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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传阅读答案
篇一:
《左传》习题答案
一、简要说明《春秋》和《左传》的关系。
《左传》是《春秋左氏传》的省称,西汉时代初无此名。
司马迁作《史记》说鲁君子左邱明“成《左氏春秋》”,河间献王立左氏春秋博士,他们都称此书为《左氏春秋》。
两汉之际左氏一再立于学官,班固作《汉书》乃有“《春秋左氏传》”之称,意即《春秋》为经,《左传》为接《春秋》经而作。
《左传》有无经之传及经传相异的记载,所以自古有《左氏》“自是一家书,不主为经发”、“《左氏》不传《春秋》”的说法,其实正如桓谭《新论》说:
“《左氏》经之与传,犹衣之表里相持而成,经而无传,使圣人闭目思之,十年不能知也。
”后人好言《春秋》书法,若无左氏详载其事,桓谭以为圣人闭目深思十年不能知的道理,后人也无法读知其微言大义之所在。
《左传》应是以《春秋》为纲领,按年编写春秋时期的历史。
此外,《左传》也保存了春秋以前相传的古史旧说。
除了《春秋》经之外,《左传》作者可能参用当时存在的《周志》、《周制》、《周秩官》、《周书》、《郑书》、《商书》、《夏书》、《夏训》、楚史倚相所能读的三坟五典八索九邱之书、各国史书、《国语》、《穆天子传》等等,比《春秋》本身丰富的多。
二、简要说一说《春秋》三传的不同。
《左氏传》、《公羊传》、《穀梁传》合称《春秋》三传。
《左氏传》传
说是春秋时鲁国史官左丘明所作。
《公羊传》成书稍晚,据说是“子夏传与公羊高,高传与其子平,平传与其子地,地传与其子敢,敢传与其子寿。
至汉景帝时,寿乃与齐人胡毋子都著于竹帛”。
《穀梁传》的作者据说是鲁人穀梁喜。
1、从体例、内容而言,三传是有区别的,分为两类:
《左氏传》详于记事,少有议论,称为“记载之传”、“史传”,主要是记叙说明《春秋》中人物事件的史实或未曾提及的有关内容。
其引用经文比《春秋》多出两年,到鲁哀公十六年孔子去世为止;记事则到鲁哀公二十七年,超出《春秋》十三年。
《左氏传》用古文写成,因此属于古文经学。
《公羊传》和《穀梁传》则长于解义,少有记叙,称为“训诂之传”、“经传”,主要是用问答的方式,层层解释,阐发经义,其涉及年份与《春秋》完全一致。
《公羊传》和《穀梁传》用今文写成,因此属于今文经学。
《春秋三传》本来经自为经,传自为传,互不相属,各自成书,后来才将传文分别附属于经文之后,形成现在经传合一的格局。
2、就《春秋》三传的成书次第和来源而言,陆德明《经典释文?
