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诫白话版.docx
《女诫白话版.docx》由会员分享,可在线阅读,更多相关《女诫白话版.docx(15页珍藏版)》请在冰豆网上搜索。
女诫白话版
女诫(班昭)(白话)
《女诫》是东汉班昭写的一篇教导家里女子做人道理的私书,为《女四书》之首,是民国初期及以前几乎所有读书的女孩子的启蒙读物。
包括卑弱、夫妇、敬慎、妇行、专心、曲从和叔妹七章。
由于班昭行止庄正、文采飞扬,此文后来被争相传抄而风行当时。
班昭(约45年?
-约117年?
)一名姬,字惠班。
汉族,扶风安陵(今陕西咸阳东北)人,人称【曹大家(音“太姑”)】,东汉史学家。
史学家班彪的女儿、《汉书》的作者班固的妹妹,博学高才。
嫁给同郡的曹世叔为妻,早年守寡,教导儿子曹谷成人。
兄班固著《前汉书》,没有写完就去世了,班昭继承兄长的遗志,继续将《汉书》完成。
班昭不仅博学多才,而且很有德行,曾多次入宫,被任命为皇后、皇妃们的老师。
班昭为中国第一个女历史学家。
其所著的《女诫》,流传至今,成为千秋万世为人妻女立身处世的行为准则。
全文如下: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
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
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
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
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廷。
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
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
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
吾今疾在沉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
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
去矣,其勖勉之!
卑弱第一。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
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
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
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
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夫妇第二。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雎》之义。
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
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方斯二事,其用一也。
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
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
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
《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
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
敬顺第三。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
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故鄙谚有云:
“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
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
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
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
夫妇之好,终身不离。
房室周旋,遂生媟黩。
媟黩既生,语言过矣。
语言既过,纵恣必作。
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
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
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
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
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
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
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
谴呵既宣,何恩之有?
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妇行第四。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
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
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
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
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古人有言:
“仁远乎哉?
我欲仁,而仁斯至矣。
”此之谓也。
专心第五。
《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故《女宪》曰:
“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
”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
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
礼义居洁,耳无涂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此则谓专心正色矣。
若夫动静轻脱,视听陕输,入则乱发坏形,出则窈窕作态,说所不当道,观所不当视,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
曲从第六。
夫“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
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
物有以恩自离者,亦有以义自破者也。
夫虽云爱,舅姑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
然则舅姑之心奈何?
固莫尚于曲从矣。
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是,尔而非,犹宜顺命。
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
此则所谓曲从矣。
故《女宪》曰:
“妇如影响,焉不可赏!
”
叔妹第七。
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己也;舅姑之爱己,由叔妹之誉己也。
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复不可失也。
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亲,其蔽也哉!
自非圣人,鲜能无过!
故颜子贵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贰,而况妇人者也!
虽以贤女之行,聪哲之性,其能备乎!
是故室人和则谤掩,外内离则恶扬。
此必然之势也。
《易》曰: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此之谓也。
夫嫂妹者,体敌而尊,恩疏而义亲。
若淑媛谦顺之人,则能依义以笃好,崇恩以结援,使徽美显章,而瑕过隐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声誉曜于邑邻,休光延于父母。
若夫蠢愚之人,于叔则托名以自高,于妹则因宠以骄盈。
骄盈既施,何和之有!
恩义既乖,何誉之臻!
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布于中外,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
斯乃荣辱之本,而显否之基也。
可不慎哉!
然则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矣。
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
凡斯二者,足以和矣。
《诗》云:
“在彼无恶,在此无射。
”其斯之谓也。
幽莲译白:
序
【原文】
鄙人愚暗,受性不敏,蒙先君之余宠,赖母师之典训。
年十有四,执箕帚于曹氏,于今四十余载矣。
战战兢兢,常惧绌辱,以增父母之羞,以益中外之累。
夙夜劬心,勤不告劳,而今而后,乃知免耳。
吾性疏顽,教道无素,恒恐子谷负辱清廷。
圣恩横加,猥赐金紫,实非鄙人庶几所望也。
男能自谋矣,吾不复以为忧也。
但伤诸女方当适人,而不渐训诲,不闻妇礼,惧失容它门,取耻宗族。
吾今疾在沉滞,性命无常,念汝曹如此,每用惆怅。
间作《女诫》七章,愿诸女各写一通,庶有补益,裨助汝身。
去矣,其勖勉之!
