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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最美的书
走近“世界最美的书”
2010年03月24日00:
05 王 觅
在2010年德国莱比锡“世界最美的书”评选活动中,由中国选送的《诗经》一书因其典雅、质朴而又不失创意的装帧设计,荣获“世界最美的书”称号。
这已是中国的图书连续第七年在这项代表当今世界图书装帧设计界最高荣誉的设计评奖活动中获奖。
一部部展示着设计者独特创意的获奖图书,不仅以其各自的精美设计给人以唯美的视觉享受和心灵陶冶,也引领着图书装帧设计的新潮流。
“世界最美的书”重在“美”
每年3月,一年一度评选出来的“世界最美的书”都会在德国的老城莱比锡展出。
这个图书博览会汇集了当今世界图书装帧设计界的顶级之作,是莱比锡的盛大节日,也是世界图书出版界的盛大节日。
博览会还会不断发掘新的装帧设计家,并为其和出版商、代理商、发行商、印刷商、销售商和图书馆工作人员提供了见面和沟通的机会。
“世界最美的书”评委会由来自英、法、德、日、俄等国的著名书籍装帧设计家组成,整个评选有着一整套严格的程序,每年全世界只有14本书能够获得该项荣誉,确保了结果的权威性。
“世界最美的书”评选强调书籍整体的艺术氛围,要求书籍的各个部分包括封面、护封、环衬、扉页、目录、版面、插图、字体等均要在美学上保持一致。
评选标准主要有四点:
一是形式与内容的统一,文字与图像之间的和谐;二是书籍的物化之美,对质感与印制水平的高标准;三是原创性,鼓励想象力与个性;四是注重历史的积累,体现文化传承。
由此可见,不论是外在还是内在,“世界最美的书”都重在“美”。
如果单有形式之美,但形式和内容没有实现统一并达到有机的融合,也不能称之为“最美”。
中国参与评选源远流长
早年间,德国每年都会举办一届“莱比锡国际书籍艺术博览会”。
由于规模盛大,影响广泛,它也成为世界著名的出版行业盛会。
1959年,中国首次参加了这个活动。
1989年,中国选送的上海书画出版社的《十竹斋书画谱》荣获该年度的大奖。
1991年以后,“莱比锡国际书籍艺术博览会”为“世界最美的书”评选活动所取代,主办单位包括德国图书艺术基金会、德意志图书馆、莱比锡市政府和德国文化媒体促进会等,参赛的图书涵盖文学、艺术、科技、教科书等多个类别。
由于主办方及活动名称的变化,中国与莱比锡方面的联系一度中断,并没有再参加新的活动。
2003年,我国有关方面重新与德国图书艺术基金会取得了联系,并从次年起由上海市新闻出版局牵头组织参加此项活动。
在每次赴德参赛前,中国都会先举行“中国最美的书”评选,面向全国征集参赛作品,每年11月举办,评委由中外业界专家或学者担任。
自2004年至今,中国每年选送的图书均在评奖活动中有所收获。
据悉,参加2010年“世界最美的书”评选活动的共有32个国家和地区,参评图书达634种,总品种数比上一年略有增加。
“用现代手法包装古代经典”
作为我国第一部诗歌总集,历来受到尊崇的《诗经》共收录了自西周初年至春秋中叶500余年间的诗歌300余篇。
《诗经》的内容极为丰富,涉及神话与先民生命意识之起源、男女情爱、农耕生活、上古历法、征战宴饮、特殊自然环境、社会情感交流等诸多方面,包容着古代社会的物质和精神文明成果,承载着丰厚的文化传统,历经两千多年已成为一种文化基因。
《诗经》的汉文版很早就传入了不少亚洲国家,从18世纪开始又出现了法文、英文、德文、俄文等译本,影响十分深远。
