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点五级地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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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点五级地震

四点五级地震

导读:

本文是关于四点五级地震,希望能帮助到您!

  

刚刚从市政协副主席职位上退休下来的白云为了躲避儿女无穷尽的各种找关系的要求、为了顾全退休后的一点面子,不得不躲到侄子海明的家中——一个老四合院里居住,从而开始了退休后的一种新的生活。

海明是一个邮差,单身一人,对隔壁院子做保姆的小姑娘雪竹一往情深,但几次接触都不仅无功而返、而且引起雪竹的误会和家长文菁的警告。

文菁是一个老姑娘,家风严厉,自己也很冷僻,不和外人多说一句话。

海明天天给金马歌舞团的当红歌星应阳送信,每星期总有好几大袋的女孩子写来的信,信封上还有诸如为你断过一条腿的女孩这样的署名。

郁闷的海明非常想看这些信的内容以明白女孩子们的心。

白云闲来无事,生活失去了支点,对四合院生活中无所不在的乐趣也很麻木,养花花死,养鸟鸟亡,好不容易以普通人身份通过了一所私立学校的招聘去教老本行的政经,又在课堂上洋相百出。

但他却十分关心海明的恋爱。

利用一次修房的机会,他和海明挤到一间屋子里,本想把好房间腾出来借给雪竹住,却被雪竹拒绝了。

失落的海明仍然整袋整袋的给歌星送信。

一次,他发现原来歌星根本没有时间看这些信,歌星的经纪人正在找合适的人选给这源源不断的信分类,挑出重要的再转给歌星。

为了看到这些信的内容,海明替白云一口答应下来。

夏日多雨,海明带着经纪人冒雨来到到处漏雨的家中。

尽管海明苦苦相求,但白云说自己这样一个大干部怎么能干这种事,无论如何也不答应。

恰巧白云的儿女又来找他,因为下雨,白云没有办法像前几次那样躲到外面去。

无奈之下,他和海明一唱一喝,虽弄走了儿女,但也莫名其妙和经纪人签下了合同。

白云在万般不情愿之下开始撕开一封封的信,不料却被那从未有过的真挚的文字感动了,一夜就这么一封封的看了下去,到了天亮的时候,一袋信看完了,却挑不出一封不需要歌星看的、不重要的信来。

白云和海明通过电话找到了经纪人,商量的结果,经纪人让他们来替歌星回信,安慰那无数的追求歌星的少女的心。

白云答应了。

海明将一袋又一袋的信运回家中,白云开始写信,在这里,他看到了许多熟悉的人的信,这些人就生活在他的周围。

随着一封封的回信的寄出,信反而越来越多了。

然而白云却并不烦恼,一直失落的他似乎从这里找到了乐趣和生活的意义。

而海明则意外的看到了其中也有雪竹的信。

他忐忑不安的找到了雪竹,告诉了她这一切。

雪竹恼怒的骂他是流氓,海明懊悔不已,冲动之下,他把一袋袋的信又运回了邮局,自己也不回家,在邮局过夜,直到深夜,雪竹和白云一起在邮局找到了他。

但海明说什么也不愿意再写信了,于是白云恳求雪竹和他一起写。

雪竹答应了。

两个年轻人开始沉浸在一种充满着爱意的文字海洋中。

文菁发现雪竹近来经常去海明家,便痛斥了海明,并带走了雪竹。

海明备受打击,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面不出来。

白云在合同期限内的最后一批来信中,发现了一个署名菁的女人的来信,这已经是第四封了,信中充满了痛苦;而且这一次的地址竟然就是隔壁的文菁家的院子。

白云仔细的看了信的内容,原来文菁也有过一段伤感的爱情。

为了海明,白云敲开了文菁家的门……一天半过去了,海明还锁在屋子里不出来,白云搬来了自己的儿子媳妇劝也不管用。

正当白云眉头紧缩之时,来了几个公安局的人,说有人起诉了白云私拆他人信件,情节严重,要带白云走。

白云的媳妇拼命的敲着海明的门,让他把合同拿出来,可是一切都已经来不及,白云就这样眼睁睁被警察带走了。

第二天上午,白云被无罪释放出来。

他觉得这时的自己才真正换了一个身份了。

白云和海明、雪竹一起回到家里。

他看到自己原来住的那间小房子塌了,原来是夜里的一次四点五级地震弄的。

白云执意要自己修房子。

他告诉海明,当年自己和海明的父亲一起搭这间小房子才花了三天。

于是,白云爬上梯子,和海明、雪竹一起开始修房子。

主要人物表:

