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狐步舞观后感影评5篇.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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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狐步舞观后感影评5篇
电影狐步舞观后感影评5篇
《狐步舞》观后感
(1):
命运狐步舞
这是一部没法儿笼统评价的电影,就说说印象深刻的几处吧。
1,影片的空间很封闭,很单调。
头尾两段基本都发生在家中,镜头偶尔扫向窗外,看到的也只是割裂的风景,几座单调的高楼而已。
客厅的圆形窗户给人一种潜艇或者太空舱的感觉,莫名有种窒息感。
中间一段倒是发生在开阔的边境,可是镜头所及之处,除了孤零零的哨卡、营房和车子,就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荒漠,非常压抑。
2,影片多处运用了俯拍。
印象最深的是开头部分,得知儿子阵亡之后,父亲颇为失神地在房间里走动。
镜头从天花板投射下来,地板是几何图形,在步伐的节奏下不规律地晃动,让人觉得非常眩晕,生理性地不适。
也许是为了模拟父亲父亲那种“悲伤到呕吐”的心情。
之后还有一段,父亲坐在马桶上捂着嘴,想吐又吐不出。
十分冷静又异常真实。
3,“父亲”这个角色的演员演技超神。
从得知儿子死讯的不知所措、不敢置信、焦躁不安——到渐渐接受死讯的悲痛、崩溃、绝望——到得知死讯为假的彻底爆发、暴怒、后怕——再到儿子真的死了之后的空洞、麻木——演员的情绪过度极其自然,内心戏非常足,给再大的特写也不崩坏。
并且这个大叔长得真的好帅,帅中带着无助,胡子拉渣但是眼神天真,非常有魅力。
4,到底是谁疯了?
士兵们第二次来家里,告知“父亲”他儿子的死讯为假,在场的家人都松了一口气,士兵们也一副“虽然是我们搞错了,但是你儿子没事不就好了嘛”的欠打表情。
这时候父亲经历了大起大落,不淡定了,大吼大叫要求核实他儿子的状况,要求马上见到儿子。
周围的人都来拦他,指责他不冷静、不克制,甚至连他妻子也是,说他疯了。
父亲这样的反应不是很正常吗?
到底是谁疯了?
5,边境哨卡边的狐步舞简直神来之笔。
几个稚气未脱的年轻人,一望无际的荒芜,百无聊赖的执勤工作,梦露的画像,路过的骆驼,狐步舞的鼓点,倾斜的营房,永远也吃不完的火腿罐头,途径者各式各样的面孔,副驾驶女郎的暧昧一笑,突然扣动的扳机,荒诞至极。
完美。
6,“狐步舞”是关于命运的隐喻。
不管脚步怎么腾挪,总会回到原点。
不过命运怎么跌宕起伏,也总会回归既定的结局。
漫画里“父亲”眼角的那滴泪,是对无聊的宿命的一种嘲讽和祭奠吧。
7,结尾那段虽然不如第二段惊艳,但也不可或缺。
因为有了这一段,整个影片才能画出一个完整的圆圈,从起始回到了终点。
影片想讨论的不止是宿命,还有亲情与家庭关系,原谅、治愈与救赎。
结尾处,夫妻俩握着手跳起了狐步舞,手上的旧伤与新伤交叠。
不论命运何等荒谬,相互扶持的人也总有机会握手言和。
《狐步舞》观后感
(2):
用圣经换色情杂志,他逼疯了自己的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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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天看了一部获得去年威尼斯电影节评审团大奖的片子,豆瓣只有1100人看过,题材类型都足够冷门和独特:
《狐步舞》
《狐步舞》是以色列导演塞缪尔·毛茨的第二部剧情片,他的前一部作品《黎巴嫩》取材1982年以色列入侵黎巴嫩的战争,处女作就拿下了2009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的金狮奖。
