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中英雄传.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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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中英雄传
黔中英雄传
【序言】所谓英雄者,心为英雄心,包天容地;志为英雄志,吞天吐地;气为英雄气,充天塞地;骨为英雄骨,顶天立地。
凡具英雄之心志气骨者,如山岳,如沧海,如云天;凡具英雄之心志气骨者,迈流俗,跨名利,碎缰锁;凡具英雄之心志气骨者,越沉浮,凌成败,超生死。
以此观之,寰宇板荡,一怒而安天下者,是为英雄;经天纬地,安邦定国者,是为英雄;舍生取义,杀身成仁者,是为英雄;秉心抗世,超逸绝尘者,是为英雄;慷慨赴难,忘我为人者,是为英雄。
呜呼!
天下滔滔,举目无非随波逐流之辈,蝇营狗苟之徒。
鼠目寸光,却怨天地如芥;鸡肠尺长,总嫌江海若豆。
有一得之见,则以天下之智为尽在己;有尺寸之功,则以天下之美为尽在己。
得志便不可一世,俨然神仙圣佛;失意即怨天尤人,恍如丧家鸡犬。
嗟乎!
尘世如刀俎,众生乃鱼肉,饱受劈砍之后,历尽沧桑之余,包天容地之英雄心、吞天吐地之英雄志、充天塞地之英雄气及顶天立地之英雄骨尚在者,能有几人?
睥睨天下之雄姿,指点江山之气概,而今安在哉?
俗世之所谓英雄者,出将入相是也,富可敌国是也,吾名之曰英雄之业。
有英雄之能,无英雄之业者,亦可为英雄乎?
李广弯弓,离封侯若千里;李蔡屈膝,得富贵在咫尺。
有李广之才,无李蔡之业,龙隐于世,老死林泉,致鲍照之叹,激余响于万世,阮籍之哭,流凄声于千载。
然以吾观之,俗世无情,悲叹何益;疆场飞血,痛哭何用?
时光如火,焚尽皇图霸业;兴替若潮,击碎桂殿兰宫。
惟永秉英雄心,永抱英雄志,永怀英雄气,永正英雄骨,不以权势富贵为荣,但以兼济苍生为念,纵横驰骋,鏖战天下,虽单枪匹马,亦至死方休者,方可为真英雄!
——子纵
黔中山水空灵之地,藏龙卧虎之境,物华天宝,人杰地灵。
须臾已是十载,吾之至交好友天各一方,各承大道。
每每临窗眺望,忆昔日厮磨情形,自觉神伤。
自撰此文,祭奠往斯。
何星,字子赖,平坝泽期人也,慷慨豪迈,气势雄浑,乃吾至交中人品与人才齐飞者。
子赖向为地方豪侠,孔武有力,八岁习武,器械精熟。
为人尚打抱不平,年即及冠,出任尖山子武卫指挥使职,平寇镇恶,功莫大焉。
时三岔群盗蜂起,蚁聚数万,子赖领健卒不过八百,奉命往讨。
此将军吴赐任嫉妒其能,欲害之而阴谋也。
何武卫谙熟地势,左右布局,将健卒分为八部,每部百人,匿于山中。
武卫单骑挑战,连杀贼有名者四十人,群贼俱怵。
武卫假示时久力乏,勒马稍退,贼以为真,倾巢而出。
武卫引之山中,复往来冲杀,疲意全消,贼毙于枪下者实难计数,以致肝胆俱裂,以为神附,八部健卒齐出,余贼战意已无,遂降。
子赖后官至安顺布政使,为政一方,与民休息,田野俱感其德,立生祠以祀。
子赖文墨尤佳,所书《大腹帖》名闻天下,富商大贾竟价以求,子赖不为之动,其德行可见一斑矣。
有歌赞曰:
长剑兮其陆离,乃见赠兮力君。
宝匣兮其花梨,能闭月下之雪,霜刃兮其吴钩,长发潜渊之龙吟。
哦嗬哟,剑名曰力星,且俟乎鸡晨。
待扶摇兮花影,辩动静兮风轻。
俱往矣,张公辞赋之金刀,草堂乐府之公孙,何如某腰中昆吾,三尺锋青。
吴世曌,字子纵,平坝湖水人,才情天纵,风华俊逸,文词恣肆,卓绝四海。
子纵年只五岁,熟记诗经风雅,方圆之内无不以为神。
