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南《橐园春灯话》.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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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起南《橐园春灯话》

橐园春灯话卷上

张起南

谜之源,出於《左》《国》之隐语,而以曹娥碑之“绝妙好辞”四字、孔北海之“鲁国孔融文举”六字为正格。

此外东鳞西爪,杂见于篇者,指不胜屈,而著为专书者盖寡。

相传有《灯虎千文》,亦未之见。

唯唐薇卿、俞曲园两先生皆有刻本,而篇幅不多。

至谜话之作,则仅见近人《邃汉斋谜话》一种,附小说月报之后,选择精审,颇有可观,第惜其自制者太少耳。

北海之离合体四言诗,世不多见,兹录於下。

诗云:

渔父屈节,水潜匿方。

与时进止,出寺弛张。

吕公矶钓,阖口渭旁。

九域有圣,无土不王。

好是正直,安固子臧。

海外有截,隼逝鹰扬。

六翮不奋,羽仪未彰。

龙蛇之蛰,它也可忘。

玫璇隐曜,美玉韬光。

无名无誉,放言深藏。

按辔安行,谁谓路长。

谜字不见经传,不知始于何时。

余所见以《文心雕龙》:

“谜者,回互其词,使昏迷也。

”一语为最古。

夙疑此字不甚雅训,然既见诸高文典册中,则不得谓为俗字矣。

谜必用灯,不知何人作俑。

古名商灯,又曰春灯,或呼为灯虎。

虎字必有所本,商则取商榷之义,惟春灯之名,最为雅碻,盖春市一灯,文人小集,必在上元良夜,金吾不禁时也。

余夙有谜癖,孩提时,闻群妪相聚,猜谜为戏,虽极鄙俚,亦觉津津有味。

及稍长,见杂书中所载,少雅之谜,尤笃好之。

每掩卷一一试射,不中不休。

且喜择其艰深者为之,劳心焦思,至忘寝食。

一旦豁悟,则喜跃欲狂,亦不自知其所以然也。

记幼时阅《三国演义》,见曹孟德题活字于门,隐示嫌其太阔之意,惟杨修一见而知之,人服其敏捷云。

当时即悟及诗经有“吁嗟阔兮,不我活兮”二语,可以“门”字扣之。

后始知古人已有先我而为之者。

彼时不过七八龄,即大有制谜之思想。

安见谜之一道,非人所同具之良知良能耶。

忆最初猜谜在十岁时,自闽省马江,归赴汀郡永定县试。

故乡小住,适邻村李姓赛会,有灯虎之设,所作皆甚粗浅。

如以尸,射集四子二句,吾与点也,谁能出不由户;翰林学佛,射人名太史慈之类。

连揭数条,众皆骇然。

其实此类尚不足以语谜,因作者猜者,程度皆极幼稚,故以为异耳!

清光绪甲午,客长沙,值慈禧太后万寿,满城金碧,士女殷阗,而好事文人,亦于此时,分曹射覆,点缀升平焉。

入夜辄往观之,至一处,偶一瞻眺,听他人所射中者,鄙俗令人欲呕,望望然去之。

如**入大成殿谒圣,射阳货欲见孔子(落帽)。

已极可笑。

又有一梨花格,面为孔子为鲁司寇凿壁偷光,射四子二句。

其杂凑不通,蔑以加矣。

及揭出,乃听讼吾犹人也。

以吾犹谐为无油,真可谓想入非非。

继至一家,则表里均甚大方,确系文人手笔。

记其披露者数条,如万国衣冠拜冕旒,射一命字(卷帘)。

分之为叩一人。

语合颂扬,故为佳耳。

不是因缘也并头,射一韻字。

以谐声兼会意,颇具匠心。

乃审厥象,俾以形旁,求于天下,射一像字。

以成面为增损,亦甚佳妙。

他如绿林豪杰旧知名,射昔者窃闻之;外孙丰度鼠姑馨,射好色富贵;自写家书寄弟兄,射启予足启予手。

虽非成语,而措词不俗,亦谜中能手。

惜不知其姓氏,私心愿一识荆也。

民国初元,长沙开纪念大会,余适道出此间,躬逢其盛。

教育会场前有张灯者,寥寥数十条,而人多如鲫,无立足处,相距既高且远,望之殊不了了。

然技痒不可耐,乃令人强阑入室,指索其最难者数条而归。

一为分明一线初三月,渐渐西沉影似钩,射四子一句;

