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谈表现主义绘画的不同表现之根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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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谈表现主义绘画的不同表现之根源
一·浅谈表现主义绘画的不同表现之根源
如果就一个具体派别的专有名称及其狭义而言,表现主义可仅指20世纪初德国的“青骑士”和“桥社”画派。
如果就绘画的表现手法广义而言,表现主义就可冠于古今中外所有那些不重“再现”而重“表现”的画家。
不仅后印象派以后的大多数西方现代派画家可称为表现主义画家,甚至还可上溯到尼德兰的博斯(Bosch1450-1516)、西班牙的格列柯(Greco1541-1614)、戈雅(Goya1746-1828)、法国的莫洛(Moreau1826-1898)、德国的勃克林(Bocklin1827-1903)、英国的诗人画家布莱克(Blake1757-1827)和“拉斐尔前派”画家等等。
至于中国画家(包括其书法),相对西方而言,从其整体的表现手法上说,都可谓是表现主义的。
其中更以徐渭(1521-1593)、朱耷(1626-1705)、石涛(1636-1710)、“扬州八怪”、齐白石(1863-1957)等人为突出。
由此可见,同是表现主义画家,其风格也可能是南辕北辙,极尽丰富多彩。
虽然同是以绘画形式表现人的心灵,却因其表现的心态及形式取向不同,其绘画形式就完全不同,这可说是表现性绘画的一大特点。
例如后印象派的三大画家,因其所表现的心态和形式取向皆有不同而使其风格不同。
但是,他们在形式的主要取向上却有相同之处,即强调用色彩进行表现,或说强调表现色彩,所以他们堪称一派。
塞尚说:
“一幅画首先是、也应该是表现颜色。
”
凡高说:
“我探索以红绿色来表现人类的强烈情感。
”“那是一种没有一点儿现实观点的色彩,可是这种色彩暗示着一种狂纵的情欲。
”“我想用变化无穷的色调来表现一种绝对的宁静。
”
高庚说:
“纯粹的蓝色,一切都得为它牺牲。
一片匀净的蓝灰色的树干,就变成了纯蓝色的,其他各种颜色也都是如此。
”“色彩的绘画走进了音乐阶段。
”
所以,印象派家作品给人的第一印象,就是画面的色彩焕发出强烈魅力——由于他们执着于色彩本身的美的表现,对使色彩本身呈现美的规律进行了特别的、成功的探索,因此其画面呈现出纯净的色彩自身之美,堪称炉火纯青,犹如色彩音乐。
这种对比中见出和谐的色彩之美,表现了画家心灵的冲动最终凭藉色彩达到平衡。
其后野兽派的作品有异曲同工之妙,尤其是马蒂斯的作品,因更减少了悲剧性而加进了装饰性,使画面愈加轻盈华美。
可以说,马蒂斯就是表现装饰性的美,或说是借助绘画形式的装饰性的美来进行表现。
属德国表现派画家的康定斯基把这种轻盈华美的色彩音乐感发挥到极致,其彩色的形式符号犹如飘浮在空中的美丽气球和风筝。
但是,由于世界大战的爆发,社会矛盾尖锐,人们的心灵开始失去最低限度的平衡。
因此,更多的画家在心态和形式取向上有了相应变化。
产生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后的超现实主义画派(参见本博客美术评论栏《怪才达利》),在表现宗旨上与德国表现主义最为接近,强调表现人的扭曲的思想情感及其折射出的扭曲世界,它甚至比德国表现主义更深一层地表现人的潜在无意识,并采用了更加荒诞和象征性的手法。
这两个画派的作品都有心理学和哲学内涵。
但是,超现实主义画家的画面无论多么怪诞,也仍然比德国表现主义绘画略见明晰和较富理性(这与其普遍采用的超写实主义画法有关)。
德国表现主义画家的画面色彩沉重、阴暗,即使是鲜亮的色彩也显得骚乱或血腥;其形象破碎,线条狂野,画面失去了形式的和谐之美。