序录》曰:
“左丘明受经于仲尼,公羊高受之于子夏,穀梁赤乃后代传闻,三传次第自显。
”所说次第后世大致认可,而来源则未必可信。
三、简要说一说左邱明与《左传》《国语》的关系。
《左传》相传为左邱明作。
左邱明大约与孔子同时。
寻绎《论语》所说:
“巧言、令色、足恭,左邱明耻之,丘亦耻之;匿怨而友其人,左邱明耻之,丘亦耻之。
”之意,后人以左邱明为孔子弟子是不足信的。
《国语》和《左传》是记载春秋时代历史的姊妹篇。
韦昭《国语解·序》以《左传》为《春秋》内传而以《国语》为《春秋》外传,虽然不很恰当,但此两书其中大部分史料都应出于左邱明的传诵。
古代学术,最重传授系统,谁是最初传授者,谁就是作书的人。
这犹如《公羊》《穀梁》写定于汉初而此两书仍说是公羊高、穀梁赤所作。
司马迁说:
左邱明“成《左氏春秋》”,又说“左邱失明,厥有《国语》”,他把此两书的作者都归之于左邱明,在传授的系统上,应该是有根据的。
《国语》中《周语》、《鲁语》、《楚语》,《左传》都有所徵引,而引用《晋语》尤多。
《左传》引用《国语》,往往经过删节润色,言简而意赅,都有改动迹象可寻,即有所增补,删节也比增补为多。
四、简述《左传》编写成书的历史背景。
孔子博学多能,对于历史他随时随地都要注意的。
孔子对于西周以来的历史知识是非是非常渊博的,《论语》、《左传》所载有关当时的历史问题以及人物评价,皆成为孔门经常讲习的重要内容。
他对于春秋时代礼乐征伐所自出,陪臣执国柄,晋铸刑鼎,子产政绩,皆有所论列,而对于管仲的评价,更不厌其烦地从各方面加以分析。
孔子殁后,孔子遗教有了《春秋》这样一部编年史作为说明,那就更为系统、更
为深切蓍明了。
春秋起自鲁隐公元年即公元前七二二年,终于鲁哀公十四年即公元前五八一年,前后二百四十余年,都是战国时代的人所见、所闻、所传闻的近现代史。
当时所存的重要史料,除了《春秋经》以外,还有大量珍贵的口头文献流传于乐官中,由瞽蒙以传诵的方式保存下来。
孔子弟子当鲁国礼坏乐崩典籍散亡之时,与太史乐官同时去国,他们从太史接受《春秋》,也从乐官接受这些珍贵的口头文献,这就为《左传》编写准备了必要的条件。
篇二:
《左传》翻译练习及参考答案
《左传》翻译练习及参考答案
隐公元年
初,郑武公娶于申,曰武姜,生庄公及共叔段。
庄公寤生,惊姜氏,故名曰?
寤生?
,遂恶之。
爱共叔段,欲立之。
亟请于武公,公弗许。
及庄公即位,为之请制。
公曰:
?
制,岩邑也,虢叔死焉。
佗邑唯命。
?
请京,使居之,谓之京城大叔。
祭仲曰:
?
都,城过百雉,国之害也。
先王之制:
大都,不过参国之一;中,五之一;小,九之一。
今京不度,非制也,君将不堪。
?
公曰:
?
姜氏欲之,焉辟害?
?
对曰:
?
姜氏何厌之有?
不如早为之所,无使滋蔓!
蔓,难图也。
蔓草犹不可除,况君之宠弟乎?
?
公曰:
?
多行不义,必自毙,子姑待之。
?
既而大叔命西鄙、北鄙贰于己。
公子吕曰:
?
国不堪贰,君将若之何?
欲与大叔,臣请事之;若弗与,则请除之,无生民心。
?
公曰:
?
无庸,将自及。
?
大叔又收贰以为己邑,至于廪延。
子封曰:
?
可矣,厚将得众。
?
公曰:
?
不义不暱,厚将崩。
?
大叔完聚,缮甲兵,具卒乘,将袭郑,夫人将启之。
公闻其期,曰:
?
可矣!
?
命子封帅车二百乘以伐京。
京叛大叔段,段入于鄢,公伐诸鄢。
五月辛丑,大叔出奔共。
书曰:
?
郑伯克段于鄢。
?
段不弟,故不言弟;如二君,故曰克;称郑伯,讥失教也:
谓之郑志。
不言出奔,难之也。
遂寘姜氏于城颍,而誓之曰:
?
不及黄泉,无相见也。
?
既而悔之。
颍考叔为颍谷封人,闻之,有献于公,公赐之食,食舍肉。
公问之,对曰:
?
小人有母,皆尝小人之食矣,未尝君之羹,请以遗之。
?
公曰:
?
尔有母遗,繄我独无!
?
颍考叔曰:
?
敢问何谓也?
?
公语之故,且告之悔。
对曰:
?
君何患焉?