【译文】
鄙人愚鲁暗昧,天赋不甚明敏,
承蒙先父的余宠,仰赖女师的教诲,
十四岁的时候,嫁到曹家,执箕帚扫秽尘,至今已有四十几年了。
战战兢兢,生怕得罪了公婆与夫君,招致遣退与呵责,
从而贻羞于父母,玷累于夫家和娘家。
所以恪守妇道,辛勤劳苦,
虽然早晚忧勤,但不敢向人夸耀。
现在我已经老了,子孙也各得其所了,差不多可以免于忧勤了。
我生性疏略顽钝,疏于对儿子的教导,
常常害怕儿子曹谷做官以后,辜负玷辱清明圣治的朝廷。
曹谷幸好没有犯什么过错,
承蒙圣恩,加官进爵,赐以金紫的荣耀,
这实在不是我敢奢望的。
家里的男子能尽忠朝廷、自善其身了,我不再为他们担忧了。
但忧愁你们这些女孩子,将要出嫁了,
如果不教你们妇礼,就会在夫家失却礼节、丧失颜面,
从而贻羞于父兄宗族。
我现在身患疾病,久治不愈,恐不久于人世了,
想到曹家的女孩们不知妇礼,常常心怀忧愤。
因此写下这篇《女诫》共七章,希望女孩们各自抄写一遍,
如果能谨守奉行,就可以使自身远离过咎。
回去吧,努力行之!
卑弱第一
【原文】
卑弱第一。
古者生女三日,卧之床下,弄之瓦砖,而斋告焉。
卧之床下,明其卑弱,主下人也。
弄之瓦砖,明其习劳,主执勤也。
斋告先君,明当主继祭祀也。
三者盖女人之常道,礼法之典教矣。
谦让恭敬,先人后己,有善莫名,有恶莫辞,忍辱含垢,常若畏惧,是谓卑弱下人也。
晚寝早作,勿惮夙夜,执务私事,不辞剧易,所作必成,手迹整理,是谓执勤也。
正色端操,以事夫主,清静自守,无好戏笑,洁齐酒食,以供祖宗,是谓继祭祀也。
三者苟备,而患名称之不闻,黜辱之在身,未之见也。
三者苟失之,何名称之可闻,黜辱之可远哉!
【译文】
古人生下女孩三日之后,
让她睡在床下面,将织布用的瓦砖给她当玩具,
(男子则是睡在床上,将卿大夫用的圭璋给他当玩具)
并将生女之事斋告宗庙。
睡在床下,表明女子应当卑下柔弱,时时以谦卑的态度待人;
玩弄瓦砖,表明女子应当亲自劳作、不辞辛苦;
斋告先祖,表明女子应当准备酒食,帮助夫君祭祀。
这三点,是女人的立身之本,古来礼法的经典教诲。
谦让恭敬,不敢怠慢于人;
先人后己,不敢抢在人前;
有善莫名,不敢自夸自诩;
有恶莫辞,奉长辈之命,做了招人厌恶的事,不敢推脱;
忍辱含垢,不敢有所争辩;
常若畏惧,不敢放任自安。
像这样践行不怠,“卑弱”的道义就尽了。
晚睡早起,不因日夜劳作而有所畏难;
亲自操持料理家务,不问难易,有始有终;
亲手整理完善事务,使之精美而不粗率。
像这样践行不怠,“执勤”的道义就尽了。
外表端庄,品行端正,侍奉夫君;
幽闲贞静,自尊自重,不苟言笑;
备办酒食祭品,帮助夫君祭祀先祖。
像这样践行不怠,“继祭祀”的道义就尽了。
做到了上述的三点,美好的名声就会传扬出去,耻辱就会远离自身;
如果没有做到这三点,有什么美德值得人称赞?
又怎么能免得了耻辱呢?
夫妇第二
【原文】
夫妇第二。
夫妇之道,参配阴阳,通达神明,信天地之弘义,人伦之大节也。
是以《礼》贵男女之际,《诗》著《关雎》之义。
由斯言之,不可不重也。
夫不贤,则无以御妇;妇不贤,则无以事夫。
夫不御妇,则威仪废缺;妇不事夫,则义理堕阙。
方斯二事,其用一也。
察今之君子,徒知妻妇之不可不御,威仪之不可不整,故训其男,检以书传。
殊不知夫主之不可不事,礼义之不可不存也。
但教男而不教女,不亦蔽于彼此之数乎!
