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大午口述历史我与政府关系紧张的因由.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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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大午口述历史我与政府关系紧张的因由

孙大午口述历史:

我与政府关系紧张的因由

和讯网:

我听说您发展起来以后一度与政府的关系不太好,因为您不太懂得对政府意思意思。

孙大午:

因为我在政府待过,也知道各种猫腻和潜规则。

我下来后,虽然行业搞的是养鸡、养猪、做饲料的行业,国家一直是支持的,那时候还是“菜篮子”、“米袋子”市长工程,各级政府都很重视“菜篮子”、“米袋子”工程,我做的事情大家都应该支持。

  但现实情况却是,我们在下面很多却根本得不到支持。

确实当时也是转轨期,当你富了之后,村民们也有“红眼病”,“气人有,笑人无”是我们国家很丑陋的一种历史民俗,看到你这儿很红火,这个鸡也很挣钱,饲料卖的也很好,每天都来很多车,门口拉饲料的。

所以首先政府心里就不平衡,有的领导来了以后不是给你支持,而是想方设法从你这儿拿到点什么。

这些话一时说不透,是20年前的事情了。

  和讯网:

我听说您和工商局还发生过冲突。

  孙大午:

和各个局都发生过冲突,工商局、土地局、税务局多了。

  和讯网:

还打过他们?

  孙大午:

工商局那次冲突在一九九三年左右。

当时化肥只许供销社卖,不许民营企业卖化肥,我有很多土地,因为搞农业种了很多庄稼,和供销社的关系比较好,老去那儿拉化肥,拉的量也比较大,我们的工人、农民也有不少,都从这儿一块买,我们享受的价格就比较优惠,就从县供销总社拉化肥回来。

  后来我说我们不直接经销,给你代卖可以吧。

他们供销总社就统一交给我们给他代卖,在十里八村,因为我们镇挨着107国道,有养鸡、养猪饲料门市部,加上卖饲料的服务部,就把几吨尿素放在那儿代卖。

  工商局经济大队就打击假冒伪劣、违法的,经商的,没执照的。

他看到我们大道上有化肥卖就抓住了,把化肥拉走了,大概3吨多尿素,用汽车装走了,就卖掉了,而且把钱私分了。

  和讯网:

你们后来找他们要了吗?

  孙大午:

找他要不给,说你这个不合法,你没手续。

说你经营许可证上没有经营化肥的权利,国家不允许民营、私营企业卖化肥,这是国家垄断的,你怎么能够卖。

我们说是代销的,他说你没有代销手续,我们说就给你开代销手续,他说不行,你当时没有,现在开不行。

就给你没收了。

  和讯网:

这似乎就是在故意刁难。

  孙大午:

没收。

而且就是没收也没有给任何手续,我们跟他要不回来,县供销社就跟我们要钱,我们说化肥让工商局拉走了,我怎么给你钱,就形成了一个三角债的关系。

这个解决不了我们就找政府协调这个事儿,让工商局把这个钱拿出来,退回来,至少退给供销社,大午是给你代卖的。

  但是那化肥早卖了,而且他们早就分了,私人分到手里去,而且花了。

而且他们想处罚我们,让我们再出这笔钱,把这个钱还上,所以他经侦队的大队长就带了六七个人来大午农牧公司,说是执法,开了一个212吉普车来的,说你没有手续,罚款3万元。

我说你们是土匪,把东西抢走了还要罚我们款,就跟他理论。

但说不清楚这个事儿,他的理由就是你当时没有代理手续,补手续不行,跟他们说不清,就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和讯网:

就是成心刁难?

  孙大午:

说不上是刁难,刁难这个词对他们来说太轻了,要说他们是土匪一点都不差,骂他们是官匪也一点也不差。

你怎么能抢呢?

抢了又怎么能分了呢?

