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氏本出姬姓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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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史记》根据记载五个人是:
赵衰、狐偃、贾佗、先轸、魏犨。
不管哪个记录有错,我们认定胥臣当时就是公子重耳集团的重要成员,应该是没什么问题的。
但是在重耳集团的最核心,胥臣的地位则比较微妙,不客气说甚至有点尴尬。
按照前529年后人叔向的说法,狐偃、赵衰是公子的“腹心”(拿主意的,其中狐偃的地位与才干更为突出),魏犨、贾佗是“肱股”(具体办事的,魏犨是武将可以理解,贾佗后来是太师,可能处理事务性工作的能力很强吧),其中似乎并没有胥臣的角色,胥臣似乎也没有强大的家族作为依托(“栾、郤、狐、先为内主”,并没有提到胥氏的力量),所以,根据“文公学读书于臼季”的记载,胥臣很可能是重耳早期的文化老师或者贴心的朋友,因此,把胥臣的角色定位为文公早年的师友,应该是比较稳妥的(但文公重耳前628年去世时已经70岁,胥臣6年后才去世,两个人的年纪似乎应该差距不大)。
(二)流亡时期(前656-636年)
前656年12月,晋献公在与骊姬逼死太子申生后,派兵攻打另外两个成年的公子重耳、夷吾,二人先后逃亡。
随从流亡者多人,但是《左传》与《史记》特意提名的只有狐偃、赵衰、颠颉、魏犨、胥臣五位——虽然后来补述了介子推的事迹,但那主要是道德意义上的认可,并不是说他的地位与重要性堪比以上五位骨干。
跟随流亡时期,文公的主心骨无疑是狐偃,但根据记载,胥臣也是狐偃、赵衰之后有所贡献的重要人物。
1.在齐
流亡在齐国的时候,公子安于享乐不思进取,“从者”在桑树下商量计策,这里面的主角自然是狐偃,但自然也有胥臣的力量在内。
2.在秦
前638年9月,晋惠公(重耳异母弟)夷吾身体不适,他在秦国做人质的太子圉事先逃跑回国准备即位,把穆公嫁给自己的女儿(怀嬴)也丢下了。
前637年,晋惠公死,太子圉即位,就是晋怀公。
穆公生气了,于是联系流亡的重耳,准备对付晋怀公。
为了表示友好,秦穆公嫁给重耳五个姑娘,其中就有被晋怀公抛弃的怀嬴——秦穆公是自己的小舅子,现在又做自己的老丈人了;
这还不算,怀嬴还是自己的前侄媳妇呢——重耳觉得实在难看,于是对怀嬴表示出轻蔑;
不料怀嬴是秦穆公最宠爱的公主,大怒,吓得重耳除去衣冠把自己囚禁起来,向新“老丈人”请罪。
穆公试探重耳:
这是我最喜欢的女儿了,虽然被太子圉抛弃了,还是希望能跟随你,你不喜欢我决不勉强。
重耳还是转不过弯来,虽然明知道对方可能是在“考验”自己,可还想拒绝这门婚事。
好在胥臣和狐偃引经据典,苦口婆心,这门婚事才算定下来了,于是才有了秦国人的援助。
根据《国语》记载,首先出来劝公子的就是胥臣,文公思想活动后又征询了狐偃的意见,这才同意接受怀嬴。
这个事情虽然细微,但对于重耳的前途的影响或许同样是决定性的,在这个问题上,应该说胥臣和狐偃发挥了同样重要的作用。
这里不妨把胥臣的说辞记录下来,因为这段话的内容成为今天人们讨论中华民族起源最重要的原始资料之一,感谢胥臣—— 司空季子曰:
“同姓为兄弟。
黄帝之子二十五人,其同姓者二人而已;
唯青阳与夷鼓皆为己姓。
青阳,方雷氏之甥也。
夷鼓,彤鱼氏之甥也。
其同生而异姓者,四母之子别为十二姓。
凡黄帝之子,二十五宗,其得姓者十四人,为十二姓。
姬、酉、祁。
己、滕、箴、任、荀、僖、姞、儇、依是也。
唯青阳与苍林氏同于黄帝,故皆为姬姓。
同德之难也如是。
昔少典娶于有蟜氏,生黄帝、炎帝。
黄帝以姬水成,炎帝以姜水成。
成而异德,故黄帝为姬,炎帝为姜,二帝用师以相济也,异德之故也。
异姓则异德,异德则异类。
异类虽近,男女相及,以生民也。
同姓则同德,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
同志虽远,男女不相及,畏黩敬也。
黩则怨,怨乱毓灾,灾毓灭姓。
是故娶妻避其同姓,畏乱灾也。
故异德合姓,同德合义。
义以导利,利以阜姓。
姓利相更,成而不迁,乃能摄固,保其土房。
今子于子圉,道路之人也,取其所弃,以济大事,不亦可乎?