一为倒箸以食,射左氏一句;

一为汉军四面皆楚歌,射诗经一句

;一为啼时惊妾梦,射四子一句。

次夕往询,则已闭幕矣。

余所猜首条为饥者费食,以饥字去食,但馀几字,所谓一线初三月者,盖新月初生,只有一线,月边其形为门,而西沉似钩,则变为几矣,几字以钩为末笔,势又向下,有象乎西沉也。

初疑为凤鸟不至,然凡字太阔不似月,又多一画,故改射此句。

虽未揭晓,自以为更无疑义,并敢决其未为他人所得也。

次条则必系而使糊其口於四方。

惟三四两条,面极自然而苦思不得,至今心犹耿耿,究不知内容果属确切否。

余弱冠以前,惟专喜猜谜,而未尝自制。

辛丑岁客辰州,襄矿局事。

时值上元将届,辰郡灯火甚盛,戏蚌舞狮,鱼龙曼衍,游人肩摩毂击,络绎于衢。

偶然兴动,于是悬一灯于廛市,备纸笔为酬庸。

辰人最喜食□(米果),即俗呼为元宵者。

及槟榔诸食物,亦因其所嗜以为赠品焉。

彼中文人,素不谙此,讶为创见。

初时仅就其浅近者射之,经余指示要领,开陈窾窍,并述古谜为比例,遂得举一反三之效,既而灵思日辟,嗜者益多,昕夕过从,竟成莫逆。

余与辰人士订交,实以谜为之作合焉。

厥后言谜者,必推余为开山老祖。

论筚路蓝缕之功,余亦未遑多让。

起辛丑,讫乙巳,无岁不有。

常岁朝通谒时,必首先以何日出灯相诘,有时厌倦,欲托词谢绝,则百端怂恿,或加以强迫,必得请乃已。

初则自十一日起,十五日止,继则开幕惟盼其早,闭幕惟愿其迟,援买灯两夜之例,而增益之。

有时自初九日始,至十九日乃得竣事。

日方晡,即促迫登场,至三四鼓不得休。

以一人主持其事,事前须摒挡预备,临时又须应猜者之诘问,或可或否,非他人所能庖代。

盖出谜时,不能另缮底稿,防其漏泄。

且为数实繁,纵有之,而使人临时翻阅答复,亦势所不能。

观者既若堵墙,此诘彼询,如连珠然,续续而下。

非有成竹在胸,安能应之如响耶。

又如临敌布阵,一有阙隙,必立时弥缝,尤非亲履行间,相机调度不可。

故每年必有十馀日,汲汲从事于此,至于精疲力尽而后已也。

每年射中之谜,最初不过数十条,继则百馀条,后竟累至三四百条。

因射者愈多,而心思亦用而愈灵。

有同好者十馀人,如修许张杨诸君,皆专心致志而为之,居然成一研究谜学之团体,几于无坚不破,无微不入,诚劲敌也。

大抵作者之用思,如车行之循轨道,必有辙迹可寻,而所运用之典实,又不出乎经史子集范围之外,纵极隐僻,亦可发箧陈书以求之。

以一人之意旨所在,环而伺之者无穷,何求不得,于此,可悟为人上者之难也。

余作谜既不喜冷僻,又不好杜撰,必如韩文杜诗,字字皆有来历,然后称意。

且服膺于深人无浅语之一言,绝少肤泛俚俗之作。

如以千金为寿,射四子一句,有人猜为礼重,及揭晓,乃女子生。

是耶非耶,射四子一句,有人猜为其然岂其然乎,及揭晓,则父不父。

又尝戏以谜语,表示其意,以猜谜莫从表面上著想,射射不主皮。

于是彼辈皆恍然,知不可以浅尝而悻获也。

猜谜者之心思,因人而施。

如攻坚城者,必用巨炮。

彼等猜余之谜,每去其皮毛,透过一层着想,有时所猜或突过原作,不宜固执己见,负人苦心。

尝以寿有何罪,射不以急乎,而猜者则为老而不死是为贼,于寿字罪字扣合的当。

又以陈言务去,射文莫吾犹人也,而猜者则为归与归与,得务去二字之神。

由其能以另眼相题,乃有此翻案文字,可云别有会心者矣。

又以太史公下蚕室,射诗经一句,舍其坐迁(卷帘),猜者则为刑于寡妻。

初闻之讶其不伦,细思乃知其从古谜。

以同一谜面,射琵琶记,毕竟是文章误我,我误妻房二句脱胎而出,其用心亦不可谓不深矣。

