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卖瓜

卖瓜

柏夫

也不知是谁先提议的,就这么冒冒失失地定下了这么一档子事——多半是前一天晚上大家喝高了吧!

居然把柳倩也给拉了进来,理所当然地当了会计,女的,毕竟心细些,再说,出力的活她也拿不下来。

柳倩作为会计,还算称职,专门找了一个在当时还比较时兴的计算器,拿了一本空闲的教案本当账簿,这一来,弄得跟真的似的,挺正规。

然后,柳倩嚷了,猴头,得买个装钱的皮包吧,带拉链的那种,不然,钱哪儿装?

猴头哑然失笑,噎了半天才嘎嘎地笑出声来。

他就这德行,姓侯,精瘦,于是,便得了外号:

猴头。

猴头长条身材,脑袋虽不大但却好使,几个人在一起,他就是天然的领袖,这回也不例外。

猴头是侯玉章的绰号。

本来觉得,一个大老爷们守着一堆土孩子一个月才几十块钱,要啥没啥,老会生出“家有三石粮,不做孩子王”的感慨,可除过抢银行,愣是没有想到什么“先富起来”的良方。

于是,被下海的风潮所推,竟然要去卖瓜,几个不靠谱的人凑在一起,做一件从来没有做过的事就更不靠谱。

没想到,柳倩这瓜女子竟当了真事儿,正经八百地做起了会计兼出纳,逼得他们三个爷们儿也没有了退路。

或许,说这大话的时候,只有柳倩脑子还是清楚的吧,在没有任何文字记录的情况下,在第二天完整地复述了会议精神,大家也都有一搭没一搭地准备着。

侯玉章听了柳倩要买皮包装钱,再也忍不住,笑喷了。

你说这柳倩吧,要学历有学历,要模样有模样,咋就连几个酒鬼喝高了的玩笑话都听不懂呢?

更可笑的是,连个钱毛都没有见,居然已经盘算起装钱的皮包来,哈哈,还要带拉链的……

年龄最大的朱国杰一声不响地联系了车辆,并托亲戚在陕西大荔打听了西瓜的行情,一闲下来就一个人攒着眉头算账。

嗯,侯玉章从朱国杰眉头的开合上看出,这生意其实是有赚头的。

这阵子,当地西瓜才刚从叶子里面露出脑袋来,要上市最快也得一个月,如果他们倒腾得快些,两回都周转过来了。

侯玉章朝朱国杰喊一嗓子,老猪,你和柳倩两个去买个带拉链的皮包吧,钱你先垫上。

老猪就是朱国杰,这么喊算抬举他,有的人还直接喊他猪八戒呢。

说到这一层就有点伤自尊了,朱国杰是连续补习了八届才考上师专的,老师和家长经常用他屡败屡战勤奋苦读的事迹,对那些补习多年的复读生进行励志教育,是当时远近闻名的“朱八届”。

老猪啥话也没说,便同柳倩去了。

剩下侯玉章和胡松科,两人相视一笑——这回还真干上了。

胡松科是个英语教师,当初学英语就是看准了英语班女生多,能找个女教师做妻子,两口子都双职工,再也犯不着每年暑假回家在羊肠小道上担麦子了。

可他的那些花花肠子昭然若揭,那种坏心眼都写在脸上,到英语班时间不长,就阴谋变阳谋,得了一雅号——老骚狐,坏了名头儿。

那时男女生还比较保守,一些女孩子老远看见胡松科就绕道走了,他自然也给耽搁了。

侯玉章和柳倩是当时地区师范学校毕业的,柳倩是学音乐的,侯玉章是普通班的,本来,当时最不被看好的就是普通班的,说白了,就是万金油,没有什么专业和特长。

可侯玉章赶着当时的潮流写那些自己都不懂的朦胧诗,居然还在省报副刊上发表了,在师范学校里挺有名气,他的诗也被柳倩朗诵过,人都看他俩郎才女貌的肯定有戏。

侯玉章想着进地区报社,柳倩也想着去地区幼儿园。

谁知一纸通知下来,都回原籍。

刚分配到乡下学校,都挺郁闷的。

可一看人家师专毕业的朱国杰和胡松科分配到乡下,一下子心里舒坦不少。

这也不是他俩有多狭隘,而是国人多有此暗疾,总是善于从别人的不幸中找到自己的幸福。

当时推墙建店,全民经商,一些有本事的都纷纷下海,关于职业分类的工农兵学商,还真正成了工农兵都学经商,弄得这一帮穷教师也不安分起来。

可当老师的如果空谈起来,上至天文下至地理,上下五千年简直是无所不晓,可一接触实际,个个都一筹莫展:

弄不到平价化肥指标,更搞不到钢材批文,推墙建店,那是学校的墙,练摊吧,时间不自由也拉不下脸面。

于是,几个穷得连自行车都买不起的教师,借了毕业班学生先放假的时间要去贩卖西瓜了。

车是朱国杰联系租的,驾驶室最多坐三个人,一个司机,再就可以坐两个人,要说勉强再挤一个人也是可以的,可路上有交警查,再说,这热天,挤一起实在不好受。

侯玉章便让朱国杰和柳倩一起去。

本来,侯玉章一定是要去的,说实话,如果不是为了能与柳倩在一起,谁真会为赚那点不一定能赚到钱去冒险受罪呢?

既然大家推举他当头,那就得有点风度,试想,如果侯玉章直接带着柳倩去陕西大荔采购,几年的校友,加上那种不明不白的关系,就是别人不说什么,自己也觉得不得劲。

胡松科倒挺积极的,说,这么热,又那么远的路,我愿意去!

老猪在县城里熟络些,先在当地张罗着。

侯玉章能看不出来这个老骚狐的险恶用心吗?

他能放心吗?

咳,自己不能去,别人陪柳倩去自己也不放心。

有个话怎么说来着,两害相权取其轻,就只能让比较老实的老猪去了!

 

机关很清静,主任办公室更是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侯玉章坐在鸡翅木茶桌前,慢慢地咂着刚上市的苦丁茶,品味着那种苦涩后淡淡的回甘,偶尔回忆起当初卖瓜的事,便忍不住笑出声来,这也成了挥之不去的烦心事中为数不多的趣事。

那时候,要房子没房子,更别说车什么的,连身像样的衣服也没有,结婚穿的皮鞋都是借人的,生活虽简单贫穷,却充满了快乐,甚至连一些很糗很丢人的事,都令人觉得兴味盎然。

现在,是一个重要部门的一把手,虽不能说是呼风唤雨,可基本也是说一不二,出门有专车。

需要请求汇报的事,要拜见的人,订宾馆的,安排饭局的,自己只需在办公室拿出的方案中,优选一个,点个头,或者签个字,即可。

随着时间的推移,这种众星捧月的氛围,却并不能使他感到快乐,甚至觉得很空虚,很泼烦。

侯玉章习惯地看了看放在手头的手机,最近一段响得少了,侯玉章很享受这种难得的清静。

诸事缠身的侯玉章,随时会有来自领导和下级的重要电话,因此,他总是不会让手机离开自己的视线,因为区上也有规定,各单位一把手的电话必须保持二十四小时开机。

作为综合部门的一把手,也不时地会有相关单位负责人打进电话请示汇报,毫不夸张地说,作为侯玉章这个角色确实经常会有非常重要的事。

再就是,一帮老同学,当然是走得比较近些的,也是有一定政治社会地位的,每隔一段时间也会找个由头一起聚聚。

这种聚会,虽然大家称兄道弟,可坐起座次来,甚至比常委会的席次更加严格讲究,不是按照年龄,而是谁官大谁坐首席,依此类推。

聚会的味道早已变了,大家心知肚明,可无论是官大的还是官小的,钱多的还是钱少的,内心还是有所期待。

官大钱多的,得找个地方显摆;官小钱少的,得找个场合拉关系,于是,这种变味的聚会便因各取所需而长盛不衰。

这不,也有一段时间不见朱国杰诚邀各位一叙了,甚至都不见胡松科来噌饭打秋风了。

俗话说,人在在事中迷。

侯玉章接到会议通知时,居然没有想到这一层,相反,他有点高兴,因为作为一个领导,而且是有实权的领导,经常会有两样事比较烦心,一是开会,二是应酬。

从八项规定出台,应酬明显少了,但还是会变换地点和方式进行,比如,有时到私人会所,有时到农户,那档次一点都不比豪华酒店低,可最近侯玉章也几乎没有接到过邀请。

至于会议,经常地参加各种会议一定会觉得非常烦,但,领导当惯了,如果好长时间没有接到会议通知又会加倍地失落。

会场里济济一堂,他朝熟识的人点点头,找到了桌签,入坐。

台上领导到得很是齐全,十一个常委坐得满满当当的,主要领导讲话的过程中,区委办主任走到身后咬了下耳朵,主要领导点了点头,暂停了讲话,把目光投向会场门口,与会者的目光也被拉了过去。

