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EO学科背景研发投入及其企业绩效基于不同行业的研究.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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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EO学科背景研发投入及其企业绩效基于不同行业的研究

CEO学科背景、研发投入及其企业绩效——基于不同行业的研究

摘要：

在不同行业中，不同学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及其绩效存在不同的影响。

文章将883家上市公司分为高新技术和非高新技术两个组别，分析CEO学科背景（商科、理工科和复合学科）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继而探究CEO学科背景在企业研发投入与其绩效间的影响机理。

研究发现，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具有商科和复合学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较大。

在非高新行业中，理工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较大。

引发上述现象的重要原因在于CEO的“过度自信效应”。

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只有具有复合学科背景的CEO能使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

因此，既要把具有理工科背景的人才充实到目前传统产业的CEO队伍中去，更应让具有复合学科背景的人才充实到高新技术产业的CEO队伍之中。

关键词：

CEO学科背景；研发投入；企业绩效；不同行业

一、引言

当今，企业家对经济社会发展的作用越来越重要。

就微观层次而言，上述问题可以转化为如何让合适高管配置到合适的企业或行业。

自Hambrick&Mason提出“高层梯队理论”以来[1]，越来越多的学者关注高管特征对企业战略及其绩效的影响问题，并就高管的年龄[2]、受教育水平[3]、专业背景[3]、任期[4]以及团队异质性[5]等与企业绩效间的关系进行了较为深入的研究。

然而，结论莫衷一是。

为此，近年来又有学者开始引入研发投入这一变量，针对企业高管特征对研发投入的影响展开深入研究。

综上所述，目前就高管背景特征的相关指标及其对企业绩效和创新投入的影响研究已十分广泛，但仍有以下几个方面的问题值得我们关注：

1.高管特征对研发投入的影响仍存在分歧；2.大多偏向高管团队的整体属性研究，对企业的核心人物——董事长和总经理的个人特质研究相对较少；3.较少对不同行业进行比较研究；4.对CEO个人特征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能否给企业带来经济绩效的相关研究相对较少。

基于此，本文将883家上市公司样本分为高新技术企业和非高新技术企业两个组别，从学科背景出发，研究不同行业中CEO的学科背景特征对研发投入的影响，并进一步探究CEO学科背景在企业的研发投入与绩效间的影响机理，进而为企业技术创新和产业转型升级的相关政策提供实证支持，并对高层梯队理论进行补充与拓展。

二、理论分析与研究假设

一个人所受的专业教育会影响其认知偏好、问题理解、信息处理方式等心理特征。

[1]因此，高层管理人员在进行创新决策时往往会受到自身知识背景，尤其是学科（包括学科所支撑的专业）的影响。

[6]基于我国学科分类标准——《中华人民共和国学科分类与代码国家标准》（GB/T13745-2009）以及分类的可行性，本文参考何威风的学科背景分类[6]，将学科背景分为理工科（science，包括物理、化学、生物、工程、天文、数学等专业）、商科（business，包括金融学、会计学、管理学、经济学等专业）和复合学科（both，同时具有理工科和商科的背景）等3类。

1.CEO学科背景对研发投入的影响

企业高管的学科背景对企业创新活动有正相关关系。

[7]现有研究发现，有技术专业知识（理工科）背景的高管更愿意加强研发投入[8，9]和对新业务的探求[1]；而拥有商科背景的CEO一般较关注企业的财务状况，而不是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来追求企业创新绩效。

[8]另外，接受更多和更广教育（复合学科背景）的CEO更能综合平衡技术和商业两方面的创新活动，从而实现更高的创新绩效。

[9]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a：

在全部企业中，具有商科背景的CEO对研发投入没有显著影响。

H1b：

在全部企业中，具有理工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有正向影响。

H1c：

在全部企业中，具有复合学科CEO对企业研发投入有正向影响。

高科技行业与非高新行业相比，企业往往需要通过更多的研发投入以形成其竞争优势。

因此，在高新技术行业中，由于拥有技术背景的高管相比于其他背景的高管更能理解上述规律，所以会更多地进行研发投入。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1d：

高新技术行业与非高新技术行业的商科背景CEO均不会增加研发投入。

H1e：

相比于非高新技术行业，在高新技术行业中，理工科背景CEO倾向于更多的研发投入。

H1f：

相比于非高新技术行业，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复合学科背景CEO倾向于更多的研发投入。

2.CEO学科背景对研发投入绩效的影响

传统创新理论认为，企业研发投入的增加可以提升企业的竞争优势[10]，从而实现企业经营绩效[11]。

但细究上述逻辑，存在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

研发投入并不等同于创新产出，只有当规避研发投入风险并有效利用投入时才能给企业带来直接的经济利益。

而具有专业技术背景的CEO更具有回避研发投资风险的能力。

[12]因此，具有技术背景的CEO不仅会积极支持研发投入且能保证研发投入的高产出（企业绩效）。

因此，本文提出如下假设：

H2a：

在全部企业中，具有商科背景的CEO不能实现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升企业绩效。

H2b：

在全部企业中，具有理工科背景的CEO能实现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高企业绩效。

H2c：

在全部企业中，具有复合学科背景的CEO能实现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高企业绩效。