《礼》,八岁始教之书,十五而至于学矣。
独不可依此以为则哉!
【译文】
夫妇之间的道义,阴阳配合,感格神明,
是天地的大义、人生的大道。
所以《礼记》开篇就说出男女之别,
《诗经》首篇就列出《关雎》一诗。
夫妇之道,是人伦的最初一环,不可以不重视。
丈夫不贤明,就无法管束妻子,威仪就废失了;
妻子不贤淑,就无法敬奉丈夫,道义就废失了。
这两者均不可失。
观察现在的君子,也明白治家之道。
但只知道要管束妻妾,整肃自己的威仪,
所以用古书、经典、传记来教育子孙。
但重男轻女,不用古书经传中的道理教育女子,
女子自然也不知道事夫之道,不明白妇人之礼。
只教育男子而不教育女子,不也偏执不明吗?
《礼记》上说,男子自八岁起,便教他读书,
到十五岁就教他专志于成人的学问。
能这样教育男子,为什么不能这样教育女子呢?
敬顺第三
【原文】
敬顺第三。
阴阳殊性,男女异行。
阳以刚为德,阴以柔为用,男以强为贵,女以弱为美。
故鄙谚有云:
“生男如狼,犹恐其尪;生女如鼠,犹恐其虎。
”然则修身莫若敬,避强莫若顺。
故曰敬顺之道,妇人之大礼也。
夫敬非它,持久之谓也;夫顺非它,宽裕之谓也。
持久者,知止足也;宽裕者,尚恭下也。
夫妇之好,终身不离。
房室周旋,遂生媟黩。
媟黩既生,语言过矣。
语言既过,纵恣必作。
纵恣既作,则侮夫之心生矣。
此由于不知止足者也。
夫事有曲直,言有是非。
直者不能不争,曲者不能不讼。
讼争既施,则有忿怒之事矣。
此由于不尚恭下者也。
侮夫不节,谴呵从之;忿怒不止,楚挞从之。
夫为夫妇者,义以和亲,恩以好合,楚挞既行,何义之存?
谴呵既宣,何恩之有?
恩义俱废,夫妇离矣。
【译文】
男子属阳,女人属阴,
阴阳之性不同,男女之行亦有差异。
阳刚阴柔乃天道,男强女弱乃人性。
男子以刚强为贵,女子以柔弱为美。
所以有俗语说:
生下像狼一样刚强的男孩,还唯恐他懦弱;
生下像鼠一样柔弱的女孩,还唯恐她像老虎。
修身的根本是“敬”,
避强的根本是“顺”。
所以说:
敬顺之道,是妇人最大的礼义。
“敬”要能做到持久:
知足安分,对于丈夫没有求全之心,这样就能长久保持“敬”。
“顺”要能做到宽裕:
宽柔恭下,对丈夫多加以理解包容,这样“顺”就能长久了。
夫妇有终身之好,常在房内亲近玩闹,戏弄侮辱的心就会生出来了。
没有了敬顺,言语就会骄慢,
言语骄慢了,就必定会纵恣无忌,
纵恣起来了,就会凌侮丈夫,无所不至了。
这是由于妇人不知足,从而求全责备;不安分,从而放纵自强。
亏了敬夫之道。
事情有曲有直,言语有是有非,
占理的人不能不争论,没理的人也不能不辩驳,
争论起来了,就会忿怒相向,家室不安。
这是由于妇人不恭下。
如果能宽裕温柔、恭顺卑下,何至于此呢?
侮辱丈夫不知道节制,必然会招致呵斥谴责;
争论不止忿怒不休,必然会招致鞭打,
夫妇者,由于和顺而亲厚,由于恩爱而和谐。
现在谴呵鞭打无所不用,还有什么恩义呢?
恩义都没有了,夫妇就会分离了。
妇行第四
【原文】
妇行第四。
女有四行,一曰妇德,二曰妇言,三曰妇容,四曰妇功。
夫云妇德,不必才明绝异也;妇言,不必辩口利辞也;妇容,不必颜色美丽也;妇功,不必工巧过人也。
清闲贞静,守节整齐,行己有耻,动静有法,是谓妇德。
择辞而说,不道恶语,时然后言,不厌于人,是谓妇言。
盥浣尘秽,服饰鲜洁,沐浴以时,身不垢辱,是谓妇容。
专心纺绩,不好戏笑,洁齐酒食,以奉宾客,是谓妇功。
此四者,女人之大德,而不可乏之者也。
然为之甚易,唯在存心耳。
古人有言:
“仁远乎哉?
