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

上传人:b****5 文档编号:4710776 上传时间:2022-12-07 格式:DOCX 页数:24 大小:44.65KB
下载 相关 举报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_第1页
第1页 / 共24页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_第2页
第2页 / 共24页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_第3页
第3页 / 共24页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_第4页
第4页 / 共24页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_第5页
第5页 / 共24页
点击查看更多>>
下载资源
资源描述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24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docx

王度庐小说卧虎藏龙第3回

003

正文第三回银镫销夜小姐恨鸾音宝刀生光女侠歼狐首

哆哆在线书库,为您提供方便,如果您有想看的书却找不到,或者不会制作相关移动设备所使用的特定格式,请给哆哆在线工作人员留言,哆哆在线工作人员将及时的根据您的留言制作出您所需要的电子书格式提供下载。

    少时天色已黑,鼓楼西坡上的玉正堂公馆,戒备得十分严密。

玉大人本来已是六十多岁的人了,曾做过很多显赫的官职,建立过许多功勋,两位公子又都在外省做知府,他是世代的簪缨,当时的显贵。

今天竞为一个市井无赖刘泰保所辱,他的心中实在不大痛快。

他带着仆从回到宅门前,就见宅前的高坡上有五六名官人,大门前也站着两个,全都亮出来腰刀,在手中捧着。

一见大人回来了,这些人都一齐肃立,玉大人便下了马,走进了门,跟班的两个仆人贵来和禄来,都在身后紧随。

    向来玉大人下了衙门便先到内宅去更衣,今天可不然了,他顺着穿廊就先到了客厅之内。

客厅内此时是空寂无人,厅中陈设的又都是些花梨紫檀的器具和古瓶铜鼎等等,所以十分黑暗,什么东西也看不清。

贵来赶紧点上两支蜡烛,烛台也是古铜的,烛光摇摇燃起,这大厅内的一个角落就有了光明。

玉大人走到东壁,吩咐:

    “拿灯来!

”贵来、禄来二人就每人捧着一只烛台,赶紧走到东壁,分别站在大人的左右。

玉大人仰面向壁间去看.这壁间悬挂着一幅对联,写的是:

    “朗月麟门德慈永庇,春风虎帐功业长垂”,上款是“麟轩姻伯大人钧赏”,下款是“姻愚侄鲁君佩谨书”。

下面盖着两颗朱红的方形图章,阳文的是名戳,阴文的却是某科的“探花”。

这对联的笔法写得极为浑厚,字体是“八分”

    的隶书。

    玉大人又从身边取出来一张纸片来,这纸片就是今天在大堂上,那个市井无赖刘泰保交出来的那张字柬。

玉大人看看字柬,又看看对联,简直觉着字体毫无两样,分明为一人所书。

玉大人脸上立时现出惊讶的神色,他捻着花白的胡子旺了半天,心说:

真是怪事儿!

鲁君佩是我最喜爱的人,常到我宅中来,我也早就有意将女儿娇龙许配于他。

他是新中的进士第三名,翰林院的编修,是位少年才子,他父亲也做过工部侍郎,难道他还会做飞贼吗?

岂有此理!

岂有此理!

    玉大人把纸片收起来,微皱着眉出了客厅,便顺着廊子慢慢地直往内宅走。

早有仆人站在屏门向内传达了,说:

    “大人回来啦!

”此时内宅里各屋中都已点上了灯,那北屋玉太太的屋中便有人推开了门,挑起了软帘,两个仆妇迎出来,都说:

    “大人回来了!

”平日玉大人从未正眼看过仆妇,所以他宅里的十几个仆妇的面貌他全都认不清,今天他却与往日不同,见了这两个仆妇,他就用眼去盯。

    走进屋里,太太由里问迎出来,也问说:

    “大人回来了?

”玉大人点了点头,便到里间的木床上坐下。

一个仆妇献上茶来,另一个仆妇送来水烟袋,玉太太就问:

    “大叭用过饭了吗?

”玉大人点点头,说:

“我在铁府用过了。

”玉太太已看出大人脸上的忧烦之色,但也不敢多问。

    玉大人抽了两口水烟,便微微一使眼色,旁边的仆妇赶紧退出。

这屋中的灯光照着老夫妇的影子,玉大人就向他的夫人低声说了今天那件怪案.并取出那张纸片给夫人看。

玉太太也很为惊讶,说:

    “鲁君佩决不可能与此案有关吧?

