音韵常识及诗词格律.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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音韵常识及诗词格律
音韵常识及诗词格律
第一节 音韵学概述
一、音韵学的内容
(1)什么音韵学 音韵学,也叫“声韵学”、“汉语音韵学”,是中国传统语言学的一个门类,是研究汉语语音古今沿革的一门学科,它对各时期汉语音系进行音类的分析和音值的构拟。
(2)音韵学的研究对象。
古人己经作古,今天研究古音,只能根据汉字在不同时期的不同读音来研究汉语语音不同时期的特点,进而了解语音的历史变化。
(3)古音韵的历史分期:
大致可为四个时期:
a、上古时期 先秦两汉的语音,以《诗经》音系为代表,称为古音学。
b、中古时期 魏晋南北朝至唐宋时期的语音,以陆发言的《切韵》音系为代表,陆书只存残卷,现存北宋陈彭年等编的《广韵》保存了它的原貌,称为今音学。
c、近古时期 元明清时期的语音,以元·周德清的《中原音韵》为代表,它是现代汉语的直接源头。
d、现代时期 现代语音,以现代普通话音系为代表。
在宋元时期,有些音韵学者以图表的形式分析韵书中的反切,展示汉语语音系统,形成一门学科,称为等韵学。
如《韵镜》、《七音略》等。
(4)古今语音研究的异同:
共同点,都是以语音为研究对象,且古代的语音是现代语音的源头,对语音的分析都要从结构构成入手。
不同点,一是目的不同,现代的语音研究是为了审音、正音、规范语音等;古代音韵的研究是为了解决阅读古书的问题,如古音通假、古书的读音、假借、诗词格律等。
二是研究材料不同,现代有活着的口语材料,古代只有间接的材料,如韵书、韵文、注音等书面材料,这些材料是间接的。
三是研究方法不同,现代以平面描写为主,古代则更注重纵向表述,古今对比等。
(5)音韵学的功用
笫一、为了深入了解现代汉语的语音系统;例如:
“家、见、间、解”等字在有些方言中读“g”声母,古代的四声与现代汉语四声为何不同?
第二、便于掌握语音演变规律,使语音更加规范化;例如:
异读词审音问题,缔(di )(ti)二音,《广韵》属霁韵,与弟、第、递同,故读(di);械(xie)(gai)二音,《广韵》胡介切,属于匣母,齐齿呼,应读细音;疾有阳平、去声二音,《广韵》秦悉切,属于全浊从母,入声当读阳平;普通话异读词审音表正是根据古今音变规律进行审读的。
第三、利用音韵知识进行方言调查、推广普通话。
《方言调查字表》就采用了古音体系。
笫四、可用音韵知识查阅古代的工具书,如《广韵》、《佩文韵府》、《经籍纂诂》、《助字弁略》、《说文通训定声》、《经传释词》等工具书多用音韵编排,不懂音韵就无从下手。
第五、为解读古代文献中的语音问题;如通假字的问题、破读的问题、探讨同源词、古汉语虚词中的通用假借等。
二、古今语音的变化
(1)语音是变化的。
a、历代的韵文今天读起来不押韵,如杜甫的《登高》: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万里悲秋常作客,百年多病独登台;艰难苦恨繁双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广韵》都属于“灰韵”。
又如李白的《越女词》:
“长干吴儿女,眉目厌新月;屐上足如霜,不著鸦头袜。
”古代都属入声韵。
b、谐声字不谐声。
如:
从“禺”得声的有“遇、寓、隅”和“偶、耦、藕”两种读音,
从“句”得声的有“拘、驹”和“苟、够”两组读音,
