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间饮飞雪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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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是因此,他麾下兵力最强,他一旦开口,几乎是强按着可汗君王的头,逼可汗他忍痛割了爱了。
我站在俘虏的队伍里看着这一切,忍不住摇头叹息,樱夫人原本在南朝就是颠倒众生的祸水,南朝皇帝为了扶她上位,甚至赐死了自己出身将门的皇后,为此闹得众叛亲离。
我本以为草原蛮子不懂得会欣赏中原美人,谁想她的祸水程度有增无减,第一次露面就令可汗和苏望为她反目。
苏望打横将她打横抱起,连宴会也不打算继续参加下去,就准备直接带她离开。
这时她扯了扯苏望的袖子,小声说了句什么,我只听到苏望漫不经心道:
“好啊,你想要什么?
原来她是在向新主子讨赏,我正这样鄙夷地想着时,忽然樱夫人毫不犹豫地伸手,准确地指向了俘虏队伍中的我。
我不过是南朝皇宫中一个小小的玉雕师,没想到居然会入了樱夫人的眼。
就在我觉得备觉荒谬的时候,苏望已经一眼判断出我?
]有丝毫威胁,便说:
“你若喜欢,就赐给你了。
二
从那时起,我便成了樱夫人的心腹。
有无数女人为了苏望来找樱夫人的麻烦,首当其冲的头号情敌,是天可汗的掌上明珠,阿史那冰公主。
她第一次来找樱夫人时气势汹汹:
“你不过是战败弱族出身的卑贱货色,怎么敢抢走我的苏望?
!
现在就给我滚出苏望的军营,否则,我便击败你,堂堂正正地夺回苏望。
啊,明白了。
樱夫人无奈地揉了揉耳朵。
这位公主的雷霆之怒,总结起来,其实就一句话:
你,这个抢走我男人的人,来战!
樱夫人对面半晌不语,就在阿史那冰踌躇满志,以为自己吓退对手的时候,那位柔柔弱弱的樱夫人却款款走到武器库前,指尖从长弓辔头之上缓缓拂过:
“不知道公主殿下,是想要比试马术,还是比骑射呢?
她抬头一笑,仍是那副弱不禁风的娇怯模样:
“毕竟,要公主与我比拼四书五经六艺七略,实在是太为难公主了,妾身胜之不武啊。
阿史那冰的怒火立刻熊熊燃烧了起来:
“马术、鞭术、射箭全比!
本公主今天就要给你点颜色看看!
我知道樱夫人十六岁入宫,自那以后长伴帝王左右,锦衣玉食,娇生惯养,怎么可能敌得过自小长于马背的阿史那冰呢?
这结局分明早已注定。
然而,很快我就发现,我错了。
马术长跑中,樱夫人始终领先着阿史那冰半个身位,甚至看得出她还留有余力;
射箭比赛中,阿史那冰十射九中,她得意扬扬洋洋地去看向对手,却发现樱夫人背负着长弓走过,靶面竟是全中。
阿史那冰气得掌掴了身边的侍女一巴掌个嘴巴,我正想出声鸣不平,这时一个人却按住了我的肩膀,我定睛一看,正是这场比赛的导火索苏望。
平心而论,苏望确实生了一副得天独厚的好相貌。
但比他的相貌更为出众的,是他久经杀伐而形成的那种独裁冷漠的气质。
他轻轻比了一个“嘘”的手势,示意我关注比赛。
现在场上只剩下马鞭比拼,规则说起来简单,在木桩放上一个只酒杯,两人同时纵马驶过,用长鞭卷住酒杯,要求酒杯到手时,杯中酒水一滴都不能溅漏出,最先持杯冲过终点者胜。
阿史那冰原本最擅长的便是鞭术,然而,此刻她头一次对自己产生了怀疑动摇。
她的侍女看出公主神色晦暗不明,急忙低声道:
“公主,要不,我们……在她的马匹上动点手脚?
阿史那冰全副心神都放在弱柳扶风般的樱夫人身上,她没有注意到苏望也出现了,于是她做出了最愚蠢的决定。
“我赢了!
阿史那冰手中高举着酒杯,欢呼着冲过终点。
她得意地回头去看,那个南朝贱婢还因为一开局马儿发狂的缘故,现在才纵马驶过木桩……等等,她看见樱夫人甩出了长鞭,可是木桩上空空如也,酒杯早已被她自己取走,樱夫人她想干什么?
长鞭迎风一响,落在了道路两旁,一名观赛男子的腰际。
阿史那冰睁大了眼睛:
那是……苏望!