    玉大人说:

    “当然不可能有关,他是一位翰林,身体又那么胖,怎能做飞贼?

”喝了一口茶,他又悄声说:

    “只是那刘泰保说,他已探出,贼人碧眼狐狸耿六娘是藏在我家做仆妇,年纪有五十多岁,猫着腰。

她还有个徒弟,是个二十来岁的小厮,身材很细,大概也是咱们家里用的人。

你想,咱们家里用的人太多,万一真有什么人潜伏其中,那岂不可怕?

所以今天我就派人看守了宅门,不许人擅自出入。

我想即时就把内外宅所有的男女仆人叫齐,只要稍有可疑,便给他们两个月的工钱,叫他们立时走开!

    玉太太赶紧摆手说:

    “那使不得!

刘泰保既是个市井无赖,就许是他倚仗铁贝勒的势力,有意向我们家里讹诈?

    玉大人摇头说:

    “不是讹诈!

前夜德胜门外土城确实死了一个外县的捕役。

那捕役带着女儿以卖艺为名,暗中访贼,听说他们常在咱们的门前卖艺,龙儿也常出去看。

    玉太太沉思了一会儿,就说:

    “咱们家里用的人虽多,可也是数得出来的。

女仆中四个丫鬟都还很小。

老妈子,我这屋中用的钱妈、史妈、薛妈,都已跟随我多年,在新疆时她们就是伺候我,还有庆妈、张妈,虽是新雇来的,可都是有来历,而且她们也都不老。

伺候龙儿的胡妈、高师娘,你又都知道,跟咱们也都有五六年了,都是一点儿过错也没有。

若说到猫着腰的老仆妇,只有冯妈,她的头发都白了,还有痰喘的毛病,她又是咱们大少爷的奶妈,自我嫁过来,一年后,就雇了她来,她还能有什么靠不住的吗?

    玉大人默默不语,忽然想起了那个高师娘,五年前的事情就在他脑中翻起。

    玉大人在新疆时,任过十多年赫赫的武职,那时只有女儿娇龙随侍。

娇龙在六岁时便能读书写字,那时请了一位教书的老师,是云南的一个不第才子,名叫高云雁。

这个人真是奇才,不但经史皆通,而且能书善画,对于兵书战术,尤为娴熟。

玉大人曾经过几次大战,全是因向那高云雁讨教,才得了大胜,建了奇功。

所以高云雁不但是他家的教书先生,而且是营中的一位师爷。

    那高云雁孤身一人,从不向人讲述他的家世,平生专好游览山水,每三年必要出游一次,每次须半年始归。

在五年之前.忽然高云雁领回来一个妇人,说是他的妻子,夫妻就同住在衙门内。

两年之后,忽然高云雁得病死了,遗下妻室,无家可归,便也在内宅帮助做些针线活,一半是佣仆,一半是客,无论上下都呼她为“高师娘”。

    当下玉大人想着,只有这个高师娘有些可疑,但是可疑的应是她的丈夫。

她本人虽是已有五十岁上下,但不猫腰,而且为人沉默寡言,规矩谨慎,四五年来终日在屋中剪裁缝纫,从未做过一件错事。

    玉大人捻着胡子细想了想,觉得自己的宅中实在是没有什么碧眼狐狸,而且外院的年轻仆人也全是些老仆人的子弟,没有外人,真叫他茫然无从去寻找线索。

此时玉太太又在旁边进言说:

    “我劝大人对此事也不必动声色,门前宅内虽应当防范,可是也不应露出形迹来。

一来免得使贼人心虚,逼出来什么歹心;二来,倘若咱们家中本来没有什么歹人,自己先弄得风声鹤唳,叫外边的人知道了,必定要耻笑!

    玉大人点了点头,觉得太太说的话很对,他抽了两口水烟,便说:

“明天先把君佩叫来,拿这张字帖给他看看。

”玉太太笑着说:

    “依我看,何必叫他知道了此事又生气?

古今天下还有过翰林做贼的吗?

”玉大人说:

    “他的字虽写得好,可又不是什么有名的书家,他的笔迹落在外面的又不多,怎会这贼人把他的字摹仿得是一般不二?