就是没收也得归国家。

因为我周围也围了十几个工人,嚷起来以后我说把他们的衣服扒了,什么执法的,是土匪,扒他们,揍他们,把他们工商制服扒了以后把车扣了,把他们轰走了,我说看你怎么弄。

  有时候我想官逼民反历来也就是如此。

  和讯网:

后来这个事情怎么处理的呢?

  孙大午:

后来这个事情我也没给供销社钱,我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工商局要求,后来公安局来了一个副局长要车,我们俩当过兵,认识,说了这个事情,我就把这个事情过程说了。

他说你有理也不能打人,我说我也没打,只是轰他们走,谁打他们了,也确实没打,可能推推搡搡有几下,我说他们做得太过分。

他说你让大家都下台,把车开走,拿2000元,象征性地罚了2000元。

我说行,罚2000元吧。

就当做一个治安事件,我们这儿就了了,罚了2000元,他们车就开走了。

那个经侦队长也就调离工商局了。

很多不这样处理,像这样的干部就应该处理他,调离工商队伍是对的。

  和讯网:

你不仅仅是为了自己的事情,似乎是为公众的事情?

  孙大午:

所以后来我一直想这个事情,很多地方发生如此类似的地方,很多“刁民”也像我一样,我说暴利抗法,没有刁官哪儿来的刁民,刁民是被恶政、刁官逼出来的,你抢了人家的东西,还不讲道理,卖了以后还要罚人家,土匪都不会这么干。

  过去土匪会这么干吗?

你把别人的东西抢走不给也就算了,你还要处罚我。

后来我在想这个事情,很多刁民就让这些刁官、恶政逼出来的。

  和讯网:

听说你与政府发生了不少冲突,包括告过税务局?

  孙大午:

税务局那个事情实际也很可笑。

总说我们依法征税,实际下面不是这样,而是根据他们需要多少税就征多少税,如果他们的日子好过,财政好过就少征一点,日子不好过就多征一点,税法在他们那儿简直就是个面团。

  税靠什么,以法计征,以账计征,但实际不会这样征税。

  和讯网:

当时在对大午集团征税时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孙大午:

那是1995年、1996年,他们来查税,地方税务局来查。

  当时已经分为国税和地税。

一年查税查4次,1次查三个月,也就是说几乎一个农牧企业就住着税务局的人员,真是常年在那儿查。

那是八月十五,他们查了一个多月的税,也查不出什么来。

因为我们那个时候的产业简单,就是养鸡、养猪、有饲料。

不像我们现在还有酒业、三产、温泉渡假村,那时候没有,很简单。

  他们就住这几个人给你查,把账都翻烂了,然后里查外调。

后来我在北大演讲说你们花那么多力量就能征那么一点税,为什么不免了这个农业税?

  后来在2003年我在北大演讲的时候就提过这个,什么费改税,都免了农业这点税吧。

不就几百个亿,后来不就免了吗?

  我记得1995年秋天他们在这儿查,查不出问题来,八月十五他们回家,我们当时有个集团的副总走的时候给他们一人一盒烟,好像石林烟给了一盒,给他们几斤鸡蛋他们走的,显然这个东西很小气,可能是5斤鸡蛋。

  回去以后过了八月十五他们不来了,就下了一个处罚通知书,限大午集团交税138万,这138万也没有说为什么要拿这么多,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儿,当时我就协调这个问题,找税务局的税政股长、副局长、局长,那个局长我也知道,我说到底怎么个问题就要拿138万?

他说你先拿了再说。

我说拿了再说这叫个什么事儿?

他说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拿这么多,反正上你那儿查的。

我说这个事儿我不能拿。

这个事情就僵了,他们就封了我们银行的帐号,我就起诉他,这个行为可以起诉他,封我帐号。

政府来了个副县长来协调,让我撤诉,说有什么问题,我们一块儿解决,企业和税务局要搞好关系。

我就撤诉了,这个事儿就不提了。

  但是过了半个月,保定市地税局稽察局长带着一帮人马过来要查大午集团。

我觉得很奇怪,保定市25个县市,一个养殖农牧企业怎么就惊动了你们保定市稽察局?

