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叙文阅读训练一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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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②车夫一面蹬车,一面以柔和的语气对我说:
“我要5元其实没多收你的。
”我说:
“人家已经告诉我,只要3元呢。
”“那是因为你下公交车下错了地方,如果在前一站就只收3元。
”随后他立即补充道:
“当然我还是收你3元,已经说好的价,就不会变。
我是说,你以后来这里,就在前一站下车。
”他说得这般诚恳,话语里透着关切.使我情不自禁地看了看他。
他穿着经营人力三轮车的人统一的黄马甲,剪得齐齐整整的头发已经花白了,至少有50岁的年纪。
③车前行着,我总觉得不大对劲,上好的马路,车身却微微颠簸,不像坐其他人的三轮车那么平稳,而是向前一冲,片刻的停顿之后,再向前一冲。
我正觉奇怪,突然发现蹬车的人只有一条腿!
他失去的是右腿。
一截黄黄的裤管,挽一个疙瘩,悬在空中,随车轮向前“冲”的频率前后晃荡着。
他的左腿用力地蹬着踏板,为了让车走得快一些,臀部时时脱离坐垫,身子向左倾斜,以便把所有的力量都集中在左腿上。
④我猛然间觉得很不是滋味,眼光直直地瞪着他的断腿,瞪着悬在空中前后摇摆的那截黄黄的裤管。
我觉得我很不人道,我刚30出头,有130多斤的体重,体魄强壮……我的喉咙有些发干,心里被一种奇怪的惆怅甚至悲凉的情绪纠缠着,笼罩着。
我想对他说,不要再蹬了,我走着去。
我当然会一分不少给他钱,可我又生怕被他误解,同时,我也怕自己的做法显得矫情,玷污了一种圣洁的东西。
⑤前面是一带缓坡,我说:
“这里不好骑了,我下车,我们把车推过去。
”他急忙制止:
“没关系没关系,这点坡都骑不上去,我咋个挣生活啊?
”言毕,快乐地笑了两声,身子便弓了起来,加快了蹬踏的频率。
车子遇到坡度,便倔强地不肯前行,甚至有后退的趋势。
他的独腿顽强地与后退的力量抗争着,车轮发出“吱吱”的尖叫,车身摇摇晃晃,极不情愿地向前扭动。
我甚至觉得这车也是鄙夷我的!
它是在痛恨我不怜惜它的主人,才这般固执的吗?
车夫黝黑的后颈上高高绷起一股筋来,头使劲地向前耸,我想他的脸……定是紫红的,他那被单薄的衣服包裹起来的肋骨,一定根根可数。
他是在跟自己较劲,与命运抗争!
⑥坡总算爬上去了,车夫重浊地喘着气。
不知怎么,我心里的悲凉惆怅竟然了无踪影了。
我在为他高兴,并暗暗受到鼓舞。
在我面前的,无疑是一个强者,他把路扔在了后面,把坡扔在了后面,为自己“挣”来了坦荡而快乐的生活。
⑦待他喘息稍定,我说:
“你真不容易啊!
”他自豪地说:
“这算啥呢!
今年初,我一口气蹬过80多里,而且带的是两个人!
”“怎么走那么远?
”我问。
“有两个外国人来成都,想坐人力车沿二环路走一趟,看看成都的风景,恰巧坐了我的车。
途中,他们想换车,以为我会半路出丑的,没想到,嘿,我这条独腿一口气蹬到底!
”
⑧我不知道该说什么好,既心酸,又豪迈,是那种近乎悲壮的情感。
不由自主地,我又看着他那条断腿。
我很想打听一下他的那条腿是怎么失去的,可终于没有问,事实上,这已经无关紧要了。
那条独腿已经支撑起了他的人生和尊严,这就足够了。
⑨别墅到了。
我下了车,给他5元钱,他坚决不收。
“讲好的价,怎么能变呢?
你这叫我以后咋个在世上混啊?