昔人有以□(上人下一),射既不能令又不受命,而猜为嬖人有臧□(上人中点下君)者沮君,君是以不果来也。

以为巧妙无伦,然而闲字太多,开首四字,竟无着落,大可截去。

又系增损体格,亦乏神味,以此较之,不足道也。

沅陵修瀚卿孝廉承浩,於余为金兰契,谜学团体中之党魁也,博识多通,灵警无匹,余谜为其猜得者最多,后亦潜自制作,颇有足称。

余尝射得其一绝妙之谜,为彼所盛自矜许者。

面为□(口中两短竖不到底)字,射西厢,四围山色中一句。

象形会意,里面字字俱到,诚为佳构。

射中时,彼此拍掌欢笑,如获奇珍。

后闻人言,古谜有以此面射唐诗“山色有无中”及“山在虚无缥渺间”者。

当时修君与余,皆不知此谜,并非有意摹仿,且句多四围二字,扣住题面,不使抛荒,尤胜前人十倍,盖谓四字围于外,而山色在其中也。

妙在谜面实非四字,底面不至相犯,可以为难矣。

余在辰郡出谜之第三年,值盐山刘仲鲁先生若曾,为辰州太守。

曾主矿局事,过从甚密。

此公出自词林,初膺外任,风流文采,结习未忘,亦有嗜痂之癖。

闻余在辰有谜圣之目,因索观历年底稿,大为激赏,于是深相投契。

后余伯兄蟹芦先生服阕入都,遂延余继中学校长之任,可谓谜中第一知己。

伯兄蟹芦先生超南,亦雅擅此技。

在辰时任矿局监督,兼中学校长。

此校本其手创,其时风气未开,一切规则,皆几经绵缀而成,黾勉从公,殊无馀晷。

然犹偷闲偶一为之,所作皆极精妙。

聊目一类,亦多出其手。

珠穿好语,缝灭天衣,为谜学中放一异采,亦奇观也。

今伯兄珥笔乌台,直声震中外,谏草流传,洛阳为之纸贵。

异日者文集编成,或以此录,殿诸韵文之后,得附骥尾以彰,幸何如之。

有以谜互相戏谑者。

甲辰岁上元时,太守刘公与中学校各教习,组合一部。

沅陵小学堂修君瀚卿等,亦另树一帜。

与余鼎足而三,成犄角之势,相距咫尺,如戏剧家之竞艺然。

观者尤兴高采烈,致力于此,虽银花火树,逐队往来,视之蔑如也。

余戏以辰州中学堂为面,射筑室于场。

沅陵小学堂为面,射今之成人者。

盖中校为文场改筑,而小学则旧日之成人书院也。

两校知之,力图报复,而矿局无故实可用。

后刘太守乃勉强撰成一谜,以辰州矿务局,射古今地名各一,王屋、张家口。

因局屋居停为王姓,而余家眷属寓其中也。

虽不若前二谜之自然,而限于题之枯窘,无由生发,乃从题外思得此二地名,亦云巧矣。

此亦一时佳话,不可以不志。

当时辰郡春灯之盛,可谓千载一时,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自余始,亦自余终。

或者文字因缘,真有前定耶。

余以乙已仲春去辰,不数月,刘公遂量移长沙,修君亦筮仕桂林。

转瞬之间,风流云散,嗣后遂无继起者,广陵散竟成绝响矣。

今刘公参政京师,修君观察永宁,余则伏处衡阳。

天各一方,无由见面。

真所谓千百万年,不复有此乐者。

回首前尘,为之黯然。

当三方面从事竞争时,余猜谜之心,勃勃不已,苦于自尸其事,不得越雷池一步。

然兴致终不可遏抑,乃使人钞录相贻,或日间先往观焉,偶一弯弓,射辄中的。

彼中人至喻为大冶之炉,五金俱化。

于是相戒,秘不见示,恐罄其所藏,无以撑持门面耳。

余则任人取携,不少吝惜。

虽有库之源源而来,而淮阴则多多益善。

谜圣之称,所由来也,然而滋余愧矣。

他人所张之灯,大都不过长一二尺许,分作两层,中燃小烛,所出亦只数十百条而止。

