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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言学概论

第一章语言的本质

第一节语言是交际工具

一、语言是“交际”的工具

•所谓“交际”，这里指人们之间交流思想、沟通信息、传情达意的社会活动。

•交际过程图如下：

信息传递

信源→编码器→发送器→接受器→解码器

信道

•交际五环节：

1.编码；2.发送；3.传递；4.接收；5.解码。

二、语言是“人类”的交际工具

•“人类”有两层含义：

•其一，是“人类”就不是个人。

语言具有全民性、工具性，没有阶级性，一视同仁地为全社会、各阶级、阶层的人服务，服务得都同样好。

•其二，是“人类”的就不是动物的。

像人类语言这样高效全息的语言只为人类社会所独有。

•之所以如此，取决于人的特点和语言的特点。

•首先，人不同于动物。

人有高度发达的思维，为语言提供心智条件；人又具有精密的发音器官，为语言提供物质基础。

两者合一，这是任何动物都无法相比的。

•其次，人的语言不同于动物的所谓语言。

与动物“语言”相比，人类语言具有以下特点：

•1.任意性。

用某音表示某义是任意的，两者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2.离析性。

单位明晰，可拆可装；结构具有二层性（音系层和符号层）。

•3.传授性。

虽然语言能力是先天的，但语言行为是从社会得来的，是后天学会的。

•4.创造性。

可以根据需要，在已有材料的基础上，随时创造新的话语，不受时地限制。

三、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

•人类用来交际的手段很多，大致可分为五类：

•1.体态类。

体态语有时更能反映内心的真实。

•2.实物类。

•3.图标类。

•4.文字类（书面语）。

•这不能证明文字的重要性超过语言，因为：

其一，从产生的时间看，语言要远远早于文字。

•其二，从基本的职能看，语言是为满足交际的需要而产生和存在的，是第一性的，占主导地位；文字是为记录语言而产生和存在的，是第二性的。

•其三，从使用的范围看，有人就有语言，但迄今为止还有很多民族语言和部落没有文字，还存在许多文盲。

•5.语言类（口语）。

指有声语言。

语言使用的便利性、范围的广泛性和结构的精密性是其他任何交际手段所不能比拟的。

•本节小结：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文字是人类最重要的辅助性交际工具，其他手段都是辅助语言文字进行交际的工具。

第二节语言是思维工具

一、思维的类型

•思维是在表象、概念的基础上进行判断、推理等认识的精神活动，是人脑能动地反映客观现实的机能和过程。

•根据思维活动的不同形态，可将思维相对地分为动觉思维、形象思维、抽象思维三种类型。

一、思维的类型

•1.动觉思维。

在从事某种活动时通过对现场情景的直观感知，控制和调整动作去影响思维对象的思维活动。

•2.形象思维。

在头脑中唤起表象并在想象中对表象进行加工改造的思维活动。

•3.抽象思维。

以某些抽象的符号为工具，运用逻辑形式对事物进行理性认识的思维活动。

二、语言与思维的关系

•“萨丕尔—沃尔夫假说”，又称“语言相对论”：

•20世纪30年代，美国语言学家萨丕尔、沃尔夫进一步强调语言对思维的作用，认为语言不同，思维也不同，对世界的认识也各不相同，语言结构决定思维的方式。

操不同语言的人借助语言来对现实世界进行分类。

例如，美洲印第安语中的河皮语只用一个词来表示昆虫、飞行员、飞机，爱斯基摩语有三个表示雪的词。

这种观点把语言对思维的作用绝对化了。

•语言和思维的联系表现在：

•1.一定的思维水平是语言产生和发展的必要条件。

•2.语言促进思维的发展。

•3.就总体而言，思维离不开语言的参与。

•在实际的思维过程中，以语言为工具的抽象思维起着主导作用，组织和制约着思维的全过程。

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思维工具。

•语言和思维的区别表现在：

•1.出现的时间不同。

300万年/5万年

•2.范畴不同。

思维是隐性的心理现象，语言是显性的表达系统。

•3.作用不同。

语言作为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为人类服务，思维则是人脑反映外界事物的行为和结果。