毛茨年轻的时候曾作为坦克兵参加过战争,所以他格外偏爱与战争相关的题材,把自己的挣扎与感受用影像呈现给观众看。
“狐步舞”是源自美国黑人的一种舞蹈形式,影片中的主人公教人跳这种舞的时候把它的舞步简化为了10步「前,前,右,停,后,后,左,停,前,前」,这样循环往复,不论怎么跳都会回到同样的起点。
这场舞一共在影片中出现了3次:
第一次是乔纳森的父亲麦可得知儿子死于执行任务,于是强忍着悲痛去养老院告诉母亲这个消息。
五对老人缓慢的跳着狐步舞,而乔纳森的祖母却不是这其中的任何一人,她超乎寻常的严厉和冷漠,对孙子的死漫不经心。
第二次是在边境服役的儿子乔纳森在百无聊赖之下拿着枪跳起舞,他在荒无人烟的边境放肆大跳,旁边废弃的车身上印有阳光热情的美式美女。
第三次是由于麦可的执念真的导致了儿子死亡,他和妻子的关系也降临到了冰点,两人怀念儿子时缓缓跳起了这支舞并且拥抱在了一起。
这3次舞对应的就是影片三段式的叙事结构,导演说自己想在电影中营造一种“古希腊式的悲剧氛围”,而这种结构恰好能完美的表达。
所谓“古希腊式的悲剧”就是剧作中没有真正令人厌恶的恶人,没有只为作恶而作恶,人物大都带着一些悲情色彩,具有浓烈的宿命感。
的确像导演所说,《狐步舞》通片都有一种无力的悲情感,两代人都被宿命所统治、无力逃脱。
第一段是带有戏剧性的,麦可的妻子在见到军官的第一秒就昏了过去,对于一个孩子在服役的母亲来说,军队来人带来的一定不是好消息。
麦可在得知噩耗之后就陷入了一个极端的状态,他似乎失去了悲伤的能力:
推开了哭着安慰他的亲友、看似平静的去通知母亲这个消息、和负责葬礼的人核对细节,只有独坐在儿子的房间听到他的电话留言时才真正流出了眼泪。
但他也有几个很反常的举动,比如狠狠地踢了示好的狗狗,用热水烫自己的伤口。
在得知死的是另外一个和儿子同名同姓的士兵时偏执的想让儿子立刻、马上的回家,回到自己身边。
第二段带有一些“迷幻”感,场景从家中换到了室外,乔纳森所在的边境荒无人烟,执勤的人只需要检查一些来往行人的证件然后放行就可以了。
大多数时候他们都是在发呆,在肮脏的环境中抽烟、看色情杂志、摆弄收音机听歌,观察住的房子又倾斜了多少。
所有这一切的转机发生在一个雨夜的晚上,士兵们照例检查一车人,乔纳森甚至和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女孩一见钟情了。
但由于战友误把女孩儿从车里掉出来的啤酒错认成了手榴弹,乔纳森开枪射杀了一车人。
第三段是个关于救赎的故事,场景又回到了家中,麦可和妻子又陷入到了极大地悲伤之中,妻子说很后悔当年没有堕胎而生下了儿子,同时认为麦可是个软弱而深藏秘密的人。
这三段之间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导演对于“联系”和“承接”的把握非常精妙,很多细节看似平淡,前后一联系就能发现呼应。
比如第一段中祖母对孙子的死毫无波澜,观众会以为要么是他们家庭关系不好,要么是祖母患有老年痴呆。
第二段中乔纳森跟战友讲述自己的父亲麦可曾在小时候用自己家传了十代的希伯来圣经换了一本色情杂志。
第三段中我们才知道因为这件换圣经的事所以祖母早都精神失常了。
麦可长大后疯狂的掩饰这一切,用优异的成绩、努力成为建筑师、辛苦养育一家老小来掩饰自己逼疯了母亲、自己在战场上害死战友的事实。
那本色情杂志的封面上是个裸女,裸女胸前有两个黑色的叉号,所以在乔纳森的日记本中每一个关于父亲的形象脸上都有一个叉号。
曾经做过指挥官的麦可其实有强烈的创伤后应激障碍(PTSD),他曾经在作战的时候退开让战友上前领路,而这导致了战友们被地雷炸死。
所以他在一开始听到儿子死于执行任务时的反应不仅仅是悲痛,还有PTSD发作,战争留下的创伤数十年都没有被抚平。
这三代人都是悲剧,轮回的悲剧在不断重演。
这一切是他们自己本身造成的吗?
