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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鹿原》民族秘史的解读
摘要
《白鹿原》通过展示陕西关中上半个多世纪的人生沧桑和风云变幻来揭示出这块黄土地上历史的深度，生活的厚度，文化的广度，人性的力度。
作者既写了民族文化中的主流文化，又有许多非主流文化乃至神秘文化，从中探索出一个民族的秘史，进而解读一个民族文化历史的神秘性与神圣性。
本文试图通过对这段民族历史文化做粗略的分析，从中揭示民族文化的秘史，在肯定它的作用同时并深刻反思它。
关键词：
《白鹿原》；宗法观念；性；儒家文化；神秘文化
Abstract
TheBaiLuYuanthroughemergingthemiddleofshaanxiprovinceformorethanhalfacenturyoflifevicissitudesandchangeabletorevealthedepthoflesshistory,thethicknessofthelife,thewidthofhumanityandculture.Theauthorswrotenotonlythemainstreamofnationalculture,butalsomanynon-mainstreamsculturesevenmysteriousculture,exploringanationsecrethistory,andexploringfutherlyforethnicculturehistoryofmysteryanddivinity.Thistestattemptstoanalyseroughlyaboutthisperiodofnationalhistoryandculture,andrevealsthesecrethistoryofnationalculture,Confirmingitsfunctionaswellasreflectsitprofoundly.
Keywords：
BaiLuYuan；Patriarchalconcept；Sex,；Confucianculture,；Mysteriousculture
目录
摘要I
AbstractII
目录III
前言1
一、《白鹿原》的诞生背景1
二、民族秘史探寻2
（一）宗法观念2
（二）性伦理3
（三）神秘文化4
结论7
参考文献8
谢辞9
前言
《白鹿原》问世之际，曾引起当代文坛一时轰动，批评家操刀执笔，见解纷纭，莫衷一是。
但无论怎样《白鹿原》之所以能成为扛鼎之作，我想还是源于小说刚开始引述巴尔扎克的话“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
“‘秘史’二字本身就隐含了一种民族心理文化的反馈。
这里的‘秘史’之‘秘’不是神秘、秘密而是隐蔽，是一种‘无形’而隐藏很深的东西，因而‘秘史’首先就含有了心灵史、灵魂史、精神生活史的意思。
”[1]作者抓住了清末民初这一历史空间为切入点，以白嘉轩、鹿子霖两家的兴衰反转、离合悲欢的故事为主线，表现旧文化博大精深的一面和它的动摇幻灭，着重从文化传统、伦理道德、神秘意象和先觉、生死观等方面来审视和表现民族的灵魂，形成一个民族真实的生活画卷，揭开一个民族的秘史。
下面我就对这段民族历史文化做粗略的分析，从中揭示出这段民族文化的秘史，在肯定它的作用同时并深刻反思它。
一、《白鹿原》的诞生背景
七十年代末，“文革”结束不久，人们从狂热中清醒过来，纠正那些极左的偏颇和错误，重新肯定传统文化有价值的东西。
与之相应的出现了“反思文学”和“伤痕文学”。
到了八十年代中期，反思开始突破纯政治的视野，更多的是从文化方面进行探究与叩问，出现了名噪一时的“寻根文学”小说，寻根派作家们开始致力于传统意识，民族文化心理的挖掘。
韩少功在《文学的“根”》中提出：
“在立足现实的同时又对现实世界进行超越，去解释一些决定民族发展和人类生存的迷”。