然后,有两个人走到侯玉章身边,侯玉章认识他们,是市纪委的,一个年轻点的表情显得还有点不太自然,他们让侯玉章出来一下,周围的目光齐刷刷地射向侯玉章,然后,又带着惊恐散射在周围。

侯玉章有点懵,可一瞬间他就明白了,传说中的事情发生在自己身上了,这就是最近一段常常有隔离审查人员突然从会场被带走,追求的就是某种威慑效应。

从周围参会人员散乱惊恐的目光可以看出,这种威慑效果比传说中的更加显著,当然,从后排就坐者幸灾乐祸的表情看出,这种效应还有丰厚的群众基础。

侯玉章像梦游一样跟着这两个人走了,甚至没有听清他们说了什么。

侯玉章走到门口才发现,水杯和文件袋都没有带,想说,又想算了,以后还哪有时间和情趣捧着水晶玻璃杯喝水啊,至于文件袋就更没有用了。

侯玉章回头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人,那些伸长脖子看他的人的目光便立马被齐刷刷地斩断,瞟了一眼在主席台上在慷慨陈词中暂时停顿下来的孙书记,心中涌起了一阵彻骨的悲哀,一种被遗弃的怨恨油然而生。

侯玉章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在两人中间,作为西原区发改委主任,在检查工作时,时常也是前面有人引导,后面有人跟随,可今天的际遇竟是如此地不同。

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妻子党小晴,想起党小晴说最近有好几次打熟人电话打不通,有时打发改委办公室主任的电话,也没接。

就连单位的那个女的纪检组长,原来隔三差五有事没事地要安排两个家庭之间的聚餐,这好一段时间也没有音讯了。

这许多场景像电影的蒙太奇镜头,几下从脑子里闪过,侯玉章明白了,周围的人可能都觉察到了什么,只有他和党小晴被蒙在鼓里,毫不知情。

这就像一棵大树要倒,斧子砍到树上时,树才会觉得疼痛,而树上的鸟儿早就飞光了,因为,鸟儿在树顶上,大老远就看到有人扛着利斧朝大树走来了。

再比如,一头猪身上的虱子如果大批地逃离,这猪一定离死不远了!

侯玉章自忖,在一个省财政直管的区担任发改委主任这样重要职务,谁都很难做到一尘不染冰清玉洁,可他更清楚,相比之下,自己还算胆小的,是有底线的。

今天,安排在全区干部大会这样的场合带走,结果如何暂且不论,有一点是确定无疑的,这都是事先策划好的——他被彻底抛弃了!

侯玉章很诧异,自己第一时间最操心的居然不是就要考大学的孩子,也不是垂暮垂老矣的父亲,而是在中学当老师的妻子党小晴,她那么孤高一个人,遇上这种事该怎么办?

该如何面对自己的学生、同事?

他隐隐觉得,最担心的就是党小晴,她的身体和神经能经得住这种打击吗?

侯玉章一时十分愧疚,因为自己从当教师到选调进入行政,当初党小晴就是十分反对的,而且说过,以他这样的性格半路出家到行政上去,一定不会适应。

结果,没想到侯玉章从党委到政府,走的都是重要部门,顺风顺水地做到了正科级。

小晴也因为侯玉章工作上的事,没少被人缠过,两人也因为这事没少吵过嘴。

细想起来,他们两口子吵嘴,基本上都是因为别人对侯玉章的各种请托而起。

侯玉章知道可能会被回绝,可他还是抱着一线希望提出来要给妻子党小晴打个电话。

那个平时慈眉善目的屈常委接口说,你不提我们还差点疏忽了,麻烦你把手机交给我们!

老屈叫屈德平,是市纪委常委,本来是案件审理室主任,却更乐意人们称他屈常委。

侯玉章本来是想借这机会删掉手机里的一些短信,看来也不可能了。

屈德平接手机的同时,朝侯玉章含意不明地笑了下,说,老侯,按规定,你是不能打电话的!