”
(1)关于炎、黄的关系
根据胥臣的说法,中华民族的祖先炎、黄二帝应是亲兄弟,都是少典与有蟜氏女子所生(少典是一个人还是一个氏族还有争议)。
后来两个人分开发展,黄帝的部落在姬水流域发达起来,炎帝部落在姜水流域发达起来,所以才又分成姬姓与姜姓两个集团。
(2)关于黄帝后代的分支
黄帝之子二十五人,最后发展成为独立部落的有14人,得12姓,即姬、酉、祁。
己、滕、箴、任、荀、僖、姞、儇、依。
其中青阳(少皋)、夷鼓都是己姓,青阳(玄嚣)、苍林同为姬姓。
(3)关于“同姓不婚”的独特解释
按照胥臣的解释,中国远古传下来的“同姓不婚”的古老规则,并不是如现代人所说的因为血缘关系和遗传科学,而是“德”的远近。
这个“德”与血缘关系的远近并没有必然的联系,而主要是说一个部落的“部落性格”(这个“德”有属性、性质性格的意思,而且在古代似乎被划分得比较具体,与“五行”的概念结合起来,如黄帝得土德,炎帝得火德,秦得水德,后来汉儒把这个理论系统为“五行终始说”)。
部落性格相似的部落之间关系密切,所以有共同的“姓”,而炎帝与黄帝虽然是亲兄弟,因为“德”不同,最后打起来了,所以并不姓同一个姓。
所谓“同姓则同德,同德则同心,同心则同志”,其实如果剔除“德”这个比较抽象的概念,认为关系好的部落结成一个联盟,“姓”只是这个联盟的共同名号——这么理解大概也不会偏差多少吧。
那么,同姓的人不一定血缘关系就近,异性的人不一定血缘关系就远。
那为什么同性之间不婚呢?
因为同姓的部落之间即使血缘关系远,但是为了避免亵渎自己的同类(亲近的人不相交配,这个道理恐怕要从生物学来解释了),亵渎同类就会互相产生怨恨(一起生活难免产生矛盾),互相怨恨就会出内乱,内乱最终就导致自己的姓氏(部落)灭亡。
“是故娶妻避其同姓,畏乱灾也”。
而异姓之间通婚,既可以避免本部落自身产生矛盾,又可以协调比较疏远的部落之间的关系,所以具有优势。
——胥臣夫子讲这一大套是要说明什么呢?
原来他是要告诉重耳,虽然晋怀公是自己的亲侄子,但是他们之间“德性”不同,仍然可以看做是疏远的人,自己娶他的前妻没什么大不了的,也别磨不开。
但是,我们也不能认为这一大套理论就是胥臣为了说服重耳而临时生造的,这个难度太大了,也没有必要。
因此。
“同性为婚,其生不藩”的古老格言,在胥臣看来,其基础不是生育学上的原因,而是远古人类从有利于协调部落内部与部落之间关系的出发点确立的。
个人认为,这一学说比今天的“通说”似乎更有说服力一些。
3.回国前
《国语》记载,回国夺取君位前,照例还要占卜吉凶(可见虽然当时已经不象商朝那样不是逢事必卜,但大事还是要卜的)。
重耳亲手占筮(用筮草占卦),两个卦象出来后,占史都说不吉利,在重耳信心严重动摇的时候,还是大理论家胥臣给重新解释为吉祥,大家才又充满了信心。
本人对此道颇为外行,但还是摘录下来以备识者参考:
公子亲筮之,曰:
“尚有晋国。
”得贞屯、悔豫,皆八也。
筮史占之,皆曰:
“不吉。
闭而不通,爻无为也。
”司空季子曰:
“吉。
是在《周易》,皆利建侯。
不有晋国,以辅王室,安能建侯?
