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设计与真善美的追求一个读书的构架讲解.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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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市设计与真善美的追求一个读书的构架讲解
城市规划１９９９年第２３卷第１期ＣＩＴＹＰＬＡＮＮＩＮＧＲＥＶＩＥＷＶｏｌ．２３Ｎｏ．１Ｊａｎ．１９９９４９
城市设计与真善美的追求———一个读书的构架
梁 鹤 年
作者简介
梁鹤年，男，祖籍广东顺德，香港长大，毕业于香港大学建筑系，执业三年，并先后就读于美国麻省理工学院（城市规划）、英国剑桥大学（土地经济）和雷丁大学（土地管理与开发）。
１９７９年起在加拿大皇后大学城市与区域规划学院执教至今，现任学院院长、教授。
梁教授的研究领域包括土地利用规划、市容设计、住房分析、房地产开发、基础设施规划和环境研究。
他是加拿大联邦政府财务部基建顾问、加拿大“土地论坛”创办人与主持人，加拿大多纳基金“中国土地管理事业培训”项目负责人。
主要著作有《主观性的政策规划与评估》（１９８５）、《简明土地利用规划》（１９８９）和《城市形象：
内在观》（１９９２）等。
１９８４年起与中国原国家科委、计委、建设部及土地管理局等合作，回国讲学与研讨，并在本刊及国内其他报刊发表数篇论文。
作者寄语：
２０多年前我离开香港，离开建筑师的事业，是基于一个可以说是傻劲的希望。
我想观察西方的社会，学习他们的科技，将来在中国发展的路程上作点贡献。
部分是机缘，部分是选择，我的知识结构变得复杂和多元化（也是多源），我把自己看成城市规划专业东西方知识交流的拓荒牛。
因此有时难免粗枝大叶，挂一漏万。
开垦出的土地将来还需很多有心人努力去灌溉和耕耘。
我希望通过“美加飞鸿”以文会友，为城市发展共同努力。
前 言
什么是美？
美是否主观的？
个人的？
武断的？
主观是必然的，但主观不代表个人的武断，如果是纯粹个人的武断、那么世界上不可能有所谓“公认”的美人、美景。
罗马的壮、巴黎的媚、维也纳的秀、纽约的动都有相当高度的认同。
我们的“人性”（ｈｕｍａｎｅｓｓ）是共通的，我们的“城市阅历”（ｕｒｂａｎｅｘ－ｐｅｒｉｅｎｃｅ）也是类似的。
我想提出一个城市设计里“美”的追求的一个理论构架，供大家讨论。
理论构架首先，我将介绍五个理论思想及我的立足点。
（１）“怀疑主义”（ｓｋｅｐｔｉｃｉｓｍ）并非新论。
消极的走，这是真理的幻灭。
如审裁耶稣的罗马总督比拉多的政治实用主义名句“真理是什么？
”（Ｗｈａｔｉｓｔｒｕｔｈ？
）。
积极的走，这是追求真理的起点，如笛卡尔的《方法论》。
我选择积极。
（２）“相对主义”（ｒｅｌａｔｉｖｉｓｍ）也非新论。
希腊哲学家、赫拉克赖脱（Ｈｅ－ｒａｃｌｉｔｕｓ）的“变更”论与德谟克里特（Ｄｅｍｏｃｒｉｔｕｓ）的“原子”论，早就播下了时间的相对和空间的相对。
既没有相同的时刻，也没有相同的事物。