此次获得2010年“世界最美的书”称号的《诗经》由高等教育出版社出版,向熹译注,设计者是高等教育出版社美编室首席美术编辑刘晓翔。
“用现代手法包装古代经典,为读者阅读《诗经》留下想象空间”是刘晓翔的设计思路。
他表示,如何在视觉上让读者依稀感觉到两千多年前《诗经》产生的年代,是自己的努力方向。
与文字表达出的超越时空的表现性相比,绘画与设计的表达方法仍显单薄。
在此情况下,选取唤起读者共鸣的阅读片段作为设计要素成为设计思路的主线。
在设计中,刘晓翔希望传达出《诗经》诞生年代的形象化信息和一些有特征性的东西。
按照他的理解,中华文化传统的传承是自秦朝以后。
他使用了黑色作为主色调,比如书的外封就采用了黑色烫白色书名的简洁设计方式。
因为黑色是秦汉先民比较流行的颜色,而且《诗经》这样的经典读物也不适合过于华丽的色彩。
在装订方式上,虽然《诗经》采用的是西式装订法,但在设计上特别加入了中国传统线装书的神采。
它采用了一本线装书放置于牛皮纸匣中的创意,整体设计既有现代书籍包装的简洁灵动,又传递出中国文化的传统韵味。
书封是用刨毛的牛皮纸做成,手感粗糙,书封的右下角画有几片竹叶,两只小鸟展翅欲飞,“详解”“精译”字样做成印章形状置于书封空白处以平衡画面。
前后环衬及文本由多层次铺垫而成:
书的前环衬印有若隐若现的诗《秦风·无衣》、出自《论语》的“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以及出土自楚墓的帛画;书的正文风、雅、颂三部分运用不同的纸材特色,维持了诗歌的大量想象空间;后环衬与前环衬相呼应,内容包括出自《论语》的“诗三百,一言以蔽之”,以及《周南·关雎》的全文。
全书采用横版排版、双色印刷,文字和图片的视觉效果疏朗清爽。
正是这本看似感觉平凡的书,获得了众多国际书业专家的首肯,也透露出国际图书设计的最新趋势。
负责选送《诗经》的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对外合作与交流处处长王莳骏表示,近年来国际上非常喜欢看上去平淡却充满着智慧和亮点的设计,《诗经》的设计与该理念相吻合。
中国历年获奖图书各具特色
获得2004年度“世界最美的书”惟一金奖的《梅兰芳(藏)戏曲史料图画集》一函两册,古雅大方,采用中国传统线装方式,书籍外壳烫金,字体用凹版印刷,打开方式是自右向左,读者能从纸张的色彩、重量、装订风格、外包装等细节中体会到设计者的构思。
书中所收图谱,是从梅兰芳纪念馆现存的全部“缀玉轩”珍藏图画、脸谱原件复制所成。
德国图书艺术基金会主席乌塔·施耐特女士对这本书的评价是“完美”,她认为该书几乎把所有的图书装帧方式都用到了。
2007年获奖的《不裁》的设计也十分特别,设计者是知名书籍装帧设计师朱赢椿。
该书“设计上采用毛边纸,边缘保留纸的原始质感,没有裁切过。
封面上特别采用缝纫机缝纫的效果,两条细细的平行红线穿过封面,书脊和封底连成一体”。
在书的前环衬设计了一张书签,可随手撕开作裁纸刀用。
这样一本需要边裁边看的书,让阅读有延迟、有期待、有节奏、有小憩,读到最后手中就得到了一本朴雅的毛边书。
朱赢椿设计的另一本书《蚁呓》获得了2008年“世界最美的书”特别制作奖,这主要缘于其满足了读者互动需求的实验性。
评委会在对该书的评语中说:
“这本双语书以高雅的美取胜,它体现在高超的设计水准和极少的设计介入。
”书中留有大量的空白,希望读者在空白处写下自己在阅读过程中的心得、感悟和思想。
