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赋比兴手法在诗词中的作用
“赋”“比“兴”手法在诗词中的作用
“赋”“比“兴”手法在诗词中的作用
赋比兴表现手法的作用
赋是最基本的,最常用的一种表现手法。
它的特点就是敷陈、直言,
即直接叙述事物,铺陈情节,抒发感情。
比分为比喻和比拟。
比体诗的特点是以彼物写此物,诗中所描写的事
物并不是诗人真正要歌咏的对象,而是借用打比方的方法,来表达诗
人的思想感情。
例如,《硕鼠》一诗中,就是运用了比的表现手法,
通过描写令人憎恶的老鼠,将奴隶主贪婪残忍的本性表现的淋漓尽致。
为什么不直接表达而要用比呢?
运用比拟表达喜爱的事物,可以使它
栩栩如生,给人亲切之感;用它表现丑恶的事物,可以使它原形毕露,
给人厌恶之感。
兴,即起兴,在一首诗的开头,或一章诗的开头。
先让我们来看一首
诗。
《风雨》中运用兴的表现手法的句子是“风雨凄凄,鸡鸣喈喈;
风雨萧萧,鸡鸣胶胶;风雨如悔,鸡鸣不已。
”为什么不直接说出要
写的内容,而要先言他物呢?
通过对《诗经》的研究,有些诗中的兴
起到了渲染气氛的作用,例如,《风雨》写的是在傍晚时节,外面下
班着小雨,刮着风,女主人公正在思念着自己的夫君,此时,听见了
外面的鸡鸣声。
烘托出女主人公的相思、愁怅之情。
兴在这里就起到
了渲染了一种凄凉的气氛,加深抒情女主人公的相思之情。
在研究中,
我们发现,有些诗中的兴没有起到渲染气氛的作用,与下文也没有什
么联系。
例如,《黄鸟》的“交交黄鸟,止于棘,止于楚,止于桑。
与下文的子车家的三个儿子为秦穆公殉葬没有联系,兴就起到了提示、
渲染一种气氛,帮我们完成从日常生活到诗歌欣赏的过度作用。
人们常常把比、兴两种表现手法截然分开,在研究中我们认为,比兴
两种表现手法不是截然分开的,有些诗中是有一定联系的,例如,《氓》
中,就是用自然现象来女主人公感情生活的变化,由起兴的诗句来引
出表达感情生活的诗句,由叶子的鲜嫩而至的枯黄,来比喻感情生活
的幸福而至的痛苦,这里的兴就具有了比的作用。
兴在诗歌中占有极其重要的作用,失去它,诗歌也就失去了美学价值,
失去了感染力。
作为中国古代对于诗歌表现方法的归纳,赋比兴是根据《诗经》的创
作经验总结出来的。
最早的记载见于《周礼·春官》:
“大师……教
六诗:
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后来,《毛诗序》又
将“六诗”称之为“六义”:
“故诗有六义焉:
一曰风,二曰赋,三
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唐代孔颖达《毛诗正义》对此解
释说“风、雅、颂者,《诗》篇之异体;赋
、比、兴者,《诗》文之异辞耳。
……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
用彼
三事,成此三事,是故同称为义。
”今人普遍认为“风、雅、颂”是
关于《诗经》内容的分类;“赋、比、兴”则是指它的表现方法。
“赋、比、兴”之说提出后,从汉代开始两千多年来,历代都有许多
学者进行研究和论述,但在具体的认识和解说上,一直存在着各种分
歧意见,众说不一。
汉代对赋、比、兴的解释 汉代解释“赋、比、兴”最具有代表性,
对后世产生了较大影响的是郑众和郑玄两家。
郑众说“比者,比方于
物……兴者,托事于物。
”(《毛诗正义》引)他把“比兴”的手法和
外在世界的物象联系起来,认为“比”是修辞学中以此物比彼物的比
喻手法,“兴”是“起也”,即托诸“草木鸟兽以见意”的一种手法。
论述虽较简单,但总的说,是抓住了“比兴”这一艺术思维和表现手
法的特点的。
郑玄的解释则不同,他认为:
“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
政教善恶。
比,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以言之。
兴,见今之美,
嫌于媚谀,取善事以喻劝之。
