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香港女导演女性独立意识的变化.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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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香港女导演女性独立意识的变化

当代香港女导演女性独立意识的变化

　　[摘要]从严珊珊到王苹到如今的中国影坛,女性的地位越来越高。

但是不可否认的是,由于内地思想观念的封建,女导演塑造的女性角色也只停留在温婉、贤惠或成为男人为国效力的工具之中。

然而在接受外来文化较快的香港,女性的独立意识更早,也更强烈。

香港的女导演们较早就开始建立自己的风格,并进一步发掘与探索现代社会的女性意识。

本文中探讨的三位女导演就展现了三种不同的影片风格和自己对女性独立意识的不同理解。

　　[关键词]香港女导演;女性独立意识;女性形象

　　中国内地的女导演,如王苹、黄蜀芹,她们刚刚走出由男性控制影坛的格局,所以,“无一不是以自己作品中鲜明的社会主题而与男导演比肩,成为成功的‘男性扮演者’和新时期主流电影、艺术电影的制作者。

”①她们的电影中,女性人物依然是那样贤淑,温婉,陪伴着男性们实现理想。

比如《柳堡的故事》里的二妹子,秀媚、柔婉,成为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人心目中的“红色恋人”。

她打破了以往革命片的禁忌,让战争和爱情平起平坐。

男人在战场冲锋陷阵,女人在后勤中任劳任怨。

而香港导演张婉婷的《宋家王朝》虽然不是纯粹的革命电影,但她讲述的是一个战争环境中的政治故事,片中的导演设置了很多情节让女人走上前台,成为经济和政治的弄潮儿。

尽管内地本土的女性意识刚刚复苏,但是,在中西文化、现代和传统文化交融的香港,一批女导演们已经开始了香港电影的新浪潮。

　　她们不满足于平面式地讴歌女性,只把女性塑造成男权社会需要的传统东方女性,而是让她更独立,更自主,更懂得为自己想要的生活而努力。

从1979年执导第一部影片开始,许鞍华就塑造了很多坚强的女性形象,六十多岁的她能抛开世俗观念,敢于向男权社会挑战实属不易。

而张婉婷,则更多描写女性的情感,也更懂得煽情。

作为新晋导演的黄真真却更偏女权。

这些女导演的作品风格和作品中女性的独立意识的展现,不外乎三个方面:

自己的性格、自身的经历和社会环境。

许鞍华年龄较大,资历较老,并且受祖父的影响,对于中国传统文化和古典文学有很深的研究,所以,她塑造的女性,并没有强烈明确地表现出独立,只是要努力地过好生活。

张婉婷婚姻幸福,丈夫罗启锐不仅是个好丈夫也是个好的合作对象,迄今他与张婉婷合作的多部影视作品都获得了业内人士的好评,也得到了观众的喜爱。

张婉婷的作品里,男女主人公的爱情显得细腻动人,有的甚至感人至深。

与她们都不同的黄真真,风格和题材更加大胆,不但讨论起很多女性难以启齿的“性”的问题,还在《女人本色》里让女人变得更加强悍。

三种不同风格,三种不同女性,也存在三种不同对女性独立意识的探索。

　　一、许鞍华――独立、自主、平凡的女性形象塑造

　　许鞍华可谓香港最杰出的导演之一。

出生于1947年的她,参与过1979年的香港电影新浪潮,拍摄过《疯劫》《客途秋恨》等优秀的影片。

这位至今未婚,并且在采访中说过“我瞧不起男人”的女导演,在自己的影片中塑造的女性也有着独立、自强的性格。

但是与其他港台女导演不同的是,许鞍华并没有特别突出女性强烈的独立气质,而是关注亲情和传统的伦理观念。

如《女人四十》里的中年妇女在来自老中少三代的压力面前,依然努力排除万难,把家人的幸福放在首位。

她关注女性的生活、女性的婚姻,而非单纯地讲述爱恨情仇。

看许鞍华的电影,更能理解现实,理解社会,理解在现实社会中的女人。

　　《天水围的日与夜》是许鞍华近期备受好评也是得奖最多的一部电影。

片中描绘的是一位失去丈夫,与上国中的儿子相依为命的普通女性。

她身上有着与普通女人一样的特性:

隐忍、善良、勤劳,但是导演还给了她加了一份最重要的品质:

知足。

她与兄弟相处融洽,对儿子也不过分强求,在自己有力量的情况下也能帮他人一把。

即使这样的生活再过平凡,导演也希望,在现实里这样平凡活着的人们,也应心存一种知足和安乐。

“也许面对苦难,女人远比男人坚强”。

　　这部反高潮的电影能引起观众的赞赏,不仅是因为剧中女主人公阿贵的形象,更有在细节上的追求。

舅舅们给张家安的承诺,几处打麻将情节的设置,几次情感的渲染和音乐的配合都让这样讲述平淡生活的影片注定不平凡。

在影片的结尾处,舅舅们让张家安出国念书,张点头并承诺会好好念书和工作,这给观众想象的空间,也许,他们的日子会改善,也许她与阿婆可以在张家安出国后在一起生活。

　　许鞍华近期的另一部影片《姨妈的后现代生活》同样也是一部描述小人物的影片。

姨妈的前半生懂得与生活抗争,念过大学,会说英语,懂得环保,也注意自己的形象。

她小气,自私,也有不忍和善良。

但自从她的钱被潘知常骗走之后,她也变得普通和世俗了。

她的心死了,被生活打败了,整个人如行尸走肉一般,为了生活而奔波。

她放弃了理想和自尊、信念和追求,成为被现实推倒的人。

“在许鞍华的作品中,历史感常会浓郁、或淡雅地流贯其中,既可意会,又可言传;既清晰可感,又蕴藉深意;既在商业规范内,又充满艺术气息。

”②

　　二、张婉婷――细腻、动情、委婉的女性情感渲染

　　张婉婷导演的风格较为细腻,且情感丰富,尤其是用细节打动观众。

1985年张婉婷导演的《非法移民》不仅使她获得了第五届香港金像奖最佳导演奖,也使她成为继徐克和许鞍华之后的第二代新电影作家。

张婉婷的影片里时常透露出她对爱情的理解和作为女人对爱情的向往。

她电影里的爱情往往如童话般美好,但是在与现实的交锋中又陷入了现实的泥沼。

她能将女孩儿对爱情的童话般的憧憬描绘得淋漓尽致,又能将她们渐渐拉回现实,从而纠结于现实与梦境中。

　　在其作品里,受评价最高的便是她的移民三部曲之一的《秋天的童话》。

影片里,很多小小的细节都是一次情感的转折和二人情感的渲染。

比如,那Vincent垒球手套,本来是让妈妈小心翼翼地放好的,直至后来珍妮用它当煮饭的工具。

这表明,珍妮已经走出前一段感情的阴影,找回了自我。

在这样一部感情电影中,导演当然不会错过用小情节来使影片更加浪漫。

譬如,珍妮通过电话唱歌给孩子听,轻柔的歌声不仅穿过了听筒,也飘进了船头尺的心里。

那个表带和表心的故事,虽然类型《麦琪的礼物》,但是放在本片中,带给观众的则又是另一段情感。

她是那样不动声色地讲述爱情,却把细节揉捏得都是沧桑。

　　张婉婷对于情感的控制在她的另一部影片《宋家王朝》里同样予以展现。

即使该影片的政治性较强,但三姐妹与父母间的情感,宋庆龄与孙中山之间的感情,同样被导演渲染得令人潸然泪下。

本片采用倒叙的手法进行描述,通过老年宋庆龄临终前的回忆,引出了关于岁月的回想。

特别是在孙中山去世前,他对宋庆龄说的话,加上音乐的配合,煽情到极致。

　　总的来说,张婉婷细腻、委婉,站在女性的角度描述事实、爱情以及未来,甚至是面对历史事件也做了温和化处理。

在接受采访时,张婉婷说,她自己并不是一个细心的人。

在工作上自己都是“很果断与执著的,甚至有一种男人的坚忍。

反而是她的丈夫罗启锐倒是个做事细致,感情细腻的人”③。

也许正是两人的互相弥补,才会创作出像《秋天的童话》《宋家王朝》等这样优秀的电影吧。

　　三、黄真真――理智、现实、开放的女性思想彰显

　　黄真真,这位曾获2002年香港十大杰出青年的女导演,无论是选材还是她在影片中的表达方式都可谓相当大胆。

她的第一部电影《女人那话儿》就在纽约国际独立电影展中,获得了最佳导演奖。