从“京”得声的有“景、鲸”和“谅、凉”“掠”等三组读音。
c、反切注音拼不出该字读音, 反切是“上字取声母、下字取韵母及调”的注音方法。
如:
水-式轨切、怒-乃故切、祖-则古切、都-当孤切等;但有些反切如:
东-德红切、山-所间切、朝-直遥切等,声韵调都与原字不相符。
d、韵书的韵部与今不同,如《广韵》有入声韵部,“觉、月、角、竹、璞、浞”等字都是入声字,又如“谈、侵”等字收“-m”尾,也是现代普通话中没有的。
e、通假字
《出师表》:
“欲信大义于天下”,“信”通“伸”;
《战国策》:
“女朝出而晚来,吾倚门而望”,“女”通“汝”;
《汉书 .刘向传》:
“民萌何以戒勉”,“萌”通“氓”;
《诗经.葛蕈》:
“害浣害否,归宁父母”,通假字与本字读音不同。
f、异文 重文 如“溯”又写作“泝”,以“斥”为声符;“梅”又写作“楳”,以“某” 为声符。
“伏羲”又写作“庖牺”,诸如此类,都属于古今音变的现象。
宋代以前对这种变化认识并不很清楚,采用 “叶韵”使之和谐;更有甚者,临时改变经典原文。
一是擅自改经,唐明皇把《尚书.洪范》“无偏无颇,遵王之义”的“颇”改为“陂”;二是用“叶音”的办法,朱熹的《诗集传》)例如:
《关雎》“左右采之”,“琴瑟友之”,《诗集传》注:
“采,叶此礼反”,“友,叶羽已反”。
宋代的吴才老著《韵补》、《诗补音》《字学补韵》、《楚辞释音》,认为古人韵宽,创通转之说,
明代的陈弟指出:
“时有古今,地有南北,字有更革,音有转移,亦势所必然。
”(《毛诗古音考》)他还著有《读诗拙言》、《屈宋古音义》,正式宣告古音学成立。
其后,古音研究日趋精密。
如顾炎武的《音学五书》;江永的《古音标准》、《四声切韵表》;戴震的《声韵考》;段玉裁的《六书音韵表》;孔广森的《诗声类》;钱大昕的《十驾斋养新录》;王念孙的《古韵谱》、《音学十书》;朱骏声的《说文通训定声》;章太炎的《小学问答》;黄侃的《音略》等,使古音轮廓大致清楚了。
三、音韵学参考书目
1、罗常培《汉语音韵学导论》 2、王力《汉语音韵学》
3、唐作藩《音韵学教程》 4、陈复华《汉语音韵学基础》
5、史存直《汉语语音史纲要》 6、任铭善《汉语语音史要略》
四 音韵学的基本概念
(一)关于声母方面的术语
1、字母 即声母的代表字。
又称为“声”、“纽”、“声纽”、“音纽”“声类”等名称,所谓“声类”,归纳反切上字的类别就是“声类”;所谓“纽”,即枢纽、关键,古人认为声母是汉字字音的关键和中心。
唐代以前,声母只用反切上字表示,或者叫双声,也没有统一的标目,同一声母可用不同的反切上字来表示,例如“d”这个声母就可以用“德、得、冬、端、丁、多”等汉字表示,只要这些汉字是以“d”起头即可。
唐代末年,有人参照印度梵文的体文给汉字创制了表示声母的字母。
我们知道,古人学习宣传翻译佛经要学习拼音文字的梵文,梵文的字母叫“悉昙”(siddham),这种“悉昙”字母分为两种,一种叫“体文”,一种叫“摩多”,“摩多”又叫“转声”(即元音的意思)。
“体文”就是声纽,章太炎在《国故论衡》中说:
“体文者,纽也”。
较早的梵文书叫《悉昙字记》,是唐德宗贞元年间(公元785-805)写的。
唐人就是受到梵文“悉昙”体文的启发并参照藏文字母体系,给汉语创制了字母。
二十世纪初在敦煌发现的这类材料有两份,一是《归三十字母例》,一是守温论音书的残卷,即《守温韵学残卷》中的三十字母,内容基本相同。
这三十字母代表了当时汉语的三十个声母。
前者藏英国伦敦不列颠博物院,后者藏法国巴黎国家图书馆。
二十年代,北大教授刘复先生到法国将后者抄写回来,收在《敦煌掇琐》里。
