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兼爱》上中下原文出自《墨子》卷四资料.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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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兼爱》上中下原文出自《墨子》卷四资料
《兼爱》(上、中、下)原文-出自《墨子》卷四
关键词:
墨子 兼爱
一:
《兼爱上》
1、兼爱上: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不能治。
譬之如医之攻人之疾者然,必知疾之所自起,焉能攻之;不知疾之所自起,则弗能攻。
治乱者何独不然,必知乱之所自起,焉能治之;不知乱之所自起,则弗能治。
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也,不可不察乱之所自起。
兼爱上:
圣人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必须知道混乱从哪里产生,才能对它进行治理。
如果不知道混乱从哪里产生,就不能进行治理。
这就好像医生给人治病一样,必须知道疾病产生的根源,才能进行医治。
如果不知道疾病产生的根源,就不能医治。
治理混乱又何尝不是这样,必须知道混乱产生的根源,才能进行治理。
如果不知道混乱产生的根源,就不能治理。
圣人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不可不考察混乱产生的根源。
2、兼爱上:
当察乱何自起?
起不相爱。
臣子之不孝君父,所谓乱也。
子自爱不爱父,故亏父而自利;弟自爱不爱兄,故亏兄而自利;臣自爱不爱君,故亏君而自利,此所谓乱也。
虽父之不慈子,兄之不慈弟,君之不慈臣,此亦天下之所谓乱也。
父自爱也不爱子,故亏子而自利;兄自爱也不爱弟,故亏弟而自利;君自爱也不爱臣,故亏臣而自利。
是何也?
皆起不相爱。
兼爱上:
试考察混乱从哪里产生呢?
起于人与人不相爱。
臣与子不孝敬君和父,就是所谓乱。
儿子爱自己而不爱父亲,因而损害父亲以自利;弟弟爱自己而不爱兄长,因而损害兄长以自利;臣下爱自己而不爱君上,因而损害君上以自利,这就是所谓混乱。
反过来,即使父亲不慈爱儿子,兄长不慈爱弟弟,君上不慈爱臣下,这也是天下的所谓混乱。
父亲爱自己而不爱儿子,所以损害儿子以自利;兄长爱自己而不爱弟弟,所以损害弟弟以自利;君上爱自己而不爱臣下,所以损害臣下以自利。
这是为什么呢?
都是起于不相爱。
3、兼爱上:
虽至天下之为盗贼者亦然,盗爱其室不爱其异室,故窃异室以利其室;贼爱其身不爱人,故贼人以利其身。
此何也?
皆起不相爱。
虽至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亦然。
大夫各爱其1家,不爱异家,故乱异家以利其2家;诸侯各爱其国,不爱异国,故攻异国以利其国,天下之乱物具此而已矣。
察此何自起?
皆起不相爱。
兼爱上:
即使在天底下做盗贼的人,也是这样。
盗贼只爱自己的家,不爱别人的家,所以盗窃别人的家以利自己的家;盗贼只爱自身,不爱别人,所以残害别人以利自己。
这是什么原因呢?
都起于不相爱。
即使大夫相互侵扰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也是这样。
大夫各自爱他自己的家族,不爱别人的家族,所以侵扰别人的家族以利他自己的家族;诸侯各自爱他自己的国家,不爱别人的国家,所以攻伐别人的国家以利他自己的国家。
天下的乱事,全部都具备在这里了。
细察它从哪里产生呢?
都起于不相爱。
1.其: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2.其: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4、兼爱上:
若使天下兼相爱,爱1人若爱其身,犹有不孝者乎?
视父兄与君若其身,2恶施不孝?
犹有不慈者乎?
视弟子3与臣若其身,恶施不慈?
故4不孝不慈5亡有6,犹有盗贼乎?
故视人之室若其室,谁窃?
视人身若其身,谁贼?
故盗贼亡有。
犹有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乎?
视人家若其家,谁乱?
视人国若其国,谁攻?
故大夫之相乱家、诸侯之相攻国者亡有。
兼爱上:
假若天下都能相亲相爱,爱别人就象爱自己,还能有不孝的吗?