•4.单位不同。

尽管概念常用词表达，判断常用单句表达，推理常用复句表达，但各组并不等同。

•5.特点不同。

思维规律具有人类共性，语言具有民族个性。

第三节语言是符号系统

一、语言的符号性

•符号（sign/symbol）是社会约定的代表某事物的标记。

•符号的种类很多，旗语、信号灯、文字是视觉符号，汽笛、军号声、哨声是听觉符号，六个凸点的盲文是触觉符号，等等。

•符号有两个基本特征：

•一是任何符号都是形式和内容的统一体。

符号的形式叫能指（signifier），是人的感官可以感知的物质外壳，如颜色、声音、形体等；符号的内容叫所指（signified/reference），是形式所表达的意义。

•二是符号和它代表的事物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也即能指和所指之间具有任意性（arbitrariness）。

任意性不等于随意性，能指和所指关系一旦约定，对使用者个人便具有强制性。

•语言是一种听觉符号（指有声语言），能指是语音，所指是语义，语言符号是音义的统一体，音、义之间没有必然的联系。

•汉语的“水”与英语的water。

•语言符号除了具有一般符号的特点，还具有以下特点：

•1.线条性（linearity）。

指语言符号按时间先后依次出现，呈线性排列，不在空间的面上铺开。

•2.层次性（hierarchy）。

指语言符号的地位是不平等的，组合时分先后次序。

•3.生成性（generativity）。

指利用简单的单位和规则可以造出复杂的单位。

•4.开放性（opening）。

指实际话语的无限性和语言系统的变动性。

二、语言的系统性

（一）语言结构要素及其单位

•从形式和内容着眼，语言是由语音和语义构成的系统；从实体和规则着眼，语言是由词汇和语法构成的系统。

总括起来，语言是由语音和语义、词汇和语法四要素构成的系统。

•各结构要素都有自己的单位，从语音系统划分出来的单位是音素（或音位）、音节等，从语义系统划分出来的单位是义素、义位等，从音义结合体划分出来的单位是语素、词、词组、句子、句群等。

（二）语言的层级体系

•首先，这个层级体系可以分为底层和上层两层。

底层是一套音素和由音素组成的音节，为语言符号准备了形式部分；另一套是义素和由义素组成的义位，为语言符号准备了内容部分。

底层两套都是单面体。

上层是双面体，即音义结合体。

由底层到上层发生了质的飞跃。

•其次，上层分为三级：

第一级是语素，是构词材料；第二级是由语素构成的词，是造句材料；第三级是由词构成的句子，是交际的基本单位。

•再次，这个层级体系中，越是下级单位数量越少，音素（常用的，一般归纳为音位）几十个，音节几百个，语素几千个，词几万个，句子无穷。

简单的下级单位和规则构成复杂的上级单位，以至无穷，便是这个层级体系提供的效能。

•最后，这个层级体系靠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运转。

（三）组合关系和聚合关系

•组合关系（syntagmaticrelation）是符号之间线性的搭配关系。

不同的组合关系，形成不同的结构体。

“伟大祖国”与“祖国伟大”不同。

组合关系构成符号链。

这种关系往往是显性的。

•聚合关系（paradigmaticrelation）是功能相同的符号之间能够互相替换的类聚关系。

类聚成群的聚合体成员有某些共同的特征。

如，X一下（X=来、去、看、打、喊、动、笑……）。

这种关系往往是隐性的。

第四节语言的存在形式

一、共时态和历时态

•语言这个系统在时间上表现为两种状态：

相对静止和绝对运动。

这就是共时态和历时态。

共时（synchrony）是指假定不发生任何变化的特定时期的静态状况。

历时（diachrony）是指发生了变化的不同时期的动态过程。

二、口语和书面语

•口语（spokenlanguage）是以语音为物质材料，在口头上应用的语言。

口语是第一性的，是书面语形成的基础。

口语可以有书面形式，如谈话记录材料。

与书面语相比，口语的特点是:

（1）变化、发展比较快，创新的成分比较多；

（2）比较粗糙，有不准确、不规范或多余的成分；（3）用于直接交际，可借助语言环境和身势、表情等辅助手段，简化、省略的情况比较多。

•书面语（writtenlanguage）是以文字为物质材料，在书面上应用的语言。

书面语是在口语的基础上形成的。

书面语可以有口头形式，如新闻播音。

与口语相比，书面语的特点是：

（1）变化、发展比较缓慢，规范性相对较强而创新成分相对较少；

（2）由于有较长的加工过程，因而比较细密、精确，长句和复句使用频率高；（3）用于间接交际，对实际情境的依赖性较小，所以简化和省略的现象较少。

三、语言和言语

（一）言语及其存在形式

•言语（parole/speech）是运用词汇材料和语法规则交流思想的行为和结果，包括“言语行为（speechact）”（或叫“言语活动”）和“言语作品（speechworks）”。

•言语既可以表现为内部形式（内部言语），也可以表现为外部形式（外部言语）。

•内部言语（internalspeech）是“无声言语”，指不出声的、听不见的言语，如默读、默默地思考问题；外部言语（externalspeech）是“有声言语”或“有形言语”，指听得见（借助语音）的或看得见（借助文字）的言语。

（二）语言和言语的联系

1.两者之间是抽象和具体的关系

•言语是人类交际的具体形式，是个别的，语言是对言语进行抽象概括形成的系统。

所以两者是具体和抽象、个别和一般的关系，语言存在于言语之中，言语是语言的存在形式。

没有言语，就没有语言。

如图示：

•1′+1′′+1′′′+…=1

2.两者之间是工具和运用的关系

•语言是供人们交际时使用的工具，言语是人们根据交际的需要运用语言这套工具产生的行为和结果。

同一套工具，使用的人不同，产生的结果就会不同。

3.两者之间是规约和变异的关系

•语言是一套为言语集团所共同接受的规约系统，言语是与社会生活密切相关的生动丰富的变化样式。

从发展的角度看，言语可以突破固有的语言系统，推动语言向前发展；语言对言语起着规范、制约作用，引导言语健康地发展。

（三）语言和言语的区别

1.语言是社会的，言语是个人的。

2.语言是有限的，言语是无限的。

•言语的无限：

从组合、聚合两方面看。

•语言的有限：

语言结构要素的各个单位及其结构规则是有限的。

•作用：

语言的有限性，免除了人们不必要的过重的记忆负担，便于学习和掌握；言语的无限性，使人们能够造出各种各样的句子，充分满足交际的需要。

3.语言是现成的，言语是临时的。

本章小结

•对语言，可以从功能和结构两大方面来认识。

功能上，语言是人类最重要的交际工具和思维工具；结构上，语言是由词汇材料和语法规则构成的音义结合的符号系统。

语言是个层级体系，语言符号处在组合和聚合两种根本关系之中。

语言存在口语和书面语、共时和历时、抽象的语言和具体的言语等不同形态。

第二章语音

▪语音（sound）是人的发音器官发出的负载一定社会意义的声音。

自然界的风声、雨声，人的打呼噜声、咳嗽声等不是语音。

▪研究语音的科学叫语音学（phonetics）。

它研究语音的性质、结构和单位，语音的分类和组合，语音的变化以及语音单位在具体语言中的作用，等等。

第一节语音的性质

▪语音要靠人的发音器官（vocalorgan/articulator）协同动作发出来，因而具有生理性质；语音同一般声音一样靠声波传递，因而具有物理性质；语音的发出需要编码，接收需要识别、解码，因而具有心理性质；语音毕竟是人类社会的声音，与言语集团的社会特征密切相关，因而具有社会性质。