守温是唐代末年的一个和尚,他的三十六字母是:
唇音 不芳并明
舌音 端透定泥 ──是舌头音。
知彻澄日 ──是舌上音。
牙音 见溪群来疑等字是也
齿音 精清从是 ──齿头音 审穿禅照 ──是正齿音。
喉音 心邪晓 ──喉中音,清。
匣喻影亦 ──喉中音,浊。
到了宋代,不知何人增为三十六个,即传统的三十六个字母。
把三十六字母与三十字母相比较,舌音多“娘”、唇音多“非敷奉微”、齿音多“床”。
最大的不同是唇音一分为二,分出 “非敷奉微”(唇齿音),大致反映了唐宋之间的汉语声母系统。
2、五音 七音 是音韵学上对声母按发音部位进行的分类。
五音指“唇、舌、齿、牙、喉”,七音再加上“半舌、半齿”,后来进一步分析,就把唇音分为“轻唇、重唇”,舌音分为“舌头、舌上”,齿音分为“齿头、正齿”。
与现代汉语声母发音部位所用的术语大同小异。
梁·顾野王《玉篇》里就有“五音声论”。
《玉篇》中“五音声论”附会五方,并各举八个例字:
东方喉声 何我刚谔 可康各 西方舌声 丁的定泥宁亭听历
南方齿声 诗失之食止示胜识 北方唇声 邦庞剥雹北墨朋邈
中央牙声 更硬牙格行幸亨客
《尔雅》里还有“宫、商、角、徵、羽”五音,本指古代音乐,后人用以比附字母。
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指出:
“五音声论分喉牙舌齿唇五声,每各举八字为例,即字母之滥觞也。
”
陈澧《切韵考》中说:
“五音声论粗疏,实不足为法,乃字母之椎轮耳。
”
3、清浊 传统音韵学对声母发音方法进行的分类。
其依据是声带颤动与否,不颤动者为清音,反之为浊音。
进一步分析,不送气清音为全清,送气清音为次清;塞音、塞擦音、擦音为全浊,鼻音、边音、半元音为次浊。
据《隋书.潘徽传》记载,三国魏李登的《声类》中就有清浊的概念。
该书是“始判清浊”。
唐孙愐《唐韵》序中说:
“切韵者,本呼四声,引字调音,各字有清浊”。
方以智的《切韵声原》中说:
“将以用力轻为清,用力重为浊乎?
”“以初发声为清,送气声为浊乎?
”
清代江永在《音学辨微》中说:
“清浊本于阴阳,一说清为阳,浊为阴,天清而地浊也;一说清为阴,而浊为阴,阴字影母为清,阳字喻母为浊也。
”
对声母发音方法的分析,音韵学上还有别的名称,主要有两套:
一套叫“发声、送气、收声”,陈澧解释为:
“发声者,不用力而出者也;送气者,用力出者也;收声者,其气收敛者也。
”
二套叫“戛、透、轹、捺”,是清末音韵学家劳乃宣提出来的。
主要是指声母发音时送气与否以及气流出来时是否受阻、受阻方式。
“戛”类指不送气的塞音和塞擦音,“透”类是气的塞音和塞擦音,“轹”类包括擦音和边音,“捺”类就是鼻音。
后来邵作舟又从轹类中分出一个“拂”类,指擦音,而轹就专指边音。
这些名称使用不很普遍。
(二) 关于韵母方面的术语
1、韵:
以声调为纲,以韵腹和韵尾为依据对汉字读音进行的分类。
在现代汉语中,押韵只要求韵腹和韵尾相同,而不考虑声调,唐代的近体格律诗则四声不能通押。
换言之,平、上、去、入四声只能各自为韵。
如王维的《山居秋暝》:
空山新雨后,天气晚来秋。
明月松间照,清泉石上流。
竹喧归浣女,莲动下渔舟。
随意春芳歇,王孙自可留。
“秋流舟留”,《广韵》同属“尤韵”
再如苏轼《新城道中》:
东风知我欲山行,吹断檐问积雨声。
岭上晴云披絮帽,树头初日挂铜钲。
野桃含笑竹篱短,溪柳自摇沙水清。
西崦人家应最乐,煮葵烧笋饷春耕。
其中“行、声、钲、清、耕”属庚韵。
“郎、朗、浪”三字,在《广韵》中分属“唐、荡、宕”三韵。