若阙地及泉,隧而相见,其谁曰不然?
?
公从之。
公入而赋:
?
大隧之中,其乐也融融!
?
姜出而赋:
?
大隧之外,其乐也泄泄!
?
遂为母子如初。
君子曰:
?
颍考叔,纯孝也,爱其母,施及庄公。
《诗》曰‘孝子不匮,永锡尔类。
’其是之谓乎!
?
【译文】
早先,郑武公从申国娶了妻,名叫‘武姜’,生下庄公和共叔段。
庄公出生的时候难产,惊吓了姜氏,所以取名叫“寤生”,因此讨厌他。
武姜喜欢共叔段,想要立他为太子;屡次向武公请求,武公不答应,等到庄公即位之后,武姜替共叔段请求把制这个地方作为封邑。
庄公说:
“制邑,是个险要的地方,从前虢叔就死在那里。
要其它地方我将唯命是从。
”武姜又改请京地作封邑,庄公就让共叔段住在那里,称他为“京城大叔”。
祭仲说:
“地方的都邑,如果城垣周围超过三百丈,就是国家的祸害。
先王规定的制度:
大的都邑,不超过国都的三分之一;中等的,不超过五分之一;小的,不超过九分之一。
现在京邑的城不合法度,不是先王的制度。
(日后)君王将会受不了的。
”庄公说:
“姜氏想要这样,我怎能避开这个祸害?
”祭仲回答说:
“姜氏有什么满足的?
不如及早给她安置个地方。
不要让它滋生蔓延。
蔓延开来,就难对付了。
蔓延的野草尚且不能铲除,何况是您受宠爱的弟弟呢?
”庄公说:
“他多做不义的事情,必然自己跌跤子,您暂且等着瞧吧!
”
不久,大叔命令西鄙、北鄙两邑同时属于自己管辖。
公子吕说:
“一个国家不能忍受有这种两面听命的情况,君王打算怎样办?
如果打算将君位让给太叔,臣下就请求去侍奉他;如果不给,那就请除掉他,不要使百姓产生一些别的想法。
”庄公说:
“用不着那样,他自己会招祸的。
”太叔又进一步把两属的二邑收为自己的封邑,一直扩展到廪延一带。
公子吕说:
“可以动手了!
势力雄厚,将会获得民心。
”庄公说:
“他(作为臣下)对君不义,(作为弟弟)对兄长不亲,势力雄厚,最终还是会垮台的。
”
大叔整治城郭,屯积粮食,修理武器装备,准备步兵和战车,将要偷袭郑国的国都。
姜氏准备(作为内应)打开城门。
庄公知道共叔段起兵的日期后,说:
“可以动手了!
”命令公子吕率领二百辆战车去攻打大叔的封邑京城。
京城的百姓都背叛大叔段,大叔段逃往鄢地。
庄公又追到鄢地攻打他。
五月辛丑那天,大叔逃奔到共国。
《春秋》记载说:
“郑伯克段于鄢。
”共叔段不守为弟的本分,所以不说“弟”字。
他们(兄弟相争,)如同两个国君,所以称之为“克”。
称庄公为“郑伯”,是讽刺他对弟弟有失教诲。
——说是庄公的本意。
——不说“出奔”,是因为史官有为难的地方。
于是庄公就把姜氏安置在城颖,并且发誓说:
“不到黄泉,不要见面了!
”过后不久又觉得后悔。
颖考叔正在颖谷做管理边境的官吏,知道这件事后,就(找机会)献给庄公一些东西。
庄公赏赐他吃饭。
吃饭的时候(故意)把肉放在一边不吃。
庄公问他为什么,他回答说:
“小人有老母在家,已经吃过小人的食物,还没有尝过君王的肉羹,请让我带回去给她。
”庄公说:
“你有母亲可以送东西给她,偏偏我没有!
”颖考叔说:
“请问这话是什么意思?
”庄公就告诉他原因,并且说自己很懊悔。
颖考叔回答说:
“君王有什么可忧虑的?
