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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京柏林墙倒了新的墙竖立起来了

普京:

柏林墙倒了,新的墙竖立起来了

【编者按:

在卢布持续贬值数日之后,全世界都开始为俄罗斯担心:

普京手里还有什么牌?

俄罗斯能撑过去吗?

12月18日,普京召开记者发布会,就外界关心的问题一一作答。

与外界的担忧相比,普京显得十分淡定从容,甚至关于卢布下跌和俄罗斯经济形势的问题只占了整个记者招待会很小的一部分。

但国内只有零星报道,观察者网特此刊出由俄文原文翻译的记者招待会全文,以飨读者。

翻译:

扬云飞,本名许瀚龙,旅俄华人。

弗·普京:

中午好,尊敬的同事们!

很高兴能看到大家精神饱满、斗志昂扬。

和去年一样,我先发言,谈谈这一年的工作,然后我来试试回答各位的问题。

首先,当然是最重要的一点是经济指标。

GDP——今年前十个月增幅为0.7%,估计全年数据是0.6%。

昨天我和同事们做过更加准确的评估。

外贸盈余增加了133亿美元,达到1484亿。

在去年的停滞后,工业生产稍微增加了一些。

1-10月增幅为1.7%。

失业率也很低。

我这里的数据一度低于5%,现在差不多是5%左右,可能到5.1%。

农业部门也在增长。

我估计,全年增长率会是3.3%。

正如大家所知,今年我们达到了产量历史高峰——1.04亿吨。

尽管金融市场出现了风暴,联邦预算今年仍旧确保了盈余状态,我们的收入比支出多1.2万亿卢布,换句话说我们结余了GDP的1.9%。

财政部还在进行详细计算,但是财政处于盈余状态,这一点毫无疑问。

今年社会发展方面最重要的成果,毫无疑问是向上的人口曲线。

九个月以来,俄罗斯的人口自然增长了3.7万人。

我们的死亡率在降低而生育率在增加。

就像我们承诺的那样,政府增加了对“母亲基金”的投入:

在2014年给每个儿童补贴了429408.5卢布(这是每个孩子在出生后之后很多年陆续拿到的总额,不是一次性补助——译者注)。

2014年有几十种工作岗位达到或超过了预定的工资目标。

大家肯定知道我指的是哪些人。

首先包括学校教师,补习教师,社会教育人员,高校教师,医生,中低级医护人员,文化机构工作人员。

在2014年,俄罗斯两次提高退休金:

2月1日涨了6.5%,从4月1日起又涨了1.7%。

今年我们对军队战斗力问题给予了特别关注。

我不准备挨个去描述成就,只提一下福利指标。

在2014年有11700个现役军人分了房子,另外有15300名军人得到了公务住宅。

年度计划被100%的完成。

这些数字就是我的开场白。

我再谈几句当下的局势。

大家都明白,今天最主要的问题,公民们最关心的话题,就是我们的经济状况到底怎么样?

卢布和其他社会指标会向哪个方向发展?

我尝试用几个指标做一个简单的定性分析,谈谈我对发展趋势的看法。

我想在这个话题之后,记者招待会原则上就可以结束了。

(场馆内响起笑声)但是如果你们有问题往外冒的话,我会努力回答。

经济到今天这个局面,当然了,首先是受外部因素的影响。

但是自省一下,我们自己计划的、说过的许多工作都没做到。

过去20年,我们没能实现本应做到的经济结构多样化。

当然这做起来不容易。

尤其是在过于优越的外部环境下(高油价),企业家的钱迅速流入那些赚钱快、利润高的行业。

(在这种背景下)改造经济结构是相当困难的。

众所周知,今天的情况已经不一样。

当前形势的主导因素是外部经济因素?