我们会在适当的时间用适当的方式通知家属的。

说完,屈德平随意地翻了下手机,然后关机,递给那个提着公文包的年轻人说,小刘,这个暂时交由你保管!

那个叫小刘的朝侯玉章看了一眼,点点头说,你放心!

也不知这话是对屈德平说的,还是对侯玉章说的,只见他接过手机装进了公文包。

也真奇怪,侯玉章都走到这步了,揪心的居然不是自己犯了什么弥天大罪,而是惦念着手机里没有及时删除的几个短信!

他知道,这几个短信,会给别自己带来麻烦的,而且是当下一不留心就会扯到“通奸”之类的敏感短信,传出去不但自己臊得慌,连家人也抬不起头!

平时,偶尔收到孟梦语义暧昧的短信,一看之后立马删除。

这次,他觉得有点意思,孟梦的短信显得很是幽怨:

男人好比洋葱,不知道他有没有心?

要想知道男人究竟有没有心,就得一层层往里剥,剥的过程你会流泪。

剥到最后,才发现,男人是没有心的!

侯玉章当时也有了兴致,自己还琢磨着回了一则短信:

女人好比矿井,不知道她有没有底?

要想知道女人有没有底,就得一层层掘进,掘到最后,才发现,女人是没有底的!

编完,觉得很得意,就发了过去。

一会儿,孟梦又回,你真坏,也真有才!

爱你!

侯玉章也是闲着,又回:

肉麻死了!

女人回:

如果在旧社会,我也不要什么名分,愿意给你当小老婆,给你生一个很漂亮的女儿……

侯玉章突然觉得有点莫名地感动,虽然,他明知道这是假话。

想到,与孟梦相处也有两三年了,自己却并没有给她什么好处,小地方人多眼杂,甚至连一顿像样的饭也没有请她吃过。

一犹豫,没有舍得及时删除,而是看了几遍,看的时候,一个靓丽的倩影便浮现在眼前,令他心醉神迷。

谁料,却留下了隐患。

上车时,前面副驾的座位空着,老屈和小刘坐在侯玉章的两边,说实话,这多少年来,如果坐越野车,铁定侯玉章是坐前面,舒服。

如果是坐轿车,侯玉章也是一个人坐后排司机后面的位置。

那会像这样挤在中间,一时若芒刺在背,切身地感觉到被限制自由的难受。

接着,更难受的事发生了,那个小刘对他笑笑说,不好意思!

然后,把一个黑色的头套劈头盖脸地蒙在他头上。

侯玉章顿时觉得一阵窒息,他本能地挣扎起来。

虽然侯玉章知道基层一些纪委在执纪过程中有一些不规范的做法,但没有想到会用这种办法,心中一阵难以言说的憋闷。

老屈叹息一声,说,你就委屈一下吧!

只怕比这难受的事还多着呢!

侯玉章一开始还想挣扎,很快就明白这是徒劳的,既然他的问题升格到市纪委来办案,预计麻烦会大得多,自己也就只有忍着。

可蒙着头坐在车上,只觉得像是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黑洞,也有点晕车,只能强压着恶心,忍着不要呕吐。

侯玉章不知道车往哪里去,但明显是出了市区,在山道上。

有一会儿,他甚至闻到了山野里草木在太阳下散发出的那种气息,心里渐渐平静下来。

车子七转八弯,离开国道走上了一段盘山水泥路面。

侯玉章虽然眼睛看不见,可这段路他太熟悉了,他开始与自己打赌,一定是去那个地方。

他想像着,道路的两边是明媚的阳光照耀下的鲜嫩的花草,郁郁葱葱的树林里传来几声鸟鸣,使这里更显清幽。

随着汽车进入山沟的深处,侯玉章仿佛看到了郁郁葱葱树木掩映中,坐落在水榭旁边的那处院落。

这办法很有效,他晕车的感觉渐渐消失了。

侯玉章朦胧地感觉到,车子是驶往的地方,是区里财政部门原来搞的接待中心,被称为宋家大院,用于接待中省和市上一些重要领导,吃喝住玩一条龙。

侯玉章也去过好几次,委实很有品位。

他知道,这不是叫他来度假。

听说因为这地方当时太过招摇,财政局得知信息已经提前整改,上缴了。

于是,涉及一些保密级别较高的干部的“双规”和初审就被放在这里,由于人烟稀少,手机信号不通,干扰小,保密性强,串供的可能性也小。

一到门口,小刘跳下车,去打了个招呼,门开了。

去掉头套,一片光亮刺得侯玉章睁不开眼,等适应过来一看,果然证实的侯玉章的猜想,心里有点蒙对了的小得意,他很意外自己到这个时候居然有这心思!

