释亲空沙弥.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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释亲空沙弥
二〇〇七年行脚报告(释亲空沙弥)
一、早起
二、路上
三、乞食
四、过斋
五、露宿
二〇〇七年行脚报告
⊙释亲空沙弥
顶礼常住佛法僧三宝!
顶礼上妙下祥恩师!
常住慈悲,恩师慈悲,让沙弥亲空参加了二〇〇七年的行脚,而且要求作行脚报告回报众生。
沙弥亲空障深慧浅,出家时间短,所想所感都沾染着浓厚的世间习气。
下面的报告也同样充满了世间习气,惟恐染污大家的耳根。
为此,沙弥亲空先向恩师忏悔,向大众师父忏悔,向众居士忏悔。
二〇〇七年八月十六早上,师父作行脚前开示,八月十六晚上僧众坐车出发。
正式行脚要从八月十七早八点多僧众下车,在内蒙古赤峰市外围开始背包算起。
之后历时十五天半的行脚乞食,一直到九月初二在河北承德市丰宁县境内,中午过斋后上车回寺院,本次二时头陀结束。
到九月初三僧众回寺,寺内僧众、居士迎请大和尚,师父在大殿作行脚总结报告,才算圆满结束。
行脚的生活,天天重复着同样的程序,背包、诵咒、埋头走道、乞食、过斋、休息等等。
和寺院生活一样,也是刻板而且单调的,并不像我最初期待的那样丰富多彩。
和寺院生活不同的是,行脚时候,每天都在走不同的路,遇到不同的人,经过不同的村庄,向不同的人家乞食。
这种种的不同,对分别念重的我来说,无疑充满了诱惑,让我摄不住六根,尤其是眼根。
有的时候眼根看住了,却又摄不住耳根了。
难怪师父说:
“行脚是把平时寺院里练就的功夫拿出来考验。
”沙弥亲空连修行的边都够不着,更谈不上什么功夫了,根本就经不起考验。
一路上对色、声、香、味、触、法六尘照单全收,实在是惭愧。
下面,将行脚乞食的半个月浓缩为一天,向大家汇报。
一、早起
早三点左右,僧值师父又招呼大家起来,一听到号令,大戒师们、小沙弥众们马上起来,收拾睡袋、绳床等个人用卧具,最后把公用的大苫布卷好,整个过程,大约只需十多分钟。
然后背上背包,按次序排好队,领头的是师父,之后是亲藏师父、亲融师父等。
大戒师们估计是按戒蜡顺序依次排列,小沙弥众则按年龄顺序紧接着排在大戒师们的后边,队伍最后的两位沙弥拿着方便铲,僧值师父和悦众师父一前一后,站在队列的左侧,维持队形整齐,保护大众安全等。
僧值师父看到大家背好背包,依次排好后,跟师父说:
“师父,好了,可以走了。
”师父领着僧众走上公路,新的一天行脚开始了。
二、路上
一大早,路上绝少行人,偶尔有一辆跑长途的货车从行脚僧众的身边呼啸而过,可是行脚僧众并不理会外界的行人、车辆,总是低着头,诵着楞严咒往前走。
等到天色渐渐明亮时,走过的道路、村落、市镇上的行人也多了起来。
但是这时候早起的人大多有世间所说的正事要办,或上班,或上学,或赶早下地,或忙生意。
这些忙碌的人们见到行脚的僧众,或许心里会问:
“这些是什么人?
”或是问:
“这些出家人,在干什么?
”但是他们却不会停下脚步,而是匆匆地与行脚僧众擦肩而过。
天色大亮以后,经过的村落、市镇上的闲散的人也多了。
行脚僧众经过时,人们往往会聚拢起来,议论着我们。
有的故意大声地说:
“这是拍电影的。
”有说是和尚搬家。
有说是拉练的。
有说是卖艺的。
还让队伍后面拿大铲的沙弥师来一段呢。
还有的直接就问:
“你们是少林寺的吧?
