是哥们,别客气,最迟后天给你结果。
至于费用,免,到时请我搓一顿就成。
”
“一言为定。
”告别秦方,宋子凯赶去了自己开的“天秤”律师事务室。
可屁股还没落座,就见一个中年女人脚跟脚地闯进,双膝一屈跪倒在了地上:
“你是宋律师吧?
求求你,你可要帮帮我啊。
”
“快起来快起来,有话慢慢说。
”宋子凯赶忙扶起女人,让她坐下。
女人鼻涕一把泪一把地说,她叫张霞,老公姓苟,叫苟二胜,街坊邻居都管他叫苟二。
昨天傍晚在秀水巷菜市场,几个城管来买瓜。
苟二卖的明明是熟瓜,可不知咋回事,一转眼的工夫就变成了生瓜蛋子。
城管们不依不饶,踢翻了摊床不说,还将苟二打了个半死。
说到这儿,女人起身又要下跪:
“宋律师,你相信我,我老公他没杀人。
他要是被抓起来,我这个家可就毁了,我和孩子都指望着他养活呢。
”
“你别急,世间自有公道。
现场有那么多目击者,他们会给你丈夫作证的。
”宋子凯好言安慰女人。
可出乎意料的是,接下案子去秀水巷一走访,宋子凯才明白接到手的竟是个烫手山芋——根本没人愿意替苟二作证!
为啥?
摊主们纷纷撇嘴:
为啥?
人只能帮人,哪能帮畜生?
他再三询问,才有个老街坊气鼓鼓地道来:
这个苟二不是好东西,是色狼!
二十多年前,他专对女孩子下毒手。
至少有五六个年轻女孩被他糟蹋,有个女孩不堪其辱,还跳了河,丢了命。
落入法网后,他被判无期徒刑,在大牢里蹲了整整17年,这几年才被放出来。
狗改不了吃屎,像他这种畜生,就该是监牢里的货!
宋子凯不解地追问:
“可是,他出来后不是改邪归正,还娶妻生子了吗?
”
“改邪归正?
呸!
那个女人也不是啥好货色,听说也是打里面出来的。
臭味相投,混呗。
想让我给他作证,我没那闲工夫!
”老街坊嘲弄地说完,背手走了。
其他人一看,也“哄”地散去。
忙活了一天,遛到腿软,嘴皮子差点磨破,宋子凯却没找到一个愿意作证的。
但在回家的路上,有个人高马大的男子却主动拦住了他。
只不过,这男子还带了一把卡簧刀!
四、怕啥来啥
天色已黑,借着街灯发出的黯淡光线,宋子凯瞅见对方的眼睛里满是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气。
“你是谁?
想干什么?
”宋子凯不由自主地退后一步。
男子摆弄着卡簧刀逼来,冷哼道:
“我是张军的弟弟张兵。
宋大律师,你不会不知道张军是谁吧?
”
张军,就是那个命丧秀水巷菜市场的城管。
宋子凯说:
“对不起,我已经接了苟二胜的案子。
如果你想请律师,还是找别人吧。
”
“找谁都不如找你!
”张兵阴测测地说,“你能得多少律师费?
只要你推了苟二胜的案子,我分文不少地付给你。
要是你执意帮他,哼,可别怪我不客气!
”
“你……为啥要这么做?
”宋子凯问。
“我要他死!
就算不死,也要他滚回大牢里去!
”张兵咬牙切齿地说,“苟二这个畜生,害苦了我家!
20多年前,他,他伤害了我妈,害得我爸和我妈离了婚。
我妈受了那么多委屈才把我们兄弟俩拉扯大,可,可他又杀了我哥!
宋大律师,你说这个仇我要不报,还配做男人吗?
”
难怪张军会往死里打苟二,也难怪苟二不还手,原来个中夹缠着这般难解的恩怨情仇!
可是,苟二犯下的罪,已经受到法律的惩处,他都蹲了十多年大狱了,再冤冤相报下去,何时是个头?
