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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诗意象举隅

古诗意象举隅

在中国古代诗歌中,诗人常用一些特定的事物(象)来表达主题思想及感情(意)。

在漫长的文学发展过程中,许多事物被诗人赋予了某种特定的内涵。

这些在诗歌中被诗人赋予了某种特定内涵的事物,就是意象。

对于今天的中国古典诗歌爱好者来说,从意象入手来阅读和分析古代诗歌,不失为一条捷径。

笔者搜集了一些中国古典诗歌中常见的意象,稍加整理说明,希望对大家阅读和分析中国古典诗歌有所帮助。

1.飞鸟:

自由的灵魂

人类从远古以来就有自由飞翔的梦想,曹植有“愿接翼于归鸿,嗟高飞而莫攀”(《九愁赋》)的感叹,闺中小姐林黛玉哀婉的《葬花吟》中,也曾出现“愿奴胁下生双翼,随花飞到天尽头”的高亢之音。

生命的缺撼在艺术中得到补偿,中国古典诗歌中反复出现的空灵自在的飞鸟意象,是“身无彩凤双飞翼”的人类借以实现精神遨游的媒介。

诗人们常以鸟的自由飞翔比喻人生理想的实现。

汉末《古诗十九首》“不惜歌者苦,但伤知音稀。

愿为双鸿鹄,奋翅起高飞”(《西北有高楼》),以双飞的鸿鹄,比喻觅得知音的愿望;无名氏的古诗“我欲渡河水,河水深无梁。

愿为双黄鹄,高飞还故乡”(《步出城东门》),诗人希望化身黄鹄,展翅飞越无法渡过的河水,飞回日夜思念的故乡。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

俯仰自得,游心太玄”(《赠秀才入军》)是嵇康的名句,诗人的视线追随着天空中自由飞翔的鸿雁,随归鸿远去的,不仅仅是目光,也是他那渴望精神自由的心灵。

他已化身飞鸟,神游寥阔长空,达到一种超然玄远的境界——道家向往的逍遥游的境界。

“诗佛”王维“开轩临颍阳,卧视飞鸟没”(《留别山中温古上人兄并示舍弟缙》)的诗句,与此意境相似。

宋代文豪苏轼在政治上遭受打击、自请放外任期间,则有“欹枕江南烟雨,渺渺没孤鸿”(《水调歌头?

快哉亭作》)的词句。

他们在诗词中都没有直接描写自己的心境,但是从“卧视”“欹枕”之语中,我们可以体会他们内心的平静怡然。

“没”是一个延续性动作,表明诗人的目光追随飞鸟,看了很久,诗人精神的翅膀也许正随之自在地飞翔;飞鸟隐没在天际,平淡无奇的现象中,体现着诗人与自然的那份和谐、认同之感。

崇尚道家思想、追求精神自由的诗人向往隐迹江湖的生活,愿与悠闲自在的鸥鸟为友,忘却世间的争斗。

陶渊明做官时甚至“望云惭高鸟,临水愧游鱼”(《始作镇军参军经曲阿诗》),辞官回乡后,则以“众鸟欣有托,吾亦爱吾庐”(《读山海经》)等诗句表现自己的耕读之乐。

众鸟安居巢中,诗人爱其庐宇,人鸟之间有种幻化为一的感觉。

历代表现人鸟和谐相处的诗句很多:

一重一掩吾肺腑,山鸟山花吾友与。

(杜甫《岳麓山道林二寺行》)

自去自来梁上燕,相亲相近水中鸥。

(杜甫《江村》)

无机终日狎沙鸥,得意高吟景且幽。

(李中《思九江旧居》)

诗人不仅与鸥鸟为友,还要与它们定下永远相守、忘怀世事的明约,北宋黄庭坚的《登快阁》可以说是“盟鸥”诗中最著名的一首:

痴儿了却公家事,快阁东西倚晚晴。

落水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

朱弦已为佳人绝,青眼聊因美酒横。

万里归船弄长笛,此心吾与白鸥盟。

在处理完公事之后,诗人于傍晚时分登上快阁,落水千山、澄江映月的壮阔美景,让他生发出乘扁舟、弄长笛、归隐江湖的愿望。

继他之后,南宋诗人屡有“盟鸥”之作:

凡我同盟鸥鹭,今日既盟之后,来往莫相猜。

(辛弃疾《水调歌头?