”我没勉强,收回了他找给的两元钱。
⑩返回时,我徒步走过了那段40分钟的路程。
我从来没有与自己的两条腿这般亲近过,从来没有觉得自己的两条腿这般有力过。
1.第③段中画线句“我正奇怪”的是
2.联系上下文内容,将第④段中省略的“我”的心理活动补出来
3.你怎样理解第⑤段中“挣生活”的含义?
请选择本段中富有表现力的精彩语句,试作简要分析。
4.第⑥段中画线句“我心里的悲凉惆怅竟然了无踪影了”,你知道是什么原因吗?
5.第⑧段中说“那条独腿已经支撑起了他的人生和尊严”,从全文看,车夫的“尊严”具体表现在三件事上:
6.从全文看,题目“亲近自己的双腿”的含义是
7.第⑤段怎样把车夫这一人物形象刻画得栩栩如生的?
(150字以内)
(二)老北京的小胡同
萧乾
①我是在北京的小胡同里出生并长大的。
由于我那个从未见过面的爸爸在世时管开关东直门,所以东北城角就成了我早年的世界。
四十年代我在海外漂泊时,每当思乡,我想的就是北京的那个角落。
我认识世界就是从那里开始的。
②还是位老姑姑告诉我说,我是在羊管(或羊倌)胡同出生的。
七十年代读了美国黑人写的那本《根》,我也去寻过一次根。
大约3岁上我就搬走了,但印象中我们家好像是坐西朝东,门前有一排垂杨柳。
当然,样子全变了。
九十年代一位摄影记者非要拍我念过中学的崇实学校(今北京二十一中),顺便把我拉到羊管胡同,在那牌子下面只拍了一张。
③其实,我开始懂事是在褡裢坑。
10岁上,我母亲死在菊儿胡同。
我曾在小说《落日》中描写过她的死,又在《俘虏》中写过菊儿胡同旁边的大院——那是我的仲夏夜之梦。
④母亲去世后,我寄养在堂兄家里。
当时我半工半读:
织地毯和送羊奶,短不了走街串巷。
高中差半年毕业(1927年冬)因学运被变相开除,远走广东潮汕。
1929年虽然又回到北平上大学,但那时过的是校园生活了。
我这辈子只有头17年是真正生活在北京的小胡同里。
那以后,我就走南闯北了。
可是不论我走到哪里,在梦境里,我的灵魂总在那几条小胡同里转悠。
⑤啊,胡同里从早到晚是一曲动人的交响乐。
大清早就是一阵接一阵的叫卖声。
挑子两头是“芹菜辣青椒,韭菜黄瓜”,碧绿的叶子上还滴着水珠。
过一会儿,卖“江米小枣年糕”的车子推过来了。
然后是叮叮当当的“锔①盆锔碗的”。
最动人心弦的是街头理发师手里那把铁玩意儿。
嗞啦一声就把空气荡出漾漾花纹。
⑥北京的叫卖声最富季节性。
春天是“蛤蟆骨朵儿大甜螺蛳”,夏天是莲蓬和凉粉儿,秋天的炒栗子炒得香喷喷粘糊糊的,冬天“烤白薯真热火”。
⑦我最喜欢听夜晚的叫卖声。
夜晚叫卖的特点是徐缓、拖尾,而且当中必有段间歇——有时还挺长。
像“硬面——饽饽”,中间好像还有休止符。
比较干脆的是卖熏鱼的或者“算灵卦”的。
⑧另外是夜行人:
有戏迷,也有醉鬼,尖声唱着“一马离了”或“苏三离了洪洞县”。
这么唱也不知是为了满足一下无处发挥的表演欲呢,还是走黑道发怵,在给自己壮胆。
⑨那时我是个穷孩子,可穷孩子也有买得起的玩具。
两几个钱就能买支转个不停的小风车。
去隆福寺买几个模子,黄土和起泥,就刻起泥饽饽。
春天,大院的天空就成了风筝的世界。
阔孩子放沙雁②,穷孩子也能用秫秸③糊个屁股帘儿。
反正也能飞起,衬着蓝色的天空,大摇大摆。