如果挖地一直挖到看见泉水,在隧道中母子相见,有谁说这不是‘黄泉相见’呢?
”庄公听从了颖考叔的话。
庄公走进隧道
赋诗说:
“走进大隧中,心里乐无穷。
”姜氏走出隧道赋诗说:
“走出大隧外,心里更爽快。
”于是母子关系便和先前一样了。
君子说:
“颖考叔真是个大孝子,爱他的母亲,还把孝心扩大到庄公身上。
《诗经》说:
‘孝子的孝心没有穷尽的时候,永远可以赐给你的同类。
’说的就是这样的情况吧!
”
隐公三年
卫庄公娶于齐东宫得臣之妹,曰庄姜,美而无子,卫人所为赋《硕人》也。
又娶于陈,曰厉妫,生孝伯,早死。
其娣戴妫生桓公,庄姜以为己子。
公子州吁,嬖人之子也,有宠而好兵,公弗禁,庄姜恶之。
石碏谏曰:
?
臣闻爱子,教之以义方,弗纳于邪。
骄、奢、淫、泆,所自邪也。
四者之来,宠禄过也。
将立州吁,乃定之矣,若犹未也,阶之为祸。
夫宠而不骄,骄而能降,降而不憾,憾而能眕者鲜矣。
且夫贱妨贵,少陵长,远间亲,新间旧,小加大,淫破义,所谓六逆也。
君义,臣行,父慈,子孝,兄爱,弟敬,所谓六顺也。
去顺效逆,所以速祸也。
君人者将祸是务去,而速之,无乃不可乎?
?
弗听,其子厚与州吁游,禁之,不可。
桓公立,乃老。
【译文】
卫庄公娶了齐国太子得臣的妹妹,名叫庄姜,人长得很漂亮却没有生孩子,卫国人给她写了《硕人》这首诗。
卫庄公又在陈国娶妻,名叫厉妫,生下孝伯,很小就死了。
厉妫的陪嫁妹妹戴妫,生了桓公,庄姜把他当作自己的儿子。
公子州吁,是庄公宠妾的儿子。
他受到庄公的宠爱而喜欢武事,庄公不加禁止。
庄姜却很讨厌他。
(卫大夫)石碏劝谏庄公说:
“我听说喜欢儿子,应该用道义教导他,使他不致误入歧途。
骄傲、奢侈、违法、放荡,是走上邪路的来由。
这四种邪恶品德和行为的发生,是由于宠爱太过分的缘故。
假如准备立州吁为太子,那就决定下来;如果还不定下来,今后会逐渐酿成祸患。
受宠爱而不骄傲,骄傲而能安心于地位下降,地位下降而不怨恨,怨恨而能克制自重的人,是很少有的。
而且卑贱的妨害尊贵的,年少的欺凌年长的,疏远的离间亲近的,新人离间旧人,弱小的驾凌强大的,邪恶破坏道义,这就是所谓‘六逆’。
君主行事得宜,臣下奉行君令,父亲慈爱,儿子孝顺,兄长友爱,弟弟恭敬,这就是所谓‘六顺’。
抛弃顺而效法逆,是招致祸害发生的原因。
作君主的,应该尽一切努力去掉祸害,而实际上却加速祸害的到来,恐怕不可以吧!
”庄公不听。
石碏的儿子厚同州吁交游来往,石碏禁止,没有作用。
卫桓公即位后,石碏便告老辞官了。
桓公十年
初,虞叔有玉,虞公求旃。
弗献,既而悔之,曰:
?
周谚有之: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吾焉用此,其以贾害也?
?
乃献之。
又求其宝剑。
叔曰:
?
是无厌也。
无厌,将及我。
?
遂伐虞公,故虞公出奔共池。
【译文】
开初,虞公的弟弟虞叔有宝玉,虞公向他求取。
他不肯拿出来,不久又后悔这件事,他说:
“周人有谚语说道:
‘平民百姓本来没有罪,身怀宝玉就是罪。
’我何必用这宝玉,难道要用它招惹祸患吗?
