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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述先老师访谈

劉述先老師訪談

訪談地點:

中央研究院劉述先教授辦公室

訪談時間:

2009年9月2日

訪談人:

朱元魁

問:

請問老師是如何進入到中國哲學的研究領域?

答:

這個跟我的家庭背景有關聯,因為我的父親是北大畢業的,但他並沒有從潮流走,所以他一向是對於中國的傳統非常尊重,所以我從小就受到父親的影響,就對於中國的傳統從來沒有否定或鄙視的態度。

那麼我十五歲就離開家,那時候共產黨剛好打到上海來,那麼剛好,我們家拿到兩張飛機票,可以從上海飛到廣州;我的父親感覺到那時候兵荒馬亂留在上海,我是我們家的長子,我堂哥是她們家的長子,加上他功課不錯,所以父親那時候有個想法把我們送出來,當作是給我們家留下一個讀書的種子。

所以我們1949年的五月就坐飛機到廣州,在廣州等進入台灣的入境證,兩個月後我們就到了台灣,所以我就開始離開家自己生活,這個經歷對我很重要,否則我根本不會走上哲學的路。

離開家後,什麼事情都對我很茫然,個人前途很茫然,國家民族文化前途也茫然,在此情況下,我就決定要念哲學。

我到了台灣後念成功中學念了兩年,然後考台大,那時候還沒有聯招,我也沒跟任何人講我第一志願念哲學,其實我父親也不贊成我念哲學,因為我父親在抗戰時留在上海,他不願意在敵偽底下做事,所以逃到廟裡作和尚。

他對宋明的理學本來就有很深的認識,後來發現不能滿足他,結果他運氣很好,在上海的時候見到華巖宗的座主,叫做應慈,應慈大法師收他做徒弟,我父親後來歸宗於華巖。

對於一個信佛的人來說,哲學只是思辨,只會成為障礙,所以他並不鼓勵我,這是一種考慮;另一種考慮是我離開家時,雖然家裡給我們一些支付,可以堅持一段時間,但總要有個謀生之路,在一般的印象中,哲學不會是可以謀生的工具。

可是,我在我的經歷情況來看,除了哲學,其他都對我沒意義,所以我也不管我父親怎麼想,我就是要進入哲學系,最後也如願進入了哲學系;那當然運氣很好,進入到大一上就碰到了方東美老師,方老師對於哲學有一個非常大的宏觀,一下子就把我吸引到了哲學中。

從那時候起,我就把我一生都投入了哲學之中,就是我一輩子就獨孤一位,從頭到尾都哲學史;可是一開始我並不是做中國哲學,我是做世界哲學。

原因就是因為中國從五四之後,就徹底否認這個傳統,可見這個傳統是有很大的問題,而西方是徹底的強勢,當然她們有我們不可及的地方,所以我第一步就是要把西方的源流弄清楚,然後吸收西方最新的成果,回頭來看我們中國自己的傳統,有怎樣的意義與價值。

所以我在台大的時候,就跟了方先生念柏拉圖、跟陳康先生念亞里斯多德,都是以西方哲學為主。

到了我大學畢業休學一年後,回來念碩士班,那時候我的碩士論文是做凱西勒,這個名字也是從方東美老師那裏聽來的,所以我聽到他的「論人」,也就是文化哲學的概論,我覺得很有興趣,就把它給翻譯出來。

這本書在1959年就出了,所以我一開始完全是走西方哲學,可是不是完全西方哲學,因為我走的是方先生的寬廣的文化哲學,我們台大那時候恰好符合這個需要,那時候台大的學生要念中國哲學史、西方哲學史、印度哲學史,所以我三個東西都有念。

有這樣一個宏觀的背景,然後回過頭來看我們中國自己的一個傳統,這個傳統雖然不是我研究的對象,可是我從小就有一種想法,像我父親寫信告訴我的:

儒釋之道,如日月經天;儒家與佛家的道理就像太陽跟月亮一樣經天。

所以我沒有經過五四反傳統的東西,而是放在一個寬廣的世界哲學的背景,雖然知道中國哲學有不足之處,也有其寶貴的資源,所以這到我後來的想法,這叫做傳統的資源與限制,我們傳統有很多寶貴的資源,也有其限制,這兩個東西是一個根出來的。

所以一直要到我拿到碩士之後,然後我父親的朋友牟宗三先生,我一到台灣就有跟他聯絡了。

我就把我大學寫的論文都告訴他,所以他在我很年輕的時候就介紹我到《民主評論》還有香港出的人生雜誌上面寫文章。

所以我碩士一畢業,那時候東海大學新成立不久,東海有一個特色,她們注重通識教育。

那麼通識教育的課程本來是牟先生教的,他本來是附屬中文系,那時候東海沒有哲學系,他要去教比較中國哲學的專業課程,通識課程要找個年輕人來教。

那時候徐先生是中文系的系主任,徐先生跟牟先生就請我到東海去教通識,所以我並不屬於任何系,是屬於文學院的;但是徐先生跟牟先生是中文系的,所以我就掛單在中文系。

去了東海以後,我就耳濡目染,一方面跟了牟先生,他那時候沒結婚,談宋明理學,而徐復觀先生做思想史,牟先生是哲學的徑路、徐先生是思想史的徑路;我受兩位的影響,所以在東海的時候雖然我教通識,通識本來就是中西印三個傳統包括在裡面,中國的部分就是耳濡目染加強,可是等我出國後就轉為以中國哲學為主。

問:

老師先前有提到,機緣巧合得到兩張機票,想請問老師為何在那時候會選擇以前往台灣作為主要的方向,而不是直接往國外發展,有無什麼特別的考量?

答:

台灣本來就是一個跳板,所以我堂哥考進台大後,在台大念了兩年就出國了。

我是念了兩年中學,才進了台大,進了台大後就是以我的志趣為主,台大畢業後並非沒有出國的機會,那時候同時有三個人跟了方老師念,那成中英是外文系的,但是他念了很多哲學課,他就拿到了西雅圖華盛頓大學的獎學金,在台大考取了哲學碩士班,但他念了一下就走,在華盛頓念了兩年碩士後,然後就拿到哈佛的全額獎學金,他就在哈佛念了博士。

我的情況也可以走這樣的路,我的情況跟成中英的情況不太一樣,我一個人在台灣很難出的去,這是一個問題;還有個問題,我也拿到了西雅圖的學費獎學金,那個時候能拿到學費獎學金已經到頂了,不能拿到更多的錢,但是那樣子出國,就不可能專心作學問,就得去打工賺取生活費,那時候很多台灣出國的人都是這樣的,像成中英也做過這樣子。

我那時候覺得自己中國西方哲學的底子都不夠,所以大學一畢業出國留學不是最好的選擇,所以我就決定留在台大念碩士,那時候台大從我們開始才有碩士班,是一個全新的東西,所以我就決定留在台大。

台大碩士班念出來,很有趣的是,我父親本來擔心我念哲學沒有飯吃,可是我選了哲學的時候,一輩子從來沒找過事情,都是事情來找我。

那東海新成立後,徐先生跟牟先生就找我去教通識,我在東海教了六年後,東海一直想送我出國,那剛好那時候美國的南伊大,新成立一個博士班,她們的一個教授跑到東海來參加中國文明的研討營,他們主動跟我接觸。

ProfessorHarris就問我,我們給你全額獎學金,你就用不著憂慮生活,你願不願意來念我們新成立的博士班。

那我當然求之不得,所以通過Harris我就從東海跑到南伊大去念博士。

那我在那裡念的很快的原因是:

一般的情況是要念第二外國語,美國人念第二外國語要花兩年,我在台大就念德文,所以我一去德文就考過去;然後要修學分,要考博士的考試,那基本上是要考哲學史、知識論、形上學、倫理學,那對我也沒有困難,因為我在台大從本科到碩士念的都是西方哲學,到了美國只是補上美國當代哲學,所以普通人準備至少要準備至少兩年到三年;他們念博士都要花五年以上的時間,可是我考都沒有花時間,一邊選課一邊考試。