他们说我们在各县例行抽查,就抽查到你这儿了。

我说抽查什么?

他们说帐务、纳税问题。

很显然,一看就知道他打击报复,他有那么多事儿不做,你只是一个养鸡和养猪的,他们又知道国家政策鼓励这一块。

那么就让他们查吧。

  然后他们说你有138万的欠税问题需要核实,来查。

怎么来弄这个事儿呢?

他查的是,大午集团的建的公园、修路、学校要纳投资方向调节税。

养猪、养鸡这些项目不纳投资方向调节税,因为养猪、养鸡这是米袋子、菜篮子工程国家支持,但修路国家没说支持你,你建公园没说支持你,你建学校没说支持你,那就要纳投资方向调节税。

我说我不认可这个事情,国家有产业政策的,这个修路我是为了大家使用,大家没有出钱,你还叫我纳税,这本来就应该是国家要做的事情。

我说我建一个公园,是在一个荒地上建的,那时候人已经不少了,有600、700工人了,我说这个地方总得有个活动场所。

另外学校很缺,我自己的人也要在这里上学。

  我说这个事情要么我就要告你,要么你就请示国家税务总局,如果国家税务总局说让我纳,我再纳投资方向调节税。

因为投资方向这个产业政策上他是不清楚的,没有说投资方向建学校是错误的。

当时是1994年建的技校,1998年建的大午中学,而这一折腾是在1996年到1998年的时候。

  他们请示了国家税务总局,国家税务总局有“关于河北大午农牧集团纳税问题的批复”,那个批复明确指出,大午集团建的技校、公园、修路不纳投资方向调节税,这样我就轻松了。

这个税他们征不了了。

没法子他们就查10年的历史,我们当时有几个公司,有种禽的,教育学校的,饲料的,农业公司的,查了几个,最后纳税16.5万,查了3个月。

  我说不对,根据税法应该查3年,怎么查到1992年的时候,他们从1998年查到1992年,接近10年,我说你怎么能查这么长时间的税呢?

他们说根据税法规定,大案可以查10年。

我说什么叫“大案”?

他们说就是偷漏税10万以上的。

我说偷漏税10万以上的是指独立的法人,我说我种禽公司是独立的,学校是独立的,饲料公司是独立的,农业育种公司是独立的,你为了把这个东西拐在一起凑成一个16万,凑成一个大案。

你这个说不过去的,分开独立法人就凑不成大案,查3年我根本就不欠。

  再说1994年以前国税和地税合并的,穷极查到1994年,已经分家了,地方税务局查地税就行了。

还是那句话“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说税法是我们解释的。

  所以我研究这些法律,法律是部门法,还是他们立,他们执行,他们解释。

  这个事说不清楚,后来他们一个副局长出来说大午你认了吧,这16.5万还不够我的汽油钱呢,你息事宁人吧,在会议室也是谈了半天,休息的时候那个副局长劝我,我说行那我就认了16.5万。

后来第二场谈的时候我就签了字,说同意,罚16.5万,毕竟相比138万,最后16.5万给他就算了。

  吃饭的时候那个局长和我散步,在去厕所的路上他说有话跟你说,这16.5万你承认交这个事儿,算你认了,你签字了,但是我没有罚你的滞纳金。

我说罚滞纳金是什么意思?

他说滞纳金按千分之二还是千分之之多少,说滞纳金比16.5万要高,比这个多拿的多,你要考虑。

  我当时脑子一蒙一炸的,说这叫什么事儿?