当然了,首先是能源问题,石油和天然气在跌价(国际天然气市场上价格与石油价格挂钩——译者)。

我认为,央行以及政府针对这一局面采取了可靠有效的措施。

你们可以质疑政府和央行政策是否及时,力度是否合理。

但是从总体上看,我们向正确方向采取了有效行动。

昨天和今天,外汇兑换比例(指兑换1美元所需的卢布数)在降低,卢布在走强。

我希望这一趋势得到保持。

这可能吗?

可能的。

但另一种可能,石油价格继续下降并且打击卢布,导致通胀和其他指数变动,这可能么?

是的,也可能发生。

这种情况下我们能做什么?

提醒大家,我们准备使用那些以前、2008年(上一次油价暴跌)用过,并被证明有效的措施。

我们需要把注意力集中在那些确实有需要的人们身上,保证——我强调——保证所有社会领域的规划指标。

我的意思很清楚,首先是保证退休金,保证那些靠国家财政吃饭的人能领到工资。

毫无疑问,如果情况恶化,那么我们被迫将对计划作出一定的修改。

毫无疑问的要砍掉一些项目。

同样无可置疑的是——我强调——就像专家们已经指出的规律,触底反弹必然会发生。

这有两点原因。

第一世界经济会保持增长,或许速度会降低,但是增长必然会持续;其次我们的经济会继续提升,摆脱今天的状态。

触底——反弹需要多少时间?

在最差的情况下,我想,是两年。

但我再次重复,此后的增长是必然的,其中也包括外部经济因素好转的因素。

世界经济的增长需要更多的能源。

在这个时间段内,我对向经济多样化转型很有信心,因为环境正在逼迫我们这样做。

我们别无选择。

所以从总体上,我再次强调,我们会完成所有的社会建设计划,依靠储蓄的财力足够我们的社会投资。

感谢上帝,我们的财力储备在今年的恶劣条件下,依然有很大增长。

提醒大家,央行的储备还有4190亿美元。

央行不想把他们胡乱花掉,这是正确的。

政府的储备基金,在过去一年内增加了2.4-2.5万亿卢布。

总储备额达到8.4万亿。

我相信这些储备可以轻松的解决主要社会问题。

我们会进行经济多样化转型,情况必然会回到正轨。

这里我想结束发言。

重复一次,我们也可以到此为止,不过如果有问题的话,请大家提出来,我为回答做好了准备。

德·普斯科夫(此人为总统发言人,也是记者会主持人,他负责选择提问记者——译者):

大家知道吗,今年我想让那些全年都和普京总统一起工作的人先提问,从克里姆林宫工作人员开始。

第一个提问者,我想选维奇斯拉夫·捷列霍夫,他是克里姆林宫工作班子的“头”,他已经和普京总统一起工作了很多年,去过全世界每个角落,去过我们国家的每个城市。

请!

弗·普京:

这种“以权谋私”的做法也被称为:

“举贤不避亲!

”(在拿普斯科夫开玩笑,整个记者招待会的过程中,普京多次开玩笑调节气氛——译者)

维·捷列霍夫:

我这份工作可是很有趣啊!

我想做一些确认,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维奇。

目前国内的形势严峻,存在着严重的货币危机。

央行这样形容形势之恶劣:

“噩梦都比现实美妙”。

您对此怎么看?

经过您说的两年期限,情况会好转吗?

我们能度过金融经济危机吗?

本周对卢布来说有“黑色周一”和“黑色周二”。

央行,总理和政府都得到了雪片一般的攻击。

您对此怎么看?

谢谢。

弗·普京:

我说过,在外部经济因素最坏的情况下,目前这种局面会持续差不多两年,谁也不能准确的说出具体期限。

但并不是说一定要两年。

情况可能会提前变好。

可能会在(明年)一季度,二季度就开始改善,可能是年中或是年底。

当前的局面谁也说不清。

有非常多的不确定因素。

所以我把这叫做“危机”,或是随便你怎么称呼它……但是我觉得,我的话已经很明确了,央行和政府政策的大方向是对的。

我想,有些措施——就像专家们抨击的那样——的确本可以做的更快。

在我的眼里哪些有哪些具体操作?

或者说,央行和政府在做什么?