我想社会环境要占很大原因。
《狐步舞》在以色列本土遭到政府的大力指责,说它危险国家形象,大量增加以色列的敌人。
原因自然是因为它的故事涉及到了以色列与巴勒斯坦的问题,更在第二段故事中明晃晃的表现现役军人对于现状的不满,也暗戳戳的指摘了政府对于冲突的草率处理。
环境造就现实,《狐步舞》的存在就是导演对于愤慨的表达,纵观全片,它的结构清晰、表达明确、共情动人,绝对是一部优秀的电影,推荐给你们。
《狐步舞》观后感(3):
《狐步舞》威尼斯电影节导演专访
时隔八年,凭借《黎巴嫩》摘得第66届威尼斯电影节金狮奖桂冠的以色列导演塞缪尔·毛茨带着他的新片《狐步舞》再次杀入威尼斯电影节主竞赛单元。
狐步舞是起源于美国黑人的一种四步舞蹈,同时也暗示了故事里角色的命运:
无论他们怎么舞动,最后还是会回到原地。
狐步舞同时也是部队的暗语,电影里对以色列当局胡乱征用年轻军人进行了强烈的批判。
外国媒体对观众是否能够解读电影里的政治隐喻抱有怀疑,《好莱坞报道者》将这部电影称为无处可避的超现实命运之舞。
为什么两部电影之间相隔八年之久,这八年你都在做什么?
我在这八年之间,主要是在为下部电影筹集资金。
但是我也有做其他的事情,我有在写书,上节目,养育孩子,同时带着我的《黎巴嫩》环游世界,到处展映。
据说这个故事是根据你的一个真实经历改编的?
是的。
我的女儿上学总是迟到,每次要迟到就跟我要钱打车,我觉得这样既浪费钱,又对子女的教育无益,于是我就让她自己坐公交车上学。
当天在她走后,新闻里播出这路公交车出现了恐怖袭击,我当时害怕极了,给她打电话也接不通,直到一个小时以后,她自己回来了,她跟我说她没有赶上那一班车。
这是一种非常不好的经验,你想在电影里表达什么?
我想表达的是,有些事情我们可以掌控,但又有些事情我们无法掌控,甚至出现问题也无法解决,就像结局里载着米歇尔儿子的车开下了山崖这个情节。
我想表达的另一个是,养育子女的过程并不会让你持续的开心,但一旦你失去这个孩子,你会心碎。
你相信命运吗?
我不相信,我女儿的遭遇里没有任何我可以吸取的教训。
电影的三部曲的结构非常有趣,为什么运用这样的结构?
这是典型的希腊悲剧三段式的结构,英雄自掘坟墓,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和想要帮助他的人对抗。
我试图让看我电影的观众体验一次情感之旅,让观众去体验这种情感变化:
第一层父亲篇是体验震惊,非常戏剧化;第二层儿子篇,是体验像船一样失衡,漂往未知地方的感觉;第三层母亲篇柔肠百转,是纯粹的丧子之痛。
情感之旅才是我电影的主菜。
电影里无差别击杀平民这个情节,是延续《黎巴嫩》吗?
是的,但是这部电影里的年轻士兵并不是蓄意为之,而是一时慌乱,措手不及才杀死了那些平民。
你看在戏里,士兵和车上的女孩眉来眼去,有一刹甚至会觉得两人共入了爱河,紧接着意外就发生了。
与《狐步舞》不同的是,在《黎巴嫩》里,子弹并没有打出去。
为什么电影里和《黎巴嫩》里的坦克一样,几乎看不到公寓以外的世界?