白云——男,61岁,原市政协副主席,刚刚退休。

海明——男,27岁,白云的侄子,邮差,单身。

雪竹——女,21岁,外地人,在北京做保姆。

文菁——女,39岁,北京某高校讲师,单身。

1.日。

北京一条普通的小胡同里。

这是一个夏日的下午,太阳快要西沉,正是下班的时候,小胡同里也有些拥挤,车来人往,川流不息。

雪竹追着前面跑得飞快的一个小男孩,却也不像普通人那样大喊大叫,她一言不发,只顾跟着小男孩后面飞跑,不断冲撞着周围骑车的或步行的人,惹得不少人好奇的看着她。

小男孩终于窜进了胡同尽头的一个破旧的公共厕所,雪竹气喘吁吁的追到厕所门口停住了,满脸通红。

雪竹冲厕所里喊:

“你出来。

”她说这句话时语气也是柔和的。

这是一个看上去大约20岁左右的小姑娘,一副文弱的样子,听口音是外地人。

厕所里小男孩的声音:

“我要上厕所。

”雪竹:

“院子里有厕所,干嘛非跑到外边。

等会儿小姑姑回来了,看你怎么说!

”雪竹身后有一个和厕所里的小男孩差不多大的男孩正贼溜溜的盯着雪竹,他见雪竹气喘吁吁的样子,瞅个空儿,飞快的从她身边跑过,也窜进厕所。

雪竹一把没抓住。

雪竹:

“怎么一上厕所,你们两个就老一块儿。

”厕所里没有回音。

雪竹气乎乎的走进隔壁的女厕所,这和男厕所只有一墙之隔。

2.日。

厕所内。

虽是白天,厕所里还亮着昏黄的灯。

隔着男女厕所的一堵墙的顶上方有三个方格,声音可以清晰的传过去。

站在女厕所里,也可以清楚的听见隔壁墙壁上水流哗哗的响声。

雪竹已经不再气喘吁吁,但脸上更加通红。

她咬着嘴唇。

雪竹冲隔壁喊:

“你们到底干什么呢?

”男孩的声音:

“我拉肚子啦。

你先回去吧。

”雪竹:

“我不回去,你快点儿,我等你出来。

”男厕所内。

小男孩和他的同学站在走道里小声的说话。

小男孩从同学怀里想搜出什么东西,被同学推来推去。

小男孩小声的:

“还差两张陆文龙。

”同学:

“小声点儿!

”他一边把一个游戏卡塞给小男孩。

小男孩冲隔壁喊:

“晚上我要吃玉米粥,我拉肚子啦,你快回去做吧。

”雪竹的声音:

“你什么时候才出来呀。

”小男孩:

“就快好了,哎哟,我的肚子好疼……”他一边继续在同学的怀里搜着什么,同学跟他推推打打。

女厕所内。

雪竹听见隔壁两人在说着悄悄话,但听不清楚,她生气的跑出去。

3.日。

厕所外。

雪竹跑出来,正撞上海明骑在小三轮车上停在厕所外,海明正向这边看。

海明大约27岁上下,一身邮差打扮。

海明没想到雪竹会跑出来,弄得很不好意思。

雪竹打量了一下海明,他们早就认识,海明就住雪竹隔壁的院子。

雪竹:

“你?

……你能不能进去看看他们在搞什么名堂?