因為南伊大是一年三學期,所以我兩年六學期博士就念出來了,念出來本來準備回東海,可是我在南伊大拿到的獎學金是助教的獎學金;南伊大是一個很特別的地方:

一個是美國非常富強的領銜的州,他最有名的是私立的芝加哥大學,一個是公立的Urbana-Champaign香檳分校,他們是理工出名的,工學院在美國出名的,排名很前面,我堂哥就是去那裡念。

那時候伊利諾已經發展到ㄧ個階段,這個州要建立另一個大的大學,所以伊利諾是有多所東南西北大學,南伊大士離開芝加哥三百個mile,這個地區本來是農業的,缺少一個文化學術中心,所以伊利諾決定投資南伊大;南伊大又有一個很開闊的校園,附近全是湖泊,我們學校在校園內就有一個湖,這個湖一走就要兩個鐘頭,他自己裡面就有一個小的樹林在裡面,是一個自然環境非常好的學校。

這個南伊大的前身是師範大學,我們六零年代在美國,是剛打完仗,服員回來都生小孩,生小孩都要念大學,在此情況下美國的校園大肆擴張,南伊大的校長想在大學內擴張哲學系,所以這校長到外面去找人材來擴充這個系;在此情況下培植新的人員;南伊大創辦的教授有一個基本新的看法,這就是如果用完全學術的標準跟東西部的學校競爭不可能,但是如果培養一些人,既能做研究,又能傳道授業,把這個教育連起來。

所以南伊大後來變成杜威的研究中心,杜威死後,其後人就將杜威的所有論著交給南伊大,所以南伊大變成一個杜威研究還有美國研究的中心,是這樣一個情況。

在此情況下,同時把我引進去的Harris也在那教書,他是波士頓大學培養出來的人才,第三屆的東西哲學家會議他就去參加,所以他就有一個比較哲學的規模,他自己就教中國、西方、印度。

我到了美國就作他的助教,通常一門課三個學分,教授說兩個小時,另外一個小時就分組讓助教去教,我就是在那裡當助教。

可是當我念了兩年後,這個Harris,他也沒結婚還駝背,身體很不好,結果他身體發生問題,他留下的課沒人能教了,你可以教西方哲學很容易,可是誰能教中國、印度,所以就臨時把我抓進去;事實上我博士還沒拿到的最後一個暑期,我就已經替Harris開始教東方哲學的課,因為我那時候在東海就已經是副教授的銜頭,那這樣的時候因為Harris生病,所以南伊大就問我能不能留下來再教一年再回去。

那我當然很願意有這樣的機會,所以我就爭取東海的同意讓我多待一年,可是多待一年就發生變化。

因為那時候傅偉勳也出國了,他先到夏威夷去念碩士,然後回到台大去,在台大教書影響年輕人影響的蠻大的,如果我留在台灣,志願絕對不是只有待在東海教通識。

那我希望是到台大跟傅偉勳他們開創新的思維,可是傅偉勳對台大很清楚,他說如果你在台大根本不可能會有人用你,所以你還不如在美國發展一個新天地。

所以那一年我在聖誕節就到Urbana-Champaign去度假,因為我堂哥也在那邊當教授;我本來已經辭掉南伊大的工作要準備回東海;可是傅偉勳剛剛到美國來,他在香檳分校那邊念博士,他跟我談了兩天兩夜,他把我說服:

既然南伊大要發展比較哲學與中國哲學,他們要找一個美國、一個中國、一個印度人,既然你已經被他們看重中國哲學,你為什麼不留下去,所以我就被說服留下去,所以我等於是跟東海大學毀約,就在美國留下去。

問:

佛教對老師有何影響,老師又是如何由佛轉儒呢?

