论城市空间公平及其基本维度.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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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城市空间公平及其基本维度
论城市空间公平及其基本维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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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城市空间公平及其基本维度
作者：
未知
［摘要］空间原本就与人、权利与资本紧密联系在一起。
城市空间格局的公平是现代社会文明与进步的标志。
自20世纪中后期以来，城市公共空间公平的研究就逐渐引起了各领域学者的广泛关注。
本文以系统论观点和学科交叉为研究思路，尝试着从城市公平与人格属性的一致性、城市空间公平与政治公平的关联性、城市空间公平与市场调控的平衡性,以及城市空间公平与空间规划的对应性等四个维度来解析城市公平的基本内涵，并以新加坡为例，以期能为我国城市空间公平研究提供一些理论借鉴与启示。
［关键词］城市；空间公平；基本维度
城市空间公平最初可以追溯到柏拉图在其理想国的构想屮所提岀的主张，即不同等级的人各司其职，各守其序，各得其所。
柏拉图强调空间的本质上就是一种正义，一种在人类社会屮不同等级的人应相对平等地享受社会资源的理想状态。
其后，亚里士多德也提出了平等即正义的命题，以及〃数量相等〃和〃比值相等〃等观点。
"数量相等〃指的是平均的正义，即平等的个体在数量和容量上得到相对均等的空间。
〃比值相等〃指的是分配的正义，是指不平等的个人所得空间份额与其个人价值和贡献成正比。
这无不揭示了城市空间公平分配与生活在其屮的人的密切关系。
德国哲学家哈贝马斯（Jur-genHabermas）的哈氏空间公平理论，提岀了公共领域和私有领域的结构转型命题，并引起了学界的普遍关注和思考，以及美国政治哲学家约翰?
罗尔斯（JohnRawls）在其《正义论》中就公平所做的正义思考，使得更多学者把关注的焦点转移到空间公平研究上来。
从20世纪中后期至今，城市空间公平在西方学界一直都是备受青睐的学术议题，引起来自哲学、政治、经济、社会等领域不同学科背景学者的关注与探讨。
美国后现代政治地理学家苏贾（Edwardw.soja）曾多次强调资源、服务和可达性的平等是一项基本人权，实现空间公平应成为未来城市发展的基本战略。
正由于空间公平直接影响到公民的公共?
Y源和公共福利的分配，也影响到栖居于城市的每个个体自然人，不仅有利于城市空间管理和规划的合理性，也有利于构建城市的社会和谐。
因此，对城市空间公平问题的研究意义远比我们所认识的更为重要，应该是公民的基本权益及国家和城市发展的重要命题。
在城市发展过程屮,应充分顾及不同利益群体的价值偏好和利益需求，尊重区域内每一位居民的基本权利，通过城市空间的公平分配，实现社会发展的〃红利〃共享，这是人类生活的理想状态，也是人类所追求的一种理想。
城市空间本就是一个复杂且极具多面性的问题，其分配从不是个体的单一行为，而是通过人的行为与意愿、政治与权利的角逐、市场与经济的调控、空间规划与秩序的排列等多方面力量的博弈，从而最终形成不同城市的不同空间形态。
因此，城市空间公平这一议题理应从多角度、多维度对其进行不同考量。
然而,实际生活屮，古希腊亚里士多德所提出〃数量相等〃以及〃比值相等〃等观点在城市空问分配屮却无法真正的实现。
可以说，人类为了生存的需要，无不努力的在城市中谋求“更多空间的占有〃,而这种“个体占有的欲望〃正是使城市空间分配的公平性无法得到真正实现的根源。
尤其在当今市场经济主导的时代，空间公平更是无法得到真正意义上的实现，但是这并不影响人类对于空间公平和空间正义的追求与憧憬，更不影响城市空间公平这一议题成为历届城市管理者努力实现的目标。
也许正是由于城市空间公平的难以实现性，人类对其的追求更显得尤其炙热。