余则变通其法而扩充之,制一巨架,长四五尺,上下作三级,笼以两巨煤气灯,光明如昼。

谜则四子五经杂俎,各从其类,凡数百条。

已猜中者,则将原纸,标明谜底,粘示其旁,俾观者知其用意之浅深,以为模范。

故人皆乐于从事,叹为春灯之大观也。

辰人士有戏引余谜为故实者。

如以不要脸,射诗经,乃弃尔辅。

今则同辈之相谑,詈人无耻者,不曰不要脸,而曰乃弃尔辅矣。

以枣杏之火,射兽名,果然。

今则同辈之以事相询者,不答曰果然,而答曰枣杏之火矣。

相沿几成谚语,一何可笑。

作谜必求人猜,佳者尤望其发表。

如贾者之奇货得售,庶几不负。

非若军人之临敌,惴惴然,惟恐弹丸之注射也。

尝见他人之出谜者,或专事艰深,以僻典异书,自矜博洽,苦人所难;或多方挑剔,猜者字句,间偶有小误,即斥为非是,虽胜于原作,亦强不认可,其居心惟恐人之猜中耳。

既畏人猜,何如勿出,作此丑态,甚无谓也。

余则反其所为,遇有佳制,窃恐人之不中,有时微示其意,指点迷途。

俾不误厥眼光,终能达其目的,或亦吾儒忠恕之一道乎。

今人作谜之心思曲折,过古人远甚。

盖由猜者既锋芒铦利,则作者,自不能不备坚甲厚盾以御之。

正如今日西人战斗之武器,日新月异,精进不已,其始亦不过互相抵制,遂渐臻进步而不觉耳。

古谜如世俗所传,东坡之制围棋盘作象棋盘,射子路不对之类,鄙陋可嗤,决非出自坡公。

然如山谷词中,以门里挑心隐闷字,女子边干隐奸字,亦实笨拙无味。

即《镜花缘》所载诸谜,皆极浅易,其中有一佳者,以国土无双,射何谓信。

在今日固不视为甚难,而当时则谓其隐晦。

至比之为自己脚指头动,他人如何得知云。

且不甚讲究谜面,如以红旗报捷,射克告于君。

何不改用唐诗,捷书夜达甘泉宫一语,较为冠冕堂皇耶。

然机变之巧,粉饰之工,古人不贵也,亦可以觇世变矣。

余作谜主张典雅一派,必底面天然配合,如古所谓玉合子盖玉合子底者,乃为上品。

面贵成语,不啻昔人代为效劳,以供我此时之用者。

若点窜涂乙,便失本真。

但此种不可多觏,或有闲字夹杂其间,未能丝丝入扣,则不如芟繁就简之为得。

如能细意慰贴,巧事剪裁,亦见手段。

总之,须确有来历,不可随意凑成。

第一用意,尤不宜近俗,俗则非雅人吐属,令人不耐。

此谜中所以有书家、江湖之别也。

唐薇卿中丞《谜拾》,佳者颇多。

如以夫阳子本以布衣,处于蓬蒿之下,射一城非不高也。

以本以字反振非不字,何等自然,似韩文公当日下笔时,特为此句而设。

又以送之至湖口,射视我迈迈。

底面皆极浑成,又恰合口吻,可称谜中绝诣。

此外尚美不胜收。

然亦有极可笑者,如主人颠了抢了乔二姑爷溺壶,射东风不与周郎便;要瞧绝色,日费万金,射望美人兮天一方;奴才之席下,燕窝一等还算贵菜,射奚翅食重。

此等语句,本非作谜之材料,必拉扯扭捏以成之,非所谓徒劳而无功者耶。

其命意之离奇,措词之猥鄙,不独书家所无,即江湖派亦不至此。

以通人出之,未免不类。

集中似此者不少,甚欲尽为削去,勿留白圭之玷也。

邃汉斋所收诸谜,皆平正无疵。

而以草色遥看近却无,射王孙满尚幼为最。

以芳草隐王孙,余昔时亦曾用之。

面为天涯何处无芳草,射人名,王孙满,第不及此谜之传神耳。

其中亦有未惬人意者。

如以郎向粤东游,射汉之广矣,则太俗。

以无忧者及皆大欢喜,射美人名,莫愁,则太浅。

以夫子莞尔而笑及夫子之云,射人名,傅说,则太庸。

以柳絮因风,射人名,白起。

莲蓬,射子同生,则太泛。

乃与以匈奴号曰飞将军,射汉之广矣者并列,而称其工巧无轩轾,似乎儗不于伦矣!