”于是就献给了虞公。
虞公又向他索取宝剑。
虞叔曰:
“这是贪得无厌。
贪得无厌,有一天祸患会降到我头上来。
”于是就攻打虞公,所以虞公逃奔到共池。
桓公十五年
祭仲专,郑伯患之,使其婿雍纠杀之。
将享诸郊。
雍姬知之,谓其母曰:
?
父与夫孰亲?
?
其母曰:
?
人尽夫也,父一而已,胡可比也?
?
遂告祭仲曰:
?
雍氏舍其室而将享子于郊,吾惑之,以告。
?
祭仲杀雍纠,尸诸周氏之汪。
公载以出,曰:
?
谋及妇人,宜其死也。
?
夏,厉公出奔蔡。
【译文】
郑祭仲专权,郑厉公担心这件事,派祭仲的女婿雍纠去杀掉他。
雍纠准备在郑国都城的郊外宴请祭仲。
(雍纠的妻子)雍姬知道了这件事,对她母亲说:
“父亲和丈夫,谁最亲近?
”她母亲说:
“(女子在未嫁之前)人人都可以做女人的丈夫,父亲却只有一个,这怎么能相提并论呢?
”于是雍姬便告诉祭仲说:
“雍纠不在家里而打算在郊外宴请您,我疑心这件事,所以告诉您。
”祭仲便杀了雍纠,陈尸在周氏水池边示众。
郑厉公用车装上雍纠的尸体出奔,他说:
“大事同妇女商量,死得应该。
”夏天,郑厉公逃亡到蔡国。
桓公十六年
初,卫宣公烝于夷姜,生急子,属诸右公子。
为之娶于齐,而美,公取之,生寿及朔,属寿于左公子。
夷姜缢。
宣姜与公子朔构急子。
公使诸齐,使盗待诸莘,将杀之。
寿子告之,使行。
不可,曰:
?
弃父之命,恶用子矣!
有
无父之国则可也。
?
及行,饮以酒,寿子载其旌以先,盗杀之。
急子至,曰:
?
我之求也。
此何罪?
请杀我乎!
?
又杀之。
二公子故怨惠公。
【译文】
起初,卫宣公跟(庶母)夷姜私通,生了急子,把他嘱托给右公子。
后来卫宣公给急子在齐国娶妻,齐女很美,卫宣公就自己娶了她,生下寿和朔,把寿嘱托给左公子。
夷姜(因失宠)悬梁自尽。
宣姜和公子朔构陷急子。
宣公让急子出使齐国,同时派坏人在莘地等候着,准备杀害他。
寿子把这件事暗中告诉了急子,让他逃离卫国。
急子不同意,他说:
“违背父亲的命令,这算是什么儿子?
如果有无父的国家,我就可以照你的意思去做。
”等到急子动身去齐国前,寿子(饯行)用酒把急子灌醉,寿子在车上装着急子的旗帜走在前面,坏人就杀了寿子。
急子赶到(对坏人)说:
“要杀的是我,他有什么罪?
请杀我吧!
”坏人又杀掉急子。
为此左右二公子都怨恨卫惠公(公子朔)。
庄公八年
冬十二月,齐侯游于姑棼,遂田于贝丘。
见大豕,从者曰:
?
公子彭生也。
?
公怒曰:
?
彭生敢见!
?
射之,豕人立而啼。
公惧,坠于车,伤足丧屦。
反,诛屦于徒人费。
弗得,鞭之,见血。
走出,遇贼于门,劫而束之。
费曰:
?
我奚御哉!
?
袒而示之背,信之。
费请先入,伏公而出,斗,死于门中。
石之纷如死于阶下。
遂入,杀孟阳于床。
曰:
?
非君也,不类。
?