消极的结论是“个人不能负责，也不应负责”。
积极的结论是“责任是个人的，只有个人才可以负责。
”我选择积极。
（３）“理性主义”（ｒａｔｉｏｎａｌｉｓｍ）是以思考作为追求真理的途径。
我同意。
（４）“实验主义”（ｅｍｐｉｒｉｃｉｓｍ）是以官能为认识真理的基础。
我同意。
（５）康德的实用思想（ｐｒａｃｔｉｃａｌｒｅａｓｏｎ）指出：
我们可以有不同的思考方法，但我们思考系统的组织是共通的。
爱因斯坦也曾受到启发，不同的人，以不同的速度走动，但他们各自所测的光速是相同的。
可见，认识和追求真理的方法各有不同，但真理还是同一真理。
经过多年的观察、思考、再思考，我为自己设计了一个理论构架去探讨城市的美和城市设计经典作品中的美。
它就是：
真、善与美。
“真”———按柏拉图和阿里斯多德的传统，真的追求有主观和客观两部分。
客观的追求靠外在的鉴定，产生的是知识。
主观的追求靠内在的判断，产生的是见解。
真知的追求就是见解与知识的结合，辨法是对证。
最高一层是“自明”（ｓｅｌｆ－ｅｖｉｄｅｎｔ），但为数极之有限（如数学上，两点之间最短的距离是直线）；其次是“无可置疑”（ｂｅｙｏｎｄｒｅａｓｏｎａｂｌｅｄｏｕｂｔ）；再其次是“大量的证据和理解”（ｐｒｅｐｏｎｄｅｒａｎｃｅｏｆｅｖｉｄｅｎｃｅａｎｄｒｅａｓｏｎｉｎｇ）。
真知的意义在于追求（不断的增加、取代、改正、丢弃），不在于拥有。
“善”———善是“美好的事物”。
包括值得去获取的，如财富；值得去做的，如义举；值得去达到的，如健康；值得去知的，如真理。
善的追求来自欲望。
霍布士（Ｈｏｂ－ｂｓ）和斯宝诺莎（Ｓｐｉｎｏｚａ）都强调欲望有两种：
实在有的欲望和应该有的欲望。
也就是阿里斯多德的表善（ａｐｐａｒｅｎｔｇｏｏｄ）和真善（ｒｅａｌｇｏｏｄ）之别。
表善与真善不一定是矛盾的。
近代美国哲学家阿德勒（Ａｄｌｅｒ）解释表善为“需求”（ｗａｎｔｓ），是基于我们个人（ｉｎｄｉｖｉｄｕ－ａｌｐｅｒｓｏｎｈｏｏｄ）的欲望，是个别的，有选择的，后天培养的。
真善是“需要”（ｎｅｅｄｓ），是基于我们的人性（ｈｕｍａｎｎｅｓｓ），是人所共通的，无可避免的，与生俱来的。
善的追求就是个人欲望与人类欲望的协调，是需求和需要的协调。
起点是要明白什么是真善，这必须以追求真知的态度去鉴定和判断真善。
因此，真知是真善的依据，真善是真知的追求。
这也就是善与真的连接。
“美”———圣·亚奎奈（Ｓｔ．ＴｈｏｍａｓＡｑ－ｕｉｎａｓ）给美的定义是“见而使悦的”（“ｔｈａｔｗｈｉｃｈｐｌｅａｓｅｓｔｈｅｅｙｅｕｐｏｎｂｅｉｎｇｓｅｅｎ”）。
“悦”是官能的享受，是欲，是善的追求。
这是美与善的连接。
如果这官能的享受单是个人的，它会受文化、品味的影响而改变。
这样的享受只可以是表善，这种美也只是表美（ａｐｐａｒｅｎｔｂｅａｕｔｙ）。
如果是真美，官能的享受也应同时是人类共通的（“食、色性也”。
“人之欲也”。
）。
因此，真美是真善的追求；通过真善，也是真知的追求。
“见”是观察与辨别，是知，是真的追求。
美的鉴赏必定要通过知识与判断，也就是美与真的连接。
诗人济慈（Ｋｅａｔｓ）的名句，“美是真、真是美”，这是“你们在这世上所知的，也是你们只需要知道的”。