苏望似乎也没有预料到自己会被某人的长鞭卷住,这时长鞭被用力往回一收,他若是不愿意,牢牢站在原地,以樱夫人的臂力,绝对拉不动他;
。
可是,在众人的注视中,他苏望顺着马鞭之力轻轻跃起,被带到了樱夫人的马背鞍座上。
我霍豁地站起,原来这才是她的意图!
她纵马大笑,骏马高高扬起前蹄,带着苏望越过众人,向太阳升起处奔驰而去。
她迎着灼灼日光,穿着骑马服,长发在她身后猎猎飘扬,苍青色的裙摆在空中滑划过,仿佛长风鼓动的战旗。
苏望坐在她的身马后,头一次如此认真地注视着眼前这个美到惊心动魄的姑娘,他原本只是临时起意从可汗那里要走了她,可现在他目光眼神灼灼,眼里底似乎有什么东西在燃烧。
同为男子,我毫不费力地辨认出,苏望眼中对她那燃烧的情绪,是最初始的爱意。
三
谁也不知道那一次樱夫人把苏望拐去了哪里。
我只知道,那天回来时,樱夫人心神不定属,隔了好久,她才把那一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我。
那天她漫无目的四处游逛,倦了之后就把马鞭一丢在某处随处歇息。
是苏望在她睡着后默默接过了缰绳,将伏在他后背上打盹的姑娘带去见了他的父亲。
“父亲,我成家了。
”苏望将樱夫人抱下马背,淡淡地道:
“,“带来给你看看。
然而他面前只有一座茕茕青冢,樱夫人正疑惑间,只听他说道:
“我的父亲本是南朝的行商,被我母亲抢来。
后来我母亲嫌他孱弱,便抛弃了我们父子,改嫁给了别人。
可以说,我是由我父亲一手抚养长大的。
可他的父亲那个男人,最终到底还是抛下了他苏望。
为了替父亲减轻一些压力,苏望从小便加入了可汗的狼禁卫,他曾想过,等他出人头地之后,要好好赡养自己的父亲。
随着苏望在军中的地位越来越高,他的父亲却越来越忧虑,直到他苏望率领军队攻破南朝皇宫的那一天,捷报被飞驰传回龙城,他那出身南朝的、懦弱胆小的父亲,安然用一根腰带结束了自己的生命。
苏望回到龙城时,千万子民热烈欢呼热烈着夹道迎接他。
他兴冲冲地纵马冲进家中,而那个一心一意对他好的男人,已经冷漠决绝地寻了死。
“我以前尚不懂他为什么要死,但我想,你一定懂的,对不对?
樱夫人不明所以地看着他,他苏望简短地说道:
“我第一眼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后妃朝服,正背着南朝太子,正要从城楼上跳下去殉国。
“原来……原来那一天的人,是你。
她终于变了脸色,她还记得国破家亡的那一日,皇城内乱成一团,而她穿着樱夫人的衣服,逆着人潮而上,气喘吁吁地爬到了城门的最高处。
她身边的一个奄奄一息的小兵轻声对她说:
“殉国而死,总比落在敌人手中饱受折辱来得强些。
公主,你怕不怕?
她已经失去了她的一切,她还有什么好怕的?
当她毫无牵挂地从三十三丈高的城头跳下时,却没想到那时苏望恰好破城而入,遥遥地望见有人笔直地坠落,他苏望来不及细想,顺手从城楼上卷起一面旗帜,将长长的旌旗甩出,顺势缠住了她的腰身,生生止住了她的下坠之势。
她抬头望去,正好看到城头的硝烟被大风散尽,苍穹压抑得令人心惊,唯有旗帜鲜红如血,而那个年轻人尘土风尘满面,踏过金戈铁马,一双眼睛眸子黑得发亮,像是燃烧着铁与火。
而在苏望的眼中,这位南朝久负盛名的妖妃一袭艳烈的红裳,腰带褪去,里面露出的竟是一身丧服一样的素衣白裙,她头发凌乱,脸上全是纵横的血迹。
但她的眼睛牢牢地盯着他,其中渗透出来的恨意,竟像是草原上家破族亡的孤狼。
这便是草原统率统帅千军、铁血冷酷的年轻右将,与南朝传言中妖娆绝世的祸国宠妃之间的初见。
“救下你的时候,你背着的太子已死,我其实对一个宠妃没什么兴趣……但是,从我救下你的那一刻起,大概冥冥之中便有天意。
,后来我带着战利品回到龙城,见到我父亲的尸首。
那一刻我不知为什么,突然就想到了你。
她当时一袭如火朝服,背负着太子从皇城的墙头一跃而下时,心里在想些什么呢?
