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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你不顾性命也要救她?

  苏暮年怔了一下,垂着头将柴火扔进火堆里,跳跃的火光映出他柔和的侧脸,说起那个女子的时候他脸上带着柔情:

“她叫温亦,是我的妻子,亦是我此生挚爱。

  女子忽然安静下来,沉吟了许久才嗯了一声,转头似乎是要离开,苏暮年专心弄着手上的东西,没注意到她骤然暗淡的眸光,突然开口问:

“姑娘对我有大恩,还未请教姑娘的名讳?

  女子扶了扶鬓角的无霜花,方才的失意仿佛从未有过,含着笑回他:

“我叫寒梢,寒冷的寒,树梢的梢。

  寒凌薄暮,年年残梢。

  B

  苏暮年住在竹屋的第四日,雪终是停了,他坐在石桌前望身前蜿蜒的群峰,实在不明白寒梢这样的弱女子是如何在这里存活的,想了想他又觉得不妥,这才认识几日,他对她似乎关心太过了些。

  寒梢出门的时候便看见坐在桌边一脸诡异的苏暮年,手上的茶杯握的极紧,她启步走过去,踏雪无声,隔在不远处就将手里的大髦抛给他,苏暮年一惊,下意识扬手接住,听得身后的女子淡声道:

“你手上拿的是前朝瑜国皇室的九龙琉璃盏,你舍得这么用力捏碎它,我可舍不得。

  苏暮年一怔,他确实发现这里的东西十分精致,布置的也很雅观,寒梢在外的名声虽是神医,却也没有多少人知道她的身世,九龙琉璃盏这样的东西,就算是当朝皇室都寻不来两件,遑论在这里只是用来待客的茶具,他心下惊疑,未细想便忍不住脱口问:

“姑娘到底是什么人?

  寒梢挑了挑眉,径自在他对面坐下,笑道:

“人?

谁说我是人,我是这山上的山神,”她煞有其事的朝他扬眉,又笑,“苏暮年,你相信吗?

  苏暮年干咳一声,只当她是在同自己说笑,也不接话,转了个话题又问:

“后山野兽那么多,你一个弱女子如何自保?

  寒梢只是笑,也没再说刚刚那番话,心不在焉的回了两句,突然眼睛一亮张口说:

“苏暮年,你给我吹首曲子吧。

”说着她从腰间解下一截长笛来,端端正正地摆在他面前,苏暮年微怔,他最擅吹笛,却极少吹奏,除了温亦,不该有其他人知道才对,面前的女子眼黛如玉,笑意盈盈,她会知道自己擅笛?

大约是巧合吧,他这么一想,心里疑虑消了大半,也不推辞,接过便放在唇间试起音来,指尖按在笛孔上,微微起落,一连串流水清音便自他唇畔潺潺而谢,寒梢安静的听着,眸里似有水光, 树下一方静谧,正吹到**,寒梢却突然伸手按住他,扬眸问:

“若是有人不得已杀了你最亲近的人,你会原谅她吗?

  苏暮年抬头迎上她的目光,心神微颤,她的话却让他皱了眉头,沉吟片刻,他慢却重的摇了摇头,寒梢的目光便一寸寸的暗下去,苏暮年正要问,她却又突然含着笑抬头,眼里水光未减,却比刚才朦胧了许多,她开口问:

“你会吹长相思吗?

我来跳舞给你看。

  苏暮年正为她方才的寂然疑惑,一听她说话,下意识点了点头,回过神来又有犹豫,却终究没弗了她的意。

  笛音便又起落分明地响起来,寒梢退后几步站到树下,足尖一点便舞起来,水袖一挥一拢,像是盛放又收合的合欢,几个旋转起落,竟比画上的仙子还要引人注目,音律随脚步而动,那样柔婉的月光,那样明媚的女子,他有一刹恍惚,几乎忘了何夕何年,朝筠暮旦。

  那时他尚不知道,宿命里本不该有的人,不论远隔千山还是近在眼前,他从前伸手便能抓住的,转眼都会散为云烟。

  一曲舞毕,苏暮年放下笛子,眸色有些恍惚,寒梢踩着树叶朝他走过来,眼里是他看不懂的情绪,似欣喜似悲拗,望向他的时候便星星点点地亮起来,她微微启唇,朝他一笑:

“苏暮年,这最后一日,我来给你讲个故事吧。

  他至今犹记得她那晚的目光,明明涣散的不知看向了何处,却明亮如赫赫春光,那时他忽然觉得,这个女子,本就该是这样,明媚喜乐的过完一生。

  C

  十年前,瑜国京都。

  瑜帝去世那年寒梢十岁,那时她也不叫寒梢,她被唤作留欢公主,乳名倾芜。

  她母妃是瑜帝跟前最得宠的宫妃,连带着她也极受瑜帝的喜爱。

  母妃生的极美,说是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也不为过,她幼时见过母妃跳舞,当真翩若惊鸿,便连她也沉醉其中。

  后来她才知道,那只舞唤作长相思,是要两个人合跳的,只是父皇是天子,怎么会与一个妃子共舞,所以这支舞,一直是母妃一个人在跳。

  十岁那年,瑜帝突发顽疾,母妃一直寸步不离地实在长乐宫,不过两日,却传来瑜帝病逝的消息。

  之后的一切都如一场梦一般,母妃被囚禁,她也被锁在公主殿里,她惊惧又不解,想方设法的叫人去探听消息,来禀的宫人哆哆嗦嗦告诉她,父皇病逝那天母妃也在长乐宫,皇后赶到时便看见她正在施展妖术谋害父皇,是她杀了父皇,当日前去的宫人都能作证,曾经荣宠无双温和持度的忝妃竟是个妖怪,阖宫一片哗然。

现下她已被拿下拘禁在天牢,皇后下的喻诏,说三日之后就处以火刑。

  寒梢听着,瞪大了眼睛不敢相信,母妃怎么会是妖怪?

她那样端和善良,从不与人相争,她那样爱父皇,又怎么可能会杀他?

她摇着头喃喃着不可能,只觉得十分荒唐,宫人抬头看了看她的眼色,神色躲闪地道出下半句,“皇后娘娘还说……既然忝妃是妖怪,那么公主,也同样是妖怪,都该……处死。

  她只觉得头顶轰隆一声,怔愣着没了言语,那是她第一次明白世事无常,前一秒的繁花似锦,下一秒就是曲终人离。

  后来的三日,她发了场高烧,整个人都浑浑噩噩的,被宫人押着出公主殿时,她被头顶明晃晃的阳光灼了眼睛,那时她就想,这阳光这样好,可惜她以后再也看不到了。

  行刑的时候母妃很平静,依旧是那样年轻妩媚的容貌,只是眼里没有一丝光彩,看向她的时候眼底满是不舍,最后却化为一声叹息,一脸颓然的走向火刑架,她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母妃在火里一点点消失殆尽,连撕心裂肺的呼喊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宫人死死将她拉着不让她冲过去,最后她哭的累了,倒在地上连翻身都难,迷糊中只觉得自己也被拉上了火刑台,脚下是一片松软的白灰。

  她知道那是母妃的骨灰,可是她好无能,手脚被束缚着,连想将母妃的灰骸收在怀里都做不到。

  那时太阳已经大的晃人,她却整个人都像行走在黑暗里,看不见来路,顾不了归途,她只觉得这场梦她做的好累,累的她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只想这么昏昏沉沉地睡下去……

  “祸不及子女,忝妃虽有罪,但留欢公主毕竟是皇室血脉,皇上乃真龙天子,自然压的住妖邪,我相信留欢公主必不为妖,也罪不至死,望皇后娘娘三思。

  就在她以为自己会永远在这样的黑暗里睡过去的时候,一道略显稚嫩的声音自人群中响起,清晰地传进她耳朵里,她心里一颤,眼睛骤然清亮了几分,原来还有人相信她,还有人没有放弃她。

  她拼命想睁开眼去看那人的样子,却始终提不上力气,眼前一黑,便陡然没了意识。

  她却记得,那句我相信她,会成为她生命里唯一一束阳光,却是永远不可触及的阳光。

  D

  寒梢是被生生冷醒的,睁眼的时候废了好大的劲儿才看清窗外已是一片墨黑的夜色,她用手臂撑着地爬起来,四下打量一番,明白自己到底是被免除了死罪,拘禁在冷宫里。

  白天已是心力交瘁,寒梢觉得饿,却又没有吃饭的心思,抱腿靠着墙坐下来,双目定定的看着窗外,心里麻木了,也就觉得不那么冷了。

  窗外有树梨花,只是寒冬早谢,只留了些光秃秃的枝桠,看着十分瘆人,月影憧憧,那树梢似乎动了动,接着窗下便探出一个头来,寒梢捂嘴一惊,却见是个唇红齿白的小公子,一身玄袍被树枝勾住,他身子一动便扯出一个洞来,他也不在意,随手将破布一扔便翻身进来,手上提着食盒,转头发现缩在角落里一脸惊惧的寒梢,他咧开嘴一笑,几步小跑过去,蹲在她身前道:

“你就是留欢公主吧?