几部经典之作有许多城市设计的经典作品，是通过不同的途径去建立其设计理论的。
下面我将介绍几本从真、善、和美角度入手的代表作。
美的追求：
形卡米洛·席蒂（ＣａｍｉｌｌｏＳｉｔｔｅ）席蒂《以艺术原则为依据的城市规划》（ＣｉｔｙＰｌａｎｎｉｎｇＡｃｃｏｒｄｉｎｇｔｏＡｒｔｉｓｔｉｃＰｒｉｎｃｉｐｌｅｓ）的灵感来自“自然”和“历史”。
他本身是艺术历史家，对中古的城市设计特别有好感。
他认为“现代建筑”（对他来说“现代”是指后文艺复兴期与工业革命时代）太着重丁字尺与圆规，他反对几何式的设计。
他的艺术原则着眼于“关系”（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特别是城市设计和规划工作者可以直接控制和创造的城市环境里的公共建筑物、广场与街道之间的视觉关系。
这种关系应该是“民主”的、互相辉映的。
他反对长长直直的大道和像结婚蛋糕的建筑物。
他欣赏中古式的街道拱门，因为它打断了长长大道的长长透视。
对席蒂来说，设计是“环境合作”（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ｃｏ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的结晶，是活动、方位与地形的结合。
他强调“向自然学习”（ｇｏｔｏｓｃｈｏｏｌｗｉｔｈｎａｔｕｒｅ），特别是地形与地貌。
广场设计落墨的地方应是建筑物、广场与街道之间的比例，特别是“人的尺度”（ｈｕｍａｎｓｃａｌｅ）。
建筑设计的重点在选位，街道两旁建筑物（特别是大形建筑物）的方向与位置应制造视觉上的刺激。
他强调多姿多彩（ｄｒａ－ｍａ）的透视感。
席蒂的城市设计实在是一种人类活动空间与自然环境的对话。
他向前人找灵感，在某种程度上他是现在的“后现代主义”（ｐｏｓｔ－ｍｏｄｅｒｎｉｓｍ）先声。
勒·柯布西埃（Ｌｅｃｏｒｂｕｓｉｅｒ）他与席蒂站在美学上两个不同的极端。
他的著作很多，现只谈《明日的城市》（ＴｈｅＣｉｔｙｏｆＴｏｍｏｒｒｏｗ）。
勒·柯布西埃是个乐观者，成长于２０世纪初。
工业革命带来辉煌的科技成就，但工业社会也带来贫穷和混乱。
他认为只有展望未来和利用工业社会的力量才可以解决工业社会的问题，才可以发挥人类的创造力。
他相信“完人”是个可达到的理想。
为此，城市有它高贵的使命，仿古的艺术再没有存在的理由，取而代之是新的建筑、新的城市、反映群象的需要、工具和意向。
他比喻说：
骆驼（ｐａｃｋｅｄｄｏｎｋｅｙ）走路时眼睛总望着地，有石头的地方就避开，难走的路不走，易走的路才走，结果走出来的路是弯弯曲曲的。
这也是城市历史发展的过程。
相反，人走路时应该是眼睛向前，望着目标直去的。
柯布西埃的设计重心是“秩序”（ｏｒｄｅｒ），而秩序的基础是几何，是直线，是直角。
艺术是“完美秩序”的追求，艺术是人创造的，它绝对服从大自然的规律，但也绝对有易于大自然的外观。
正如直角是大自然的规律（地心力和地平线的相交），大自然中却没有直角的物象。
他认为城市设计的原则是：
（１）以几何为基础去创造洁净、简单的外形。
（２）崇尚秩序、功能与朴实。
