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此勿了阿格伊瓦先科.docx
《非此勿了阿格伊瓦先科.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非此勿了阿格伊瓦先科.docx（47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非此勿了阿格伊瓦先科
非此勿了
（两幕怪诞喜剧）
阿·格·伊瓦先科
人物
杰密奇全·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普通的地理教师
克谢妮娅·鲍丽索芙娜——只是地理教师的妻子而已
奥丽娅——地理教师的女儿，普通的大学生，长得可爱，在生活中有所追求
克拉杰兹内·斯捷潘·斯捷潘诺维奇——地方上的大人物
阿里别尔特——大人物的长子，有希望的大学生
赫利斯托佛尔——大人物的小儿子。
不可救药的两分学生
沃罗勃卡洛娃·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中学校长——一个庄重威严的女人
拉杰耶娃·达丽娅·达妮洛芙娜——教务主任。
按照她的年龄和思想方法，她早该退休了，可惜，没有相当的人接替她
图特基娜·卡皮塔丽娜·格丽高丽耶芙娜——语文教员。
她牢固地掌握了——凡事必有例外的原则，并坚持这样做
阿丽妮娜·加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历史教员。
是一个无论是男学生还是男教师，若不是一见钟情也会再见倾心的那种人
斯图皮曾·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数学教员。
是阿丽妮娜的丈夫——可能是出于误会
第一幕
1
〔杰密奇金家。
桌、椅、两把安乐椅、地毯、餐具小橱、沙发塌。
我们的主人公——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在榻上睡觉，他甜蜜地小声打着呼。
不过，起初我们只看到被子下面露出来的睡衣。
前室里的电话铃响了。
杰密奇金醒了，伸懒腰，刚准备起床的时候，他的妻子——克谢妮娅·鲍丽索芙娜上。
她穿一件鲜艳的长晨衣，满头是卷发夹。
克谢妮娅（拿起话筒）喂……是哪一位？
（压低声音）是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
！
早晨好！
〔引起了杰密奇金的注意，他听着。
克谢妮娅不，不，我早就起床了，那当然……他？
我去看看。
〔杰密奇金假装睡着了。
克谢妮娅（回到电话机旁，诡秘地）还睡着呢，那自然。
我明白……我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
我一定尽力，培养合适的情绪？
我一定尽力。
请您放心，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
我一定创造一切条件……照我们说定的那样。
（挂上话筒，急忙去厨房）
杰密奇金好家伙！
要给我培养特别的情绪。
他们竟然这样来对付我……那好吧……请吧……（又假装睡着）
〔克谢妮娅·鲍丽索芙娜在广播体操的音乐声中飘然而至。
手里端着盛早点的托盘。
克谢妮娅（用甜蜜的声调）柯林卡……啊——吗！
亲爱的，该起床了。
〔没有反应。
克谢妮娅（把声音提高了一点）柯利亚！
起来。
〔其结果同上。
克谢妮娅（断然给闹钟上发条并把闹钟放在丈夫的床头）好啦，别耍小孩子脾气了！
〔震耳的闹钟声。
杰密奇金闭着眼摸到了闹钟，把它塞到枕头下面，然后用被子把头蒙上。