盟鸥》)

呼我盟鸥,翩翩欲下,背人还过木末。

(姜夔《庆宫春》)

但这种能够跳出自身局限、与大化同一的境界,毕竟不是人人都能达到的,芸芸众生有的是烦恼:

他们为衣食生存而奔波,因战乱灾荒而漂泊……夕阳西下,薄暮冥冥,飞鸟纷纷返回故林的场景,触动了多少游子思乡的愁肠!

在中国古诗中,飞鸟意象经常与乡愁主题联系在一起:

游鱼潜绿水,翔鸟薄天飞。

眇眇客行士,徭役不得归。

(曹植《情诗》)

翩翩堂前燕,冬藏夏来见。

兄弟两三人,流宕在他县。

(《玉台新咏?

艳歌行》)

入春才七日,离家已二年。

人归落雁后,思发在花前。

(薛道衡《人日思归》)

背归鸿,去吴中,回道彭城,清泗与谁通。

(苏轼《江城子?

别徐州》)

翔鸟高飞云天,行士却羁于徭役;堂前燕子冬藏夏现,兄弟三人却漂泊异乡;入春以来,大雁飞回北方,出使南国的诗人却迟迟不能北返;苏轼将由徐州南下杭州,正与北飞的鸿雁背道而驰……飞鸟依物候变化自然而自由地来去,比照出人世间的无奈与辛酸。

这类诗中最著名的恐怕当属有“百代词祖”之称的《菩萨蛮》

平林漠漠烟如织,寒山一带伤心碧。

暝色入高楼,有人楼上愁。

玉阶空伫立,宿鸟归飞急。

何处是归程?

长亭更短亭。

此词相传为李白民做,缠绵悱恻的情感蕴含在每一个景物之中:

远树含烟,寒山苍碧,昏暝暮色渐渐笼罩高楼,使登楼望远之人倍增忧愁。

他在白玉的台阶上久久伫立,只见鸟儿迅疾滑过天空,飞返故巢。

他不由地想到:

自己要是能够回到故乡该多好啊!

可是故乡是那么遥远,那一路之上,不知要经过多少座长亭,多少座短亭!

有人认为《菩萨蛮》从女性角度着笔,是一首望远怀人的思妇词,这也可以解释得通。

这位忧愁的女子祈盼丈夫归来,偏旁晚时分,看到山外觅食的鸟儿回巢,在心中为丈夫暗计归程。

家人盼归主题下的诗篇与游子思乡诗形成对应,飞鸟也是其中的主要意象之一,比如“困依危楼,过尽飞鸿字字愁”(秦观《减字木兰花》)等。

然而,并不是所有的的飞鸟的诗人看来都是快乐自由的。

天遥地阔中一只飞鸟,在诗人看来,可能是孤凄无伴、漂泊无依的,而这种孤独漂泊的感情,无疑正是诗人内心情绪的反应:

孤鸿号外野,翔鸟鸣北林。

徘徊将何见,忧思独伤心。

(阮籍《咏怀》)

名岂文章著,官应老病休。

飘飘何所处,天地一沙鸥。

(杜甫《旅夜书怀》)

谁见幽人独往来?

缥缈孤鸿影。

(苏轼《卜算子》)

利欲驱人万火牛,江湖浪迹一沙鸥。

(陆游《秋思》)

以飞鸟比喻人生,苏轼有一首著名的《和子由渑池怀旧》:

人生处处知何似?

应似飞鸿踏雪泥。

泥上偶然留指爪,鸿飞哪复计东西。

老僧已死成新塔,坏壁无由见旧题。

往日崎岖还记否?

路长人困蹇驴嘶。

苏辙(字子由)原诗有“相携话别郑原上,共道长途怕雪泥”之语,苏轼的和诗即从“雪泥”引发,变实为虚,创造出“雪泥鸿爪”的有名比喻,喻指往事在人心中留下的痕迹。

雪泥上指痕还在,如诗人心中记忆犹存,然而那只鸟早已不知飞到哪里,保存着昔日记忆的诗人兄弟也已历经磨难。

苏轼以飞鸿踏雪、一去无踪,暗示人生偶然无定的感慨,形象优美生动,哲理高妙玄远,让人发悟,也使人惆怅。

2.青山:

身与心的家园

古人说:

智者乐水,仁者乐山。

山的静穆,山的宏远,对中国人有着永远的吸引力。

“青山一道同云雨,明月何曾是两乡”(王昌龄《送柴侍御》);“行人无限秋风思,隔水青山似故乡”(戴叔伦《题稚川山水》),远行之人看着他乡青山,遥想故园风景;“荷笠带夕阳,青山独归远”(刘长卿《送灵澈上人》);“当君白首同归日,是我青山独往时”(白居易《九年十一月二十一日感事而作》),远志之人独归青山,求得一片从容,十分自在。

“青山”意象在诗歌中频繁出现,它是诗人们借以栖息身心的家园。

从人与青山的自然关系来看,山脉通常是人类居住环境中最恒定、最醒目的存在之一,故乡山脉的轮廊是游子心中最清晰的印痕。

“不对芳春酒,还望青山郭”(谢朓《游东田》);“无穷芳草色,何处故山青”(齐已《送休师归长沙宁觐》),“青山”在诗歌中常带有故乡居所的象征意义:

世乱同南去,时清独北还。

他乡生白发,旧国见青山。

晓月过残垒,繁星宿故关。

寒禽与衰草,处处伴愁颜。

——司空曙《贼平后送人北归》

这首诗写于“安史之乱”平定后。

战乱中诗人与朋友一同离开故乡,漂泊江南;战乱后诗人送朋友北返,自己却要独留南方。

从战乱开始到结束,前后历时九年。

“他乡生白发”,是他们共同的命运;“旧国见青山”则是诗人对友人回到故乡的想像:

友人虽然可以回到故乡,可是田园庐舍已成一片废墟,所见也惟有青山如故,迎接游子的归来。

青山白发的颜色对比极为净洁醒目,含蓄地表达了重回故乡的喜悦与对岁月流逝的感慨。

作为故乡的象征,雄浑沉稳的青山让游子感到无比亲切,而另一方面,人事往来成代谢,青山却容颜不改,万古长存。

它不仅是一种空间意象,同时更暗含时间的因素。

它代表一种压力,启示诗人对生命与历史进行反思;它提供一个坐标,让诗人得以定位自己在历史中的形象。

“英雄一去豪华尽,惟有青山似洛中”(许浑《金陵怀古。

》,这种虚无之感在古典诗歌中得到反复表现,《三国演义》开篇一首《临江仙》词,即因浓缩了这种感慨而被誉为“千古第一调”: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

是非成败头空。

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白发渔樵江渚上,惯看秋月春风。

一壶浊酒喜相逢。

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谈中。

在历史长河中,英雄与凡人消失净尽,是非成败头皆为空幻;夕阳无数次映红天空,惟有青山在大地上依旧绵延。

相比之下,人的身形渺小得仿佛沧海一粟,人的生命短暂得如同电光石火,饮酒笑谈的放达之中,终有一丝抹不去的苍凉。

青山的宽广胸怀为人们提供居住地,让人留恋,令人向往;青山的亘古不移为人们提供思想的参照物,启发人们超越俗世名利,也往往导致人们迷失于历史的虚无。

诗歌中的青山意象始终交织着诗人们这种矛盾的心态与感受。

不过,无论诗人是在青山的永恒中发现人生短暂而为之恐惧,还是因之而超脱,他们的身心都渴望归依青山。

“性本爱丘山”的陶渊明在弃官之后,“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饮酒》),把自己完全交托给自然。

被排挤出朝廷的李白说: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山中问答》),他好像在故意卖关子,其实已经透露了栖居碧山的理由——“心闲”;青山给他一片纯净的天地,他把青山当成知已,与之“相看两不厌”(《独坐敬亭山》),甚至有死葬青山之志。

清代诗人查慎行则把“青山”视作情意相投的老朋友:

“青山淡如故人,何可经时不相见”(《入兖州境望徂徕山》)。

在伤口中最频繁地提到青山意象的当属宋代词人辛弃疾:

青山欲共高人语,联翩万马来无数。

烟雨却低回,望来终不来。

(《菩萨蛮?

金陵赏心亭为叶丞相赋》)

青山招不来,偃蹇谁怜汝?

岁晚太寒生,唤我溪边住。

(《生查子?

独游西岩》)

连绵青山似乎欣赏高洁之人,有心和他交谈;词人想招青山来到身边,青山无动于衷,他只好自己搬到靠山的溪边居住。

他有一首著名的《贺新郎》,词的上片是这样的:

甚矣吾衰矣!