首先,众所周知,他们修订了央行基准利率。

我希望这个基准汇率会贯穿整个困难阶段,之后经济会自动找到新汇率下的平衡。

我乐观的依据从哪里来?

经济必然会适应新的外部条件,会在受廉价能源条件下重新平衡。

这是客观规律。

这种适应会在多长时间内发生?

如果(能源)价格维持现有水平,甚至会降低到60,40(美元/桶)?

我不知道,随他们便。

实际上对我们来说——多少都无所谓,反正我们会完成转型。

这一过程有多快?

很难说。

但这是必然发生的未来!

这就是我想强调的。

这是命中注定的!

央行在做什么?

现在他提高了基准汇率。

还需要做什么?

还有什么他已经在做了?

为了稳定卢布币值,需要稍微压缩卢布的流动性。

流动性降下来后,商界可以获得高流动性的外汇。

说起来,这就是央行的做法。

现在他的外汇基准利率极低——0.5%

原则上,我是不管这事的,这是央行的事情——降低她(基准利率),不降低她,他们应该能正常应对。

不能把外汇黄金储备到处乱撒,而是要将其作为放贷的基础。

说起来,这也是他们已经在做的事情。

(央行现在)有一个有名的金融工具——回购协议。

或是提供一天,或是一周,或是28天,差不多一个月,还有一年期的。

获得外汇的企业早晚需要偿还外汇,但是企业获得了使用这些外汇储备的可能性。

这也是正确的做法。

政策应该比企业的需求抢先半步。

你们知道吗,我当然是看到了对央行,对行长的批评。

这些批评有些有道理,有些呢——没有。

但是政府也不应该忘记自己的责任。

需要和那些有大量外汇收益的出口商进行合作。

政府总理和我们那些大型公司的领导举行了会面,我们可以看到:

政策已经开始产生效果。

当然了,他们里面很多人需要按期偿还外汇贷款,借款也要考虑到自己公司的能力。

公司和普通市民们一样在琢磨,在“黑色日子”来临的时候,怎么保值,怎么收藏财富。

这种经济行为是对的吗?

从经济逻辑的角度来说——是否定的。

但是公司们还是这样做。

所以我们现在看到了现在的结果,物极必反,反弹已经开始了。

政府这一边应该还采取其他的措施。

举个例子?

比方说,当然了,首先是要和通胀做斗争——这是央行的任务。

但是还有一些任务,在我们和内阁会面的时候,那时我们也讲过,我已经公开宣布过:

比如说,汽油的价格,食品的价格——必须去控制。

而且是要基于现状去做,在这种条件下必须出手,无论什么人在抨击,需要以强行干预。

(从年中俄罗斯宣布对欧美国家进行反制裁,禁止进口其生产的农产品开始,政府就同时宣布任何涨价行为要向相关部门报备,各地检察院也侦骑四出到处抓乱涨价的商家。

所以,一直到本周二,俄罗斯国内物价涨幅有限,除了部分小资们天天抱怨吃不上芬兰熏肉和法国长毛奶酪。

汽油价格是另外一个事情,不久前普京公开抨击世界石油价格下跌本国汽油价格却上涨的事情,第二天全俄各地平均汽油降价2-3戈比,产生了新的笑话“普京一句话值2-3戈比”。

但是看起来普京觉得这事儿没完。

这些措施被抨击为对经济的“手动调控”——译者)

每一天,每一周都要约谈生产厂家,市面商户,零售连锁店和石油公司,这些企业已经在相当程度上垄断了我们的市场。

反垄断局必须完成自己的职责。

这些行动必须是统一的,集体的,深思熟虑的。

当然不能侵犯央行或是政府的直接职权范围。

但是必须有跨部门的统一指挥,要及时完成。

因此大家当然可以给纳比乌琳娜(俄央行行长)“找茬”,但是不要忘记,总体上他们的政策是靠谱的。

央行不能独自对国内的经济状况承担责任。

德·普斯科夫:

还有一位在总统班子里面干过的人,亚历山大·卡莫夫,请“共青团真理报”的代表提问,如果您有问题的话。

亚·卡莫夫:

亚历山大·卡莫夫,“共青团真理报”记者(提问者的自我介绍—译者)

我是有很多话要说。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维奇,我想,今天很多人都在等您,等您来到招待会的现场。

大家都在猜测,弗拉基米尔·普京的心情会怎么样,因为整个国家的心情都取决于此。

您来了,您已经笑过好几次了,非常感谢您的乐观。

我们都希望局势像您说的那样发展。

我的问题是这样的。

从2008年(油价暴跌)开始,我们和你就经常说,赶快从“石油的针头”上跳下来吧(指俄国经济高度依赖石油这种状况,俄国国内形容为“石油的针头”——译者),改造我们的经济,让他更加有效率。

但是当前的局势证明,您也应该承认,总体上我们没有做到这点。

我们仍旧坐在“这个被诅咒的针尖”上,而且也不清楚还要继续坐多久。

请公开的说,您自己感觉,我们能不能利用现在的危机达成好的转变,能不能从这个针尖上跳下来,完成改造经济?

我也明白,这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

第二个问题。

在您的国情咨文当中,在全国和商界的掌声当中,您提出了一系列的削弱监管措施(具体见国情咨文内容——译者),而这些措施是长期来人们期望的。

但是我疑虑,您自己也非常清楚的明白,俄罗斯最大的危机——就是对所有的需要的,重要的,正确的决定进行“冷冻”,“含糊化”和“依照我的需要来解释”,其中也包括总统的决定。

您现在对执行环节是否有把握?

您的这些要求,您的想法,您的决定这一次真的会被执行吗?

您的乐观态度会被实际行动所证明吗?

谢谢,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维奇。

弗·普京:

就像我们知道的那样,有保险单才有信心。

而对我们来说,这里的保险是正确的宏观经济政策,以及为解决社会问题所建立的储备基金。

总体上来说这是可靠的保险单,可以保证落实。

说到“冷冻”命令,我可以对您讲,这里在座的应该有来自欧盟的同僚们。

如果您问问他们关于布鲁塞尔(欧盟总部)的官僚的故事,他们会对您讲讲那里都是怎么做事的。

我们的官僚们和布鲁塞尔的比较起来都得赶快休息(因为做的太多)。

这个问题当然了,是存在的,但是问题不在于官僚本身。

您知道问题在哪里吗?

我在最初的时候就说了,现在讲几句,提几个意见,然后就可以结束记者招待会了。

这话可不是单纯的玩笑。

问题不在于我们这里各种决议会被“冷冻”。

问题在于,外部经济因素会推动企业向能源行业,或是化工行业,或是冶炼行业进行投资(这几项均是俄罗斯出口创汇主要行业——译者),那么政府无论怎么调整税收工具,给非资源行业提供优惠,这都是一个非常困难的过程,因为财政预算的资源,按照规律来讲是不够(弥补如此之大的利润率差)的。

这些所有的(政策)工具,几年来我们都在使用。

我们努力的为制造业的发展,为实体经济提供良好的环境,但是这一过程非常困难。

尤其是在那种能源行业投资能获得丰厚利润的环境下。

您可能也知道,请相信我,80%——至少这个数字——向政府提出的申请,都和投资高科技行业无关,而都是为了获得某个用于开采的地块。

为什么?

因为那里的投资回报更快更高。

现在我来回答您的问题。

如果外部因素发生了变化,那样经济环境自己就会推动投资流入其他领域。

而这会激发乐观结局,虽然逻辑看起来很怪异。

是的,会有困难存在。

是的,但我们需要不计代价的解决社会问题并且完成2012年总统令当中的社会指标。

(2012年总统令,也被称为“五月总统令”,普京在第三次继任后发表了该命令,其中对俄罗斯社会领域发展方向制定了指标,包括工资,人均居住面积,医疗等等,但是因为该目标和各州实际财政支出能力之间的矛盾,也造成了很多俄罗斯的政治问题乃至事件,有过无数高官和州长公开表示无法完成相关指标后被解职——译者)

我们能做到吗?