[2]进入九十年，由于历史发展的某些特殊条件，再加上新旧世纪之交面临的种种机遇而挑战，人们进一步认识到一切异质文化的借鉴与吸纳，都必须立足于对本民族文化传统的承继、改造和出新。
当然，传统文化固然有其恒久的价值，但同样也有不容忽视的负面。
另外，在新时期中国文学史上，拉美魔幻现实主义从整体而不是局部影响了中国文学，它既切合了新时期中国作家重审民族文化的愿望，又迎合了他们在艺术上的创新要求。
这一时期的中国文学在一系列的创作实践中摆脱了狭隘社会政治话语的束缚，转至表现广阔的历史文化空间，并进而上升到对人的关注与思考，一步步完成了新时期中国文学话语空间与叙事方式的转变，显示了中国作家在文化宽容的时代，通过借鉴与创新，重构新时期文学的尝试。
《白鹿原》就是在这样的时代背景被陈忠实呈现给了读者。
《白鹿原》选取了发生在关中半个世纪的家族斗争以及各派势力斗争的事件进行讲述，展示了一个民族的历史。
它虽然仍有政治的视角，却摆脱了过去牵涉到国共斗争的陈旧框架模式，以更为开阔的大文化的视野，将许多过去被有意无意地忽略了的东西，许多过去根本不可能看到的那些深隐的，甚至多少显得神秘的民族文化历史挖掘出来了。
二、民族秘史探寻
《白鹿原》是一部反映我们民族灵魂世界的作品，它所展示出来的“秘史”之“秘”是指无形而隐藏很深的东西，诸如心灵史、灵魂史、精神史等。
作者用50万字的篇幅从宗法观念、性伦理以及神秘文化的家族史中挖掘出中华民族群众心理中最隐秘最本质的东西，对传统意识和民族文化心理进行剖析，在肯定它积极作用的同时深刻反思它，并揭示出我们民族文化历史的道德性、寓意性、神秘性。
（一）宗法观念
宗法观念是中国长期的封建社会的宗法制度沉积于民间构成的稳定的社会心理结构。
其主要内涵是以儒家伦理道德为核心的行为规范。
在白鹿原上，最坚实的基础是几千年漫长的封建社会存留下来的那一套伦理规范，几千年的文化积淀形成的那一种文化心理，几千年相沿流传的那一番乡俗风情。
例如：
“村巷里的道路被一家一户自觉扫掉积雪接通了”；重修祠堂，“全体村民踊跃捐赠”；开办学堂，“男人们无论有没有子弟就学，一齐都参加了学堂开馆典礼”；白秉德老汉“和长工在一个脸盆里洗脸坐一张桌子用餐，他用过的长工都给他出尽了力气而且成了交谊深笃的朋友”；“冷先生看病，不管门楼高矮，更不因人废诊”朱先生在赈灾时与人流一同抢食舍饭；白嘉轩厚待李家寡妇……整个原上友好和谐，洋溢着欢悦喜庆的气氛。
“其中尽管有如鹿泰恒，鹿子霖父子的精明自私，而绝大多数则是相互关怀仁义交往。
”[3]从中我们可以看出小说极大地肯定了以儒家伦理道德为内核的行为规范在长期的民族文化生活中起到稳定社会秩序的巨大作用。
然而，小说也反映出儒家文化下的宗法观念对社会心理产生了一种威压与禁锢。
白嘉轩隐瞒动机，对朱先生不讲诚信，为了取得风水宝地而机关算尽；为牟取暴利，在原上第一个种植罂粟；为了争一块李寡妇的熟地与鹿子霖大打出手；为了维护乡约，整肃民风，白嘉轩曾敲锣召集村民在祠堂里公开惩罚赌徒烟鬼达十人之多，对赌徒用沸水烫手，对烟鬼用粪便填口，其态度之坚决，手段之残酷，非一般处罚可相提并论。
在处罚淫乱男女时，他破例让妇女们进入祠堂，在发蜡、焚香等必要的手续后，他第一个动手去抽打包括他的亲生儿子白孝文在内的违反了族规乡约的人。
由此可见，族规乡约对其统治下的全体民众的管辖和惩罚是极为严格的，似乎是“天子犯法，庶民同罪”的。
但是我们知道，在这一惩治戏中，狗蛋做了替罪羊，真正淫乱的其实是白鹿原上的另一个有头有脸的人物鹿子霖，但是他却装为正人君子逍遥法外。
可见，宗教法念下的族规和乡约对于它的族人在某些方面是不平等的。
其实对于广大穷苦农民来说族规和乡约是一条缚在身上的看不见但却无时不在无处不在的绳子和枷锁，他们永远受家族文化的压迫和控制。
鹿子霖霸占小娥，策划小娥勾引白孝文给白嘉轩以精神上的打击，当许多有姿色女人子女的“干大”，似乎在嘲笑族规乡约的堂皇存在。
《白鹿原》所处时期是中华民族从宗法的封建专制的农耕文明走向现代文明的转折期、过渡期。
现实生活中充满了新与旧的冲突。
