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凡四训与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之二安身立命与命运自觉.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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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凡四训与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之二安身立命与命运自觉

《<了凡四训>与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之二：

安身立命与命运自觉

26国学网编者按：

由山东大学吴文新教授、国防大学朱康有教授撰写的《与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由广东人民出版社出版（2016年6月）。

本书系马克思主义理论研究和建设工程、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重大项目“国家文化软实力建设研究”（2015MZD044）“马克思主义与中国传统文化关系”专题阶段性成果，为“心学与共产党人修养丛书”第一部。

经作者授权连载以飨读者，转载请注明来自26国学网。

《与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之二

安身立命与信仰自觉

《了凡四训》是一个“封建士大夫”倡导人们修身养性、改过行善的“诫子书”，直接是讲给自己的儿子、作为家训而传播开来的。

自这本书问世以来，在中国、朝鲜半岛和日本等地得到很多宗教界的高僧大德以及社会上的英雄豪杰、慈善家等有识之士的极高崇奉，以为人生之座右铭、修炼心性的珍宝、劝人行善的经典。

在仔细研读这本书之前，还是要厘清一些概念，比如：

安身立命、命运自觉、道德自觉、信仰自觉，以及天地鬼神等概念，我们由此还想到一个概念，那就是“信仰的本体基础”，这里先行简要地探讨一下，作为研读这本书的概念或学理基础。

（一）安身立命与命运自觉

“安身立命”实际上是由两个词所构成：

安身、立命。

通俗地说，就是生活有所着落、精神有寄托，或者身体有所安顿、心灵有所附丽；但实际含义可能比这更为深刻宽泛些。

从逻辑上说，应该是“立命—安身”。

只有命立好了，身才有所安；永葆命好，那就永远身安。

“立命”一词360百科释义为“修身养性以奉天命”。

在《孟子》、《传习录》及《了凡四训》中，“立命”都是非常重要的概念。

不仅儒家，即使在佛家和道家思想中都有清晰的“立命”观念。

乃至自古以来各种治国理政的经典中此概念亦不少。

像具有极高哲学、养生和政治价值的《黄帝四经》中“十大经”的第一篇就是《立命》，其中有言：

允地广裕，吾类天大明。

吾畏天爱地亲民，立天命，执虚信。

吾畏天爱地亲民，立有命，执虚信。

吾爱民而民不亡，吾爱地而地不旷。

……吾位不失。

吾苟能亲亲而兴贤，吾不遗亦至矣。

[1]

这些话以黄帝的身份和语气表明：

我勤于修身养性，因而修得美德如大地一样广阔，如蓝天一样清明；我敬畏上天，敬爱大地，爱护人民，立身行事以天命为本，执守道本，立心诚信。

我敬畏天命所以上天保佑我，我敬爱大地所以土地不荒废，我爱护人民所以人民不会饥饿疲劳而流于死亡。

因为这些，所以我能永守帝位不会失去。

我如果再能做到眷爱亲属、起用贤人而屏退不贤，那么就可以说功德圆满无缺憾了。

显然，这里的“立命”是黄帝的一种德性，他立身行大道，遵循自然大道，让大地郁郁葱葱，充满生机，足以养育人民，亲爱护佑人民，使人民安居乐业、丰衣足食；如此，黄帝的职位才合乎天道而永不逝去。

另一方面，立命在现代的含义上，似乎跟“立志”非常接近。

立志，就是确定人生志向、树立远大理想、明确人生目标，从而赋予人生以意义和价值，使人生获得持久强大乃至无穷无尽的动力。

立志往往也是一个人富有信仰的表现。

没有信仰或信仰混乱的人是没有志向或没有确定志向的，因而其人生就显得漂浮不定、六神无主、庸庸碌碌、自发盲目而又无所成就。

立志是立命的核心含义。

从《了凡四训》中也可以看出，其“立命之学”，其实也就是立志之学。

由于了凡立志通过科举考取功名以造福更广大人群、立志改过行善，从而能够谦卑恭敬，成就大我，他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实现了人生的社会价值，获得了人生的福报。