H2d：

高新技术行业与非高新技术行业的商科背景CEO均不能实现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高企业绩效。

H2e：

与非高新技术行业相比，高新技术行业的理工科背景CEO更能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高企业绩效。

H2f：

与非高新技术行业相比，高新技术行业的复合学科背景CEO更能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升企业绩效。

三、研究设计

1.样本选取和数据来源

本文选取2010—2016年沪深两市国有及非国有A股上市公司作为研究的对象，并使用国泰安数据库（CSMAR）所提供的数据资料。

在研究过程中为了提高研究的科学性，对样本信息进行了如下处理：

（1）除去同时发行B股和H股的上市公司。

以防止对A股业绩测定的影响；

（2）剔除ST及PT股。

因为极端值会影响统计结果的准确性；（3）剔除金融、保险行业的上市公司。

因为他们和一般制造业的业绩评价方式存在很大区别；（4）剔除数据不完整的样本；（5）删除高管背景不明确的样本；（6）根据OECD的规定，将仪器仪表制造业、计算机行业、医药制造业、电子设备制造业、通信行业这5大行业列为高新技术行业组别，将其余的样本列为非高新技术行业组别。

根据上述标准最终获得883家上市公司，共计2296个有效样本点，其中，高新企业625个，非高新企业1671个。

本文用EXCEL对数据进行预处理，并用软件STATA14.0进行统计分析。

为避免异常值对结果的影响，用WINSOR2对所有连续变量进行双侧1%缩尾处理。

2.模型建立与变量定义

（1）模型建立

为验证CEO学科背景与企业研发投入的关系，本文构建以下模型Ⅰ：

为进一步探究CEO学科背景在企业研发投入与其绩效间的影响机理，本文构建以下模型Ⅱ：

在模型Ⅱ中，通过将CEO学科背景与研发投入的交互项引入模型，即通过BUSINESS×RD、SCIENCE×RD、BOTH×RD来探究CEO学科背景通过研发投入对企业绩效的影响。

（2）变量定义

本文的研究主要涉及三个变量的选取，分别是CEO学科背景、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

本文在参考以往学者的研究成果基础上，对使用变量进行如下处理。

①企业绩效，即净资产收益率（ROE，即税后利润/年末净资产）；②CEO学科背景。

将学科背景分为三类，即理工科（Science，包括物理、化学、生物、工程、天文、数学等专业）、商科（Business，包括金融学、会计学、管理学、经济学等专业）、复合学科（Both，同时具有理工科和商科的背景）。

商科取值1，理工科取值2，复合学科取值3；③研发投入。

考虑到上市公司的年度财报和其他相关信息的可收集性和准确性，采用企业研发费用与企业主营业务收入之比来度量企业研发投入；④控制变量。

主要包括资产规模（期末资产总额的自然对数）、企业上市年数、企业财务杠杆（总负债/总资产）、最终控制人类型（国有控股公司取值1，否则取0）、账面市值比（股东权益/公司市值）和股权集中度（第一大股东持股比例）。

四、实证分析

1.描述性统计

各主要变量的描述性统计结果，如下表（表1）所示。

表1主要变量描述性统计表

从表1可知，在全样本中R&D的均值为0.02，说明我国上市公司整体研发投入占营业收入比例较低。

样本中有商科背景（Business）、理工科背景（Science）和复合学科背景（Both）的CEO占比分别为31.9%、59.5%和6.05%，理工科背景出身的高管胜任CEO的概率更高。

Business变量在非高新组别中均值为0.330，在高新组别中均值为0.291，说明在非高新技术企业中，出身商科背景的高管胜任CEO的概率更高。

Science变量在非高新组别的均值为0.581，在高新组别的均值为0.630，说明在高新技术企业中，理工科背景出身的高管胜任CEO的概率更高。

复合学科变量均值数值较小，不具备比较性，因此不做比较。

2.相关性分析

各变量的Pearson相关分析如表2所示。

表2主要变量的Pearson相关系数矩阵

注：

*、**、***分别指的是在10%、5%和1%的水平上显著，下同。

从表2可知，商科背景CEO与研发投入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与企业绩效没有显著关系；理工科背景CEO与企业研发投入和企业绩效均有显著的正相关关系；复合学科CEO与企业绩效有显著的负相关关系。

初步证实了H1b、H2b，但具体结论有待回归分析中做进一步检验。

3.回归分析

（1）CEO学科背景与企业研发投入的回归分析

以企业研发投入作为因变量、CEO学科背景作为自变量所建立起来的回归方程。

在研究中，进一步将样本分为非高新技术和高新技术进行对比，用稳健标准误处理异方差，并控制行业和年份回归，回归分析结果如表3所示。

表3CEO学科背景与研发投入的回归结果

从表3中可知，在全样本中（模型1），Business变量不显著，Science和Both变量分别在5%和10%的水平上显著，且回归系数大于0。

这说明出身商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没有影响，而理工科和复合学科背景的CEO均对企业研发投入有正向影响，假设H1a、H1b、H1c得到验证。

