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代诗僧船子和尚《船子和尚拨棹歌》研究共15页文档.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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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代诗僧船子和尚《船子和尚拨棹歌》研究共15页文档
绪论
单靠“死”记还不行,还得“活”用,姑且称之为“先死后活”吧。
让学生把一周看到或听到的新鲜事记下来,摒弃那些假话套话空话,写出自己的真情实感,篇幅可长可短,并要求运用积累的成语、名言警句等,定期检查点评,选择优秀篇目在班里朗读或展出。
这样,即巩固了所学的材料,又锻炼了学生的写作能力,同时还培养了学生的观察能力、思维能力等等,达到“一石多鸟”的效果。
中华文化历史悠久,各个时代都有其独特的文学艺术值得我们每一个中国人自豪,而唐诗这一高峰便是其中最闪耀的明星。
辉煌的历史伴随着精彩的文化,唐代的文化发展就与社会经济发达有着密切的关系。
对于外来文化的兼容态度,去华夷之防,文化交融,风气开放,使得唐代文学繁荣发达。
唐代史学、书法、绘画、雕塑、音乐,舞蹈阔步向前,其成就也影响到文学,诗、词、小说阔步发展,在游赏山水,亲近自然中,陶冶了情趣,促进了宗教信仰的传播,也开创了一代文学之新风。
一般说来,“教师”概念之形成经历了十分漫长的历史。
杨士勋(唐初学者,四门博士)《春秋谷梁传疏》曰:
“师者教人以不及,故谓师为师资也”。
这儿的“师资”,其实就是先秦而后历代对教师的别称之一。
《韩非子》也有云:
“今有不才之子……师长教之弗为变”其“师长”当然也指教师。
这儿的“师资”和“师长”可称为“教师”概念的雏形,但仍说不上是名副其实的“教师”,因为“教师”必须要有明确的传授知识的对象和本身明确的职责。
唐代的思想可以说是儒、释、道并存,三者交融,尤其是佛教在中国化的过程中,逐渐影响着人们的生活和情趣,许多唐诗都有佛教的印记,甚至有许多诗作是直接讲佛理的。
语文课本中的文章都是精选的比较优秀的文章,还有不少名家名篇。
如果有选择循序渐进地让学生背诵一些优秀篇目、精彩段落,对提高学生的水平会大有裨益。
现在,不少语文教师在分析课文时,把文章解体的支离破碎,总在文章的技巧方面下功夫。
结果教师费劲,学生头疼。
分析完之后,学生收效甚微,没过几天便忘的一干二净。
造成这种事倍功半的尴尬局面的关键就是对文章读的不熟。
常言道“书读百遍,其义自见”,如果有目的、有计划地引导学生反复阅读课文,或细读、默读、跳读,或听读、范读、轮读、分角色朗读,学生便可以在读中自然领悟文章的思想内容和写作技巧,可以在读中自然加强语感,增强语言的感受力。
久而久之,这种思想内容、写作技巧和语感就会自然渗透到学生的语言意识之中,就会在写作中自觉不自觉地加以运用、创造和发展。
而且七、八世纪初也正是禅门分化和思想分流的一个重要时刻。
僧侣众多的唐朝出现了大量的诗僧,这些僧人的诗有佛教义理诗,有劝善之作和偈颂,也有游历山水,享受自然的。
禅宗讲究“悟”,言语道断,借物来表达难以言传的禅,唐诗中的空寂,明净,淡薄而又深厚的含蕴,绝大部分受到了禅宗的影响。
同时佛教的广泛传播也直接拓宽了唐朝的文学之路,布道化俗,产生了俗讲和变文,以佛经为内容,用来讲唱,就和当时民间说话一样,带有通俗文学性质。
