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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生英语阅读教程(提高级)第三版

课文全文参考译文

第一课 漏油经济:

低估风险

回想起来,模式似乎很清楚。

早在深水地平线钻机自爆前的很多年,BP作为一家石

油公司为了省钱甘冒安全的风险就已经声名狼藉。

2005年得克萨斯州炼油厂爆炸中有15

名工人丧生。

联邦监管机构和前国务卿詹姆斯·贝克领导的专门小组认为,削减成本是事

故的部分原因。

第二年,阿拉斯加腐蚀的管道将石油漏入普拉德霍湾。

就连乔·巴顿,对

全球变暖持怀疑态度,来自得克萨斯州的共和党众议员,都谴责BP管理人员“对安全和

环境问题表现得漠不关心。

这种冷漠大部分源于对利润的过度追求,不管出现什么情况。

但似乎也还有另一个因

素在起作用,一个更普遍的人性的因素。

BP的管理人员在估计似乎不太可能发生、但一

旦发生却会带来巨大损失的事件真正会发生的机会时,犯了一个可怕的错误。

也许理解这一点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思考一下BP高管们如今的想法。

显然,考虑到清

理费用和对BP声誉的影响,高管们真希望可以回到过去,多花些钱让深水地平线更安全。

他们没有增加这笔费用就表明他们认为钻机在当时的状态下不会出问题。

尽管针对BP高管的所有批评可能都是他们应得的,但是他们绝不是唯一艰难应对这

种低概率、高成本事件的人。

几乎每个人都会如此。

“这些正是我们人类处理时很难做出

合理反应的一类事件。

”哈佛大学环境经济学家罗伯特·斯塔文说。

我们经常犯两种基本且

性质相反的错误。

当一件事情是很难想象的,我们往往会低估它的可能性。

这就是众所周

知的黑天鹅(稀有之物)。

大多数在深水地平线工作的人可能从未经历过钻井平台爆炸。

因此他们认为这不会发生,至少不会发生在他们身上。

同样,不久以前,伯南克和格林斯潘也喜欢称全国房地产市场没有泡沫,因为以前从

未有过泡沫。

华尔街交易员也持同样观点,他们建立的数学模型根本不存在房价下降的可

能性。

许多购房者签订了负担不起的抵押贷款,相信一旦其价格上涨,他们可以再融资或

卖掉房子。

看起来房价好像是在上涨。

另一方面,当一个不太可能发生的事件是很容易想象的,我们经常会走到另一个方向,

高估它的可能性。

9/11恐怖袭击后,美国人取消了飞机旅行,转向驾车上路。

2002年在

这个国家没有发生恐怖袭击,但更多的驾车出行显然却导致了交通死亡人数的增加。

当风险非常高时,应该由政府负责以帮助避免这些完全人为的错误。

如果让市场自行

其是,往往做不到这一点。

然而,在深水地平线这件事情上,政府的政策实际上起到了相

反的作用。

它助长BP低估了灾难的可能性。

埃克森公司瓦尔迪兹漏油事件发生后,在1990年一个法案很少引人注意的一项条款

中,美国国会将钻机泄漏清理费用的责任上限定为7500万美元。

即使对旅游业、渔业等

造成的经济损失高达数十亿美元,责任方也仅需要支付7500万美元。

(在这种情况下,

BP已同意对它认为合法的索赔,放弃这一上限。

)在华盛顿负责汉密尔顿项目的麻省理工

学院经济学家迈克尔绿·格林斯通说这一法律从根本上扭曲了公司的决策。

如果赔偿没有