”玉太太也有些惊疑,但又见大人是太兴奋了,遂笑着说:

    “我们幸亏没把龙儿许配。

给他!

    玉太太一提到女儿的婚事.玉大人就又赞叹说:

    “要说起来,鲁君佩真是一位少年才子!

二十四岁就中探花,人翰林院,还真是少有。

自从他家老太太拒了陈中堂的小姐,就属意在龙儿的身上。

我想只要他们再来提说,咱们就答应了他,本来两家就是老亲,以后做了新亲,就来往得更近了。

龙儿今年也十八岁了,难道还耽误着她吗?

    玉太太微微皱眉说:

    “龙儿她仿佛已知道了,可是我看她像是不大乐意似的,本来,鲁君佩虽是个少年才子,可是长得相貌也太蠢!

    玉大人脸上现出怒色来,说:

    “女儿的婚事岂能由她自己做主?

我想把她的婚姻订了,以后就不能叫她常出门,站在门前看踏软绳的,那成什么体统?

”玉太太听了也不敢多言。

玉大人又抽了一袋水烟,便走往自己的卧室更衣休息去了。

    少时天将二鼓,玉宅的规矩,无论上下,除了值班守夜的人之外,一到二更天便都要熄灯休息。

玉太太抽着短杆旱烟,在屋中坐着默默地思索,忽然旁边伺候的仆妇薛妈说:

    “小姐来啦!

”旗人家的规矩,凡是小姐、少爷、儿媳,每天晨昏必要到父母的房中请安二次。

玉小姐的父亲是位武将,在早先戎马倥偬中便已免去了这项礼节,可是她一早起来晨妆甫毕和每晚临睡之前,还必须来给母亲问安行礼。

    当下玉娇龙小姐见了母亲,行礼已毕,就笑着问说:

    “母亲!

咱们家里今天是有什么事儿呀?

高师娘要到菩萨庙去烧香,门前全都不叫她出去!

”问完了话,她就像小孩儿一般,扭着头笑着看她的母亲。

玉娇龙乌黑的发上戴着个珠子穿成的蝴蝶,在灯影里不住颤动着。

细条的身子上穿着件葱心绿的缎子旗袍,上面绣着红花,袖头露出点儿银鼠里子,大襟上的第一个钮扣上佩着一串珠子,是翠玉琢成的,垂着金穗子。

两个金耳坠也在灯下闪闪发光。

这位小姐真似一条美丽而神秘的金龙一般。

玉太太便把仆妇摒去,低声把玉大人刚才所说的话向女儿重述了一番。

    玉小姐听了并不惊讶.只是微微凝着秀丽的双目,闭着樱桃一般的嘴唇,纳闷了一会儿,就说:

    “咱们家里也没有什么可疑的人呀?

    玉太太点头说:

    “我也不信是咱们家里藏着什么歹人,可是,你父亲拿着一张贼人写的字帖,据说是鲁君佩的笔迹。

    玉娇龙小姐说:

    “鲁君佩本来就不是好人,父亲偏叫他常到咱们家里来!

”玉太太叹了一声,就说:

    “咳!

你怎么这样说话?

鲁家是咱们的老亲,君佩又是一位少年探花,翰林院学士。

”玉娇龙似乎生气地说:

    “那为什么他又当贼杀人呢?

”玉太太又叹息说:

    “他怎能是贼?

人家的家世比咱们还好!

这一定是贼人故意摹仿他的笔迹。

”玉娇龙小姐哼哼地冷笑着,说:

    “当贼的还用得着摹仿别人的笔迹吗?

    玉太太皱了皱眉,又亲热地对女儿说:

    “我看你父亲的意思是决定了,鲁家若再提亲,他就要答应了。

据我看,鲁君佩虽然相貌差些.可是才真好……”玉娇龙小姐不待她母亲把话说完,那娇艳如花的脸色突然就变得惨白,她悲戚地摇了摇头,眼里便涌出了泪水。

    玉太太见女儿这般情形,她又不禁叹了一声,说:

    “事情可也不能立时就定规,你父亲这两天很是烦恼,也无心去办理这事。

你就放心吧!

别净为此事烦闷,慢慢地我想法子再劝阻你父亲,现在你歇着去吧!

    玉小姐虽然没说话,可是悲戚之色并不稍减,她就慢慢地退身出了里间。

屋里的仆妇持着灯烛送出来,都说:

    “小姐您歇着去吧!

