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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说开始,“咣”车厢门关上,主人公进入闷罐子车这个特定环境,开始了他的感受、联想和回忆。
“咣”车厢门打开,到站了,上下乘客,引进新的人物,引发新的事件,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又因此展开。
车厢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直到主人公到站,小说结束。
“咣”语义的延伸和相互关联,系连了一个完整事件的始终,也构拟了清晰可感的时间序列。
第一,怀念父老之乡情火车行进中轻轻晃动着车厢,疲惫不堪的人们如婴儿睡在母亲身边的摇篮里,温馨极了。
岳之峰的眼前仿佛出现了童年生活情景,再次看到狼狈不堪的老父亲被斗争时的可怜相,自己当年因回家住了四天而写不完的检讨。
荒唐岁月不堪回首。
思念老父,担忧老父命运多蹇的忧思静静地流泻出来。
今日,沉积二十多年的问题终得到解决,真是喜从天降。
他要以最快速度,飞回老家,同老父一起欢庆.,并尽一份儿子孝心。
这喜讯与欢心,既有主人公甜蜜的感觉,又不无沉重的历史沧桑感。
作家并未回避历史的真实性,而是采用含蓄的暗示手法,表现了作家正视历史面对现实的勇气和正确的创作态度,揭去了以往只能写一‘到处莺歌燕舞”的虚假面纱,真正反映出作家对历史负责、对家乡父老负责、对良心负责的美好情愫。
祖国解放30年了,而事实上精神的财富比物质更匮乏。
王蒙先生看到了,正努力地表现它,并进一步独辟蹊径,创出了一条弘扬主旋律,反映新生活的文艺新路。
在主人公的身上有他的影子,或者说是作者那时的偶像——岳之峰深深眷念着他的父老乡亲,他的故乡水土。
他真切地悟到欲治国平天下,首先要修身齐家的道理。
国由无数的家庭细胞组成,爱国,就应该从热爱家乡、关心父老乡亲开始。
这,正是作家自己真情实感的流露。
作者年轻时与主人公一样,参加过学生运动,经历过三十多年的政治风雨,深知祖国人民的苦难历程,时刻与家乡人民心心相印。
所以借岳之峰的意识之流诉说一腔真情——希望百姓平平安安生活,家家有暖炕睡,人人有饺子吃,这就是作家给读者,给全国人民的深情厚谊、赤子之心。
第二,忧国忧民之情思铁轨被钢轮撞击发出的噪音,使人联想到了京剧锣鼓中的不和谐,生活中的悖谬,现实社会的种种矛盾一如新的火车头与旧的闷罐子车,越来越多的人口与物质享用总是不和谐。
然而,收录机里美好的音乐声却给人们带来了鼓舞和希望。
由此而联想到人们久久盼望寻找的“新生活”、“下一站……你所寻找的生活就在那里,母亲或者孩子,友人或者妻子,温热的澡盆或者丰盛的饮食正在那里等待着你。
都是回家过年的。
过春节,我们的古老的民族最美好的节日。
谢天谢地,现在全国人民都可以快快乐乐地过年了。
再不会用‘革命化,的名义取消春节了”。
这是多美好的心愿呀!
岳之峰来自人民,时刻不忘生他养育他的人民,拳拳之心可掬。
作者跟主人公一起喜怒哀乐,一起与党和人民同呼吸共命运。
他亲身体验到十年动乱给人民经济、生活、心灵上制造的创伤,所以十分理解这样一条真理:
百姓要过平安日子,过年了应该家家幸福快乐。
现在尽管乘坐的还是瓦特时代的火车,但主人公已经看到了前面崭新的内燃机车头。
先天下之忧,后天下之乐是优秀知识分子的共同特点。
在主人公面前,既不惮于艰难荆棘,又出现了祖国的宏伟蓝图,尽管到处还见碎砖瓦砾和荒原陷坑,但四化大厦的构想早巳成熟,不久就会矗立于世界东方,怎不令人欣喜吗?