怅平生、交游零落,只今余几?

白发空垂三千丈,一笑人间万事,问何物、能令公喜?

我见青山多妩媚,料青山,见我应如是。

情与貌,略相似。

辛弃疾此时被投闲置散,徒伤老大,一事无成,又找不到称心的朋友,只好把青山当作知已。

情,自是词人之情;貌,本是青山之貌。

把自己与青山相比,委婉地表达了宁愿落寞,不与奸人同流合污的高洁之志。

他非常喜欢使用“青山”一词,而且喜欢用“妩媚”来形容青山,“青山意气峥嵘,似为我归来妩媚生”(《沁园春?

再到期思卜筑》),在他笔下,青山意象极富于人情味儿,甚至带有几分幽默之感。

诗人们喜欢以“青山”意象入诗,其原因除了山性的深隐旷达、山色的亘古不改,也不排除他们对“青”字本身的喜爱。

在汉语表示颜色的词汇中,“青”是最抒情、最富于诗意的颜色之一,甚至在很多时候被用来暗示一种缠绵哀婉的情感:

“青青河畔草,绵绵思远道。

远道不可思,宿昔梦见之”(汉乐府《饮马长城窟行》),绵绵青草牵惹起离人绵长的思念,以至于梦魂萦绕;“苕之华,其叶青青。

知我如此,不如无生”(《诗经?

小雅?

苕之华》),凌霄花嫩叶青青,自己的青春生命却在苦难中虚度,诗人甚至痛苦地希望自己从未出生!

同样,“青山”意象在诗歌中也经常被用于暗示浓烈的情感:

远送从此别,青山空复情。

几时杯重把?

昨夜月同行。

(杜甫《奉济驿重送严公四韵》)

猿啼客散暮江头,人自伤心水自流。

同行逐臣君更远,青山万里一孤舟。

(刘长卿《重送裴郎中贬吉州》)

吴山青,越山青,两岸青山相送迎。

谁知离别情?

(林逋《长相思》)

青山的绵延不绝,给读者留下深刻的视觉印象和想像空间。

诗人们很早就学会一项技巧,在诗的前半部分抒发某种特定的感情,而把“青山”意象安放在结尾:

“望君烟水阔,挥手泪沾巾。

飞鸟没何处,青山空向人”(刘长卿《饯别王十一南游》),友人的身影如飞鸟从泪眼中消失,青山依旧伫立眼前,以其恒定提醒人的分离,倍添伤感与惆怅。

唐代诗人钱起在考场上所作《省试湘灵鼓瑟》是以“青山”意象为结尾的最成功范例。

根据考官要求,他在诗的前半部分描写湘水女神鼓瑟,音律之美为人世罕闻,而以下面四句收束全诗:

流水传潇浦,悲风过洞庭。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曲终之后湘灵杳无踪迹,悲风拂过一川江水、几座青山,呈现给读者一幅极其省净的画面,画面中隐藏着一颗哀怨的灵魂,一双追索的眼睛。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的开放式结尾一直为人们所欣赏。

3.离愁与乡愁:

寒衣处处催刀尺

——中国古曲诗歌中的“捣衣”和“砧声”意象

玉露凋伤枫树林,巫山巫峡气萧森。

江间波浪兼天涌,塞上风云接地阴。

丛菊两开他日泪,孤舟一系故园心。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

这是杜甫晚年出川、滞留巫峡时所作组诗《秋兴八首》之一,表达了诗人于霜红枫叶、丛菊盛开的秋天忧心国事、思念故园的心情。

此诗结尾,诗人将浓郁乡情化为古典诗歌中极为常见的一组意象:

寒衣刀尺,高城暮色,以及穿透暮色、逾越城垣的急促的砧声。

寒衣、刀尺和砧声,反映了自给自足的小农经济社会中人们以家庭为生产单位,满足穿衣之需的状况。

古时制衣的料子如罗纫、缟练等大都是生料,必须捶捣,使之柔软熨贴,做成的衣服才能穿着舒适。

妇女把织好的布帛铺在平滑的板(称为“砧”,一般为石制)上,用木棒(称为“杵”)敲平,这个过程称为“捣衣”,也叫“捣练”;有时是在衣服做成之后进行捶捣,前人诗歌中也统称“捣衣”。