”玉小姐微微点了点头,便轻移绣履,带着丫鬟绣香,踏着画廊往西边那闺阁走去。

    这时墙外的更声正交两下,天黑如墨,黯然无星,似将落雪。

北风吹得甚紧,将那边仆妇手中的灯烛都刮灭了。

玉娇龙小姐回到屋内,便在灯畔坐下。

此时另一个名叫吟絮的丫鬟已将床上的香衾铺好,铜盆中的木炭埋上。

绣香烘暖了手,才过来替小姐摘下耳边的坠子,摘下头上的花朵。

吟絮捧着一碗茶献上来,细瓷的小茶碗放在个银碟子里,她就把茶放在那嵌玉石的红木桌上。

玉娇龙仍然是纤眉不展,珠泪未干.低着头不语。

一只雪白的长毛猫跳到小姐的身上,扬着头“咪”的叫了一声。

玉娇龙伸出那柔荑一般戴着金翠戒指的纤手,轻轻地抚摸着猫身上的白绒似的长毛,芳容才渐渐现出些喜悦,唇边也露出一个浅浅的笑窝儿。

    吟絮、绣香就一齐笑了。

这两个俏皮丫鬟一般儿高,年岁都在十四五,穿着一样的缎子衣裳。

绣香就说:

    “小姐,您可天天的愁什么呀?

”吟絮说:

    “再过几天就到年下啦,今年小姐还带我们逛花灯去吗?

”玉娇龙小姐说:

    “到时再说,我还未必活得到过年!

”两个丫鬟一听这话.齐都咬住了下嘴唇,

    “吧哒哒”落下眼泪来。

玉娇龙反倒噗哧笑了,说:

    “你们替我难受什么?

我还没哭呢。

你们睡去吧!

    两个丫鬟拭拭眼泪,刚要转身出去,忽听外屋有人问说:

    “小姐歇下了吗?

”绣香赶紧打开软帘,向外边说:

    “还没睡呢,高师娘请进来吧!

”高师娘是一个五十岁上下的妇人,身材很高,长的是一张长脸,脸上已有了些皱纹,头发也有许多都白了。

她穿的是灰布的棉衣裤,镶着白边,可知是个寡妇。

高师娘手里拿着一块红绸面儿白绸里子的东西,上面还绣着花儿,含笑走了进来。

她把这东西拿给玉娇龙看,问说:

    “这是小姐叫我做的兜肚,我看是裁长啦,应当去下一块。

”玉娇龙把那兜肚接到手里,略微看了看,就说:

    “不必去啦!

高师娘你也去睡吧.我又不忙着要穿,明天再做吧!

”高师娘点点头,就拿着兜肚走了。

这里玉娇龙微微笑着,用手抚摸着她的爱猫,向两个丫鬟努了努嘴。

两个丫鬟就都退出屋去,她们把门关好,便一齐回她们的寝室睡觉去了。

    小姐这闺阁一共是三间房子。

靠北墙有一扇木门,里边还有个小小的套间,那是两个丫鬟住的地方,因为小姐好静,晚间不愿别人在她的屋里睡。

她是最讨厌别人的鼾声和呓语的。

这三间房子是两明一暗,外屋摆的是琴、棋、书、画。

有个很大的后窗,临窗一张红木桌子,那是小姐每天读书习字之处。

有时启开后窗,冬天可以看见一片雪景,茅亭假山。

春天就可以看见十多株海棠树,并莳着几畦芍药。

右边是个榆木的隔扇,上面嵌着满月形的玻璃窗,悬着红绸的夹软帘。

里面还有两扇很严密的屋门,这就是小姐的卧室。

    卧室靠后墙是装着楠木隔扇的卧榻,隔扇上嵌着许多小幅的字画。

字是正、草、隶、篆皆有,画是工笔、写意俱全,并有“意云轩主人”