会不会……和他自尽的父亲所想的一样如出一辙呢?
怀着这样微妙的心情,他拼着忤逆了可汗,强行要走了她。
他苏望慢慢地将头埋在她的头发中,声音喑哑:
“我的父亲恨我,你也恨我,对不对?
他知道了,他全都知道了。
樱夫人伏在他的怀里,心脏怦怦砰砰乱跳:
他知道我恨他。
她张了张嘴,想要媚笑着说点什么粉饰太平的话,但她根本说不出口。
她既想趁此机会在他的苏望身上捅上十七八刀,以解自己国破家亡之恨;
然而,又有一种微妙的情绪阻止了她的冲动,她自我开脱:
好不容易才骗取了他苏望的信任,她可以做的,远比杀死他苏望更多。
她这样催眠着自己,终于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轻轻回抱住了苏望的后背。
四
待在樱夫人身边越久,我就越觉得她和从前判若两人。
当初她在南朝时骄奢淫逸,动不?
颖慊嵋蛭?
一点小事而杖毙宫女,甚至在皇上的奏折上乱涂乱画。
皇后因为此事,头顶祖训,跪在皇上的寝宫前,请皇帝对樱夫人重罚。
但皇帝没有出宫,却等来了露面的樱夫人。
“既然皇后喜欢跪,那就让她跪个够。
”她娇笑着,指使太监将太和殿内殿的匾额摘了下来,一并压在了皇后的肩膀上。
那次天,皇后跪了三天三夜,最终生生耗死在了寝宫前。
她的夫君竟然只是如释重负地对身旁的宠妃表示“可算是死了,这下,你的封后之路上再也没有阻碍”。
皇上陛下说这话时,皇后膝下的长公主宋慈正抱着皇后死不瞑目的头颅,死死地盯着他与樱夫人,那位公主眼中透露出的恨意,就像是……极北苦寒之地的孤狼。
樱夫人怔在当地,一时间只觉得轻飘飘的,像是心脏空了,各种喜悦的、软弱的情绪都填了进来,竟让她有些想要流泪。
“你别哭啊,”苏望撑起身来,微凉的声音吹拂过她的脸面上,“将来打下了王庭,我把王庭送给你玩儿,好不好?
紧接着,樱夫人察觉到自己的脖颈上,被人轻轻系上了一枚什么东西。
她低头一看,那是一枚头狼的狼牙。
草原上的男子都在成年之后独自猎捕一只狼,并将狼皮和狼牙送给心爱的姑娘。
但樱夫人一直以为,喜欢苏望的小姑娘那么多,他狼牙说不定他早就把自己的狼牙送给别人了……
“不巧,你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
”苏望一个翻身,将樱夫人困在自己的身下,“喜欢吗么?
她定定地望着他,气氛一时温柔得近乎暧昧。
在苏望低头吻上她的一刹那,她放弃了一切抵抗,近乎自暴自弃地道:
“不要叫我樱夫人。
“我叫宋慈。
事实便是如此,那天在城头与太子一同殉国的,从来不是什么樱夫人,而是南朝的长公主,宋慈。
六
我知道我现在跟随的人不是樱夫人,然而,直到现在,我才终于想起,我在很早之前,是见过宋慈的。
皇后被樱夫人害死的那天,我作为樱夫人的亲信,曾经见过那个小姑娘一面。
可惜,她那时面目被泪水模糊成一团,实在看不出容貌,我凑近了,才听到她在说:
“母后……我一定……一定杀了她。
皇后出身将门,她早年失宠之后,不得不将公主托付给自己的兄长照看。
宋慈从小在军营跟着舅舅混到大,我留了个心眼,唯恐这个从小舞刀弄枪的公主会对樱夫人不利。
但我忽视了一点,只会舞刀弄枪的是莽夫,而公主并不是。
皇宫里不允许携带兵器,宋慈隐忍了很久,直到皇上打算册封樱夫人为后的那一天,宋慈藏在衣柜里,趁樱夫人更换朝服落单之际,用自己的头发绞死了她,整个过程没有发出一点儿声音声息。
宋慈随后穿上了樱夫人的衣裳,打算以樱夫人的模样混出去。
然而,等她真的出门时,她时才发现,她这几天一心复仇,竟然忽视了外界早已兵荒马乱,连她的父皇都死在了乱军当中。
慌乱的张人潮里,她的第一个念头是去寻找太子,此时太子正在百官的簇拥下,打算向南逃亡,投奔梁王。
太子兵力不足,很显然没打算带上宋慈一起逃难,宋慈也并不怨恨,只是沉默着在太子身前拜了三拜,说:
“既然如此,我会为皇兄争取时间。