我想持续探索人性中批判和同情的部分,在密闭的空间里,你可以审视自己的灵魂。
如果你想要窥伺一个角色的内心世界,你不能把他的世界设定得无限大,这样无益于你传达角色的内心世界。
电影的声音很特别,反差非常明显,常常是这一幕是无声的,下一幕就是非常响的音乐或背景音,这是你刻意打造的吗?
是的,这种创意是为了给观众带来视觉上的刺激,为观众提供一种沉浸式的体验。
声音是一个具有操纵观众情感的工具,我在为电影配乐的时候,尽量做到不要让音乐太影响观众的观影体验。
不仅声音是这么设计的,图像也是如此。
我的电影更具实验性,比如米歇尔家的戏就是这样,每一幕,都是环境,台词和空间的结合。
你曾经说过每一代人都在承担父辈的错误,这样的错误还在延续吗?
历史是在不断重复的,其实这里很多错误都是可以避免的,每一代人都经历过类似的情形,但是错误还在延续。
于是你在这部电影里每一章节都设置了一个致命错误来呼应是吗?
是的,第一段是军队噩耗通知的错误,第二段是士兵开枪错杀平民的错误,第三段是叫儿子回家的错误。
《黎巴嫩》和《狐步舞》都提到了很多相同的东西,包括驻黎巴嫩士兵的精神状态,一代人一代人之间传承的错误,几年过去了,这些有发生什么变化?
其实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
年轻的士兵在戏里什么改变都没有做到,他们只是孩子。
对于不了解以色列历史的观众,你是如何平衡电影里的本地元素和共通元素的?
我平衡的方法是尽量少的描绘细节,把本地的元素上升到一定高度,用很抽象化的手法表现出来。
我所选择的本地元素,就好像《黎巴嫩》里的坦克一样,这里的坦克可以是世界任何一个地方的坦克。
你的电影在以色列上映的情况怎样?
比如《黎巴嫩》,在以色列能上映吗?
当然能上映了,毕竟拿了金狮奖。
年轻一代人的反响更加积极,这是个好现象,他们才是国家的未来。
你有看黎巴嫩裔导演的新片《羞辱》吗?
这部电影可能会是你的主要竞争对手。
我是在这部电影上映之后才到达威尼斯的,但是我很想去见见他,和他喝酒畅谈,聊一聊当局。
原载于凤凰网:
《狐步舞》观后感(4):
命运的狐步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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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西方国家的婚礼上,新人通常选择一支狐步舞蹈或者一支浪漫的华尔兹舞蹈作为结婚典礼上的第一支双人舞蹈,预祝他们从此以后开始幸福的、美好的、浪漫的崭新生活。
而在以色列导演SamuelMaoz的电影中,狐步舞被运用成一个包含多重意义的符号,它不再是崭新生活开始的标志,而是以色列边疆关卡的代号,也是“总是会回到起点”宿命式隐喻。
狐步舞的步法被精心设计成电影故事发展和空间位移的运动轨迹,构成“前进—向旁—后退—归位”闭环结构。
前进
电影开场,两个军人敲开主角家门,带来儿子Jonathan阵亡的消息。
噩耗像一颗子弹,突如其来将这个家撕开一道口子,击倒了母亲Dafna,震晕了父亲Michael。
军方显然对于如何处理阵亡战士家庭的反应已经习以为常,他们熟练地给Dafna注射镇静剂,安抚其入睡,建议Michael设置闹铃,提醒他每个小时都喝一杯水以避免脱水。