我欲仁,而仁斯至矣。
”此之谓也。
【译文】
女子的日常行为规范有四种:
妇德:
心之所施;
妇言:
口之所宜;
妇容:
貌之所饰;
妇功:
身之所务。
妇德,不必富有才干、聪明绝顶;
妇言,不必伶牙俐齿、辩才过人;
妇容,不必颜色美丽、娇娆动人;
妇功,不必技艺精巧、工巧过人。
幽闲贞静,敬慎守节,有羞耻心,行事符合礼仪,叫做妇德;
择选善语而说,不道恶语,以免伤触于人。
等事情过后再加以详说,自然不招人讨厌。
如此叫做妇言;
衣服不论新旧,都洗得干干净净。
按时洗头洗澡,使身体洁净。
叫做妇容;
专心纺纱织布,不好与人戏笑玩闹。
准备好酒食饭菜,以招待宾客。
叫做妇功。
这四点,是女人的大德,缺一不可。
想要做好这些并不难,只要真正用心就行了。
古人说:
仁离我们很远吗?
我一心想要行仁,仁就来了。
妇人的德、言、容、功亦是如此。
专心第五
【原文】
专心第五。
《礼》,夫有再娶之义,妇无二适之文,故曰夫者天也。
天固不可逃,夫固不可离也。
行违神祇,天则罚之;礼义有愆,夫则薄之。
故《女宪》曰:
“得意一人,是谓永毕;失意一人,是谓永讫。
”由斯言之,夫不可不求其心。
然所求者,亦非谓佞媚苟亲也,固莫若专心正色。
礼义居洁,耳无涂听,目无邪视,出无冶容,入无废饰,无聚会群辈,无看视门户,此则谓专心正色矣。
若夫动静轻脱,视听陕输,入则乱发坏形,出则窈窕作态,说所不当道,观所不当视,此谓不能专心正色矣。
【译文】
考之于《礼记》,
丈夫没有妻子就没有人辅助祭祀,没有儿女继承家统,所以不得不再娶;
妇人的道义,应当是从一而终,所以丈夫去世后不应再嫁。
所以说:
丈夫,是妻子的天。
天是无法逃离的,丈夫也是不可以离开的。
人的德行有亏,上天就会降之殃罚;
妇人在礼义上有了过错,就会遭到丈夫的轻薄与遣辱。
所以《女宪》说:
妇人得意于丈夫,就能仰赖终生,幸福美满;
妇人若失意于丈夫,一生的幸福就断送了。
由此看来,作为妇人,不可不求得丈夫的心意。
但要获得丈夫的心,并不是要巧佞、媚悦,苟取欢爱。
只要专一其心、端正其色。
执守礼义,居止端洁,非礼勿听,非礼勿视。
叫做专心。
外出时不妖冶艳媚,在家时不蓬头垢面;
不和女伴聚会嬉游,不在户内窥视门外。
叫做正色。
如果举止轻率、心志不定,
回家就乱发坏形,出门就窈窕作态,
说不该说的,看不该看的,
这样就是不能专心正色。
曲从第六
【原文】
曲从第六。
夫“得意一人,是谓永华;失意一人,是谓永讫”,欲人定志专心之言也。
舅姑之心,岂当可失哉?
物有以恩自离者,亦有以义自破者也。
夫虽云爱,舅姑云非,此所谓以义自破者也。
然则舅姑之心奈何?
固莫尚于曲从矣。
姑云不,尔而是,固宜从令;姑云是,尔而非,犹宜顺命。
勿得违戾是非,争分曲直。
此则所谓曲从矣。
故《女宪》曰:
“妇如影响,焉不可赏!
”
【译文】
上面说:
妇人得意于丈夫,就能仰赖终生,幸福美满;妇人若失意于丈夫,一生的幸福就断送了。
是让妇人定志专心以求得丈夫的心。
公婆的心,又怎么可以失掉呢?