而本文对于城市空间公平的讨论则是抛开其“表层的公平〃与〃隐性的不公〃，试图从其不同维度与博弈点对其进行论述，以期达到城市空间公平的理想状态。
城市空间公平的核心要义在于，在城市发展中，必须充分考虑城市空间公平与城市的人格属性、政治公平、市场调控以及空间规划的关系，实现城市整体利益与长远利益的最大
化，达到社会的整体和谐。
城市空间公平与人格属性的一致性
城市是人类为实现自身存在目的而创造的空间环境，城市空间的人格属性理应成为城市与生俱来的根本属性，人文关怀也必然成为城市空间公平的内在追求。
德国哲学家海德格尔曾说过，城市是人类“诗意的栖居〃场所。
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也以〃韵律〃这一术语来表达城市空问在任何情况下，都是场域、时间与精神的互相作用的过程。
这一命题充分地表明，城市空间不仅仅是一个物质空间，更是人类一种理想的精神境界。
人无疑是城市空间中的行为主体，因此对城市空间公平问题的探讨，首先要从城市空间的人格属性展开。
城市空间的人格属性并非狭义上的人本主义，而是要考虑到人与生态、人与环境的和谐，从而达到可持续发展的以人为本理念的最高境界。
城市空间屮的人格属性可从空问一词的词义屮窥探一二。
人类认识“空间〃是从哲学开始，德语屮的空间"Raum〃原本就是一个哲学概念，但当德语的“Raum〃被译为"Space"时，便失去了原有的哲学含义，但这并不能否认“空间〃的原初意思来自于哲学概念。
而英语屮的空间“Space",源自中古时期拉丁文〃Spatium〃，原指区域、距离和时间的延伸。
"Space"在牛津字典的释义中除了可用于空间和场所以外，还有人类聚集的公共空间的涵义。
这些都充分表明空间不仅仅局限于其物质形态，还包括人的主观感受和心理认知。
空间不仅仅指物质空间，更是人化的理想场域。
从哲学的视角来讲，人性化指的是人的特性，即人之所以为人的根本特性。
人类如欲实现千百年来所憧憬的理想生活状态,首先必须关注〃人的空间〃。
西方学者对空间公平的研究无不把人与空间联系起来，推衍出城市空间所具有人的属性。
著名人文地理学家大卫?
哈维（DavidHarvey）教授在《社会公正与城市》一书中不止一次强调，空间是关系和意义的集合。
他认为空间不仅仅具有其物质形式和物质内容，而且更是人类社会关系的集合,体现的是人类对美好生活的一种诉求。
随后，在《资本的城市化》一书屮，大卫?
哈维教授又指出忽略〃人的空间〃只注重资本的城市化所带来的种种弊端，这些论断无不彰显出空间公平与人格属性的一致性。
众多学者就是从空间哲学开始，来研究空间公平的人格属性与人文关怀。
从普世伦理角度来说，城市空间公平所体现出的人格属性具体指的是人文关怀，是人类最基本的伦理诉求。
因此，以人为本理应成为空间公平的伦理依据。
城市空间作为人类栖居的美好家园，人在城市空间屮应当能够感受到归属感，而不是被异化为所谓的〃非人〃。
因此，人文关怀也就成为了城市空间公平的基本要义，理应成为空间公平建构的基础,也是空间公平研究的应有视角。
城市空间公平的人文关怀不仅体现在城市的人格属性上，还体现在城市空间的规划与管理诸多方面；不仅表现在城市公共设施的空间数量和位置的合理性上，也反映在各项结构要素在空间上能否满足周边服务人群的使用需求上。
从哲学和伦理学的角度来研究城市空间公平，更重要是要把人文关怀真正落实在城市空间规划与管理实践屮。
二城市空间公平与政治公平的关联性
政治公平可以说是政府、政党的国家治理行为所追求的基本价值之一。
空间公平可以认为是一种社会治理行为，无疑与政治公平有机的联为一体。
法国哲学家福柯将空间视为公共领域的基石，极富激情的将空间描述为"空间是任何公共生活形式的基础〃,并指出：
〃当今时代或许应该是空间的纪元〃。
在福柯看来，城市不仅是空间与人的交集，更是空间与权利的交集。
城市公共空间在其发展的过程屮不仅仅蕴含着客观规律性，又蕴含了社会机构运作的机制，是社会、政治、经济共同作用的产物。
城市空间公平作为一个多元性的复杂问题，受到社会机构运作和政治因素的影响。
亚里士多德（Aris-totle）早就提出：
"人类在本性上,也正是一个政治动物〃的观点。