火车奔驰的节奏使岳之峰联想到“赶上、赶上”的豪情壮志,这是开拓者的无畏宏愿,也是作者的真情呼唤。
从车厢里散发出来的烟味辣味和南瓜香味以及方言的浓味中,联想到人口的稠密,文化的落后,不卫生,环境污染,不文明行为。
所有这些早已被国人所习惯,这怎不令主人公深深忧虑呢?
见到“三接头皮鞋”、“电子石英表”、“差额选举”,岳之峰又释然了——改革开放之风终于吹拂起来了!
“举起一块红布,向左指上两指,这些东西就全没了”,这是对极左路线的控诉,表达了作家对历史认真的反思态度。
作者尊重唯物辩证法的客观规律,告诫人们,马克思“人们首先必须吃、喝、住、穿,然后才能从事政治、科学、艺术、宗教等等”的论断没有过时,仍是真理,违背了它我们就要吃苦头,不能让“空着肚子闹革命”的噩梦重现。
物质生活富裕,民主、文明是12亿中国人日思夜盼的梦!
好梦就成真。
然而十多年来一直被“左”的噩梦代替。
作品道出了人们的心声:
噩梦已醒,春天
来临,应该抓住大好时机,重新去追回国富民强的好梦!
这就使一个忧国忧民的知识分子形象跃然纸上。
我们很难说,岳之峰不是作家本人的影子,而读者的情感也随着主人公的意识而波澜起伏。
第三,呼唤春天的深情《春之声圆舞曲》优美的旋律,妇女学习外语的情景,使岳之峰联想到西北高原和那逝去了的遥远的北平,因而唤起了主人公青春的活力,眼前似乎出现了无限的生机——教育的振兴、科技的发展、知识人才的培养、西门子的现代化技术与规模,我们也会有的,主人公信心百倍。
由《泉水叮咚》的优美民族曲调,自然引出了爱情的解放,思想的解冻,春归大地,祖国处处可见春天的信息。
岳之峰所耳闻目睹的一切,都与人的感情经历联结在一起,融进了他深沉的历史与时代感情激流之中,突现了一条鲜明的主题线索:
中国正在发生一场历史性的革命,尽管这种变化目前只见小小萌芽而已,但这毕竟是“春天的旋律,生活的密码”,岳之峰从心底呼唤着。
只有经过地狱磨炼的人,才会感觉到天堂的美好。
作者跟主人公一样,深受过寒冷饥饿的折磨,所以能深切体会到春天的特别温情。
作者就像一位颇具政治家风度的摄影记者,给生活作实地拍摄采访,没有夸大,也没有缩小,但又不是照镜子,而是对生活成功的艺术反映,他给人以深思,给人以鼓舞,给人以形
象鲜明的实实在在的目标指引。
精华鉴赏和问题探究。
无论对王蒙本人还是对新时期小说创作,《春之声》都是一篇值得重视的作品。
这个篇幅不大的短篇小说热忱地表现和歌颂了党的十一届三中全会以后中国大地出现的新的希望和转机,揭示出一个富有重大历史意义的主题。
作者曾以直面现实的勇气揭露出我们生活进程中出现的曲折和矛盾,但他并非只是一味地描绘社会生活的阴暗侧面,相反,他总是注意从纷纭复杂的社会现象中准确把握时代本质,给读者以思想上的启迪和精神上的鼓舞。
《春之声》通过主人公岳之峰在闷罐子车里由见闻引起的丰富联想,让人们聆听到一个新的时代正大步迈来的铿锵脚步声,从困难中露出希望,冷峻中透出暖色,使人对未来充满信心和希望。
在艺术表现上,《春之声》或许更值得我们重视。
它是新时期文学中率先运用“意识流”手法写成的小说。