看待父亲、兄弟和君上象自己一样,怎么会做出不孝的事呢?
还会有不慈爱的吗?
看待弟弟、儿子与臣下象自己一样,怎么会做出不慈的事呢?
所以不孝不慈都没有了。
还有盗贼吗?
看待别人的家象自己的家一样,谁会盗窃?
看待别人就象自己一样,谁会害人?
所以盗贼没有了。
还有大夫相互侵扰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吗?
看待别人的家族就象自己的家族,谁会侵犯?
看待别人的封国就象自己的封国,谁会攻伐?
所以大夫相互侵扰家族,诸侯相互攻伐封国,都没有了。
1.爱: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2.犹有不孝者乎?
视父兄与君若其身,: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3.弟子:
原错为“子弟”。
4.故: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5.不慈: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6.有: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5、兼爱上:
若使天下兼相爱,国与国不相攻,家与家不相乱,盗贼无有,君臣父子皆能孝慈,若此则天下治。
故圣人以治天下为事者,恶得不禁恶而劝爱?
故天下兼相爱则治,交1相恶则乱。
故子墨子曰:
“不可以不劝爱人者,此也。
”
兼爱上:
假若天下的人都相亲相爱,国家与国家不相互攻伐,家族与家族不相互侵扰,盗贼没有了,君臣父子间都能孝敬慈爱,象这样,天下也就治理了。
所以圣人既然是以治理天下为职业的人,怎么能不禁止相互仇恨而鼓励相爱呢?
因此天下的人相亲相爱就会治理好,相互憎恶则会混乱。
所以墨子说:
“不能不鼓励爱别人”,道理就在此。
1.交: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二:
《兼爱中》
1、兼爱中: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所以为事者,必兴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以此为事者也。
”然则天下之利何也?
天下之害何也?
子墨子言曰:
“今若国之与国之相攻,家之与家之相篡,人之与人之相贼,君臣不惠忠,父子不慈孝,兄弟不和调,此则天下之害也。
”
兼爱中:
墨子说:
“仁人处理事务的原则,一定是为天下兴利除害,以此原则来处理事务。
”既然如此,那么天下的利是什么,而天下的害又是什么呢?
墨子说:
“现在如国与国之间相互攻伐,家族与家族之间相互掠夺,人与人之间相互残害,君臣之间不相互施惠、效忠,父子之间不相互慈爱、孝敬,兄弟之间不相互融洽、协调,这就都是天下之害。
”
2、兼爱中:
然则崇此害亦何用生哉?
以不相爱生邪?
子墨子言:
“以不相爱生。
今诸侯独知爱其国,不爱人之国,是以不惮举其国以攻人之国。
今家主独知爱其家,而不爱人之家,是以不惮举其家以篡人之家。
今人独知爱其身,不爱人之身,是以不惮举其身以贼人之身。
是故诸侯不相爱则必野战。
家主不相爱则必相篡,人与人不相爱则必相贼,君臣不相爱则不惠忠,父子不相爱则不慈孝,兄弟不相爱则不和调。
天下之人皆不相爱,强必执弱,富必侮贫,贵必敖贱,诈必欺愚。
凡天下祸篡怨恨,其所以起者,以不相爱生也,是以仁者非之。
”
兼爱中:
既然如此,那么考察这些公害又是因何产生的呢?
是因不相爱产生的吗?
墨子说:
“是因不相爱产生的。
”现在的诸侯只知道爱自己的国家,不爱别人的国家,所以毫无忌惮地发动他自己国家的力量,去攻伐别人的国家。
现在的家族宗主只知道爱自己的家族,而不爱别人的家族,因而毫无忌惮地发动他自己家族的力量,去掠夺别人的家族。
现在的人只知道爱自己,而不爱别人,因而毫无忌惮地运用全身的力量去残害别人。
所以诸侯不相爱,就必然发生野战;家族宗主不相爱,就必然相互掠夺;人与人不相爱,就必然相互残害;君与臣不相爱,就必然不相互施惠、效忠;父与子不相爱,就必然不相互慈爱、孝敬;兄与弟不相爱,就必然不相互融洽、协调。
天下的人都不相爱,强大的就必然控制弱小的,富足的就必然欺侮贫困的,尊贵的就必然傲视卑贱的,狡猾的就必然欺骗愚笨的。
举凡天下祸患、掠夺、埋怨、愤恨产生的原因,都是因不相爱而产生的。
所以仁者认为它不对。
3、兼爱中:
既以非之,何以易之?