法国思想家列斐伏尔（HenryLefeb-vre）从空间的生产推导出了空间的政治学，即空间的阶级对立。
断言空间的存在始终是具有政治性。
虽然空间看似是一种客观存在的、不具有任何立场预设的物质存在，但就其本质而言，空间是具有政治性尤其明显，政治权利对于空间的操纵，揭示着阶级的分化与空间分配的不均。
将政治性与空间生产联系在一起显然是列斐伏尔的重要理论贡献，并由此开启了空间与政治文化研究的先河。
德国著名哲学家与社会学家哈贝马斯在其《公共领域的结构转型》的论文中，大量讨论了欧洲社会屮公共领域的发展与变迁，从而揭露了资本主义社会对社会民众的专制和压榨，以及由此引发的公共领域和城市空间的异化。
他认为公共领域（publicsphere）指一个国家和社会Z间的公共空间，提出了政治体制的改革与城市空问和公共领域的相互影响和制约性，认为城市空间的分配公平应突破社会政治因素的制约，从而促进公共领域的有效转型。
同时，法国社会学家列斐伏尔在其《空间与政治》一书中，重新定义了城邑与都市，并从恩格斯归纳的乌托邦理论屮研究了城市与空间的社会机制。
他从城市政治环境、社会阶级与城市空间分配的关系出发，研究和探讨了政治因素在城市规划中所起的作用。
由此可知，空间与政治本身就是一对双生因子，在探讨空间公平问题时，空问公平与政治因素的关联性毋庸置疑。
空间和政治的相互影响性与社会发展的进程紧密相连。
在封建专制社会，被统治阶级的私有空间经常任意被政治权利所侵犯和占有，表现为封建皇权对于土地与空间的绝对垄断和主宰。
当今社会从封建专制社会向民主社会发展是必然趋势，人们的民主和人权意识显著增强，城市建设与规划要考虑民众私有空间的权益已成为常态。
政治因素对空间的影响，往往是以权利的形式进行干预与管控，政府对于土地和空间的规划具有宏观调控和干预权，并运用行政权对城市空间的规划和决策进行管控。
社会发展的文明程度不同，空间与政治的相互影响趋向也不尽相同。
政治可以借助所拥有的权力和影响力去操控公共空间的分配，从而影响到人。
人可以通过权力与金钱操纵公共空间，进而影响政治。
一般来说，社会发展的程度越低，政治更趋向于影响空间；反之，社会发展的文明程度越高，空间更趋向于影响政治。
三城市空间公平与市场调控的平衡性
城市空间公平不仅深受政治因素影响，也受经济因素与资本运作方式所制约。
城市空间公平不仅取决于政府的干预与管控，也依赖于市场经济供求规律的调控取得相对平衡，所以就有了空间经济学的概念。
城市不同等级和阶层的人占有着不同的城市空间，揭示着贫富差异所导致的城市空间分配的不公。
从根本意义上来讲，社会生产体系中商品生产的生产、分配、交换、消费四个环节，一直受资本等经济因素所决定和操纵，从而影响和支配着社会的发展和空间分配。
分配关系作为最重要的社会生产关系和资本转化关系，是由经济为基础的整体社会的生产关系所决定。
因此，城市空间的分配问题不仅涉及伦理问题，也是一个受资本和社会生产力因素所影响和制约的经济问题。
英国学者哈丁（GarrettHardin）曾提出〃公地悲剧〃的观点，揭示了未受规范的公共资源，随着个人在复杂社会环境中的行为所导致的公共资源恶化而枯竭的悲剧。
哈丁的研究使人们开始更多地考虑城市公共空问的治理Z道。
美国经济学家奥斯特罗姆（ElinorOstrum）在该理论的基础上，提出建立了自主组织和治理公共事务的创新制度理论，通过自治组织来管理公共资源和空间，提高城市空间管理的效益以及市场调控的有效性。
这些理论足以说明，城市空间公平性离不开其所赖以存在的社会经济因素,市场的自我调控在公共空间的治理屮承担着不可忽视的作用。
现今，复杂的城市公共空间治理，不能单单依靠政府管控，也依赖于私有化市场的有效调控。
美国学者布坎南（JamesM.Buchanan）的"政府失灵"论和科斯（RonadH.coase）的“经济学中的灯塔〃显示，公共部门在提供公共物品时趋向于浪费以至滥用资源，政府干预下的设施配置并不总是那么高效。
因而，责任和义务的再分配模式，也就是政府管控和市场调控相结合的模式浮出了水面。
1999年，三名著名经济学大师：
藤田昌久（MasahisaFuji-ta）,保罗？
克鲁格曼（PaulKrugman）与安东尼?