它突破了传统的人物、情节、环境的描写方式,而把反映现实生活的焦点集聚在人物心理的直接袒露上,以有限的篇幅充分展示主人公在特定的环境中涌现出的复杂、丰富的内心活动,意识的自然流动,通过对人物内心图景的细致描绘,勾勒出主人公的生活经历、命运遭际和思想性格,同时也表现出社会生活丰富而又纷杂的面影。
小说采用“放射性结构”,有力地突破了时空的限制,纵笔所向,今昔中外,乡风城貌,,了无拘牵,以极精炼的笔墨表现出十分丰富的思想内涵。
此外,意味深远的象征,寓情于景、情景交融的描述,也是其艺术上的显著特色。
第一题命题意图和参考答案。
命题意图:
让学生更好理解课文。
参考答案:
题目“春之声”,取自小说中火车上录音机里传出的德语歌曲和约翰&
#8226;
施特劳斯的《春之声圆舞曲》。
《春之声圆舞曲》,春天的力量、春天的声音,都表征着那个时代生机勃勃、万象更新。
这和那个崭新的、清洁的、轻便的内燃机车的火车头的作用是一样的。
这一标题也蕴含着20世纪80年代初期人们对“时代”的特定指认方式,包含了作者对于“历史”、“现实”,“过去”、“现在”、“未来”,“落后”、“文明”等的思考。
第二题命题意图和参考答案。
让学生通过分析课文结构,更好地理解课文内容,从而知道形式与内容的关系。
《春之声》的事实结构是:
主人公岳之峰坐两小时零四十七分的闷罐子车返乡探亲。
作者选取放射性的心理结构和“意识流”的表现手法来表现主人公在车上的感受、联想和回忆。
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呈流动状态映现,以蒙太奇的效果迭出,使小说结构语义产生了自然流动性。
研究者们
都认为,这种写法开垦了人的内心世界这个大有可为的认知领域,打破了小说靠一条主线、按时空顺序来展开情节的传统模式,促使小说叙述形式由单一性向多元化推进。
王蒙自己也总结到:
“我打破常规,通过主人公的联想,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把笔触引向过去和现在,外国和中国,城市和乡村。
满天开花,放射性线条,一方面是尽情联想,闪电般的变化,互相切人,无边无际;
一方面,却是万变不离其宗,放出去都能收回来,所有的射线都有一个共同的端点,那就是坐在1980年春节前夕的闷罐子车里我们的主人公的心灵。
”的通信》)主人公的心理结构线索即是小说的结构线索,这是研究者与作者的共识。
第三题命题意图和参考答案。
让学生领会语言如何形象和生动。
第1小题,奇特的比喻使平常的描写生动且有回味。
第2小题,巧妙的夸张。
第3小题,联想奇特,幽默有趣。
第4小题,比喻独到。
第5小题,“健在无恙”风趣独特,超越日常思维。
第6小题,拟人运用恰当传神。
3、相关资料。
揭发王蒙
刘心武
总有一些人以为我和王蒙过从甚密,在他们想像里,我大概会经常出现在他家的客厅里,一坐就是一两个小时,也许还会更多。
现在我要告诉大家,从1978年我头一回见到王蒙起,到我写这篇小文止的二十一个年头里,我到他家去过的次数,绝对少于二十一次,甚至于是不是有十五次,也很难说,总而言之,大概有十余次吧,平均每年不足一次,而且每次去了,坐满一小时的情况,那就更少了,或许只有五次?