见公之足于户下,遂弑之,而立无知。
【译文】
冬季十二月,齐襄公在姑棼游玩,并顺便在贝丘打猎。
看见一头大野猪,侍从人员说:
“这是公子彭生!
”襄公很生气说:
“彭生岂敢来见我!
”便用箭射它。
野猪竟像人一样地站起来啼叫。
齐侯感到害怕,从车上跌了下来,伤了脚,丢掉了鞋。
回去以后,向徒人费要鞋。
费找不到鞋子。
齐侯就鞭打他,打得流血。
费从宫中出来,在宫门口遇上叛贼。
叛贼把他劫走并捆了起来。
费说:
“(我刚才被鞭打,)我怎么会抵抗你们?
”解开衣服,将背伤给他们看,叛贼相信了他的话。
费请求让他先进宫去。
进宫后把齐侯隐藏了起来,然后出宫和叛贼搏斗,战死在宫门里。
石之纷如死在台阶下。
叛贼冲进宫中,在床上杀了襄公的替身孟阳,说:
“不是国君,样子不象。
”他们发现齐侯的脚露在门下面,就把他杀了,另立公孙无知为国君。
庄公十四年
初,内蛇与外蛇斗于郑南门中,内蛇死。
六年而厉公入。
公闻之,问于申繻曰:
?
犹有妖乎?
?
对曰:
?
人之所忌,其气焰以取之,妖由人兴也。
人无衅焉,妖不自作。
人弃常则妖兴,故有妖。
?
厉公入,遂杀傅瑕。
使谓原繁曰:
?
傅瑕贰,周有常刑,既伏其罪矣。
纳我而无二心者,吾皆许之上大夫之事,吾愿与伯父图之。
且寡人出,伯父无里言,入,又不念寡人,寡人憾焉。
?
对曰:
?
先君桓公命我先人典司宗祏。
社稷有主而外其心,其何贰如之?
苟主社稷,国内之民其谁不为臣?
臣无二心,天之制也。
子仪在位十四年矣,而谋召君者,庸非二乎。
庄公之子犹有八人,若皆以官爵行赂劝贰而可以济事,君其若之何?
臣闻命矣。
?
乃缢而死。
【译文】
起初,在郑国国都的南门中,有一条门内的蛇和一条门外的蛇相斗,门内的蛇斗败死去。
事过六年之后,厉公回国。
鲁庄公听说了这件事,就问申繻说:
“(厉公回国)是有妖邪吗?
”申繻回答说:
“一个人所忌讳的事,是由于他自己的气焰所决定的。
妖怪是由人引起的。
人没有嫌隙,妖怪就不会自己起来。
人背弃常道,妖怪就起来作祟,所以才有妖怪。
”
厉公回到郑国,杀掉傅瑕。
派人告诉大夫原繁说:
“傅瑕为人臣有贰心,(这种情况)周天子规定有惩处的刑罚,现在他已经得到了应有的罪过。
接纳我回国而没有叛心的人,我都答应给他上大夫的职务,我愿意和伯父共商政事。
但是寡人离开国内时,伯父没有将国内情况告诉寡人。
回国后,又不亲近寡人,寡人感到很遗憾。
”原繁回答说:
“先君桓公命令我的先人管理宗庙藏神主的石室之事。
国家有君主而宗庙守臣却把心朝向国外的人,还有比这更严重的背叛之心吗?
如果您主持国政,国内的百姓,又有谁不是臣民?
臣子不该有贰心,这是上天的规定。
子仪做国君,已经十四年了;现在谋划请君主回国的人,难道不都是贰心吗?
庄公的儿子还有八个人,如果他们都用官爵进行贿赂,劝说朝臣心怀二意而又能成功的话,君主该怎么办?
下臣听到君主的命令了。
”于是上吊死了。
庄公二十四年
秋,哀姜至。
公使宗妇觌,用币,非礼也。
御孙曰:
?