通过对高新和非高新企业样本进行分组回归（模型2和模型3），发现商科背景在高新组别中显著，在非高新组别中不显著。

这说明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具有商科背景的CEO对研发投入较为重视，会有意增加研发投入，假设H1d不成立。

理工科背景变量在高新组别中不显著，在非高新组别中显著，说明非高新技术企业中的理工科背景CEO倾向于更多的研发投入，假设H1e不成立。

复合学科背景在高新组别中显著，在非高新组别中不显著，说明在高新技术企业中的复合学科背景CEO倾向于更多的研发投入，假设H1f成立。

从上所述，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商科和复合学科背景的CEO会增加研发投入；在非高新技术行业中，理工科背景的CEO会增加研发投入。

其重要的原因在于：

当一个领导者处于相对优势的地位时，他会产生“过度自信”，过度自信会使其采取过去通常的或已验证为成功的决策而不是学习或模仿其他同行的决策行为[13]；相反，而处于一个相对劣势的地位或缺乏自信时，更会采取同行的建议进行决策。

（2）CEO学科背景对研发投入绩效的回归分析

以企业净资产收益率为因变量，以CEO学科背景、研发投入、CEO学科背景与研发投入的交互项为自变量，将样本分为非高新技术和高新技术进行对比，用稳健标准误处理异方差，并控制行业和年份回归，回归结果如表4所示。

表4CEO学科背景对企业创新活动的经济影响

从表4可以看出，在全样本中（模型4），Business变量与R&D变量的交互项变量不显著，Science和Both变量与R&D变量的交互项变量均分别在10%和5%的水平下显著，说明在具有商科背景CEO的企业里，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没有显著影响；但在具有理工科背景和复合学科背景的CEO的企业里，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有正向调节作用，假设H2a、H2b、H2c成立。

对高新和非高新行业进行分组回归（模型5和模型6），我们发现Business和Science变量与R&D变量的交互项变量均不显著，Both变量与R&D变量的交互项变量仅在高新技术行业中显著，且系数为正。

这说明：

无论在高新还是非高新行业，商科和理工科背景的CEO均不能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升企业绩效，假设H2d、H2e不成立；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复合学科背景的CEO更能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升企业绩效，假设H2f成立。

引起上述结果的内在原因在于，一方面，技术创新是技术研发和商业创新两者共同作用的结果，单纯的以研发投入为主的创新，其结果会出现研发投入的边际产出递减；另一方面，增加企业研发投入对企业短期绩效的影响往往是不明显甚至会出现负效应，企业研发投入的产出往往是一个长期的结果。

另外，在高新技术企业中，之所以复合学科背景的CEO更能实现通过增加研发投入提升企业绩效，是因为复合学科背景的CEO能够弥补理工科背景CEO重点关注技术机会和商科背景CEO过分关注商业模式创新的弊端，而是将技术演化和商业创新有机结合起来[6]，从而实现真正的以赢利为目的的技术创新。

综上所述，我们将实证分析的假设检验进行汇总（见表5）。

从表5可知，尽管非高新技术行业的理工科背景CEO、高新技术行业中的商科背景和复合学科背景CEO都增加了企业的研发投入，但研发投入没有转换成实际的经济效益。

只有在高新技术行业中的复合学科背景CEO将增加的研发投入转换成了实际的经济效益。

因此，当CEO具备复合学科的背景时，更能有效地将研发投入转化成高新企业的经济绩效，进一步促使高新企业可持续发展。

表5假设检验汇总

注：

表格中“×”表示没有显著影响；“√”表示具有显著影响

五、结论与启示

文章将883家上市公司样本分为高新技术和非高新技术两个组别企业，在此基础上分析了CEO学科背景（商科、理工科和复合学科）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并深入探究CEO学科背景影响研发投入与企业绩效间关系的内在机理。

研究得到以下两个重要结论和相关启示：

1.CEO学科背景特征是影响企业研发投入的重要变量

通过行业对比，在高新企业中，具有商科和复合学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较大；在非高新企业中，具有理工科背景的CEO对企业研发投入的影响较大。

因此，在推进传统产业（非高新企业）的转型升级中，一项重要举措就是让越来越多的具有理工科背景的人才充实到该行业的CEO队伍。

通过CEO队伍的调整和完善，使传统行业在继续保持商业模式创新特色的基础上，加大以研发投入为主要内容的技术创新。

2.在高新技术行业中，具有复合学科背景的CEO在增加研发投入后，会对企业绩效产生正向影响

因此，一方面，要在现有高新技术产业中具有理工科背景的CEO中进行经济管理知识的培训和提高，使其尽快具有复合性学科背景；另一方面，随着我国制造业不断地向中高端发展，越来越多的高新技术企业将成为我国制造业的主要组成部分，通过积极推动理工科专业大学生参加创新创业教育以及加快MBA招生改革让更多的理工科专业大学生接受MBA教育等措施，培养一大批既有理工科背景又有商业经营知识和技能的人才，充实到未来高新技术产业的CEO队伍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