她用一具小兵的尸体伪装成太子的模样,背着他从城楼跳下。
,没想到,还真的让她瞒天过海,。
苏望以为太子已死,而她则因为一身册封打扮,被误认为是南朝的宠妃,被掳掠至极北的草原。
然后,她命中注定般地的撞上了苏望,命运的红线一再偏离,终成死结。
“如今苏望身系两族的和平,从大义方面讲,我确实不应该再想着杀他,”。
”宋慈抬起头,毫无防备地接过我递给她的茶盏:
“,“可是,你知道吗么,我的舅舅,便是守卫京城的大将……城破那一日,他死在苏望的长枪之下。
她以为自己绝不可能对仇人动心,然而,世事无绝对。
苏望或许有千般罪孽,但他如今是草原唯一的主和派。
更何况,他那样深爱宋慈,从来都对她视她如若珍宝。
我知道苏望是用怎样的眼神望向宋慈的――――哪怕自己身死,他都不会伤及宋慈一根头发。
天底下最有资格杀苏望的人,可能是宋慈;
但天底下最没资格杀他的人,也是宋慈。
“是,我是没有办法杀了苏望报仇,但也没有办法忽视跨过亲人的血仇去爱他。
”宋慈喃喃道,:
“我不知道该怎么办,如果我早知道是这样……当初不如死在城头上,被长箭贯穿也好,被大火烧死也好……”
宋慈喝掉了我递过去的茶水,慢慢将身体缩弓成一团,以一个抗拒的姿势睡着了。
她这一睡,便是断断续续一个多月。
宋慈精神状态很差,兼之心思郁结,很快便染上高热,一度水米不进。
即使是短暂地醒来片刻,她也会很快又昏睡过去。
苏望遍请名医,轮流来给她宋慈诊脉,却始终无法令她清醒。
“夫人她久不清醒,身体衰竭得厉害……恐怕时日无多了,”又一个名医做出了相同的诊断,苏望正准备像往常那样送客时,却听到他摇头叹惋道:
“,“可惜了,年纪轻轻,一尸两命啊。
此言一出,苏望顿时呆住了,他转头去看宋慈,他最爱的姑娘正在昏睡,双手乖巧地交叠在小腹之上。
那里,孕育着他的孩子。
苏望以前从来不信命,但这几日,他求神问药,祷告祈愿,把过去自己鄙夷的事情干了个遍。
我看着昏迷中的宋慈,几乎不敢想象,这样柔柔弱弱的一个小姑娘,竟把苏望逼到了这个种份上。
“我不知道你还听不听得到我说话,”苏望将宋慈的手放在自己的面颊上,哑声道:
“,“如果你能听到的话……宋慈,我请求你,你可以随意折磨我,但至少为了我们的孩子活下来,好不好?
忽然,苏望察觉到自己面上的手指微微一动,他意识到了什么,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当天下午,宋慈醒了过来。
老实说,她这一个多月来清醒数次,但每次都是由我喂她一点稀粥,接着便很快又昏过去了。
唯独这一次,我送吃的和食水给她时,发现她正靠墙坐着,手边放着一根口银针,每当她感觉眼前发晕时,便用针刺自己一下,提醒让自己不要昏睡过去。
不管这幼稚的方法有没有用,至少它证明了一点:
她真的燃起了求生的意志,她在努力地为了那个无辜的孩子而活下来。
七
生下孩子后,宋慈的身体状况依然时好时坏。
为此,苏望一手包揽了她的衣食住行,连我都无法再接近她宋慈。
好不容易我好不容易才逮到机会,向宋慈透露,南朝那边传来了太子求援的消息。
“太子原本打算投奔梁王,谁知却反被梁王扣留。
如今梁王挟天子以令诸侯,早已成了南朝实际上的掌权者。
万一他什么时候兴致一起,杀了太子的话……” 宋慈并没有马上相信,事实上,她从来没有彻底相信过我:
“你有什么根据吗?
我当然有,我当初是樱夫人的心腹,樱夫人曾对我提及过,她正是被自己深爱的梁王派进宫去的,目的就是迷惑皇上,搅乱朝政,为梁王争取这个天下。
她的确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可惜还未等到梁王来接她,她便死在了宋慈的手下――――这件事,天知地知,我知,宋慈知,唯独梁王不知。
“他还以为樱夫人真的被掳掠来了草原,于是派来了使者,准备接她回去。
”我轻笑:
“,“他的使者很快便会找上门来……公主可有对策?