    的很小的图章。

丫鬟们都晓得,这全是小姐自己书画的。

左边靠隔扇是一张小书案,上面陈设着端砚、徽墨、古瓷的笔架和水盂,并有一两件精致的小摆设。

书案上还放着两卷书,是《史记》和《唐诗》,这是为小姐随时翻阅解闷的。

此外并有一匣“朱丝栏”的信笺,小姐有时微微有些感触,就常常命丫鬟磨墨,她玉手执笔,填一阙词或作几首诗。

右边是个妆台,上有檀木镶翡翠的镜奁,并摆着两只白银镂花的灯台。

靠窗是红木的茶几和两把小椅子,茶几上并无什么茶具,只有一只玉瓶,里边插着一枝正在开的梅花。

、窗上是两扇大玻璃,里面挂着碧罗窗帷,外面遮着木板,这是下窗,上面还有窗棂,却是用白绫裱糊着。

窗外就是走廊了。

    此时窗外的寒风吹得那白绫不住颤动,屋里却很是静默,玉娇龙小姐在小书案之旁坐着,纤手抚摸着她的爱猫。

这只猫浑身雪白,只有鼻梁上有一块黑点儿,这时已经在她的膝上熟睡了。

半天,她才把猫抱起,亲了一下,小声叫了:

    “雪虎!

”猫儿就柔顺地让她放在地下,咪咪叫了两声,跳到一个有棉垫子的椅上去睡了。

    玉娇龙小姐懒懒地站起身来,走到妆台旁,向镜里看了看自己,就见芳颜上泛着一阵愁色,她向镜里冷冷一笑.俊秀的眼里冒出一股剑似的令人凛惧的寒光,但旋又恢复原状。

她娇懒地拉开抽屉.取出一个很小很矮的银烛台,拿了一支小蜡,燃着了,然后吹灭了那两支高烛。

屋中立时发暗了,只有小烛台摇动着微光。

她手执烛台,轻轻走到外屋。

将门户窗棂仔细检查了一遍,便又回到屋里来,并关上里间的屋门,将灯放在床里的一只小炕桌之上。

    当她揭起幔帐时,一种麝香和温暖之气溢散出来,她自己更换了寝衣,上了床,盖上闪缎的丝棉被,将乌云似的发辫掠在绣枕旁,然后伸着她那戴着翡翠镯子的皓腕,取出来一本书。

这本书很小,可是很厚.书皮上有一行字,其中有个“哑”字,仿佛是一本很神秘的书。

小烛台的光焰虽小,可是将这床幔以内照得通明。

这位玉娇龙小姐就拥着香衾,细细翻阅着这本神秘的小书。

此时,更鼓连敲了三下,由前院敲到后院,由后院又敲往花园去了。

    这一夜,玉宅里有许多人巡逻防夜,一点惊扰也没有。

而在很远之处,一朵莲花刘泰保那里,也是无事发生。

刘泰保夫妇跟孙正礼、薛八、彭九、李成、梁七几个人,全都一夜没有睡觉,钢刀都没离手。

一到鸡鸣了,天亮了,孙正礼就把手中的钢刀铛啷往地上一摔,打了刘泰保一拳,说:

    “你这小子骗我,他娘的哪里看见一根贼毛啦?

    刘泰保赶紧赔笑说:

    “大哥你别生气,这几天要是真没有贼,是我瞎造谣言,那我一朵莲花算是个什么东西啦?

这不用说,一来是因为玉正堂把家宅看得太紧;二来是孙大哥的威名把贼给镇住了,所以贼才不敢来。

我谢谢大哥跟众位啦!

”刘泰保就向众人抱拳。

    薛八、彭九等人齐说:

    “没有什么的,今天晚间我们还来,省得我们在镖局聚赌了。

只要你不嫌骚扰,我们替你防守半个月,管保贼人得自己逃开北京!

    刘泰保笑着说:

    “这不过是暂时的办法,我们净躲在家里求诸位来保护着,也不像话。

虽然铁贝勒昨天已嘱咐我,不叫我再管闲事儿,可是你们的弟妹在会宁县的官差还没交代呢,她爸爸也不能白死。

我再等五天,玉正堂如对此案仍旧没有办法,他家里还养着那大狐精与小狐精,那我就要另出妙计……不过现在我那条妙计还没有想好。

干脆吧,凭我刘泰保的计谋,再仰仗诸位的武艺,我非得有一天,叫两个狐精现露原形,再把那口宝剑放在桌上,咱们大家细看一遍,然后交还铁府,那时我才能甘心!

    众镖头齐都哈哈大笑,说:

    “好!

我们帮着你露这次脸,出这口气!

我们帮到底!