一、语音的生理性质

▪根据发音时的作用，发音器官可分为三部分。

▪1.提供动力部分：

肺、气管、支气管。

▪2.振动发音部分：

喉头、声带。

▪3.加工共鸣部分：

口腔、鼻腔、咽腔。

▪发音时能活动的器官叫主动发音器官，如唇、舌、小舌等，舌是最主要、最灵活的发音器官；发音时不能活动的器官叫被动发音器官，如齿、齿龈、硬腭等。

人的发音器官图：

二、语音的物理性质

▪语音同一般的声音一样，具有音高、音强、音长、音质四个要素。

▪1.音高（pitch）。

指声音的高低。

取决于发音体振动的频率（单位时间内物体振动的次数）。

▪汉藏语系语言的声调、所有语言的语调就利用了音高变化。

▪2.音强（intensity）。

指声音的强弱。

取决于振幅（物体振动时离开平衡位置的最大距离）。

▪印欧语言里的轻重音就利用了音强如英语，content，发[′k?

ntent]（n.容量）和发[k«n′tent]（a.满意的）时的意义不同。

▪汉语的轻声跟音强也有关系。

▪3.音长（length）。

指声音的长短。

取决于发音体振动时间的长短。

▪音长在英语中有区别词义的作用，如beat[bi:

t]（打）和bit[bit]（一点儿）。

▪汉语方言粤语也利用音长区别词义，如“三”[sa:

m55]和“心”[sam55]。

▪4.音质（quality）。

指声音的品质、特色。

又叫“音色”。

取决于发音体振动的音波形式。

▪从声音的产生方面看，音质取决于三方面：

其一，发音体；其二，发音方法；其三，共鸣器的形状。

任何一个方面发生变化，都会造成不同的音质。

三、语音的心理性质

▪研究表明，人们在说话过程中，发音器官不同部位是在0.05—0.1秒的极短时间里进行有规律的、精确的一次性位置变化，包括声带的松紧，软腭、小舌的升降，舌头的前伸后缩，共鸣器形状的改变，等等。

发音器官这样迅速的调节活动，完全依赖于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自动控制来实现，这是一种复杂的心理过程。

▪大脑中枢神经系统的自动控制主要有以下几方面：

▪1.指令。

发音时，由言语中枢向言语运动分析区发出动觉冲动，然后由皮层向各发音器官发出指令信号。

▪2.协调。

发音是动力系统、振动系统、共鸣系统协同作用的结果，而控制三个系统的神经中枢并不相同，由大脑中央神经系统统一协调。

▪3.监听。

说话的声音不仅传到听话人的耳朵里，而且也被说话人接收。

大脑指令听觉器官接收发音器官发出的声音，并重新送回自己的大脑，这个循环过程叫声音反馈。

大脑利用听觉的“监听”，根据反馈的声音判断发出的声音是否符合要求，如果不符合，就迅速发出指令，让发音器官做必要的调整。

▪4.识别。

人类听辨语音实际上有个“筛选”的过程，不是实际是什么音就听成什么音。

同样的声波，由于注意力的集中点不同，或有人打岔，听辨结果可能不同。

不同的声波也可能听成相同的音。

如男女老幼发出的[a]，声波不可能完全一样，大脑却能够抓住本质特征，“过滤”掉那些非本质特征。

四、语音的社会性质

▪社会性质是语音的本质属性。

这是因为：

▪1.音义结合的约定俗成性显示语音的社会性。

▪2.语音的民族特征和地方特征显示语音的社会性。

▪3.同一个音在不同系统中的地位不同显示语音的社会性。

▪4.语音系统的差异性显示语音的社会性。

▪5.语音的不同变化显示语音的社会性。

第二节音素

一、音素分类和记音符号

（一）音素分类

▪音素（phoneme）是从音质的角度划分出来的最小的语音单位。

▪英语“书”和汉语“书”各是几个音素？

▪根据音素在发音时气流是否受阻，可以分为元音（vowel）和辅音（consonant）两大类。

发音时气流不受阻碍的音是元音，发音时气流受到阻碍的音是辅音。

元音和辅音的主要区别见下表：

有无阻碍

紧张状况

气流强弱

带音与否

元音

无

均衡紧张

弱

全部带音

辅音

有

局部紧张

强

部分带音

▪有无阻碍是辅音和元音的根本区别。

另有介于两者之间的半元音，如[j]、[w]、[ç]。

▪在划分音素时，注意和字母分开。

尽管字母可以记录音素，但两者并非简单的一对一的关系。

（二）记音符号

▪国际音标是国际上公认的一套记音符号。

最初由斯威特（H.Sweet）设计出草案，1886年帕西（P.Passy）在此基础上进一步加工完善，国际语音协会（InternationalPhoneticAssociation）于1888年8月制订公布。