我命筮曰『尚有晋国』,筮告我曰『利建侯』,得国之务也,吉孰大焉!
震,车也。
坎,水也。
坤,土也。
屯,厚也。
豫,乐也。
车班外内,顺以训之,泉源以资之,土厚而乐其实。
不有晋国,何以当之?
震,雷也,车也。
坎,劳也,水也,众也。
主雷与车,而尚水与众。
车有震,武也。
众而顺,文也。
文具,厚之至也。
故曰屯。
其《繇》曰:
『元亨利贞,勿用有攸往,利建侯。
』主震雷,长也,故曰元。
众而顺,嘉也,故曰亨。
内有震雷,故曰利贞。
车上水下,必伯。
小事不济,壅也。
故曰勿用有攸往,一夫之行也。
众顺而有武威,故曰『利建侯』。
坤,母也。
震,长男也。
母老子强,故曰豫。
其繇曰:
『利建侯行师。
』居乐、出威之谓也。
是二者,得国之卦也。
”(《晋语四》)
三)文公期间(前636-628年)
1.前636年正月,去国19年的公子重耳在秦国支援下返回晋国,并迅速夺取政权,杀死怀公。
在新的人事任命中,《国语》记载:
文公“胥、籍、狐、箕、栾、郤、柏、先、羊舌、董、韩,实掌近官。
诸姬之良,掌其中官。
异姓之能,掌其远官。
公食贡。
大夫食邑,士食田,庶人食力,工商食官,皂隶食职,官宰食加。
政平民阜,财用不匮。
”——在文公重用的11个家族中,胥氏排名第一,虽然这个不一定就能说明很实质的问题,但是胥臣和他的家族是文公极其信赖和重用的力量,这个应该是合理的推断。
2.前632年冬,晋国准备南下争霸,于是在被庐组建三军,选拔六正,赵衰推荐胥臣曰:
”胥臣多闻“,即知识渊博,见识开阔。
明年春,中军主将郤縠死,原下军佐先轸直接提拔为元帅,于是胥臣补下军佐之为,走进晋国六正的行列。
四月,晋、楚的城濮决战中,栾枝、胥臣率领的下军面对的是楚国的右军(子上率领,包含大量陈、蔡的杂牌军)。
胥臣的部队马背上蒙着虎皮,猛烈攻击对方战斗力最弱,斗志最低的楚国右军。
在大决战的”剪裁“冲锋中,胥臣出色完成预定目标,楚军右路随即被击垮。
随后,在晋军主力围攻楚国左军的时候,栾枝、胥臣的部队似乎担当了压阵的作用。
当时,楚国中军所面对的只有栾枝、胥臣的下军,形势十分紧张,好在子玉选择了及时撤退。
这样晋军终于完胜。
城濮决战中最重要的人物无疑是元帅先轸,但从先轸一开始就把打头阵的任务叫给胥臣(作为杰出的将领,先轸自然了解”首战“重要性和的决定性意义),之后又另其防守楚军主力的安排来看,胥臣又的确是一位攻、守具佳的优秀将领。
联系到他的文化又如此高深,我们不得不再次加深对他的敬佩。
(四)襄公时期(前627-622年)
关于胥臣后期职位升迁的推断——
前633年晋国确立的六正人选为:
中军将:
郤縠
中军佐:
郤溱
上军将:
狐毛
上军佐:
狐偃
下军将:
栾枝
下军佐:
先轸
(1)郤縠死于前632年(先轸代之、胥臣代先轸)
(2)狐毛死于前629年(先且居代之)
(3)狐偃死于前628年(赵衰代之)
而中军佐郤溱的死亡时间不详,根据《国语四》赵衰让贤的记载,说到狐毛、狐偃的死,但没提到郤溱,也没提到中军佐位置的空缺,因此,很可能郤溱活到了前628年以后,因此,终文公之世,胥臣的军职应一直为下军佐。