子墨子言曰:
“以兼相爱交相利之法易之。
”然则兼相爱交相利之法将柰何哉?
子墨子言:
“视人之国若视其国,视人之家若视其家,视人之身若视其身。
是故诸侯相爱则不野战,家主相爱则不相篡,人与人相爱则不相贼,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
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1贵不敖贱,诈不欺愚。
凡天下祸篡怨恨可使毋起者,以相爱生也,是2以仁者誉之。
”
兼爱中:
既已认为不相爱不对,那用什么去改变它呢?
墨子说道:
“用人们全都相爱、交互得利的方法去改变它。
”既然这样,那么人们全都相爱、交互得利应该怎样做呢?
墨子说道:
“看待别人国家就象自己的国家,看待别人的家族就象自己的家族,看待别人之身就象自己之身。
”所以诸侯之间相爱,就不会发生野战;家族宗主之间相爱,就不会发生掠夺;人与人之间相爱就不会相互残害;君臣之间相爱,就会相互施惠、效忠;父子之间相爱,就会相互慈爱、孝敬;兄弟之间相爱,就会相互融洽、协调。
天下的人都相爱,强大者就不会控制弱小者,人多者就不会强迫人少者,富足者就不会欺侮贫困者,尊贵者就不会傲视卑贱者,狡诈者就不会欺骗愚笨者。
举凡天下的祸患、掠夺、埋怨、愤恨可以不使它产生的原因,是因为相爱而生产的。
所以仁者称赞它。
1.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
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
从第4条移到此处。
孙诒让《墨子闲诂》
2.以相爱生也,是:
旧脱。
4、兼爱中: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
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1君子2曰:
“然,乃若兼则善矣,虽然,天下之难物于故也。
”子墨子言曰:
“天下之士君子,特不识其利,辩其故也。
今若夫攻城野战,杀身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苟君说之,则士众能为之。
况于兼相爱,交相利,则与此异。
夫爱人者,人必从而爱之;利人者,人必从而利之;恶人者,人必从而恶之;害人者,人必从而害之。
此何难之有!
特上弗以为政,士不以为行故也。
兼爱中:
然而现在天下的士君子们说:
“对!
兼爱固然是好的。
即使如此,它也是天下一件难办而迂阔的事。
”墨子说道:
“天下的士君子们,只是不能辨明兼爱的益处、辨明兼爱的原故。
现在例如攻城野战,为成名而杀身,这都是天下的百姓难于做到的事。
但假如君主喜欢,那么士众就能做到。
而兼相爱、交相利与之相比,则是完全不同的(好事)。
凡是爱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爱他;有利于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有利于他;憎恶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憎恶他;损害别人的人,别人随即损害他。
实行这种兼爱有什么困难呢?
只是由于居上位的人不用它行之于政,士人不用它实之于行的缘故。
”
1.君臣相爱则惠忠,父子相爱则慈孝,兄弟相爱则和调。
天下之人皆相爱,强不执弱,众不劫寡,富不侮贫,:
移到第3条。
孙诒让《墨子闲诂》
2.君子:
原错为“子墨子”。
自孙诒让《墨子闲诂》改。
5、兼爱中:
昔者晋文公好士之恶衣,故文公之臣皆牂羊之裘,韦以带剑,练帛之冠,入以见于君,出以践于1朝。
是其故何也?
君说之,故臣为之也。
昔者楚灵王好士细要,故灵王之臣皆以一饭为节,肱息然后带,扶墙然后起。
比期年,朝有黧黑之色。
是其故何也?
君说之,故臣能之也。
昔越王句践好士之勇,教驯其臣,和合之焚舟失火,试其士曰:
‘越国之宝尽在此!