我叫苏暮年,你不用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我只是来给你送些吃的。

”说着他扬了扬手里的食盒,又说,“这里的宫人是不是苛待你了?

怎么连件厚实的衣服也不给你?

”他皱着眉头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解下来轻轻的盖在她身上,又低头将食盒里的东西一一摆出来,寒梢一直怔愣着,怀着本能的惧意一直往墙角里缩,也不肯张口吃他的东西,苏暮年无奈地笑,想了想,突然伸手将她一把圈进怀里,不轻不重地拍着她的背,柔声安抚说:

“我知道你现在很害怕很痛苦,可是你不能就这么倒下去了,我相信你,也相信忝妃娘娘,我娘说貌由心生,忝妃娘娘那样温和,是不会有那般恶毒的心肠的,所以你要好好的活着,长大了才能还你娘一个清白,你说是不是?

  寒梢听着他一句句轻如蚊声的话,只觉得心里松了一松,不像之前那么纠着,今天在火场上她一滴泪都没流,如今意识一松,却像有了宣泄口一般,眼泪一串一串地落在他怀里,苏暮年慌了神,很快又温柔的去拍她的背,寒梢纠着他的衣角,咬着唇泣不成声,直到眼睛都哭的酸涩了,她才抽抽搭搭地停下来,颤颤巍巍地接过了他递过来的马蹄糕。

  寒梢一生都不会忘记那时他怀里灼热的温度,在她今后浮浮沉沉的几年岁月里,这是她唯一的温暖。

  后来她才知道,苏暮年就是当日在刑场上第一个站出来替她说话的人,他是丞相之子,亦是皇后表侄,皇后很喜欢他,准他及冠之前可随意出入内宫,所以他才有偷溜来冷宫看寒梢的机会,他喜欢叫寒梢阿芜,教她跳舞弹琴,教她写字颂书,寒梢初时夜夜都做噩梦,也不大爱说话,他便想法设法地逗她开心。

其实他第一次看见寒梢是在七岁,那时寒梢才五岁,藏在树丛里学着忝妃笨拙地跳舞,一不小心踩到裙摆跌倒地上,仰头的时候脸上的笑容明媚温软,那时候他就想,这么可爱的小姑娘,一生都该笑的这样开心的。

  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他拼尽全力也不想让她再没有快乐。

  E

  寒梢被禁在冷宫,除了苏暮年几乎无人问津,皇后忙着总揽朝中大权,也无暇理会她,所以那几年寒梢过得很平静,甚至对母妃过世的事情绝口不提,除了每次苏暮年来的时候会让她欣喜,大部分时间,她都喜欢偷偷练习母妃当初最爱跳的那曲长相思。

  十三岁那年七夕,苏暮年跑到冷宫找到她,给她换了一身太监的衣服,拉着她藏在他轿子的座椅下偷偷溜出了宫,这是自她进冷宫后第一次出宫,寒梢欢喜得不得了,苏暮年给她买了许多小玩意,又带她去河边放花灯,寒梢一把将花灯推出了很远,闭着眼睛许了三个愿,一愿母妃亡魂安去,二愿他日沉冤得雪,三愿得君长留,岁岁至白头。

许第三个愿望的时候她悄悄睁眼看了看身侧的少年,昔日的稚气已然褪去,如今的少年长身如玉,侧脸温润,垂眸含笑的样子像极了话本子里的神君,寒梢抿唇笑着,微红着脸闭眼别开头去,没发现少年骤然望向对岸女子的眸光,明亮欣喜,也不知道后来的他会像她方才抛。

 远的花灯一样,一去了,便再也回不来了。

  苏暮年带她回宫的时候心情极好,不知给她说了多少个逗趣的段子,寒梢安静地听,时不时随他笑上几句,苏暮年一向喜欢看寒梢垂着眼睛轻笑的样子,总觉得这样的她很美,却也美得不真实,似乎不属于任何人,明明离你很近,却像隔了一花一世界,转头看寒梢,见她依旧垂着眸子,明明是个娇弱的小姑娘,却默默承受了这么多悲欢离合事态冷暖,他看寒梢的眼神便又心疼了几分,不由伸手替她拢了拢衣襟,挑开话头问她:

“阿芜以后想过什么样的生活?