然而在唐朝的佛教诗作中,许多人认为王梵志诗和寒山诗比较重要。
他们的诗作确实在唐代僧诗中产生了不小的影响,可是就因为我们的文化过于博大,唐朝的诗歌数量多且不乏上乘之作,往往有的部分就会被人们忽略,其实《船子和尚拨棹歌》也同样值得我们关注。
当然了,如今也有越来越多的人致力于唐代僧诗的研究,只不过关于船子和尚和《拨棹歌》的研究比较少而已。
除了施蛰存先生有其深入之外,其它的都只是一些零散的讨论,可惜也并不见施先生有相关的著作面市,倒是看到高慎涛先生有一篇名为《唐释德诚<船子和尚拨棹歌>考论》的文章,也正巧一偶然机会得到1987年华东师大出版的《船子和尚拨棹歌》一书,虽然其中小有错误,但是能够拿到自己手上已经算是难得了。
所以在此基础上,我也来讨论一下船子和尚和他的《拨棹歌》。
水平有限,加之资料不足,还望见谅,也请有识之士多多指教。
一、基本介绍
孟子早已提出“知人论世”的观点,既然要解读船子和尚的作品,我们自然得简单的了解一下相关背景和事迹。
(一)、思想形成及派系传承与归属
先天二年(713年)南方的慧能离开人世以后,禅宗便进入了普寂、义福、神会、本净、智威、玄素的时代,在这一时代禅门有四支最为重要,他们分别是今四川一带的净众禅,今江苏一带的牛头禅,今广东、湖南、浙江、江西一带的南方禅,还有就是风气很盛的北宗禅。
而我们这里需要提一提的是四川一带的“净众禅”,以唐和尚、金和尚为首,承袭五祖念佛法门,倡导“无意无念莫忘”,生在四川的船子和尚无疑多少会受到它的影响,因为南宗洪州马祖道一一系的崛起是在九世纪初,而九世纪初船子和尚已经人到中年了。
并且根据相关资料显示,四川出生的船子和尚曾驻锡成都净众寺。
达摩之后出现了虽然不太明显但以具雏形的禅师群体,也逐渐有了传承的明确记载。
那么关于船子和尚的师承和所属派系的问题,在此也有必要简单的说说:
船子和尚的师傅惟俨禅师,有人说其师是出身四川的马祖道一,也有人认为是石头希迁。
从一些资料来看两人的关系颇为密切,没有宗派的分野,门下的弟子们相互参访,不主一家也是比较正常的事情,七祖神会不也是先参神秀后拜慧能的么?
可是后来随着门户的渐严,祖灯单传,导致对许多原始资料的篡改删削。
于是船子和尚的师傅药山惟俨禅师(745-828)的师承便也成了一大疑问。
《祖堂集》卷四、《宋高僧传》卷十七和《景德传灯录》卷十四均记其“谒石头大师,密领玄旨。
”后来所有的禅宗灯史和禅宗研究著作都没有异词。
可是《全唐文》卷五三六唐伸所撰《澧州药山惟俨大师碑》却明明白白的记载了他是马祖道一的弟子。
碑文曰:
“是时,南岳有迁,江西有寂,中岳有洪,皆悟心契……自是,寂以大乘法闻四方学徒,至于指心传要,众所不能达者,师必默识悬解,不违如愚,居寂之室,垂二十年。
寂曰:
尔之所得,可谓决于心术,布于四体。
……由是涉罗浮,涉清凉,历三峡,游九江。
贞元初因憩药山。
……后数载而僧众葺居,禅室接栋鳞差,其众不可胜数,……有以见寂公先见之明矣。
”
此碑是药山惟俨去世八年后,“门人持先师之行(状)”来请唐伸特意撰写的,自然问题不大。
而唐伸也是真有其人的,不仅《全唐文》有传,《册府元龟》、《唐会要》也明白的记载了他是宝历元年(825)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科入的第三等文人,唐敬宗此年诏书中,还明明白白的提到了他的名字。
既然《祖堂集》、《宋高僧传》、《景德传灯录》都成书晚于唐伸所撰的《澧州药山惟俨大师碑》,而且唐伸也是真真切切有其人,那么我们必须应该承认药山惟俨禅师是马祖道一的弟子,而不是石头希迁的弟子,但是也不排除药山惟俨曾经参访过石头,出于佛法的交流抑或是久闻的仰慕。