”孙正礼却说:

    “到临完我再看。

你这小子若是冤我,我就揪下你的头!

”刘泰保笑着说:

    “好啦好啦,快到年底了,把我的头揪下来给孙大哥,你去给财神爷上供!

”大家又一阵说笑。

湘妹也一边打哈欠,一边娇声地笑着。

接着孙正礼和那四个镖头就都走了。

    刘泰保夫妇把他们送出门外,回到屋来,两人对着脸打着哈欠,把刀枪都放在一块儿,这才关上屋门睡觉。

及至醒来已是三点多钟,窗外却密密地落起雪来。

蔡湘妹做好了饭,两人吃了,刘泰保又要到西大院去找秃头鹰,蔡湘妹就叫他顺便带回来些衣料。

傍晚刘泰保才回来,做了晚饭正在吃,孙正礼又来了。

待了一会儿,薛八、彭九、李成、梁七也全都来到。

薛八带来了一副骨牌,他们就推了一夜牌九,这一夜,仍然没有贼人的踪影。

    两三日后,什么事情也没发生,可是来这里帮助拿贼的人却越来越多。

秃头鹰和李长寿他们连上房也不会,可是也都来了,因为这里已变成了赌场。

弄得房东得禄天天向刘泰保交涉。

可是刘泰保只是向他作大揖,说:

    “面子事儿!

人家都是好心来替我们防贼熬夜,推个小牌九儿也不算什么,怎好把人家赶出去呢?

    得禄说:

    “什么叫替我们防贼?

你不搬来,我们这儿什么事儿也没有!

”刘泰保笑着说:

    “那可不敢说!

早先没闹过贼,以后可保不住不闹。

你不信我们就搬走,可是贼人要是再来,你预备下酒席请我们来防夜。

我们可都不管!

”得禄也就不敢再说什么了。

    刘泰保此时虽因案子没破,心里烦闷,可是别的事倒都很顺心。

在这里住房不花钱,晚间他也加入赌团,凭他的精熟的赌术,简直没有一回不赢。

而且蔡湘妹,这个娇滴滴的绳上女,已经做了他的媳妇,两人是非常恩爱。

    蔡湘妹以前是连年飘泊江湖,帮助她父亲探案,没有一刻生活安定,而且她父亲管束得她又严。

如今父亲死了,虽然她很悲伤,可是反倒觉着自由了。

尤其现在是新婚,眼前又快到了新年,她真是非常快乐。

只是,贼人既是不来了,这些守夜的朋友却连宵聚赌,丈夫的心也仿佛不专一在她的身上,所以她的心里还是略微有些不痛快。

    幸是这外院是南北房,守夜聚赌的人都在南屋里,她在北房还可以睡觉或做做针线。

但是晚间睡了,白天又睡不着,可是白天她的丈夫一朵莲花又非休息不可,所以她在屋中觉得很闷,有时她就到门首去看热闹。

她常穿着一身红衣裳倚着新油漆的黑门儿,看小孩儿们在雪地里打架,看卖年货的穿着胡同来来往往,都觉得很有趣味。

附近的小门户里也有些爱站门口的妇女,都渐渐与她熟识了,一见了面就彼此打招呼:

    “您吃饭啦?

”“您瞧今儿的天气倒还不太冷?

”于是她就认识了张家的三婶子、李家的二嫂子、马家的大姑娘、徐家的老太太。

那些人也都认识了这个“新媳妇”,并且都知道她的丈夫就是铁府的教拳师傅,在街上出了名的一朵莲花。

    这天是腊月十五,再有半个月就是年,晚饭后,孙正礼和那些赌徒又都来了。

蔡湘妹帮着丈夫应酬了一阵,就坐在炕头发愁。

刘泰保看出来了,见屋中没有人,他就小声安慰他的媳妇,说:

“你别发愁!

过几天他们镖店里也就开了赌啦,他们也就不能再来啦!

咱们办点儿年货,好好过个年,灯节以后再想办法,那时俞秀莲也就来啦。

你现在要觉得闷得慌,可以到里院找得禄的老太太聊天儿.”

    蔡湘妹摇着身子说:

    “谁跟她们聊天?

她们学来些府里的习气,我这样儿的,跟你又不是明媒正娶,人家从根儿上就看不上眼!

    刘泰保啧啧嘴儿,皱着眉说:

    “这可怎么办呢?