’越王亲自鼓其士而进之。
曰2士闻鼓音,破碎乱行,蹈火而死者左右百人有馀。
越王击金而退之。
”
兼爱中:
从前晋文公喜欢士人穿不好的衣服,所以文公的臣下都穿著母羊皮缝的裘,围著牛皮带来挂佩剑,头戴熟绢作的帽子,(这身打扮)进可以参见君上,出可以往来朝廷。
这是什么缘故呢?
因为君主喜欢这样,所以臣下就这样做。
从前楚灵王喜欢细腰之人,所以灵王的臣下就吃一顿饭来节食,收著气然后才系上腰带,扶著墙然后才站得起来。
等到一年,朝廷之臣都(饥瘦得)面有深黑之色。
这是什么缘故呢?
因为君主喜欢这样,所以臣下能做到这样。
从前越王句践喜爱士兵勇猛,训练他的臣下时,先把他们集合起来,(然后)放火烧船,考验他的将士说:
“越国的财宝全在这船里。
”越王亲自擂鼓,让将士前进。
将士听到鼓声,(争先恐后),打乱了队伍,蹈火而死的人,近臣达一百人有余。
越王于是鸣金让他们退下。
1.于: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2.曰:
删除。
孙诒让《墨子闲诂》
6、兼爱中:
是故子墨子言曰:
“乃若夫少食恶衣,杀身而为名,此天下百姓之所皆难也,若苟君说之,则众能为之。
况兼相爱,交相利,与此异矣。
夫爱人者,人亦从而爱之;利人者,人亦从而利之;恶人者,人亦从而恶之;害人者,人亦从而害之。
此何难之有焉,特士不以为政而士不以为行故也。
”
兼爱中:
所以墨子说道:
“象少吃饭、穿坏衣、杀身成名,这都是天下百姓难于做到的事。
假如君主喜欢它,那么士众就能做到。
何况兼相爱、交相利是与此不同的(好事)。
爱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爱他;有利于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有利于他;憎恶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憎恶他;损害别人的人,别人也随即损害他。
这种兼爱有什么难实行的呢?
只是居上位的人不用它行之于政,而士人不用它实之于行的缘故。
”
7、兼爱中:
然而今天下之士君子曰:
“然,乃若兼则善矣。
虽然,不可行之物也,譬若挈太山越河济也。
”子墨子言:
“是非其譬也。
夫挈太山而越河济,可谓毕劫有力矣,自古及今未有能行之者也。
况乎兼相爱,交相利,则与此异,古者圣王行之。
何以知其然?
古者禹治天下,西为西河渔窦,以泄渠孙皇之水;北为防原泒,注后之邸,呼池之窦,洒为底柱,凿为龙门,以利燕、代、胡、貉与西河之民;东方漏之陆防孟诸之泽,洒为九浍,以楗东土之水,以利冀州之民;南为江、汉、淮、汝,东流之,注五湖之处,以利荆、楚、干、1越与南夷之民。
此言禹之事,吾今行兼矣。
昔者文王之治西土,若日若月,乍光于四方于西土,不为大国侮小国,不为众庶侮鳏寡,不为暴势夺穑人黍、稷、狗、彘。
天屑临文王慈,是以老而无子者,有所得终其寿;连独无兄弟者,有所杂于生人之闲;少失其父母者,有所放依而长。
此文王之事,则吾今行兼矣。
昔者武王将事泰山隧,传曰:
‘泰山,有道曾孙周王有事,大事既获,仁人尚作,以祗商夏,蛮夷丑貉。
虽有周亲,不若仁人,万方有罪,维予一人。
’此言武王之事,吾今行兼矣。
”
兼爱中:
然而现在天下的士君子们说:
“对!
兼爱固然是好的。
即使如此,也不可能行之于事,就象要举起泰山越过黄河、济水一样。
”墨子说道:
“这比方不对。
举起泰山而越过黄河、济水,可以说是强劲有力的了,但自古及今,没有人能做得到。
而兼相爱,交相利与此相比则是完全不同的(可行之事)。
古时的圣王曾做到过。
”怎么知道是这样呢?