克谢妮娅别闹了，上班要迟到了。
杰密奇金我现在休假。
克谢妮娅你的假期从明天开始。
今天要去给学生补考。
杰密奇金补考？
！
（掀开被子，坐起来）可不是，不知是哪一个小蠢材，由于自己懒惰，在学年结束的时候得了个两分。
可是我，请注意，不是他，而是我，由于他的懒惰，我现在还得去受罪。
克谢妮娅（关切地整理被子）柯林卡，这不是一般的哪个蠢材，这个蠢材是……拉杰兹内家的。
杰密奇金我管他是谁的儿子。
（从榻上下来，焦躁地在房间里踱步）我才不管他呢……总之，我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参与这一类交易！
而且只不过是因为这只河马……
克谢妮娅什么河马？
！
怎么可以这样说孩子呢？
杰密奇金我不是说儿子，我是说他的父亲。
克谢妮娅你怎么说得出口……这是一个……大家都知道的，大家都尊敬的……
杰密奇金不见得是大家……
克谢妮娅（坚持地）是大家！
杰密奇金可是，你知道吗，我就不尊敬他。
一点都不尊敬。
是的！
他是只河马，是只妄自尊大的公火鸡。
这是上级的错误。
是的，是的！
到一定的时候上级会改正这个错误的。
而你的这个偶像，除了当你想起他的时候会起鸡皮疙瘩之外，其他什么也剩不下。
（看见了托盘上放着的早点）这是什么？
克谢妮娅你的早点。
杰密奇金我的……早点？
克谢妮娅这有什么特别的呢。
我是你的妻子。
我应该……归根到底我有义务来关心你。
杰密奇金。
奇怪了……过去你并没有流露过这种愿望。
克谢妮娅可是今天就流露出来了。
我决定把早点送到丈夫的床头上，这有什么奇怪的呢？
……要是我喜欢这样做呢？
难道你们男人能够理解女人心里的秘密吗？
杰密奇金还秘密呢……（祷告似的合上双手，眼睛向上翻，但过了一秒钟之后，他脸上露出忧郁的但通情达理的微笑）总之，一切都是正确的，没有什么奇怪的。
这不过是对固执的教员早上第一次袭击：
是怕他在最后的时刻出什么花招……而开始搞袭击的却是他的妻子。
真是可笑而又可悲！
（连脚一起上了榻，端过托盘，吃早点）
克谢妮娅这不是吗？
！
我早就知道了！
……我早就知道了……
杰密奇金你知道什么了？
什么？
克谢妮娅梦应验了。
（哭泣起来）
杰密奇金什么梦？
！
谁的梦？
……
克谢妮娅我的梦！
（哭泣得更厉害）
杰密奇金（停止吃早点）你梦见什么了？
克谢妮娅（稍微平静了一些）我梦见，我收拾这个房间，后来拿起那个花瓶……我拿着它就站在那里仔细看。
在阳光下花瓶闪闪发亮、光彩夺目，真是看也看不够。
这个时候你进来了，说了一句什么话，不知为什么笑起来了。
我走到你面前，可你……突然给我看这个。
（给他看三个手指头）后来笑得更厉害了，就给我看这个。
（她把拇指从食指与中指间伸出来）呶。
（呜咽了ˉ声）
杰密奇金就这些？
克谢妮娅就这些倒好了！
后来你到窗户那里去了，经过我跟前的时候，就这么一来……（做样子）
杰密奇金那又怎么样哪？
克谢妮娅（悲声切切）你把花瓶从我手里打掉了，花瓶被摔得粉碎……（泪如泉涌）
杰密奇金你怎么了，克谢妮娅？
花瓶没有坏。
（把花瓶拿了过来）你看见了吗？
克谢妮娅（仿佛刚才没有流过眼泪）立刻放回原处！
杰密奇金可以。
克谢妮娅不！
还是我自己来吧。
（把花瓶放回原处）不许你碰它。
杰密奇金可以。
我不准备去碰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
而且……
克谢妮娅又来了。
我早就知道了，梦应验了。
现在你又要开始讲你的原则了。
然后，不给他打三分，却要打两分，然后……（又准备流泪）
杰密奇金好了，好了。
别搞得太潮湿了。
听见了吗？
……没有理由搞悲剧。
是白费精力。
花瓶是完整无缺的，赫利斯托佛尔也保证会得三分。
是的，是的，你可以认为这个问题已经解决了。
克谢妮娅你保证？
杰密奇金我保证。