2、韵类 韵类本来是指韵书中反切下字的分类(声类指反切上字的分类),如《广韵》东韵,反切下字就分成两类。
换句话说,韵类是带上声调的韵母。
3、韵部 不区别韵头和声调,归纳韵腹和韵尾相同的字就是韵部。
4、韵目 韵书中韵部的代表字。
如《广韵》里的平声“先”韵,包括了现代读-an、-uan、-ian、-yan等韵母的许多字,如先、天、千、年、烟、贤、玄、渊……等,这些同韵的字中任何一个字都可以作为这个韵部的代表字,但在传统韵书上习惯用“先”字,并把这些同韵字称为先韵,那么“先”就是一个韵目。
《广韵》206韵,就有206个韵目。
5、韵摄。
宋元的等韵图把《广韵》206韵进行归并,韵腹(主要元音)相同或相近、韵尾发音部位相同的归为一类,称为“摄”,摄有摄取、归类的意思。
通过归纳,《广韵》206韵就并为“通、江、止、遇、蟹、臻、山、效、果、假、宕、梗、流、深、咸、曾”这十六摄。
比如“效”摄,就包括了平声“豪、肴、宵、萧”,上声“皓、巧、小、筱”,去声“号、效、笑、啸”十二韵。
其共同点都收(-u)尾。
6、等呼 古代音韵学家根据韵头的不同对韵母进行的分类。
关于“呼”,宋元等韵图根据韵头或主要元音有无[u]而把韵母分为开口呼和合口呼两类,凡韵头是[u]或主要元音有[u]的是合口呼,反之是开口呼。
换句话说,只要韵母中有[u]的都是合口呼,没有[u]的都是开口呼。
可见古代的开合区别实际上就是圆唇和不圆唇的区别。
江永在《音学辨微》中说:
“音呼有开口合口,合口者吻聚,开口者吻不聚也。
”
后来由于语音的演变,韵头出现了[i-]、[u-]、[y-]三类,再加上不用这三个韵头的,于是就成了现在的四呼。
所谓等,是古代音韵学里根据[i]介音的有无,主要元音发音时口腔共鸣空隙的大小,把两呼各分为一、二、三、四等。
清代江永说:
“一等洪大,二等次大,三四皆细,而四尤细。
”主要指元音洪细而言。
例如:
开口呼 一 二 三 四 合口呼 一 二 三 四
韵 寒 删 仙 先 韵 桓 删 仙 先
例字 干 奸 犍 坚 例字 观 关 勸 涓
7、阴声韵 阳声韵 入声韵 根据韵尾不同而对古韵进行的分类。
阴声韵 指开韵尾和元音韵尾的韵
阳声韵 指鼻音韵尾的韵(-n、-m、-ng尾的)
入声韵 指收塞音韵尾的韵([-k]、[-t]、[-p]收尾)
8、对转 旁转 所谓对转,指古音中阴声韵、阳声韵、入声韵之间相互转变。
如阳声ang、an、am失去鼻音韵尾-ng、-n、-m,入声[ak]、[at]、[ap]失去塞音韵尾[-k]、[-t]、[-p]就变成了阴声韵[a]。
反之,阴声韵增加鼻音韵尾或塞音韵尾,就转变为阳声韵或入声韵。
阳声的鼻音韵尾变为塞音韵尾,就变成了入声韵,反之亦然。
所谓旁转,指古音中阴声和阴声、阳声和阳声、入声和入声之间的相互转变。
如阳声韵中ang与ong,主要元音a与o开口由稍大到稍小,可以转变。
古人立此术语,旨在说明语音变化的现象。
如“等”、“待”、“特”皆从“寺”得声,而古音分别在“蒸”(阳声韵)“之”(阴声韵)“职”(入声韵)韵,正是对转的结果。
(三) 关于声调方面的术语
1、四声 平、上、去、入四种声调的总称。
据《南史.陆厥传》载:
齐永明【齐武帝年号(公元483-493年)】“时盛为文章,吴兴沈约,陈郡谢眺,琅邪王融,以气类相推毂,汝南周颙善识声韵。
约等为文皆用宫商,将平上去入四声……”。
这是四声见于记载较早的材料。
《梁书.沈约传》中说:
“约撰《四声谱》,以为在昔词人累千载而不寤,而独得胸衿,穷其妙旨,自谓入神之作。
高祖雅不好焉,帝问周舍曰:
‘何谓四声’?