(4)先轸死于前627年(先且居代之)
此时六正空缺一位,则按顺序胥臣应上升一位,为下军将;
(5)中军佐郤溱的死亡时间不详,但根据《左传》记载,前625年,中军佐已经是赵衰了,郤溱的死亡时间必定在前628-625年之间,于是六正又空缺一位,胥臣应再上升一位,为上军佐;
因此,前625年,晋国六正的人选大致应为:
先且居
赵衰
胥臣
箕郑父
荀林父
——直到前622年去世,胥臣在六正中应居第四位。
(五)关于胥臣担任司空的时间问题
胥臣又叫”司空季子“,他做过晋国的司空,应该是没有什么疑问的。
但是关于他担任司空的时间却颇值得探讨。
首先,胥臣于前636年随文公回国,前622年去世,这个大范围是确定的。
但是其任职的起止时间,史料并没有明确的记载。
除了胥臣,与文公时期司空一职有关的人还有一个:
《左传》记载,鲁文公四年(前625年)六月,”穆伯会诸侯及晋司空士縠盟于垂陇,晋讨卫故也。
书士縠,堪其事也。
“可见当时晋国的司空是士縠而非胥臣。
根据杨伯峻《注》,士縠是士蒍之子,而士蒍在前668年已经担任晋国司空,所以认为士縠是继承乃父士蒍职务。
按照这个说法,胥臣担任司空只能是在前625-622年之间了。
但是士縠这个人一直活到前618年,比胥臣还晚4年。
个人认为,胥臣担任司空的时间应在前636年到前632年(为下军佐)之间。
因为士蒍曾经协助献公杀害公室成员,为重耳建造城墙也不认真(《左传-僖公五年》:
”初,晋侯使士蒍为二公子筑蒲与屈,不慎,置薪焉。
夷吾诉之“),文公一即位就任命其子袭承司空的可能性并不大,而是更可能任命亲信的胥臣,直到前632年担任军事统帅后才辞去司空职务。
因此,杨伯峻《注》中关于士縠直接继承乃父司空职位的解释很可能是疏忽导致的错误判断。
士縠担任司空的时间应在前632-618年之间,是胥臣的后任。
(六)关于胥氏与其他家族的关系
除了与文公的关系十分密切,胥臣与其他重臣的关系似乎十分恬淡。
他与其他大臣的关系方面,有记载的只有两次:
一是前633年被赵衰举荐(”胥臣多闻“),但赵衰一辈子举荐的人几乎包括了上上下下所有的同僚,因此我们不能根据这个事件就认定他与赵衰的关系就十分亲密。
二是向文公举荐郤缺,但当时的郤缺是个没落贵族,还在种地,而且是文公仇人郤芮的儿子,因此,他的这次举荐应该说没有什么结党的目的,而事实上,郤缺日后还成了胥氏的敌人。
——从人格上讲,胥臣真可以算一个对上忠于国家,在下”不蔓不枝“,”亭亭静植“的君子,他才是真的君子,比起赵衰为子孙深谋远虑的”君子“做派,应该说是有本质的区别的。
第二部分:
早孔子100多年的杰出教育家
从前面的介绍我们可以看出,胥臣是文公身边一位知识渊博的学者型大臣。
无论对历史还是卜卦封面的专业知识(史与巫,可是当时最主要的两门学问了),他都能随时引经据典,娓娓道来,让人既学到了他的知识,又听从了他的道理。
同时,胥臣先生还是一位有思想、理论、有特长的教育家,这个教育家比后来的孔子还要早150年左右。
(一)关于读书的作用
文公学读书于臼季,三日,曰:
“吾不能行也咫,闻则多矣。
”对曰:
“然而多闻以待能者,不犹愈也?