一方面是传统文化受到现代文明的冲击而自我进行“反叛”，另一方面又是这种文化作为一种历史的遗产顽强的“固守”。
“不过，一种古老的文明在总体上变得不合时宜，并不是说它已经走向没落和彻底瓦解，它身上所带有的某种恒久性的因素仍可供后来者吸收。
”[4]
（二）性伦理
“性，作为人类生命的激情释放和表现的最为醒目的神秘通道，历来便于社会、文化纠缠在一起。
”[6]我们民族在当时对性产生的态度是“存天理，灭人欲”，极端否定身体欲望，想尽各种方法和借口来抹杀人的合理“性”需求，并结合封建统治秩序的需要建立一整套制度、文化、经济的体制来保证封建伦理秩序，以此来“引导和逼迫社会成员的性价值取向道德化、神秘化和严肃化。
”[7]所以黑娃与田小娥充满反抗意识的性爱；鹿兆鹏媳妇的性饥渴；田小娥与白孝文、鹿子霖的畸形纵欲的性爱……这些都是不符合当时的封建文化的伦理道德，被无情地遏制与抹杀。
田小娥在举人老爷那里是有钱人养生的工具，但她不屈命运安排与黑娃私奔，可是她和黑娃的这种结合不是明媒正娶，是不被族人认同和接受的。
鹿兆鹏的媳妇性饥渴的行为被认为是无耻的，冷先生为了阻止女儿的“丢人现眼”竟然下猛药让女儿成为哑巴，最后她以死为自己的生命画上句号。
我们从中可以看出，国民将自己的面子看的比实际的人性合理需求更重要，从而导致国民性格的人格分裂！
白孝文——一个长期生活在父亲高大人格阴影下的小伙子，从新婚之夜的无知到最后知春情后的慌乱、沉迷、贪婪。
白嘉轩出于对儿子迷恋女性肉体的担心，暗暗指使老母亲夜晚监控在儿子的窗外。
这一系列举动透露出儒家文化对以性快乐为目的性行为的否定，显示了儒家文化对性欲放纵的深层忧虑和警觉。
他和“坏女人”田小娥私通时强烈性冲动和巨大道德感压迫下的性无能，那欲罢不能的心理扭曲，显示了封建伦理文化的强大威力。
白孝文被赶出家门，最后卖地卖房，沦为土壕里的乞丐。
从一定程度上反映出非道德伦理性的性行为似乎注定了主人公的毁灭。
白赵氏一手安排孙媳的‘借种’，但她本能地厌恶、鄙视她，‘几乎不用正眼瞅那肚子，更不瞅她脸，甚至发展到一看见三媳妇端来的饭食就恶心，却又说不出口骂出声。
白赵氏日渐消瘦，到麦收后三伏酷暑的闷热气浪里，终于咽了气。
’[7]“白赵氏对孙子白孝义媳妇‘借种’的矛盾心态和她的死亡则暗示了儒家文化的矛盾和人格的自戕。
她的文化心理，多半出自儒家贞洁观念。
儒家化母体下的婚姻观和贞洁观在这个乡下老太太的心中根深蒂固。
在中国封建社会性不仅仅是生命的释放和延续，它还有深刻的文化意义，它是一个民族文化的标志，“对民族群体文化心理的形成和个体的生命塑造起着重要的作用，也是民族历史和民族文化重要的组成部分。
”[8]从小说中我们可以看出作者所推崇的性爱关系是理智范围下的理想模式，如朱先生夫妇和黑娃与高玉凤，他们都是明媒正娶，结婚后相敬如宾，性与爱是和谐而融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以及明媒正娶的传统婚姻观必然使追求恋爱自由受到挫折。
“娶一个知书达理，温柔敦厚的女子为妻，用作者的话说就是温柔敦厚的女人才能让男人在享受美好的同时也感受可靠和安全，女人（性）不只能毁灭男人，也能成就男人。
”[9]
（三）神秘文化
在《白鹿原》中，作者对现实生活进行了逼真的描写地同时，融入了一股浓浓的神秘色彩，这一神秘色彩从另一个侧面反映了我国民族文化的特征，是民族历史、民族文化、民族生活、民族性格中特有的东西，并对民俗文化中种种神秘主义因素有着深刻的认识。
“在小说中陈忠实独具匠心地运用民间对灵物的信仰，成功构建了‘白鹿精魂’这一神话原型意象。
”[10]作品曾描写到：
“很古很古的时候，这原上出现过一只白色的鹿，白毛白腿白蹄，那鹿角更是剔明透亮的白。
白鹿跳跳蹦蹦像跑着又像飘着从东周向西原跑了过去，倏忽之间就消失了。
庄稼汉们猛然发现白鹿飘过以后麦苗忽忽蹿高了，黄不拉几的弱苗子变成黑油油的绿苗子，整个原上原坡和沙川里全是一色绿的麦苗，白鹿跑过以后，有人在田坎间发现了僵死的狼，正在奄奄一息咽气毙命的狐狸，阴沟湿地里死成一堆的癞蛤蟆，一切毒虫害兽全都悄然毙命了。