上限,管理人员就会权衡油井可能的收益以及钻井的成本和损害赔偿的风险。

而有了这个

上限,他们就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忽略清理费用之外的潜在损害赔偿。

所以在损害可能非常

可怕的地方,如靠近海岸线的地方,他们也会钻井。

换句话说,人类的弱点使得BP公司

高管低估了低概率、高成本事件的可能性。

而联邦法律则使得他们低估了成本。

在深水地平线之后,美国国会和奥巴马政府毫无疑问希望通过相关法律以减少再次出

现深水地平线这样的风险。

当然他们可以采取一些明智的做法,如解除责任上限,摆脱石

油业对监管人员的影响。

不过,如果认为我们目前仍然低估的只是那些突然间引人注目的

风险,那是非常愚蠢的。

大的金融风险已不再是房地产泡沫。

相反,它可能是医疗保险,医疗救助和社会保障

的增长在未来将会导致的巨额赤字,以及贷款人可能最终不愿再向华盛顿扩大信贷。

诚然,

一些经济学家和决策者坚持认为国家还不应该考虑如何应对这种可能性,因为贷款人与美

国政府的关系从来没有恶化过,也没有迹象显示现在就是这样。

但这是不是让人联想到伯

南克和格林斯潘对住房市场的老调呢?

当然,即使油井正常运转时,油井(除其他事项外)也会向大气中排放温室气体。

学家们说,这些气体的积累已经可能在下个世纪将地球温度提高至少3度,并导致干旱、

风暴和更多的冰层融化。

最近,研究人员的预测又提高了,地球温度有可能上涨约12度。

这样的气候变暖可能会在各大城市引起洪灾,并导致南极部分坍塌。

这样的事情还没有发生过。

即使想象它都是困难的。

更容易做的是希望出现这样结果

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事实上,抱有这样的希望是自然的反应。

但是,这并不代表它是明智的。

第二课 俯首于自然,造谦逊的文化

苏珊娜·琼斯 2011年3月24日

3月11日日本地震和海啸的巨大规模在深刻地提醒我们,人类是多么渺小。

但它也

为日本与自然界的长期斗争传递了希望的消息。

新闻报道中描述的日本北部地区就像是恐怖片的场景。

看着事件的电视画面,与朋友

讨论时,头脑中总是出现相同的词语。

说到世界末日和噩梦又是老生常谈,但是当事情超

出我们的经验时,我们总会寻找现有的东西作为参照。

在英国从未发生过这种巨大规模的

自然灾害,因此当我们看到整个社区被海啸吞没,直升机在绵延数英里的大火上盘旋,世

界末日就是我们唯一能想到的与此相关的事件。

华纳兄弟公司已经从电影院撤下克林特·伊

斯特伍德执导的电影《来世》,因为其“不合适”的海啸场景。

恐怖已成为现实,而且它的

规模已经超出了我们的理解。

没有人可以为这种规模的地震做好准备,但没有人比日本更有准备。

此次地震和海啸

对于了解日本与自然的关系至关重要。

纵观历史,日本一直在努力开垦陆地和海洋以保证

生存,并使社会蓬勃发展。

日本条件恶劣,国内多山。

大自然带来了频繁的地震和台风。

而且唯恐你会忘记作为

人类的渺小,标志性的富士山,一眼即能认出但不知何故每次观看又呈现出不同景象,就

是一座死火山。

日本与自然的关系并非都是有关困难和恐惧。

二十世纪八十年代和九十年代我在这个

国家住了很长时间,发现这里也有对自然的庆祝,伴随着对它的崇敬。

我的日语老师在每

个不同的季节会拿出一套不同的盘子,盘子的颜色与季节匹配:

秋季使用带有红色和金色

线条的盘子,春季则使用带有粉红色花朵的盘子。

一顿饭中不仅包含了当季的风味,还包

含了这个季节特有的氛围和记忆。

在城市中,人们等待和庆祝从土地中长出的盛开的樱花

和秋天的红叶,仿佛在提醒我们,混凝土和霓虹灯只不过是表面的装饰物。

日本人一直接受这样的认识,即自然灾害可能会发生在任何时刻,过去几十年也一

直认为地震,“大地震”总会发生。

小的震动,大部分是无害的,总在在不断地提醒人们。

上课的时候,在银行付账的时候,在床上熟睡的时候,脚下的地面开始震动,就会立刻引

起你的注意,令你出现短暂的凝滞不动。

这是一种不确定的状态,使你时刻保持谦恭。

使你从未没有经历过能把周围建筑物拉倒这样的大地震,地震都会成为你的想象,你的意

识的一部分。

1995年阪神大地震时我住在日本。

在地震和随后的火灾中有6000多人丧生。

仅仅两

个月后,麻原彰晃领导的一个奇怪的邪教奥姆真理教,在东京地铁放置了一个内装沙林毒

气的背包。

12人死于毒气,更多的人因此受伤。

在随后的几个月里,让我吃惊的是毒气

攻击似乎占据了国家媒体报道的主要内容,而神户大地震经过了最初几周骇人听闻的电视

报道后,已经退居次位了。

日本在逆境中坚忍,也许“什么也做不了”这种态度能够解释

这一点。

然而,沙林毒气攻击是一种新的,意料之外的恐怖事件,但它也是可以调查和分

析的,也有人会得到谴责。

可以查到姓名和照片。

而神户大地震中即使有人批评神户的急

救服务准备不足,反应迟缓,地震本身是无法避免的。

神户大地震是一个恐怖的事件,没有人会愿意再经历一次。

在英国,我们能够享受这

样的奢侈,例如,在影院和剧院观看未来世界末日的景象,思考全球变暖的后果,知道我

们在现在和不久的将来都会安好无恙。

而在日本,灾难发生在过去、现在,还会发生在将来。

所有与地震有关的注意事项——抗震建筑,应急演练——都会以一种超然的效率得到处理,

但当灾难发生时,人们却不愿更多提及它。

东北地区恢复需要几代人的时间。

这对日本整体会有什么影响呢?

我们不能沉浸在恐

怖片和世界末日的语言中,在合适的时间,如果想要了解这一新的领域,我们可以看看日

本最流行的现代小说家的一本书。

2002年村上春树以英文出版的短篇小说集《地震后》,

虽然不是直接与地震有关,写得就是对神户大地震的反应。

从痛苦到超现实到自然感人,

小说集描绘了一系列的心理余震。

在“蜂蜜饼”中,一个小女孩看了电视上的灾难镜头后不断做恶梦,她从母亲朋友的

故事中得到安慰,反过来,母亲的朋友也从他自己的故事中获得了安慰。

在“熨斗景观”中,

一个人花时间收集浮木用于在沙滩上点燃篝火。

这会与烧毁神户的火灾有关吗?

我们无从

得知,但我们感到,所有事情里面都有地震的影子。

恐惧多是通过梦境探索的,仿佛现实难以承受的或无法帮助。

故事结尾留下了希望。

村上作为一个作家本性是乐观的,但这种乐观是有道理的。

现在有人在谈论东京的恐慌局面,但我从朋友们那里——通过电话,电子邮件,

facebook——得到的消息描述了一个阴郁但更为平静的画面。

他们会担心,但不会歇斯底

里。

在全市各地的学校,课程还在继续,按照校历本学期即将结束,最后一年的学生们即

将举行毕业典礼。

他们知道福岛核电厂爆炸后的辐射水平,也知道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健康

风险。

他们各自忙着自己的事情,继续生活。

也许不是每个人都那么平静,他们为什么就应该平静呢?

但是,我们不应该总想着

成群结对恐慌的人们抢空所有食物,逃离首都,把这些当成是恐怖故事的下一个情节。

3

月11日星期五,地震袭击东京时,一个朋友正在她的公寓组织一些日本女性参加阅读会。

当时正值下午时分,得之列车不能运行后,她向那些远路而来的人提供晚上的住宿。

几个

小时后,接近午夜时分,她们打来电话说离她的公寓只有10分钟的路程。

火车仍然没有来,

所以她们问是否可能留宿?