”(《国语-晋语四》)
文公向胥臣学习读书,三天后,说:
“我还是,但掌握的知识的确是增加了。
”胥臣回答:
“然而,多多掌握知识,等待”
1.关于这段对话的时间
在《国语》中,这段对话出现在重耳回国即位之后,而且,人称是“文公”与“臼季”,似乎是在重耳当上国君,胥臣也得到封地“臼”之后的事情了,但是仔细分析,这个推理应该是不可靠的:
第一,文公说“吾不能行也咫”——我什么都没有能力做。
这不象一位已经当上国君,而且正雄心勃勃的国君说的话。
有了权力,是有能力做的。
从这句话推测重耳当时的处境,应该是在自己正在当公子,又被父亲和后母压迫、陷害,手中无权的时候无奈的表达;
第二,这段问答是关于读书作用的基础性问题。
重耳即位的时候已经60余岁,胥臣在自己身边也已经几十年了,身边有这么一个大学问家,年轻的时候不读书,等到60多岁再去恶补文化知识,还要老师对自己开导学习的意义何在,讲似乎不大可能,而且也不符合重耳的年龄、性格和素质。
比如《左传》记载叔向的话:
“我先君文公……好学而不贰,生年十七,有士五人。
”可见年轻时候就很好学了。
第三,称呼问题,“文公”与“臼季”,的称呼,后人在介绍的时候完全可以这么称呼他们,再拿上举叔向的话:
“我先君文公……好学而不贰,生年十七,有士五人。
”当时重耳显然还不是国君,但仍然称呼为“文公”,这样的称呼并不足为奇。
可见,这段对话应该是在文公年轻的时候发生的,而上文推测胥臣与文公在早年就是亦师亦友的关系,在这里又得到一个左证。
2.关于这段对话的含义 主要是胥臣的解答。
一般翻译为:
“然而,如果拿自己学到的知识让有能力的人去实践,岂不是胜过没有学问的情况吗?
——这样的理解字面虽顺,但其实不通。
自己多学知识贡献给有能力的人,大概是说“学会文武艺,货卖帝王家”的意思,这应该是胥臣自己的角色定位才对。
用这样的理论给自己的主公讲,显然意思不得要领,显得答非所问了。
因此,个人理解,胥臣家大的意思应该是:
“然而,现在多学知识,等到自己有能力的时候再去实践,不是更好吗?
(二)关于先天品质与后天教育的关系理论
《国语-晋语四》记载,文公想让阳处父担任自己太子讙的老师,对太子进行教育,君臣又进行了一场很有意思的对话:
文公:
我想让阳处父做讙的老师,他能把我的儿子教育好吗?
胥臣:
关键还是在于讙自己。
您知道,天生鸡胸的人你不能让他俯身,驼背的人不能让他后仰,僬侥(传说中的矮人国,人一尺多高)人不能让他举重,侏儒不能让他够高,盲人不能让他观看,哑巴不能让他说话,聋子不能让他听音,傻子不能让他出主意。
假如孩子的先天本质好,再让贤良的人教育帮助,自然是没问题的。
孩子的先天本质如果不好有缺陷,老师的教诲也就教不进去,怎么能让他学好呢?
我听说当初的母亲大任怀文王的时候,基本没什么感觉,上厕所小般的时候就把文王给生出来了,没有任何痛苦。
文王本人从小就不让妈妈头疼,不让傅父亲事,不让老师为难。
长大后孝敬父母,友爱兄弟,给妻子做模范,团结整个家族。
于是乎手下集中了四方之贤良。
……可见,文王有如此的美德,并不全是后天教育的力量啊。
那么,难道教育就没什么作用了吗?
教育可以使人在好的本质上好再增添文采,从而更加完美。
所以人后天的学习是必要的,不学习也不能入于正道。
那么,你刚才说的八种有缺陷的人,该怎么教育呢?