妇女白天一般忙于操持家务,照料孩子,晚上才有空闲时间为家人准备衣物,而捣衣工序对光线要求不高,所以多于寒冬来临之前的秋夜进行。

凉风冷月下持续不断的砧杵之声,在古典诗歌中经常被称为“寒砧”“清砧”或“暮砧”,用以表现征人离妇、远别故乡的惆怅情绪。

“寒衣处处催刀尺,白帝城高急暮砧”,正是杜甫听到白帝城中捣衣之声,联想到家家户户的妇女们都在准备为亲人缝制御寒衣物时引发的怀乡之情。

在与人的日常生活关系最为密切的衣、食、住、行中,“衣”被放在首要地位。

“衣”不仅可以御寒蔽体,在传统诗学中,它还被视为一个约定俗成的情感暗语,贮存着思念、盼望、关切、依恋、欢爱、伤逝等一系列丰富的人文内涵。

捣衣的声音,更是一种缠绵深淳的人文音乐。

捣衣的妇女听着砧声,不由得思念远行之人,担忧他们的饥寒,逗惹出斩不断的离情别绪;漂白的游子听到砧声,就会回想家庭的温暖,更增添胸中无尽的乡思乡愁。

关心家人冷暖,为全家人缝制衣服,是古代妇女的主要职责之一。

在进行捣衣这种机械重复的劳作之时,她们有足够的时间用于思念远离家乡的亲人。

单调悠长的砧声有助于摒除外虑,心志专一,对思念之情起到凝聚与强化的作用。

正因为这些原因,捣衣的动作和与之相关的清砧的声响,成为古典诗歌中“思妇”主题下最为常见的意象之一:

晓吹管随落花,夜捣戎衣向明月。

(李白《捣衣》)

不辞捣衣倦,一寄塞垣深。

(杜甫《捣衣》)

曲房理针线,平砧捣衣练。

鸳绮裁易成,龙乡信难见。

(乔知之《从军行》)

飞鸿影里,捣衣砧外,总是玉关情。

(晏几道《少年游》)

砧面莹,杵声齐,捣就征衣泪墨题。

寄到玉关应万里,戍人犹在玉关西。

(贺铸《捣练子》)

月明之夜,闺妇不辞疲倦地捣制军衣,将要寄往遥远的边塞。

这种工作虽然劳累,但对她来说也算不得什么,让她悲伤的是,飞鸿已逝,远方亲人依然音书渺茫,砧声带走的,是她无尽的思念之情。

不同的时代,不同的面容,在同一轮秋月下重复着相同的捣衣动作,诉说着相似的亲情与爱情,悲苦与离愁。

李白的《子夜吴歌?

秋歌》在这类诗歌中堪称典型: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

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月光笼罩着整个长安城,家家户户捣衣的砧声如同多声部合奏一般此伏彼起。

视觉意象的空明辽阔,听觉意象的恢弘共鸣,无人能够逃出这支缠绵悱恻、弥天塞地的乐章。

更有那吹不尽的秋风从远古吹向未来,千百年间风中传送着同一种情感:

“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这是所有思妇共同的心声。

李白仿作的这首民歌情感真淳深挚,意象单纯鲜明,语言平易流畅,是从人的心中自然流出的音乐,宛如天籁之音。

无需多层次的描写,无需增饰情节与细节,捣衣砧前无数美丽的容颜是它的背景,绵延的时间深化了它的内涵。

月下捣衣,风送砧声这种境界,不仅思妇伤情,也最易触动游子的情怀,因此捣衣意象也是思乡主题的传统意象之一。

前面提到杜甫的《秋兴》,就是以白帝城的砧声寄寓自己客居漂泊中对故乡的思念。

表达类似情感的诗句可以举出很多:

客子入门月皎皎,谁家捣练风凄凄?

(杜甫《暮归》)

别馆寒砧,孤城画角,一派秋声入寥廓。

(王安石《千秋岁引》)

西风繁杵捣征衣,客子关情正此时。

(陆游《感秋》)

一天霜月明,几处砧声起。

客梦已难成,秋色无边际。

(辛弃疾《生查子?

和夏中玉》)

奈楚客淹留久,砧声带愁去。

(姜夔《法曲献仙音》)

所谓“出门万事难”,旅途风霜渐侵的秋季,听到异乡捣衣砧声,游子的心中怎能不掀起阵阵波澜?