因此,它既可以作为书籍收藏,也可以作为一本特殊的笔记本使用。
纵观七年来获得“世界最美的书”荣誉的中国图书,每一部无不是凭借着各自精湛绝妙、令人赏心悦目的装帧设计在诸多参赛作品中脱颖而出的,折射着设计者的智慧和创新。
中国图书连续七年获选“世界最美的书”,体现出中国文化影响力在国际的扩大,也反映出近年来我国的图书制作工艺水平有了极大的提高。
可以说,它们已不单隶属于图书的范畴,而是一件件值得永久珍藏的艺术品。
■阅读链接
曾被评为“世界最美的书”的中国图书
2004年度 金奖(惟一):
《梅兰芳(藏)戏曲史料图画集》
2005年度 荣誉奖:
《土地》《朱叶青杂说系列》
2006年度 金奖:
《曹雪芹风筝艺术》
2007年度 铜奖:
《不裁》
2008年度 荣誉奖:
《之后》
2008年度 特别制作奖:
《蚁呓》
2009年度 荣誉奖:
《中国记忆——五千年文明瑰宝》
《中国记忆》
现代语境下的东方之心
——访2008年度“世界最美的书”获奖作品《中国记忆》设计者吕敬人
□周晨
编者按日前从德国莱比锡再度传来佳讯,由德国图书艺术基金会等单位主办的2008年度“世界最美的书”评选揭晓,我国著名设计师吕敬人的设计作品《中国记忆》获奖,这是连续第6年中国图书在这项代表当今世界最高水平的图书设计评奖活动中获奖。
为此,我们约请周晨采访了吕敬人,请他谈谈获奖感受及其设计理念,同时请吕敬人具体阐述获奖作品的设计思路,以飨读者。
获奖:
源自全方位合作
周晨:
吕老师,这次你的《中国记忆》获评“世界最美的书”,应当又是一部经典的“吕氏风格”之作。
凡你设计的书都独具匠心,让人产生收藏的冲动,请谈谈获奖感受。
吕敬人:
这次有36个国家参评,在700多本书中评选14本,获奖机率较小。
如同每次送评的中国最美的书一样,《中国记忆》能获评“世界最美的书”,首先应归功于书自身具有中国五千年文化积淀的魅力,颇具内涵分量。
其次,在这本书的设计过程中得到了各方面的支持,如首都博物馆专家们的精心拍摄、编辑以及与设计者的互动;如文物出版社对设计方案的理解,因为社长就是一位艺术家;还有就是得益于雅昌彩印有限公司一贯坚持的专业精神。
通过这样全方位的合作,才最终把书籍整体设计理念充分地展现出来。
我的设计风格并不成熟,还在学习的过程中不断摸索。
我想,若自认为有了所谓风格,就会停止尝试和探索。
我是一个艺术上不太安分又永不满足的设计师,对每本书的设计总抱着新鲜的态度,希望不重复自己,虽然注入了很多心思和心力,但仍有不少败笔之作。
评判一本最美的书的标准是什么?
我想莱比锡提出的评判标准值得借鉴:
第一是设计和文本内容的完美结合;第二要有创造性;第三,它是给人以阅读享受的,一定是在印刷和制作方面有最精致、独到的地方。
理念:
回归东方文化
周晨:
你曾师从日本杉浦康平先生研究书籍设计。
在进入事务所初期,你由于对中国本土文化的一些唐突见解,遭到杉浦的“棒喝”。
因为在杉浦看来,一个中国人不精研自己的文化,却去仰媚西方或日本是不应该的,并一再向你强调“汉字文化是你们的精髓”。
这件事对你有何影响?
吕敬人:
确有这样的经历,这是我永远铭记在心的教导。
改革初期,我们还处于比较封闭的状态,眼睛总是盯着外面,渴望去了解国外的设计理念,或者是不同国家、不同民族的文化艺术。
我在国外学习时,有一段时间经常暴露出厚彼薄己、轻视本国文化的态度,为此杉浦给了我非常直率的批评。
他说,你不专注于了解自己国家如此丰厚的文化,那么你如何服务于本国社会呢?