J?
维纳布尔斯（AnthonyJ.Venables）合作岀版的《空?
g经济学：
城市、区域与国际贸易》专著，紧紧围绕着资源在空间的配置和经济活动的空间区位问题展开，引起了全球学者的广泛关注，使空间经济学成为当代经济学屮最炙手可热的领域之一。
其核心观点是用城市模型来阐述经济活动和经济的演化过程如何导致城市结构以及城市空间的生成。
该理论以冯?
杜能的"孤立国〃为起源，将城市定义为制造业的集聚地，而其四周被农业腹地所包围。
然后逐渐增加的经济产业将农业腹地的边缘与屮心的距离逐渐扩大，当达到一定程度时，某些制造业会向城市外迁移，导致新城市的形成，并把经济演化的过程可看作是市场潜力与经济区位共同作用的结果，构成了新城市形成的重要和决定性因素Z—。
在新城市形成的过程屮，空间的分配受制于资本流动和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的把控，那么如何平衡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就变得尤为重要。
城市经济学对空间要素的关注形成了一个全新的视角，表现在如何有效平衡空问分配与市场关系这两大因素。
许多学者都希望能够在城市空间公平和市场调控Z间找到平衡点，反映在对新制度经济学对经济组织和制度结构屮交易成本和产权关系的思考，从不同侧面为公共空间的经济学分析提供了一些可能的理论立场，如将〃效率与公平〃作为有效的衡量工具，为城市空问分配与资本流动提供了依据；以及围绕?
济供需曲线和统计模型数据所展开的实证分析，不仅提高公共空间资源配置的效益，同时也提高了公平分配的有效性，为城市空间分配与市场调控的平衡性提供了大量有效的数据支撑。
这都证实了经济学理论对城市空间公平的分配作出了重大的理论贡献。
经济的发展与演化有效的推动和促进了城市空间的形成，城市空间本身就是一个交纵复杂的庞大的服务运行系统，市场这只〃看不见的手〃在城市空间公平分配上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市场体系一旦形成，就能够自发的自我运行，且具有排他性。
市场调控一方面根据供需关系取得平衡，通过支配经济活动从而影响到城市空间的分配问题；另一方面，什么样的市场经济运行模式也决定了什么样的空间分配模式。
因此，市场对分配公平的调控作用，也是城市空间公平不可忽视的重要因素。
四城市空间公平与空间规划的对应性
有什么样的人文本源、政治制度、市场需求就有什么样的城市空间诉求，不同的空间诉求又是通过不同的空间规划得以实现。
美国伊利诺伊大学塔伦（EmilyTalen）教授认为，作为公共资源的空间分布，直接影响着公共福利分配，实现公共资源和服务分配的空间公平是规划人员的首要目标2—。
美国著名学者迈克尔J.迪尔（MichaelJ.Dear）进一步指出：
"人们可以把城市化理解为国家与市民社会之间对立统一关系的产物〃。
因此，国家建立土地使用规划机构的作用，不仅是承担着空间规划与开发职能，也承担相应的空间公平的调节功能。
纵观西方空间规划的历史不难发现，西方早期国家城市空间规划与分配，主要是以神权、君权、父权、宗教思想等为基础，往往以宗教寺庙、神庙或人口聚集的经济集屮体为城市空问规划的核心。
从十九世纪中后期开始，从宗教、权利转向以人的空间为核心，具体表现为对城市公共空间的内部结构的系统规划，但多关注于建设规划的视觉领域。
奥地利建筑师卡米洛？
西特（CamilloSitte）致力于探讨真正被大众所喜爱的城市空间的模式,强调城市空间的规划应是自由灵活的设计，是建筑Z间的融合与辉映，而不应该是教条主义的呆板呈现。
在他之后，美国建筑师沙里宁（EeroSarinen）、英国著名建筑师和城市设计师F?