异乡的砧声让他想起故乡同样的声音,让他向往家庭的温暖,思念捣衣的母亲或妻子,也伤感自己只身漂泊的命运。

与思妇诗有所不同的是,它从游子的视角着眼,更多关注的是砧声意象,而不是捣衣的动作。

游子是听者,而不是动作的执行者。

捣衣可以在别人家的院子里进行,围墙阻隔了视线,声音却具有穿透力,可以越过障碍,萦绕在远方听者的耳际。

相比之下,声音意象比动作意象更具诗意,砧声与月色、寒霜、秋风、鸣雁等更具组合能力,更宜于表达客子胸中的悠悠乡愁。

古典诗歌发现了捣衣与砧声意象,也塑造了这种意象,培养了中国人对这种意象的欣赏能力,使其成为一种令人难以释怀的诗化音响。

它不仅感染、感动着置身情境之中的思妇与游子,即使平堂诗人,也往往喜欢把这种声音作为自己的诗歌的背景音乐,表达种种复杂的情感:

长箪迎风早,空城澹月华。

星河秋一雁,砧杵夜千家。

(韩翃《酬程延秋夜即事见赠》)

深院静,小庭空,断续寒砧断续风。

无奈夜长人不寐,数声和月到帘栊。

(李煜《捣练子》)

黄昏院落,凄凄惶惶,酒醒时往事愁肠。

那堪永夜,明月空床。

闻砧声捣,蛩声细,漏声长。

(李清照《行香子》)

砧清秋巷迥,灯白夜堂凉。

此意无人会,重城醉梦乡。

(林景熙《夜意》)

清幽月夜,捣衣砧声,这是华夏民族一首古老的无词歌,是一代又一代劳动妇女用生命谱写的深情乐章。

多少美丽的生命,在捣衣的砧声中苍老凋谢,“用尽闺中力,君听空外音”(杜甫《捣衣》)。

砧声表达着她们对家庭的奉献与维系,对生活的希冀与渴望,也诉说着她们的痛苦与忧伤,执著与坚韧。

4.流水无情亦有情

——中国古典诗歌里的水意象

中国古典诗歌中水的形象无处不在:

春水、秋水,江水、河水、波平如镜的水、怒涛拍岸的水,一泻千里的水、曲似柔肠的水,泠泠作响的水、脉脉无声的水……水在诗歌中形态万千,水在诗人心目中引起的联想也是复杂多样的。

水难以跨越,水是阻隔,宋代词人晏殊“欲寄彩笺无尺素,山长水阔知何处”(《蝶恋花》),就是对这种阻隔的感叹。

但是远在晏珠一千多年之前,就有不知名的诗人发出更为深沉的慨叹,他的慨叹穿越时空,感动着无数后人:

蒹葭苍苍,白露为霜。

所谓伊人,在水一方。

溯洄从之,道阻且长;溯游从之,宛在水中央。

——《诗经?

秦风?

蒹葭》

所谓伊人,到底是谁呢?

有人说是所访之友,有人说是所求之贤。

以现代人的眼光来看,或许是情人最为适切吧。

在芦苇苍青茂盛、白露凝结为霜的清晨,诗人去水边寻找意中人。

他沿着曲折的水岸去寻找,道路艰难遥远;他沿着直流的水道去寻找,那人却好像被水包围着,可望而不可企及。

蒹葭白露的苍茫意境、一水相隔的痛苦无望,令千百年后的读者仍为之惆怅不已。

这是人世间的不自由,汉末《古诗十九首》中有歌咏牛郎织女为天河阻隔的诗篇:

迢迢牵牛星,皎皎河汉女。

纤纤擢素手,札札弄机杼。

终日不成章,泣涕零如雨。

河汉清且浅,相去复几许?

盈盈一水间,脉脉不得语。

《蒹葭》是写男主人公对女性的追求,此诗则是从女性角度入手,描写织女的机织生活,写她因相思而无心织布,泪零如雨。

最可感慨的是:

诗中不写河汉宽阔无边,而是强调它“清且浅”,二人相距并不遥远,却只能隔着轻盈闪烁的水光含情相视。

这才是让人心摧骨毁的伤痛、地老天荒的遗憾。

水意象的阻隔意义在后代诗歌中反复出现:

“送君此去令人愁,风帆茫茫隔河洲”(李白《同王昌龄送族弟襄归桂阳》),“由来浙水偏堪恨,截断千山作两乡”(方干《别孙蜀》),“念去去,千里烟波,暮霭沉沉楚天阔”(柳永《雨霖铃》),茫茫烟波,隔断望眼,隔断离情,却让离情更加深沉。

直到当代,“在水一方”的海岛上,诗人余光中仍在感叹:

“而现在,乡愁是一弯浅浅的海峡,我在这头,大陆在那头。

”(《乡愁》)

然而,从另一角度讲,水可以流动,因而水又具有沟通的意义。

杜甫《所思》:

苦忆荆州醉司马,谪官樽酒定常开。

九江日落醒何处?