小姑姑回来又要骂我了。

”海明楞塄的,突然回过神来,答应了一声,从三轮车上下来,没锁车,就朝男厕所走过去。

4.日。

厕所内。

小男孩的同学正塞给他一本黄色小人书,帮他把书和游戏卡拼命塞进裤子里。

同学:

“……明天下午我家没人,到我家去看那个片子。

……一,二,三!

”他们想一同冲出厕所,正好和进来的海明撞个满怀,吓得海明大叫了一声。

小男孩也“哎哟”叫了一声,摔倒在地,黄色小人书顺着从裤脚滑到地上,海明看见了。

小男孩的同学飞跑出去,小男孩捡起书也跟着飞跑出去。

海明傻傻的回过头去看。

5.日。

厕所外。

小男孩跑出去的时候,被雪竹一把抓住,但又被他挣拖了,雪竹看见他手里拿着什么,小男孩飞跑,雪竹跟在后面追。

雪竹:

“你站住!

……跑什么!

你拿着什么东西呢!

”小男孩飞跑,游戏卡从裤腿里滑出来,掉在地上。

小男孩顾不着捡。

两人跑远。

海明呆呆的站在厕所门口看着雪竹在小胡同里跑着。

一个人从外面走过来,见海明堵在厕所门口,好奇的看着他,海明回过神,不好意思的侧身让开。

海明走出来,四周打量。

刚才停着小三轮的地方现在什么也没有了。

海明边走边四处打量,自言自语:

“怪了,我的小三轮儿呢?

怎么一眨眼就没了……”他继续边走边找。

6.日。

四合院内。

海明家的四合院本来就不大,加上许多一眼就能看出来的自己搭建的小屋,更加狭窄和不规整。

墙壁上靠着一架梯子。

屋顶上蹲着一个老头,大约60来岁。

他就是海明的叔叔白云。

白云正在熟练的接着水管,水管的一头接着一个黑色的大水包,是用来洗澡的。

白云:

“哎呀,你说说看,那有你这样的!

在大街上不锁车,丢了那儿找去,啊?

你明天怎么送信?

”海明坐在小凳子上,手里玩弄着游戏卡,心不在焉,对白云的话没有什么反应。

他的旁边,一个老太太正奋力的砸一块烟煤,老太太坐在她家门口,窗户底下的煤炉上做着饭,热气蒸腾。

院子里另一个老太太从一旁走过,忍不住说:

“我说,这大热的天儿,您干嘛呢!

”老太太一边继续砸烟煤,一边说:

“叫什么叫,大家都一样,你没看我比你更热!

我女儿女婿后天来,让他们给我罐气去,这先凑合两天。

我这会儿偷的烟煤,到冬天就偷不着了。

”她一边傻笑,一边起身,换了一把大的锤子。

屋顶上白云拍拍手,长抒了口气,对下面的海明:

“好了,开笼头,试试看。

”海明答应着去开水笼头。

老太太换来一把大锤子,重新坐下,自言自语的:

“我叫你砸!

”她奋力的砸下去。

房顶上的水一喷而下,浇了海明和老太太一身。

海明连忙跑过去关水笼头。

老太太朝屋顶上嚷着:

“哎哟,什么鬼名堂!

什么玩意儿!

”她一边跺脚一边打掉头发上的水,“你看你,你懂我们院儿的规矩吗?

啊!

你才刚来第一天,就这折腾,那折腾,你逞什么能?

该死的……”她进屋拿抹布擦凳子,嘴里还嘀嘀咕咕不停。

白云气得一时说不出话来,用力扭紧水管,慢慢下梯子。

白云:

“不弄了,明天再说!

”老太太走出屋子,“我说你老老实实像我们一样,晒水洗澡,多好的天儿,这水,现在还烫着呢!

”她从窗台上拿过一瓶用可口可乐塑料瓶子装满的水,用手上下摸着。

另外一个老太太跟着腔说,“晒水洗澡,这天儿多好啊!