宋慈不假思索,仿佛她早思索过该如何应对:
“我知道你先生是宫廷的玉雕师,我也知道,宫中供养的玉雕师与外面的玉雕师不同――――他们可以在人的皮肤上雕刻。
她说得的没错,宫中后妃三千,几乎每个人都对自己的容貌有不满意之处,她们有的需要修补鼻梁,有的需要削薄两腮――――为了满足这种需求,宫中便培养了一批可以雕刻人脸的玉雕师。
至此,我终于明白了宋慈一开始将我要走的目的:
她早知我有这样一门绝技,可以将她彻底改头换面成“樱夫人”的模样。
她留着我,就是为了应付眼下这种突发情况。
“梁王打算从草原秘密地接回‘樱夫人’,那么,我便还他一个樱夫人……”宋慈慢慢地眯起眼睛:
“,“我要以樱夫人的样子埋伏在他的身边,伺机救下我的皇兄,推翻他的统治。
我浑身战栗起来,苍天不负苦心人,过了这么久,事情终于又回到归了我的控制之中。
“既然公主心意已决……”我按捺住心情,慢慢道:
“,“就请喝下这碗麻沸散,我便要在公主的脸上动刀了。
宋慈离开的那一天,苏望没有去送她,。
一方面是因为苏望与可汗的战争进入了最后的决战,他实在分身乏术;
一方面则是因为她宋慈在踏上马车前,曾对苏望承诺:
“来年陌上花开之时,我就会回到你的身边了。
就是这一句话,奇异般地安抚住了狼崽子一样躁动的苏望。
樱夫人当年凭借美色成功搅乱天下,而宋慈决意要将整个朝廷拉回正轨。
重建总比破坏要更难……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宋慈确实比樱夫人更美貌。
苏望是这样坚定地相信着宋慈,正如在他的心里,没有任何人的美色可以比得上拟宋慈的万分之一。
可是,我却在他看不见的地方,冷笑着摇了摇头。
他不该抱有这样盲目的希望的……他再也等不回他的小姑娘了。
尾声
大半年后,我接到了梁王倒台、太子正式登基的消息。
这种近乎不可能的逆转,宋慈竟然真的做到了。
可是,那又有什么用呢。
我摇了摇头,将目光放在另外一则微不足道的线报上。
这几年来,我借宋慈之手,培养了不少自己的心腹。
正是他们告诉我,三天前曾经有一个姑娘快马加鞭要越过边境,不知怎么突然坠落马背猝死,游医鉴定她的死因是身体衰竭。
那个姑娘,就是宋慈。
我是在想起宋慈真实身份的当天,对她起了杀心的――――她千不该万不该,就是,不该杀了樱夫人。
我曾是樱夫人的心腹,用一个词来形容我对她的感情,那便是日久生情。
我痛恨占据了她芳心的梁王,但那时梁王远在千里之外,于是,我把全部的怒火发泄到了向了杀死樱夫人的宋慈。
宋慈怀孕时的昏迷,起因并不是心思郁结,而是她喝下了我递给她的茶水。
我在茶水中放了一种能令人的身体衰竭的慢性毒药――――樱夫人当年就是用它,毒杀了后宫不少新晋嫔妃,确保自己独得圣宠的。
可惜,我没想到,宋慈最后竟然凭借着“想要保护自己与苏望的孩子”这一念头清醒了过来,她有着军人般的警觉,始终不曾完全信任过我。
我为了避免怀疑,再加上苏望的插手保护,便不得不停止了下毒的举动。
前期累积的那点毒素尚不足以要了宋慈的命,就在我暗恨时,事情又出现了转机――――宋慈需要依仗我改头换面,重回南朝。
这是一个绝佳的机会。
我趁机在麻沸散与雕刻刀上,都下了重毒。
宋慈获得樱夫人的容颜时还尚不知道,她自己只剩下了不到一年的寿数。
我终于笑到了最后,既借宋慈之手除去了梁王,又为樱夫人报了仇。
我这样得意地想着,将所有的作案工具都付之一炬。
随后我拍拍双手,起身走出门外。
辽远的地平线处,苏望正在逗弄他和宋慈的女儿。
我不知怎么下意识地别过脸去,脚下加快步子,将苏望父女远远地抛在身后。
可是,苏望的声音伴随着草原的朔风,锲而不舍地追了上来,它刮遍了每一个角落,经过了每一个人身旁,我徒劳地堵上耳朵,却仍能听见他在说:
“宝贝,宝贝,你要快快长大,等到明年开春,你娘亲便要回家啦。
编辑/叉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