古时大禹治理天下,西边疏通了西河、渔窦,用来排泄渠水、孙水和皇水;北边疏通防水、原水、泒水,使之注入召之邸●滹沱河,在黄河中的砥柱山分流,凿开龙门以有利于燕、代、胡、貉与西河地区的人民。
东边穿泄大陆的迂水,拦入孟诸泽,分为九条河,以此限制东土的洪水,用来利于冀州的人民。
南边疏通长江、汉水、淮河、汝水,使之东流入海,以此灌注五湖之地,以利于荆楚、吴越和南夷的人民。
这是大禹的事迹,我们现在要用这种精神来实行兼爱。
从前周文王治理西土(指岐周),象太阳象月亮一样,射出的光辉照耀四方和西周大地。
他不倚仗大国而欺侮小国,不倚仗人多而欺侮鳏寡孤独,不倚仗强暴势力而掠夺农夫的粮食牲畜。
上天眷顾文王的慈爱,所以年老无子的人得以寿终,孤苦无兄弟的人可以安聚于人们中间,幼小无父母的人有所依靠而长大成人。
这是文王的事迹,我们现在应当用这种精神实行兼爱。
从前武王将祭祀泰山,于是陈述说:
“泰山!
有道曾孙周王有祭事。
现在(伐纣的)大事已成功,(太公、周、召)一批仁人起而相助,用以拯救商夏遗民及四方少数民族。
即使是至亲,也不如仁人。
万方之人有罪,由我一人承当。
”这是说周武王的事迹,我们现在应当用这种精神实行兼爱。
1.荆、楚、干、:
原错为“楚荆”。
自孙诒让《墨子闲诂》改。
8、兼爱中:
是故子墨子言曰:
“今天下之君子,忠实欲天下之士1富,而恶其贫;欲天下之治,而恶其乱,当兼相爱,交相利,此圣王之法,天下之治道也,不可不务为也。
”
兼爱中:
所以墨子说道:
“现在天下的君子,(如果)内心确实希望天下富足,而厌恶其贫穷;希望天下治理好,而厌恶其混乱,那就应当全都相爱、交互得利。
这是圣王的常法,天下的治道,不可不努力去做。
”
1.士:
删除。
孙诒让《墨子闲诂》
三:
《兼爱下》
1、兼爱下:
子墨子言曰:
“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然当今之时,天下之害孰为大?
曰:
“若大国之攻小国也,大家之乱小家也,强之劫弱,众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敖贱,此天下之害也。
又与为人君者之不惠也,臣者之不忠也,父者之不慈也,子者之不孝也,此又天下之害也。
又与今人之贱人,执其兵刃、毒药、水、火,以交相亏贼,此又天下之害也。
”姑尝本原若众害之所自生1,此胡自生?
此自爱人利人生与?
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恶人贼人生。
分名乎天下恶人而贼人者,兼与?
别与?
即必曰2别也。
然即之交别者,果生天下之大害者与?
是故别非也。
”
兼爱下:
墨子说道:
“仁人的事业,应当努力追求兴起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
”然而在现在,天下之害,什么算是最大的呢?
回答说:
“例如大国攻伐小国,大家族侵扰小家族,强大者强迫弱小者,人众者虐待人少者,狡诈者算计愚笨者,尊贵者傲视卑贱者,这就是天下的祸害。
又如,做国君的不仁惠,做臣下的不忠诚,做父亲的不慈爱,做儿子的不孝敬,这又都是天下的祸害。
又如,现在的贱民拿著兵刃、毒药、水火,用来相互残害,这又是天下的祸害。
姑且试著推究这许多祸害产生的根源。
这是从哪儿产生的吗?
这是从爱别人利别人产生的?
则必然要说不是这样的,必然要说是从憎恶别人、残害别人产生的。
辨别一下名目:
世上憎恶别人和残害别人的人,是兼(相爱)还是别(相恶)呢?
则必然要说是别(相恶)。
既然如此,那么这种别相恶可不果然是产生天下大害的原因!
所以别(相恶)是不对的。
1.生: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2.曰: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2、兼爱下:
子墨子曰:
“非人者必有以易之,若非人而无以易之,譬之犹以水救火也,其说将必无可焉。
”是故子墨子曰:
“兼以易别。
然即兼之可以易别之故何也?