”老太太:

“就是,洗个澡,吃点儿喝点儿,还弄什么淋浴……”白云下了梯子,走回房间。

海明看看手中的游戏卡,走出院子。

7.日。

隔壁四合院。

海明走到院子门口,突然停住。

院子门开着,里面,被雪竹唤做小姑姑的文菁正追着小男孩打,男孩绕着雪竹跑,吓得满脸是泪,雪竹也吓坏了。

雪竹:

“小姑姑别打了。

”她忽然看见门外呆呆站着看着自己的海明,海明手里拿着游戏卡。

雪竹连忙做手势让海明快走。

海明楞了一下,连忙闪开,但还是晚了一步,被文菁看见。

文菁是一个30多岁的女人。

文菁理了理有些乱的头发,“什么事?

”海明支支吾吾,不知说什么好。

他看见文菁身后的雪竹不断做着让他把游戏卡藏起来的手势,但还是慢了一步,被文菁上前从他手中接过游戏卡。

文菁看看游戏卡,没跟海明说话,转过脸去,又要打小男孩。

小男孩吓得抱住雪竹不放,哭哭啼啼。

雪竹怨恨的白了一眼海明。

海明不知所措。

8.傍晚。

海明家院内。

海明垂头丧气的走回院子,听见有人喊他,他抬起头。

海明有些惊异的:

“哥,……你们,怎么都来了。

”白云的儿子、媳妇、女儿都站在院子里。

白云的儿子:

“爸呢?

”海明:

“刚才还在呢!

”白云的媳妇:

“我说也是呢!

刚我还远远的看见咱爸在屋顶上,……这不明摆着是要躲着咱们吗?

”海明:

“我也正纳闷呢。

叔怎么忽然要上我这儿住来了?

”白云的儿子、媳妇、女儿面面相觑;海明一副莫名其妙的表情看着他们。

9.傍晚。

公园里。

天已经快黑了。

一把锄头落地。

白云挥舞锄头在种花。

老农在一边坐着,看着白云种花,“我说老哥,我看您还真行!

”白云颇有兴致的:

“下放的时候,我种花种了八年。

……你说说看,……我看你是干不动了,才来帮你。

……你刚才喊我什么来着?

”老农:

“老哥,明儿我送您一盆好花。

”白云:

“我问你,你今年多大?

”老农:

“62。

”白云:

“还是。

你看我多大?

”老农:

“总得比我大。

”白云:

“瞎说,我61。

”他放下锄头,顿了一顿,“回家了,他们该走了。

”10.夜。

院内。

白云推门进来,海明正在门廊里就着一点亮光,修理一辆破自行车。

海明:

“叔,您回来了。

”白云:

“他们都走了?

”海明:

“走了,走了好一会儿了。

”白云没说什么,走回房间。

海明直起腰,“叔,我给您弄点水泡脚。

”11.夜。

屋内。

海明用晒好的水倒在洗脚盆里,白云用手试试,“还真热。

”海明:

“叔,您退了?

”白云叹了一口气,“……他们都跟你说了。

他们当我还是政协副主席呢,整天是工作呀、职称呀、房子呀、升官呀,我哪儿给他们找人去?

谁还买我的帐!

我还得要我这张老脸吧!

”海明:

“叔,您别生气。

先洗脚。

”海明说着到外面去装水,他在院子里听见白云自言自语的声音,不过越来越小。

白云的声音:

“儿子又有儿子,女儿又有女儿,都有房子都不住,非挤我那儿,天天吵着让我找这个找那个,我退了,退了,……”海明拿着水回屋,看见白云靠在沙发上睡着了。

12.日。

院内。

清晨。

海明推着自行车准备出门,白云追出来。

白云:

“等等,给你车牌儿,外面尽抓人的。

”他把车牌塞进海明的口袋里。

白云:

“我说你平时干嘛老骑三轮儿送信,累人又慢得慌,你这不有自行车吗?

”海明:

“叔,是怎么回事儿。

……哎呀,一时我也说不明白,下班我再跟您说。

走了!