”有一个更过分,说是劳改的。
对此,师父说:
“今年经过的地方民风还算不错的,很少有恶口骂我们的,没有听到骂咱法轮功啊,或假和尚的。
”当然,也有赞叹我们的,赞叹僧众队形整齐,头都不抬一下。
“走路还诵经文呢,这些是真的。
”
有的时候,小孩子对行脚僧众的反应要比大人要直接得多,可爱得多。
一天,行脚僧众经过的路边上有一所小学,可能是课间休息吧,小学生们看到我们经过,齐声呼叫:
“师父,师父,师父。
”有点学着电视剧《西游记》里的台词。
看到我们依然低头走过,小学生们又齐声叫:
“阿弥陀佛,阿弥陀佛,阿弥陀佛”。
“一称南无佛,皆共成佛道”。
这些小学生以见到行脚僧众,称念佛号的功德,将来必定会解脱的。
还有,好像是八月二十八那天,一个可能只有三、四岁的小女孩,看到行脚僧众经过,一个劲地问她母亲:
“妈妈,他们是干嘛的?
”声音一下比一下高,毫不计较我们是否听到。
可能是她母亲也不知道我们是干嘛的,或者是明明知道我们是干嘛的,但是担心女儿将来出家,不愿意回答的。
最后听到小女孩几乎都带着哭腔问:
“妈妈,他们是干嘛的?
”直到我们走远,也没有听到她母亲回答。
或许将来行头陀的僧人多了以后,那女孩再次看到头陀僧的形象,会明白我们是干什么的,甚至因此发心出家呢。
八月二十九日下午四五点,行脚僧众走过河北省承德市丰宁县路南营村的时候,恰好学校放学,一群天真烂漫的小学生,可能有二十个左右吧,跑到僧众队伍边上,一边跟着走,一边稀奇地看。
有的反复地数着有几位烫了香疤,烫了多少个香疤,大家都在低头走路,倒也好数得很。
有的则把拿着锡杖的亲昌师父当成方丈和尚了。
有机灵的小男孩,发现居士在录像,刚开始还躲着镜头,后来也不在乎了,跟在我们边上走。
有一小男孩,带着渴望的眼神,在队伍前后走了好几趟,最后才依依不舍地走开了。
走到村边的一片已收完的苞米地,师父让僧众放包休息。
那些小孩,站在公路边上看了一会,那些住得远的就沿路回家去了。
有三四个住得近的慢慢地围拢到师父身边,师父给他们结缘了楞严咒的挂坠护身符。
一位大戒师半开玩笑地说:
“这些小孩,是祖国的花朵,佛教的未来。
”是啊,这些小学生亲眼目睹了头陀僧人,种下了将来出家的因。
行脚僧众走在路上,有时候也会碰到信仰佛教的在家居士或信众等。
八月十八,在内蒙古赤峰一公路边休息时,一名开摩托车的男子把车停下来,很感兴趣地问了一些问题,自称挺信佛的。
临走时,亲昌师父给他结缘了经书等。
八月十九下午,也是在途中休息的时候,一辆小轿车停了下来,车上下来二女一男,可能是要供养师父钱物吧。
因为当时我们小众在队伍后面,离得远,并不知道具体什么事。
僧团持不捉金钱戒,对金钱的供养是断然拒绝的,僧团还日中一食,行脚路上,过日午后,也不再接受食物的供养。
后来小轿车开走了,再回来时,他们供养了僧众矿泉水。
八月二十九上午,在河北承德境内,一辆黑色轿车停在行脚僧众边上,车上下来两女,要拿钱供养,被师父拒绝了。
我们小众在队伍的后面,开始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是后来打听才知道的。
又过了一会,一男子抱着一箱矿泉水,给经过的僧人每人供养一瓶,一箱矿泉水发完了还不够,男子骑上摩托车走了。
不一会,又回来,从怀里掏出几瓶矿泉水供养我们几个刚才没有拿到水的小众。
男子倒也干脆,发完水马上开车就要走,被师父叫住了,给他结缘了经书和楞严咒等。
九月初二,行脚结束的那一天,也有路人要供养金钱,也被拒绝了。
后来,他们拿八宝粥、饼干、口香糖等供养行脚僧众,因为那时是中午,僧众尚未过斋,因而可以接受食物的供养。
以师父的健康状况,是不宜食用含有蔗糖的八宝粥的。
可是为了能给虔诚的施主种上福田,过斋的时候,师父特意提醒要上八宝粥,并且用了一勺。
行脚途中,还经常遇到一个特殊的人群,那就是人民警察。
行脚的第二天,八月十八,在内蒙古赤峰境内,当时约九点左右,师父和僧值师父去考察路边的村落是否适合乞食,有没有合适过斋的地点,余下僧众在路边休息。
一辆警车鸣笛冲了过来。
车上下来几个穿警察制服的男子。
刚一下车,就大声问:
“你们谁是领导?