（３）理性与效率至上。
（４）现代的建筑要使用现代的建材。
（５）摒弃装饰，尤其是仿古。
（６）追求标准化，重复化。
他用这些原则设计了一个３００百万人的假想城市，这个“为群众服务”的城市有建在高跷上的摩天大楼，宽阔顺畅的架空路网，完整的绿地系统和明确的功能分区。
柯布西埃说：
“我的设计是酷烈的（ｂｒｕｔａｌ），因为城市的存在与生命本身就是酷烈的：
生命是无情的，四周都是死亡，它必须自己保护自己。
去克服死亡，我们必须不断活动……，秩序是每一个活动的钥匙；感性是每一个行动的指引。
”“在混乱中出现纯净的形。
它带来力量，安定人心；又能使美具体化。
这样，人的心智并没有白费，他以适当的工具去创造了秩序。
”（Ｐ９５）这就是柯布西埃的美。
戈登·卡伦（ＧｏｒｄｏｎＣｕｌｌｅｎ）他的《城市风貌》（Ｔｏｗｎｓｃａｐｅ）代表了英国浪漫主义的传统，是对欧洲理性主义的回应。
广义上，这也反映了英国与欧陆不同的文化、社会和制度。
卡伦强调城市景象之间的对话（ｃｏｎｖｅｒｓａｔｉｏｎａｌｓｔｙｌｅ），特别是“连续景象”（ｓｅｒｉａｌｖｉｓｉｏｎ）的构成。
他认为眼睛就像照相机，连续而又断续的（ｓｅｒｉｅｓｏｆｊｅｒｋｓ）去观察四周。
这是所谓视觉的感性（ｓｅｎｓｂｉｌｉｔｙ）。
他提出两种不同的视觉层面———客观和会意。
一扇门可以是“家”，也可以是一片有颜色的方块。
但我们不能把这两个层面分割。
眼睛像一个诗人，留意着城市环境的比例、个性与“场所感”（ｓｅｎｓｅｏｆｐｌａｃｅ）。
成功的设计使市民在城市漫步时，视觉会告诉他们：
“现在进入一处地方”，“现在处于一处地方”。
这种设计是一种“处理关系”的艺术（ａｒｔｏｆｒｅｌａｔｉｏｎｓｈｉｐ），有以下三个焦点：
（１）视觉官能（ｏｐ－ｔｉｅｓ）———创造成功的连续景象。
（２）地点意识（ｐｌａｃｅ）———营造空间的扩张感与压缩感之间的对比；“这里”与“那里”的对比；“这个”与“那个”的对比。
（３）内涵（ｃｏｎ－ｔｅｎｔ）———加强城市景象的结构、颜色、质地、比例、风格、性格、个性和特点。
卡伦的美是英国传统的“如画式”（ｐｉｃｔｕｒｅｓｑｕｅ），崇尚“自我”（ｂｅｔｈｙｓｅｌｆ）。
他的美是让不同的个体在相容与渐进中达成一个多姿多彩的整体。
追求的是配合（ｃｏｎｇｒｕｉｔｙ），而不是一致（ｈａｒｍｏｎｙ）；以先例与历史作为指导。
这些都是与英国的政制与法律一脉相承的。
罗伯特·文丘里（ＲｏｂｅｒｔＶｅｎｔｕｒｉ）他的《向拉斯维加斯学习：
被遗忘的建筑象征与寓意》（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ｆｒｏｍｌａｓＶｅｇａｓ：
ＴｈｅＦｏｒｇｏｔｔｅｎＳｙｍ－ｂｏｌｉｓｍｏｆＡｒｃｈｉｔｅｃｔｕｒａｌＦｏｒｍ）是后现代主义的开山经典之一。
他选择拉斯维加斯是有用意的。
拉市是美国出名的庸俗、粗鄙的赌城。
但文丘里指出，这粗鄙的外貌有它可爱和美的地方，我们需要容忍，特别是对“非艺术家”（如商人、工匠和老百姓等）的艺术创作的容忍。
这才可以开拓我们对美的认识。
他提出，自从“现代建筑”创立了一套自己的理论和“设计方言（ｖｅｒ－ｎａｃｕｌａｓ）后，就把这套理论和方言强制加诸于别人身上。