能的。

但是也要与此同时利用好这个局面,为的是给制造业创造更好的条件,为的是经济改革。

我希望,就是今天这种局面才会逼我们做到这点。

德·普斯科夫:

安德烈·卡列斯尼科夫,没有您的问题我们可没法继续啊。

安·卡列斯尼科夫:

安德烈·卡列斯尼科夫,生意人报记者(提问者自我介绍,后面所有提问者都有这一环节,不再重复——译者)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维奇,在2012年年初在您发表了自己的竞选纲领,之后以此为基础形成了“五月总统令”,就像大家知道的那样,您对当前局势的定性,引用了亚历山大·格尔恰克夫的话,您说:

“俄罗斯正在集中自己的力量”

请您谈谈,您认为这个国家正在发生什么?

她在做什么?

她在继续集中自己的力量,或者可能已经分散了自己的力量,或许已经到了彻底松懈的时候了?

谢谢!

弗·普京:

还要继续努力。

从这点上来说,环境改变不大。

更重要的是,今天的局面在推动我们(努力工作)。

我已经从不同的角度论述了,而我看到,您和刚才那位同僚从不同的角度问了同一个问题。

必须努力工作。

而外部条件在逼我们更快地向高科技发展道路转型。

未来我们的经济需要什么?

需要为商业提供良好的环境,要为企业家们提供自由,需要保障私有产权,需要停止依靠执法部门去骚扰自己不喜欢的人和打击竞争者。

需要为制造业提供更多的优惠,需要振兴俄罗斯联邦的各个(边远)地区,那里需要特别的关注,比如说远东。

我们有没有这么做?

有,同时我在国情咨文中提出了全面的具体行动纲领。

我指的是持续四年的税收假期,我指的是三年内没有严重问题的企业进行三年停止检查的窗口期,我指的是对小微企业的优惠。

我们需要继续在这个方面集中力量并且落实具体的工作。

弗·坎德拉杰夫: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维奇,我们不久前庆祝了柏林墙倒塌25周年。

您自己就是25年前这一事件的见证人,当时您在东德工作。

达成了很多成绩,当然了,结果并非我们最初期待的东西,(那时)我们对未来抱有多少的希望啊。

不过,无论如何我们还是有成绩的。

依靠您的努力,有一段时间俄罗斯人距离和欧洲取消签证这一目标已经很接近了。

在这值得纪念的一年当中的几周内,俄罗斯和欧洲之间竖起了新的隔离墙。

它不是水泥墙,但是同样(和柏林墙相比)显著。

这是无形的、陌生、猜忌、互不信任、互相指责之墙。

这种冷淡会导致什么?

有人已经在谈论新冷战的门槛了。

我们在未来会生活在相互隔离的世界?

还是总有一点恢复对话和合作的可能性?

弗·普京:

您现在说到,柏林墙塌了,但是我们看到新的墙竖立起来。

我现在回答这个问题并且希望您能同意我的观点。

我们不是现在才看到新的隔离墙的。

您可是德国和欧洲问题专家。

在柏林墙倒塌后,难道西方没有承诺放弃北约东扩吗?

但是这是立刻就发生的事实。

两波(北约)扩张潮,这是什么,不是墙吗?

没错,这不是挖出来的墙,这是虚拟的墙,但是已经有人在立这个墙了。

靠近我们边境设立的反导系统?

这是什么,难道不是墙吗?

