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先遇上你.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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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先遇上你

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先遇上你

　　是在急诊室，再遇上你的，沈柏颜。

你满身血污，脸色苍白，已经昏迷。

你遇上了车祸，脾脏出血，必须立即手术。

　　手术是我亲自完成的，用了3个小时。

当你的身体终于在终于我眼里揭开了面纱时，我却没有非但的欢喜，我一直竭力地不让自己颤抖，不让自己摔倒。

我想过我们很多次的重遇，但没有想到，会是这样。

（一）

　　8年前，你是老公哥从上海带回来的女朋友。

你有秀丽的鹅蛋脸，大眼，长腿，穿起桃红色吊带束腰裙，细高跟鞋，旖旎向日葵得像阳光下的花朵向日葵。

你张口扬着下巴冲我笑，你说，小诺。

　　我，蓦地语结。

　　我觉得你和哥所有的女朋友虽然不一样，你那么清丽，柔顺，会在饭后洗碗，会给哥缝一颗纽扣，亦会帮我补习课本。

你身上有柠檬的气息，我总是恍惚不已。

有时候，你随意扎的马尾辫会扫过我的脸；有时候，你出钱我端碗的手会碰上我的手；还有时，我们不会在门口擦身而过，那此时此刻我的心里，繁华似锦。

　　这些细微的情节，都一笔一笔地划进了我的肌肤之中。

　　可是，你是哥的女朋友，你们在露台上亲吻，在阁楼里拥抱，你还会乘哥不经意的时候突然冲下他跃过身上，双手搂住他的额头，两条腿箍住他，然后咯咯地笑。

　　我的身体，充满了沮丧。

我也很想你蹦到我身上来，很想紧紧抱住你的身体。

我想，你的身体，一定绵软温暖。

这些隐秘的情绪都是暗夜里带引的陶晶莹，遥远，深远，触手难及。

　　夜里，我去厨房喝水，你也来厨房倒水喝。

你穿着哥的T恤，露出白皙的大腿。

有很多的血液汩汩地冲上了我的头上头顶，我拼命地喝水，才能排斥住不去想你白皙的腿。

　　只是几日，你便离开了。

整个夏天，因为你的离开而变得冗长。

　　然后，哥也回了学校。

　　那一年寒假，他又人带了女朋友回家来。

但，不是你。

　　我不知道我是失望还是欢喜，我只是站在夕阳西下里，双手合十地许愿。

我说，让我再碰到沈柏颜，让我再遇到你

（二）

　　真的遇上了你

　　一年后，我考上了你和哥的大学彼时，你们已经大四，哥来接我，身边是一个粉色的女孩，她也喊我小诺，可我没有搭理她、在我心里，只有你可以这样喊我。

　　我迫不及待地寻找着你，在偌大的校园里。

　　后来知道了，你是学校话剧社的编剧。

我跑去参加，我站在你面前时，手心里都是汗。

你没有多少的变化，只是清瘦了一些，眼睛里有隐约的忧伤。

　　我没有和你主动说过话，你亦没有，我不知道该怎样低声才不突兀。

我变得拘谨，很拘谨。

　　我总是隐在众人的背后，用目光丝丝缕缕地环扣你。

没有人知道，其实，我们的认识是更晚以前的事当更了。

　　我们亦会在图书馆里遇见，隔着一排的书柜，我把书本抽来抽去，终于抽出一本后，可以正对上用你的背影。

我看着你的背影，心里会滴出水来。

　　我从来没有这样思念过一个人能，即使她就在我的面前。

　　我总是想见你，却在见到以后更加地想，是欲罢不能，百转千回。

　　是一场突如其来的晴天，打破了这样的僵局。

那一天，你穿白色的乔其纱裙，淋过雨后，裙子贴在了身上，露出文胸的轮廓，很是狼狈。

你抱着胸，有些无措。

我突然地冲到你面前，把外套脱下来披在你身上。

你说，谢谢，小诺。

　　我的胸口，被重重地敲打了一下。

原来，你还记得我。

　　（三）

　　哥把我拦在回宿舍的路上，他红着眼睛问我，是不是和你在并肩。

我点了头。

　　其实，我不知道我们为什么真的在一起我们只是一起看书，一起去学校门外门口的餐馆吃饭，或者送你回宿舍。

别人说你是我的女朋友，我默认了，我喜欢这样的误会，这很美妙，虽然我们从来没有过调皮，或者言语的嗳昧。

　　我们讨论的话题，很古怪。

会有外星人吗？

金字塔是谁建造的？

玛雅文化究竟文化是怎么消逝的？

若有人听了我们的谈话，一定会笑。

　　我们像两个学术论者一样学术的认真仔细、严肃。

只有我知道，这样刻意的深速不过是想要拉开距离。

　　哥阻止我去见你，甚至朝我挥拳头。