小心坎可乐了,好像自己也上了天。
⑩夏天,我还常钻到东直门的芦苇塘里去捉蛤蟆,要么就在坟堆旁边逮蛐蛐——还有油葫芦。
蛐蛐会咬架,油葫芦个头大,但不咬。
它叫起来可优雅啦。
当然,金钟更好听,却难得能抓到一只。
这些,我都是养在泥罐子里,每天给一两颗毛豆,一点水就成了。
北京还有一种死胡同,有点像上海的弄堂。
可是弄堂里见不到阳光。
北京胡同里的平房,多么破,也不缺乏阳光。
胡同可以说是一种中古民用建筑。
我在伦敦和慕尼黑的古城都见到过类似的胡同。
伦敦英格兰银行旁边就有一条窄窄的“针鼻巷”,很像北京的胡同。
他们舍得加固,可真舍不得拆。
新加坡的城市现代化就搞猛了。
四十年代我两次过狮城,很有东方味道。
八十年代再去,认不得了。
幸而他们还保留了一条“牛车水”。
我每次去新加坡必去那里吃碗排骨茶。
边吃边想着老北京的豆浆油炸果。
但愿北京能少拆几条、多留几条胡同。
1993年10月6日
(选自《萧乾散文》有删改)
①[锔]用锔子连合破裂的陶瓷器等。
②[沙雁]做工比较精细的风筝。
下文中的“屁股帘儿”是一种自制的简陋的风筝。
③[秫秸]去掉穗的高粱秆。
15.文章第④段中画线的句子与前文的哪一句话相照应?
(2分)
答:
16.从作者对胡同“交响乐”的描述中,你体会老北京的小胡同生活有哪些特点?
(3分)
答:
17.阅读第⑨⑩两段,简要概括这两段的内容。
18.结合上下文,品味第⑨段中“大摇大摆”一词,说说这个词都写出了什么。
19.这篇文章寄寓了作者丰富的思想感情,就其中你感触最深的一点,结合文章谈谈你的理解。
(字数在100字以内)(6分)
(三)母亲的鼾歌
母亲的鼾歌,对我这个年过五十的儿子来说,仍然是一支催眠曲。
在我的记忆里,她的鼾声是一支生活的晴雨表。
我四岁丧父,母亲带着年幼的我,开始了女人最不幸的生活。
我没有看见过她的眼泪,却听到过她在我耳畔哼唱的摇篮曲。
此时,外面的风正摇晃着冀东平原上的小屋,树梢像童话中的怪老人,发出尖锐而又凄厉悠远的声响,我却在母亲古老的童谣中闭上了眼睛,到童年的梦境中去遨游。
我十几岁时到北京求学。
为了交付学费,母亲远离家乡到我学校附近的一家富户当保姆。
当我坐在课堂上学习的时候,我的母亲,正汗流浃背地洗着一件件脏衣裳!
母亲做梦也想不到,她用汗水供养的儿子,因为在代数课上常常偷看小说,而成为寥寥几个留级学生中的一个。
她没有为此垂泪,也没有过多地责备我,只是感叹父亲去世太早,她没有多少文化。
她一如既往,洗衣、做饭、刷碗、扫地……独自一人,支撑着苦难的重压,在命运的回肠小路上,默默地走着她无尽的长途。
常常是我还在昏暗的灯光下看小说,她就睡着了,睡得恬静安祥。
似乎她不知道人生的酸甜苦辣,也无暇顾及她心灵上的沉重负荷……那时的母亲,从不打鼾。
那一年,因为生活的变故我寄住在通县的叔叔家,母亲只能独自返回故里了。
十六岁的我,在一个飘着零星小雪的冬晨,送她到十字街头。
她用手抚去飘落在我头上的雪花:
“你要好好用功,像你爸爸那样。
”“嗯。
”我垂下头来。
她用手掌抹去我脸上的泪痕,又系上我的棉袄领扣,叮咛我说:
“逢年过节,回村里看看妈就行了。
妈相信,没有趟不过去的河。
你放心吧!
