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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圆内方

外圆内方，似敦实诈

——试论《三国演义》中刘备的人物形象

摘要:

《三国演义》是中国文学史上第一部成熟的长篇小说，是一部封建社会百科全书式的作品，具有极其博大精深的思想内涵。

罗贯中在作品中不仅描绘了封建社会的治乱兴衰史，也塑造了一个个栩栩如生的鲜活的人物形象。

其中刘备虽然着墨不多，也让我们看到了一个心机深沉的一代枭雄形象。

本文从《三国演义》原文出发，从外貌、对部属的机谋、对对手的狡诈和对理想欲望的执着四个方面揭示了刘备外圆内方、似敦实诈的性格特征，并试着从时代因素、社会因素、个人因素等方面去解释产生刘备这种性格的原因，最后归纳总结出刘备虽性格复杂，但其叱咤风云、建功立业，仍然算得上是一个真正的英雄。

关键词：

罗贯中《三国演义》刘备外圆内方、似敦实诈

正文：

引言

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虽然，历史的烟波荡尽了英雄，但掩不住他们光辉的业绩，多少文人墨客将他们写进了作品。

从此作品因他们而伟大，他们的事迹也因作品而四海传扬。

打开中国古典文学的宝库，一个个鲜活的英雄形象应目而来，他们的文韬武略、丰功伟绩及复杂性格都给后世读者留下了不可磨灭的印象。

在这些煌煌巨著中，《三国演义》则堪称是中国的《荷马史诗》，是中国英雄小说的巅峰之作，具有博大精深的思想内涵和艺术内涵。

作者通过透视封建社会治乱兴衰的复杂现象，反映了广大人民渴望统一、反对分裂的美好愿望，并塑造了一系列栩栩如生的英雄形象。

曹操的雄韬伟略、奸诈多疑，诸葛亮的神机妙算、赤胆忠心，关云长的武艺高强、义薄云天，都被表现得淋漓尽致；而另一个很关键的人物——刘备，虽着墨不多，但作者也用他独具匠心的如椽巨笔让我们看到了一个一代枭雄形象。

在作品中，罗贯中怀着极大地热忱，打着“忠义”的旗号，并把它作为臧否人物、评判是非的主要道德标准，从维护封建正统的思想出发，表现出鲜明的“拥刘反曹”的思想①。

因此罗贯中笔下的刘备是一个仁德爱民、宽厚仁慈的仁君长者形象。

后世的学者及评论家也大多对刘备持褒扬态度。

早在新文化运动时胡适、鲁迅等人就从正统的思想出发评论过《三国演义》与刘备；当代学者郭英德先生说：

“（刘备）有高贵的血统、平民的气质，仁义爱民、诚信待士。

”②章义和这样评论刘备：

“宽、仁、恕”③；易中天教授更是对刘备推崇备至：

“（刘备）有英雄之志、英雄之气、英雄之魂、英雄之义”④；就连普通的读者也都认为刘备是一个爱哭的爱护老百姓的懦弱无能的“好人”形象。

笔者反复阅读《三国演义》，剥除文字表面的东西之后，窃以为：

刘备在他仁厚谦恭的外衣之下深深地掩藏了他那颗对权力欲望的执着追求之心；貌似懦弱，毫无棱角，其实关乎原则与利益的事从不退让，外表的“弱”只是他以退为进、处事圆滑的一件惑人的伪装，只能说他用了比一般人更高明的办法笼络了人心，换来了“信义著于四海”的人望，换来了“思贤如渴”的美名，以其更为深沉的狡诈让人只看到了一个表面上“仁德敦厚”的君子。

其实刘备是一个真正的外表圆滑、内质方正，外表敦厚、仁慈，内心狡诈狠毒之至的奸雄。

下面就从其性格及形成这种性格的原因等方面进行探讨。

一、刘备的性格

（一）、透过外貌显性格

《三国演义》中刘备刚出场时罗贯中这样描绘：

“（刘备）乃中山靖王之后，孝景皇帝阁下玄孙，刘雄之孙，刘弘之子也。

生得身长七尺五寸，两耳垂肩，双手过膝，目能自顾其耳，面如冠玉，唇若涂脂”…“那人不甚好读书；性宽和，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素有大志，专好结交天下豪杰”。

由此看来，刘备出身高贵，仪表堂堂，一副忠厚老实、慈眉善目者的形象。

但是后面几句却初步揭示出刘备的性格特征：

“寡言语，喜怒不形于色”，这就是说刘备是一个心机深沉、深藏不露的人；而“专好结交天下豪杰”则说明刘备始终有一颗对权力欲望的执着追求之心，笼络人才，时时刻刻都在为自己将来的王霸之业做各方面的准备，外貌的忠厚成为他最好的藏锋伪装，掩饰着一代枭雄的勃勃野心。