这16.5万本来就不认,你认了以后马上就出来一个滞纳金问题。

而且1992年陆续给你算滞纳金,也就是说孩子比娘大。

他告诉我,让我考虑这个问题。

我说我们吃饭下来再说吧,所以那天中午我煮的面条,吃的几碗面条,没有奉承和招待过,一人吃了一碗面条他们就走了。

  这时候很多人就说,大午你得活动活动,你得去他们家走走,拿5万元就摆平了。

我总觉得有口气难出,138万是错误的,16.5万也是错误的,你还要罚滞纳金,我要拿5万元送礼我显然就不想做这个事儿。

  结果10天我没有去,保定市稽察局就罚了一个限大午集团10天之内纳16.5万元的税金,滞纳金33万元左右,一共合计55万。

一看到这个事儿我就炸了,我不可能再给他纳这16.5万元的税,我就写了一个东西,写保定市地税调查局打击报复,横征暴敛,然后我把这个东西交给稽察局长,说你看看,这是准备告你的。

  他本人看了以后表现得很牛,因为他是官二代,他爸爸是个军级干部。

说你告吧,这个事情不怕,处罚你就是拿你的,还要封了你的。

我说好,我让你看了,就把这个东西寄到各级税务局、国家税务总局、纪检委、检察院。

就这样拉开了。

他马上就封了我所有的银行帐号,划拨了我的几份存款,和没收没什么区别,银行他们不知道划分了多少钱,大概有几十万。

最后我们只能走现金,只要他们的权力能到都可以做,所以把所有的银行帐号都封了,有的钱他们都给划走了,就这么干。

  没人理这些事儿,上法院起诉,我当时是市人大代表,还有点关系,就叫保定市法院立了案。

后来打到省高院,他们判我们败诉,原因就是你没有按期缴纳这55万税金和滞纳金,就没有复议的资格。

  根据税法规定你必须先复议才能到法院,比如处罚你,你必须把这钱交好了以后才能够到税务局去申请复议,世界上哪有这样的政策和法律?

就好像你有冤你就先杀了你你再申冤,可能吗?

可税法就这么规定的。

  你想申请复议,想喊冤,得处罚你执行了,先交够了,如果你不交,10天拿50万,11天拿这55万就不能申请复议,不能申请复议你就进不了司法程序,法院就不能受理,一环套一环。

现在回想起来我还很清楚这些事儿。

  我10天之内没有拿,所以我申请复议给我驳回,到法院起诉法院不受理。

  他们厉害就厉害在这儿,你告不赢他。

我没有拿,失去了复议资格,我起诉的资格都没有,他划了我的钱,从银行就划走了。

如果说他们司法上有一点漏洞,在制定法律上给老百姓留一点能告他们的原因在于,他们在执法过程当中,这个行为可以起诉。

  比如说你下达通知,你有钱,我腰包里可以掏出来给你,你就不能强制拆我的房,我有钱给你,你为什么要拆我的房?

就不能强制封我的银行帐号,不能不叫我企业不生存。

我欠你50万可以从别的地方给你,但他没有走这个路,走的是直接查封的路。

这样我就起诉他查封我的银行帐号,当时我们大午集团是有能力偿还这笔钱的,而且我可以有担保的,你为什么查封我银行帐号。

  我这样起诉法院受理了,通过这个起诉以后,我再追究他的后果问题,再把它引出来。

对就是这样仍然保定市法院判我败诉,我就上诉到河北省高院,河北省高院开庭的时候,地税局根本就不去人,没人去,我就很嘲笑这个法院,我说你看看,我来了,税务局连人都不来,你法庭怎么开?

你应该判我赢,就打电话催,从上午9点开到11点,去了个律师说了说,最后就搁置,还是驳回,重新弄。

  所以说民告官简直是笑话。

其实他们的法律已经弄得非常嫡系了,处处都是圈套,哪儿你都跑不了,不可能打赢这场官司。

  和讯网:

当时其他企业有和您面临的遭遇一样的吗?

他们采取什么样的对策呢?

  孙大午:

原先我们徐水县有五大集团,我是其中之一,其中有一个中兴集团,是个洗毛厂。

那个老板和我差不多同龄,也是市人大代表。

  我们开会的时候就议论到这个事儿,他说我去年纳了200万的税,我说你的企业很好啊,他说很好什么,我亏损了600万,我说你亏损600万,为什么纳200万所得税呢?