让他见鬼去吧！
让他一拐一拐的往前走吧。
让他的那个万能
的爸爸高兴吧。
让他去吧！
何况，这个小小的三分能给学校换来一定的好处：
第一，总算能摆脱这个懒汉；第二，有了新的运动场……（用令人厌恶的“女人的”声音说）“斯捷潘·斯捷潘诺维奇，切实保证了。
”（吃早点）
克谢妮娅（在他身边坐下）你真聪明。
早该这样了。
我们为什么要跟克拉杰兹内家搞得不和睦呢？
难道我们的要求比别人高吗？
杰密奇金克谢妮娅……
克谢妮娅我说什么了……
〔静场。
杰密奇金叹了一口气，继续吃早点。
克谢妮娅（急于掩饰自己说漏嘴的话）怎么样，好吃吗？
杰密奇金嗯。
克谢妮娅你知道中饭我准备了什么？
杰密奇金什么？
克谢妮娅你看见了一定会惊讶万分……以少先队的名誉保证……（嘿嘿笑了）
杰密奇金（并无热情，但相当有礼貌的）那好吧……等着瞧吧……
〔静场。
克谢妮娅（小心地）姆……你不怕迟到吗，我的宝贝？
杰密奇金（符合她的腔调）怎么会呢，亲爱的……我不但不怕迟到，而且一心想尽量去得晚一点。
这个坏蛋，有生以来，上课一直是迟到的。
这一次，咱们颠倒过来，至少一次也好。
〔静场。
杰密奇金不慌不忙地继续吃早点，克谢妮娅在旁边极力掩饰自
己的烦恼。
2
〔教师办公室。
这里的一切同其他地方的千百个教师办公室一样：
几个书橱、几把椅子、几张桌子，窗台上放着几盆花。
沃罗勃卡洛娃在打电话，拉杰耶娃、图特基娜和阿丽妮娜听他讲话。
沃罗勃卡洛（对话筒）克拉拉·佩特罗芙娜，一切都会正常。
杰密奇金的妻子刚才来过电话，说他已经出来了。
是的，我们是联合作战的。
是的——是的。
（笑）当然啰，您来参加？
不，这没有必要。
办成了之后，我立刻就给您打电话。
好的。
（放下话筒）呋一鸣！
是普尔基娜来的电话。
区教育处不放心，好像我们自己不理解这个形势。
杰密奇金这个人真够呛！
闹出这么个事情来了。
对他这算是个原则问题，可对学校呢——是一场疟疾。
图特基娜他何苦跟克拉杰兹内这种人纠缠呢。
（两手一摊）还自以为是希腊神话中的英雄赫拉克力士。
拉杰耶娃是的，是的，真可怕！
图特基娜他根本就不考虑后果。
阿丽妮娜他把考虑后果的事让给你们了。
图特基娜加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挖苦人呢。
阿丽妮娜我也不懂您为什么不明白呢，卡皮塔丽娜·格丽高丽耶芙娜。
拉杰耶娃加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
卡皮塔丽娜·格丽高丽耶芙娜！
阿丽妮娜我也不明白您为什么这样激动，达丽娅·达妮洛芙娜。
安静下来吧，您是不会处在他的地位上的。
拉杰耶娃谢天谢地！
谢天谢地！
阿丽妮娜您的感情这么丰富，可以画一个十字。
拉杰耶娃您怎么可以这样？
！
阿丽妮娜您哪？
沃罗勃卡洛（用铅笔敲了敲桌子）又咕哒咕哒叫起来了。
这简直不是办公室而是家禽市场。
你们的……分歧能不能放一放。
我都找不出适当的语言来形容你们这种每天的辩论。
咳，我的办公室早一点修好就好了！
我可以眼不见心不烦了……（突然爆发出来了）怎么——这是我一个人的事情吗？
！
说到底，我也不是铁打的。
我是人！
是女人……当初我何苦答应当校长！
否则我现在就是个普通的教员。
爱怎么过就怎么过，爱打两分就打两分。
让别人去应付这些事情……
〔静场。
拉杰耶娃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亲爱的，值得这样难过吗？
这没有必要。
一切都快解决了。
图特基娜真的，值得吗？
沃罗勃卡洛娃我自己也知道是不值得的。
（命令）别出声了，我要给他本人打电话。
（拨号码）您好，斯捷潘·斯捷潘诺维奇！
打扰您了，我是沃罗勃卡洛娃。
您听出来了？
是的是的。
还没有呐。