对于后事安排有条不紊地进行的同时,死讯却如轰鸣作响的泵机般抽干Michael身边的空气,让他不断陷入与外部世界的撕扯和摩擦以及自身的逃遁和惩罚中。
第一段的绝大部分的场景都在Michael和Dafna的公寓中发生,简约现代的装饰风格、精心布置的空间、不真实的窗外景物和受限的镜头位移触发了一种舞台式的情景,创造出置身其中的剧场式幻觉。
而在这幽闭空间之内,压迫性的镜头特写,将Michael围困于逼仄之中,无限放大他暴露在巨大悲伤之下的狂躁不安,由情绪推进而升温的张力,如同尖锐的噪音刮擦着观者的神经。
向旁
电影的第二段则转移至荒芜人烟的北部边境关卡,那里驻守着包括Jonathan在内的四个士兵——他们的主要任务除了例行检查往来的车辆和人员之外,还得对怡然自得缓慢路过的骆驼予以放行。
第一段中几欲崩塌的情绪张力和幽闭受限的物理空间,突然在开阔无垠的沙漠中得到缓释。
一时间,由死讯所诱发的悲伤突然转换成超现实的荒诞无稽。
天空如同被颜料染蓝一般不真实,废弃过时的手绘广告牌前,寂寞的士兵抓起来福枪作为舞伴,在空无一人的公路上踩踏起孤独的狐步舞;在潮湿泥泞的集装箱中,他们一遍遍地用滚落的午餐肉罐头测试其倾斜的程度,用咸腥的“最后一个睡前故事”调剂枯燥无味的重复生活。
当然,别忘了他们所身处的战争泥沼和背负的军人职责,以及这一职责所附带的那一点点高于巴勒斯坦平民的权利:
经过关卡的阿拉伯旅客总是被迫要接受士兵们漫长乃至羞辱的检查。
而这一权利使得这群与普通青年无异的士兵过早地被推上杀伐决断的位置之上,于是酿成一场误杀的惨剧。
后退
也许并不能成为一名优秀士兵,但Jonathan却画得一手好插画,将父亲的故事和驻守关卡的经历记录在笔记本上。
这些插画以有趣的动画形式呈现,串联起“最后一个睡前故事”的前世今生:
父亲Michael如何用一本种族大屠杀中幸存下的圣经换来一本印着裸女封面的色情杂志,裸女乳房上的黑色大叉引诱着饥渴少年对于女性身体的炙热幻想,同时也像胎记一般烙刻在他的眼睛上,伴随他成长、毕业、参军、工作、结婚乃至生子;在人前,黑色大叉封印起他年少时的怯懦无知,隐匿起战争所留下的创伤,而只有Jonathan看到父亲在这层伪装下的孤独无助和默默流下的辛酸泪水。
这本笔记随着Jonathan一起从战场上被带回,被送到他的父母手中。
它架起战场回撤至家庭的虚构空间,避开对于家庭情感的直接阐述,从特殊的切口勾串起父子之间的温情和会意。
归位
电影的第三段又切回到Michael和Dafna的公寓,此时这个家庭已被丧失亲人的悔恨和痛苦的所拆散。
曾经充斥着悲伤哭嚎和喧闹争吵的空间变成了默哀的空虚容器,紧张的舞台张力和戏剧冲突消失,眩晕的超现实感被拉回静默的真实。
Dafna无法面对间接促成悲剧的丈夫,而Michael认为他曾经在战场上避开的厄运如同迟来的惩罚降临在儿子身上,正如狐步舞的步法一般“总是会回到起点”。
而这场徒劳无益的悲剧背后,更指向了将年轻鲜活的生命送上战场的国家机制。
电影三段式的结构,却完全不同于传统意义上三段式章回的起承转合,每一段都具有独立的影像风格与节奏基调,维持着时间线上的连贯性,但不以线性形式展开,组合在一起却形成奇巧而轮回的结构。
就像在前一部作品《黎巴嫩》中,坦克成为绝对的叙事空间和叙事工具一样,Maoz在《狐步舞》中将公寓建构成为主叙事空间,来呈现家庭个体与外部世界的对抗,融合家庭的思想、回忆和梦以及家族的过去、现在和未来。