”他推车出门。

13.日。

邮局。

海明提着一大袋信吃力的挪到门口的沙发上坐下。

海明拿出最上面的几封看。

信封上都写着“金马歌舞团应阳收”。

从字体的娟秀看,应该都是女人的字。

海明又拿出几封信,其中一封信的信封上写着“一个为你断过一条腿的女孩”。

海明若有所思的表情。

14.日。

金马歌舞团。

海明骑着车,车后面带着两大袋信,吃力的骑上坡,推车进了金马歌舞团。

传达室里。

海明费力的扛着信袋走进来,传达室的老大爷连忙开门。

老大爷:

“今儿就这些?

”海明气喘吁吁的:

“不止,还有四袋。

您等着,我还得上邮局去取。

”他转身出门。

15.日。

四合院内。

老太太屋里传出电视里的解说声音:

“应阳是青年观众喜爱的当红歌星,下面我们就欣赏他的最新的一首mtv——《和你拥抱》。

”老太太走出屋子晾衣服,白云正站在院子中央。

老太太到处挂衣服,弄得白云不知道站哪儿好。

老太太一边晾衣服一边说:

“赶早儿一起来就开开电视,看电视,昨儿刚送过来的,29寸,那个大哟,这天儿,晚上坐院子里看正合适。

进屋看看?

”白云:

“不看了。

”他又换了个地方站着。

老太太:

“借你们家剪子使使。

”白云:

“哦。

”他回家拿了剪子过来。

老太太接过剪子,“我们家是新买的,舍不得用。

”她一阵傻笑。

白云有些莫名其妙。

16.日。

街上。

海明骑着车,后面挂着两大袋信。

海明拼命踩着车。

17.日。

公园里。

白云慢步来到昨天种花的地方。

老农看见白云:

“老哥,又来种花。

”白云:

“今天不种了。

昨天你不是说送我一盆好花么?

”老农犹豫的:

“是啊,……不过,不过现在花不怎么好,你看,我这儿也没剩什么好花了,……要不,明年开春,我送你一盆。

”白云不高兴的:

“那就算了。

”他转身走了。

18.日。

街上。

白云很得意的走在前面,后面跟着一个拉板车的,拉了一板车的花。

19.日。

四合院中。

白云指挥着拉板车的把花一盆盆放好。

老太太走进院子,手里拿着白菜。

老太太:

“今儿又捡了这些白菜。

哟,这花好啊!

”白云:

“都是我刚买的。

”老太太:

“给我一盆吧,——这盆儿!

”老太太指着一盆开得正好的花说。

白云有些意外的:

“……那,你拿去吧。

”老太太:

“这花多好啊。

”她把花拿进自己屋里。

西屋里的一个中年男人走出院子。

老太太走出屋,对白云:

“男保姆,一个月300块钱,没出息!

”白云有些不自然的站在一边。

老太太抽着烟(继续):

“给老头送饭去了。

老头快不行了,心脏病,四个心房,死了一个,还剩仨。

”白云走回屋里。

20.日。

雪竹家四合院内。

海明把自行车停在院子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走进院子。

海明东张西望,在院子里犹犹豫豫,雪竹看见他。

雪竹:

“你,……有事吗?

”海明:

“哦,我,没事儿。

哦,有封信。

”他把藏在背后的手伸出来,手上拿着一封信。

雪竹见他拘谨的样子,笑了。

雪竹:

“进来吧。

”她走进屋里。

海明跟着她进屋。

21.日。

室内。

房间很大,但比较空阔。

除了进门的一面墙以外,其他三面墙都放满了书架,全是古书。

海明有些目瞪口呆。

雪竹给海明倒了杯水,端给海明。

海明(受宠若惊的样子):

“哦,我不喝水。

……这么多书啊!