”(《毛诗正义》引)这里,除了讲“赋”的
特点是表现手法上的铺陈其事,比较符合实际外,其他的解释则都跟
政治、教化、美刺联系起来,这就把一定的表现手法看成了某一特定
文体的特征,不免牵强附会。
《毛传》、《郑笺》中对于《诗经》的解
释常常在径情直遂的诗歌中,离开艺术形象去寻求有关君臣父子的
“微言大义”,例如把爱情诗《关雎》说成表现“后妃说乐君子之德”
等,和这种对于“赋、比、兴”的穿凿曲解,是有直接关系的。
所以
后来孔颖达就不同意郑玄把“比兴”分属“美刺”的说法,指出:
“其实美刺俱有比兴者也。
”(《毛诗正义》不过,郑玄把“比兴”提
到美刺讽谕的高度来看待,对唐代陈子昂、白居易等所标举的“美刺
比兴”说,是有启迪作用的。
魏晋南北朝时期的论述 魏晋南北朝时期,论述“赋、比、兴”的代表
人物主要有挚虞、刘勰和钟嵘。
挚虞继承了郑众的观点,认为:
“赋
者,敷陈之称也;比者,喻类之言也;兴者,有感之辞也。
”(《艺文类
聚》卷五十六)他并且对汉赋的不“以情义为主”而“以事形为本”、
极尽闳奢巨丽之能事,提出了尖锐的批评。
“赋”的表现手法在汉赋的
创作实践中得到了广泛的运用和发展,以致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文体,这
是一方面;但另一方面,也造成了相当一部分汉赋专门去铺采□文地
描摹宫室之美、田猎之盛等,以致缺乏深刻的、有意义的思想内容。
挚虞对汉赋的批评是切中其弊
的。
由于汉赋中大量运用了比喻性的辞藻,
容易使人误认为“赋”与“比
”有较密切的联系,和“兴”似乎无关,所以刘勰在谈到汉赋时,称其
“日用乎比,月忘乎兴,习小而弃大”,结果是“比体云构”,“兴义销亡”
(《文心雕龙·比兴》)。
实际上这里所说的“比”是“赋”中之
“比”。
由于这一原因,同时也由于中国古代抒情诗远比叙事诗发达 所
以人们有时略“赋”而标举“比兴”,以“比兴”概括诗的“三义”。
刘勰对“比兴”的论述,曾受到《毛传》和《郑笺》牵强附会说诗的
影响,如他说过“《关雎》有别,故后妃方德;‘尸鸠’(指《召
南·鹊巢》贞一,故夫人象义”(《文心雕龙·比兴》)等等。
但他同
时又继承了郑众的见解,并作了进一步的发挥,认为“比者,附也;兴者,
起也。
附理者切类以指事,起情者依微以拟议。
起情故兴体以立,附
理故比例以生。
”又认为“比”的要求是“写物以附意,□言以切事”。
这就概括了“比兴”作为艺术思维和表现手法的特点。
他还指出“诗
人比兴,触物圆览”。
即认为“比兴”的思维和手法必须建立在对外
部事物观察、感触的基础之上。
这些意见,都是很可取的。
“赋比兴”
的观念在早在春秋时代就有,不断积累,先由《周礼·春官·大师》
总结:
“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以六德为
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1]汉代《毛诗序》的作者,根据《周礼》的
说法提出了“诗之六义”说:
“故诗有六义焉,一曰风,二曰赋,三
”
曰比,四曰兴,五曰雅,六曰颂。
[2]很明显,风、雅、颂是属于《诗
经》的文体分类,赋、比、兴是指什么,则没有说明。
唐代孔颖达
《毛诗正义》说:
“赋比兴是诗之所用,风雅颂是诗之成形”;意思
是前者是诗的作法,后者是诗的体裁。
一般说,赋、比,都比较清楚,
兴就有疑问,后人的解释分歧很多。
至今也没有定论。
刘勰所谓“风
通而赋同”,即风雅颂相通,赋则作为诗的一般表现手法,“通正变,
兼美刺”,也是相同的,这些都比较好理解,惟独比和兴问题,历代
解释很多。
概括起来大体上有三种解释的方法,即政治的解说、语言
的解说和文学的解说。
一、三种不同角度的解说
政治的解说。
如汉代的“比刺兴美”说。
这是汉儒的经学的解释。
郑
玄注《周礼》“六诗”说:
“赋之言铺,直铺陈今之政教善恶。
比,
见今之失,不敢斥言,取比类而言之。
兴,见今之美,嫌于媚谀,取
善事以喻劝之。
”[3]这种说法是以汉代的社会文化中的美刺论生硬地
来解释比兴,与文学艺术离开得比较远,与文学