现代建筑严重地忽略了外貌的象征和寓意（ｓｙｍｂｏ－ｌｉｓ）；忽略了一般常见的外形所包含的暗示（ａｌｌｕｓｉｏｎｏｆｐｒｅｖｉｏｕｓｌｙｋｎｏｗｎｆｏｒｍ）。
很多拉斯维加斯的建筑是“反空间的”（ａｎｔｉｓｐａｔｉａｌ）。
这些建筑是为了表达，而不是提供空间。
而且，这些表达是大胆和彻底的，而不是含蓄或细致的。
霓虹招牌和商业广告路牌是为了向游客招手，尤其是向高速公路上的驾车者招手。
整个的表达是商业性的，象征着新奇和热闹。
相对来说，建筑物本身就反而隐藏起来，一般都是没有什么风格的，坐落在大大的停车场后面。
文丘里关心的不是设计的“诚”（ｈｏｎｅｓｔｙ），即建筑外貌是否忠于功能的需要？
他关心的是“切题与否”（ｒｅｌｅｖａｎｃｅ），也就是建筑外貌的象征是否契合它所希望表达的意思？
他的设计重点不是建筑的形状，而是建筑的象征，特别是这些象征的熟识性、明确性和启示性。
美和真与善以上几本书虽然不能说是“唯美主义”，但都属于从“美”出发的城市设计，都着重“官能”和“感性”。
在２０世纪初，席蒂的说法是非常创新的。
他那个时代的“现代”建筑与规划跟２０世纪后半期的“现代”完全不同。
那时的作风着重外形、装饰和堆砌，他主张返璞归真，向中古学习，与大自然对话。
在精神上有点像２０世纪末的“后现代主义”。
从这点上看，他对美的追求也包括了对真的追求。
柯布西埃的美，也是以“自然”为本的。
但他的自然是抽象的，是理性而非感性的，是“自然规律”。
机器是自然，因为它服从物理原则；几何是自然，因为它是自然秩序的基础。
这与现代人谈的自然不一样，但也有求真的精神在内。
柯布西埃反对矫揉造作的外观修饰；主张老老实实的使用材料，部署功能和组织结构。
很多人批评他的大胆假设和艺术家式的夸张，而忽视了他的拓荒精神、对人类的乐观和对群众居住环境的关心。
他对美的追求肯定地包括了对善的追求。
卡伦是典型的英国浪漫主义者，是感性的。
有人批评他太“精英主义”（ｅｌｉｔｉｓｔ）、太田园、太学院派。
但是他的崇尚自我和个性也代表了英式的民主精神。
他的美和善是一致的。
文丘里代表美国式的“后现代主义”的一种比较偏激的看法。
他们认为以柯布西埃和密斯·凡·德·罗（ＭｉｅｓＶａｎｄｅｒＲｏｈｅ）为首的“现代主义”在欧洲萌芽和孕育。
但因法西斯和纳粹主义在欧洲抬头，许多现代主义的建筑和城市规划工作者被迫离开，大部分移居到北美洲。
因此，现代主义是在北美开花结果而成为正统。
但现代主义的后遗现象，也在北美最易看到（有些钻了牛角尖；大部份是二三流的抄袭———市中心都是没有个性的玻璃水泥盒子式的建筑，市郊都是千篇一律的小平房和高速公路）。
有识之士认为现代主义非但是强弩之末，而且弊多利少。
“后现代主义”由此诞生，强调向现代主义之前的历史设计找灵感，向老百姓找灵感。
甚至有人认为现代主义是欧陆的进口货，不合北美的国情、地理和历史（如汤姆·沃尔夫（ＴｏｍＷｏｌｆｅ）的畅销书（ＦｒｏｍＢａｕｈａｕｓｔｏＯｕｒＨｏｕｓｅ）。
强调北美应有它自创的理论和方言。
文丘里就是其先锋，他在当时被公认为最不合现代主义设计理想，但又是最美国化的拉斯维加斯赌城找灵感，美的演义建立在快车、快钱的花花世界上。