其自制之谜,如以贾字,射其于人也为大腹;懊侬歌,射乱我心曲;昔者吾舅死于虎,吾夫又死焉,今吾子又死焉,射药名独活。

皆系改他人之作。

较原本之用十月怀胎及必字、未亡人三字为面者,优劣天渊矣。

又有古文谜数条,以终须一个土馒头,射故陵不免耳;吾弟则爱,射秦人视之亦不甚惜。

皆极活泼。

笔,射大者如椽,亦甚巧合,诚不愧为今日之作家也。

古人之谜多平易,今人之谜多庸俗。

迩来所见,殊鲜当意者。

昔在辰州,阅第一期东方杂志,登载之谜甚夥,颇有佳者。

皆系先期标出谜面,次卷始发表谜底。

暇时辄逐条射之,亟欲验其中否,皇皇然如举子之望榜然。

此法颇饶趣味,盖大有盘马弯弓之态也。

当时未尝措意,已散佚无有存者。

近日报纸中,亦时有登载,然皆自郐以下,不足观已。

又某种月报内,有所谓谈虎录者,寥寥数十事,殊乏精采。

视《邃汉斋谜话》,有上下床之别。

惟谈虎二字,假借颇见慧心,惜无实以副之,未免有负嘉名耳。

近日见时报中,仅有一谜,卓然可传。

以非德宗之鄙暗,亦何从而用之,射杞不足徵也。

落落大方,的是书家著作。

甚矣,佳谜之难得,有如星凤也。

生平所闻古今佳谜,不可偻计,惜未笔之于书,迄今追忆,已无馀迹,懊悔不已。

然亦有印之脑中,永久不忘者。

尝戏仿论画之例,分谜为三品。

而以平日所最服膺者,悬一格以为之鹄,俟他日广为搜罗,然后分别附入。

如张文襄之夜来风雨声,花落知多少,射易经,中心疑者其辞枝。

神传阿堵,馀味盎然,是为神品。

叶奂彬吏部之末座少年,异日必是有名卿相,射诗经,绿衣黄裳。

文章天成,妙手偶得,是为能品。

某君之伯姬归于宋(见春秋),射唐诗,老大嫁作商人妇。

别开生面,妙造自然,是为逸品。

具此手笔,作谜之能事毕矣。

谜之以摹神见长者,不在以面底字义相配合。

如潘文勤之臣东邻有女子,窥臣三年矣,射总是玉关情。

不著一字,尽得风流,纯然一片灵机,非笨伯所能梦见。

余尝以臣至今未许也,射西厢,不要东墙。

自谓差堪仿佛。

又以闻甬道中屐齿声甚厉,射庾公斯至;彼可取而代也,射为政不难;汝视阿娇好否,射姑将以为亲;孔子亦瞰其亡也而往拜之,射立于虎门之外。

皆意在言外。

惟所射系书句,不及诗词之流宕有致耳。

但此种谜面,必用成语为佳。

若后人以红楼梦中女,亦射总是玉关情者,虽同一有用心,未免相形见拙。

以故实扣题,兼用成语,有天造地设之妙。

如四子中土地二字,作社神用者甚多。

古谜有以韩昌黎为翰林院神,射集四子二句,土地,故退之者。

面既不佳,又系集句,不免有斧凿痕。

惟以宋公使邾文公用郐子于次睢之社,射此所谓率土地而食人肉。

字字扣合题面,毫无剩义。

近人有以《长生殿传奇•情悔》折中之福礼三牲谁祭享,射使饥饿于我土地。

亦甚巧合。

妙在此语出自土地口中,于我字声情如绘耳。