舍曰:
‘天子圣哲’是也,然帝竟不遵用。
”
明代的真空和尚作《玉钥匙歌诀》,其中说:
“平声平道莫低昂,上声高呼猛烈强,去声分明哀远道,入声短促急收藏”。
“五四”以后,刘复从法国、赵元任从德国学了现代语音学,分别写了《四声实验录》和《中国语言字调的实验研究法》,才对汉语声调作了科学描写,接着罗常培确定并采用了“五度标调法”。
2、平仄:
旧体诗赋及骈文中把所使用的字音分为平声和上去入声两类,平即平声,仄即上去入声,平声与仄声相互调节,使声调和协,谓之调平仄。
3、舒促:
促指入声,因其发音短促而得名,舒指平上去三声。
第二节 上古语音系统
一、上古音研究的材料和方法
1、上古韵部研究的材料和方法
材料:
《诗经》《楚辞》以及上古其它韵文的入韵字和汉字的谐声系统。
上古音的研究是从韵部开始的。
如《诗经》的第一篇《关雎》的一章和二章头四句的韵脚“鸠、洲、逑、流、求”都是《广韵》尤韵字,到今天普通话也还押韵,但后面的就不押韵了,“服”和“侧”,“采”和“友”、“芼”和“乐”不仅主要元音不同,而且韵尾也不同。
梁末沈重的《毛诗音》提出“协句”说。
如《邶风.燕燕》三章“燕燕于飞,上下其音,之子于归,远送于南”中的“南”字下注云:
“协句,宣乃林反”。
意思是“南”本读那含反,但在这里应改读乃林反,与“音”押韵。
朱熹《诗集传》大倡叶音说,所犯错误相同。
考求古韵部的方法,主要是系联。
例如:
《小雅.沔水》第一章中“海、止、友、母”押韵,为一个押韵单位
《关雎》第四章中“采、友”为一押韵单位。
《周南.苤苕》第一章中“采、友”为一押韵单位。
《邶风.匏有苦叶》四章中“子、否、友”押韵,为一押韵单位。
《小雅.六月》六章“喜、祉、久、友、鲤、矣”为一押韵单位。
《小雅.十月之交》五章中“时、谋、莱、矣”为一押韵单位。
《王风.君子于役》一章中“期、哉、埘、来、思”为一押韵单位。
《卫风.氓》一章中“蚩、丝、谋、淇、丘、期、媒”为一押韵单位。
“
以上各章中的押韵字虽然今韵有“ai、-i(后)、ou、u、-i(前)、i、ei”的区别,但在《诗经》时代既然能互相押韵,主要元音就一定相同,也就是说一定在一个韵部。
此外,先秦的其他韵文也可用这种方法系联,作为参照系数。
如《尚书》、《楚辞》、《荀子》等也有一些押韵文字,系联在一起,扩大了同一韵部的字数。
第三是关于形声字系统,段玉裁提出 “同声必同部”,亦即声符相同的字古代韵部必定相同。
如“其”在“之”部,从其得声的“淇、棋、期、欺、基、箕、祺、骐”等字也是“之”部字。
汉字的形声字在《说文》时代已达到85%以上,系联其形声字大有可为。
在系联时值得注意的有两点:
一是要明《诗经》的韵例。
否则会出现系联成一部的现象。
二是形声字产生历时很长,造字的人很多,难免有古今之别、方音之异,不可能有一个很统一的标准。
2、上古声母研究的材料和方法
材料:
一是“谐声字”:
如从“甫”得声的“捕、浦、埔、 搏、薄”等字,在古代声符应该是相同的。
说明古代双唇音与唇齿音不分。