这就是典型的日本风格,邻里互相帮助,在有需要的时候静静

地接受帮助,而不会强加给别人。

看清或理解这些事件对日本文化的长期影响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

在日本,变化往

往不会戏剧性地急速发生,而是潜移默化悄然显现。

在这场重大的灾难还未结束之计,樱

花不久即将开放,似乎会显得格格不入。

我们也难以想象重建开始后这些事件对幸存者的

未来会有什么影响。

第三课 我们是如何揭开默多克丑闻的

2011年07月17日,美国东部时间上午10:

00

英国《卫报》主编艾伦·拉斯布里杰讲述了他顽强的记者、美国的盟友以及一场最终

得到了回报的赌博。

《卫报》记者尼克·戴维斯偶尔——或许是每18个月一次——到我的办公室里来,警

觉地向后看一眼,然后关上门,接着告诉我一些令人毛骨悚然的事情。

早在2009年,尼克就发现全世界最强大的私人新闻媒体公司的继承人詹姆斯·默多

克在进行一桩秘密交易,花100多万美元来掩盖公司内部的犯罪行为证据。

感兴趣吧?

个问题的答案是——当然。

现在,人人都知道默多克的故事是如何结束的:

其雇员的所作所为引起人们强烈的反

感,议会的投票结果令一个价值数十亿美元的并购行动戛然而止。

这个投票结果是迄今为

止人们所知最一边倒的。

一家每周销售数百万份的收益可观的报纸被终结了。

英国新闻监

管部门一败涂地。

不过,默多克的故事并未完结。

它深深地渗透到英美两国公民生活中的许多方面——

包括警方、政治、媒体和监管部门等等,因此这个故事将持续几个月,甚至几年时间。

们预计会有更多的人被捕。

已有数人向英国法院提出了民事诉讼。

还有两方面的公开质

询——质询媒体和警方的行为。

一旦新闻集团的股东或美国监管当局了解到更多家族企业

在英国的管理情况,谁知道他们还会制造什么麻烦。

倒回到2009年7月,想想情况可能会有多么不同。

当时,官方的说法是直截了当的。

《世

界新闻报》采访皇家新闻的记者克莱夫·古德曼被抓到“窃听”王室的电话。

或者说,他

把这项工作转包给一位私人调查员格伦·马凯尔,后者擅长侵入语音信息以及破解受害者

设置的任何安全密码。

警方采取了突袭行动。

这两人锒铛入狱。

国际新闻公司对每个人——

媒体、议会、警方和监管部门——都说,古德曼是个害群之马。

总编安迪·库尔森辞职了,

抗议说他对这些事都一无所知。

游戏结束。

英国《卫报》2009年7月9日的报道拨开了迷雾。

报道表明,当时受雇于《世界新闻报》

的另一名初级记者把留给职业球员协会负责人戈登·泰勒的语音信息转录下来,传给了内

维尔——指的是该报长期以来的首席记者内维尔·瑟贝克。

那么,又有两名《世界新闻报》

的记者是知道内情的。

某个主管肯定给那名初级记者下了指令,那么就有三个人了。

一位

已点出姓名的主管(他可能给那名初级记者下了指令,也可能没有)为马凯尔签署了一份

奖金合约,条件是他能够弄到泰勒的故事。

那么,除了古德曼之外,就有三个或者四个人

知晓内情了。

当得知这个新案件的时候,詹姆斯·默多克想花钱了事——他现在将这一决定归咎于

当时别人给他的建议。

当另一桩涉及窃听名人公关专家马克斯·克利福德的案件发生时,

詹姆斯故伎重演。

但是其他机构的反应同样说明问题。

警方宣布进行调查——然后,在几个小时之内,

就发表一项简短声明说,没有什么“新”内容值得调查。

当然事实并非如此。

内容全都在

马凯尔长达1.1万页的笔记中。

警方早在2005年就查获了这些笔记,但是对此几乎没有

采取过任何行动。

国际新闻公司将警方的声明视为对公司的辩白。

这家公司发表了一项非常愚蠢的声明

向对全世界表明,《卫报》有意误导英国公众。

新闻投诉委员会及时公布了自己的调查结果:

没有证据表明,“害群之马”的理论不属实。

在那个时候,就连国际新闻公司也不再坚持

自己的论调,但是监管部门却像个小狗一样满地打滚来讨好他们。

一个议会委员会竭尽全力挖开最深层的内幕,但国际新闻公司高级主管、前《太阳报》

和《世界新闻报》主编丽贝卡·布鲁克斯没有给这个委员会面子,根本没有到场。

该委员

会的一两位成员曾经说,他们感觉受到了恐吓,因为有人扬言,如果他们坚持这么做,国

际新闻公司的记者就可能会对他们做些什么。

因此,他们就没有坚持下去。

绝大多数媒体也好不到哪儿去。

令公众感到震惊的是,库尔森当时已经受雇于人人都

知道将会成为下任首相的戴维·卡梅伦,担任其新闻发言人。

卡梅伦距离唐宁街10号的

大门越近,就越少有人有兴趣发表有关库尔森的负面新闻。

2009年11月就业法庭认定《世

界新闻报》一位前记者在库尔森手下遭受了欺凌文化之后判给他超过100万美元的赔偿。

当时我就知道我们所选择的道路将会是多么的孤独。

这是大新闻吗?

根本不是。

除了《卫报》以外没有任何其它一家报纸在第二天的新

闻版中报道了这一消息。

奥美塔(黑手党惯用的对犯罪行动表示沉默和拒绝作证的行为准

则)原则似乎在起作用,这意味着其他没有任何一家全国性报纸认为这件事可能值得哪怕

一英寸的新闻版面。

《卫报》的生活变得有点寂寞。

尼克·戴维斯被告知布鲁克斯曾告诉同事,最终的结

果将会是艾伦·拉斯布里杰跪地求饶。

“他们会摧毁我们,”戴维斯上周在播客中说。

“如

果他们可以的话,他们会停掉《卫报》。

如果舰队街的大多数同仁准备视而不见,我想我最好在别处试试,别让这故事胎死腹

中,现在只有尼克还在孜孜不倦地为我们自己的报纸提供更多的故事。

我打电话给《纽约

时报》的比尔·凯勒。

几天之后,三位来自《纽约时报》的记者就坐到了《卫报》一间毫

不起眼的会议室。

戴维斯尽他的努力向他们介绍了故事的基本情况,这可是他多年来从众

多的记者、律师和警官那里搜集来的。

《纽约时报》的记者花了数月时间,进行了出色细致的工作,确定了尼克所写的真相,

并有了自己的新发现。

他们劝说了一个或两个提供信息的人公开情况。

故事又迫使警方开

展了不太认真的调查,没有取得进展。

但《纽约时报》调查的事实和可靠性却给了其他人

勇气。

广播节目开始涉足其中。

两名受害人之一开始提起诉讼。

《名利场》也参与进来。

《金

融时报》和《独立报》也开始在幕后活动。

更多的人开始相信,也许,只是也许,确实有

些问题。

引爆点在新年前后出现了。

民事法律行动的涓涓细流演变成了滚滚洪流。

警方最终认

真参与其中,指派了一个新的由45人组成的团队来做一些2006年没有做的事情。

警方说,

迄今已经调查了近4000个目标中的170个。

这个监管部门将过去的报告批得一文不值。

然后尼克·戴维斯揭露说,《世界新闻报》窃听了失踪少女米莉·道勒的电话,删掉了她的

语音留言,以便能够听到新的留言。

这一行动在那些黑暗的日子里,在警方证实她已经遭

到毒手之前给了米莉的父母希望。

这件事使得人们对该报的行为深恶痛绝,而这家报纸发

现很难再恢复元气了。

很少看到单单一个报道能够具有如此爆炸性的效果。

突然之间,政客、记者、警官以

及监管人员再也躲不开电视镜头。