更使人惊奇不已的是，有人突然发现了瘫痪在炕的老娘正潇洒地捉着擀杖在案上擀面片，半世瞎眼的老汉睁着光亮亮的眼睛端着筛子捡取麦子里混杂的砂粒，秃子老二的疤瘌头上长出了黑乌乌的头发，歪嘴斜眼的丑女儿变得艳若桃花……”[11]白嘉轩在历经了六个夫人之死的劫难之后，在一个大雪覆盖旷野山川的清晨，在田野里发现了散发着春的气息，播种着春的福音的白鹿。
然而，这个白鹿冰清玉洁、是一种植物的形态：
“粉白色的蘑菇似的叶片”，“嫩乎乎的同样粉白的杆儿”，“那杆儿上缀着五片大小不一的叶片”。
白嘉轩发现了这个冰清玉洁的圣物时没有连根拔掉这个具有神气意志力的神灵，他以农民特有的狡黠，千方百计地买下了鹿子霖的这块宝地，把自己的祖先埋葬到那块地。
从此，他的整个人生接着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在这里，白鹿精魂的故事成为一种文化意象的载体，“它不仅以口传方式世代流传，而且是沉淀于白鹿乡民的一种集体无意识，寄托着白鹿原对美好生活的向往和企盼。
”[12]
在《白鹿原》中，多次涉及梦境及先觉的描写。
比如，白嘉轩的第六个女人胡氏曾梦见了他的前五个女人，更令人惊奇的是她虽然没见死去的五个女人，但竟能将她们的相貌特征一点不差的说出来。
再如，白灵死去的那个晚上，白嘉轩和他的母亲竟同时梦见了一只白鹿，一只向他们流泪的白鹿，而且这只白鹿还变成了白灵。
还有就是鹿三杀人的事是无人知其真相的，但他的妻子竟梦见田小娥是被鹿三杀死的，而且梦中的情境与现实一模一样……至于先觉方面，主要是与朱先生有关。
作品中多次说到他的这一特异功能。
比如他曾在某晚深读至半夜，到外面活动筋骨时，对着满天星河预言当年成豆，结果预言成真；他也曾劝白嘉轩辞掉长工自耕自食，后来，白嘉轩因为听从他的劝说而免被划为地主成份……朱先生的遗嘱：
“不蒙蒙脸纸，不用棺材，不要吹鼓手，不向亲友报丧，不接待任何吊孝者，不用砖箍墓，总而言之，不要铺张，不要喧嚷，尽早入土。
”朱先生还向其妻交待和描述了自己设计墓室的想法：
“不用砖，只用未经烘烧的砖坯砌墓室；墓室里盘垒一个土炕，把他一生写下的十部专著捆成枕头，还有他雕刻的一块砖头，不准任何人撕开包裏的牛皮纸，连纸一起砌到墓室的暗室小洞口。
”[13]奇的是，几十年后，一群臂缠红色袖章的中学生打着红旗，冲进白鹿书院破“四旧”时闹腾了一阵子。
不久，书院住进来滋水县的一派造反队，并在此发生了一场武斗，死了许多男女。
之后又过了七八年，时间在批林批孔的年代，又有一群红卫兵打着红旗从白鹿原走下原坡，一直走到坡根下开始扒朱先生的墓。
四五十人男女学生从早晨挖到傍晚，终于挖开了朱先生的墓。
墓室里除了朱先生的遗骨外，只搜出一块经过烧制和打磨的砖头，经老师辨认，一面上刻着六个字：
天作孽，犹可违；另一面也是刻着六个字：
人作孽 ，不可活！
一学生愤怒地抓起砖头一摔，那砖头没有折断却分开成了两层，里面同样刻着一行字：
折腾到何日为止！
这让学生和围观的村民全都惊呼起来……“折腾到何日为止”的谶语更已超出写实的范畴，而带上一种宿命的魔幻色彩。
《白鹿原》中对各种各样梦境和先知先觉的描述，是故事情节进一步发展的需要，更是表现人物性格中最隐蔽、最深层，同时也是最真实的心灵活动。
作家正是通过这种看似不经意的梦幻体现了人性中最本质的东西。
作品曾写到田小娥的鬼魂上了鹿三的身后，曾当面对白嘉轩说，她要把白鹿村的老老小小捏死干净，独独留他和鹿三受罪。
不久，田小娥的鬼魂开始了近乎疯狂的报复，她魂附鹿三、她托梦于他人、她的魂化为飞蛾、她引发整个白鹿原的大瘟疫……虽然她的反抗是盲目的，是非理性和带有自虐性的，然而田小娥的确是白鹿原，也是中国传统文化、传统道德的反叛精灵。
她生前不屈服命运的安排，死后又附身于婆婆、附身于鹿三，她化为黑色的蛾子像幽灵一样游荡在白鹿原肃杀的空气中。
她附身鹿三的那段长长的哭诉：
“我到白鹿村惹了谁了？
我没有偷掏旁人一朵棉花，没偷扯旁人一把麦秸柴火，我没骂过一个长辈人，也没桑戳过一个娃娃，白鹿村为啥容不得我住下?