再如从“登”得声的有“橙”、“澄”等字,说明舌头舌上音不分。
二是“通假异字”:
例如《诗经.邶风.谷风》四章:
“凡民有丧,葡匐救之。
”《礼记.檀弓下》引作“扶服”、《孔子家语》引作“扶伏”,古书里还有作“蒲伏”或“蒲服”。
又如“鹦鹉”在《说文》中作“鹦 ”。
又如《尚书.禹贡》有古泽名“孟猪”,《左传.僖二十八年》作“孟诸”,《周礼.夏官.职方氏》作“望诸”,《史记.夏本纪》作“明都”,《汉书.地理志》作“盟诸”。
以上几例均说明唇音的分合以及舌音与齿音的关系。
三是“古人读音”:
即东汉魏晋时给先秦西汉古书所作的注音。
其术语为“读若”、“读如”、“读为”、“读曰”便是。
《尚书大传》:
“播国卒相行事”,郑玄注:
“播,读为藩”。
《说文》:
“娓,顺也,读若媚。
”
四是“声训”:
就是用声音相同或相近的字解释词义。
如
《诗经.采薇》:
“靡室靡家。
”郑玄笺:
“靡,无也。
”
《诗经.大雅.皇矣》:
“陟我高冈。
”笺:
“陟,登也。
”
《礼记.檀弓下》:
“ 洿其宫而猪焉。
”注:
“猪,都也。
”
东汉刘熙《释名》一书声训至多。
五是“古反切”:
六朝以后的类隔切多属此类。
如《经典释文》《广韵》中都有。
如“庑”,莫杜反。
“悲”,府眉反。
“长”,丁丈反。
二、上古韵部研究
陈弟反对朱熹叶音说。
顾炎武开始分析《诗经》《楚辞》的用韵,分为十部。
后来的段玉裁为十七部,黄侃二十八部,王力二十九部, 《楚辞》三十部。
第一、同声必同部。
“仪”属“歌部”,则从“义”得声之“俄哦饿鹅蛾峨娥锇莪蚁议” 等字皆在歌部。
第二、三十部管到先秦。
第二、三十部不分雅俗、方域。
三、上古声母系统
1、古无轻唇音。
凡轻唇之音,古读皆为重唇。
《诗》:
“凡民有丧,匍匐救之。
”《檀弓》引作扶服,《家语》引作扶伏。
《诗》:
“诞实匍匐。
”《释文》:
“本亦作扶服。
”
《左传·昭十三年》:
“奉壶饮冰,以蒲伏焉。
”《释文》:
“本又作匍匐;蒲本亦作扶。
”
《左传·昭二十一年》:
“扶伏而击之。
”《释文》:
“本或作匍匐。
”
《史记·苏秦传》:
“嫂委蛇蒲服。
”
《范睢传》:
“膝行蒲服。
”
《淮阴侯传》:
“俯出裤下蒲伏。
”
《汉书·霍光传》:
“中孺扶服叩头。
”皆匍匐之异文也。
”(钱大昕《十驾斋养新录》卷五)。
2、古无舌上音。
古无舌头舌上之分。
知彻澄三母,以今音读之与照穿床无别也;求之古音则与端透定无异。
《说文》‘冲读若动’。
《书》:
‘惟予冲人。
’《释文》‘直忠反’。
古读直如特,冲子犹童子也。
字母家不识古音,读冲为虫,不知古读虫亦如同也。
《诗》:
‘蕴隆虫虫。
’《释文》‘直忠反,徐徒冬反,《尔雅》作爞,郭都冬反,《韩诗》作虫冬,音徒冬反。
’是虫与同音不异。
《春秋·成五年》:
‘同盟于虫牢。
’杜注:
‘陈留封邱县北有桐牢。
’是虫桐同音之证。
”(同上)
3、娘日二纽归泥说。
“古音有舌头泥纽,其后支别则舌上有娘纽,半舌半齿有日纽,于古皆泥纽也。
何以明之?