接下来是移交,签字之后,侯玉章被交给了另外的两个人。

侯玉章被带到一个叫做瑶池宫的房间,这个房间侯玉章来过一次,那是省上考核市上工作,侯玉章来投过票,然后被拉上一起吃饭。

房间的牌子还没有来得及换,可窗子和门上面的风窗都已经加上了铁条。

来接管他的两个人都很年轻,也很面生。

认真地把侯玉章全身清理了一遍,什么香烟、打火机、钥匙链、指甲剪等等,最后把裤带和鞋带都解了去。

他刚要张口说话,一个高个子的年轻人严厉地瞪他一眼,说,你现在不是什么狗屁领导了,这些措施都是为了预防嫌疑人自杀,请你配合!

还好,幸亏侯玉章的肚子已经足够大,裤扣一系裤子也掉不下来,还可勉强应付。

侯玉章进了房间,别说原来里面的红木家具不见了,连个床都没有,只有一个用海绵包得很软的矮凳子。

侯玉章走进房间,心凉得像跌进了冰窖。

侯玉章刚进去就站在窗边,透过铁栏杆向外面看。

那个大个子的过来喊一句,看什么看?

他便回到里面坐在那个低矮的小凳子上。

那凳子太低,坐不下去,也坐不起来,很难受的感觉,脑子更是乱得像一锅粥。

晚饭是两个馒头,一碟小菜,一碗稀饭,没有筷子,只是一个塑料小勺儿。

据说,曾经有一个被“双规”的干部,借吃饭之机,把筷子插到鼻子里在桌子上猛地一磕,死了。

后来,就改使用勺子了,随着技术进步,勺子也成了树脂的。

吃完饭,百无聊赖,还是坐着,坐着。

一直坐到晚上,咋坐咋不舒服,腿麻腰困脖子酸,难受得很。

于是,便只能靠墙坐了,才觉得舒服些。

坐着坐着,瞌睡了,不由自主地往地上倒。

干脆席地靠墙角而坐,许多是累了困了,不一会儿便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打发朱国杰和柳倩两个走了之后,侯玉章立马赶到县城西关市场上,提前找卖瓜的好摊位。

转了半天,高兴的是还真没有人卖瓜的呢,这说明他们抢了先手,这趟生意是包赚不赔的。

沮丧的是,好位置早给人占了。

转回来有点百无聊赖,拿起书,看了几行便又丢到一边。

一个人躺在宿舍里看着房顶那被雨水渍得发黑的椽子,想着自己二十六七了还没有个着落,就连这么一间独立的破房子都没有。

原来,柳倩有时来找他,朱国杰瓷在办公桌前不是备课就是改作业,很用功很敬业的样子,弄得两个人连一点亲热的动作都不能有。

柳倩坐着无趣,便讪讪走了。

侯玉章就摔门砸桌子,大骂,难怪人叫你老猪,你还真是个猪头!

给人留点方便都不行?

你一个初中历史老师,改个屁作业备个槌子课,诚心跟老子过不去是不是?

老猪也不生气,嘿嘿一笑,起身走了。

胡松科有时也跑来凑热闹,多半也是凑了柳倩来的时间,这不就是司马昭之心,侯玉章还能不知道吗?

也难怪!