宋子凯沉默片刻,刚想开导张兵几句,就听不远处传来了母亲的问话声:
“凯子,是你吗?
”
张兵瞪视着宋子凯,恶声恶气地扔下句“宋大律师,你好自为之”后,转身钻进了黑黢黢的街巷。
宋子凯忙走向母亲,答道:
“妈,是我。
你怎么出来了?
”
宋桂芬嗔怪道:
“昨天你输了那么多血,妈心疼,就早早地给你炖了鸡汤,可怎么等你也不回来,妈哪能放得下心?
”
“妈,对不起,让你着急了。
”宋子凯伸手搂住宋桂芬的肩,一起往家中走去。
走着走着,忽又站住了,“妈,这两天我遇到了件麻烦事,我不知道该不该再做下去。
”
宋桂芬笑了,说:
“凯子,从小你就正直,热心肠。
你做的事妈虽然不懂,可妈觉得,只要你认为对就做下去,妈支持你。
”
“可我担心……担心那个人会和我有关系!
真的,妈,我好怕!
”宋子凯顿觉心乱如麻。
从输完血走出医院的那刻起,他就在翻来覆去地想,越想越怕:
自己被抛弃,很可能与苟二有关,也许被苟二强暴的受害者生下了他,迫于种种压力,不得不把他送到了福利院门口。
万一真是这样,那他又该怎样面对苟二?
宋桂芬一听,也愣住了。
恰恰这时,宋子凯的电话响了,是秦方。
秦方笑呵呵地说:
“哥们,我对你可绝对够意思。
一接到你下达的命令,我马上做了检测。
”
宋子凯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里,着急地催问:
“少啰嗦。
快说,啥结果?
”
“好好好,我说,你听仔细了。
”秦方清清嗓子,一字一顿地说道,“本人采用美国ARS公司生产的四色荧光标记试剂盒,对你提供的毛发和血迹进行了16个基因位点多态性鉴定,结果是个体识别率达99.999%,非父排除率达99.999%……”
接下来,秦方又聒噪了些什么,宋子凯脑袋里一阵轰鸣,一个字都没听进去……
五、无愧良心
回到家,打开电视,播出的恰是秀水巷菜市场命案的报道。
画面上,被采访者几乎口出一词:
是苟二胜行凶杀人!
这一夜,宋子凯睡意全无,直折腾到天亮也没合过眼。
一早爬起来刚走出卧室,就看到母亲已煮好了他最爱吃的蛋花汤。
以前,他会“呼噜呼噜”地喝上两大碗,可今天,他一点食欲都没有,勉强喝了两口,便心事重重地出了门。
母亲跟上来,说:
“凯子,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躲得了的。
记住妈说的话,只要你认为对,就做下去,妈会支持你的。
”
“谢谢妈。
”宋子凯应着,打车赶去了法院。
出示证件,说明情况后,他在朋友的帮助下很快查到了苟二的底案。
正如秀水巷的街坊们和张兵所说,苟二的确是个丧尽天良的色魔。
案卷中记载得清清楚楚,苟二曾先后对多名女性进行过暴力性侵犯,被害人有张小燕、赵兰兰、李翠、宋桂芬……
宋桂芬?
天,这不是我的养母吗?
瞅着这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名字,宋子凯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没错,在档案袋里,宋子凯又查到了养母年轻时的照片。
背面,是一行字迹发黄的标注:
被害人4:
宋桂芬!
畜生,苟二你就是个该死的畜生!
宋子凯当即恨得牙痒,拔腿去了苟二的家。
他想好了,他要明明白白地告诉苟二的女人:
这个案子我不接了,你另请高明吧!