谜之难者,如世所传,重阑一角红,射推恶恶之心;往来无白丁,射问管仲之类。

因猜者不知其为增损离合体耳,及道破即已了然。

以余所闻,最深晦之谜,无过于以无边落木萧萧下,射曰字。

真可谓匪夷所思,断无人能在萧萧下三字上着眼。

因此句本系杜诗之熟在人口者,草草读过,皆以为描写大意而已,又安知其中藏有如许奥妙耶。

既须从萧萧想到齐梁,又须从下字想到陳字,然后除边去木而成曰字。

无论万难猜中,即令自家说出,人尚莫明其妙。

不知当时构思,从何处入手,或先有面耶,抑先有底耶,殊不可解。

然此种谜,只是偶然悟到,若欲依样画葫芦,断难再得。

或谓此谜,系以曰字射无边落木萧萧下者,似乎不合情理,吾未之信也。

余尝以四围山色中,萬重罨画里,射一田字。

虽不及曰字之难,竟未为人所得。

盖猜者因两句皆极浑成,未悟及上句将田字四面划开,下句又将田字暗中嵌入耳。

又以壮士一去兮不复还,射一版字。

亦未猜中。

盖猜者只知壮去士惟馀一爿,未悟及爿是反片也。

又有一条,以诗经同我妇子馌彼南亩二语,射一圖字。

盖以圖字中之十字,合外围之口,成为田字,是南亩也,而田中之□(上口下回),则为大小三口,是我与妇、子,皆在其中矣,但不免穿凿太过耳。

猜谜既贵灵机,更须强记,用典者须穷源竟委,白描者又必触类旁通,然终非书熟不可。

故猜中之谜,以四子书居多数,诗经次之,左传又次之,易礼已属寥寥,至史汉诸子,则无有过而问者。

余所出谜,以五经为主,古文则必择其人人记诵者用之,杂俎则人名及一字为多。

此外聊目亦不乏,故春灯录中别为一类。

因当时猜者喜其简易,合全卷不过三百馀条,可以摸索而得,故趋之者若鹜,乃创一新法,为集锦格以难之。

竟有极佳者,如以赖简,射书痴、张不量、崔猛、于去恶。

则空灵不滞。

以五世其昌,并于正卿,八世之后,莫之与京,射孙生、孙必振、田子成、王者。

则确切不移。

以魏文帝宫中新妆巧夺天工,射甄后、豢蛇、象、美人首、小髻。

以舒亶诬劾东坡,射织成、蛰龙、诗谳、苏仙、冤狱。

皆典雅浑成,亦谜中之别调也。

聊目之仅用一二者,无论如何精深,无不为人射中。

若稍近平易,则正有如《镜花缘》所云,面糊未干,便被狂风卷去者。

尝以奠高山大川,射江城。

以为离合体固难矣,不移时已为人揭去。

又以天子三推,射大男。

以卷帘兼离合,似尤难矣,至次夕,又为人揭去。

复强撰一条,卷帘而增损离合者,以絮飞时节看榴开,射细柳。

预料未必命中,乃不二夕,又已洞穿七札矣。

然竟有一条,始终未为所得,及闭幕时,群情不甘,举以相诘,始为道破。

面为齐以景公不修其德,虽欲复主旧盟,而不能争郑,射阿霞。

盖阿霞本齐姓,初与景生订白首盟,景出前妻,阿霞知之,竟改适郑生。

因借其姓名事实,组织而成,徒事皮相,不啻隔十重步障也,闻者咸咋舌而去。

谜之雅俗巧拙,其关系全在择面,有同一谜底而优劣判然者。