请记得,没有人会自己放弃目标。

这是今天国际关系中最大的问题。

我们的西方伙伴们没有停下来。

他们认为他们是胜利者,他们现在是帝国了,而所有其他的国家——都是附庸,需要被镇压。

我已经在国情咨文中讲过了。

这就是问题所在。

(他们)没有停止过修建这堵墙,尽管我们曾经多次努力和表态愿意共同合作,不需要在欧洲和世界上搞什么分界线。

我想,我们在各种危机中,也包括乌克兰问题上强硬的立场,应该能让我们的西方伙伴们明白,最正确的路线——是停止修建这堵墙,是创建共同的人道主义空间,创建安全和经济自由区域。

因为我提到了乌克兰,我看到了牌子,德米特里·谢尔盖维奇,请您原谅我,——我从不让乌克兰的同事们保持沉默。

请!

拉·茨幕巴留克:

如果您允许,两个很短的问题。

弗·普京:

您请。

拉·茨幕巴留克:

第一个问题是关于您在我们国家东南部的扫荡行动,而且主要针对当地的俄语居民。

这完全不是秘密,当地有俄罗斯军人和俄罗斯战士在作战,在当地搞(扫荡行动)

我的问题:

您往那里派了多少俄国军人?

您往那里派了多少装备?

已经在那里战死了多少人?

您作为总司令要对那些阵亡军人和士官的家属说什么?

还有,如果可以的话,还有个短问题。

我们曾经有过一个总统,他叫维克多,他现在躲在俄罗斯联邦的境内。

当初他把乌克兰政党“基辅兄弟社”的党魁尤利娅·季莫申科关入牢中,她在那里坐完了牢。

现在该党的一号人员也在坐牢,但是已经是在俄罗斯的监狱里面了。

弗·普京:

什么什么?

再说一次。

拉·茨幕巴留克:

尤利娅·季莫申科的党派一号人物现在在坐牢,在俄罗斯的监狱里面。

我的问题是:

您要在什么条件下会释放乌克兰女飞行员萨福琴科,乌克兰导演奥列格·谢佐夫和其他监狱关押的最少30名乌克兰军人?

谢谢。

(乌克兰女飞行员萨福琴科一事颇多黑幕,今年夏天乌克兰东部战火燃起之后,多名俄罗斯记者在乌克兰境内被捕,被打以及遭到枪炮袭击致死,俄罗斯执法部门声称要严惩罪犯。

关于萨福琴科,国内曾有媒体以季莫申科用美女飞行员拉拢竞选人气的名义大肆报道,此举颇为无聊。

因为对外貌委员会来说,这位别说和美女不沾边,比起多数都市白领来说更像真汉子。

但是对乌克兰国内来说,她是民族英雄,早年她参加乌克兰派往中东的维和部队,貌似出自高官家庭,回国后主动要求前往东南部前线参加作战。

到达前线不久在作战中她被“卢刚兹克共和国”的民兵俘虏,在之后俄罗斯警方突然宣布她无证件潜入俄罗斯境内搞间谍活动被逮捕,又起诉她参与了对俄罗斯记者的谋杀,再后来还有被乌军释放的东正教神父指责她参与人体器官买卖云云,她本人说是被扣上麻袋后运入俄罗斯境内,在边境就被移交俄警方了;还有说法称卢刚兹克现任总理就是依靠出卖她给俄罗斯,获得了莫斯科的赏识才得以把前任总理波罗托夫挤走。

总之是各种莫名其妙的黑历史,这事属于当前俄乌官方乃至网民吵架的焦点之一。

那么季莫申科复出后人气急剧下降,总统大选得票率极低,所以在参加议会选举的时候,在她本人不知情的情况下将其列入本党选举名单,还是名单第一号,又把这事闹上欧洲人权法庭。

用她吸引眼球以拉拢人气,但是实际上和她的相貌无关。

——译者)

弗·普京:

先从后面这个问题开始,然后么,我是肯定会回答您的第一个问题。

后面这个问题是关于萨福琴科女士。

在什么情况下会释放她。

我的立场是完全公开和明确的,最少我认为已经说的很清楚。

这里在座的有很多(俄罗斯)记者,说起来,也是您的同行。

他们都有同事在乌克兰东南部执行自己的职业职责的时候牺牲了。

我要强调,这些人没有参与任何一方的任何军事行为,他们是非武装的。

任何一个国家机关,包括军事机关的职责,都应该保护记者的生命和健康,让他们有机会完成自己的义务,可以客观全面的传播信息,最少是他们看到的信息。

这是一个整个文明社会都会承认的事情。

然而很多记者被杀害了。

根据我们执法部门的信息,萨福琴科女士是这些谋杀事件的参与者。

如果在庭前调查和庭审当中证明,她没有任何参与,她没有任何罪责,她就会立即被释放。

如果证明她确实有罪并且确实参与了谋杀,那么俄罗斯法庭将会作出相关决定,而她就会根据法庭的这些决定服完刑罚。

与此同时,我告诉你,在庭审之前,没有任何人有资格宣布哪个人有罪与否。

我告诉你,我国刑法的基本原则是无罪推论。

所以我们要看调查结果和庭审结论。

现在说说您提到的其他军人。

我们不认为他们是战俘,他们被关在我们这里,对他们正在进行相关的调查,看是否参与了恐怖袭击活动。

这就是您问到的第二个问题。

(前面提到的乌克兰导演被指控试图在克里米亚制造恐怖袭击——译者)

现在是我的一个问题——谁来承担那些责任?

在我们俄罗斯,说起来,就像其他所有的总统制共和国一样,一切由总统负责。

说到军人——他们的命运由最高统帅负责。

希望注意,我们国家的总统和最高统帅是同一个人。

所有那些听从自己心灵召唤,或是志愿去参加任何战斗的人员,也包括前往东南乌克兰的那些人,他们不是佣兵,因为他们不是为了钱去的。

在我们的社会认知当中,发生在乌克兰东南部的一切,确实是一场扫荡行动,但这场扫荡的发起者是现基辅当局,而不是反过来。

毕竟东南地区的民兵们并没有向基辅进军。

事实恰好相反,是基辅当局把自己的军队驱往东南部,同时还使用火箭炮,重炮乃至飞机。

问题在哪里,怎么解开死结?

我试着回答这个问题。

问题在于,当发生了政变之后——不管你们怎么修改定义,无论怎么解释,在基辅就是发生了政变,甚至是武装政变——这个国家有一部分人拒绝接受政变。

在应该发起政治对话——哪怕一点点——的时候,基辅方面却先派出了强力部门和警察。

发现这样无效后,他们开始使用军队,而这也没能达到目的。

他们现在又企图用经济封锁的暴力方式解决问题。

(乌克兰总统不久前宣布撤出东南地区全部国有机构,停发当地退休金工资,销毁货币,停电停水停热,并称要用这种经济手段收回该地区的控制权——译者)

我认为这是毫无前景的做法,对乌克兰国体和乌克兰人民都很有害。

我希望,我们可以再尝试对话,我们准备在这个对话中做调解人。

应该进行一些真正的政治对话,并且用这些政治工具来缓解局势,乌克兰甚至可以借此恢复统一的政治版图。

德·别斯科夫:

请继续。

威尔尼斯基,第一电视台。

安·威尔尼斯基:

安东·威尔尼斯基,第一电视台。

弗拉基米尔·弗拉基米尔维奇,我们经济遇到的困境——这是(西方)对克里米亚的罚金吗?

或许,已经到了老实承认这点的时候了?

弗·普京:

不,这不是克里米亚的罚金。

这个罚金,准确的说,这个成本,是为我们作为一个民族,一个文明,一个国家天生的自我保护意愿而付出的。

这就是答案。

我已经回答了您独立电视台的同僚,我讲过在柏林墙倒塌后看到了什么。

在苏联解体之后呢?

我在国情咨文中也已经讲过了。

,我们是完全地对我们的西方伙伴们敞开了胸怀。

那么我们又看到了什么?

(他们)直接并且全面的支持北高加索的恐怖主义。

直接地,您明白吗?

这是什么?

伙伴会这么干吗?

我现在不准备讲细节,但这是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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