因此，他对美的追求也同时是对善的追求———一种美国式的善。
总的来说，美的追求是官能的享受；而官能的享受也是善的追求。
席蒂主张与自然对话，卡伦和文丘里主张向群众找灵感，这些都意味着他们对表善与真善的辨别。
相反，柯布西埃的美，是求真的美，是理性的去追寻和表达自然的规律和秩序，但他比较依赖主观的判断而忽略客观的证据。
真的追求：
知简·雅各布（ＪａｎｅＪａｃｏｂｓ）雅各布的《美国伟大城市的死亡与重生》（ＴｈｅＤｅａｔｈａｎｄＬｉｆｅｏｆＧｒｅａｔＡｍｅｒｉｃａｎＣｉｔｉｅｓ）是第一个“现代主义”的挑战者。
她是个破除迷信者（ｉｃｏｎｏｃｌａｓｔ），特别反对现代主义的“迷信”；反对从建筑师个人主观出发的设计理论。
雅各布认为柯布西埃和霍华德（ＥｌｅｎｅｇｅｒＨｏｗａｒｄ）是城市设计的两大罪人，因为他们都是城市破坏者。
他们的主张是以建筑为本位，而不是以人为本位的城市设计。
因此，他们的城市理论“通通是谎言”（ｎｏｔｈｉｎｇｂｕｔｌｉｅｓ）。
她的理想城市是内城———富生命力、活泼和安全，她认为城市多元化和多样化是城市生命力、活泼和安全之源。
她是北美六七十年代“反建设行动”的理论宗师，并曾领导游行、抗议。
对她和她的门徒来说，凡是旧城改建、市区公路修建、市郊区扩建等等，都是“破坏性”的建设，因为它们破坏了城市的旧邻里区。
她认为城市是社会、经济，环境多元化和多样化的最具体表现，而邻里区就是这具体表现的最基本单位。
城市设计的使命是以政策和组织去鼓励和容纳城市里大大小小的居民和商户各自的建设。
她的设计原则来自她居住多年的纽约格林威治村小住区（是６０、７０年代纽约的嬉皮区之一），包括：
（１）加大土地使用密度（强度）。
（２）混合不同的土地使用性质。
（３）两条街的距离要缩到最短。
（４）混合不同年龄和状态的建筑物。
这样，街道上总是熙熙攘攘，每刻每处都有人在活动；不同阶层、收入和家庭状况的人都住在一起，区内商业、服务业齐全，并有各种各样的就业机会。
这些都是使城市活泼和安全的最主要因素。
雅各布的美不在外形，而在活动力，在培养城市的真意义———社会、经济和环境的多元化和多样化。
阿莫斯·拉波波特（ＡｍｏｓＲａｐｏｐｏｒｔ）拉波波特的《城市形状的人性观点》（ＨｕｍａｎＡｓｐｅｃｔｓｏｆＵｒｂａｎＦｏｒｍ）是典型的社会科学分析。
他是个“方法论”者，他收集大量不同的理论，研究报告和案例，通过组织和分析，然后提出他的想法。
他认为“环境认识”（ｅｎｖｉｒｏｎ－ｍｅｎ－ｔａｌｐｅｒｃｅｐｔｉｏｎ）是人与环境之间的最基本关系；“认知”（ｃｏｇｎｉｔｉｏｎ）的目的是寻找这些关系的内在规律。
城市设计的使命是组织空间构架去反映市民在这些关系上的需要和价值观。
人不单只是环境的“观察者”，而且是浸淫在环境中的“参与者”。
因此，人与环境的关系是主动、机动且有系统的关系。
环境信息来自官能（视、听、嗅、触觉、身体动作）。
环境认识有三个层面：
（１）运作性（ｏｐｅｒａ－ｔｉｏｎａｌ）。
例如浅淡的颜色能使人松驰，而松驰会带来愉快的感觉。
（２）反应性（ｒｅｓｐｏｎｓｉｖｅ）。
例如人对黑暗街道的直觉反应是危险。
（３）推理性（ｉｎｆｅｒｅｎ－ｔｉａｌ）。