你没有挣钱怎么纳所得税呢?

他说我不纳不行啊,人家是按你账计征。

我说你有个核算的,你赚了多少钱,那个税的比例你就按此给他就行了嘛,你亏损为什么还给它纳税?

他说不是,人家算帐是按我销售额算,我销售的这100万里,怎么也得有30%的利润,其实我们哪儿有30%的利润?

我们10%也剩不到,他说人家就是拿毛利润给你算,都按你说的10%,那你去年销售额是6000万,也就是600万,所得税你纳多少。

  当时是30%几的所得税,再加上其他的,他得照顾你,你销售额还不只6000万,因为他是个集团。

那个老板说,我东西发出去了,货款要不回来,根本要不出来,说他亏损了600万。

当时税务局跟他这么说,就拿你10%的利润可以了吧,他还没办法说。

说销售了6000万就是600万,根据税法百分之三十几就二百几十万。

他说我惹不起。

你农林牧企业敢这么干,我没这个精力。

  后来这个老板死了,在十年以前就去世了,死在了北京,最后这个企业破产了。

  和讯网:

这个真是令人无语。

  孙大午:

是的,他就这样死的,反正这个企业完了,他两个孩子还在这儿上过学,我还救济过他和他孩子,2002年、2003年就去世了,不到50岁。

  和讯网:

那年征了200万的税?

  孙大午:

他还亏损了600万,你想想这个企业怎么生存,而且他还用的高利贷,又拿着高利贷,那一年就亏损了800万,就把他压死了,他当时欠银行的贷款有3000多万,欠老百姓的钱有1000、2000万,像这种情况他根本活不下去。

我这场官司前后打了五年最后也就不了了之,我花了100多万,但我不后悔。

  因为我自身很清白,当时上保定法院打官司,跟他说,我说有批复的,我这个学校不纳投资方向调节税的。

他们说学校不纳税,学校围墙不纳税吗?

国家批复产业政策,学校的围墙没说不让围墙纳税,这简直是一种流氓无赖的嘴脸。

后来取消了投资方向调节税,这也是国家从计划经济向市场经济转型的很正常的一些东西。

  但很正常的一些事情对我来说就经历和抗争,有多少企业在这种转轨当中都被灭掉了。

  和讯网:

您所知的其他一些企业对此都采取了些什么样的对策?

  孙大午:

就拿我这个事情来说吧。

我认识保定市人大副主任,原来在我们县当县委书记的姚书记,我发生这个事儿时他已经走了,调到市里面当人大副主任,就算提升了一级,他就说大午你打什么官司?

徐水县那个税务局长是我提拔的,你表示表示,意思意思,拿上个10万、20万这个事儿我给你磨合磨合不就行了吗?

我说姚书记不是我拿10万、20万的问题,而是这130万根本就没有个由头。

我就不应该拿一分钱,我怎么能够拿呢?

  到了市里面和市地税局打官司,市里面的稽察局长,他爸爸是个高干,他也认识很多人。

我也认识一些人。

我一些朋友,比如当时保定市的常务副市长,说大午你还告我们地税局干什么?

我给你磨合磨合,你拿5万磨合磨合。

16.5万他说拿5万磨合磨合。

  但问题就在这儿,我说我拿5万买个罪名,本来这个事情我就不该拿,我出这5万,等于我自己花了钱还得买个小偷的恶名出来,这口气难出。

我说干企业不是为我自己,我也是给这个社会干事的。

  我心里一想这个企业不是我的,一直认为这就是社会的,私营企业就是公家的。

那时候我工厂里有1000多工人了,这1000多人和我有什么关系?

这不就是社会的事儿吗?

  当时在法院他们说大午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和我们过不去呢?