警官们排着队就失察疏忽和判断错误而道歉。

议员们突

然公开说一些两周前他们只会悄悄说的事情。

有人将其命名为“默多克之春”。

人们普遍承认,在一代人或者更长的时间里,英国

公众一直在让自己的生活去适应默多克家族。

这家公司越来越壮大,越来越成功(占全国

媒体的40%,其广播公司的收入是英国广播公司的两倍),越来越咄咄逼人——而且,正

如我们所知,还有一个由犯罪调查人员组成的小团伙受雇于该报,在公众生活中侵入任何

人的隐私,人们也随之形成了一个约定的看法,这些人就是让人讨厌的坏人。

在英国你

若想当选就需要默多克——大约大多数政客都是这么认为的。

并且——向来不言而喻的

是——默多克也需要某些东西。

这不一定就是腐败的事情,但一定正在引起腐化堕落。

今一篇报道外加下议院完全一致的投票结果,已经把这个符咒给打破了。

第四课 比尔·克林顿

希拉里克林顿

1970年秋天,你想不注意比尔.克林顿也不容易。

他来到耶鲁大学法学院时,看上去

像一个北欧海盗,而不像一个在牛津大学呆了两年后回国的罗兹奖学金获得者。

他身材高

大,他那棕红色的胡子和卷曲而浓密的头发使他显得很帅气。

他浑身充满了活力。

当我第

一次在法学院的学生休息室里见到他时,他正对着一帮全神贯注的同学滔滔不绝地讲着什

么。

当我经过时,听到他说:

“不只那样,我们家乡种了全世界最大的西瓜!

”我问朋友:

“他是谁啊?

“哦,他是比尔·克林顿。

”朋友说,“从阿肯色州来,他只说过这些。

我们偶尔会在校园里碰上,不过直到次年春天的某个晚上,两人才在法学院图书馆正

式打招呼。

当时我在图书馆学习,他在走廊和另一位同学杰夫·格勒克尔交谈,后者希望

他能为《耶鲁法学杂志》撰稿。

我注意到他不断回头朝我这边看,事实上他常这么干。

是我起身走到他面前说:

“如果你一直盯着我不放,我也会一直回瞪你,与其这样,不如

相互介绍一下,我是希拉里·罗德姆。

”就这么简单。

在比尔讲述这段事情的版本中,他

说他当时都想不起来自己叫什么名字了。

直到1971年春季最后一天上课,我们才有机会再度交谈。

上完托马斯·埃莫森的政

治与民权课后,我们同时走出教室。

比尔问我要去哪里,我说要到注册办公室确定下学期

的课,他说他也正要去。

两人同行时,他赞美我穿的花色长裙,我说这是我母亲亲手缝制

的,他便问起我的家庭以及出生地。

两人到了注册办公室,排了好久的队才轮到我们,注

册员抬头看了一下,然后说:

“比尔,你在这里干吗?

你已经注册过了。

”他坦言只是想跟

我在一起,我笑了,接着便一块走了很久,就这样开始了第一次约会。

我们都想去耶鲁美术馆欣赏马克·罗思科的画展,不过因为劳资纠纷,校园内一些大楼

被迫关闭,美术馆也不例外。

比尔和我经过那里时,他说他有办法让我们进去,只要我们提

出帮忙收拾美术馆院子里的垃圾。

看着他说服人家让我们进去,我第一次发现他的说服力惊人。

整个美术馆就只有我们两人,穿梭在各个展示厅之间,讨论罗思科与20世纪的画作。

我承认被他的艺术修养与兴趣吓了一跳,毕竟一个从阿肯色来的维京人,乍看之下根

本不像有艺术细胞。

我们最后来到美术馆的院内,我坐在亨利·摩尔的雕像作品《穿褶绉

服坐着的女人》的腿上,和他一直聊到天黑。

我邀比尔到宿舍参加我和室友唐关关(音)