《黎巴嫩》中坦克无坚不摧的沉重外壳所包裹住是的四个怯懦懵懂的灵魂,而在公寓这个远离战场的庇护场所中,个体的痛彻心扉的哀嚎反弹在坚固墙壁上,折回的是沉重而满溢的回忆。
Maoz并不满足于仅仅讲述一个失去至亲的故事,关于死亡、战争和家庭,《狐步舞》试图挖掘地更深。
Michael的母亲——一名奥斯维辛幸存者象征着犹太人难以磨灭的创伤记忆,苦难情结的阴霾形成一种扭曲的正义促使着当局持续战局;裸女乳房上的禁断符号却愈发煽动起年轻人对世俗享乐的狂热向往,阴错阳差止步于回家路的儿子却指向另一种深不可测的未来——极力想要逃脱却最终会回到原点的古希腊式宿命悲剧,这同时也是Maoz对于国家和民族当下现状的焦虑。
《狐步舞》观后感(5):
今天跳舞不打仗
有关「宿命」这一主题的电影有很多,且多从叙事结构入手。
最常见的,是「多线平行叙事」的结构。
比如:
《两杆大烟枪》《11:
14》《疯狂的石头》,以及近些年的几部国产片《情况不妙》《心迷宫》《追凶者也》……
此类电影通常有几条并行的支线,相当于用不同人物的视角,来讲述同一个故事。
而宿命的主题,是通过制造各支线人物之间的「信息不对称」来实现的。
等于是把观众置于「全知」的上帝视角,来静观与玩味剧中人的「无知」,最后生出一种“唉,这就是命”的感慨。
还有一种结构也很常见,即「重复穿越结构」。
代表影片有:
《土拨鼠之日》《死神来了》《恐怖游轮》《蝴蝶效应》《时空恋旅人》……
这类电影的主人公,往往具备「穿越回过去」的超能力。
他们寄希望于改变过去,进而解决当下的困境。
可结局往往是:
他们发现命运很难改变,甚至会越改越糟,于是放弃超能力,坦然接受命运。
今天我们要聊的这部电影《狐步舞》,同样是通过「结构设计」来表达宿命的主题,却不同于上述两种类型。
先用一句话来概括它的剧情:
一个年轻的士兵乔纳森,有传言说他已经战死,实际上他还活着,可最终,他还是死了。
整部影片,就讲了这么一个荒谬的故事。
假死、真活、假活、真死……乔纳森滑出优雅的舞步,以「真的死亡」回应了「死的传闻」。
于是,本已取消的葬礼,又如期举行;本已转忧为喜的父母,重又坠入深渊。
故事的结局,只是故事开始的重演,一切又回到了原点。
是的,这个「重回原点」的结构,正是《狐步舞》的核心。
正如影片中主角们不断重复的舞蹈:
向前、向左、向后、向右;向前、向左、向后、向右……无论他们怎样舞动,最后还是会回到原点。
他们只是在不停地画圆,以为自己掌控一切,实际却被一双无形的手牵引,完成着既定的动作。
这双无形的手,还有另一个名字——宿命。
导演塞缪尔·毛茨,实际就是在用整部电影,跳一场宿命之舞。
这一「重回原点」的圆形结构,在影片中无处不在。
最显而易见的,是影片中充斥着大量的「圆形道具」,以最直观的形态,印证着这一结构的主题性。
比如:
圆桌、咖啡杯、客厅的圆形镜子、拱形的长廊、望远镜及境内的圆形视野、群鸟飞行的轨迹、罐头、啤酒易拉罐、亡者的蛋糕……
这些道具,要么在颜色上十分醒目,直戳眼球;要么在叙事上承担着重要作用,成为宿命的帮凶……
其次,导演用影片空间的转换,也完成了这段宿命的舞步。
影片一共五个段落,前后两小段,加主体三大段,分别是五个空间。