我们是拿着国家工资跟你打官司的,企业是你个人的,你何苦哗啦这个事情。

我说我不这样认为,我还有1000多人,这1000多人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是挣工资吃饭,我在银行也挣工资吃饭。

我说我认为我是公家的,所以我不怕你。

  这个路径很清楚了。

别人遇到这个事情就会拖关系,每个企业家都会有一些关系,托关系说和,拿点钱给公家交一部分,给个人勾兑一部分,这个事情就息事宁人了,这就是潜规则。

现在回想这个事情,如果我走那个潜规则,第一次我到他们家去,为滞纳金的问题拿上5万元,也就是说那38万的滞纳金也就没有了,交16.5万,这是第一个我可以缓解。

第二我完全可以不用把控告信拿给他本人看,我完全在这种情况下还可以托关系和市里的领导说和说和、吃顿饭,意思意思也可以,这些都可以摆平。

  但是这样摆平的结局是,这个事表面平息了,实际上平不下去,人家始终认为你还是在偷漏税,要不断地查你,来找你的麻烦。

所以我们打了几年的官司,虽然损失很大,但后来他再也不常年为这个问题来我们这儿住个领导班子查税了。

地税查了国税查,国税查了地税查。

  我说你们倒还不如说财政紧张,让我纳点税,后来有个地税局长来了当局长说我们完不成任务你拿点钱,我说拿多少?

拿个10万、20万的,我就给他纳税,你就别说什么了,你完不成任务我就给你10万元,你还不如直说呢?

为什么给我一个罪名,还让人家当小偷,还得打人家,罚人家。

这个难受,你要钱可以,就不要再侮辱人家的人格,这是我心里受不了的。

  和讯网:

我知道,您做的最重要的事情,也是当初最大的罪名是从村民那里揽储的事情,最早好像是粮食银行开始的,粮食银行和后来的揽储有什么关系呢?

  孙大午:

他们俩是一种递进的关系,从粮食银行逐渐到我们的借款。

  揽储的词儿应该是银行给定的这么一个罪名。

我们大午集团起步的时候我们这个地方也没有什么信用社、金融机构,离县里、镇里也远,地处偏僻。

贷不到款,我最多的时候贷了一次是5万元,还是因为我在银行工作过,银行行长上我这儿来钓鱼,有这层关系才贷给了我5万元款,你是农民根本贷不出来款。

贷不出来款的原因是土地、房产不能抵押。

家有万贯带毛都不算,养鸡养猪哪天有个猪瘟、鸡瘟的。

我就不能从银行贷到款。

  但企业发展需要大量的流动资金,怎么解决这个问题呢?

周围的老百姓和我的工人们有粮食,那时候从八几年粮食丰收以后农民们正面临卖粮难的问题,粮库交粮又都挑剔,收不了多少粮食,我看到这个机会就和工人说,你们把粮食拉到这儿来,市场多少价我就给你作多少价,半年以后,你还可以拿这个条子拉粮食回去再卖,你可以按市场价把钱支走。

如果半年以后这个粮食涨了价我就给你涨,如果降了价我不降,比如当时玉米0.5元/斤,我们给他按1000斤作价500元,半年以后这个玉米涨到0.8元,我就按0.8元给他,就是随高而不随低,随着市场往上走而不往下走。

  假如这个市场不波动,仍然是0.5元/斤,半年以后这个粮食你不往回拉,你又不卖,那么这个粮食就按0.5元就算卖给我了,卖给大午公司了,开始给你计利息,这种办法从开始我们搞三个月后来搞到半年,又搞到一年。

对农民来说他们觉得很合适,农民打下来粮食很多,存在家里有虫蛀鼠咬之忧,而且不会升值,把粮食存在我这儿,粮食市场涨了价他就涨价,降了价他不降,而且多少重量他不变,所以他怎么算怎么合适。