一柱观头眠几回。

可怜怀抱向人尽,欲问平安无使来。

故凭锦水将双泪,好过瞿塘滟滪堆。

寓居蜀地的杜甫思念荆州友人,想要问声平安,却找不到可以寄信的使者;倒是门前锦水(即锦江,流经四川成都市南,岷江支流,以濯锦得名,杜甫草堂临近江边)辗汇人长江,流经三峡,就可以到达荆州。

诗人想象自己思念友人的泪水滴入锦水,就可以随水东流,直到友人所在之地。

在这里,万里长江不再是阻隔,反倒成了诗人传达情感的媒介。

这种把水意象作为沟通情感之媒介的用法在诗歌中亦是多见,如我们熟悉的“孤帆远影碧空尽,惟见长江天际流”(李白《黄鹤楼送孟浩然之广陵》),友人所乘之舟已从视线中消失,眼前的长江却流向天际,那正是孤帆远去的方向,茫茫江水,不正像诗人牵连不断的离别之情吗?

“去年下扬州,相送黄鹤楼。

眼看帆去远,心逐江水流”(李白《江夏行》),“酒杯深浅去年同。

试浇桥下水,今夕到湘中”(陈与义《临江仙》),是水意象的沟通意义更为直接的表现。

水的阻隔与沟通这一相互矛盾的意义,可以在诗中同时表现出来,最典型的当数宋人李之仪的《卜算子》:

我住长江头,君住长江尾。

日日思君不见君。

共饮长江水。

此水几时休,此恨何时已。

只愿君心似我心,定不负相思意。

一对有情人被江水阻隔,又共饮一江水为不幸之幸,江水于他们既是痛苦的根源,又是精神的慰藉。

诗人以这种既是阻隔又是沟通的矛盾统一,将爱情写得缠绵悱恻。

造成阻隔的水自然是无情之水,沟通情感的水又是多情之水,水意象因水的不同作用,也具有不同的情感意义。

《卜算子》下片中,抒情主人公以江水比喻自己对情人不得相见的怨恨,江水无尽无休,则怨恨之情无穷无已。

水的特征是纤柔、深渺,人们常说“柔情似水”,水意象的确适合用来暗示缠绵悠长的情感。

温庭筠《梦江南》:

“梳洗罢,独倚望江楼。

过尽千帆皆不是,斜晖脉脉水悠悠。

肠断白苹洲。

”悠悠流水映着无语斜阳,不正是眺望归舟的思妇那寂寞哀怨的情感吗?

此为倚楼盼归者眼中的水,欧阳修则把迢迢春水意象用于表现送别主题的《踏莎行》:

候馆梅残,溪桥柳细。

草熏风暖摇征辔。

离愁渐远渐无穷,迢迢不断如春水。

寸寸柔肠,盈盈粉泪。

楼高莫近危栏倚。

平芜近处是春山,行人更在春山外。

同样是楼上女子,同样是一江春水,此次却是所望之人在暖风中摇着马鞭远行。

行人越行越远,她心中的离愁越积越深,如丝如缕,恰如迢迢春水。

流水也可比作相思之情。

“肥水东流无尽期,当初不合种相思”(姜夔《鹧鸪天》),水无尽期,正是相思之无尽期。

思归之心甚至可以化作流水,流到诗人向往的地方:

“欲知别后思今夕,汉水东流是寸心”(钱起《秋夜送赵列归襄阳》),“白云西上催归念,颍水东流是别心”(刘长卿《颍川留别司仓李万》),这里的江水已不仅为诗人提供传情的媒介,简直成为诗人情感的化身了。

诗人尤其喜欢以流水比喻愁情,水的连绵不断,恰如愁情挥之不去,这方面的名句名篇多不胜数:

山桃红花满上头,蜀江春水拍山流。

花红易衰似郎意,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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