那么我们可以进而追述,马祖道一是六祖慧能的再传弟子,药山惟俨是马祖道一的弟子,船子和尚又师承药山惟俨,船子和尚再传道于夹山善会,这样也就把这一脉系的问题理清楚了,可从中得知船子和尚系属于南宗慧能一派,甚至可以更准确的认为他是属于马祖禅一脉的。
(二)、纯任自然之宗风
八世纪中叶,禅师渐渐超越了法师和律师,禅法渐渐成为信仰者的兴趣焦点,禅也渐渐成了理论与实践相结合的庞大体系,禅宗也成了禅门的主流。
禅学中常用的法门——念佛与守心,但是二者常常引出相当不同的思想和理论。
“念佛”是一种用专心念佛的一种方式来使心里焦距集中在一点上,用想象在心中引起对神圣境界的向往,信仰者逐渐清除各种杂念,进入到精神的忘我状态,在反复的念诵中使心灵产生一种近乎幻觉的感受,使崇敬的光辉不断放大,这种方法主要靠的是外力,借助念诵的方式强迫心灵专一,用佛陀的形象诱使自己专注。
而“守心”则是一种用心理暗示的方法,是心灵自觉进入无我无他的境界,达到精神的空寂安详、无忧无喜,最终得到超越与自由的感受。
它本来也与念佛一样是靠外在行为来完成的,但是在中国禅门中,它已经逐渐内化为一种自觉的反思与内心的体验,渐渐脱离了禅修行而变成一种禅体验。
“守心”就是要守护自己原本所有的那一颗清净无垢的本心,心灵是唯一实在的本原,其他的一切都是虚妄。
在《老子》中也说过“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自然而然,重点在表示宇宙万物人生的过程,宇宙本原,重点在显示一切的根源。
禅宗将“般若”之“空”和老庄之“无”融汇成一种自然人生的最高境界。
中唐时期以后,马祖一系禅风大盛,由此禅宗的思想从此翻开了新的一页,这样我们就更能理解关于船子和尚那些自由奔放的对答,随心所欲的行为,蔑视束缚的风气,“平常心是道”的思想,爱好自然幽静,崇尚自然亲近,追寻超凡脱俗的感受。
同时这种思想也进入了中国文人士大夫的生活中,自然的生活、自由的心灵逐渐成了文人士大夫的普遍时尚。
然而它作为一种意识形态的正面影响力也逐渐削弱,平常心就是道,日常生活就是在悟道了,那还谈什么参禅悟道,修什么佛呢?
佛教的清净境界转化为日常生活的世界后,作为宗教性的功能也将会逐渐消失。
不过马祖之后的南禅宗以呵佛骂祖、毁弃经论、棒打口喝的方式弄出一副潇洒的面孔,却开启了追自然、求平常的风气。
提倡“破弃文字”“无念顿悟”“无心是道”宗风的马祖道一(709-788)对后世的影响在船子之诗偈中,我们可在后面的分析中一起来窥见。
(三)、船子和尚生平简介
释德诚,号船子和尚,蜀东武信(今四川遂宁)人,船子约生于德宗大历元年(766)年后,卒于唐文宗开成元年(836),因于吴江朱泾(今上海市金山)泛舟,以接四方往来者,故称此号。
《续高僧传》、《景德传灯录》、《五灯会元》都有船子的小传。
据记载船子传法于夹山善会后,覆舟入水而逝。
咸通年间,僧藏晖于其覆殁处建寺,宋治平年间改称法忍寺,法忍寺素称船子和尚道场。
著作有三十九首《船子和尚拨棹歌》,主要歌颂“上无片瓦,下无卓锥”的水上经历,表现了对禅的领悟,抒发喜山爱水、随缘的情怀。
德诚和尚虽为蜀人,但学法时随药山呆在湖南长达二、三十余年,得法后又活动于上海,朱泾一地更是其泛舟之常处。
因此朱泾镇早已因为船子和尚闻名遐迩,有众多的遗迹供后人凭吊流连,西亭兰若、钓滩、法忍寺、推蓬室等颇有名气,不少名流,如黄庭坚、钱万里等人也在此留有诗篇。