  寒梢抬头看了看他,出声的话轻轻浅浅地,像她投在青石板上微晃的影子,:

“这个世上阿芜已是孤身一人,早没什么奢望了,阿年日后过得好,阿芜便过得好。

  苏暮年微愕,一瞬回了神朝她扬起一个笑容:

“等阿芜长大了,我就带你走出这个地方,天高海阔,我带你去去你从没去过的地方,盛京之外还有很大的世界,我陪阿芜一寸寸走完。

  寒梢眼睛一亮,少年眉梢飞扬的样子落在她眼里,不经意间就融进了记忆里,再也忘不了。

  她清晰地记得那晚漫地银软的月光,她和阿年的影子一前一后,挨得那么近,却又怎么都靠不到一起。

苏暮年对她的好,不管是同情还是其他,她都很珍惜这样来之不易的真心相待,她向往他口中天高海阔有他在身边的生活,却从未想过这一天是那样遥不可及,永不可及。

  F

  寒梢十五岁的时候苏暮年正当十六岁及冠,不方便再出入内宫,看她的机会也就少了,寒梢已经将那只舞练的很好,只待有机会的时候便跳给他看,可是等了一月有余,也不见他过来,她便整日趴在窗框上刻字,一天刻一笔,等她歪歪扭扭刻完三个字的时候,终于又看见了踏月而来锦袍翻飞的苏暮年。

  她兴冲冲的跑过去,一张小脸上净是欣喜,还没到他身前便已朗声开了口:

“你这么久都不来,给你的及冠贺礼都快发霉了。

  换在平时,寒梢是难得同他开句玩笑的,大多数时候她都很安静,哪怕笑也是安静的,苏暮年想,寒梢终于不像小时候那么怕生了,逝母之痛也终于可以不再时时刻刻磨着她,这样也好,他才能放心。

  他已经想好,寒梢不能这样在冷宫里过一辈子,他已经在城郊给她买了个院子,里面也已一应收拾妥当,他会安排人假扮她诈死在冷宫,然后偷偷带她出宫,自此天高海阔,她能有了自由。

  可当寒梢这样眼神清亮的站在他面前时,他心里竟有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酸楚,喉咙像被什么揪着,想说话却涩得慌,他觉得,自己舍不得寒梢。

  自己舍不得寒梢?

他吓了一跳,他对寒梢,应当只是兄妹之情的,他一遍遍地这么告诉自己,心却落不到实地晃得厉害,他想左右院子就在城郊,他也是能时时去看她的, 只是……他抿着唇,想到今早皇后下的喻诏,眉间隐有愁容,寒梢从没见过他这个样子,连忙敛了笑意问:

“阿年,你怎么了?

  苏暮年被她一唤回神,霎时按下眼里的情绪,轻笑了笑说没事,又将自己带她出宫的计划与她说了说,时间就定在今晚,苏暮年进宫的机会越来越少,他必须抓紧时间,以免夜长梦多。

  寒梢自是没有异议的,苏暮年叮嘱了她许多要注意的事情,一见天色将晚,他还要出宫准备,便撩袍起身要走,寒梢习惯性的送他到门边,看着他匆匆隐入夜色里,心里突然一紧,好像他这一走,便再也不会回来了,寒梢还没反应过来,人已经追着他跑了过去,好在苏暮年没走多远,寒梢没跑多远就看见他的衣角,忙叫了声:

“阿年”

  苏暮年身形一顿,回头看见她,又赶忙折回,一脸疑惑,寒梢顾不得想那么多,只觉得心慌的厉害,伸手一把抓住苏暮年的袖子,仰脸没头没尾地问了一句: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幼时维护,处处照拂,如今冒着风险送我出宫,你为什么要这样?

真的只是可怜我吗?

  寒梢脸颊热的厉害,脑子也热的厉害,她不知道自己说了什么,只知道她现在很想知道为什么,一个人的同情,真的能到这个地步吗?

他会不会,会不会跟她一样,他会不会,也喜欢她……

  “阿芜?

”苏暮年有些讶异,听着寒梢有些疯狂的话,心里竟猛的颤了一下,他,真的只是同情寒梢吗?

  苏暮年脑中一凉,只觉得蓦然清醒,他马上就要成亲了,且娶得还是他从小就仰慕的京城第一才女温亦,他怎么能对寒梢有其他的想法?