（二）、千般智计笼部属

小说第四十一回“刘玄德携民渡江，赵子龙单骑救主”中，赵云大战长坂坡，救出阿斗之后“纵马过桥，行二十余里，见玄德与众人憩于树下，云下马伏地而泣，玄德亦泣。

”云喜曰：

“幸得公子无恙！

”双手递与玄德，玄德接过，掷之于地曰：

“为汝这孺子，几损我一员大将。

”赵云忙向地下抱起阿斗，泣拜曰：

“云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

”此时刘备正处疲于奔命、兵败穷途之际，亟需象赵云这样勇武的将军为其效命，供其驱驰。

如何使这些忠勇之士死心塌地的为自己效力呢？

这个问题应当在刘备脑海中盘旋了很久，当赵云舍身救主而回时，正是一个千载难逢的绝佳机会，于是他假意掷子于地，换得赵云的“虽肝脑涂地，不能报也”的诺言，此后赵云果然为刘氏父子的蜀汉王朝抛头颅、洒热血，立下了卓越的功勋。

这一摔不轻不重，不早不晚，力度、火候、时间均拿捏得恰到好处，真堪称是千古一摔，他用这假惺惺的轻轻一摔，不仅换来了赵云的死心塌地，也蒙住了当时众文臣武将的眼睛，他们也同赵云一样，为找到这样一位“明主”而庆幸。

刘备用表面的“伪忠厚仁慈”赢得了美名，笼络了死士，其心机深沉可见一斑。

三顾茅庐，是刘备外圆内方的又一次精彩表演。

当刘备得知“诸葛孔明者，卧龙也。

”“伏龙、凤雏，得一人可得天下”时，他急切的三顾茅庐，用诚心打动了诸葛亮。

在聆听了诸葛亮的一番精彩分析之后，刘备心中原本模糊的政治蓝图豁然清晰，梦寐以求的智囊即在眼前，他怎肯错过这天纵英才。

于是玄德拜请孔明曰：

“备虽名微德薄，愿先生不弃鄙贱，出山相助，备当拱听明诲。

”孔明曰：

“亮久乐耕锄，懒于应世，不能奉命”这时刘备又一次拿出了他的拿手武器“哭”，哭的是涕泗滂沱，泪沾衣袖、衣襟尽湿，一脸的忠厚，一脸的老实，一脸的真诚。

孔明见其意甚诚，乃曰：

“将军既不相弃，愿效犬马之劳。

”就这样刘备又一次用他“仁德宽厚”的名声与忠厚懦弱的外表以柔克刚，换来了诸葛亮的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三）、圆滑狡诈对对手

如果说刘备对自己的部属是用智计换来他们的忠心的话，那么他对对手的圆滑与狡诈，无论从表现上还是手段上，才堪谓更上一层楼。

《下邳城曹操鏖兵，白门楼吕布殒命》一回中，于刘备有恩的吕布兵败被俘，求救于刘备曰：

“公为座上客，布为阶下囚，何不发一言而相宽乎？

”玄德点头。

及操上楼，布叫曰：

“明公所患，不过于布；布已服矣，公为大将，布副之，天下不难定也。

”操回顾玄德曰：

“何如？

”刘备此时却背信弃义，提醒曹操不要忘了吕布杀董卓、丁原之事，促使曹操下定决心杀了吕布。

难怪吕布临死前大骂刘备“是儿最无信者！

”吕布临死前终于看清了刘备假仁义的嘴脸，刘备若讲仁义，岂会忘辕门射戟，刘备若讲仁义，又岂会受人之托而负人之事。

所谓沧海横流方显英雄本色，患难见真情。

看一看刘备当时的处境就会知道刘备到底是一个怎样的人。

当时的他虽天下之大，却无其容身之处，为了在曹操处站稳脚跟，换取曹操的信任、再图以后的发展，刘备只有牺牲信义、仁义，露出其本来的面目，用他的圆滑与狡诈，在不动声色间让吕布丧命于须臾。

与其说吕布死于曹操之手，倒不如说是死于刘备之口。

那时谁又见了“信义著于四海，仁德闻于天下”的刘皇叔？

大家熟知的“青梅煮酒论英雄”一节中，曹操纵论天下英雄后，言：

“今天下英雄，唯使君与某耳！

”玄德被窥破大志，吃惊落箸，巧借惊雷掩饰。

其中曹操咄咄逼人的谈吐体现了他的诡诈阴鸷、骄横霸气的性格，同时也展示了一个政治家的高瞻远瞩；刘备立志兴复汉室，完成霸业，但此时却寄人篱下，所以在故作木讷中处处设防，在巧妙掩饰中步步后退，危急时刻度过了难关，体现了他的韬光隐晦、圆滑狡诈。