“导演全女班制作组,六个月,捕捉现代女性最真实最傲的一面,达到女性至情至性的境界。

”④被采访的人中有妻子、第三者、同性恋者、妓女、男妓,还有一些孩子,一共超过了约63位女性。

每个不同身份的人都有着不同性观念和对婚姻的理解。

在这些采访中,有些镜头甚至都不是完整,只能听到被访者的声音,但是,她们所说出的话却是令人震惊的,甚至是一语破的,说出了很多大家所不愿接受的事实。

在影片中,女人不再是旧社会中那个保守、羞涩的社会群体。

她们对生活、婚姻、爱情有着自己的主张,只是在与社会偏见斗争的同时不能把它表现。

黄真真犀利的问题,被访者无所顾忌的真实回答,都让影片中的“那话儿”更加震惊,犹如撕下女人心头那层盖头,让观众了解不同年龄,不同职业的女性,甚至,从男妓的角度去了解他们眼中的不同女人。

电影中体现的女性大都已经走出了被男人控制的环境,她们依然爱丈夫和孩子,但是她们也更懂得寻找自己想要的生活。

她的影像记录了形形色色的女性,也让女性们对号入座,你更愿意做哪类女性?

　　《六楼后座》是另一部黄真真饱受好评的电影,影片描述了青春的颓废岁月。

她用大量的长镜头,和肩扛、手持的拍摄方法,让观众们有身处六楼后座,时刻关注着这样一群年轻人玩乐和生活的错觉。

特别是,当他们在玩“诚实与大胆”的时候,摄影师采用平拍的方法,用一种冷眼旁观的态度来审视着这群消耗生命的年轻人。

这两部代表作,一部关于女性,一部关于青春,观众从中体会到了生活的艰辛和现实的残酷。

对于黄真真导演,正如她名字中的“真真”二字所表现出的性格一样,她的影片主题也是“真实,犀利”的,而她本身的风格则是大胆,理智的。

她的这两部代表作里,都能听到导演爽朗的笑声。

也许正是导演自身的性格是她能够选择这些题材,表达自己想要展现的深刻风格。

　　有人认为,现代电影中,众多经典的女性形象都是由男性导演所塑造的,这也不无道理。

就像《秋天的童话》中,最为成功的形象不是钟楚红饰演的珍妮,而是那个不修边幅、满口粗话,却心思细腻的船头尺。

本来女性的细腻,复杂的情感就让女导演们不可能把人物刻画得如男性导演们理解的那样纯粹。

女人理解的女人是复杂的,因此,她们不敢固定地去塑造自己电影的女性角色。

外人看来,这些女性都没有鲜明的个性,没有固定的概念。

孰不知,这才是真正的女人,纠结的、复杂的,有时犹如男人般坚强的。

如果换个角度,由女性来描述男人们的话题,譬如,获得第56届柏林电影节最高奖金熊奖的波黑女导演的影片《格巴维察》,和获第82届奥斯卡9项提名的凯瑟琳比格罗的《拆弹部队》,也同样带给观众不一样的心灵震撼。

　　三位女性导演,三类不同的电影风格,三种不同的女性意识。

许鞍华是独立的,张婉婷是细腻的,黄真真是敢于突破的。

虽然是三个不同时代培养出了三个风格迥异的女性导演,但是她们自己对于女性却有着共同的理解――女性应该摆脱社会偏见,敢于突破,勇敢做自己。

　　在今天这个同等竞争的社会,黄真真在她的电影《女人本色》里告诉女性“谁说女人的心易碎,痛过笑过都要面对,寂寞不会把我摧毁,不再做脆弱的花蕊,我说一声快乐无罪,让我为所欲为勇敢的追”!

　　注释:

　　①王虹:

《女性电影文本――从男性主体中剥离与重建》,《西南民族大学学报》,2005年版。

　　②石竹青:

《流年光影》,中国传媒大学出版社,2006年版,第156页。

　　③“张婉婷”,XX百科:

　　④《女人那话儿》,XX百科:

　　[作者简介]季娴（1990―）,女,江苏徐州人,徐州师范大学信息传播学院本科在读,主要研究方向:

广播电视编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