立志也即是发愿、发心，立大志就是发大愿、发大心，因此也就有了符合心愿的“命”。

再说“安身”。

这似乎只是指人的物质肉体或物质生活的安顿、安定，就是指把人的肉体生命放在何处。

放在那里安全、宁静、自在吗？

或可问“身安”吗？

这里的“身”显然已经超越“肉体”或“物质生命”的范畴。

因此，安身，不仅是指物质生活的安顿、肉体生命的安定（健康），而且是身心一体之身的安详、自在。

这里的“身”完全可以理解为“身心一体”之“身”，因为我们通常所说的“修身”往往指的是“修养道德”，修身养性往往指的是修养道德、涵养心性，而缺失了对肉体生命自身的修炼与养育。

实际上修身的完整含义应该是在炼养生命的基础上对心性道德的修养、涵育。

因此，此处的“安身”就应该是身体的安康和心灵的安宁融合为一的、人格自我的整体宁静安详的状态。

显然，如此“安身”与“立命”在逻辑上和生活上都是一致的、连贯的。

由此看，“安身立命”中的“身”和“命”都不是单纯的肉体生命或身体的含义，而是身心合一之整体的内涵，而且都强调精神、心性、灵魂和道德等方面的内容。

因此，安身立命就是人的身心整体的安顿和站立，是人的自我人格的建立和挺拔，是人的生命意义和价值的确定，是人生信仰的矗立、生活幸福的实现。

基于此，我们理解安身立命，其实就是人的命运自觉。

“命运”并不神秘，命运自觉也不神秘；当一个人知道自己该立何种命、在何处安身，他的命运就基本被他掌握了、驾驭了。

这就是命运自觉的简单含义。

命运自觉就是充分认识和把握人的命运，就是尊重人的生命运动规律，并自觉地运用它来为自己的人生目的或信仰服务。

而“命运”，简单地说就是“命”和“运”的辩证统一体，是人生必然性和偶然性、确定性和不确定性（或随机性）、线性和非线性、稳定性与变动性、必然和自由乃至“定数”和“无常”的有机统一、辩证运动过程，也是人生的内“因”和外“缘”相互作用的实践过程。

命运自觉，就是要充分深刻地认识到这一点，并自觉地运用这种命运辩证法，来积极地改善命运，使自己的人生更加自觉、更加深刻、更加丰富，因而也更有意义和价值。

（二）道德自觉

安身立命，或命运自觉，往往与道德自觉有密切关联，但是，其中的关系并没有得到很好的理解。

可以说，一个有自觉道德意识并特别注意道德修养的人，往往也是能够找到最为恰当的“安身立命”之所的人，也就是说，一个有着高度道德自觉的人，一定是“有根”的人，而且随着道德境界的提高，其“根”也会愈益深厚而稳固。

但对于什么是“道德自觉”，学界却有着种种不同的阐释，笔者较为认同这样一种理解：

它是指“道德要自觉承担起用先进文化引领社会进步的责任、提高精神境界的使命和责任”[2]。

从主体角度看，道德自觉就是“人们对道德在社会发展中的教化使命、伦理责任有清醒体认，能够自觉承担用先进道德理念和道德规范引领社会进步、提高人的精神境界的历史使命”[3]。

显然，这样理解更加符合作为执政党的共产党人道德自觉的思想意涵，在共产党人笃实践行的基础上，推广到广大人民之中，对整个社会、民族和国家的道德自觉发挥引领和示范作用。

进一步说，“共产党人的道德自觉”不仅是共产党员个人的道德自觉，也是全体共产党员或整个共产党人的道德自觉。

就共产党员个体而言，道德自觉就是一个共产党员作为道德主体对自己所必须意识到并必须坚持践行的道德观念、道德规范及所追求的道德理想和道德境界的深刻认知、体验和修养、觉悟等。

而就作为执政党的整个中国共产党人来说，道德自觉就是作为执政党这样一个道德主体所必须意识到并必须坚持践行的道德观念、道德规范、道德责任或使命及所追求的道德理想和道德境界的深刻认知、体验和修养、觉悟等。

钱逊先生在评价《中国古代道德生活史》[4]一书时认为：

“现在说文化自觉，最重要的还是道德自觉，只有通过道德自觉，才能和老百姓的现实生活联系起来。

”[5]如果结合前面关于共产党人道德地位的观点，便能明白，只有通过共产党人的道德自觉才能使大力倡导的社会主义先进文化、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融入老百姓的日常生活之中，进而逐渐成为老百姓自觉的道德习惯。

共产党人的道德自觉是对社会主义—共产主义伦理道德的自觉，是社会主义—共产主义道德在上述各个环节或方面的具体表现。

因而，由社会主义建设的道德要求和共产主义道德理想所决定和引领的道德自觉是最先进的道德理念和道德追求，它足以引领人类社会的进步，足以提高共产党员乃至全体人民的道德境界，为人的自由全面发展夯实雄厚的精神道德基础。