杉浦接着说,中国的文化历史悠久、源远流长、博大精深,日本的文字就是来自于中国,日本文化人对中国文化是抱着敬畏之心的,作为一个中国人,你更应该去深入地了解它。
杉浦又讲了他在德国乌尔姆大学教书时比较了东西方的思维模式,认清了自己一副东方人的脸和值得自豪的东方之心。
这对我来说,确实是一个非常重要的启示。
我想,这是作为一个中国人的东方价值认同和一种对本土文化的认知态度。
回国后,我就老老实实向传统学习,通过临摹、摹仿、借鉴,逐渐到吸纳、消化,再变为自己的东西。
所以,对今天的年轻人来说,模仿国外的东西并不可怕,我至今仍在不断吸收国外的好东西,但完全盲目地去照搬他人的手法而失去自我,那就有点问题了。
我希望自己能够更多地关注本土文化,并运用到设计实践中去,对形成自己下一阶段的艺术风格,打下一个良好的基础。
风格:
个性是艺术的生命
周晨:
由“吕氏风格”我想到另一个问题,就是装帧设计师应该有自己的风格,出版社要有图书的装帧风格,我们国家的图书也应该有一个整体的风格,因为风格标志着自身的定位,标志着积累,标志着成熟。
你怎样看待风格问题?
吕敬人:
所谓“吕氏风格”是美术评论家张晓凌当年为我的专集写评论时提出的一个概念,实不敢当。
书籍艺术和其他门类的艺术一样,个性就是艺术的生命,这里提出的“风格”是个很重要的问题。
首先多元思考是风格形成的前提,坚持个性才能体现风格。
我的设计个性喜欢内敛、不张扬,另外就是追求书籍设计整体概念的实现。
今天人们往往关注书衣的设计,出版社组稿第一句话就是替我设计一张漂亮的封皮。
我认为做到编辑设计、编排设计、装帧设计三位一体,才称得上是完整的书籍设计。
编辑设计是重要的开始阶段,要求设计者像导演一样,通过对文本的分析,构架起一个整体的视觉化形态结构系统,要求设计语言元素贯穿文本信息传达的始终,在层次、节奏、时间和空间上有一个把控,呈现给读者一个既充分还原文本又提升文本的崭新面貌。
这样,才能进入下一步的编排设计。
编排设计是基于平面概念,通过对图文设计元素之间平衡关系的驾驭,从而实现有效阅读传达并体现审美价值。
最终,才进入到书的封面设计阶段。
这三者循序渐进、相互交替和完美融合才能完成整体的书籍设计。
这次《中国记忆》就运用了书籍设计三位一体的设计概念。
中国元素:
符合语境才算锦上添花
周晨:
我们看到越来越多的设计师在关注中国传统文化,在挖掘本土文化的魅力,中国元素的运用越来越广泛。
你认为这些现状应该如何认识并加以引导?
吕敬人:
表达本土文化,决不能放弃时代特征。
尽管有人说,越是中国的就越是国际的,但我觉得这个说法有待商榷,因为复制传统、缺乏创新是没有生命力的。
反之,明明是中国本土题材,却去寻找国外的符号和语言粘贴在作品上,外在与内涵就会貌合神离。
新时代的传统文化表现不能生搬硬套,应渗透于现代氛围之中,中国元素的运用只有符合主题语境时才算锦上添花,才能够打动中国和外国的读者。
杉浦曾经说过,我们的设计师就是架桥人,设计就是在作者和读者之间架起一座阅读通畅的桥梁,让读者喜爱上这作者的文字和图像。
如果读者可以轻易跨越这条河流,你偏硬去架设一座大桥,那么他架桥的意义就没有了,这说明设计必须把握好一个度。
2010年度 荣誉奖:
《诗经》
《诗经》风雅大美无言
——专访2009年度中国“世界最美的书”设计者刘晓翔
□本报记者 周翼双
近日,中国书籍设计再次从德国莱比锡载誉而归,高等教育出版社首席美术编辑刘晓翔设计的《诗经》获评“2009年度世界最美的书”。
这已经是中国连续第七次获此殊荣。
参加今年“世界最美的书”评选活动的共有32个国家和地区,参评图书达到634种,最后仅有14种图书获奖。
《诗经》之美,美在哪里?
设计者有着怎样的艺术经历?
他的设计理念和思路是什么?
就此《中国新闻出版报》记者采访了刘晓翔。
书籍设计即流畅阅读
《中国新闻出版报》:
你的学习经历怎样,它们如何帮助你塑造作品?