如果说塞尚、马蒂斯等人更重视在个人心灵的冲动中,追求平衡和绘画本身形式美的表现,那么,许多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则更关注个人心灵中所返照出的世界的“真实模样”的表现。
他们往画布上涂抹的重浊色彩、残破形象和混乱线条,正是他们向自己内心注视时所见到的。
在其作画时,很少想到绘画本身的视觉形式美,其所用以传递内心感受的绘画形式,往往破坏了人的一般意义上的视觉美感(非此而不能表现其内心所返照出的阴沉、混乱的世界形态),对此,画家自己毫不讳言(见下文)。
在德国表现派活动时期,许多杰出的表现派画家都不是德国人,但却活跃在德国。
正是德国这块土地,最易于表现派艺术的生发。
其时,德国正处于第一次世界大战前夕,进入军国主义状态。
二战时出现的残酷丑恶的第三帝国的恐怖戏剧,已开始预演。
德国社会黑云笼罩,给政治、经济、文化投下无数狰狞怪影。
美和理想犹如困在笼中之物,面临遭劫和毁灭的命运。
人们挣扎在道德沦丧、死亡威胁中,人心惶惶。
于是艺术家曲尽其意,犹如被迫在凸凹不平、碎痕累累的镜面中,给人间照出一个畸变的折光的怪脸。
有人仅从德国哥特式艺术传统中去寻求其根源,虽然片面,但不可否认,除了上述原因外,整个北欧的具有表现性内涵的哥特式艺术,都对表现派具有深远影响。
德国表现派的真正鼻祖和重要画家也来自北欧,如来自挪威的蒙克,来自瑞士的克利和来自俄罗斯的康定斯基。
德国表现派与法国野兽派是同时出现的表现主义绘画流派,且他们都直接受后印象派的影响而来。
但他们明显不同。
在繁荣过罗可可和巴洛克艺术的法国土壤上,造就出法国艺术家的热情洋溢、乐观向上和浪漫的性格。
野兽派画家以强烈鲜艳的色彩表现节日般的明朗和欢乐,其线条具有美的节奏和韵律,其画面响彻着欢快的旋律,有滑音,有花腔。
他们所表现的是在心灵中返照出的美的形象和样式,并在画面上追求心灵的平衡即生命的和谐。
虽然法国社会一样有怪影憧憧,但他们个个像神经健全的勇士,用乐观做盾牌,用美的形式做武器,挡住了污秽丑恶和黑色的鬼魅。
他们仅仅在画面上回避过多和过于沉重的人生哲理和战斗——马蒂斯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勇敢的反法西斯主义战士,但他在艺术上“献给悲惨世界的痛苦人们的是欢乐”(法国作家阿拉贡语),是“安乐椅”(马蒂斯语)。
即使是在心灵的极端矛盾痛苦、肉体的极端饥饿(有时只靠喝水渡日)中挣扎着的凡高和极端自命不凡、愤世嫉俗的高更,在其画面上表现的也是火热、美艳而又和谐的色彩和纯净、高雅甚至具有罗可可风格的形象(如凡高的《邮递员肖像》)。
塞尚的画更有力量。
其色彩透明、亮丽,人物形象伟岸、神情坚定,水果静物也都表现出朝气蓬勃的样子,仿佛能敲得出响儿。
在他们的色彩和形象中,人们毫无困难地感受到其所表现的生命力和对生命力的赞美与渴望!
德国表现派画家则继承了德国民族的哲学精神,这些艺术家兼哲人神经敏感、耽于思索,在丑恶与黑暗面前,他们不能不正视自己心灵的震颤,“因此要求用感情去夸张自然形象来表现人们在敌对的、不人道的世界(自然)面前所感到的不安和恐怖。
他们只能把自己的不安和困惑强化到一个使他获得陶醉和解脱的的高度。
北欧人渴望活动,但由于这种活动不能换取对现实的清楚理解和得不到正常的解决,因而只好加强活动,最后只有借助于不健康的幻想以求自己的解脱。
从前哥特人不能通过清楚的知识把现实化为自然形象,所以也就为这种强烈的幻想所驱使,而把现实转化为神奇、变形的东西。
”(引自英国美术理论家赫伯特·里德著《现代绘画简史》)
这一见解异常深刻,并指出了哥特式艺术传统的特性。
德国表现派画家迈德纳尔的作品《末日的景象》(两幅),表现了德国表现派画家的精神状态、他们对世界的特殊感应以及他们那种与法国野兽派绘画相比远为阴暗丑怪的色彩与形象----他们才是真正的“野兽派”!