”……
在这离别的瞬间,我第一次感到母亲的可贵,第一次意识到她的重量。
从这天起,我开始发奋地读书,如饥似渴地学习。
1950年秋天,我背着行囊离开通州城,到北京师范学校去报到后,马上给她寄了一封信。
第一个寒假,我就迫不及待地回故乡去探望母亲。
当夜深人静时,我和分别两年多的母亲躺在热炕上,说着母子连心的话儿:
“妈妈,我让您受苦了。
”“没有又留级吧?
”显然,我那年留级的事情,给她心灵上留下了伤疤。
“不但没留级,我还在报纸上发表文章了呢!
”我拿出刊登我处女作的报纸,递给她。
她小心地接过来,把油灯挑得亮了一些,从炕上半翘起身子,激动而神往地凝视着那密密麻麻的铅字。
“妈妈!
您把报纸拿倒了。
”她笑了。
在我的记忆中,这是我第一次看见她欣慰的微笑。
从心底漾起的笑波,浮上了母亲的嘴角眉梢。
她是带着微笑睡去的。
不知为什么,我心里却充满了酸楚之感。
特别是在静夜里,听见她轻轻的鼾声,我无声地哭了……
我毕业后到《北京日报》社工作。
第一件事,就是把母亲接进北京。
她几乎夜夜都发出微微的鼾声。
久而久之,我也养成了一种心理上的条件反射,似乎只有听到母亲的鼾声,我才能睡得更踏实,连梦境也仿佛随着她的鼾歌而变得更为绚丽。
只可惜1957年后我再难以听到她的鼾声了。
我和妻子被迫踏上了风雪凄迷的漫漫驿路,家里只剩下她和我那个刚出生的儿子。
她的苦难重新开始,像孑然一身抚养我那时一样,抚养着她的孙子。
我偶然得以回来探亲,和母亲、儿子躺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床板上。
她面对着我侧身躺着,仿佛一夜连身也不翻一下。
我夜间醒来,常常看见母亲在睁着眼睛望着我。
“妈妈,您怎么还没睡?
”“我都睡了一觉了。
”她总是千篇一律地回答。
我把身子翻转过去,想让母亲能够闭一闭眼。
当我再次醒来,在月光下扭头打量母亲那布满皱纹的脸庞时,她还在睁着酸涩的眼睛。
我心里清楚,在我背向她的时候,她那双枯干无神的眼睛,一定在凝视儿子黑发中间钻出来的白发,一根、两根……
“妈妈,我怕您……怕您……支撑不住……”
“没有趟不过去的河。
”她还是这样回答。
1979年的元月6日,我结束了凄风苦雨的日子,终于回到了北京,从那一天起她又开始打鼾了。
我睡在上铺,静听着母亲在下铺的鼾歌,内心翻江倒海,继而为之泪落。
后来,我们从十平方米的小屋搬到了宽敞的房子里,我也常常在深夜里静听她像摇篮曲一样的鼾歌。
说来也真令人费解,我怕听别人的鼾声,却非常爱听母亲的鼾歌。
尽管她的鼾声和别人的没有任何差别,但我听起来却别有韵味:
她的鼾声既是儿歌,也是一首迎接黎明的晨曲。
她似乎在用饱经沧桑人的鼾歌,赞美着这个来之不易的太平盛世……
(作者:
丛维熙选文有删改)
1.选文第
段中写道:
“她(母亲)的鼾声是一支生活的晴雨表”,请你阅读
—
段,用简洁的语言补出下面的内容。
(1),母亲从不打鼾;
(2)我努力求学,学有所成,母亲开始打鼾;
(3)我遭遇人生的坎坷磨难,母亲没有了鼾声;
(4),母亲鼾声又起。
2.第
段在讲述母亲为我哼唱童谣时为何还要描写屋外尖锐凄厉的风声?