男贽大者玉帛,小者禽鸟,以章物也。
女贽不过榛栗枣修,以告虔也。
今男女同贽,是无别也。
男女之别,国之大节也。
而由夫人乱之,无乃不可乎!
?
【译文】
秋天,哀姜来到,庄公让同姓大夫的夫人(同她)相见,用布帛(作见面礼物),这是不合于礼的。
御孙说:
“男人见面的礼物,贵重的是玉璧布帛,次等的是禽鸟,用以表示来宾的贵贱等级。
女人见面的礼物,不超过榛子、
栗子、枣子、干肉,用以表示敬意而已。
现在男女用相同的见面礼物,这是男女之间没有区别了。
男女的区别,是国家大的法度,如今由于夫人而弄乱了,恐怕不可以吧!
”
闵公二年
冬十二月,狄人伐卫。
卫懿公好鹤,鹤有乘轩者。
将战,国人受甲者皆曰:
?
使鹤,鹤实有禄位,余焉能战!
?
公与石祁子玦,与宁庄子矢,使守,曰:
?
以此赞国,择利而为之。
?
与夫人绣衣,曰:
?
听于二子。
?
渠孔御戎,子伯为右,黄夷前驱,孔婴齐殿。
及狄人战于荧泽,卫师败绩,遂灭卫。
卫侯不去其旗,是以甚败。
狄人囚史华龙滑与礼孔以逐卫人。
二人曰:
?
我,大史也,实掌其祭。
不先,国不可得也。
?
乃先之。
至则告守曰:
?
不可待也。
?
夜与国人出。
狄入卫,遂从之,又败诸河。
【译文】
冬季十二月,狄人攻打卫国。
卫懿公喜欢鹤他养的鹤有坐车子的。
接过甲胄的国都城内的人都说:
“派鹤去!
鹤享有俸禄官位的待遇,我们(没有禄位)哪里能作战?
”卫懿公把玉玦交给石祁子,把箭交给甯庄子,派他们防守,说:
“用这种东西帮助国家,选择有利的条件相机行事。
”懿公又把绣衣交给夫人,说:
“听从石祁子和甯庄子他们两人的。
”渠孔替卫懿公驾驶战车,子伯坐车右,黄夷做前驱,孔婴齐作殿军。
和狄人在荧泽交战,卫军大败,狄人便灭掉了卫国。
(在作战中,)卫懿公不肯丢掉自己的旗帜,(狄人便以他为攻击目标),所以遭到惨败。
狄人囚禁了史官华龙滑和礼孔,带着他们去追逐卫军。
这两个人说:
“我们是卫国的太史官,掌管卫国的祭祀。
不让我们先回去,卫国的国都你们是得不到的。
”于是让他们两人先回去。
他们到了国都告诉守城的人说:
“不能再抵御了。
”他们在夜里跟国都城内的人一起出城逃走。
狄人进入卫国国都,紧跟着追击卫军,又在黄河边上打败了卫军。
僖公五年
晋侯复假道于虞以伐虢。
宫之奇谏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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虢,虞之表也。
虢亡,虞必从之。
晋不可启,寇不可玩,一之谓甚,其可再乎?
谚所谓‘辅车相依,唇亡齿寒’者,其虞、虢之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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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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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吾宗也,岂害我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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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
大伯、虞仲,大王之昭也。
大伯不从,是以不嗣。
虢仲、虢叔,王季之穆也,为文王卿士,勋在王室,藏于盟府。
将虢是灭,何爱于虞?
且虞能亲于桓,庄乎,其爱之也?
桓、庄之族何罪,而以为戮,不唯逼乎?