整个空间转换,从「汽车行驶在沙漠中的镜头」开始,随后进入主体段落,先是「迈克夫妇的家」,然后来到儿子乔纳森所在的「沙漠中的哨所」,再回到「迈克夫妇的家」,最后又回到「沙漠行车的段落」。
五步,五个空间,最终回到影片开始的那条宿命之路,并揭晓故事的结局。
且在空间造型上,迈克夫妇家的逼仄、压抑,与沙漠的辽阔、未知,刚好形成了一种鲜明的对位。
象征着主人公无法冲破困境,终将回到宿命的窠臼,等待命运的审判。
最后,也是最最重要的一点:
整部影片在叙事逻辑上,也遵循着「重回原点」的结构。
仔细看,你就会发现:
影片中的每个人物,其实都在跳舞。
父亲迈克,跳的是「失控」之舞。
导致他失控的,是儿子的死而复生。
军官们带来儿子的死讯,迈克从克制到绝望,渐渐接受现实。
可突然间,事情逆转:
儿子并没有死,死的是另一个同名的士兵。
从悲痛到狂喜的巨大落差,使得迈克彻底失控。
他不顾劝阻,执意要儿子马上回家。
不想儿子却在回家途中发生意外,车祸身亡。
这实在是所有悲剧中,最宿命的一种。
一个人,为避免一场灾难做出努力,最后恰恰是他所做的努力,导致了灾难的发生。
迈克从绝望中走出,又回到绝望,只得再一次接受儿子的死亡。
儿子乔纳森,跳的是「失衡」之舞。
他所在沙漠里的兵营,由于深陷泥沙,向一侧倾斜。
预示着士兵们的生活,正处于一种极不稳定的状态,随时可能崩盘。
这些士兵的日常,极为无聊,整日看守路障,检查过往车辆,还要为骆驼放行。
可越是静默的空气,越是危机四伏。
战士们紧绷的神经,伺机寻找着一切爆发的出口。
终于,因为一次无端的误会,乔纳森失手射杀了数位平民。
事情被军方很快地掩盖下去,一切恢复平静。
最终,乔纳森在回家路上,死于意外。
多么诡异的舞步:
先是被误认为死亡,结果不但没死,还杀了人,虽然没有因此偿命,但还是在极其偶然的意外中,丧了命。
乔纳森的遭遇,是战场的荒谬,更是人生的荒谬。
母亲达芙娜,跳的是「失去」之舞。
当军官们带来儿子的死讯,这位母亲当即昏倒在地。
醒来时,她以为自己已经躲过了丧子之痛,可是宿命难逃,她最后还是失去了儿子。
其实,达芙娜的舞蹈,早在20年前就已经开始了。
那时,达芙娜刚刚怀孕,还没有做好要孩子的准备,若不是迈克的一再坚持,她甚至不会生下乔纳森。
最终,命运留下了这个婴儿,却夺走了一个20岁的青年。
迟到了20年,达芙娜的舞步才终于完成。
达芙娜说:
“生孩子的喜悦是一时的,可失去他的痛苦却永远不会消失。
”
至此,三位主角的独舞,都已完成。
你以为这就完了吗?
当然没有。
悲剧一旦开始,就不会停止。
这段宿命之舞,绝不止一个八拍,而是会一直跳下去,一圈又一圈。
正如父亲迈克,他在儿时偷了家里珍贵的希伯来圣经,换回了一本色情杂志,导致母亲的崩溃发疯。
这成了他一生的伤疤。
长大后,他做了军官。
在一次行军中,鬼使神差地,他让后面的兄弟们先走,结果没多远,就遭遇了地雷,伤亡惨重。
这是他故意为之的吗?
还是命运的玩笑?
没有人能说清。
不久后,妻子怀孕,迈克的人生又重燃起了希望。
他觉得这个新生儿,是上帝赐予他的救赎机会。
于是他说服妻子,生下了孩子。
结局怎么样呢?
兜兜转转二十年,他还是间接地害死了自己的儿子。
看到了吧。
命运就是这样无情。
无论他是有意地做了坏事,还是无意地做了坏事,甚至是积极做出努力,都没有跳出那吊诡的圆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