”一人在后面帮腔:
“你们头呢?
”这种情况,以前参加过行脚的大戒师们都已经见惯不怪了。
他们打坐还是纹丝不动,写日记的仍旧在写日记。
我们几个小众远远地看着事态的发展,随行的居士上前说明了我们的身份,不知道有没有出示僧众行脚的介绍信。
后来师父回来了,这时候警察的态度已经缓和下来了,解释说是接到报警,过来看看什么情况,说这里每年都有多起打着宗教名义骗钱的事件,他们对此也很敏感等等。
八月二十二,僧众穿越连接内蒙古赤峰和河北承德市的隧道,到达一个叫坝底的小村。
乞食回来后,正准备过斋,一辆小面包车嘎吱停在离僧众十米多的地方。
一便装男子摇下车窗,问:
“你们这是在干嘛呢?
”随行护持的居士走了过去,不知道他们谈了什么。
后来听到那男子赞叹说:
“你们这是在托钵乞食呢!
”听语气是对托钵有所认识,但是以前可能没有亲眼见过,之后就开车走了。
居士回来说:
那人出示了证件,是警察。
当时正是国庆期间,可能是留下来值勤的警察,接到报警后匆忙赶来的吧,连制服和警车都没有来得及准备呢。
八月三十,僧众穿越波罗诺隧道,进入波罗诺地段,属于河北承德市丰宁县管辖。
早上七八点钟,僧众正在路边休息,一辆警车靠过来了。
下来三男子,其中一位穿警察制服,这回来势更猛,态度极不友好,当着僧众的面直说:
“检查他们车辆证件,看是不是假的。
”护持居士让警察出示证件,警察们又检查了僧众行脚的介绍信,各种手续文件等,还要了海城的电话长途区号,打114台查询派出所的电话,核查派出所是否给大悲寺僧众开过介绍信。
可是电话那头派出所回答说:
这会上班时间还没到,所长不在,不知道所长有没有开过介绍信。
他要打电话问所长是不是给大悲寺开过介绍信。
后来又来了两辆警车,下来十多个警察。
这是今年行脚在外欢迎僧众的最高礼遇了,一位看样子是领导的警察,向师父了解了僧众行脚的情况以及僧团的行持后,说了句:
“打扰了。
”就收队了。
警车临开走前,坐在副驾驶位置上的那位领导向虚空敬了两个礼,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敬礼,向谁敬礼。
后来师父说:
“今天消了我们不少业。
”是不是预示了以后僧众从丰宁继续行脚的时候,事情会很顺利呢?
现在回想起来,尽管路上碰到的人民警察态度有些不友好,但是一旦了解我们是真的出家人后,了解僧团不捉金钱、日中一食后,态度都会缓和,甚至友好。
而且,从出警的速度来看,他们也忠实地履行了警察的职责。
三、乞食
行脚期间,八月二十五、二十六这两天,因为下雨没有乞食。
八月二十七穿越承德市城区的那天,也因为没有合适的地方,没有进行乞食,而是由护持居士供养斋饭。
其余的十三天随缘进入日午经过的村庄进行乞食。
按沙弥律仪要求,沙弥乞食当与老成人俱。
在乞食分组的时候,我们五个沙弥都分别由乞过食的大戒师带着,通常三四天后又重新分组。
这样,我们沙弥才能体会到大戒师们不同的乞食风格,从中学到更多的经验。
行脚期间,我分别跟过亲显师父、亲昌师父、亲古师父和师父乞食。
亲显师父乞食的风格是比较细心,而且让人有一丝亲切感。
下面列举几家我和亲显师父乞食的经过,时间和地点就不一一列举了。
有一家,亲显师父刚在院门口稍往里处站好,喊:
“家里有人吗?