在辰州时,见他人以唐明皇夺寿王妃,射杨子取为我(卷帘)。

余嫌其不切,乃另以长恨传之诏高力士潜搜外宫一语为面出之,以诏字扣我为二字,甚合口气。

又与他人同出一谜,其底为易经,为其嫌于无阳也一句,屡思不得佳面。

偶忆及聊斋巧娘传中,有自怜生适阉寺,没奔椓人,是以悲耳数语,用以为面,情致宛然,居然成一佳谜。

而他人竟以妇人不喜老公扣之,于是观者咸訾彼而誉此,谓其程度之距离,不可以道里计。

近见邃汉斋所载,有以太监二字射此句者,则仅仅扣得无阳二字,其余皆虚悬无薄。

此必门外汉所为,决非出自斫轮老手。

猜出之句,有时胜于原作。

昔有人以羊跪乳,射毛犹有伦者。

以羊为毛,本不确切,猜者则为其达孝矣乎,本诸诗经注,达为小羊,何等典雅。

即以孝字扣跪乳,亦较原本为胜。

遇此等猜谜家,作者自当五体投地。

然亦有乍聆之较胜而实不然者,余尝以吕不韦为秦丞相,射内则父子,外则君臣。

猜者则为臣不臣,父不父。

当时大加赞赏,谓其活泼灵动,胜于原本之平正也,而旁观者咸不谓然,以丞相固臣也,何得谓为不臣,不及原本内外二字妥惬。

思之果然,可见辰人谜学研究之精美。

辰人猜谜,皆苦心孤诣以从事,每一谜揭晓,必互相推敲,加以论定,一字不肯放松。

稍有疑义必竞起质问,待说明来历,方息群喙。

初则若辈奉余为导师,后则余视若辈为畏友矣,故每制一谜,必再三审慎而后用之。

相习既久,皆知余作,无一字无来历者,纵或妄生訾议,必有识者从而解释,不俟余之烦言也。

尝以天子呼来不上船,射聊目,李伯言、酒狂、成仙。

或谓伯字乃梨花格,何不注明,即有人答曰,李为诗伯,君不悟也。

又以撤金莲烛送东坡归院,射聊目,天宫、双灯、夜明、一员官、苏仙。

或谓仙字无根,即有人答曰,苏称坡仙,尚且不知,敢妄言也。

以此等游戏之事,乃如此聚精会神,字斟句酌,如汉学家之讲考据然。

不独他处所未见,亦生平所未闻也。

似此劲敌当前,何敢以轻心掉之。

平日见他处有张灯者,至多不过三数夕,每夕不过四五小时,猜者亦不过偶尔驻足,射中数条即已,未有如余在辰出谜之久,而数辰人猜谜之精而专者。

交接既频,遂相亲稔。

有温君宪章,孙君伯平,余君菶仙者,亦谜团中人也,本为此邦之秀。

余在辰,凡三襄郡县试,所荐拔者,半系箇中人。

盖夙知其才,先已储之夹袋矣。

温余俱膺首选,孙亦前茅,皆得掇芹藻以去。

后孙余并引入矿局,共事数年,情谊益笃。

亦文字中一段因缘也。

谜之表面不佳者,内容亦不足观,如西子不洁,人皆掩鼻。

若徒饰外观,而扣合牵强,或抛荒题面,或影响模糊,则皮之不存,毛将安附,将贻彼其之子,不称其服之讥矣。

大抵制谜,必先择谜底,相其能中绳尺与否,然后因材器使,摭拾成语,或搜讨典实以合之。

如无佳面,宁可弃置。

盖底可按图而索,面则万不能开卷以求也。