刘晓翔:
我是1987年从东北师范大学美术系毕业后,来到高等教育出版社封面设计科(1997年升为美编室)工作的。
那时的高教社到处弥漫着学术气氛,在很多学科都有令人敬仰的老师。
一个人的成长离不开他所生存的环境,封面设计科的几位老师即是我从事书籍设计的启蒙者,更是我在工作中仿效的榜样。
最值得庆幸的是我站在高教社这一平台上,她为我提供了展现自己梦想的基石,美编室的钻研、务实、互助精神以及相关书籍的选题策划、编辑加工和出版印制部门的通力协作促成了本书获评“世界最美的书”。
在2009年举办的“第七届全国书籍设计艺术展览”上,我们高教社美编室被评为“百佳设计出版社”,这一可以和三联书店比肩的好成绩,令我们高教人,尤其是美编室骄傲了一把!
要知道三联书店、中国青年出版社是我国书籍设计界的风向标啊,我们会更加努力地追赶他们。
《中国新闻出版报》:
你所理解的书籍设计的理念的本质是什么?
刘晓翔:
那应该是流畅的阅读!
人的阅读习惯并非一成不变,同时,阅读习惯又因人、因文本内容而异。
基与此,书籍设计师应该把握这种变化,找到与文本内容、读者群相适应的设计语言。
设计依文本内容而变
《中国新闻出版报》:
你是怎样看待书籍设计作品的个人风格,你有无典型的设计风格?
刘晓翔:
每个人的性情都是独一无二不可复制的,经历更是各有不同。
因此,所谓艺术风格应该是一种自然形成而非刻意追求。
至于我的设计风格(假如我有风格的话),应该是融设计与文本内容之中,在表达文本内容的同时将自己的审美追求呈现给读者,并期盼带给读者审美愉悦。
具体地说,可能与我自幼喜欢诗歌、崇拜英雄有关吧。
我个人比较喜欢浑然天成,简洁明朗,所谓“大道至简”。
此外,由于我们高教社出书品种繁多,文、理、工、农、医无所不包而使我认识到:
设计更要依文本内容而改变!
《中国新闻出版报》:
你觉得一件优秀书籍设计作品的核心是什么,你希望通过你的作品传达什么信息?
刘晓翔:
大美无言。
找到适合于文本内容的表达方式是我设计工作的核心。
当然,具体表达方式会兼顾编辑对书籍的定位和成本方面的考虑,亦会顾及时代变化。
我希望我的设计作品能带给读者文本以外的视觉享受,能让读者流畅地阅读。
我们身边的一切事物都应具备审美功能,低估审美对人的涵化作用会导致对道德伦理甚至法律的漠视,子曰:
“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
”早已阐明了这层道理。
作为书籍设计师,不能仅仅满足与设计的功能性,还应把自己的审美追求奉献给读者,让读者去评判揣度。
朴素精致暗含优雅
《中国新闻出版报》:
《诗经》美在哪里,你能否自己评价一下?
刘晓翔:
在我看来自己无法对自己的作品作出适当的评价,甚至也不能对当世作品作出评价,评价是读者及后人的事,不是我们的事。
自我评价是自娱自乐,允许它的存在而不把它散之与公众更符合我的价值标准。
书籍设计师只管探询自己心目中的“完美”,展现自己的真性情,不应顾及如何评价。
就我这本书来说,如果一定要评价的话,可以借用上海市新闻出版局外事处王莳骏处长的话:
《诗经》 强调了中国传统文化的现代表现,努力彰显了民族性与国际性的完美结合,维持了诗歌的大量想象空间。
另外,本书责编写过一篇介绍《诗经》的文章,其中谈到设计时说:
“值得特别一提的是这本书的装帧设计,集素朴与精美于一身。
封面通页为黑底,左上方两个大字:
诗经。
简单,而又透着些神秘的高贵。
打开书页,首先落入眼中的是用一种半透明纸做成的环衬,远景是宋人山水,淡淡的若隐若现;前景则是楚墓壁画,笔法劲拙,古意盎然;而右下角则是《秦风》中的一段文字。
奇巧的是,无论是文字还是背景图,都被印到纸的背面——隔着半透明的、带着纹理的纸看过去,云烟满眼的感觉。
这个别致的设计,不仅让人想起马王堆汉墓出土的‘素纱禅衣’——那是一种薄如蝉翼、无色透明的纱袍,是罩在织锦华袍外面的。
色彩鲜艳浓烈的织锦袍子,如果单穿,恐怕会华丽得有些土气了,而罩上一层这样的素纱,像披了一身淡淡的云霞,优雅高贵得宛如天人。
《诗经》本来也是一本古老而朴素的书,过分张扬的色彩并不适合它。
”“费了一些笔墨在书的装帧上,似乎有些偏重形式之嫌,但也实在因为我们所处的,是这样一个看重视觉享乐的时代。
作为文化承载物的书籍,也是越来越唯美了。
不过这又有什么不好呢?