船子和尚放情山水,用审美的心胸来关照,《五灯会元》卷第五云:
“予率性疏野,唯好山水,乐情自遣,无所能也。
”颇有魏晋之风。
朱熹曾赞扬佛家尊宿为了得道“便入深山中,草衣木食,养数十年”。
船子超凡一生的写照便是不为名位所累,随缘山水。
船子和尚富有诗意又传奇的一生对同时代的人和后人都产生了很大影响,其传人夹山善会后来成为弘扬船子禅法的干将。
(四)、不立文字之原因简析
在佛教经典思想的诠释、阐扬与传播中,除了佛经的直接翻译与阅读外,有两种语言形式在传统中常常被采用。
第一是转读唱导,转读就是用抑扬顿挫的声调吟诵佛教典籍,唱导就是以通俗的形式说唱佛教教义。
第二就是章句注疏,就是把理解的意思写下来,并对文章进行疏通。
转读唱导对于再创造的发挥空间很小,小到几乎没有,我们在此处就不作讨论。
至于章句注疏,它是佛教思想内涵的延长,通过进一步诠释来增长知识,但是它必须围绕着经典文句来产生知识,不能脱离文字进行自我创造,也就是说经典文本会限制它扩张。
这种形式之下就始终只是在进行思想的复印,虽然文字的数量会越来越多,但是含义却变化不大,没有超出经典限制的边界。
这样一来,解释的语言反倒没有意义,只是一些意义的传达符号罢了。
或许正因为这样的原因,佛教的主流观念中便把语言看作是一种障碍,虽然能够传达意义,但是也会遮蔽意义,这就是禅宗“不立文字”的缘故,不确立文字的真实性,“文字性离”,它不是意义,反倒遮蔽意义。
禅在于空寂,在于无心,佛教主张“四大皆空”,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禅宗就是悟“空”之学,禅宗所谓的“空”不是一般意义上的绝对虚无,而是一种超现实的“空”,这种“空”具有任何实物都无法比拟的丰富性,具体的物象总是有限的,而“空”则可以包罗万象,容纳天地万物,因此反而是无限的。
(《禅与心理分析》)参禅就是要悟空,参禅悟空的心理感受就是要达到虚静,即静思、空静、澄心,达到平息内心骚乱急躁后的自由愉悦、空明澄澈的心理状态。
“心量广大,犹如虚空”,空能容纳一切,又不执着于一切,人们只要能够使自己的心灵处于“无念无相无住”的空中,那些使人焦虑、不安,使人激动、沮丧的分别诸相,就可以荡然无存。
也正是因为这样的“空”,更显语言文字的无力,始终有限的语言文字是表达不出“空”的境界的,所以只能断言、忘言,船子和尚多次将正要开口的善会打入水中,正是为了让夹山体会言语道断,心行处灭。
禅,作为一种人生意义,其思想多年不变,改变的只不过是人们的修行方式,就是说棒喝只不过是其采取的极端方法而已。
所以船子和尚的“不立文字”并非其自创,而是由来已久,只不过他将其以更激进的方法展示出来而已。
二、主要内容
(一)、按表达意旨进行分类
借渔父之“象”来参禅悟道,早已形成文化艺术中独特的景观,是一种积淀深厚的文化密码。
空寂宁静、空灵淡泊,能洗尽人世间一切世俗烦恼,使人感觉清新愉悦。
早在魏晋时期佛老思想便相互交融,玄学大行其道,亲自然、乐山水就很是流行了。
在佛、释、道那里,渔父词也常常是悟道参禅之词,带有宗教文化意蕴。
“唐释德诚(船子和尚)最早用渔父词调作联章体,试用于禅文学中。
”品船子和尚之诗,会让我们懂得禅在于悟而不再于坐,禅在于心而不在于形式,禅在于悟而不在于修,平常心自然事都有禅意。
对于《船子和尚拨棹歌》诗偈的分类,我最初认为它是不能划分的,因为它们既是一个整体,又全都围绕着“道”展开,以垂钓借喻不过是参禅的表象,求法、求徒也只是为了将禅理更好地发扬,乐情山水、吟咏自然也不过为了表达禅悟的心境。