”雪竹:

“小姑姑家世代都是读书人,我原来伺候老太太,这不,前些时候老太太刚没了,我本是要走了,小姑姑不让我走,让我看着这房子,她这么些年都一个人过,也孤单得很;再说她不常在这儿住,也放心不下这些书。

我呢,也真离不开这儿了。

来这儿半年多,天天看书,什么《围城》了,《红楼梦》了,现在一天不看书,就难受得慌。

让我回老家,我还真不愿意呢。

”海明:

“哎呀,真是的,我看你说话都跟红楼梦里的人似的。

”雪竹笑起来,海明也笑起来。

文菁进门来,两人顿时收起笑脸。

文菁没说话,看看海明。

海明很紧张。

海明:

“……哦,我该走了。

”他转身出门,走了几步又回来,把信放在桌上,才转身走了。

海明走在院子里听见文菁对雪竹说,“明天在大门上盯个邮箱,别让什么人都进屋子。

”雪竹答应着。

22.夜。

海明家。

白云和海明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正播着应阳的演唱,海明聚精会神,白云却没多少兴趣。

电视机突然渐渐声音弱下去,接着画面也变黑了。

海明连忙起来走到电视机旁边用力拍打着电视机的顶壳,连拍了几下,没有反应。

白云:

“你这电视还有这毛病?

算了,也没什么好看的,关了。

”海明:

“那可不行,千万可别在这时候断了。

”他继续拍打着电视,电视屏幕渐渐变亮起来,恢复正常。

海明坐回沙发继续看。

屋外忽然穿来越来越大简直能震聋耳朵的电视声音,白云和海明吓得连忙跑出去。

巨大的电视声慢慢变小,老太太嚷着:

“搞什么鬼!

”西屋的男保姆跑出来,“老头趁我不在,把电视音量开到60,他听见了!

您说他都听见了……”老太太一边给新卖的鸟儿味食一边傻笑着说:

“这好,一晚上添俩,我买一鸟儿,西屋老头也回来了,又没死了。

”鸟笼里的鸟叫着。

23.日。

院内。

西屋的老头正弯着腰给白云买的花浇水,他比较胖,眼睛眯成一条缝。

海明看见,连忙上前:

“王大爷,这花儿不能老浇水。

”老头儿听不见,只顾浇花。

水漫出花盆。

老头儿行动不便,慢慢挪到旁边又开始给另一盆花浇水。

海明无奈的看看门口站着的白云。

两个青年人进了院子,直接往白云屋里走。

白云:

“你找谁?

”青年人:

“查房。

”24.日。

室内。

青年人从梯子上下来,白云站着。

青年人:

“这房不能住了,得加柱子,至少三根,还都未必盯得住,——说了,就要地震了,这条胡同所有的房子都得修。

”白云没说话,也没动地方。

青年人走出来,“你赶快找人把东西搬走,明天我们就来立柱子。

”白云:

“这房不能住了?

”青年人:

“不怕死你就住。

”白云:

“你这是什么话!

这房是我盖的,几十年了都没事,好好的立什么柱子。

”青年人:

“你瞧你这老头,你有本事找房管局去,别在这儿耍威风!

”两个人走出屋子。

白云气得说不出话来。

呆了半天,他气冲冲的出了房门,直走出院子大门。

25.日。

院子大门外。

白云出门,差点儿撞上一辆快速行驶的红旗车。

红旗车急刹车停住了。

车里的干部模样的人:

“怎么搞的!

”司机看见是白云,连忙出来,“白主席,……”白云怒气未消,“怎么搞的,……这是我的车!

”他大步流星走了。

26.日。

家中。

烈日当头的中午。

白云靠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新闻里正播出市委召开老干部座谈会的新闻,广播员正念着一大串原政协副主席的名单,里面没有白云。

白云有些麻木的靠着。

一盆被西屋老头儿浇过水的花儿慢慢歪倒在花盆里。

海明看见了,回到屋里,“叔……”白云从沙发上坐起来。

27.日。

院子中。

白云和海明一盆一盆把花藏到窗台底下。

28.日。

雪竹家院子门口。

已是傍晚,海明骑着车路过雪竹家院子门口,雪竹家的院子门紧闭着,大门上安了一个邮箱。

海明骑车远去了。

29.傍晚。

海明家院子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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