英文名称是“InternationalPhoneticAlphabet”，简称IPA。

隔几年修订一次。

▪这套音标的特点（也是优点）是：

▪1.记音精确。

▪2.形体清晰。

▪3.使用广泛。

▪国际音标在使用时，有宽式和严式之分，音位标音是宽式（如英语单词注音），音素标音是严式。

▪为了跟其他字母相区别，用外加“[]”的办法显示。

▪要求：

掌握汉语、英语中常用音素的国际音标写法。

二、元音的分类

（一）分类概说

▪元音（vowel）可以从不同角度加以分类。

▪根据发音时是舌肌均衡用力还是主要由舌尖用力，可以分为舌面元音（如[i]）和舌尖元音（如）。

▪根据发音时是否带附加色彩，可以分为鼻化元音（如[ã]）和口元音（如[a]）、卷舌元音（如[Ô]）和不卷舌元音（如[u]）。

▪元音还可以分为长元音（如[a：

]）、短元音（如[a]），松元音、紧元音（如普通话“哥哥”[k¶g«]的两个元音，前紧后松），单元音（[i]）、复元音（[ia]）等。

（二）舌尖元音

▪主要有4个：

▪主要有4个：

▪[]舌尖前、高、不圆唇元音。

如北京话“思”[]，合肥话“皮”[]。

▪[]舌尖前、高、圆唇元音。

如苏州话“诗”]。

▪[]舌尖后、高、不圆唇元音。

如北京话“师”[。

▪[]舌尖后、高、圆唇元音。

如湖北麻城话“鱼”[]。

▪

（三）舌面元音

▪舌面元音是最常见的元音，又称一般元音、普通元音。

▪舌面元音的分类有三个维度：

舌位的前后、舌位的高低、唇形的圆展。

▪舌位指发音时舌面最高隆起点的位置。

也叫“近腭点”。

▪1.舌位的前后

▪舌位的前后分前、央、后三级，因此有前元音（如[i]、[y]）、央元音（如[）和后元音（如[u]、[o]）。

▪2.舌位的高低

▪舌位的高低与口腔的开闭成反比，因此高元音又叫闭元音，低元音又叫开元音，其余类推。

舌位的高低粗分为三级：

高、中、低，较粗分五级：

高、半高、中、半低、低，细分为七级：

高、次高、半高、中、半低、次低、低。

元音可以照此分类。

3.唇形的圆展

▪细分为圆唇（如）、自然唇（如）、展唇（如）三级。

一般把自然唇和展唇统称为不圆唇，便成为两级。

▪一个元音需要从三个方面综合说明才够全面。

▪顺序：

部位+前/后+高/低+唇形+元音。

▪如[u]：

▪舌面后、高、圆唇元音。

▪（详见下面“元音舌位图”）

▪掌握了舌位图的原理，就可以轻而易举地描写舌面元音的发音特征。

例如：

▪

▪舌面前、高、圆唇元音。

▪

▪舌面央、中、不圆唇元音。

▪舌面后、半低、圆唇元音。

▪

▪舌面后、低、不圆唇元音。

▪

三、辅音的分类

▪辅音可按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进一步分类。

（一）按发音部位分类

▪发音部位（placeofarticulation）是发音时气流受到阻碍的部位。

按发音部位从外到内辅音可分为：

1.唇音（labial）

（1）双唇音（上唇—下唇）：

[p]、[p‘]、[b]、[m]。

（2）唇齿音（上齿—下唇）：

[pf]（西安“猪”[pfu]）、[pf‘]、[f]、[v]、。

舌尖音（apical）

（3）齿间音（舌尖—上下齿间）：

[tT]、[tT‘]、[T]、[D]。

（4）舌尖前音（舌尖—上齿背）：

[ts]、[ts‘]、[s]、[z]。

（5）舌尖中音（舌尖—上齿龈）：

[t]、[t‘]、[d]、[n]。

（6）舌尖后音（舌尖—硬腭前部）：

[t§]、[t§‘]、[§]、[½]。