例如一个繁忙的道路交义点会可能增加行人的烦燥。
人通过观察、认知和衡量去找寻环境和意象（ｉｍ－ａｇｅ）的一致。
拉波波特认为人的认知构成有两部份：
“心理地图”（ｍｅｎｔａｌｍａｐｓ）和“认知构架”（ｃｏｇｎｉｔｉｖｅＳｃｈｅｍａｔａ）。
心理地图是我们用来收集、分析和储藏城市环境信息的工具。
它包括：
地形、地貌、位置和其相关的功能和意义。
不同的心理地图（市中心、邻里、小区等）在我们的脑海里烙下不同的印象，成为我们的认知构架。
因此，我们对城市环境的认识是一个“学习过程”（ｌｅａｒｎｉｎｇｐｒｏｃｅｓｓ）。
我们把对每一个地方的观感化成心理地图。
这些心理地图的总和和它们所组成的认知构架就是我们的环境认识。
我们都各自有不同的背景、活动、体能和需要，因此，我们的环境认识是主观和有价值观的。
拉波波特认为一般人对“家”（ｈｏｍｅ）的环境认识是最深刻和重要的，这个“家”是每一个人对自己邻里区的认识所构成的（每一个人脑里都有多个和多层面的邻里区心理地图，这些心理地图的总和就是“家”的心理地图）。
城市设计者的责任是创造和改变环境去提供适当的环境刺激。
例如在行人区应设计官能“提示”（ｓｅｎｓｏｒｙｃｕｅｓ），使行人可以“感觉”（ｆｅｅｌ）他们可以任意行走。
这些指示包括：
颜色、声音、味道、比例和光与热的对比。
设计者应鼓励人与环境的交流，藉此提高环境认识的多样化。
拉波波特求真的态度非常认真。
他主张城市规划和设计者要观察所有的环境，而且要作全面的观察，因为不同阶层、文化背景和不同的时间及速度，都能产生不同的观感，不能一概而论。
城市环境的复杂和人本身的复杂大大增加了环境认识的复杂性和真知的困难。
但对拉波波特来说，只有可以使市民对复杂的城市环境有清澈的认识并能感觉到环境与意象一致的设计，才可以算是成功的。
克里斯托弗·亚历山大（ＣｈｒｉｓｔｏｐｈｅｒＡｌｅｘａｎｄｅｒ）亚历山大的“城市不是一棵树”（ＴｈｅＣｉｔｙｌｓＮｏｔＡＴｒｅｅ）一文，对城市设计带来了很大的冲击。
他是个数学家，后搞城市设计，是个“结构论”者。
他认为城市是一个庞大而复杂的组织体。
有两个方法去了解和设计这个组织体：
（１）“自然”城市是自生的（ｓｐｏｎｔａｎｅｏｕｓ）且经多年累积而成的，是成功的城市。
例如日本的京都和英国的利物浦。
（２）“人工”城市是由设计和规划者刻意创造的，是失败的城市。
例如二次大战后英国的新城镇。
两种城市都有它内在的逻辑和组织构架，可以用“集合论”（Ｓｅｔｔｈｅｏｒｙ）来理解。
“人工”城市的构架好像一棵树，因为人为的设计是摸仿一棵“树”的条理，从主干、分干、细枝到树梢，每一部分与其它任何一部分的连系都只有一条路线可走。
数学上的定义是：
“在一系列的集合（ｓｅｔｓ）中，任何两个集合Ａ与Ｂ（ｓｅｔｓＡａｎｄＢ）的关系只有两种：
（１）Ａ是Ｂ的子集（ｓｕｂｓｅｔ）或Ｂ是Ａ的子集；（２）Ａ与Ｂ完全无关”。
在这定义内没有重叠式的关系。
亚历山大举了几个例子：
美国马利兰州的哥伦比亚新城（以道路网连接五个民居“村落”）；马利兰州的格林·百尔特（Ｇｒｅｅｎｂｅｌｔ）花园城市（城市分为独立的街区，区内有学校、公园和围绕着停车场建设的民居）；英国大伦敦都会（由邻里区组成社区，由社区组成市区）；日本东京的规划（四个横越东京湾的大铁路环，每一个连接几个较小的铁路环）。