3.第
段和第
段都写到“我”因听到母亲的鼾歌而落泪,请简要分析“我”这两次落泪的原因分别是什么。
4.母亲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请结合文章内容谈谈你的理解。
(120—150字)
120
150
(四)雪化一化,就有路了
每年下第一场雪时,我总会想起多年前一个雪天的经历。
那些日子我始终被一件事情烦恼着。
烦恼的起因似乎是为了一些闲言碎语。
当事情渐渐平息下来时,我偶尔听说某某人在其中做了手脚,心里顿时对此人充满了愤懑和恼恨。
我发誓要当面去质问她,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
让她明白她在其中扮演了一个什么样卑劣的角色……
很快便有了一个机会。
我出差去某地,恰好要路过那人所在的城市。
我决定在那个城市作短暂的停留,突然出现在她家门口,义正词严地指责、声讨她,然后乘坐下一班火车拂袖而去。
火车意外晚点,到达那个城市已是傍晚时分。
当我走出车站时,发现空中已飘起了雪花。
我换乘了几站电车,下车时,只见屋顶和地面上已是厚厚一层白雪。
天色很快暗了下来,昏黄的路灯照着银色的雪地,四周的街道和房屋笼罩在一片暗淡迷茫的雪色中。
我有些发蒙,心生胆怯和疑惑。
但我只能继续往前走,去寻找那个记录在怨恨的纸条上的地址。
雪下得越来越大,风也越发凛冽,雪片像是无数只海鸥扇着白色的翅膀,围绕着我扑腾旋转。
四下皆白,分不清天上地下。
我跌跌撞撞地朝前走着,没有伞,头巾早已经湿了,肩上的背包也渐渐滞重,额头上被热气融化的雪水,顺着面颊流淌下来……
街上已几乎没有行人,远处有人影匆匆而过,连可以问路的人也没有。
我又试着来回走了一会儿,可是风雪中既寻不见街牌也看不见门牌号码。
饥饿、疲惫、寒冷、烦躁,心中被积淤已久的怒气鼓胀得几乎快要炸裂。
我恨透了那个惹是生非的女人,都是因为她的过错,才使我徘徊流落在异乡这可憎可恶的街头,饱受风雪之苦。
就在那个时候,我看见了街边上一间简陋的平房窗口,露出一线微弱的灯光。
我涨红着愤怒而疲倦的脸,敲响了那家人的房门。
开门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老妇,她似乎正在和面做饭,于是将两只手甩了甩,又合拢着搓了又搓,才接过我那张写着地址的纸条。
然后她眯着眼将那纸条举在灯下看了看,又低头仔细地打量着我:
“你不是这地方人吧?
”我点点头。
她便往前方指了指,告诉我那条胡同离这儿已经不远,但还得如何拐弯再如何拐弯之类。
那口音不好懂,我听得越发地糊涂,傻傻地愣在那里。
她索性扯下围裙,抓起一条头巾说:
“得,那地方太难找,跟你说不明白,还是我领你去吧!
”
不容我谢绝,她已经踩在了雪地里。
她走得快,我闷头跟在她身后。
“这大雪天儿出门,定是有要紧事吧?
”她回过头大声喊。
我含糊地应了一声。
“猜你是去看望病人吧?
看把你累的急的!
是亲戚?
朋友?
”她放慢了脚步,一边拍掸着肩上的雪花,以便等着我。
我心里咯噔了一下,沉默着……
似乎就在那一刻,我忽然对自己此行的目的和意义,恍恍惚惚地发生了一丝怀疑和动摇。
我不知道自己来这个城市干什么,甚至也不知道我要去寻找的那个人究竟是谁。
那个人隐没在漫天飘飞的雪花中,随风逐流而去,只不过应和着恶劣天气中雷电偶尔的喧嚣,也许出于无知,也许出于一时的利益之需,那也许真的是一个需要救治而不是鞭笞的“病人”呢!
脚底突然在一个雪窝里滑了一下,大娘一把将我拽住:
“不碍事,不碍事!