答:

由佛轉儒的話,倒不是方東美老師的影響,這就是另外一段故事去了。

事實上是受我父親的影響,我父親剛剛我有提到,是因為他抗戰時特殊的遭遇,所以他是由儒轉佛;就是抗戰的時候他不願意在敵偽底下工作,變成逃禪逃到佛廟裡。

然後我就到台灣念哲學,我父親也知道他無法阻止我念哲學,於是我們有通信。

其中一封信有提到,當前的知識份子中有兩個人是他最佩服的:

一個是熊十力、一個是陳寅恪。

陳是歷史家不太相關,所以我先把他給擺在一邊;熊十力是一個很特別的人物,他就是我們現在認為的狹義的當代新儒家的開山祖師。

就是唐君毅、牟宗三、徐復觀都是他的學生,那時候我父親特別給我介紹熊十力,把熊十力寫的《讀經示要》裡面,有一段他認為很重的東西抄下來給我念。

我那時候一唸熊先生那麼開闊的胸襟,我就很被他吸引,所以那時候我就到台大的圖書館去查書,因為暑假我一個人在台灣沒地方跑,還是跑圖書館。

台大圖書館就是有熊先生最重要的著作就是1944年商務出的《新唯識論》,那是很難的一本書,因為我的背景懂一點佛學、又懂一點儒家,雖然並不是全懂,是似懂非懂,就感覺到跟他的心意可以相通。

所以是在念本科的一個暑假中,我唸熊先生的新唯識論我就有感應,我就寫信跟我父親討論哲學的問題;比較吊詭的是,我的父親是儒家轉佛家,我追隨熊先生的路,從佛家轉到儒家去了。

這是因為那時候熊先生,他的背景要補充一下,他為什麼要寫《新唯識論》,是因為他認為舊的唯識論不通。

熊先生曾經在南京跟歐陽竟無大師學唯識宗的東西,學了整整兩年,所以等於把唯識宗學的蠻深入的;在這個情況下,梁漱溟就把熊先生介紹到北大去教印度哲學跟唯識宗,那熊十力就去北大教書,在北大教書就教到牟宗三。

可是他一方面教,一方面覺得唯識宗說不通;從我父親的觀點來理解,講不通很自然,因為從華巖宗的判教來看,唯識宗只是大乘佛教的始教,最粗淺的。

華巖宗的判教叫做小、始、終、頓、圓,華巖是最高的,到了釋迦牟尼晚年最成熟的,所以我父親就教我華巖。

這也是很諷刺的,「不讀華巖經,不知佛富貴」,佛家本來是出世的,可是結果華巖宗有一種海歸菩薩都來讚嘆很圓滿的狀態。

所以熊先生看了唯識後很不滿意,有根本的問題:

把生滅跟不生滅結成了兩片,所以你把我們的塵世歸結到最後都是一些種子,這些種子含藏在阿賴耶識,阿賴耶識中文的意思是藏識,一個store;可是儲藏在裡面,種子有染有淨,染就是壞的、淨是乾淨的,那阿賴耶識就轉成了第八識。

熊十力發現這變成了兩重本體,本體怎麼能有兩個,所以熊十力覺得不能通,所以他覺得從唯識宗走下去,一直追到阿賴耶識的種子論,把生滅不生滅兩邊鋸斷後,沒辦法達到最高的智慧。

所以這時候他回到中國的易經,中國的易經是乾坤,它雖然是對立,但是它是一個東西,通過一個對立統一的方式以辯證的方式發展,所以他的體是一元的,不是多元的種子。

那麼在此情況下,所以熊先生覺得回歸到大易,易就是義,大易只是一個暫時的;所以他所謂的新唯識論,是舊的唯識論不可以通,所以我才要造一個新唯識論,來替代舊的唯識論,而這個背後根據的睿見,是易經的東西。

我自己老早就對易經有興趣,那方先生也是非常稱讚易經圓融的智慧,所以我反而是從佛家轉到熊先生那邊去。

那麼我為何沒跟我父親走到華巖宗那條路去,那是因為我跟了熊先生,後來又跟了牟先生走的時候,就發現佛家有一個問題是不能處理的。

是什麼呢?