后来经过思考后,又认为把作品分为两类倒还挺合适的,一类是阐言禅机,为僧徒示化,一类是悠游山水,表自在内心。
可是现在我却决定将其分为三类,根据三十九首偈颂所表达的意旨(按元刻本排列顺序标注),大致分为如下三类:
1、宣扬禅理,主要弘扬自性清净,不假外求的禅学理论。
元刻本顺序第(三)、(六)、(七)、(十二)、(十五)、(二十一)、(二十四)、(二十六)、(二十九)、(三十)、(三十三)首均属于这一类,尤其第(十三)、(十四)、(二十二)、(二十三)、(二十八)、(三十四)首彰显德诚禅师宗风,以“空”“闲”“忘”“断”为主。
从北宗神秀到南宗慧能经历了“人心本净(赤子之心)”到“人心本觉”的过程,由原来的“渐悟”到后来的“顿悟”。
“但是北宗与南宗,尤其是和马祖道一之后的南宗的分别,不在于渐悟和顿悟,而在于渐修和不修。
”
神秀之作指出佛理认为——世间万物,包括人的身心,都是污秽的,因此必须自我抑制心灵和感觉的活动,使之得到净化。
心情气平,心灵纯净,不沾染外界一丝一毫的尘埃,清静自然便是大觉大悟了,这是禅门中的渐悟法门,关键是要经常习修,持之以恒。
而到了慧能那里,佛性就在人的心中,“直指人心,见性成佛”不必拘泥于形式,更用不着参禅打坐,只要是从自性中凸现出来的本心,就能成佛,他说:
“如果不悟,佛就是众生;如果有悟,众生就是佛。
”(《坛经》),也就是说禅不在于坐,而在于悟,开启了顿悟的法门。
其实禅理的深奥玄妙,不管是顿悟还是渐悟,关键都在于“悟”,而悟道要达到“泯绝无寄”的宗风境界,在禅宗完全中国化之后,必须做到“忘(断)”、“闲”,本来无事、心无所寄,“离世间一切颠倒妄想”,止观坐禅以求定心,守护自己原本所有的那一颗纯净无垢的“本心”。
在船子看来,心是本原,而其它一切都是虚妄,这样的禅思想更倚重内在的感悟。
与老庄的“无心是道”有相同之处,表达出一切都无所记挂的自由心境。
第二十三首
钓下俄逢赤水珠,光明圆澈等清虚。
静即出,觅还无,不在骊龙不在鱼。
第二十二首
不妨轮线不妨钩,只要钩轮得自由。
掷即掷,收即收,无踪无迹乐悠悠。
按“般若”的说法,思想是不能有“执”的,一有“执”便有“著”,有了执著便不能达到“空”的境界,而要顺其自然,只有随顺自然才能对一切泰然处之。
诗歌中表现出追求一种澈底的清净和人生态度的悠然。
只可意会,不可言传,不禁让人想起陶渊明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严羽的《沧浪诗话》也曾说过“大抵禅道惟在妙悟,诗道亦在妙悟。
”禅的宁静淡泊,在于参禅者尘念俱舍,空虚其性灵。
第十三首
世知我懒一何嗔,宇宙船中不管身。
烈香饮,落花茵,祖师元是个闲人。
第十四首
都大无心罔象间,此中那许是非关。
山卓卓,水潺潺,忙者自忙闲者闲。
禅而无禅便是诗,诗而无禅便是禅,以安闲自在的心情,表现大自然的美,以悠闲自在的心境面对世间罔象,“忙者自忙闲者闲”,一个徜徉山水、优哉游哉的禅者形象跃然纸上。
不禁让人想起王维的“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的那种悠然之感。
完全转向内心的自觉体验,摒弃一切外在形象的执著,是一种无目的、无功利性的修行方式。
第二十八首
终日江头理棹间,忽然失济若为还。
滩急急,水潺潺,争把浮生作等闲。
第三十四首
动静由来两本空,谁教日夜强施功。
波渺渺,雾蒙蒙,却成江上隐云中。
忘掉动静、得失、主客、能所,看破一切便能任运自如、了无所寄,清静虚豁。