曰:
藉为人之国,若为其国,夫谁独举其国以攻人之国者哉?
为彼者由为己也。
为人之都,若为其都,夫谁独举其都以伐人之都者哉?
为彼犹为己也。
为人之家,若为其家,夫谁独举其家以乱人之家者哉?
为彼犹为己也,然即国、都不相攻伐,人家不相乱贼,此天下之害与?
天下之利与?
即必曰天下之利也。
姑尝本原若众利之所自生,此胡自生?
此自恶人贼人生与?
即必曰非然也,必曰从爱人利人生。
分名乎天下爱人而利人者,别与?
兼与?
即必曰兼也。
然即之交兼者,果生天下之大利者与。
”是故子墨子曰:
“兼是也。
且乡吾本言曰:
‘仁人之事者,必务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
’今吾本原兼之所生,天下之大利者也;吾本原别之所生,天下之大害者也。
”是故子墨子曰:
“别非而兼是者,出乎若方也。
兼爱下:
墨子说:
“如果以别人为不对,那就必须有东西去替代它,如果说别人不对而又没有东西去替代它,就好像用水救水、用火救火。
这种说法将必然是不对的。
”所以墨子说:
“要用兼(相爱)来取代别(相恶)。
”既然如此,那么可以用兼(相爱)来替换别(相恶)的原因何在呢?
回答说:
“假如对待别人的国家,象治理自己的国家,谁还会动用本国的力量,用以攻伐别人的国家呢?
为著别国如同为著本国一样。
对待别人的都城,象治理自己的都城,谁还会动用自己都城的力量,用以攻伐别人的都城呢?
对待别人就像对待自己。
对待别人的家族,就像对待自己的家族,谁还会动用自己的家族,用以侵扰别人的家族呢?
对待别人就像对待自己。
既然如此,那么国家、都城不相互攻伐,个人、家族不相互侵扰残害,这是天下之害呢?
还是天下之利呢?
则必然要说是天下之利。
姑且试著推究这些利是如何产生的。
这是从哪儿产生的呢?
这是从憎恶人残害人产生的呢?
则必然要说不是的,必然要说是从爱人利人产生的。
辨别一下名目:
世上爱人利人的,是别(相恶)还是兼(相爱)呢?
则必然要说是兼(相爱)。
既然如此,那么这种交相兼可不果是产生天下大利的..!
所以墨子说:
“兼是对的。
”而且从前我曾说过:
“仁人之事,必然努力追求兴起天下之利,除去天下之害。
”现在我推究由兼(相爱)产生的,都是天下的大利;我推究由别(相恶)所产生的,都是天下的大害。
所以墨子说别(相恶)不对兼(相爱)对,就是出于这个道理。
3、兼爱下:
今吾将正求与天下之利而取之,以兼为正,是以聪耳明目相与视听乎,是以股肱毕强相为动为1宰乎,而有道肆相教诲。
是以老而无妻子者,有所侍养以终其寿;幼弱孤童之无父母者,有所放依以长其身。
今唯毋以兼为正,即若其利也,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者,其故何也?
”
兼爱下:
现在我将寻求兴起天下之利的办法而采取它,以兼(相爱)来施政。
所以大家都耳聪目明,相互帮助视听,听以大家都用坚强有力的手足相互协助!
而有好的方法努力互相教导。
因此年老而没有妻室子女的,有所奉养而终其天年;幼弱孤童没有父母的,有所依傍而长大其身。
现在以兼(相爱)来施政,则其利如此。
不知道天下之士听到兼(相爱)之说而加以非议,这是什么缘故呢?
1.为:
删除。
孙诒让《墨子闲诂》
4、兼爱下:
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也。
曰:
“即善矣。
虽然,岂可用哉?
”子墨子曰:
“用而不可,虽我亦将非之。
且焉有善而不可用者?