妇人虽能与丈夫恩深义重,但不得公婆的心,招来公婆的厌恶与扰乱,夫妻间就会离恩破义。
要想得到公婆的欢心,最好是做到曲从。
婆婆吩咐的事合乎道理,妇人固然应当从命;
婆婆吩咐的事违背道理,妇人明知是不对的,也要顺着婆婆的意思去做。
不可以与婆婆争辩是非曲直。
这就是所谓的曲从。
所以《女宪》说:
妇人顺从公婆的意思,
如影随形、如响应声,
哪有得不到公婆的喜欢和奖赏的呢?
叔妹第七
【原文】
叔妹第七。
妇人之得意于夫主,由舅姑之爱己也;舅姑之爱己,由叔妹之誉己也。
由此言之,我臧否誉毁,一由叔妹,叔妹之心,复不可失也。
皆莫知叔妹之不可失,而不能和之以求亲,其蔽也哉!
自非圣人,鲜能无过!
故颜子贵于能改,仲尼嘉其不贰,而况妇人者也!
虽以贤女之行,聪哲之性,其能备乎!
是故室人和则谤掩,外内离则恶扬。
此必然之势也。
《易》曰:
“二人同心,其利断金。
同心之言,其臭如兰。
”此之谓也。
夫嫂妹者,体敌而尊,恩疏而义亲。
若淑媛谦顺之人,则能依义以笃好,崇恩以结援,使徽美显章,而瑕过隐塞,舅姑矜善,而夫主嘉美,声誉曜于邑邻,休光延于父母。
若夫蠢愚之人,于叔则托名以自高,于妹则因宠以骄盈。
骄盈既施,何和之有!
恩义既乖,何誉之臻!
是以美隐而过宣,姑忿而夫愠,毁訾布于中外,耻辱集于厥身,进增父母之羞,退益君子之累。
斯乃荣辱之本,而显否之基也。
可不慎哉!
然则求叔妹之心,固莫尚于谦顺矣。
谦则德之柄,顺则妇之行。
凡斯二者,足以和矣。
《诗》云:
“在彼无恶,在此无射。
”其斯之谓也。
【译文】
妇人能得到丈夫的喜爱,因为公婆喜欢自己;
公婆喜欢自己,因为叔妹称赞自己。
(叔妹:
丈夫的弟弟妹妹。
不说兄姐,因为兄必已娶妻令过,姐必已嫁人。
而叔妹年纪轻,常在公婆左右。
)
由此而言,我的善恶毁誉都掌握在叔妹手中。
叔妹的心,千万不可失去。
一般人都不知道叔妹的心不可失,
而不能与之和睦相处以求亲爱,
这是很不对的。
人非圣贤,很难不犯错误。
所以颜子贵于有过即改,仲尼称赞他同样的过错不犯第二次。
何况是妇人呢?
虽然是贤明聪哲的女子,也不能尽善尽美而从不犯错。
所以一家人和睦,虽然有过错,也会被遮掩掉;
如果内姓与外姓相离间,所犯的错误就会被迅速传播,恶名远扬。
这是一定的会出现的状况。
《易》说:
两个人同心,力量可以断金;同心的言语,如兰花般芬芳。
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叔妹与自己是异姓,没有血缘关系,但称他们为叔为姑,在道义上来说是亲近的。
如果是淑媛谦顺的女子,
就会推广丈夫的义、公婆的恩,与叔妹搞好关系,使他们乐于帮助自己。
使自己美好的品德日益彰显,瑕玷过失得到隐蔽。
从而得到公婆的夸赞、丈夫的赞美。
美好的声誉在乡邻中得到传播,盛德光辉使父母感到光荣。
如果是愚蠢的女子,
对于小叔子就自恃自己是他嫂子,而矜高尊大,
对于小姑子就自恃丈夫对自己的宠爱,而骄盈傲慢。
有了骄傲自大的心理,就无法和睦相处,
恩义没有了,又哪会有美好的声誉呢?
这样就会美善日渐隐蔽,过咎日渐宣扬,
公婆忿恨,丈夫愠怒。
毁谤不善之言传扬于家里家外,遭受羞耻垢辱。
给父母增羞,给丈夫添累。
这是荣辱的根本、名誉好坏的根基,怎么能够不谨慎呢?
要想求得叔妹的心,只要做到谦顺。
谦是德行的根本,顺是妇人的行为准则。
能够做到这两点,足以和叔妹搞好关系。
《诗》说:
在彼没有厌恶之心,在此没有妒忌之心。
能做到这样,就会美善相随、名誉彰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