不过这个问题已经彻底地、坚定不移地决定了。
是的。
不是，我只是想告诉您，一切都按照预订的计划进行。
当然啰。
（不语，眼睛里充满了喜悦；小声地）是吗？
明天就动工？
斯捷潘·斯捷潘诺维奇，这……我都找不出语言来表达……学校永远不会忘记您的！
好的。
过一会儿我再打电话给您。
（放下话筒。
脸上流露出神秘的微笑）
拉杰耶娃怎么？
！
他说什么了？
图特基娜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不要折磨人。
阿丽妮娜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让群众安静下来吧。
否则她们说不定会兴奋死了。
沃罗勃卡洛娃可您，加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就不能不挖苦人？
阿丽妮娜有什么办法呢。
图特基娜其实，有时候您挖苦得不恰当。
拉杰耶娃是的是的！
阿丽妮娜您说什么……
图特基娜当然啰，您当初也想超群出众，您一开始也没有给赫利斯托佛尔打三分嘛。
阿丽妮娜给他打两分还嫌多了。
沃罗勃卡洛娃够了！
〔静场。
沃罗勃卡洛娃你们这些人是怎么的了？
！
你们的丈夫怎么能和你们过得下去，我真感到奇怪……
拉杰耶娃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
沃罗勃卡洛娃算了，不说了。
那么，我们刚才说到哪里了？
可丽妮娜说丈夫怎么同我们过得下去。
拉杰耶娃加丽娜·阿列克谢耶夫娜……
沃罗勃卡洛娃是啊！
我看，没有一个哪怕是最差劲的男代表在场，我们是迈不开步子了。
可丽妮娜马上就要来一个最差劲的了。
〔除了阿丽妮娜之外都扑向窗口。
沃罗勃卡洛娃是谁？
拉杰耶娃是杰密奇金？
图特基娜是他？
可丽妮娜不是。
是我的丈夫。
〔大家松了一口气。
门开了，斯图皮曾拿着装满了食品的网线袋和提包上。
斯图皮曾向同事们问好！
过得怎么样？
还在苦干呐？
可我逛商店，以实际行动帮助我的妻子。
〔向妇女们还礼。
沃罗勃卡洛娃您好，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
您真可爱……
拉杰耶娃所有的男人都应该向您看齐。
图特基娜这意见很公正。
斯图皮曾你们别这样了！
我不好意思，我的脸一会儿红，一会儿白……
阿丽妮娜当心不要昏过去。
斯图皮曾没什么，没什么，她是开玩笑的。
（在阿丽妮娜身旁坐下）加洛奇卡，食品店卖鸡蛋，九十戈比十个，我买了五十个。
你看，这么大。
阿丽妮娜（冷漠地）天才。
斯图皮曾肉也买了。
这牛肉很好。
骨头里有骨髓……可以烧个很好吃的红菜汤。
阿丽妮娜更是天才。
沃罗勃卡洛娃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
斯图皮曾（站立起来）我全神贯注的听您讲话。
沃罗勃卡洛娃您来的正是时候。
您就当我们的，所谓的，制约因素。
斯图皮曾我任何时候都乐意做有益的事。
拉杰耶娃这个愿望很好。
图特基娜大家都有这个愿望就好了。
（有所指的向阿丽妮娜的方向看了一眼）沃罗勃卡洛娃是这样。
我们大家都在自己的能力和可能的范围以内努力设法把我们的学校办得不比别的学校差。
我们已经做了很多事情，今后还将做更多的事情。
下面就谈问题的实质。
我们的一件共同的、重要的事情的开端完全取决于今天。
（停了一会儿）斯捷潘·斯捷潘诺维奇答应明天就开始运动场的施工……（用果断的手势打断了在场的大多数人的兴奋的反应）虽然，正像一位诗人所说的，晴朗的天空上没有大雷雨的迹象，我们还是要做好准备应付各种意外的事态。
简要的说，今天的任务是：