有昔年曾为本地总教习科道大先生者,闻名往考,子纵聪敏机灵,对答如流,大先生频频颔首,言此子佳木也,有良工细琢,必成巨才。
子纵私塾四年,所师乃文坛巨搫欧阳文宗公也。
九岁秀才名具,十四岁学堪进士。
科道主事官怜其幼,乞上保送国子监。
三年中,饱读古之典籍,左师李官长言门下求学忘食忘寝者,唯子纵一人而已。
十八岁,上御点殿前司马,教皇子文墨,朝中各员以为后之宰辅者,必子纵也。
不期子纵独喜老庄,性情澹泊,为政常哂蝇营狗苟,视权贵作狗遗,故遭满朝睚眦。
元祐四年春,子纵以二弟早殁归家奉养父母故,辞官还乡。
时朝中有吏部考功郎杨议正,上书言子纵情性真挚,清廉不群,最重文才无双,可为中诚辅弼,恳请圣裁夺情,官复原职,左右臣工闻言大惊,纷纷进言以干圣聪,遂不可行。
杨议正不过偶然之举,后竟遭充军流配,可不悲哉。
子纵还归,一心侍奉双亲,培栽后进。
远近求学之子,殊无贵贱,聚若云霓。
子纵家只土屋三间,难容诸生,遂辟一林间空地,以作讲堂,诸生戏称曰“东风破”。
子纵诗文无数,然俱是临时感发,随心而为,或山中以木棍刻划,书成即以松枝拂去,或水中以指挥洒,字半形而水已流之不存矣,是以文无世传,过往成空。
唯闻林城李宏君处藏有子纵残文《菊花赋》,不知真假。
王远华,字子丹,沙土源村人。
子丹文人韬略,智计无双,乃不世出之奇才也。
先时征南将军袁晋华引为幕僚,中军帷幄,破军杀将,攻城拔地,皆赖其谋。
子丹官至息烽都督府钦点帅师,领三边总制,世人皆称王帅师。
大业三年七月,缅王牙将哈良漆勾结林城水匪,欲谋我地。
缅人须臾聚兵五万,骤至城下,水匪又城中作乱,里外呼应,所幸林城府台匡奇珊指挥若定,殄灭内贼,昼夜巡防,林城不至立陷,然匡府台军不过五千,而缅人攻打日迫,情势危困。
黔中按察使急赴都督府请援,时帅师兵辖三万,军中多步卒,且新募者十之五六,帅师遂弃步卒,径率轻骑锐士两千驰援。
哈良漆知帅师兵将至,暗伏蛮旅于乌河渡,欲趁间击之。
缅人蛰之旬日,不见帅师,忽林城败兵来报,头蛮遭擒矣,众已破矣,须弥汉军即到,缅人骇然,竞弃甲兵走。
帅师兵未至而缅人已败,何故焉?
此帅师假传消息将走乌河渡,实暗走它途,旋袭林城缅人中军大营,麾下奋勇,犹似甘宁袭营骑,所过无不披靡,哈良漆皇乱被俘。
匡府台见敌营大乱,亦领兵冲出,前后夹击,缅人遂败,遗尸百里。
黔中四战之地,帅师坐镇三十年而无兵事,时人赞之曰“王大山”,意其如山岳,岿然不动。
子丹一文士之身,仅凭胸中谋略安黔中三十年,真能人也!
至正六年,因祸除官,隐于山林,今南白镇尚有帅师草堂遗址,乃当年子丹苦学之地也。
姚真雄,字子烈,岩孔光明人,性豪勇,世之巨侠也。
公身长九尺,壮貌美髯,酷若云长,晓春秋大义。
公少时家贫,自斫云山神木,分之五段,皆千斤,缚以铁索,独力运之市集以卖,铁索磨肩,流血沥然,市井人无不嗟呀,遂名重四方。
公与子翔交厚,尝过庭闻教,军策战阵,兵器弓马皆精习,凡八年,有大成。
金城卫古开军素慕子烈人杰,使使往谒,欲引为军门,公不喜使者涓狂,斥之绝门以谢。
大业十三年秋,黑金刚曹铸聚盗山林,虏掠乡野,公合宗族四邻建坞堡以拒。
贼数千沓然而至,公掷巨石以击,石飞如蝗,立毙百人,贼大恐,作鸟兽散,后凡盗贼为祸,闻公之名即远遁也。
大业二十年,公随征东将军樊建往讨海夷,未果染疾,无功而返,闲居于家。
公所妻者,箐河陈员外女也,温良娴静,颇知大义。
陈女常语公曰:
似汝英雄者,世间寥寥,不思为国效力,何枯坐园庭,只伺花弄草噫。
公敛容以谢,辞家往投新余府杨督军,拜俭事中郎将,军功卓著,累迁兵部武曲将军,乃左右中最勇猛善战者。
中平三年卒,年八十九岁。
有子二人,长子名曦,类公,负勇力,袭军职,司点视厅衙将。
少者名镶,从商致富,累金千万,逢大旱,倾尽其财以济淮扬,名望不次于其父也。
南阳施玮赞曰:
姚门义烈,名留青史,家风淳蕴,盖因陈氏之教诲乎。
朱哲荣,字子墨,沙土源村人。
先时国子监博士晁修问子翔故乡俊彦,公对曰:
文属子纵先生,武推子烈将军,然品性庄重,慧眼如炬可称国士者,唯源村朱子墨也。
子墨少好刑名之学,以解元之身入直棣武备书院,苦学四载,师从镇国老王爷并大名府柱国大学士,皆得真传,乃业师最为推重者,后因老王爷薨,子墨守孝三年,名故不显于当朝。
子翔言之凿凿,博士固信,时因朝中职无空缺,思之再三,书其名于内衬,伺面圣之际以为推荐。
不期雍王叛,晁修尝为雍王参议,祸结而身陷囹圄,坐罪伏诛。
刑部勘验核刑,得子墨名,疑乃通谋者,急捕问训,子墨神色自若,斥司吏无实证不可诬君子。
司吏观子墨青年壮貌,知非常人,不敢专断,禀承刑部主官,主官陈文虎乃子翔旧交,常闻子墨名,急赴狱衙亲理,子墨据理雄辩,言辞犀利,刑律条呈,主官司吏俱无言以对,经查确无实据,乃释之。
雍王之叛,牵连获罪者数万,其间稍有嫌疑,不假辨识,即诛之,若子墨得保全者,未曾闻也。
定西将军兵伐大理,子墨随军参赞,颇有功,得任林城刑狱总司,官居五品。
子墨本非池物,因政声累迁大理寺卿,主使交东南四十七国,历十三载,我朝威德布于四海,子墨居功至伟。
中平七年卒,年八十又六,归葬桑梓,谥曰睿。
今源村朱氏,皆其后嗣,蔚蔚然大族也。
匡奇珊,字子明,盘县羊场人。
南阳王私服巡游黔地,涉险川大河,三月不见人家。
随扈所携食物已罄,王倚剑溪畔,内心焦急,以为穷途莫过于此矣,忽见一稚子骑牛姗姗至,稚子略作打量,乃下地与王行礼曰:
公从何来,欲往何处?
王笑曰:
本行商也,路迷不知所之。
稚子对曰:
观诸公面饥色,可至吾家稍解。
王曰:
最善。
遂至其家,蓬屋荜户。
稚子将糙食与众人食,曰:
吾家贫,只此也,乞谅。
王曰:
无妨,何不见汝家人。
曰:
父母出耘,少时可回。
王点头称是,语随扈曰:
是儿敏慧,谈吐不俗,惜哉生于穷人家。
稚子父母归,见家中来客,观衣貌皆贵人也,甚局促,唯小儿素无羞涩,偎客人漫问外间事。
王问稚子父母以何为生,其父对曰所仗数亩山田而已。
王不舍,乃对其父曰:
吾欲携此子过南阳府,汝与妇同往,以免困苦,可乎?
其父感激涕零,应之。
小童即子明也,时年四岁。
举家迁南阳,且充王家臣。
王待子明如己出,悉心教养,子明本天资聪颖,所学过目不忘,及长,已是南阳名士。
元祐二年,子明科道及第,赐进士出身,司翰林院编修,凡三载。
吏部以子明南士,酌任林城府台,子明从之。
元祐五年,子明主政林城,其所辖黔中之地,地瘠民贫,消息不通。
子明聚民筑河渠石道,造排灌之田,复请南阳王调能工巧匠助黔中,教民制耕种之具,习稼穑之法,只三年,黔中大治,民不知饥。
大业三年,缅人来犯,子明素昧历战杀伐,犹指挥若定,英勇凛然,合息烽府王帅师平灭外敌,是役,子明有儒将之风,以功迁工部侍郎。
匡府台之将离黔中,百姓箪食壶浆,泣路而送。
南阳施玮赞曰:
百姓敬之如父母,仰之如神明,号哭以别,膝行流血,今之官吏,无如子明者。
吴波,字子俊,沙土官田人,世之美男子也,身长八尺,龙章凤姿,天仪特秀,所经州县,见者靡不啧啧。
子俊尝于溪边白袍抚琴,琴音如溅珠玉,穿芦渡苇,有渔人见之,以为仙人,伏地即拜。
子俊文史精熟,博闻强识,隆庆四年以会元入京廷对,上爱子俊文才品貌,钦点状元,意招为驸马。
廷试毕,诸生退,相妒云:
不过貌美,即得圣心,为文则不见其可也。
上赐筵席馨晋殿,诸生安席,惴惴而食,唯子俊神色自若,谈笑依然。
上携皇后并幼公主立帘后以窥子俊,公主意得所钟,埋首羞涩不语。
上遣司礼监告子俊驸马事,子俊惶恐,言已有糟糠之妻,不可弃,其意决绝。
司礼监禀上,上大怒,即黜之外任,仅一县吏,左右大臣俱惊,唯各揣其由而已。
子俊不以为意,乐然赴命。
公主怅然成疾,三年方愈。