合办的派对,庆祝学期结束。

唐关关是华裔缅甸人,到耶鲁留学研读法律,缅甸舞跳得很

好,是个活泼可爱的伙伴。

她还有她丈夫(也是同学)王·比尔和我们至今仍保持着友谊。

比尔参加了我们的派对,不过很少开口。

那时我还不怎么了解他,心想他一定是害羞,

或不怎么擅长交际,抑或只是不自在。

我并不看好两人会变成一对,况且当时我已有男友,

周末还计划和他一起出城度假。

周日晚我回到耶鲁时,比尔打电话来,我因为旅游着了凉,

干咳不停。

“你听起来真惨。

”他说。

大约三十分钟后,他带着鸡汤和橘子汁来敲门了。

他一进屋

便开始说话,从非洲政治到西部乡村音乐什么都谈。

我问他,那天派对他为什么那么安静。

“因为我想进一步认识你和你的朋友。

”他答道。

我这才开始意识到,这位阿肯色州的年轻人远比第一印象复杂。

直到现在我还常为他

敏捷的思维和恰如其份的用词,以及他如何能够将要表达的思想说得那么动听而感到惊讶

不已。

我也欣赏他的思考方式与神态。

我首先注意到的是比尔的手的形状。

他的手腕不粗,

手指修长而灵巧,就像一双钢琴家或外科医生的手。

学生时代我们第一次见面时,我就喜

欢他用手翻书的样子。

如今他的手已因成千上万次的握手、打高尔夫球和无数次的签名而

增添了岁月的痕迹。

它们和他们的主人一样,虽经历风雨却依然充满表现力、魅力与活力。

比尔的鸡汤和橘子汁打动了我,两人旋即变得形影不离。

虽然我忙于期末考试以及第

一年对儿童问题的关注,仍想办法抽出几小时,和比尔驾着他那辆1970年出厂的褐橘色

欧宝房车——那真可算是有史以来最丑的车之一——四处兜风。

比尔和室友道格·埃克利、

丹·波格、比尔·科莱曼合住在康涅狄格州米尔福德,我们有时也会到那附近的长岛湾散步。

一天晚上,我们在他的住处开派对,我和比尔在厨房讨论毕业后的打算。

我还不知道自己

将来会住在哪里和要做什么,因为我在儿童权益促进和民权方面的兴趣尚未为我指明一条

明确的道路。

比尔则很确定:

他将回阿肯色老家竞选公职。

许多同学都称他们有意投身公

职,不过比尔是惟一一位令你感觉言出必行的。

我告诉比尔,暑假计划到加州奥克兰一家名叫“特里伊哈夫特,沃尔克与伯恩斯坦”

的小律师事务所当助理,他便说要跟我一起去。

我诧异不已。

我知道他已经登记到乔治·麦

戈文参议员的竞选阵营里工作,协助麦戈文参与总统初选。

麦戈文的竞选经理格里·哈特

要他负责组织南方各州。

一想到能够驾车穿梭在南方各州之间来说服民主党人既支持麦克

戈文,又反对尼克松的越战政策就使他非常激动。

他曾在阿肯色州帮参议员威廉·富布赖特以及其他人竞选,在康涅狄格州也曾参与过

乔·达菲与乔·利伯曼的竞选,不过他从未有机会参与总统竞选。

我努力消化他的意思,颤抖起来。

“为什么?

”我问道,“你真想要放弃自己憧憬已久的良机,跟我去加州?

“为了我爱的人,就这个。

”他说。

比尔说,他已决心与我相守,好不容易找到另一半,不愿让我一个人去加州。

我和比尔在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那是1964年“言论自由运动”的发源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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