要采取一切必要的措施，使得地理教师杰密奇金——过几分钟他就要到这里来——没有可能，我再说一遍，没有可能给我们的好朋友，我们的慈善的天才，我们的首长的儿子赫利斯托佛尔打不及格的分数。
大家都应该努力！
说真的，我们总不能往别人的脸上吐一口吐沫之后等待他说一句谢谢，并且为了感谢我们，来给我们造运动场。
拉杰耶娃自然啰。
图特基娜当然啰。
斯图皮曾这再清楚不过了。
沃罗勃卡洛娃加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我特别要对您说几句话。
您年纪轻，性子急，对许多问题的看法往往带有学生气，不考虑后果。
我不否认，有时候这也是允许的。
只是有时候，而不是今天。
您明白我的意思吗？
阿丽妮娜明白。
沃罗勃卡洛娃并且会帮助我们？
拉杰耶娃她当然会帮助的。
斯图皮曾那当然，是吗，加罗奇卡？
沃罗勃卡洛娃（相当不客气地）请辩护士们保持沉默。
（对阿丽妮娜）那么……
阿丽妮娜我尽力而为。
天罗勃卡洛娃我对您抱很大的希望。
（信任的语气）尤其是因为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我有这个感觉——对您有好感。
斯图皮曾什么？
这话怎么理解？
……
沃罗勃卡洛娃不是她对他，而是他。
您明白吗——是他……
斯图皮曾哦……
图特基娜（向窗外看了一眼）瞧，今天的主角已经到了门口了。
沃罗勃卡洛娃那么，我们就要很负责的迎接他。
而主要的是：
不要有任何压力。
好说，好商量。
〔除了阿丽妮娜之外，大家都做出工作很忙的样子。
杰密奇金上。
杰密奇金大家好。
沃罗勃卡洛娃（过于亲热）啊，原来是您……您好，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
〔互相问候。
一方是假亲热，一方是无所谓的态度。
杰密奇金我没有迟到吧？
手表有点毛病了……
沃罗勃卡洛娃一点也没有迟到。
斯图皮曾手表？
拿来，我们看看……
杰密奇金值得吗？
斯图皮曾值得。
好歹，我也是个数理教员，这和钟表机械技术员差不多。
（把手表拿去了）
拉杰耶娃您真会说话，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
沃罗勃卡洛娃（对杰密奇金）自我感觉怎么样？
杰密奇金正常。
沃罗勃卡洛娃可我看，您有些疲倦。
图特基娜眼圈都发黑了。
杰密奇金这可能是看电视的缘故。
我昨天看了一晚上。
拉杰耶娃您看的是《十七个瞬间》吗？
杰密奇金《瞬间》也看过了。
沃罗勃卡洛娃现在大家什么都看。
看了好几遍，可还是有兴趣。
阿丽妮娜可不是……大家都过着安定的生活……没有什么要担心的事情，也没有立什么了不起的丰功伟绩。
可是看看电视，就好像自己到过那些危险的地方，但又没有死。
再说今后也有个话题……
杰密奇金您说得对，又在危险中待过，又没有死。
而主要的是不危险。
（在自己桌子的抽屉里找东西，没有找到，就往桌子下面爬）
图特基娜影片里的演员很好。
特别是演米列尔的那个……布罗涅维次基。
阿丽妮娜布罗涅沃伊。
图特基娜什么？
啊，是的，当然是布罗涅沃伊……他真可爱，简直是美极了。
杰密奇金我的钢笔怎么也找不到，大概是忘记在家里了。
拉杰耶娃用我的吧。
（急忙找自己的钢笔，但怎么也找不到）
图特基娜（急于提供援助）或者用我的吧，我今天完全偶然地带来了两支笔。
杰密奇金谢谢您，卡皮塔丽娜·格丽高丽耶芙娜。
（接过钢笔坐下，快速地在写什么）
斯图皮曾（修手表）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昨天的足球您喜欢吗？
沃罗勃卡洛娃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您这个人真是的，人家有事……在工作……
杰密奇金没有什么，没有什么。