“忘”不是消除记忆,而是摆脱束缚。
要做到“闲”就得不生憎恨、亦无取舍,任运自在,即得解脱。
回复澹然澄澈的原本初相,达到纤尘不染的空明境界。
船子和尚的禅法宗旨必不可少一个“断”(“忘”)字,断除对语言、观念、一切意识的执着,慧海禅师曾说过,“得意者越于文字,悟理者超于文字。
”禅的玄妙超脱语言和观念,非耳目所到,说是或者否都不对的,因为你一开口就已经错了,自心的直觉、灵感是最接近和领悟禅理的途径。
主张参悟,不著一字,尽得风流。
如果拘泥于文字,就不足以传颂。
真悟了,物我两忘,忘却物相,悟禅于心,一切言语都是多余的,不立文字,会然于心,一切空寂澄清,人情淡薄,一切物的追求都做虚化。
有慧根的人,对于一切都不应该起念动心执着,而是“不假外修,但于自心,令自本性常起正见。
”船子就是那样的人。
2、表达性情,抒发随缘任运、乐情山水的禅悦之情。
流露出垂钓时候的悠然自得,陶醉其中,吟咏山水,闲放内心,反映禅悟后的空明宁静的自在之作。
元刻本顺序第(五)、(八)、(十一)、(十六)、“西亭三咏”(十七)(十八)(十九)、(二十)、(二十五)、(二十七)、(三十一)、(三十五)、(三十七)首均属于这一类。
船子和尚的偈颂,以魏晋名士的胸怀观照山水,其笔下展现的是清新幽静的意境,江水、孤舟、明月、丝纶、寒云是经常出现的意象,将诗意禅境自然融为一体,也将乐情山水的感情表露无遗。
下面选取船子和尚在垂钓中妙悟禅理的六首佳作。
第二十七首
乾坤为舸月为篷,一屏云山一罨风。
身放荡,性灵空,何妨南北与西东。
第三十一首
吾自无心无事间,此心只有水云关。
携钓竹,混尘寰,喧静都来离又闲。
禅,讲究心闲心静,万物皆空,空的思想,净的心灵,大有庄子的道法自然,淡然平和,顺其自然的境界。
“无心是道”,无心便是对任何外在形象不执著的自然之心。
外来的禅与中国的老庄思想一起形成了禅宗所追求的人生观,在清净空澄中领悟自然之美,借以舸蓬、钓竿等物象领悟景色中所蕴含的禅意。
第十一首
苍苔滑净坐忘机,截眼寒云叶叶飞。
戴箬笠,挂蓑衣,别无归处是吾归。
了然无碍,忘情物事。
云水悠游间尽显彻悟禅机后,无牵无挂的悠然高风。
禅宗真正的自觉与自由就是心灵放松时候的自然心态之中,就像凡夫日常行为,处处有禅意。
白居易有一首《读禅经》,其中写道“须知诸相皆非相,若住无余却有余。
言下忘言一时了,梦中说梦两重虚。
空花岂得兼求果,阳焰如何更觅鱼。
摄动是禅禅不动,不禅不动即如如。
”,在白居易看来心的最佳状态也一样是自然与适意,人生应当是“人心不过适,适外更何求。
”
“偈”是佛经的唱词,好的偈词能够融诗情画意哲理为一体,以机锋禅理取胜,记述了船子垂钓时候的心境的“西亭三咏”便是如此。
第十七首
一叶虚舟一副竿,了然无事坐烟滩。
忘得丧,任悲欢,却教人唤有多端。
第十八首
一任孤舟正又斜,乾坤何路指津涯。
抛岁月,卧烟霞,在处江山便是家。
第十九首
愚迷未识主人翁,终日孜孜恨不同。
到彼岸,出樊笼,元来只是旧时公。
通俗易懂的大白话,读起来朗朗上口,一脉相承于王梵志的诗歌,看似玩世不恭,却能洞察世情,难怪能够赢得后人“求一言之益,而拔俗于千仞之上”的评价。
禅宗重视的是人的自我解脱,在大自然的陶冶和欣赏中,获得超悟,体察幽深、玄远、清雅的乐趣,感受一种宁静清幽的美,人与自然融为一体,身世两忘,物我两忘,什么也不做,什么也不想,流露出空寂而又淡泊宁静的禅味。
船子和尚深得真传,在僻山静水处,表现出对山水的依恋,其实质是将道心与山水交融,在山水中保全性情,陶冶自己,达到禅我合一的境界。