”没等有什么动静,转身就走了。
我还没有反应过来,亲显师父轻声提示我说:
“杀生。
”我回头一看,才看清院中一盆里装着被杀害众生的肠子等。
乍一看,还以为是要洗的衣服或被子呢。
有一家,院门开着,院里两个角落开着大朵大朵的花,不知道是月季花还是什么别的花。
院边的大笼筐装着大半筐的苞米棒子,显得很有生机。
亲显师父进门喊道:
“阿弥陀佛!
出家人行脚路过,到你家乞点食物。
”院里有一老人家,不知道是在打谷子还是高粱。
听清我们要点吃的以后,一点也没犹豫。
“我给你们拿吃的。
”口齿有些不清楚,还让我们上屋去吃。
亲显师父说:
“我们不进屋。
”老人家起来往屋里走,动作有些缓慢,边走边不停地咳嗽,让人看着有些揪心。
老人家进屋了,亲显师父可能是怜愍老人走路辛苦,破例走近屋门处,等候老人出来。
老人盛了两满碗的米饭,一边咳嗽一边走了出来,倒了一碗进亲显师父钵里。
我把钵盖打开站在亲显师父身边,以为老人会走过来把剩下的那一碗米饭倒给我。
全然没有想过可以迎上去,让老人少走几步路,老人家兴许是菩萨示现,故意考验我呢。
她倒完了一碗米饭,第二碗米饭还接着倒给亲显师父,我被晾在一边,哭笑不得。
倒了约半碗,亲显师父示意老人家把剩下的半碗给我,老人家这才倒给我。
两碗饭倒完后,老人没说什么,转身就进屋去了,好一会都没再出来。
亲显师父和我转身走了两步。
老人在身后说:
“再给你们半碗。
”“阿弥陀佛。
”善良的老人。
可能是看到了我刚才的动念,又给我盛了半碗米饭,在老人的考验面前,我是彻底失败了。
“所谓布施者,必获其利益。
若为乐故施,后必得安乐。
”“吉祥如意,阿弥陀佛。
”回向时,老人显得挺高兴,嘴里不知道说了什么,听清楚的只有:
“好事”两字了。
亲显师父还提醒我一些乞食时候要注意的小细节。
比如说,进到院里,两人不要离得太远。
还有,不能去敲里屋的门,只能在院里喊:
“家里有人吗?
”如果没有动静,就得走开了等等,让我受益匪浅。
亲昌师父乞食是柔和寂静,以定力取胜。
我跟亲昌师父乞食的头一家,院门开着,亲昌师父站在门边,不疾不徐地轻轻敲了三下开着的铁门。
我站在亲昌师父身后约一米处。
可能是听到屋里有动静了。
亲昌师父不再敲门,只是静静地站着,一会,女主人从铁门边的侧房走了出来。
女主人看到亲昌师父和我,没有问什么,直接进里屋去了。
亲昌师父那时也不作声,女主人从里屋出来时,手里拿了几张钱。
可能是亲昌师父的平静感染了女主人吧,快走到我们面前时,女主人并没有显得有什么不安,反而怀着歉意说:
“我腿疼,走不快。
”意思好像是让我们久等了,向我们道歉似的。
女主人再走近时,亲昌师父柔和平稳地说:
“出家人不要钱。
”我在亲昌师父身后紧接着说:
“不允许要钱。
”亲昌师父补充说:
“我们要点吃的。
”女主人自言自语:
“好像没有什么吃的了。
”后来拿了一袋扬州面出来,说:
“这个泡一下就能吃。
”亲昌师父问面是不是素的。
回答说是的。
亲昌师父这才让女主人把扬州面放到钵盖上,再仔细看了面的成分说明,确定没有出家人不宜食用的成分后,把面交给了我。
“祝你家吉祥。
”亲昌师父回向。
“祝身体健康。
”我回向。
女主人显得很高兴。
八月二十三,我跟着亲昌师父,乞了个满钵。
那是在承德境内快到七家镇的一个村庄,村口有两座小庙,一座观音庙,一座龙王庙。
我们放包,准备过斋的地方,就在观音庙后的村道上。
村里人家看来大多都下地去了,好多户都锁着门。
我们乞食的头一家,男主人刚把收回来的苞米棒子倒在地上,正匆匆地往外走,被我们堵个正着。
亲昌师父上前说:
“阿弥陀佛!