在我们的头脑和性灵涵泳于古典精华的同时,让我们的眼睛也得到美的享受,此等境界,如金圣叹所言:
不亦快哉!
”从中不仅可以看到她对本书装帧设计的评价,更可以从一位非设计界人士的角度,一窥编辑乃至读者对书籍设计的看法,特别是最后一段,颇值得书籍设计师玩味。
我想,“世界最美的书”的评委,也感受到了我赋予本书的这种气息吧。
《中国新闻出版报》:
获奖作品的装帧是否运用了特殊材料和工艺,如何衡量这些细节对你作品的价值?
刘晓翔:
作品采用了近年比较流行的裸露书籍“原生态”的装订方式,这不是我的原创,但它神似我国传统的线装书。
我在此基础上稍加改变:
封面、前环衬、内封和版权、后环衬、封底各自作为一个单元用锁线的方式与正文联结在一起,分隔《风》、《雅》、《颂》三部分的色纸也是通过锁线的方式与正文联结的。
这种装法有一定的工艺难度,主要是背胶容易刷到封面和封底上,操作起来得十分小心才行,令我欣慰的是承印方北京雅昌艺术印刷完美地完成了我的设计。
注重细节的完善当然是非常重要的,但比细节更重要的是这些细节是否有助于整体创意的表达,不必要的细节只会削弱作品的完整性!
诚如设计家朱赢椿先生所言:
“读书还是读设计!
”这也是我所信奉的书籍设计原则。
获奖感言
近年来我国书籍设计师能连续在“世界最美的书”评选中有所斩获,除我国书籍设计界对外交流的充分开展、视野日渐开阔、整体设计水平逐步提升、设计师个人特质外,凭借的是我国综合国力的持续提升及我国5000年文明的大背景。
我的作品《诗经》获本届“世界最美的书”称号,首先应该感谢上海市新闻出版局的前瞻性与辛勤工作,没有“中国最美的书”平台,也就无法参评“世界最美的书”。
我国连续获此殊荣,证明“中国最美的书”的评委是独具慧眼的。
感谢“世界最美的书”评委会将这书籍设计界的最高荣誉授予我的设计作品。
最后,也是最重要的,我衷心地感谢从事书籍设计事业的先辈们!
——刘晓翔
一书在手体验非凡
《诗经》的设计师刘晓翔解释自己作品,如何在视觉上让读者依稀感觉到2000多年前《诗经》产生的年代,是他的设计的努力方向。
秦汉之前,先民崇尚的色彩以黑色为主,因此封面采用黑色烫白色书名的简洁设计方式。
前后环衬及文本由多层次铺垫而成:
若隐若现的诗《秦风·无衣》,孔子对诗的作用的概括,出土自楚墓的帛画(前环衬);风、雅、颂诗篇与向熹先生的译注(文本);孔子对诗的评价,诗《周南·关雎》等(后环衬)依次展开,表现出《诗经》传承至今2000多年的跨越。
“选取唤起读者共鸣的阅读片段作为设计要素,成为设计的主线,力求超越时空。
”
①《诗经》内页,无论是文字还是背景图,都被印到纸的背面——隔着半透明的、带着纹理的纸看过去,云烟满眼的感觉。
《之后》设计者耿耿王成福
《中国记忆》设计者吕敬人
《不裁》设计者朱赢椿
《曹雪芹风筝艺术》设计者赵健
《梅兰芳(藏)戏曲史料图画集》 设计者 张志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