以诗偈表现对禅的领悟,宣扬玄妙的禅悦,也抒发了对山水的喜爱。
3、求道求徒或求而不得的思想。
阐言奥妙难言,幽邃深密的禅理,无拘无束之禅道,为禅僧示化之作,为弘扬师法寻见“金鳞”。
元刻本第
(一)、(四)、(九)、(十)、(三十八)、(三十九)首属于这一类。
第三十九首
三十余年坐钓台,钩头往往得黄能。
锦鳞不遇虚劳力,收取丝纶归去来。
“黄能”指不能担当重任的人,“锦鳞”则是能跃龙门之鱼,是鱼中的精品,勇猛精进,可以传授、值得指教的人。
然而船子和尚垂钓多年,却不见锦鳞,直到夹山善会出现,他才锦鳞始遇,法嗣有传,禅书中称船子与善会相遇的这一因缘为“船子得金鳞”。
第一首
有一鱼兮伟莫裁,混虚包纳信奇哉。
能变化,吐风雷,下线何曾钓得来。
用“鱼”来指心,却意不在鱼,万物之心不是随便下线就可以钓得到的。
以“鱼”比喻玄妙的禅,“垂钓”便是求禅,禅可以包容一切,而外缘是不能求得的。
第四首
大钓何曾离钓求,抛竿卷线却成愁。
法卓卓,乐悠悠,自是迟疑不下钩。
此鱼非彼鱼,船子和尚钓的鱼非同一般,得失与否并不在钓线,而真正的得道者也是意不离鱼,意不在鱼的,正如《证道歌》中所言的“不出妄想,不求真”的绝学无为、无心境界。
第九首
独倚兰桡入远滩,江花漠漠水漫漫。
空钓线,没腥膻,那得凡鱼总上竿。
“鱼”除了有“大道”之意外,还可以指悟道之人,船子和尚在与同门分离时曾经请他们代为寻觅法嗣,曾对道吾说;“若有灵利者,教他来专甲处。
”,然而可堪雕琢之人实在难求,总是凡鱼多,锦鳞少,船子都不免自语“钓尽江波,锦鳞始遇”
第十首
揭却云篷进却船,一竿云影一潭烟。
既掷网,又抛筌,莫教倒被钓丝牵。
“掷网”“抛筌”,虽不在钓,却又不能离开钓,目的都在于求禅,愚昧者为钓和鱼所迷,忘却了真“鱼”,即禅之所在。
而禅只在自心,自心悟得便可领悟出禅道。
钓鱼和参禅悟道总是相通的,表层钓鱼,深层悟道。
在僻山静水里,遁世绝尘,这般悠游,怡情遂性,如此养生求道、应物度人,一切随缘起缘寂,何等悠然自得,无拘无束。
鱼在禅宗中往往代指超于言传之大道,经教文字只不过是媒介,所以往往“得鱼忘筌”,船子和尚的“霜天月白江澄练,堪笑游鱼长自迷”中“游鱼”多用来指本心迷失,而捕获游鱼比喻本心的回归,获得道。
因而钓鱼就是求道、悟道参禅,所以“鱼”便成了至道的代表。
船子之禅心,真空妙有,望与世人共勉。
(二)、解读《船居寓意》
《拨棹歌》中不是每一首都可以清清楚楚被划在某一分类里面,因为它们表达的意旨不是孤立平行的,而是相互交融和交叉的,因此很难将其分为某一类进行讨论。
比如第二首,它是船子和尚流传最广、影响最大的诗偈,是这样一首七言绝句:
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
夜静水寒鱼不食,满船空载月明归。
这是一首很多人喜欢的禅诗,说它有诗意、有画意,空灵洒脱、含蓄隽永。
此诗以垂钓过程来比喻参悟禅法,垂丝千尺,万波随动,可见其深其广,抛纶掷钓,破除执见,随缘任运,才能悟得自性本心,得鱼不食,空载月归。
诗中描写月夜垂钓的情景和过程,优美的诗情画意中包含玄妙的禅理。
以动写静,以动衬静,空灵透彻的虚空之境是短暂的,但是在悟禅者心中却成了永恒。
既是月夜垂钓的逼真描绘,又暗指佛家禅定的绝妙。
诗的前两句写垂钓过程,“千尺丝纶直下垂,一波才动万波随。
”“千尺”夸张丝纶之长,也突出湖水之深,夜晚独驾小舟,划向江心。
待到水深处,抛下鱼钩,丝线垂入江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