  这部分粮食我就把它盘活了。

所以当时农民说大午开了个粮食银行,粮食就存在他那儿。

  当时一户农民存这儿就有1万多斤粮食,也就是说5000、6000多元。

现在玉米行情是1元多/斤玉米,最早也就是0.1、0.2元/斤玉米,玉米不值钱,但放到我这儿以后,按信用社利息给他们,信用社利息到0.01元的时候我就按0.01元给,到0.012元就按0.012元给,大家在我这儿存了很多粮食。

当时我们有5万吨的粮仓,可以存5万吨。

逐渐把它做大。

最早从工人到工人家属,到周围的老百姓,粮食全都拉到这儿来。

  有些老百姓还养鸡养猪,他还会从这儿拉饲料走,就是所谓置换,他可以拉我的肥料走,他可以买我的仔种,甚至可以换成小鸡,实际大多数是一种实物交换。

有的时候老百姓既不养鸡也不养猪,也不买肥料,也不买饲料,这个钱就变成了纯粹的借款,他们是存款。

我给他们计付利息,就这么一个过程,所以开始时很小,后来越来越大。

2003年出事的时候说我累计1.8个亿,就是那个还了借借了还累计的。

  其实当时我们的负债只有2000多万。

  和讯网:

就是借老百姓只有2000多万?

  孙大午:

是的。

他最后判我们非法吸收公众存款1300万,611户农民,显然这个户数很多,这个金额并不大,当时我的资产也1.1个多亿固定资产,负债率其实没有多少,也就是这笔钱。

从粮食银行过渡到金融交往的概念,是因为粮食价格后来没有什么大的浮动,人们认为压半年以后才给我转成借款,结算利息,不如我粮食拉到你大午来,入你的库你就给我合成钱,我的不往回拉了,合成钱就生成利息,按0.01、0.02给计利息,老百姓会算这个账。

物价没有那么大波动,就不如说给我计利息了。

  计利息了大家就合适,所以就逐渐变成了一种借款的形式。

资金充裕的时候我们就付现金,资金不充裕的时候我们就采用粮食银行的形式。

直到现在我们资金紧张的时候还采用这办法,比如你有1万斤玉米,1斤玉米1元,1个月以后就是1.01元/斤,2个月以后就是1.02元/斤,3个月以后就是1.03元/斤,每个月给他涨0.01元,这样给他计算利息,农民都觉得这样合适,它就变成计息。

  和讯网:

其实就是给农民实物,农民折算成钱。

那有没有一些现金存的?

  孙大午:

现金大多数是我们企业内部工人的,我们一年发工资得要6000、7000万。

而工人最多能消费掉1/2,大量的钱都还在企业周转,我们所在的地方地处也偏僻,也没有银行,他们在这儿生活,比如孩子在这儿上学买房,是一个内循环系统。

  和讯网:

我听说大午集团有这样一个吸收存款的过程,据说信用社都揽不到储了。

  孙大午:

那就是他们给编制罪名,我们这点钱有多少。

2003年出事的时候我们才1000、2000万的负债,而一个信用社就几十亿,起码十几个亿的储蓄。

所以,比起来我们简直是很小的那么一点点,他们就是加个罪名而已,当时给我定罪定的不是数量罪,定的是行为罪,也不是后果罪。

一个人犯罪来说得有犯罪的后果,比如你还不起账,或者数量很大造成的影响。

我这里都没有,数量并不大,也没有后果,很小。

  但最后就这种作为也是一种犯罪。

所以说,他们就是用这个法子弄你罢了。

所以,我们国家的司法制度也就是这个,弄谁谁都得有罪。

  和讯网:

孙总这就牵涉到一个深层次的问题,为什么要给您定这个罪呢?

是一个个原因的累积结果还是有一个特殊的触发点呢?

  孙大午:

当时我也很不清楚,可能很多场合我说了不该说的话,刺激了他们。

  我们这种体制的官员们都愿意听表扬、奉承的话,谁也不愿意听批评的话,所以我说了一些批评的话,显然这很刺耳,加上我这个企业搞得很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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