迈德纳尔自己说:
“日日夜夜,我画我的忧虑、世界的末日、骷髅……因为世界早已在我的画笔上投下了咆哮不安的阴影……我运用了大量的黑色和黄褐色的颜料、到处都是废墟、破烂和灰烬……我脑海中不断出现魔鬼的景象,我看到在乱舞的成千的骷髅、坟墓和烧毁了的城市……”(引自库本海姆著《德国表现主义绘画》)
如果我们再看看海格尔的《疯人院》、诺尔德的《学者与少女》、格罗茨的《单恋的男人》、弗利克斯米勒的《奥托·迪克斯的画像》等作品,就会感到在黑暗与丑恶面前,他们仅仅是一群无可奈何的仇恨者,是一群有些神经质、有些脆弱的知识分子,而不是善于反抗的战士(像杜米埃、柯勒惠支、麦绥来勒和毕加索那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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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2008-5-6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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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德国表现派笔下,鲜艳的色彩带有明显的悲剧感,仿佛走调的音乐,变成了刺目和刺耳的东西;从那些绝对丑怪的形象上,你仿佛可见其脆弱的心被现实的铁锤击碎了,敏感的神经被拧歪了。
在其画面上,你感受到的是人间凄惨和尖锐的呼喊——生命力遭受压抑时的呼喊,正像蒙克在《呐喊》中描绘的那样。
他几乎把人类、把表现派画家内心的痛苦、迷狂和挣扎,全部用绘画语言的外在形式和盘托出了。
在令人抑郁的德国表现派中,另外两个异国人——克利(他后来成为超现实主义画家)和康定斯基就显得不同。
他们的风格早已超出了德国表现派的狭隘心理范畴。
对外部世界的绝望和痛苦感受,使他们趋向于脱离或超越现实内容,对抽象的绘画形式产生了兴趣,醉心于点、线、面、形、色的奇异变换,所以又被称为“抽象表现派”。
克利说:
“这个世界愈变得可怕……艺术也就愈变得抽象。
”但这只是表面现象。
在他们或亮丽或稚拙可爱的的形式中,透露出童稚般的纯净、天真和希望----这是人类永恒不衰的、向上的生命力的象征。
其作品虽然抽象,却使人感到有如生命般美丽,使人感到充盈着快感和希望,而非绝望和沮丧。
而其他德国表现主义画家却有太多的绝望和沮丧,它们仿佛组合成一个灰色的防空洞,本欲抵挡外部的恐怖世界,却使人窒息,拘禁了人的生命力,甚至腐蚀了保留在人的本能中的希望。
克利和康定斯基的抽象形式更多地表现出创造而非表现一个内心的“真实的现实”,其创造性的形式表现出生命的真谛——创造力,即人的生命力的本质。
也许正因如此,他们的声誉和受世人喜爱的程度远远超越了其他德国表现派画家。
赫伯特·里德评价说:
他俩与毕加索齐名,“现代的艺术运动就是根据他们的发明与发现而创始的,但是他们自己却仍然是个性突出的,是创作力的中心,这种创作力影响运动甚至产生运动,而他们自己却不属于任何流派。
”
毕加索更是以其不断变换形式与内涵的、强有力的表现性绘画,显示了他那似乎像顽童般的、永不枯竭的生命力和创造力。
喜新厌旧是人类向上的天性、求美的本能。
经历了充满痛苦、求索和创造的20世纪的人类,正面临着新世纪的到来。
他们对过去怀着无比的厌倦,对未来充满希望。
他们早已厌倦了在世纪初就开始的有关绝望和沮丧的不停的絮叨和表现。
尽管中国人受到太多、太长久的压抑,中国画家和世纪初的德国表现派画家有太多相近的感受,但是,毕竟大时代不同了。
西方现代派已经经历了不断变换花样的轮番的呻吟、戏谑、嘲讽、反抗和破坏,20世纪的艺术家早已把艺术折腾得面目全非,美丑难辨。
现代艺术家所面临的主要任务就是加强创造和找回艺术,创造和找回艺术之美——谁走在前面,谁就将成为艺术家的佼佼者!
最具破坏声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