余作谜,向不乞灵于獭祭,遇有事实字句,记忆不真者,偶一检寻。

因择底时,必心中已先有所触,方能入选,则底得而面亦随之。

若执底以求面,譬如渺渺江湖中,更从何处寻一芥子耶。

故非胸中稍有积蓄者,不能制谜,制亦不佳,偶佳矣,亦不能多。

不知负腹将军,负却美材几许矣!

制谜家之脑筋,与常人异,居恒读书时,往往舍正路不由,而幻作奇想。

譬如学而时习之一语,口虽诵之,心中则忽然而忆及杨时矣,又忽然而忆及李习之矣。

如磁之吸铁,针辄指南,有不期而然者。

有时于无意中,亦得佳谜,大抵出谜时,多因底而得面,在乎日,则常因面而得底。

盖谜底不外四书五经,必专心制谜时,始一涉猎。

而寻常所浏览者,无非子史诗词说部之类而已。

惟由底得面者,其最佳之谜,端庄流利,兼而有之,而因面得底者,反不能及。

何也,一则按头制帽,自然七寸三分,一则削指就屦,难免三长两短耳。

制谜固须淹博,然淹博家未必得能制谜,非尽由硕学通儒,不矜小慧也。

盖天下之物,无论贵贱大小,必求其适于用。

谜固有别裁,非寻常引经据典,寻章摘句之徒所能共喻。

不独鞭策经史,供我指挥,尤必兼收并蓄,使木屑竹头,皆得其用,乃能见景生情,俯拾即是。

必如是而后可以制谜,亦必如是而后可以猜谜。

余尝戏号谜学家为杂货担子,岂妄言哉!

作谜者如化学家之制造物品,一经锻炼,即变其本来之性质。

无论圣经贤传,大义凛然,一入制谜家之手,则颠倒错乱,嬉笑诙谐,无所不至。

盖谜底决无用本义者,若用本义,即不成为谜矣。

使道学先生见之,有不裂眦透爪,嗔其污蔑,指为罪过者乎。

故迂拘之士,不可以言谜也。

余生平制谜固多,而猜得者亦不少,惜随得随弃,至今无由追忆。

使当日一一存之,亦可以裒然成集矣。

惟当制谜时,用思尤巧而速,自觉脑海中如电光之闪烁,忽东忽西,头头是道,平日则不及此,此所谓山径之蹊,不用则茅塞者也。

诗钟亦然。

每与同人登坛白战,则兴会淋漓,词藻典实,不觉奔赴腕下。

若离索既久,此调不弹,偶尔拈毫,则手生荆棘。

余素以灯虎、诗钟,为两大嗜好,无如性懒才疏,终不能造作者之林,良自愧恧。

旅衡八载,息绝交游,且新学既昌,难言风雅,故迄未一试。

甲寅夏,上虞俞琢吾观察寿璋,来莅此邦,余车笠交也。

儒雅风流,书生本色,簿书之馀,不废吟咏,每值纳凉庭院,辄弄笔墨为戏,藉消烦溽,亦韵事也。

俞君射中之谜甚多。

幕僚中梁君辰生,亦谙此技。

兹略举数条,如王嵇入秦,射禄在其中矣;信陵君何以能窃魏王虎符,射如在其左右;秦留孟尝平原不遣,射文胜质;手拈着红绣鞋儿占鬼卦,射视履考祥;龙山落帽,射有嘉折首;莽大夫,射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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