况且,倾芜和他的身份,就注定了他们……

  他不敢再想,甚至对寒梢的眼神有些躲闪,垂着头含糊不清的说了句:

“阿芜你是不是不大舒服,好好回去休息,有什么事出了宫再说,我先走了。

”说完,他便转身朝前走去,步子又大又急,寒梢怔愣着站在原地,手里的袖角已经被他扯了出去,十指收紧,却只抓到一片空气。

  她垂头低低笑了声,似悲似讽,腕间似乎有朵隐隐约约的桃花倏然亮了亮,又极快地隐了下去。

  马车咕咕地行驶在官道上,一双素白的手挑开轿上的纱帘,一张柔婉精致的脸便从帘后现了出来。

  寒梢看着官道两边的常青树,眸光默然,她终是顺利出了宫,终于要开始她全新的生活,可是不知为什么,苏暮年却没有来接她。

  别院安排的很精巧,虽处城郊,但四面风景怡人,不远处还有天然温泉,院里安排了两个侍奉的大丫鬟,都是性子周到的,寒梢没想到苏暮年会考虑的这样周全,处处都安排的无可挑剔,可她实在看不出有一点欣喜的样子,只因这样精巧的安排,也是说明,苏暮年不会再想以前一样常常陪她,如今,她就是一个人了。

  可是她的长相思还没有给他跳过,娘说过,这支舞,是只能跳给心爱的男子看的。

  她爱苏暮年,从初见时他极近温柔的搂她入怀耐心安抚的时候,她就爱上他了。

  可是刚刚侍奉她的人说,苏暮年及冠那天,皇后亲手给他指了一门婚事,后日便是婚期,苏暮年,马上就会迎娶另一个女子,与他携手一生。

  寒梢却是笑了,她不信,阿年怎么会连成亲这样的大事情都不告诉他呢?

再说后日,后日是她的生辰,每一年的生辰,都是他陪着她过得,他还带她去放花灯,还带她许愿,还教她琴棋书画,教她写自己的名字,还说出宫以后会带她去她不曾去过的地方,天高水长,她总会忘记过去快乐起来……

  今年生辰,阿年也一定会陪着自己的对不对?

  她边摇头边扬唇笑,恍惚间觉得颊上湿湿的,伸手摸了摸,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淌了一脸的泪。

  笑过之后便觉得累,寒梢一把抹了脸上的湿润,挥手让那一脸疑惑丫鬟出去关了门,眼神却清亮起来,她总是不信的,她坐在这里等着就好了,阿年会来找他的,阿年不会不要她的。

  暮色四合的时候,丫鬟叩响了房门,轻声问了句是否要用膳,寒梢起身开了门,眸光沉静如水,没有半分方才失态的样子,正要启唇应是,却突然觉得手腕痛的厉害,低头一看,只看见腕间有一朵似要盛放的粉桃,寒梢大惊,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匆匆说了句不吃东西,便跨进屋子关紧了门。

  丫鬟虽然疑惑,却也没有多问,寒梢抵着门听见她走远,握着手腕滑坐在地上。

  腕间的粉桃,她熟悉得不能再熟悉,因为母妃的腕上,同样有这样的桃花印记!

而若她没有猜错,这桃花印,便是常人所说的妖记……

  她抱着头不敢再想,她真的是妖吗?

母妃也真的是妖吗?

她该怎么办,她该怎么办,如果阿年知道她是妖,会不会就不要她了,会不会也将她处死?

  腕间的痛楚一阵强过一阵,她死咬着唇不敢叫出声,最后实在忍不住,便一口咬住了自己的手指,浑身颤抖着,脑子也昏沉起来,她似乎又回到母妃去世的那天晚上,只有无尽的黑暗陪着她,而这一次,没有苏暮年,她的阿年,已经要和另一个女子琴瑟和鸣,相携白首。

  她越想便越痛苦,母妃惨死的模样仿佛就在她眼前,苏暮年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的样子也出现在她面前,她压抑不住仰头大叫了一声,垂头的时候眸里却是一片血红。

  腕间的桃花已呈盛放之态,寒梢再感觉不到痛苦,面上尽是寂然,窗绯半启,她蜷在门边的身影渐渐朦胧起来,最后消失在泄进的月华里。

  G

  寒梢睁开眼睛的时候,只看见满目的红。

  她抬手,却发现手臂上乃至指甲里,都是浓稠的黑红。

  而她身前,站着一身喜袍握剑而立的男子,剑尖抵在她的脖颈上,寒梢能清晰地感觉到脖上的冰凉,她按着脑袋想不起方才发生了什么,只觉得脑中不大清醒,迷茫的眼神落在男子身前,渐渐有了焦距

  “阿年……”

  “阮倾芜,要么今日你也杀了我,否则总有一日,我会亲手取了你的命!