⑤

纵观刘备的一生，前半生颠沛流离，六易其主，四失妻子，不仅对吕布毫无感情，对其所有的主人皆是如此。

有奶便是娘，凡是能利用的绞尽脑汁的利用，一旦有了机会则翻脸无情，有的甚至是反噬一口。

对袁绍如此，对曹操亦是如此，对同宗的刘表、刘璋更堪称是曲尽其极。

与曹操不同，曹操对付并消灭的，都是当时相对强势的割据诸侯，刘备却专拣软柿子捏，依赖并算计的，主要是两个汉室宗亲：

刘表和刘璋。

当条件尚未成熟时，刘备一派谦让之色。

一边私下抱怨自己缺乏基业，一边对刘表诚意送上的荆州推三阻四，尽显谦谦君子相。

一旦自以为条件具备，立马先下手为强，火速夺取了同宗的基业，这当儿他什么样的坑蒙拐骗都使得出来。

原本按照刘备扯出的讨伐国贼曹操的义旗，如刘表、刘璋这样的汉室宗亲，应该是刘备最可信赖的盟友。

不仅道义、情意上应该如此，军事上也应该视为可靠的盟军。

刘璋“暗弱”不假，那就应该去扶持、帮助他呀，又何至于非要取而代之呢？

面对刘璋的求救，刘备故意答应，其实帮助刘璋攻打张鲁是假，收民心、收益州是真。

随着时机的成熟，刘备果断翻脸，决意寻衅。

他采纳庞统的建议，故意向刘璋狮子大开口地借兵借粮，遭到拒绝后，名正言顺的攻打西川，最终刘备“自领益州牧”，请刘璋“收拾财物，佩领振威将军印绶，令将妻子良贱，尽赴南郡公安住歇”，远远地滚蛋才罢，达到了蓄谋已久的鹊巢鸠占的目的。

这时的刘备只能用以下几个词句来形容了：

翻云覆雨、背信弃义；脸上阴晴不定，袖里乾坤挪移；一会儿菩萨，一会儿罗刹。

（四）、逐欲望皮里阳秋

刘备终生都在执着的追求自己“兴汉室、成霸业”的理想，不管遇到什么样的困难、什么样的艰险，他都没有放弃过自己的追求。

为了这一目标，他绞尽脑汁，不择手段，不放弃一个可利用的人，不放弃一个机会，表面上一套，背地里又是一套。

特别是刘备的后半生，也就是寄居荆州以后，这种情况表现的更加明显。

当刘备寄居荆州时，就有人劝其谋取荆州，刘备却说自己与刘表是同宗，不忍取之；攻取益州之前也如是说，然则荆、益二州还不是被取了？

时势使然吗？

非也。

刘备对荆、益二州的千里沃野垂涎已久，早在诸葛亮纵论天下形势之后，刘备就有了明确的战略目标：

占据荆、益二州，和东吴谈判时更是把益州视为自己的囊中之物“攻取益州之后便归还荆州”。

然而，明火执仗的取之又唯恐天下人讥其不义，以致失去他费尽心力换来的好名声。

于是刘备采用了自己一贯圆滑的方式，用柔化、以柔克刚之计，在荆州先是勾引刘表、刘琦，继而在益州勾引张松、法正，最终使刘表、刘璋步入其彀中，千里沃野沦入刘备之手。

刘备用假仁德换取了真土地，为成就蜀汉王朝打下了坚实的基础。

特别是取益州之前，庞统曾与刘备有一段精彩的对话，把刘备的圆滑与狡诈、皮里阳秋的性格表现得淋漓尽致。

玄德曰：

“备一身寄客，未尝不伤感叹息，常思鹪鹩尚存一枝，狡兔犹藏三窟，何况人乎？

蜀中丰余之地，非不欲也，奈刘季玉系备同宗，不忍相图。

”……庞统笑曰：

“……且兼弱攻昧，逆攻顺守，汤武之道也。

若事定之后，宜从权变，报之以义，封为大国，何负于信？

”玄德乃恍然曰：

“金玉之言，当铭肺腑！

”这一段对话，开始刘备就明确说出了自己的欲望，想得到蜀中丰余之地，而后一转，又假惺惺的说自己不忍，一味的推却，看起来是一位顾念亲情的仁者形象，最后仿佛在庞统之言中找到了何负于信的两全齐美的解决办法，既取之又堵了天下人之口。