出家人路过,乞点食物。
”男主人喘着气说:
“我忙啊,都忙不过来了。
”一边往外走,也没说是否有食物,亲昌师父见状,转身走了。
男主人在身后道歉:
“对不起,实在太忙了。
”
第二家院门开着,男主人正在剥苞米棒。
亲昌师父站在门口,待男主人看过来,才说:
“阿弥陀佛。
”男主人回过头去继续剥苞米棒子,又剥了两穗,实在耐不过亲昌师父的定力,问:
“干啥的?
”亲昌师父说:
“出家人路过,乞点吃的。
”男主人这才站起来,问:
“馒头行吗?
”亲昌师父回答:
“可以。
”“你们等一下,我回屋拿。
”男主人拿馒头去了,走动有些不方便,一开始还以为是他的眼睛有问题呢。
男主人拿了四个馒头出来,分给我们每人两个,“祝你家吉祥。
”我们回向。
正要往下一家走时,男主人说:
“都没人在家了,都下地去了,我是身体有毛病,才呆在家里的。
”亲昌师父问他什么病,说好像是脑出血。
但愿布施功德,能减轻甚至解除男主人的病苦。
阿弥陀佛。
第三家门开着,亲昌师父走到门边,轻敲了三下。
一会,小主人出来了,一看我们,也没问什么,转身就进屋里去了。
我们等了好一会,也不见她再出来,只好回身走了。
走了约十多米,背后小主人跑了出来说:
“给你们钱。
”亲昌师父待她跑近了,说:
“出家人不要钱,我们乞点吃的。
”小主人又跑回家,拿了两个月饼给我们。
小主人这样来回跑着来供养僧人,可见她的供养心是很虔诚的。
只是现在僧人出来行脚乞食的少了,假冒僧人化钱的多了,以致于普通人误认为僧人出来就是化钱来了。
要扭转这种风气需要长期的努力,而我们跟随师父行脚,说出:
“出家人不要钱,不允许摸钱。
”就已经是在努力了。
正往回走时,路边有一家,正门背着村道,亲昌师父让我去看看。
我绕到院里,站在房门前约两米处,喊道:
“阿弥陀佛,家里有人吗?
”“阿弥陀佛。
”似乎没什么动静。
这时,从外边跑进来一个十多岁的小男孩。
我问他:
“您是这家的主人吗?
”回答说:
“是的。
”“出家人路过,乞点食物。
”小主人没等我说完,说:
“我妈咪在家。
”我冲门里又喊了声:
“阿弥陀佛。
”小主人看没动静,开门进屋去了,拿了四个月饼出来放到我的钵里。
我让他分给亲昌师父两个。
亲昌师父问他:
“月饼是不是素的。
”回答说:
“是的。
”“祝吉祥如意。
”后来,我们快要过斋的时候,小男孩家的大人又拿了一塑料口袋月饼,还有不知道是馒头还是花卷来供养僧众。
钵里乞了两馒头,三个月饼,还有后来那一口袋的月饼等,今天可以说是乞了个满钵了,都满出钵外头来了。
“若见满钵,当愿众生,具足盛满,一切善法。
”亲昌师父说:
“这村有龙王庙,又有观音庙,说明这村多少有点善根。
”
还没等我回味够满钵的喜悦,第二天乞食就空钵了。
八月二十四,今天是剃头日,早上亲承沙弥说:
“找一个有小河的地方乞食,休息,好方便剃头。
”后来九点多时,师父领大家进入离公路约三里的小庙子村乞食,村边果然就有一条小河。