从中华文化的角度说，共产党人就是能够自觉觉他、自度度他的“佛菩萨”，就是天下为公、天人合一的得道“真人、至人”，就是“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的至圣儒者，就是确立共产主义的普世理想，普度众生使人人自由全面发展的大公大善之人。

这种道德自觉建立在对人类社会客观规律的科学认知基础上，基于道德信仰的道德自觉是共产党人自觉能动性的根本表现。

共产党人的道德自觉，是共产党人作为执政党，纯洁党性、增强党性素养、完善党性形象、加强党性治理、提高其执政和领导能力与水平的重要内容，也是完善共产党人核心价值观、增强其价值观自觉、提升其作为执政党之软实力的重要基石。

但是，道德自觉不是随随便便自发形成的，而是需要通过自觉的道德修养实践才能逐步形成。

当然，中国共产党人，经历了血雨腥风的革命战争的磨砺和考验，经历了社会主义革命、建设和改革的历练和挑战，已经形成了自己的道德传统，对于什么是共产党人的道德风范，不仅共产党人自我、而且老百姓心中也都有相对确定而高尚的形象或较高的评定标准。

因此，目前共产党人作为执政党的道德自觉，主要表现于共产党人的道德理想和党员个人的道德修养。

（三）信仰自觉

实际上，道德自觉是信仰自觉的主体内容之一。

信仰是一个知行合一的人生实践体系，包含了多个环节，比如认知、情感、信心、信义、信念（信守、信从）、崇仰（狭义的信仰）、理想等。

信仰自觉以命运自觉为基础，以文化自觉为前提，以价值观自觉为精髓，以道德自觉为核心，以信念自觉为支撑，以理想自觉为导引，形成一个知行合一的人生实践体系。

对于一个民族、一个阶级或一个政党，任何信仰都必须落实到每一个成员的人生实践中，才能发挥应有的作用，否则就永远只能是一纸空文、沦落为口头禅的虚幻信仰。

笔者曾经撰文讨论过中华民族文化自觉的信仰维度[6]，就我们民族以马克思主义为核心的新的信仰体系及其各个环节，做过一定程度的探讨，认为，践行民族文化信仰主要包含以下依次递进的基本环节,即由民族情感生发而起,通过确立民族自信心以为实践发轫点,完善作为其灵魂的民族信仰之信义,以及坚定作为其意志品质的信念,达到虔信笃行、知行合一的崇仰实践；进而在国家社会层面树立和实现其总体价值目标即民族理想,并拓展到和谐世界的天下情怀。

笔者也曾论证过，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何以必须被信仰的问题[7]，其中也讨论过信仰的知行合一特质，以及怎样把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从单纯的理论观念转化为国民信仰的问题，认为，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作为一系列价值观念及其践行体系,是一种信仰；信仰的观念结构及其与信仰实践的密切联系决定了社会主义核心价值体系只有被社会成员力行实践才能发展为真正的民族信仰；社会主义核心价值只有被国民“知行合一”地笃信和践行,才能真正发挥其作为中华民族的精神家园、共同理想及为之奋斗的共同思想基础的历史作用。

我们知道，马克思主义信仰或者说共产主义信仰，本质上是共产党人的信仰，只有作为执政者和领导者的共产党人集体地、知行合一地落实了这个信仰，它才能进一步转化为全体国民或全民族的信仰。

但现在看来还不够深入。

信仰自觉不仅仅是信仰主体认识到信仰的极端重要性，而且是对信仰的本质、信仰的内在环节及其知行内容和转化机制都了如指掌，从而在道德激励、纪律监督、制度规范、法律警戒等方面都遵循信仰的践行规律。

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是共产党人不仅深刻地理解自己选择共产主义信仰的根本理由，而且明晰地意识到这一选择对于主体自己人生理想和日常生活意味着什么，更清醒地觉悟到在一些特殊时刻、特殊情景的选择之中，自己应该选择什么。

共产党人的信仰自觉，包括了信仰认知的自觉（比如对马克思主义理论或科学共产主义理论的科学认识，特别是对社会发展规律和人民群众历史主体地位的科学认知和把握），信仰情感的自觉（比如对社会主义制度和社会主义祖国的热爱、对最广大人民群众的热爱、对共产主义理想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