那就根据他们各自的特点而因材施教:
对于驼背的人就让他敲钟,鸡胸的人就让他顶磬,僬侥人就让他表演杂技,盲人让他辩声律,哑巴就让他烧火。
至于那些愚昧的人、不诚实的人、矮小的僬侥人,就把他们转移到边境去开荒。
——教育,就是根据小孩不同的身体、能力、品质情况因势利导,选择其自身的特长加以培育。
就如江河有了源头(品质)才能开通利用(教育),最后奔腾流而汇聚为大海(成材)。
从以上对话,可以分析胥臣的教育思想和理论:
1.因材施教的教育思想
这是胥臣最闪亮的思想了。
他列举的鸡胸、驼背等8种人的状况和教育方案,极其形象和生动。
比如让侏儒去表演杂技,这个不能理解成用人,主要还是从培训——也是教育的曾面来理解的。
2.关于因材施教中”材“的范畴
按照胥臣的举例,被教育者自身先天的材质应该包含以下三个方面:
(1)先天身体条件。
比如身高、力量、畸形等因素;
(2)先天智力条件。
比如”童昏“(愚昧的人)就是天生智力条件的例子,有的人的确是不具备接受文化教育的资质的。
后来的孔子也说:
中人以上,可以语上;
中人以下,不可语上也(资质低于中等水平的人,是不能对他讲解高深的知识和道理的);
(3)先天品格条件。
在胥臣看来,有的人在性格、品质上本来就是不好的,比如他列举的”不诚实的人“,并不是后天的,而是天生如此。
这个观点和孟子的”人性本善“理论、法家以及西方的”人性本恶“理论都不同,也和现代人的”后天环境决定论“相反,而是认为善和恶都是人与生俱来的东西,后天的教育基本是没什么作用的。
比如他列举周文王的例子,人家天生就品格美好,主要并不是后天教育的好。
胥臣的这个”品质先天决定论“,和近代犯罪学中”天生犯罪人“学说倒是有相通的地方,同时按照现代最先进的研究成果,人的气质类型、性格特征、攻击性、暴力性等特点,其实都有遗传性的,似乎也是基因在决定着。
当然,先天品质和后天教育两个方面都是不能忽略的,否则,完全否认其中任何一方,都可能被现实中活生生的案例所摧毁。
大家争议的焦点是先天品质和后天教育哪个更根本、更有决定意义。
胥臣的”品质先天决定论“事实上也在强调教育的重要意义——他自己就是搞教育的。
3.胥臣教育思想的可贵
从上可见,关于教育问题,胥臣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和系统的理论,单纯从教育思想来说,他的思考问题的广度和深度甚至是后来的孔子都难以企及的。
但是胥臣所以没有作为大教育家而留名历史,还是因为他自身的职业局限所决定的,胥臣应该属于专门针对贵族的教育者,中国王族专门的太傅、太师、太保制度具有悠远的历史传统,这个职业长期以来积累的大量经验无疑是极其可贵的。
孔子的伟大在于他把教育从贵族普及到了民间,而他的教育思想、教育素材,则无疑是大量吸收了贵族教育的经验与成果,孔子也坦白自己是”述而不作“的人,继承和整理还是他主要的成就。
但是,自从孔子以后,中国的主流教育(儒家教育)的趋势是日渐的狭隘和僵化了,对于一些基本问题(如人性问题、社会秩序问题、地位尊卑问题、教材问题)大体固定下来,并且在汉武帝等统治者的倡导下,2000多年长期禁锢,不得突破,主流里面再也没有人想、或者敢于突破既有模式,思考和研究人性、社会等基本的哲学、人类学问题了,中国的文化、社会、经济体制长期固定为一种模式,发展极其缓慢。
直到19世纪和20世纪初,大家才知道除了”天经地义“的孔孟之道外,还有崭新的世界自己根本从来没敢去想象。
因此,对于孔子乃至儒家思想和教育方式的重大弊端,我们也是根本无法否灭的。
从这个意义上讲,胥臣关于人性的思考以及教育方式的探讨的泯灭,也许是我们民族教育、文化发展史中的一个悲哀吧。
第三部分:
东郭先生和狼:
胥臣举荐郤缺
(一)郤缺:
落难的狼
上面说过,胥臣是一个位对上忠于国家,在下“不蔓不枝”的君子,真的君子。
因此,他与其他大臣、以及胥氏与其他家族之间,恩怨与纠葛很少。
胥臣唯一的一次举荐人才,对象是破落户郤缺,从主观上言,应该是没有任何私人目的的。
这与赵衰荐人“积德”的老谋深算是本质不同的。
郤缺,郤芮(因为封地在冀,又叫冀芮)之子。
郤芮当初是晋惠公夷吾(文公重耳)的老师和谋主,是个多谋而狡诈的老家伙,他之于惠公夷吾,重要性和亲密程度甚至超过狐偃之于文公重耳。
当时重耳和夷吾双双流亡,夷吾的路线选择要优于重耳,这些都是郤芮的贡献,后来重耳也是走了秦国的路子才成功的——可见郤芮的厉害。
前636年文公回国,杀死怀公,郤芮一看不好,就伙同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