我这是为了怕忘记。
记下来就行了。
（还笔）再一次谢谢您。
斯图皮曾我这里也好了。
请！
（把手表还给杰密奇金）现在就丝毫不差了。
拉杰耶娃（对阿丽妮娜）多聪明！
什么都会。
亲爱的，您运气好。
这样的丈夫现在少有。
杰密奇金（听手表，仿佛感到奇怪）走了……谢谢您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算我请客。
（做了个手势）
斯图皮曾那当然。
不过这个事儿，就像演员莱金说的那样，以后再说……您仔细一点儿听听现在是怎么走的。
不是滴答滴答声，而像是河边上的芦苇在切切私语。
杰密奇金原来你还是个浪漫主义者……
斯图皮曾还是个不小的浪漫主义者呢！
您知道吗？
我有时候觉得，我真正的岗位不在学校里，而是在简陋的钟表亭子里，在那里我肯定是个心灵手巧的魔术师，也就用不着给这些懒汉，给这些呆子没完没了的重复同样的内容。
阿丽妮娜米沙……
斯图皮曾什么事？
阿丽妮娜给我一支烟。
斯图皮曾你不是不抽烟嘛。
阿丽妮娜这没有关系。
斯图皮曾真是古怪的念头。
如果说和朋友在一起，为了摆摆样子，这我还同意。
但是在这个地方，现在……我看不出有什么理由。
〔静场。
杰密奇金（声音不高）加丽娜·阿列克谢耶芙娜，如果我请您抽一支烟呢？
阿丽妮娜我要感谢您。
〔杰密奇金递给她一支烟。
点着后阿丽妮娜走到窗口。
斯图皮曾加丽娜，你怎么了？
〔短暂的静场。
这个时候沃罗勃卡洛娃的组织能力十分鲜明地表现出来了：
她只做了儿个手势，低声说了两句话——拉杰耶娃和图特基娜冲上去拦住了斯图皮曾。
拉杰耶娃啊呀！
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我老忘记问您，您上次赞不绝口的那种色拉，是种什么色拉？
好像是同“奥丽维叶”差不多？
斯图皮曾哪儿的话！
这完全是另外一种色拉。
顺便告诉您，这是库班人的发明。
很简单，但味道美极了。
特别能下酒。
图特基娜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需要些什么？
比例如何？
斯图皮曾第一，要普通的软形干酪；第二，蛋黄酱；第三，大蒜。
这三样东西
要捣碎、拌匀，然后就——贪婪地消灭它。
我马上就给您写下来。
（写）
沃罗勃卡洛娃（走到杰密奇金跟前）您怎么突然忧愁起来了。
为什么呢？
不是秘密吧？
杰密奇金也许是因为将要不可避免的和赫利斯托佛尔见面。
（微笑了一下）
沃罗勃卡洛娃（也笑了）噢，我很同情。
有什么办法呢，我们都有这种经历。
杰密奇金他已经来了吗？
沃罗勃卡洛娃我还不知道呢。
（对拉杰耶娃）达丽娅·达妮洛夫娜，赫利斯托佛尔·克拉杰兹内来了吗？
拉杰耶娃来了。
已经来了，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
他坐在自己的教室里等着。
杰密奇金（对沃）那么，就可以开始了吗？
沃罗勃卡洛娃请。
杰密奇金有没有什么要求、建议？
沃罗勃卡洛娃没有。
杰密奇金一点也没有吗？
沃罗勃卡洛娃要不就是祝您成功。
杰密奇金但愿如此。
（下）
斯图皮曾（把做色拉的配方分发给妇女们）请，请……
拉杰耶娃谢谢您，亲爱的。
图特基娜谢谢您，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
斯图皮曾常言说，请随便吃吧。
〔拉杰耶娃和图特基娜嘻嘻笑了。
沃罗勃卡洛娃轻一点。
（冲向门口，倾听）
〔拉杰耶娃和图特基娜也跑到她身边。
斯图皮曾英娜·叶芙朵基莫芙娜，您真像侦察英雄“什奇尔利茨”。
沃罗勃卡洛娃嘘！
（听）他回来了！
〔妇女们急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沃罗勃卡洛娃顺手拿起一张报纸，做出读报的样子。