创作没有多大关系。
《毛传》、《郑笺》中对于
《诗经》的解释,常常在抒情的诗歌中,离开诗歌所表达的情感和所描
绘的形象去寻求有关君臣父子的“微言大义”,例如把爱情诗《关雎》
说成表现“后妃说乐君子之德”等,就和这种对于“赋、比、兴”的
牵强附会的理解,有着直接关系。
唐代孔颖达就不同意郑玄把“比兴”
分属“美刺”的说法,指出:
“其实美刺俱有比兴者也。
”(《毛诗
正义》)并非比一定与“刺”相连,兴一定与“美”相连。
这种经学
家的政治解释方法,在中国古代仍有不小影响。
连刘勰也不能不受其
影响,如“比兴”篇中说:
“关雎有别,故后妃方德;尸鸠贞一,故
夫人象义。
”意思是关雎雌雄有别,用以比喻后妃的美德,布谷鸟专
一,所以诗人用来比喻夫人的专一用心。
这种读诗的方法承继的是郑
玄的政治解释方法。
这种方法特点是用政治遮蔽艺术,用意识形态曲
解诗义,离开了诗歌的常识,是不可取的。
语言的解说。
朱熹的解说可作为代表。
朱熹在《诗集传》说:
“兴者
先言他物以引起所言之辞。
比者,以彼物比此物也。
”“赋者,敷陈其
事,而直言之者也。
”[4]赞成此说的人最多。
在朱熹的解说中,强调
比兴是一种修辞手段,一种语言技巧。
这种解说与郑玄的政治教化说
大异其趣,无疑把解说推进了一步。
从单纯的训诂的角度看,不能说
没有道理。
但作为一种语言解说,用之于非文学著作中是可以的,但
用之于文学作品似乎就还隔着一层。
因为诗歌的语言是情感的语言,
离开情感,单纯从文字训诂的角度,很难把属于情感世界的诗歌解说
清楚。
实际上,对于这种解说,连朱熹本人有时也是怀疑的。
(详下)
文学的解说。
最值得重视的解说。
具体代表性的有四人,即刘勰的
“比显兴隐”说,钟嵘的“文已尽意有余”说,宋人李仲蒙的“叙物
索物触物”说。
近人徐复观的现代解说。
这里先简单介绍钟嵘、李仲
蒙的说法,然后再回过来重点阐述刘勰的说法以及徐复观的观点。
钟嵘在《诗品序》中说:
“故诗有三义,一曰兴,二曰比,三曰赋,
文有尽意有余,兴也;因物喻志,比也,直书其事,寓言写物,赋也。
宏斯三义,酌而用之。
干之以风力,润之以丹采,使味之者无极,闻
之者动心,是诗之至也。
”在钟嵘看来,三者都是文学的方法。
因为
运用赋比兴都要“干之以风力,润之者丹采”,最终目的都是要使“味
之者无极,闻之者动心。
”其中,对兴的又以“文有尽意有余”来解
说,这就把“兴”的含蓄蕴藉的文学功能说得比较清楚。
这种看似
“与训诂
乖殊”(黄侃《文心雕龙札记》)的解说,“说
得不明不白”(黎锦熙《修辞学·比兴篇》)的解说。
恰恰揭示了“兴”
的文学功能,是十分有意义的。
钟嵘
对“兴”的这种解说影响很大,唐代以来的诗学实际上是沿着“文有
尽而意有余”的旨意往前推进。
宋人李仲蒙的解说也很有意义,他说:
“叙物以言情谓之赋,情物尽
者也;索物以托情谓之比,情附物者也;触物以起情谓之兴,物动情
者也。
”[5]李仲蒙分别从“叙物”、“索物”、“触物”的角度来解释“赋、
比、兴”。
在他看来,作为赋的“叙物”不仅仅是 “铺陈其事”,还
必须与“言情”相结合,就是说作者要把情感表现得淋漓尽致,又要
把客观的物象描写得真切生动。
这就比传统的解释进了一大步,更加
符合创作中对于“赋”的 要求。
唐代许多诗人用“赋”,的确都表现
了这样的特点,如杜甫的《北征》、《自京赴奉先咏怀五百字》、“三吏
三别”,白居易的《长恨歌》与《琵琶行》,主要是用“赋”,却也十
分尽情。
作为“比”的“索物”,即索取和选择物象以寄托感情,不
完全是一个运用比喻手法问题,作者还必须在比喻中表达作者真挚的
感情。
唐代许多诗歌中的比喻,如李白《春思》:
“燕草如碧丝,秦
桑低绿枝……”,这里用“比”,却以情附物,而不象某些汉赋那样把
各种比喻变成单纯词藻的堆砌。
作为“兴”的“触物”,由外物的激
发以兴情,反过来又把情感浸透于所描写的物象中。
显然,李仲蒙对
“赋、比、兴”的解说,最后都归结到一个“情”字上面,这就更符
合文学的审美特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