僧众就在河边的道上放包,搭衣,准备乞食过斋,我还是和亲昌师父一组乞食。
今天我们要乞的头一家居然是小卖店,从外面看并没有明显的招牌或标记,只有那个公用电话的小牌能让人有点警觉,待快走到门前了才知道是小卖店。
师父说过小卖店不能乞,于是准备到隔壁那家去,远远的那家男主人就喊着:
“狗。
”一边从里屋往院门外走。
待亲昌师父和我走到门前,男主人一边关门,一边说:
“我家狗凶。
”我们只好走了。
下一家是女主人在家,跟她说了几次才听清楚我们是来乞食的。
女主人说:
“还没生火呢,家里没什么吃的。
”院里有一棵枣树,上面挂着红的绿的枣。
我心里动念:
“女主人要能想到供养水果就好了。
”不是我想吃枣,而是想让女主人能供养僧人。
可是直到我们走开,女主人也没想起来可以拿枣供养僧人。
本来,我们说乞食、要点吃的,并不局限于米饭、馒头等主食,水果、地瓜这类也是可以乞的。
下一家,刚进院门,里面狗就吠得很凶。
一条带拐弯的篱笆道通向房屋。
亲昌师父走到拐角处,说:
“阿弥陀佛。
”也不知道主人家说了什么,或是做了什么手势。
亲昌师父转身跟我说:
“走吧。
”于是便走了。
下一家,院门关着,是栅栏门,透过门看到一个老太太在院里,把苞米用苞米衣两两缠在一起,可能是好方便挂起来晾晒用的吧。
亲昌师父上前敲门,喊道:
“阿弥陀佛。
”老人家不知道是没有听到,还是在考验我们的定力,只是在缠苞米。
亲昌师父又敲了几次门,喊了多声:
“阿弥陀佛。
”老人这才抬起头来,看了看我们,又若无其事地低头缠苞米了。
过一会,又抬头看一下我们,没问什么,也没有站起来开门的意思,接着又低头缠苞米。
看来老人家修定比我们修得好,已经是不为外境所转,如如不动了。
亲昌师父和我只好走开了。
这时,时间也差不多了,该往回走了,看来今天是要空钵了。
在往回走的路上,亲昌师父和我不甘心就这样空钵回去,又走了几家。
可是两家没人,一家男主人在,但是很不幸,男主人说:
“早上剩的饭已经给那两人吃了。
”原来,是别的组已经来过了。
真的空钵了,我难以接受这个事实,情绪多少有些低落。
关于空钵,师父说过开示:
“乞食的时候不给你,事实上是给了你别的东西。
”原话记不清了,大意如此吧,到底给了别的什么东西,我实在体会不到。
“若见空钵,当愿众生,究竟清净,空无烦恼。
”的偈子也没能让我好过多少。
回到过斋处,师父关心地问:
“空钵了?
”亲昌师父回答说,可能是昨天乞得太多了。
亲古师父乞食可以说是中规中矩,对于我们初次行脚乞食的沙弥来说,可以说是绝好的乞食模范。
八月二十八,行脚僧众已经穿过承德市,到达好像是滦平境内吧,今天,师父把乞食人员重新分组,我在亲古师父那一组。
有一家,大门虚掩着,亲古师父上前敲门,三下、五下、七下,出来一个约4-5岁的小女孩。
“分明听到里面有大人的音声的,派一个小孩出来是什么意思呢?
”我正动念,亲古师父持钵肃立,两眼目光下垂,严正威仪地对那小孩说:
“出家人行脚路过,乞点食物,不知方不方便?