就是「創造性」,佛家可以非常空靈的智慧,所以他可以轉識成智,可以有很高的智慧;可是佛家最根本的怎麼理解這個世界,它的理解是緣起性空,世界上沒有永恆的東西,緣聚就生,緣散就滅。

所以你要講什麼是性,他是空,所以這就是為何華巖宗說三論宗或空宗是宗教的。

講到最後唯識宗只是講緣起,描寫現象的世界怎麼緣起,可是你挖到本體去,它的本體是空的,當體即空,這個空並不是把杯子打掉才有空,因為這個杯子是緣聚才產生的杯子,他本身當體就是空的。

可是這樣一來,那麼宇宙中的創造性在哪裡,從熊先生到牟先生以來,對佛家提出最大的挑戰就在這裡。

我們發現中國自明以來的三教合一,三教有共通的地方,也有不共通的地方;不共通的地方:

道家說的玄智、易老莊三學、佛家講的是空智,緣起性空、儒家說的是性智,就是程朱說的性理之學,回歸到孟子、回歸到本心本性來說。

我就跟了熊先生在孟子的本心本性找到可以安身立命之道,我可以佩服華巖宗很高妙的境界,可是到了最後要在華巖宗還有熊先生所謂的大易,兩者取一,我選擇了儒家,不是佛家。

所以佛家是把我引進到宋明理學的一條路,因為宋明理學在歷史上也是這樣,為什麼叫做新理學,就是因為理的觀念在先秦不是重要的觀念;先秦只有禮儀的禮,天理的理是要到華巖宗講理事無礙法見光才是重要的觀念。

所以宋明理學的興起就是因為面對佛教像是禪宗、華巖宗的挑戰,所以他有非常複雜的形上學、宇宙論、倫理學來對抗佛教這套才興起。

那牟先生就是最深入這塊,所以我後來從熊先生、方先生從易經領出來,到最後真正我能夠落腳的地方是宋明理學的心性論,反倒跟牟先生合。

所以我最早不是走牟先生那個路線,是走熊先生、方先生那個路,才回歸過來,所以我是從西方到中國,由佛教回到儒家。

問:

所以老師是在東海的時期開始專心的往中國哲學的方向深入研究嗎?

答:

不是!

因為在東海的時期,那時候牟先生已經在《民主評論》上講朱熹、講陸象山的文章,我看了以後,理解的也不深入,所以那時候並不是我研究的中心。

我在東海那段的研究中心,還是我研究生時代的東西,一家一家我把他現代新哲學做過去。

所以我在東海發表的文章都有過去研究的東西,是我到國外去以後才專注到那裡去。

這裡面,又要講到兩個轉折點:

那一個轉折點是,熊先生跟方先生之間,方先生比熊先生年輕十歲,但他們是同輩論交,而且是論道不合的;熊先生講見體,只有中國的哲學才見體,西方的哲學不見體;可是方先生認為柏拉圖就可以見體,所以他們是有爭論的。

那抗戰的時候方先生把書都丟掉,所以跑到重慶後就看佛經,他對熊先生說佛經的東西,他也不同意,他們中間有過筆戰;可是方先生很君子,因為熊先生的信不在了,所以他也不肯發表他單方面的信,一直到晚年他的學生才把它發表出來。

可是方先生是到晚年才講華巖,我跟方先生那段的時候,那時候他講的只是referto,他講的華巖都是以後的事情,跟我沒什麼關係。

所以在我東海的時期,受熊先生的影響是,就是我已經感覺到方先生的東西的不夠;而感覺不夠,一方面是受牟先生的影響,遠一點是受熊先生影響。

因為方先生有一個很宏觀文化哲學,所以他教我們念哲學要入乎其內,出乎其外,你不要一進來就鑽到ㄧ家哲學去,這樣一來,深度也好、廣度也好,通通都不夠。

可是我後來跟了方先生這麼多年發現有一個問題,這個問題是:

方先生雖然有一個這麼大宏觀的哲學架構,但我要落腳在什麼地方,方先生沒有交代,所以方先生是一天到晚這樣講:

你不要先否定一個東西,要先進入到ㄧ個入乎內,把人家的精髓抓到,可是抓到之後他認為有個危機,這個危機就是一旦到達好而甘之的時候,就變成他的信徒,被它牽著鼻子走。

所以方先生彰顯的是一個批判意識與宏大的架構,不讓你舒服地在一家一派裡面,可是這跟我追求的東西有距離,我就是我要落腳到什麼地方,宋明理學講的最後落腳的就是方寸之地。

可是這點是方先生比較欠缺,所以牟先生就對著我批評我的老師方先生,用他的話來說:

是一個觀賞型的哲學家,它可以觀賞人家高妙的境界,可是他的commitment終極託付在哪裡不彰顯,而這個恰好是新儒家最彰顯的部分。

在這個情況底下,我的文化哲學的宏觀是繼承方先生,可是這是散之彌於六合的大東西,收之退藏於密,那個你要心靈的方寸之地要收到什麼地方去?

我是從這個地方,我認為牟先生跟熊先生要見體,要往中國的心性之體去,要回到宋明理學;所以我沒跟著方先生也沒跟著我父親走,而是倒過來受了熊先生跟牟先生的影響,當然受牟先生的影響也是我在東海這段。

可是並不是因為我做了研究,而是我在感應上,我瞭解比較收到方寸之地去,才有立根基的地方,這是我說的一層轉折。

為什麼會從方先生跟父親轉到牟先生、熊先生那裡;為什麼牟先生對我的影響是後來居上是因為這樣的原因。

可是我在東海的時候,研究方面還沒受到影響,因為根本還沒深入,我真正轉到中國哲學是要到美國以後,到了美國以後又有一個什麼機緣就是Dr.Harris,他是波士頓學派的所謂personalism那個系統下的,他已經就是往宗教哲學那方面移動。

那我在東海的時候對宗教是不接近的,因為東海雖然是一個教會學校,但他們是很open的,他是個新教的學校,可是馬上東海一找,外面就有一個天主教堂,所以他們很開放;然後東海因為請了徐復觀、牟宗三、我這些人,所以變成新亞書院之後當代新儒學的一個中心,所以東海是一個非常開放的地方。

那時候東海那些人也希望我多瞭解一些基督教的神學,甚至推薦我去紐約的一個基督教神學院去,可是申請沒成功,也就是沒這個緣分了。

可是Dr.Harris把我介紹到南伊大去的時候,就出現了一個機緣,就在芝加哥,就是一位大師HenryNelsonWieman,他是我的老師,他的背景是什麼?

他年輕的時候是弄德國哲學,又弄Whitehead,然後才轉進了神學,他自己發展了一套神學叫做empiricaltheology。

這個字要翻成中文是一個非常奇特的東西,叫做「經驗神學」,神學是講超越的,你怎麼講經驗神學呢?

Wieman的經驗,是通過杜威講的經驗,不是窄化的經驗,而是杜威的那種整合的經驗。

大家唸杜威的時候,因為受到胡適的影響,只了解杜威最粗淺的東西,完全對杜威沒什麼理解。

可是我是從杜威的中心出來唸出來的,所以杜威的重要著作全都在裡面,杜威最重要的邏輯,是LogicofTheologyInquire;他的形而上學是ExperienceofNature;他的美學是OthersExperience,都是非常大的書;還有一本,被人家忽視的一本小書叫做ACommonFaith。

所以杜威不是排斥宗教,他是認為人性不可能有最後的完成,所以在不斷的追求有一個不斷超越的嚮往。

從這個嚮往可以跟宗教接頭,可是他只有宗教的嚮往,沒有宗教凝聚的落實,所以他差了一步。

可是我的老師Wieman就把杜威跟懷德海結合起來,懷德海跟新的神學結合起來也是很特別的,因為從Wieman的觀點來看:

西方的神學根本就走錯路,為什麼走錯路呢?

從中世紀以來就把上帝呢!

講成不動不變的庇蔭,這樣一來上帝是不變的永恆的、超越流變的;可是到了現在的思想跟以前最大的差別是什麼?