我还得到那屋里应酬那几位大爷去。

顶是孙大爷难应酬,他恨不得叫我做一回贼,叫他捉住才行!

    蔡湘妹说:

    “我要到李二嫂子家里去玩玩。

”刘泰保说:

    “那你就去吧!

天还早,我跟你关门去。

”于是蔡湘妹站起身来,移近了灯,她对着镜子又梳了梳头发,就很轻快地出了屋子。

南屋里灯光摇摇,窗上人头乱动,有孙正礼的粗声在说:

    “我看着你们推!

谁敢在牌上做手脚,我就给他一刀!

”刘泰保给他媳妇开了门,这时天已黑了,蔡湘妹就往隔壁李二嫂子家里去了。

    李家也只是夫妻二人,没有孩子。

李二是在铁贝勒府打杂,非得二更天后他不能回家。

蔡湘妹今天并不是第一次来,李二嫂子对铁府的宝剑和碧眼狐狸的事也全知道,所以蔡湘妹一到她家里,两人就把这件事又谈了半天。

李二嫂子说她有个娘家哥哥,在西城鲁侍郎家当厨役。

鲁冢的少爷是位进士,现在要娶玉宅的三小姐做少奶奶了。

可是鲁家少爷人才虽好,长得可太蠢,又高又胖,仿佛是庙里塑的哼哈二将似的,一点儿也不清秀。

听说玉宅的三小姐又是个美人儿,大概她不能够乐意,可是亲事就算订了,过年就要娶。

蔡湘妹听了就心中一动,暗道:

咳!

    叫她美?

叫她不准我进她那宅门?

该嫁个蠢女婿叫她一辈子伤心!

    谈了一会儿闲话,又来了一个同院住的妇女,三个人就在一起抹纸牌。

不知不觉李二就回来了,原来此时已将到三更时候了。

蔡湘妹就笑着说:

    “二嫂子明天见吧!

”李二嫂子把她送到门首,说:

    “慢慢儿走!

”蔡湘妹很敏捷地走着,还回头笑声说:

    “您请回吧!

    此时天色昏暗,月光已被乌云遮住。

这个花园大院是个很旷敞的地方.只稀稀地有几户人家,李家与刘泰保虽说是邻居,其实相隔着还有数十步之远。

蔡湘妹迈动着莲足,还没有走到自家门首,忽觉眼前有一条黑影一闪,她不禁打了个寒战,就见那条黑影仿佛很高大,往自己住房的后面去了。

蔡湘妹吓得紧跑了几步,来到门前,她连叩门都顾不得了,就飞身上墙,飘然而下。

南屋里却跳出来一条大汉,喊了声“有贼”.手抡钢刀向她就砍。

蔡湘妹急忙躲开,惊叫着说:

    “孙大哥!

是我!

”孙正礼这才收了刀。

    刘泰保也跑出屋来,一看是他的媳妇,就问说:

    “你怎么不拍门,可跳墙呢?

”蔡湘妹惊慌慌地说:

    “我看见一条黑影跑到咱们屋后头去啦!

”孙正礼说:

    “什么?

好呀!

”说着便飞身上房,手提钢刀四下张望。

刘泰保在下边说:

    “大哥你下房来!

也许不是贼!

”此时屋中的那些赌徒,也全都扔下了手中的骨牌,提着家伙出来了。

    孙正礼顺着房跑,又跳到墙外,四下寻找,口中并骂着说:

    “碧眼狐狸!

贼婆娘!

你出来见见我五爪鹰!

”话音刚落,就听嗖的一声风响。

孙正礼赶紧低头,抡刀回身,铛啷一声就把贼人的刀磕开了。

贼人一伏身。

用地趟刀来取他的下部。

孙正礼跳跃到一旁,斜身一跃而上,抡刀直砍,贼人也反刀去迎。

    这时刘泰保一些人各执刀枪跑出门来,贼人便虚晃一刀向大院跑去。

孙正礼持刀紧追,他已看出这贼人确实是个妇人,身材很高,脖子上系着一个

展开阅读全文
相关资源
猜你喜欢
相关搜索

当前位置:首页 > 经管营销 > 销售营销

copyright@ 2008-2022 冰豆网网站版权所有

经营许可证编号:鄂ICP备2022015515号-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