”他眼底的疯狂和憎恶被寒梢看在眼里,脑子里的混沌才清明了一些,目光向他身后投去,看见的竟是满地的尸体,当中一个穿着喜服的女子,眉眼安静地躺在地上,她认得出,那是阿年今天要娶的新娘子,名满京城的才女顾温亦。

  这是怎么了?

  寒梢的目光慢慢落回他身上,脑子又昏又痛,却又觉得累的很,动也不想动。

  她依稀记得她身上显出了妖印,她记得她很痛,很害怕,可是阿年不在,她昏沉着突然看见惨死的母亲,身体便不由自己控制地燥热起来,再睁开眼睛的时候她就已经到了皇宫,皇后狼狈地趴在她身前,含糊不清地告诉她,当年是皇后给皇帝下的毒,母妃为了救皇帝散尽一身妖力,最后被皇后嫁祸处死,那时候,她就只有满心恨意,一扬手就掐住了皇后的脖子,直到她在她面前眼珠一凸没了气息,她才猛然惊醒,看着软倒在她身前的皇后,她又慌又怕,跌跌撞撞地跑出皇宫想去找阿年,可是她不知道阿年在哪,她就红着眼睛一直找一直找,终于在街角转弯的时候猛然看见他,可她的阿年,正笑意妍妍地牵着另一个女子的手,一身喜袍红得灼人,她怔在原地,如坠冰窖。

  她的阿年,真的不要她了。

  他知道她是妖了是不是?

因为她是妖,所以所有人都不要她是不是?

连阿年也不要她了,都不要她了。

  她闭着眼睛想哭,却突然觉得手腕又痛了起来,脑中有股嗜血的欲望蠢蠢欲动,眼中突然一片血红,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只隐约记得自己冲进了阿年的府邸里,然后一个接一个的人惨叫着在她身前倒下去,她却什么都听不见,只闻见周围的一片令人作呕血腥。

  原来她,杀了这里所有人。

  她闭上眼睛,眼泪一滴一滴地砸在剑尖上, 手指轻抬,想抚平他眉间的深皱,却觉得颈上的剑尖又抵紧了一分,她苦涩一笑,染血的眸光望向他,颤抖着开口的声音像干枯的树皮:

“苏暮年,你爱我吗?

  他喉间一涩,目光却决然:

“阮倾芜,我宁愿从没遇见过你。

  “是吗?

”寒梢勾唇想笑一笑,却怎么都笑不出来,干涩的唇瓣一张一合,眼神说不出的空洞,“那,你杀了我吧。

  她确是累极了,再也不想多说,手腕垂在腰间,滔滔地往外冒血。

  “阮倾芜,你记住,我苏暮年这一生一世,生生世世,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苏暮年紧盯着她,几乎是朝她吼出这么一句话,手上一软,身子随着插在腰间的剑一起慢慢跌到地上。

  他终是舍不得杀了这个他放在心尖上的女子。

他尤记得那年七夕,他许愿永远不会丢了她的小阿芜,他一直告诉自己待她只能是兄妹之情,他一直以为自己倾心的是那日在河对岸惊鸿一撇的顾温亦。

  可他错了, 他从来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只是遍遍告诉自己他爱的是温亦,他爱的是名满京城的第一才女,而不是那个缩在冷宫里揪着他袖角大哭的寒梢,他一直在逃避,却终究避不了自己的心。

  罢了,她的罪孽,便让他来偿吧。

他是她一生的执念,她又何尝不是他一直的魔障?

  他涩然一笑,沉沉闭上眼睛。

  寒梢看着他在她身前轰然倒下,脑里有一瞬间便那么空白起来,她张口想叫,拼尽全力却发不出一点声音,酸涩的眼睛空洞起来,心里漫天而来的痛意像刀一样刺着她,磨得她几乎发疯,再抬头的时候,她凄然一笑,脸上划下两行血泪来。

  阿年死了。

  H

  “他死了?

”苏暮年接过寒梢递过来的药碗,眸里有些惊异。

  寒梢转过头笑了笑,半张脸都隐在月光里,她没回答苏暮年的话,而是背着他起身,慢慢朝门口走去。

  “苏暮年,明天就是第五日,拿了药,你就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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