就是processphilosophy,就是過程哲學。

所以懷德海就是說過程、杜威也是說過程,這個東西要怎樣去會通,所以芝加哥學派裡最重要的人物就是CharlesHartshorne,他就是從懷爾德的過程哲學轉出了過程神學,而懷爾德有一個最重要的觀念就是:

上帝不是不動不變的,他自始至終維持自我的同一性,但他自己的內在有一個變化過程。

所以懷德海可以講上帝的原初性與上帝的厚德性,所以上帝這個體可以有不斷變化的過程,可是萬變不離其宗,並不是在上帝外面有變化,而是上帝內部有變化,所以後來這個過程哲學就變成新的流派出來。

所以我的老師說經驗神學,就是說如果上帝真的是永恆不變不動在彼岸的東西,他跟我們的生命有什麼影響,無關嘛!

所以我的老師Wieman把上帝理解為創造性交流的東西,這種東西是在我們生命就可以體證的,所以你看你講這個東西的話,對我來說是奇怪的!

他一輩子沒研究過中國的東西,也不了解易經,可是跟我們易經講的東西完全一樣。

所以我跟Wieman講易經的東西,他也是完全不可以相信,所以我們兩師徒一拍即合,所以Wieman那時候已經八十歲了,他收我做他一輩子最後的一個博士生,所以到我畢業的時候我們兩個同時拿博士,我就拿哲學博士、我的老師就拿南伊大的榮譽博士,我們一起畢業。

然後Wieman當然對我是欣賞有加的,所以我後來看到他寫給我的介紹信,他一輩子教了幾十年的書,他的學生已經變成一派宗主了,他說這個學生我教出來的,是不比其他人遜色的。

所以這個東西是可以這樣會通的,那過程神學到後來,現在Boston神學院的副院長白詩朗(JohnBerthrong)寫了一本書叫做《普天之下》,他也是朱熹專家,他也是芝加哥拿的PHD,他就是一個過程神學;然後波士頓的前神學院院長南樂山(RobertNeville)就寫了一本《波士頓儒家》,就認為他雖然是一個新教徒,但是他的終極關懷跟儒家可以通,所以有這條線可以轉出來,這就是我說的第二層轉折。

本來我們跟基督教的東西完全拉不上關係,可是你基督教的神學可以轉出,從過程哲學轉成過程神學;我們可以從易經轉成心性之學,那兩邊就可以合。

所以我到美國的轉向就兩個轉向,第一個就是文化哲學轉向宗教哲學,這不是說我丟棄了文化哲學,因為文化哲學是一個宏觀,裡面真善美都在裡面。

那我怎麼理解宗教呢?

從凱西勒就是把宗教當成是文化的一份子,宗教根本就是我廣義文化哲學的一環,可是我不能什麼文化都做,所以我把自己收窄到宗教哲學的範圍裡面,是這樣一點;另外一點就是說,如果我繼續做像我博士做的一樣,那當然沒什麼困難,但是那個對於西方或是我們中國增加了什麼,也沒增加太多,所以要讓我自己在東西兩方面發生作用的時候,一定要轉向。

所以我在南伊大的時候,就變成用西方的語言來講中國的哲學,把我所理解的東西用西方人可理解的方式表達出來,所以從七十年代一直到二十世紀末,我寫的英文的東西很多,我寫了超過六十篇論文、有兩本書,所以西方人後來很多就是從我、杜威裡面、成中英這些人過去的。

然後在中國哲學方面,我到南伊大以後我就發現,我不能只是講一般性的中國哲學,講一般性一定要有深厚的基礎,要有個根源在那邊,那西方至少我做過凱西勒,那中國我要落腳在哪裡?

我選擇的就是朱熹,雖然朱熹被牟先生批,但朱熹是一個總匯,千頭萬緒就要匯在這裡,才有個東西做。

所以我就轉過來做朱熹,可是我做朱熹是從宗教哲學的角度來做。

所以把過去當代新儒家所不夠的那一面給發揚出來,這從1970年開始就是這樣,所以那時候像西方介紹當代新儒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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