舌叶音（laminal）

（7）舌叶音（舌叶—上齿龈）：

[tS]、[tS‘]、[dZ]、[S]。

4.舌面音（dorsal）

（8）舌面前音（舌面前部—硬腭前部）：

[tþ]、[tþ‘]、[þ]。

（9）舌面中音（舌面中部—硬腭后部）：

[c]（烟台“鸡”[ci]）。

（10）舌面后音（俗称“舌根音”）（舌面后部—软腭）：

[k]、[k‘]、[g]、[x]。

小舌音（uvular）

（11）小舌音（小舌—舌根前部）：

[q]（贵州三都水语“龙”[ka]，“鸟鸦”[qa]）、[X]（浙江永康“虎”[Xu]）。

6.喉音（glottal）

（12）喉音（喉下部一声门）：

[h]（英语horse）、[/]（苏州“答”[ta/]）。

（二）按发音方法分类

▪发音时形成阻碍以及排除阻碍的方法叫发音方法（mannerofarticulation）。

辅音的发音有个动程，按时间分，可以分为“成阻一持阻—除阻”三个阶段。

在动程的不同阶段采取不同的方式来发音，就形成了不同的辅音。

1.阻碍方式

▪指气流通过阻碍时采取的方式。

分为：

（1）塞音（stop）：

完全阻塞，爆破成声。

如[p]、[k‘]。

（2）擦音（fricative）：

留有缝隙，摩擦成声。

如[f]、[s]。

（3）塞擦音（affricate）：

前段阻塞、后段摩擦成声。

如[tþ]、[tT]（莒县“猪”[tTu]）。

（4）鼻音（nasal）：

口腔阻碍，鼻腔共鸣。

如[n]、[N]。

（5）边音（lateral）：

中间阻碍，两边通气。

如[l]。

（6）边擦音（lateralfricative）：

中间阻碍，旁边通气时摩擦。

如[Â]（拉萨话“神”[Âa]）。

（7）颤音（trill）：

发音部位连续颤动。

如双唇颤音[õ]、舌尖颤音[r]（俄语、意大利语、藏语都有）、小舌颤音[{]（法语Paris[pa{i]）。

（8）闪音（flap）：

快速弹动一次。

如[R]（英语′、西班牙语“但是”）。

（9）通音（approximant）：

又叫“无擦通音”。

摩擦轻微，甚或没有摩擦。

如半元音[j]、[w]、[ç]。

普通话带不带半元音不是音位问题。

英语“年”和“耳朵”的区别在于有无半元音[j]。

2.带不带音

▪发音时声带颤动带音的音叫浊音（voicedsound），不带音的音叫清音（voicelesssound）。

▪语言的清音与浊音一般是成对出现的，有浊音，一般都有相对的清音。

比较[s]/[z]，汉语“爸”[p¢]/英语“小酒吧”bar[bA:

]。

▪英语有一套浊辅音，如、、、。

汉语普通话的清浊对立已不成系统，一些方言如吴语、老湘语比较完整地保留了古浊音。

3.气流强弱

▪发音时气流较强的音叫送气音（aspiratedsound）。

国际音标用[□‘]表示，气流特别强时用[□h]表示。

发音时气流较弱的音叫不送气音（unaspiratedsound）。

国际音标采用无标记形式。

▪一般语言只有塞音和塞擦音存在“送气/不送气”的对立。

▪汉语普通话的辅音，送气/不送气对立分明，英语的辅音清/浊对立分明。

▪一个辅音，只有从发音部位和发音方法的三个方面描写才能准确定位。

描写的顺序是：

▪部位+（送气/不送气+）清/浊+阻碍方式+音。

▪例如[ts‘]：

▪舌尖前、送气、清、塞擦音。

▪[x]：

▪舌面后（舌根）、清、擦音。

▪双唇、不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