吉伯德（F?
Gibbard）等学者，都致力于城市空间的灵活性以及视觉审美的研究，本质上是关注城市的人性化规划。
他们更多关注的是城市物质资源如何通过规划更有效地进行组合优化，但对如何通过规划实现空问资源的合理分配明显不足。
英国埃比尼泽?
霍华德（EbenezerHow-ard）先生率先提出田园城市的设想，并在其解决城市问题的方案中提出了有关城市与乡村空间公平分配的具体实施建议。
美国学者雅各布斯（JaneJa-cobs）通过对她心目中的理想模式一一纽约格林威治村一一的细微观察，关注城市在真实生活中的运转方式，提出保有城市空间安全感和活力的基本规划准则。
柯林?
罗（CollinRowe）通过对“图底关系〃的强调,展开对柯布及其所代表的现代城市空间设计的批判，在《拼贴城市》屮，将现代城市空间的困境形容为“实体的危机〃和“肌理的困境〃。
另一位美国学者迈克尔J・迪尔（Michae门.Dear）通过对洛杉矶城市规划的解析，来探讨什么是理想的后现代城市空间规划。
他通过对列斐伏尔到詹姆逊等人的空间本体论、空间认识论和空间生产论的具体分析，在论证后现代主义来临的必然性的同时，提出了在空间生成的过程屮以及空间管理和实施屮，空间的公平分配应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并开始把后现代主义的城市空问规划转向公正和环境的问题上来。
此外，英国城市规划家科洪（Colquhoun）将城市空间划分为"建成空间"（builtspace）和“社会空间"（socialspace）,多次提出城市建筑物的空间公平分配问题应纳入到城市规划的考量范畴。
城市空问规划从物质规划层次上来讲，是指以应用为取向的城市公共空间和公共设施的规划与布局；从非物质层面上来讲,有什么样的城市价值取向就会产生什么样的空间规划理念。
城市空间规划永恒不变的核心最终是利益分配形式得以实现，空间公平与空间规划对应关系在此一览无遗。
城市空间规划是一种确定公共利益的行为，代表着人类所具有的空间权益，责无旁贷的具有服务于公共利益的社会伦理责任和义务。
空间权益问题是关系到人类和谐社会建设的基本命题，是促进城市文明进步发展的必要环节。
如何合理有效地规划城市有限空间资源，使城市居民更好地享受城市公共空间资源，通过空间的公平分配提高城市居民的生活质量和幸福感，成为了城市空间规划的首要问题，也是城市空间公平研究的意义所在。
五实例探讨：
新加坡经验
新加坡作为亚洲著名的政治、经济、文化中心之一，其政治稳定、经济繁荣、社会和谐、民主开放，是亚洲极具幸福感、公平感与归属感的〃国家城市〃。
由于新加坡多民族、多族裔聚集的特点使其始终将城市空间公平这一议题列为城市治理的首要原则，而其在城市治理屮所取得的显著成效更是人类值得借鉴的〃城市治理教科书〃。
首先，新加坡由于长期的殖民统治生涯，其多民族多种族聚集的情况尤为突出。
华人、马来人、印度人、欧亚混血族裔等共同生活聚集在这一区域，使得〃民族融合〃与侈元化和谐共处〃始终处于其城市治理的首要位置。
“居住有其屋〃计划的全面推行与新加坡百分之百的社会拥房率表明，新加坡一贯坚持城市空间是〃人的空间〃，城市的发展是为全社会所有居民所希翼达到的理想生活状态为目的而发展和努力奋斗的。
这正是"人，诗意地栖居〃最好的体现。
只有城市空间分配的公平性才能使城市居民的归属感进一步提升，才能真正达到民族融合、社会稳定的理想城市状态。
因此，新加坡成功的公共住房政策很好的验证了城市空间公平与人格属性的一致性。
再者，政治公平与全民参与进一步推动了新加坡城市空间分配的公平性。
政府的政治愿景与群体融合的契合度是决定社会群体融合主要因素和驱动力。