亲以宠逼,犹尚害之,况以国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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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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吾享祀丰洁,神必据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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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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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闻之,鬼神非人实亲,惟德是依。
故《周书》曰:
‘皇天无亲,惟德是辅。
’又曰:
‘黍稷非馨,明德惟馨。
’又曰:
‘民不易物,惟德繄物。
’如是,则非德,民不和,神不享矣。
神所冯依,将在德矣。
若晋取虞而明德以荐馨香,神其吐之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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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听,许晋使。
宫之奇以其族行,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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虞不腊矣,在此行也,晋不更举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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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译文】
晋侯再次向虞国借路去攻打虢国。
宫之奇劝谏说:
“虢国是虞国的外围,一旦虢国灭亡,虞国也必然跟着灭亡。
晋国的野心不能引导,外国军队不可疏忽。
一次(借路)已经过分,难道还可以借第二次吗?
俗话讲的‘辅和车互相依赖,面颊没有了,牙床就会受到寒冷’,说的就是虞国和虢国的关系。
”虞公说:
“晋国是我的同宗,难道还会害我吗?
”宫之奇回答说:
“太伯、虞仲,是周太王(古公亶父)的儿子,大伯(亡去)不跟随在侧,所以没有嗣位。
虢仲、虢叔,是王季(季历)的儿子,他们都做过文王的卿士,对王室有功勋,(受勋和誓辞的记录)藏在盟府。
如今晋国将要灭掉虢国,对虞国又哪里会爱惜呢?
况且,虞国跟晋国的关系能比桓叔、庄伯更为亲近吗?
如果晋国爱惜亲族国家的话,那么桓叔、庄伯两个家族有什么罪过?
但却被杀戮,不就是因为他们使晋国有逼迫感的缘故吗?
亲近的宗族由于受宠而有逼迫感,尚且杀害了他们,何况国家呢?
”虞公说:
“我祭祀用的祭品丰盛洁净,神灵必定依从我。
”宫之奇回答说:
“下臣听说,鬼神并不亲近任何人,而只是依从德行。
所以《周书》说:
‘上天没有私亲,它只帮助有德行的人。
’又说:
‘祭祀的黍稷不算芳香,美德才是芳香。
’又说:
‘百姓不能改变祭物,只有德行才能当作祭物。
’如果这样,那么不是德行,百姓就不和顺,神灵也就不愿享用了。
神灵所凭藉依从的,就在于德行。
假如晋国取得了虞国,而发扬美德作为芳香的祭物去供奉神灵,神灵难道会吐出来吗?
”虞公不听,答应了晋侯使者的要求。
宫之奇带领了他的家族出走,说:
“虞国今年举行不了腊祭了!
(成功)就在这一次,晋国用不着另外出兵了。
”
僖公七年
郑伯使大子华听命于会,言于齐侯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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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实违君命。
若君去之以为成。
我以郑为内臣,君亦无所不利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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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将许之。
管仲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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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以礼与信属诸侯,而以奸终之,无乃不可乎?
子父不奸之谓礼,守命共时之谓信。
违此二者,奸莫大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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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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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侯有讨于郑,未捷。
今苟有衅,从之,不亦可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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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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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若绥之以德,加之以训辞,而帅诸侯以讨郑,郑将覆亡之不暇,岂敢不惧?
若总其罪人以临之,郑有辞矣,何惧?
且夫合诸侯以崇德也,会而列奸,何以示后嗣?
夫诸侯之会,其德刑礼义,无国不记。
记奸之位,君盟替矣。
作而不记,非盛德也。
君其勿许,郑必受盟。
夫子华既为大子而求介于大国,以弱其国,亦必不免。
郑有叔詹、堵叔、师叔三良为政,未可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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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侯辞焉。
子华由是得罪于郑。
【译文】
郑伯派太子华(参加)接受会议的命令,他对齐侯说:
“泄氏、孔氏、子人氏三族,(逃避盟会跟随楚国,)违背君王的命令。
君王如果铲除他们而同敝国讲和,我把郑国作您的封内之臣,这样,君王也没有什么不利。
”齐侯准备答应(他的建议)。
管仲说:
“君王用礼和信会合诸侯,却用邪恶来结束(盟会),恐怕不行吧!
儿子和父亲互不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