”那小孩不作声,一会,把门推上,走回去了。
亲古师父站了一会,看没有大人出来,又继续敲门,三下、五下、七下。
一会,一个穿白色上衣的女子把门打开。
亲古师父说:
“出家人路过,乞点食物。
”那白衣女子说:
“我是串门的。
”又把门推上了。
再一会,出来一个穿黄色上衣的女子,说:
“家里也没什么吃的,就剩不点粥了。
”亲古师父说:
“只要是素的。
能吃的就行。
”换作我,早就接茬说:
“粥也行。
”那黄衣女子回屋,出来时拿的并不是粥,而是两小袋面包。
亲古师父问清楚面包里没有鸡蛋后,示意那女子分给我们每人一个。
“阿弥陀佛。
”回向后,亲古师父和我转身走了。
两个小面包要向三个人乞才乞到手,没有点耐性,这面包绝对是乞不到的。
换我的话,可能今天又空钵了。
行脚乞食最后两天,九月初一,九月初二,因为亲悲沙弥和我之前没有跟师父一起乞过食,所以这两天特意安排我们俩跟师父一组乞食。
还被大伙取乐,“你们俩一个空,一个悲,小心别连累师父空钵了。
”我正高兴和师父一起乞食,听了又有些担心,万一连累师父空钵,这怎么担当得起。
行脚多年了,师父乞食已经超越了所有的框框和风格了,臻入化境了。
表现出来就是返朴归真,平平常常,让人感觉乞食原来就是这么简单。
往日乞食时,大家都把最近的几户人家留给师父那一组,好让师父可以少走几步路。
九月初一,师父一反常例,把别的组安排在近处,自己领着亲悲沙弥和我上最远的那几家去乞食。
我和亲悲沙弥,即使不会连累师父空钵,却已经连累师父多走路了。
尤其是最后两天,师父的脚板下打了几个大泡,都漫延连到一块了,每走一步都会疼的。
虽然说问起来师父都说没事,师父就是这样,再怎样疼痛难忍,再痛苦的事情,师父总是自己扛着,跟我们说:
“没事的。
”
村民大多都秋收去,多户人家都锁着门。
有一家,一老太太在家,师父上前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打这路过,乞点食物,有没有?
”语气既祥和,又不失果敢,让人产生既亲近,又恭敬的感觉。
看老人似乎没有反应过来,师父紧接着说:
“就是要点吃的,剩的也行。
”老人家寻声走过来说:
“家里没别人,我眼睛看不见,没办法拿给你们。
”“阿弥陀佛。
”师父只好领我们走开了。
剩下的几户人家都大门紧锁,师父领着亲悲沙弥和我到几十米开外村口加油站那边的人家去看看。
一家门口坐着一位老大爷,看着似乎身子也不大方便,师父上前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路过,乞点食物,有没有?
”看老人似乎不明白,师父说:
“就是要点吃的,米饭,粥,馒头,什么都行,剩的也行。
”那老人说:
“吃的倒有,但你看我也走不动……。
”“阿弥陀佛。
”师父只好领着我们走开了。
下一家,一位老太太坐在门外的水泥地上,边上的盆里有两大块地瓜。
师父上前说:
“阿弥陀佛,出家人路过,乞点食物。
”老人家倒也爽快,说:
“盆里的地瓜就给你们了,我够不着,你们自己拿吧。
”原来老人家腿有残疾,但是为了避免受人讥嫌,出家人不应主动去拿食物。
但是老人确实又是行动困难,因此师父示意随行拍照的居士把地瓜拿过来,分成三份,分别放进我们钵里。
“阿弥陀佛。
”师父给老人合掌回向。
下一家,师父让亲悲沙弥上前。
院门开着,女主人在房里窗边缝着什么。
亲悲师敲门:
“阿弥陀佛,家里有人吗?
”女主人一开始装着没看见我们,若无其事地继续缝着。
亲悲师再三喊:
“家里有人吗?
”最后女主人出来了,隔着六七米远,亲悲师说:
“出家人路过这里,乞点食物。
”看女主人一迟疑,亲悲师解释说:
“就是要点吃的。
”女主人听明白了,也没说什么,回屋拿了两个月饼出来。
亲悲师示意女主人分给师父一块月饼,剩下的一块掰开分给我俩。
“阿弥陀佛。
”师父给主人家回向。
下两家,师父让我上前叫门,都没人在家。
看时间差不多,师父决定今天不再乞了,领着亲悲师和我回放包的地方准备过斋了。
第二天,亲悲师和我还是跟着师父乞食,师父乞到了米饭,亲悲师乞到了月饼,我则乞到了花卷,总算没有连累师父空钵。
后来,师父说:
“乞食的时候,给你的、不给你的、甚至骂你的,都不是偶然的,都是你自己的因缘。
”“和谁在一起乞得多,和谁一起空钵,这是你们的共同的业力所至,并不是仅仅因为哪一个的原因。
”原话记不清了,大意是这样。
四、过斋
行脚僧众在外过斋,和在寺院一样,同样要念供、出生、僧跋、食存五观、三匙有节、一座食、次第食、斋后回向等等。
所不同的是行脚的时候,只能随缘选择过斋地点,在干河床上,或在河滩边上,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