我不好，我不干净，说到底我是个娘子，可黑娃不嫌弃我，我跟黑娃过日子。
村子里住不成，我跟黑娃搬到村外烂窑里住。
族长不准俺进祠堂，俺也就不敢去了，咋么着还不容让俺呢?
大呀，俺进你屋你不认，俺进你屋没拿一把米没分一根篱子棒棒儿，你咋么着还要拿梭标刃子捅俺一刀?
大呀，你好狠心！
”[14]“这段哭诉控诉了传统文化和传统道德无情地摧残了一个弱女子的鲜活生命。
这控诉不仅是属于田小娥自己的，也是属于传统文化中每一个女性的共同的声音。
”[15]而田小娥借鹿三之口对白嘉轩的挑战：
“我要叫你活不得好活，死不得好死，叫你活得像狗，爬吃人屎，喝恶水，学狗叫唤，等我看够了要腻了，再把你推到车轱辘底下，让车辗马踏，叫狼吃狗啃……”[16]这是对摧残人性的简单控诉，是向传统文化发出的战斗宣言。
虽然田小娥被传统文化扼杀了，象征着她的反抗精魂的蛾子也被压在了六棱砖塔下，然而她的反叛精神和这一形象所蕴含的社会生活内涵值得我们深思：
人们在信赖于传统文化的同时不得不屈服和受制于传统文化的力量；是另一方面，人们也在反叛着传统文化对人性的扭曲和扼杀。
结论
在《白鹿原》一书的扉页，陈忠实引用了巴尔扎克的“小说被认为是一个民族的秘史”这句话，借此说明这部作品的主旨是写出一个民族的灵魂。
正如一些评论家说：
“《白鹿原》成为中华民族的缩影。
”《白鹿原》描写了20世纪中叶以西安为中心的广大地区的人民的生活，同时，也写出了千百年来历史与文化积淀组成的整个民族灵魂的深层意识。
陈忠实坦言：
“所有悲剧的发生都不是偶然的，都是这个民族从衰败走向复兴复壮过程的必然，这是生活演变的过程，也是历史演进的过程。
……我不过是竭尽截止1987年时的全部艺术体验和艺术能力来展示我上述的关于这个民族的生存、历史和人的这种生命的体验。
”[16]陈忠实正是从这个民族的生存、历史和人的这种生命的体验中从儒家文化的博大精深和动摇与幻灭中反思百年历史，反思中华文化，思考民族命运，从传统的文化中演绎了另一段拉美魔幻现实主义式的民族秘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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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
谢辞
此刻我的心情无法平静，历时半个学期的毕业论文终于完成了。
回首过往，时光匆匆，有太多的回忆让我难舍。
在这里我要感谢所有在大学四年的历程中给过我帮助和支持的师长和朋友们。
在此次的论文写作与完成过程中，我首先特别感谢的是我论文的指导老师：
祁晓绒老师。
在祁晓绒老师的认真指导和严格要求下，从论文选题到具体的写作过程，论文的多次修改到最后的定稿，祁老师给予的种种专业知识上的指导和丰富创造性的建议，还有和蔼可亲的态度和严谨求实的精神令我深受感动。
在此，对于祁老师的帮助和关怀我表示诚挚的谢意。
此外，还要感谢身边的同学以及朋友，在论文撰写过程中，他们提出了许多宝贵意见，并给了我诸多启发，在此对他们表示最衷心的感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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