新加坡一直以〃廉洁、高效、公平〃的政府闻名于世，其政府对其民众与社会组织对政治事件的参与一贯持积极与支持态度。
如〃议会共和制"是新加坡的政治体制，其总统由全民民主投票产生。
新加坡为了加强民众与政府之间的关联，提高民众参与的积极性，广泛设立社区组织与人民协会，使得社区组织成为民众与政府Z间有效沟通与与协调的重要媒介。
政治公平、全民参与使得新加坡人民的归属感进一步提升，也为其城市空间公平这一原则的实施得到了进一步落实。
其次，资本市场的调控仍是城市空间治理不可忽视的一大重要因素。
新加坡作为东南亚最发达的的国家，其重要的地理位置、快速腾飞的资本市场使其成为东南亚乃至全球重要的交通枢纽港口与金融屮心，其独具特色的“国家资本主义〃经济模式一直是全球所关注的热点之一。
毋庸置疑，资本的运营、生产力的发展对城市空间治理具有极大的影响。
新加坡作为一个自然资源匮乏的〃国家城市〃，资本对其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李光耀曾这样形容资本对新加坡的重要性：
〃作为一个没有自然资源的国家，新加坡取得成功的关键在于手握资金的人或机构对该国的信心。
〃与“开不见的手〃相比，新加坡政府在市场经济一贯中扮演中重要的指引、主导、调控并直接参与市场运作等角色，但这并不影响资本对新加坡城市空间布局的作用。
比如国有淡马锡控股集团通过运用大量资本对新加坡房地产行业进行调控，这正体现了城市空间公平与市场调控的平衡性。
此外，正如上文所示，有什么样的人文本源、政治制度、市场需求就有什么样的城市空间规划。
新加坡在其"居者有其屋〃计划屮很好的贯彻了其〃社会融合〃的城市空问规划思想。
政府在兴建公共组屋的过程屮，大量的投入了〃居住连廊〃、佼通连廊〃、〃底层架空层〃、“社区娱乐室〃、“开放型公园社区〃等公共活动空间的设计，这虽然在某种意义上提高了建筑成本，但却为民族融合带来了显著成效。
新加坡成功的公共空间规划与个人居住空间分配的模式使得其"多元化群族融合〃的宗旨得到了进一步的实现。
由此可见，城市空间公平与空间规划对应性的重要性可见一斑。
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新加坡成功的城市空间规划经验很好的验证了城市空间公平及其基本维度之间的内在逻辑与关联性。
但新加坡城市空间规划的成功又有着众多的前提条件，这为城市空间治理增加了许多权变因素。
因此，城市空间治理问题除了要考虑以上四维度，更应该因地制宜，考虑到不同城市的不同情况。
六结语
空间、人、权利与资本原本就紧密联系在一起，这就意味着空间公平是相对的，也是动态的，始终处于不断运作、不断转换和不断调整的过程屮，需要各个要素的相互支持以满足其消耗和运转。
城市空间公平的命题本身就是一个复杂研究领域，又与社会群体、政治环境、经济因素和文化背景等各因素纠结在一起。
虽说，城市空间公平问题一直是众多学者所关注的焦点，但许多研究成果由于过多的关注自身的学科领域，而忽略了学科的交叉与融合，甚至出现不同学科、不同学派对空间公平的结论大相径庭的现彖。
城市空间公平的研究如果脱离了城市发展的实际，命题研究的有效性和实施性就不能不?
人质疑。
本文通过对城市空间基本维度的梳理与分析，笔者尝试性从城市空间公平与人格属性的一致性、城市空间公平与政治公平的关联性、城市空间公平与市场调控的平衡性、以及城市空间公平与空间规划的对应性的角度来研究空间公平的内涵与现实实现问题，希望能起到一点抛砖引玉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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