这一类的设计忽略了人与人之间、城市各功能之间和城市内各地区之间的错综复杂的关系。
“自然”城市的构架是格子式的（ｓｅｍｉ－ｌａｔｔｉｃｅ）。
格子的条理是每一条线和每一个交叉点都可以用不同的路线连接起来，数学上的定义是：
“一系列的集合（ｓｅｔｓ）中，当两个集合重叠时，重叠的部分也同时属于这个系列。
”当然，树的构架也属格子构架的一例，但格子构架就复杂多了。
举例来说，一个２０个元素的树构架最多有１９个子集（ｓｕｂｓ），但一个２０个元素的格子构架就有超过１００万个子集。
城市很多的活动与城市空间的关系是复杂和微妙的，甚至是非空间的。
一个活跃的城市和一个开放的社会必须要用格子性的设计构架去了解和组织。
亚历山大是位思想非常活跃的规划设计家，他有好几本书都是经典之作，将来有机会我一定介绍给大家。
马尔文·韦伯（ＭｅｌｖｉｎＷｅｌｂｅｒ）韦伯的“城市空间与非空间的城市化”（ＴｈｅＵｒｂａｎＰｌａｃｅａｎｄｔｈｅＮｏｎ－ｐｌａｃｅＵｒｂａｎＲｅａｌｍ）一文代表着城市结构理论的一个极端。
他把“城市”与“空间”（地方）两个名词提出彻底的新定义。
他着眼于整个大都会———城市与它周围的腹地。
他认为一个被绿带围绕着人民聚居生活和工作的地点，不足以称为一个城市。
这个单以空间为定义的城市定义无助于城市设计，因为这个定义是静态的。
对韦伯来说，城市是“社会程序的空间现象”。
所以，除非我们明白城市空间（它的物质条件和地理条件）与市民福利的因果关系，否则我们无法设计出好的城市。
人民聚居处也就是人民互相交往之处，而这种互相交往又有赖于人民的活动力。
因此，一个城市的盛衰是反映了这个城市人民追求互相交往的成败。
城市设计的焦点应放在人类互相交往所必需的各种“联系”（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方式和渠道上。
人类的互相交往可用他们互相传达信息的质和量来衡量，这些质和量就是“城市化”的真正定义。
“城市化”不一定是空间性或地点性的，韦伯建议一个衡量单位，叫“ｈｕｂｉｔ”（ｈｕｍａｎｈｏｕｒｓ×ｂｉｔｓｏｆｉｎｆｏｒｍａｔｉｏｎｒｅ－ｃｅｉｖｅｄ），就是人数或信息数的积数（［交往的人数×交往的时间］×［每人平均收到的信息件数］）。
他认为我们还未有足以能够表达这个概念的适当词汇，因而未能作实地的研究。
韦伯主张我们首先分开“土地”（空间）与“使用”。
使用包括一切的经济与社会活动（它们的种类和强度），他只关心“用”，土地只不过是人类活动在地球上的空间与地点而已。
城市设计应处理以下问题：
（１）这些活动（用）带来的各种信息、金钱、人员和货品的流动（ｃｏｍｍｕｎｉｃａｔｉｏｎ）。
（２）这些流动在物质上和地理上所需的通道。
（３）这些活动（用）所需的空间。
这个动态的城市的空间结构包括２４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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