都老大不小的了,全校也就三个女教师,一个早已结婚,另一个长得丑不说,听说还有狐臭呢,柳倩便自然成了这帮大龄男子追捧的对象,一时竟成众星捧月之势。

可柳倩却给谁都不给面子,爱理不理的,独对侯玉章有点小意思。

柳倩平时与那个一脸旧社会的女同舍不愿同处一室,尤其是夏天,浓烈的体味薰得她气都喘不匀。

一听几个男人要去贩西瓜,竟主动提出要算她一份,关键是出去转转,不然窝在这山沟里,不寂寞死也就闷死了,好歹出去透透气儿。

侯玉章考察完市场行情,觉得就这么瞎等着实在太无聊,又动了念头,干脆找胡松科商量,想趁着西瓜还没有上市再赶一趟。

胡松科也没有出过远门,没有陪柳倩出去就有点窝火,听侯玉章提议,便连叫英明。

于是,两人找信用社托人贷了5000元出发了。

一路上,风景越来越好,司机经多见广,妙语连珠,几个男人便谝些段子,一路开心,走得也顺当。

再说柳倩,原想着这次能跟侯玉章一起出来,找个机会把这层意思挑明。

以女孩子的直觉,侯玉章没有什么坏心眼,人也聪明,体贴人,和他在一起放心、开心。

那像这个猪头,猪大肠一般的身板,不解风情也就罢了,竟连点怜香惜玉的念头都没有。

夯在驾驶室中间,一点也没有让她一下的意思,这么小的空间,她也没有办法躲。

这么硬挤着,不多少功夫,紧挨着的一面身体,就汗津津的,衣服都洇透了。

更可恨的是,那么老长的路,连句调节气氛的话都没一句,真是郁闷死了!

走着走着,车窗外的风景变了,那山上裸露的黄土被翠绿的草树荫蔽着,竟显出一种迷人的灵秀之气来,令人神清气爽。

沿途的村庄由原来破墙土房的杂乱堆积,变成了绿树环合之中的青堂瓦舍,不由使人心向往之。

汽车行进中,柳倩看见,路边挑出的一个“家常浆水面”的旗子,在凉风里像一筷子捞起来的面条般忽悠着,勾起了人的食欲——午饭时间也到了。

那个脸瘦得刀背一样的杨师也不说话,直接将车溜到小店前的树荫凉里,点了根烟说,吃饭吧!

然后猛吸一口,那根烟便有半支变成了白白的烟灰,虚虚地挂在烟上。

抽烟的人柳倩见得多了,抽得这么凶的还是头一个。

也难怪,一路在车上他是强忍着烟瘾呢,可能是怕熏着她吧。

柳倩一厢情愿地这样想了一下,竟对这个杨师有了些许的好感。

看到朱国杰拿着菜单好半天也没有报出一个菜名,杨师一把抽过菜单撂一边说,看啥呢?

我就一碗干面一碗浆水面,你们两个吃什么自己要,吃完还要赶路呢!

朱国杰一脸地尴尬,涨红了脸说,我也一样,柳老师呢?

柳倩白他一眼说,就来一碗浆水面,以后直接喊我名字好了,再别寒伧人了!

这顿饭吃得有盐没浆水的,大家心里很不是滋味,怪只怪朱国杰太抠门儿。

你想那跑长途货运的司机,平时那么辛苦,不就为个肚子吗?

吃都吃不好,还能有好脸色?

柳倩觉得,本来教师就遭社会上人的白眼,可遭一个司机看不起,却出乎预料。

这杨师是雇来的,谁都知道现在车多活少,雇你车是给你生意,他们出钱,杨师开车,是雇主和佣工的关系,饭是说好的一起吃,应该是给什么吃什么,没想到这杨师竟是反客为主,气势上把他们两个镇得定定的,这真叫窝囊,柳倩心里真堵啊!

可一看朱国杰,猪一样,竟没有丝毫的感觉,这算什么爷们儿啊?

中午时分,太阳白花花地直射着,大地上蒸腾着闪动的光焰,眼前的景色仿佛一幅幅曝光过度的照片,令人目眩。

当教师的,因为在学校要跟晚自习,备教案批作业什么的,睡得晚,大都有午睡的习惯。

柳倩困得昏昏欲睡,午饭后睡一会儿的习惯左右了她,于是便在颠簸的汽车里打起了盹儿,没想到这个午觉竟睡得格外香甜。

当她惊醒时,才发现她枕着朱国杰的肩膀。

她有点不好意思,一看朱国杰两眼直勾勾地瞅着前方,比开车的杨师更为专注,再看看杨师,汗把背心都湿透了。

绿林环合,粉墙掩映处,是一处村落。

停了车,透过依依垂柳,望中尽是绿油油的西瓜。

人下车还没站稳,便有人上来搭话招呼,往家里领。

路边早摆好了长条桌子板凳,连扶带拉,把人按到板凳上,执着一把明晃晃的长刀,正当客人恐怖之际,咔嚓一下一个西瓜切为两半,那红红的沙瓤带着一股清香之气扑鼻而入,令人馋涎欲滴。

就在柳倩望着西瓜不能自持之时,就显示出朱国杰的定力来。

他离开板凳,趷蹴在路边,显得晕车很恶心的样子。

其实,朱国杰是蹲在路边想办法——得马上联系亲戚,不然,两眼墨黑,还不着了人家的道儿?