古之状元,未有如子俊者,莫不高官厚禄,然子俊只得一小吏,诚然千古奇谈。
子俊闲职,素无所扰,喜邀县中三五友人,品酒赋诗,把玩琴棋,翩翩然浊世佳公子也。
子俊妻自知己干其程,尝自恨,子俊每宽解,家乃昌和。
子俊效陶潜故事,结庐县之南山,专研书技琴艺,有大成。
所书《南山云雨》《观日贴》世之杰作也,《观日贴》为广武王所得,随葬江陵。
子俊德泽乡野,所授弟子三百,成名者七十余。
其所居之南山庐,今尚存矣,县中文人士子流连其间,慕子俊高义,所祝诗文不可胜记。
今之南山,以子俊乳名故,时人谓之俊峰,山中美景四季不同,有瀑悬飞断崖,其状如龙,声传十里。
王发瑜,字子瑜,岩孔黄沙人,祖父皆名医。
淳熙四年,子瑜生,时值岁暮,萧条晚景,不意艾草入室,白芝过庭,蔚然三春景。
有婺城善相者名朱丹溪,偶过其庭,为异象所引,乃谒其家,见子瑜面含参气,口吐莲白,自忖非常人也,乃秘予其父一书,名《格致》。
掷言曰:
此子天姿聪慧,禀芝兰之质,日后必为神医,语毕即去。
子瑜少时,母卧患骨疽,其父穷其所学不治,捶胸顿足不自持,见子瑜榻前哀泣,忽忆当年朱生语,乃悟:
医者鲜德,纵术精天下而于世无益,学之何用?
于是传之德以正其心,教之文以匡其义,授之书以端其行,习之武以强其身。
子瑜天赋之质,日记千言,心无旁骛。
及长,勤求古训,博采众方,证六经八纲,析伤寒本草,著《医典》,游治四方。
黔中闭塞之区,医者鲜寡,以小疾无医而死者夥矣,自子瑜出,乡民无不感其德。
大业四年,子瑜以治愈南阳王奇症故,随荐太医院医药博士,协理医务。
理宗染疾,御医束手,子瑜知病因,避而叹曰:
人之所病,病疾多;而医之所病,病道少。
上之疾在欲不节,谏不纳,疾穿神髓,非命也。
理宗崩,主医者俱罪,子瑜坐迁黔中余庆府,充小吏耳,子瑜不以为意,犹喜闲散,自是专注医道。
至正四年春,黔中大瘟,患者十之八九,其状无不干瘦如材,饮水则死,子瑜只以荒草黄土煎药,服之既愈,其妙若此,虽神仙亦不及。
咸淳八年,子瑜以期颐之寿卒于赤水之畔,乡人感其沐泽,谓之“茅台”,意仙草丛生之地,即今之古酒名镇也。
——子墨
【题跋】 中平十三年春,岩孔子翔以黔中群英传属予作文以跋之。
余意敷衍,止感其为文古雅,其余无足夸。
过旬月重读,复识其用心深致。
今再观之,愈觉其笔意高妙,文旨宏远,非浮泛浅识者所能得也。
乃杜门谢客,详阅日夜,始强为之跋。
文章之风流,庶几逮民初而亡,至今逾百年矣,然其称文者,几无可观。
子翔之述作,溯千古而上,直拟春秋。
其辞藻之华茂,粲然于今古,纵素默无奇,亦郁然有太史遗韵,可为后世文范。
其历载众人,亦皆超拔百代之俊杰,声名传于六合,德行泽乎八荒,不史则恐为后世湮灭而无闻。
先是,余料子翔闲居云山,必淫糜无度,其精乏神弛,诗惰文殆,必有以也。
今得观之,始知其未尝放情逸志。
文帝云:
“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
”子翔奇文甫毕,高名已至海隅,其文才超迈如此。
余意其假以年月,必为万世文宗,堪起百代之衰。
是为之跋。
中平十三年仲秋于冷饭斋。
——子赖
【后记】吾心之英雄,除传中所表,尚有黄沙陶君子义,柳塘陈君子远,平坝施君子玮,沙土罗君子忠,青山古君子期,皆当世之豪杰。
吾与诸君,虽结识有先后,然俱同契相得,引为知己。
吾生有诸君为伴,夫复何求。
吾常自省:
半世漂泊,如无根之浮萍;命途多舛,似浅滩之游鱼。
倘使不遇诸君,则道艰行难,更添悲苦,而此生必寥无意趣,是故每念及此,不觉幸然。
命虽有穷期,乃志终不渝,唯祝此情若流水之不绝,洗涤尘俗;若松柏之长青,行彰浮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