杰密奇金上。
杰密奇金真糟糕，皮包忘了。
（拿起皮包走向门口。
经过沃罗勃卡洛娃身边时，发现她把报纸拿颠倒了，停住）文章好看吗？
沃罗勃卡洛娃太好看了。
杰密奇金写的什么？
沃罗勃卡洛娃写……写教育。
杰密奇金啊……（拿过她手里的报纸，摆正了又还给了她）您完全不必这样紧张。
我是诚心诚意的。
（下）
〔静场。
沃罗勃卡洛娃真无耻！
拉杰耶娃他什么都看得见。
图特基娜他是故意回来的。
斯图皮曾是啊……坏蛋……我们在他面前战战兢兢，可是他……
阿丽妮娜你就不要说了。
斯图皮曾什么？
嗯。
（想了想）说起来我还是没有明白，你为什么要抽烟……
沃罗勃卡洛娃米哈伊尔·符拉基米罗维奇，等一等。
（听）
拉杰耶娃上楼梯了。
图特基娜在走廊上走，正好是在我们上面。
拉杰耶娃进了教室。
沃罗勃卡洛娃最重要的事情现在就要开始了。
3
〔教室。
赫利斯托佛尔坐在老师的桌子上，两条腿晃荡着。
赫利斯托佛尔（唱）啦啦啦，
啦啦啦，
这些我们没有学过，
那些我们没有教过……
〔杰密奇金上。
赫利斯托佛尔（从桌上跳下来）您好，尼古莱·瓦西里耶维奇！
杰密奇金你好！
你好，赫利斯托佛尔。
哥伦布维奇……
赫利斯托佛尔是斯捷潘诺维奇。
杰密奇金这差不多是一回事。
坐下。
（自己也坐下，沉默了一会儿）日子过得怎么样？
赫利斯托佛尔没啥。
杰密奇金老头子怎么样？
没有生病吧？
赫利斯托佛尔也没啥，他为啥要生病呢……
杰密奇金你哥哥的情况怎么样？
赫利斯托佛尔我哥哥更没啥。
杰密奇金你怎么老是“没啥，没啥”的……
赫利斯托佛尔干啥呢？
既然没啥，还说啥呢……
杰密奇金嗯，你真是个突出的人物！
就是突出的方向不完全对头，不过……
赫利斯托佛尔方向为什么不对头呢？
杰密奇金你的知识，随便哪一门都是零：
任何兴趣都没有。
赫利斯托佛尔关于兴趣您说得太……太过火了。
杰密奇金难道你有什么兴趣吗？
赫利斯托佛尔为啥没有呢？
我收集现代音乐片子，这也不好吗？
杰密奇金（不马上说）片子，片子是什么？
赫利斯托佛尔就是唱片……真带劲！
听了简直能透心入骨。
（表演“透心入骨”的音乐）呶！
杰密奇金明白了……
赫利斯托佛尔明白啥了？
杰密奇金我明白了，你是有兴趣的。
那么知识方面怎么样？
书本打开过没有？
赫利斯托佛尔打开过。
杰密奇金多少学到一点什么吧？
赫利斯托佛尔多少学到一点……
杰密奇金那么，你就把这个“一点”讲一讲。
赫利斯托佛尔讲啥？
杰密奇金你自己看好了。
赫利斯托佛尔从哪里开始呢？
杰密奇金随便你。
〔静场。
赫利斯托佛尔一个劲地抓后脑勺。
杰密奇金把知道的都讲出来。
赫利斯托佛尔您是不是可以提些补充题呢？
杰密奇金补充题？
也好，我来想一想。
赫利斯托佛尔不过要容易一点的……
杰密奇金好的，我来想一点容易的。
好，想出来了。
请你给我讲讲苏联。
赫利斯托佛尔讲苏联……
杰密奇金是的……
赫利斯托佛尔讲……讲什么呢？
杰密奇金随便你，随便选一个题目就开始。
〔赫利斯托佛尔思索。
杰密奇金勇敢一点。
〔赫利斯托佛尔不语。
杰密奇金一开始好像是应该给叙述的对象下一个定义。
是这样吗？
赫利斯托佛尔是的。
杰密奇金那你就下嘛。
苏联是什么？
赫利斯托佛尔是国家。
杰密奇金对了。
再往下讲，是什么样的国家？
赫利斯托佛尔苏维埃。
杰密奇金这也没有反对意见。
接下去……
赫利斯托佛尔接下去啥？
完了。
杰密奇金那不行，亲爱的。
你得给我讲讲它。
赫利斯托佛尔讲谁？
杰密奇金当然是讲国家了。
赫利斯托佛尔这有啥好讲的？
都很清楚。
我们为和平而斗争，援助各种其他民族。
还有啥……
杰密奇金不错。
但是，文不对题。
你要从我们地理的角度
升级会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