涅从日声,《广雅·释诂》:
‘涅,泥也。
’涅而不缁,亦为泥而不滓,是日泥音同也。
从日声,《说文》引传:
‘不义不暱。
’《考工记·弓人》:
杜子春注引传:
‘不义不昵。
’是日昵同音也。
……《说文》彳日文〔上日下文〕,字从日,亦从内声作〔彳内〕,是古音日与内近……日与泥、内同音,故知其在泥纽也。
入之声今在日纽,古文以入为内。
《释名》曰:
‘入,内也。
……是则入声同内,在泥纽也。
任之声今在日纽,《白虎通》《释名》皆云‘男,任也。
’又曰‘南之为言任也。
’《淮南·天文训》曰:
‘南吕者,任包大也。
是古音任同男、南,本在泥纽也。
……”(章太炎《国故论衡》上)
以上几类,还有很多例证,如:
关于舌头舌上不分:
《说文》“冲读若动。
”《诗·七月》“二之日凿冰冲冲。
”《诗·大雅》“追琢其章。
”即雕琢。
证的繁体从“登”得声,淡的繁体从“詹”得声,从者得声之字作“堵、都、赌”等。
关于娘日归泥:
内—讷、若—诺、而—耐。
关于喻三归匣、喻四归定:
爰(喻三)--缓(匣母)、云(喻三)魂(匣母)、或(匣母)--域(喻三)、《韩非子》“自营为私。
”《说文》作“环”《诗·大雅·皇矣》“无然畔援(跋扈)”《汉书》、《叙传》作“换”。
兑(定母)--悦锐(喻四)--桶(定母)、台(定母)--怡(喻四),齐人易牙,《论衡》作狄牙,还如多—移、炎—淡均属此类。
四、上古声调,至今也无定论。
五、诗经韵例(教材p534页)
1、韵在句中的位置
a、韵脚。
即句尾用韵。
如《关睢》第一章
b、虚字脚。
即句尾用一个虚字衬音,无意义。
如:
《邶风·旄丘》、《鄘风·墙有茨》、《君子偕老》、《东山》用“也”字;《齐风·南山》、《小雅·采薇》用“止”字;《周南·汉广》用“思”字;《郑风·大叔于田》用“忌”字;《鄘风·柏舟》用“只”字;《小雅·菀柳》用“焉”字;《商颂·那》用“哉”字;《齐风·著》用“乎而”;《邶风·北门》、《小雅·伐木》用“我”字;《郑风·萚兮》用“女(汝)”字等等。
2、韵在章中的位置
a、一韵到底。
《桃夭》《日月》
b、换韵。
《卫风·氓》押三韵;《七月》押四韵、五韵。
还有押交韵和抱韵两种特殊形式的。
例如:
《召南·野有死麇》:
“野有死麇,白茅包之;有女怀春,吉士诱之。
”又如《周颂·思文》:
“有命自天,命此文王;于周于京,缵女维莘。
”
c、叠句叠韵。
《相鼠》:
“相鼠有皮,人而无仪,人而无仪,不死何为?
”
《曹风·尸鸠》:
“尸鸠在桑,其子七兮。
淑人君子,其仪一兮;其仪一兮,心如结兮。
”
《秦风·黄鸟》:
“谁从穆公,子车奄息,维此奄息,百夫之特。
”《郑风·叔于田》:
“叔于田,巷无居人,岂无居人,不如叔也,洵美且仁。
”
3、韵在篇中的位置
a、整齐与参差。
①整齐的:
《王风·兔爰》三章,章七句;《魏风·伐檀》三章,章九句;
②参差的:
《小雅·雨无正》七章,二章章七句、二章章八句、三章章六句。
b、回环。
即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