朱国杰打听了一会儿,知道亲戚家离这里还有一段距离,他也不愿意住到亲戚家去,一是没有准备礼物,二是一行三个人怎么安排食宿?

只是问了西瓜比较好的几个村名,还打听到了当地西瓜的批发价。

然后,就一块地一块地来回跑,没跑几个村,司机老杨发飙了,你们这样跑,运费怎么算?

朱国杰挠了下头说,杨师,那好,你就先住下来,我们跑。

朱国杰带着柳倩基本上把附近的西瓜田跑了一圈,柳倩累得受不了,抱怨道,西瓜不都一样吗?

跑什么跑?

爱跑你一个人跑去!

朱国杰不生气,也不着急,慢悠悠地说,那不行,这必须要两个人跑,每家报价咱们两个都记着,最后,货比三家,货优价低,才有生意可做,不然,赔了怎么办?

柳倩实在累得没有办法,可也不得不听这个老猪的,她虽然没有做事买卖,却觉得了解的这些情况挺有用的,当她翻看各块瓜田的报价时,她也有了点想法。

她拿过朱国杰的本子一看,地块儿、大致面积、瓜的大小、报价的幅度,都记得很是详细,尤其是瓜田主人姓名性别相貌性格也都记录得很清楚,她不由得笑起来。

朱国杰说,你笑什么?

柳倩说,你以为你是公安局的还是组织部的,弄这么详细!

朱国杰也笑笑说,我这人记性不行,这么多人,过了就忘了,记下来慢慢琢磨怎么和这些人谈价格呢!

柳倩心里一动,没想到这个老猪这么细心,卖瓜能赔得了吗?

一时,觉得轻松起来。

登记住宿时,司机老杨说,你把我的住宿费给我吧,我打呼噜,和你们不能一起睡,互相影响,休息不好没法开车!

朱国杰按五十元给了杨师钱,这样一来,柳倩犯难了,他们两个人一人一间吧,太过浪费!

开一间又不可能。

朱国杰没等柳倩开口,便说,我睡通铺去,我打听了,一晚上才十块钱!

他说完,麻利地帮柳倩登记完旅舍,便领柳倩到房间里,然后到了卫生间,不一会儿出来,手里拿着一大捆钱,交给柳倩,说,我去住通铺带着钱不安全,现在你拿上吧!

柳倩接过钱,一股冲鼻子的味道弥漫开来,她就知道这些钱一路上是藏在朱国杰那种防盗裤衩里,没想到夹杂着汗腥的尿骚味儿竟然这么刺鼻,不由得捂住了鼻子。

朱国杰说,没办法,只能这样带着,否则不安全。

你数数吧!

说着,伸出了拇指和食指做了个八的动作。

柳倩知道这就是他们一共筹集的8000块钱,四个人每人2000元,便说,自己人之间还数什么?

不都在这里吗?

何况这么难闻的味道!

朱国杰摇摇头说,亲兄弟,明算账,你还是数数的好!

数完,朱国杰就走了,走之前特别叮咛柳倩,晚上不要出门,等我早上来叫你,再就是任何人叫都不要开门!

朱国杰在房间时,柳倩觉得如芒刺在背,急着想他赶紧走,自己赶紧冲个澡洗一下。

好容易等着他出去,立马三下五除二脱得精光。

那清凉的水从莲篷头泻下来,真叫舒服。

可出了卫生间,一个人待着时,小心听着门外的响动,看着那一堆钱,心里怕起来。

她长这么大,还没有拿过这么多钱呢,要是有个歹人进来抢劫,她怎么办呢?

于是,立马行动,先是把钱藏在衣柜里,觉得不安全。

又压到床底下,又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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