这种伎俩再一次帮刘备达到了目的又摆脱了谋取同宗的恶名。

在“汉王正位绪大统”一节中，刘备玩弄权谋、手段可谓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

当曹丕篡位后,“玄德因此忧虑，致染成疾，不能理事，政务皆托与孔明”这在刘备的政治生涯中是鲜见的。

到底刘备忧的是什么？

果真如刘备自己所说的是担忧汉家天下吗？

细心的读者就会发现：

刘备所患的是中国历史上一些英雄的通病——政治病。

主子病了，且病得蹊跷，臣僚属下们自然会去猜测病因，揣摩圣意。

从当时的情况看，汉献帝被废，匡扶汉室及继承汉统的大任只能由帝室之胄的刘备来完成，可自己说要当皇帝毕竟说不出口，只有病，这一病病得蹊跷。

聪明的臣子们自然是心知肚明，于是孔明与许靖引大小官僚上表，请汉中王即皇帝位；管天文的谯周也做起了舆论宣传“有祥凤庆云之瑞…帝星见于毕、昂之分，煌煌如月，此正应汉中王当即帝位，以继汉统”。

但这时刘备却玩起了花招，“勃然变色曰：

‘孤岂效逆贼所为’‘卿等欲陷孤为不忠不义之人耶？

’”三番五次的推阻。

果真是刘备不愿意当皇帝吗？

非也！

刘备在幼年时就指着门前的大树说过：

“我为天子，当乘此车盖。

”可见他在很小的时候就有皇帝情结。

他的四个儿子分别叫刘封、刘禅、刘永、刘理，连在一起就是“封禅永理”，意思是说不仅刘备要当皇帝，而且希望他的子子孙孙都做皇帝。

由此可见，做皇帝是刘备梦寐以求的，其所作的推阻，只不过是一件“遮羞布”，欲遮天下人的耳目罢了，其目的只是让别人认为刘备承袭大统是众望所归、天经地义、无可厚非的。

就这样，刘备终于登上了自己梦寐以求的皇帝宝座，完成了他的夙愿。

二、刘备的性格形成原因

刘备的性格是复杂的、多变的，产生这种复杂性格的原因也是多方面的，其中既有时代的因素、社会的因素、也有个人的因素。

首先，刘备乃帝室之胄，虽是当时汉朝皇帝八竿子打不着的皇叔，但是毕竟有着汉朝皇室高贵的血统，特殊的时代、特殊的身份使他有英雄之志，也有了实现英雄之志的机遇，因此他希望能够“封禅永理”，成就霸业，而成就霸业就需要各种人才为他服务。

于是刘备就采用了一些高明的手段笼络了人心民望，换来了“思贤如渴”的美名，换来了臣子们的鞠躬尽瘁，最终也换来了蜀汉王朝的一片大好江山。

其次，刘备虽出身高贵，但高贵的血统到他这一代已日渐衰微，已沦为贩履织席为业的贩夫走卒。

高贵的血统并不能帮他多少忙，况且他自身也没有高超的武艺、卓越的智慧，此等情况，不善于使用机谋、玩弄一些政治手段是万不能取得成功的。

因此，他对部属是百般笼络，对对手是一会儿阴一会儿阳，圆滑狡诈，凡是能够用到的手段，只要是能护住他表面上的“宽厚仁德、思贤如渴”的美名，又能实现心中的欲望，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再次，东汉末年，那是一个军阀割据、战乱频仍的年代，“梦里依稀慈母泪，城头变幻大王旗”。

各军事集团之间的争斗愈演愈烈，一代枭雄刘备深谙“峣峣者易折”的道理；他更知道，巧妙地藏锋，以退为进，圆滑的处事有时是最好的进攻武器，貌似懦弱也让他多次化险为夷。

第四、成大事者不拘小节，成大事者更需能够舍得，这也是刘备在关键时刻能够狠下心来，剪除对手的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

剪除于自己有恩的吕布如是，灭掉同宗的刘表、刘璋亦是。

结论

综上所述，不难看出刘备有着强烈的实现霸业的愿望，并为之始终不渝的奋斗，其间借用了各种方法，“仁”是其漂泊于烽火狼烟刀光剑影中的“护身符”；“圆”是他待人接物、处理事件的得心应手的手段，也是他总能逢凶化吉、遇难呈祥的法宝；“方”是他最内在的特征，虽历经千般艰险而始终初衷不改，为理想矢志不渝、；“敦”则是刘备刻意给人们留下的表象特征，也是他始终为人所支持的奥妙所在；“诈”却是他为了达到目的而不得不采用的机谋。

虽然在他身上有着伪善的痕迹、狡诈的性格，但无不与那个时代有着密切的关系。

所谓人无完人，我们不能过分的苛求，试想：

编席织履之人，扫黄巾，战赤壁，吞荆州，霸西蜀，四方之士归之，。

孤穷刘备，赫然汉中称王。

五千精兵，使魏武大军无功而返，遂成鼎足之势。

后为兄弟之情，怒战于猇亭，兵败于夷陵，托孤于白帝，非英雄而何？

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