　　我很想对你说，我一点也不在乎。

不见得别人怎么说，不在乎哥怎么想。

我只是，很想和你在一起。

　　圣诞节的时候，我为你挑选了一条围巾。

但在学校的小木屋里，我看到了你，还有哥。

　　那天夜里，我钻进了学校的水池。

刺骨的寒冷，把我的心，扎得哀哀地疼，可我无能为力。

我浑身湿透地出现在你的宿舍里头里，你的室友不在。

　　你惊讶地看着我，你说，快换掉湿衣服，你会感冒的。

　　我一直哆嗦，有牙齿变形的声音。

我执拗地抱你，不管你怎样地拔除我，我还是一遍一遍地站伸手你伸出手去。

　　我睡着了你的叹息，你说，小诺，我喜欢的人，始终是你哥。

即使他不要我，我还是喜欢他。

　　眼泪湿了我的脸，我把唇胡乱地压下去，压在你的脸上，唇上……我变得连自己也与世隔绝起来，那样的粗鲁和暴戾，是得不到的绝望，是不能处置的痛苦，让我癫狂了起来。

我想起你T恤下白暂的腿了，我的身体低廉而激动，爆发了很多的光子。

　　那些能量，足以摧毁掉你。

　　是的，那个时候，我的脑海里面闪现的是，既然得不到你，我就毁掉你。

我这样偏执地爱着你，很凛冽。

　　（四）

　　哥去了北京工作，你也离开，不得其踪。

　　我总是想要戒掉对你的忧伤，整夜但思念一次又一次地在粗大夜里敲我的心门。

我大学毕业，做了医生，哥也结婚了。

我们从来没法谈到你，关于瓶子你的一切即使被封到了瓶子里。

　　只是现在，我们猝然地重逢，把好不容易粘毛的记忆，又牵扯了出来。

　　我想，我从来无忘记过你，一直。

　　手术后，你一直在睡。

我坐在你的床前，看你的脸。

你的眼角额头已经有了细细的凹凸，是苍老了一些，可是杜拉斯说，我就爱你沧桑的屁股。

是的，不管年份怎样飞转，我依然地爱你。

你相信吗？

　　我也交往过女友，偏偏但我总是想用那些女友来遗忘你。

后来我明白了，你是发芽在我心里的一棵树，扎根在那里，怎么也无法移植。

　　你醒来的时候，我躲开了。

我想你一定不愿意见到我吧，你恨我。

我知道，圣诞的那天夜里，哥来找你，是想和你和好。

　　你来我家时，哥早已看出了我喜欢你。

为了我，哥和你分手。

我想，他只是不希望一个女孩横搁在我们兄弟的情谊里，所以才放弃你。

他想的是，我和他都放弃你，没想到，我走近了你。

　　哥不愿意这样，你可以正式成为任何人的女人，但不能是他弟弟的女人。

这是自尊，也是爱。

　　那一夜后，我再也没法见过你。

　　原本，你还带着和哥和好的欣喜。

现在，我打碎了这一切。

　　你离开，逃离你爱的人，还有纠缠你的我。

　　（五）

　　护士告诉我，有个男人来看你。

我出去的时候，看见男人在跟肇事的看见司机嬉笑。

男人穿着一件灰色的旧衫，脸色腊黄，眼神萎靡。

　　男人不依不绕，交涉着赔偿金的问题。

他们决定私了，却没有问过你。

而你，除了没有度过危险期。

　　我突然明白我对你做过些什么，是我把你的爱情，连同你的人生，都毁掉了。

这个男人怎么配得上你？

他自顾自地去拿钱了，去签协议了。

你躺在那里，很黯然。

　　这是我们的重逢，我想过很多次，却没有想过这样惨烈。

　　我把你转给其他的医护人员，我只是偷偷地在夜里乘你睡熟后去你的病房，我把栀子花放到你的床头，很清香，我却要落下泪来。

　　你是否还恨着我，你会原谅我吗？

　　无从所知。

　　我们还是在走廊里遇上，你穿着条纹的病号服，问护士，谁送的栀子花护士指了指来不及躲闪的我，是林医生，是他给你做的化疗。

　　我看出你眼里的兴奋了，然后是不屑和漠然。

你慢慢地转过身回来，留给我一个决然的老者。

　　我想，我应该面对你，

　　你冷冷地看着我，林小诺，你杀了我一次，又救了我一次，我们扯平了。

　　我喃喃地想说，我还爱着你，但我缄默了。

每一次见到你时，你身边都有男人，上一次是哥，这七次是你的丈夫。

　　我永远只能隔着一个人的距离望着你，永远只能在被你废弃的心头，爱着你。

这是让人多么沮丧无助难堪的一件事呀。

　　可我无能为力，你不曾爱我，那么我们的相遇，就是命运多舛的安排。

　　我只是后悔，后悔没有给你喜乐，却成为阻碍你幸福的一块石头。

　　（六）

　　你出院时，我没有和你道别。

　　尘归尘，土归土，这就是我们的缘分吧。

只能这么多，也只能这么少。

　　而我，远远地看着你，看着你和四男一个男人，越走越远。

　　我在夜里，双手合十，我那么虔敬祈愿，如果有来世，请让我，先遇上你，在全部男人遇上你之前，第一个遇上。

　　可不可以？

可，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