就快到了,前面那个电线杆子右拐,再往前数三个门就是。
”她说,一边仍在搓着手指上的面粉,一边抬起一只手,擦着脸上的雪水。
我看见她花白的头发上,落满了一粒粒珍珠般晶莹的水珠。
“大娘,请回吧,这回我认得路了……”我说着,声音忽然就喑噎了。
她又重复指点了一遍,便转身往回走。
刚走几步,又回过头,大声说:
“不碍事,明儿太阳出来,这雪化一化,就有路了!
那个苍老的声音,被纷扬的雪花托起,在空荡荡的小街上蹒跚。
我在雪地上久久伫立,任雪花落满我的双肩、遮盖我的眼帘;
任寒风吹打我的脸庞、掀起我的衣襟。
湿重的背包、鞋和围巾似乎一下子失去了份量,连同我此前沉郁的大脑和满腹怒气的心思……
雪化一化,就有路了——那么,就把冷雪交给阳光去处理。
雪不能永远覆盖道路,因为路属于自己的脚。
世上如果曾有误解和诽谤,充满阳光的心灵却能宽宥和融化一切。
那个风雪之夜,费尽周折的我在那个破旧的大杂院门口平静地站了一会儿,轻轻将那张已被雪水洇湿揉皱的纸条撕碎,然后慢慢朝火车站方向走去。
张抗抗有删改)
16.选文讲述了“我”在雪天的一次经历。
随着故事情节的发展,作者的内心情感也在发生着变化,请仔细阅读选文
段,将下面的内容补充完整(每空4字)。
(4分)
(1)故事情节:
寻找仇人—□□□□—老人带路—□□□□
(2)内心情感:
□□□□—怨恨至极—□□□□—内心平静
17.选文第
段的景物描写很精彩,请你从修辞和用词的角度加以鉴赏。
18.对
段中大娘对我的询问,我内心的活动是怎样的?
请结合上下文内容,合理想象,将
段“……”处的内容补充完整。
字数30—50字。
□□□□□□□□□□□□□□□□□□□□□□□□□□□□□□□□□□□□□□□□□□□□□□□□□□
19.选文
段和
段对老大娘搓手上面粉这一细节都进行了描写,你认为有什么作用?
20.读完全文,请你谈谈标题“雪化一化,就有路了”的含义。
薯忆
①离开关中故乡,西行入陇,我定居兰州。
每当看到踏着秋色远道赶来的亲友解开布包儿,亮出还沾着几星泥土的紫红番薯时,我便禁不住直起目光,心头很有些“他乡遇故知”的热乎味儿。
我是土生土长的关中子弟,在我的半生阅历中,红薯烙下过一些很难抹煞的印记。
②家乡的红薯,是一种生命力极旺盛的庄稼。
③春节刚过去,农家院落向阳的角儿上便铺起厚厚一方细碎的、半干的马粪、牛粪,粪窝里埋进年前精选出来的大个儿红薯作母体,起秧发苗。
五月天急急忙忙收了麦子,闪亮的麦茬还遗留在野地里,镢头便从茬缝间掘出窝儿,墙角密匝匝簇拥起来的二尺多高的薯苗被剪成半尺长的茎节。
一根根埋进窝儿里,注进一碗清凉的井水,苗儿就在田野上落住根了。
④当一行行麦茬在来去倏忽的风雨里干霉腐烂时,薯秧儿也便悄悄地扯长绿蔓,巴掌形的叶儿开始覆盖地表,整个田垄由黄转绿,在悠悠南风里转换得很快。
仓颉造字,将“暑”略加变化,上方加盖个草头便形迹近“薯”,似乎巧妙地概括了暑天疯长这层自然物象上的意思。
⑤秋深了,红薯亢奋于泥土之中,胖大结实的块头硬是将沉重的黄土层拱起一个龟背,挤错开指头宽的长长的裂缝,土地大约被它挤疼了,疼得不自禁地咧开了嘴巴,薯儿那亮亮的红色,就从土缝里朝外窥视,透过地上半歪的绿髻儿窥视蓝天白云,窥视日月星辰,从湿润润的土层里睁开的是惊讶的、生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