姑尝两而进之。
谁以为二士,使其一士者执别,使其一士者执兼。
是故别士之言曰:
‘吾岂能为吾友之身,若为吾身,为吾友之亲,若为吾亲。
’是故退睹其友,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
别士之言若此,行若此。
兼士之言不然,行亦不然,曰:
‘吾闻为高士于天下者,必为其友之身,若为其身,为其友之亲,若为其亲,然后可以为高士于1天下。
’是故退睹其友,饥则食之,寒则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
兼士之言若此,行若此。
若之二士2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
当使若二士者,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
然即敢问,今有平原广野于此,被甲婴胄将往战3,死生之权未可识也;又有君大夫之远使于巴、越、齐、荆,往来及否未及否未4可识也,然即敢问,不识将恶也家室,奉承亲戚,提挈妻子,而寄托之?
不识于兼之有是乎?
于别之有是乎?
我以为当其于此也,天下无愚夫愚妇,虽非兼之人,必寄托之于兼之有是也。
此言而非兼,择即取兼,即此言行费也。
不识天下之士,所以皆闻兼而非之者,其故何也?
”
兼爱下:
然而天下的士子,非议兼(相爱)的言论还没有中止,说:
“兼(相爱)即使是好的,但是,难道可以应用他吗?
”墨子说:
“如果不可应用,即使我也要批评它,但哪有好的东西不能应用呢?
”姑且试著让主张兼和主张别的两种人各尽其见。
假设有两个士子,其中一士主张别(相恶),另一士主张兼(相爱)。
主张别(相恶)的士子说:
“我怎么能看待我朋友的身体,就象我的身体;看待我朋友的双亲,就象我的双亲。
”所以他返身看到他朋友饥饿时,即不给他吃;受冻时,即不给他穿;有病时,不服事疗养;死亡后,不给葬埋。
主张别(相恶)的士子言论如此,行为如此。
主张兼(相爱)的士子言论不是这样,行为也不是这样。
他说:
“我听说作为天下的高士,必须对待朋友之身如自己之身,看待朋友的双亲如自己的双亲。
这以后就可以成为天下的高士。
”所以他看到朋友饥饿时,就给他吃;受冻时,就给他穿;疾病时前去服侍,死亡后给予葬埋。
主张兼(相爱)的士人的言论如此,行为也如此。
这两个士子,言论相非而行为相反吗?
假使这两个士子,言出必信,行为必果,他们的言与行就象符节一样符合,没有什么话不能实行。
既然如此,那么请问:
现在这里有一平原旷野,人们将披甲戴盔前往作战,死生之变不可预知;又有国君的大夫出使遥远的巴、越、齐、楚,去后能否回来不可预知。
那么请问:
他要托庇家室,奉养父母,寄顿自己的妻子,究竟是去拜托那主张兼(相爱)的人呢?
还是去拜托那主张别(相恶)的人呢?
我认为在这个时候,无论天下的愚夫愚妇,即使反对兼(相爱)的人,也必然要寄托给主张兼(相爱)的人。
说话否定兼(相爱),(找人帮忙)却选择兼(相爱)的人,这就是言行相违背。
我不知道天下的人都听到兼(相爱)而非议它的作法,原因在哪里?
1.于: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2.士:
旧脱。
孙诒让《墨子闲诂》
3.战:
原错为“识”。
4.及否未:
删除。
孙诒让《墨子闲诂》
5、兼爱下:
然而天下之士非兼者之言,犹未止也。
曰:
“意可以择士,而不可以择君乎?
”“姑尝两而进之。
谁以为二君,使其一君者执兼,使其一君者执别,是故别君之言曰‘吾恶能为吾万民之身,若为吾身,此泰非天下之情也。
人之生乎地上之无几何也,譬之犹驷驰而过隙也’。
是故退睹其万民,饥即不食,寒即不衣,疾病不侍养,死丧不葬埋。
别君之言若此,行若此。
兼君之言不然,行亦不然。
曰:
“吾闻为明君于天下者,必先万民之身,后为其身,然后可以为明君于天下。
”是故退睹其1万民,饥即食之,寒即衣之,疾病侍养之,死丧葬埋之。
兼君之言若此,行若此。
然即交若之二君者,言相非而行相反与?
常使若二君者,言必信,行必果,使言行之合犹合符节也,无言而不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