但在黑着脸推开那扇破门的刹那,宋子凯又定住了——不足10平方大的棚户房四处漏风,房项还见了天。
乱糟糟的盆盆罐罐堆积在墙角,散发着一股子浓浓的霉味。
靠近墙角的地方摆着一张窄窄的旧床,苟二的女人正坐在床沿上,给一个面色蜡黄的小女孩喂饭。
听到动静,女人回过头看。
很显然,她没有料到宋子凯会登门,一时间局促得不知该说啥好。
嗫嚅了半天,忙放下饭碗,去扯那个小女孩:
“囡囡,快起来,能救你爹的恩人来了。
”
小女孩皱着小小的眉头,吃力地爬起。
下地后不等站稳,女人就拉着她跪下了,眼泪也止不住地流满了脸:
“宋律师,给你添麻烦了。
不瞒你说,在找你前我找过好几个律师。
因为我拿不出钱,他们都不接。
宋律师,你看看,我家里这个样子,哪还有值钱的东西?
二胜出摊挣的那点钱,还不够给囡囡看病的。
他要再进去,我和囡囡就,就只有死的份儿……”
听着女人的哭诉,一路上想好的那些狠话又被宋子凯强咽进了肚子。
他恨苟二,可苟二的所作所为和眼前的这个女人无关。
这个案子,我到底是退还是接?
犹豫中,女人哭着说起了她和苟二胜的过去。
那个老街坊并非信口开河,这个女人曾因杀人罪被判处重刑,蹲过十几年监狱。
她杀的人是她的前夫。
前夫百般虐待她,时不时地就把她打得遍体鳞伤。
她实在活不下去了,便在饭锅里下了老鼠药……服刑期满,无意中和苟二胜相遇,许是同病相怜的缘故,两人走到了一起。
“宋律师,管教我们的狱警说,只要痛改前非,本分守法,就一定能得到人家的谅解,把日子过好。
出狱后,我们老老实实地讨生活,靠力气活赚钱,谁也没再做昧良心的事,可为啥大家都躲得远远的,不肯帮我们?
纵然我们有千错万错,可那都是以前的事。
我们已经服过刑,已经改好了啊……”
女人呜呜地哭,小女孩跪在地上,怯生生地伸出小手不停地给女人擦泪。
宋子凯再也看不下去了,转身走出了破败的小屋。
谁想刚到巷口,一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
是母亲宋桂芬!
宋桂芬一脸慈祥地看着他,说:
“凯子,你都查到了?
”
宋子凯点点头,又摇摇头,苦闷地说:
”妈,我,我不相信,那不是真的!
”
“有些事,不是想躲就能躲得了的。
”宋桂芬叹口气,说,“有个秘密,压在我心底已经有20多年了,也该告诉你了——”
“妈,别说了。
这么多年你吃尽了苦头,你就是世上最好的母亲。
”宋子凯张开双臂,紧紧地拥住了宋桂芬。
他知道母亲想说的秘密,这正是他多年来苦苦寻找,并竭力想解开的谜团:
遭到苟二的欺辱后,母亲怀了他,本想打掉他,可又舍不得,最后生下了他,为了不影响以后的婚姻生活,母亲只好在亲友的劝说下抛弃了他。
但因为那次灾难般的侵害,母亲失去了生育能力,这直接影响了母亲的婚姻生活。
在丈夫的打骂和折磨中,母亲选择了离婚。
离婚后,母亲又收养了他,全身心地爱他,打算用一辈子偿还那6年的亏欠。
之所以隐瞒了这么多年,是母亲担心宋子凯如果知道了亲生父亲的事会自卑,会自暴自弃……
“好孩子,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
什么都不要想,堂堂正正地去做人,去做你的律师。
”宋桂芬拍拍宋子凯的肩,接着问,“你想好怎么做了吗?
要是你决定了,就去做吧。
妈说过,妈永远都会支持你。
”
“谢谢妈!
我想好了,不管多难,我都要帮他们。
不为别的,就为无愧于良心。
”
母亲说得对,过去的就让它过去。
有些秘密,不必探究真相;有些仇恨,也不能纠结一辈子。
想到这,郁积在胸中的苦闷烟消云散,宋子凯终于长舒口气,如释重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