我和王蒙见面,次数较多的是在别人出资的饭局上,但一年里也不过几次。
我们从不互相拜年,甚至也并不经常性地互赠签名新作。
我们的交流方式主要是注意阅读对方在报刊上发表的作品,往往是阅读完后,便挂个电话,在电话里交换一些看法,当然也会顺便聊一点闲天儿。
人们都说王蒙是个妙人。
也有人说他实在聪明过人,因而难以把握。
我倒觉得王蒙有些方面的情况,似不大为人注意,而给我印象颇深,故有揭而发之的必要。
有一回王蒙在电话里跟我谈完关于我一篇什么的意见,便大肆鼓动我去买电动磨豆浆机,说是他每天清晨用那机器磨鲜豆浆喝,豆浆的热度机器本身可以控制,喝起来感觉好极了,亚赛活神仙云云,并且热心到把那电动磨豆浆机的品牌、型号、售卖商场、价格向我一一报告;
可是我乃天下第一大懒人,宁愿买速溶的豆浆粉来冲着喝,始终辜负着他的殷殷推荐,至今没有购置那玩意儿。
又有一回,王蒙在电话里跟我大谈补钙的必要,一口气说出好几种品牌的高钙奶粉,特别向我推荐其中的“安怡”,我就跟他说高钙奶粉我试过,口感实在比普通奶粉差多了,而且我们都早过了青春发育期,这时候再来“恶补”,恐怕也吸收不了什么钙质了……他竟在电话那边跟我认真地争鸣起来,并且声称,他虽获赠的报纸有数十种之多,却还自费订阅了《中国食品报》,他对我的劝谕,都是“有报为证”的!
后来我逛商场,有一搭没一搭地买了一罐儿“安怡”,回来冲着喝,渐渐的也喜欢上了,究竟补了多少钙且不去管它,诚如王蒙在电话里所说:
“你的生活里乐子不就多多了嘛!
”
王蒙热爱生活,而且不放弃生活中那些平凡的,甚至可以说是琐屑的乐趣,这类的例子还很多。
有一回的饭局,每人面前上了一碗鱼翅羹,因为是民间的饭局吧,服务上就比较马虎,顾客不强调,服务上能免就免了,一桌子的人,其余的人拿起羹匙便吃那鱼翅,惟独王蒙,他觉得那样好的羹,不能随便就那么囫囵吞了,他便很客气地,不带责备意味地,也没让大家都听见——我因在他旁边所以听见了——请服务小姐把循例应配备的,给鱼翅羹佐味的红醋拿来;
服务小姐拿来了小碟红醋,他往羹碗里舀了适量的,细加搅拌,然后很开心地品尝起那鱼翅羹来,我觉得,他也算得那碗美味的知音了!
有的人或许只会热衷于从鱼翅这类名贵的物品上去撷取生活乐趣,王蒙却也能从价格很低廉的平民物品上去汲取审美快感,有一回我去他家,他待我以香茗,并且竭力向我推荐茶几上精美瓷盘里的点心,我细一看,说:
“哎呀,我以为是什么不得了的东西呢,原来是小糖火烧呀!
”那种深酱色的小烧饼在北京一般是不登大雅之堂,只在平民化的小吃店里发售的,可是王蒙极赞其香甜爽口,我吃了一个,也觉得有意外感受。
那天王蒙欣赏小糖火烧的意态,给了我一个永难忘怀的深刻印象。
多年来,王蒙住在北京一条小街的一所小院里,门外与小街交叉的胡同里是个常设性的自由市场,常有人看见王蒙穿着家常休闲装,手里托个北京人叫作“浅子”其实就是植物茎梗编的托盘,里头是他给家里买妥的切面,快快活活地穿行在人丛里。
哪位画家有兴致画一幅《王蒙买面图》呢?
《春之声》的语言解读
复旦大学中文系祝克懿
短篇小说《春之声》是王蒙借鉴“意识流”手法创作的代表作品。
80年代初,它以新颖独特的创作手法带给了文坛极大的震撼力。
今天,它仍然以别具一格、富蕴审美意象的语言展露它的艺术魅力。
研读它,我们发觉它的语言主要有如下特征。
一、语义的自然流动性
《春之声》的事实结构是:
作者选取放射性的心理结构和“意识流”的表现手法来表现主人公在车上的感受、联想和回忆。
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呈流动状态映现,以蒙太奇的效果迭出,使小说结构语义产生了自然流动性。
研究者们都认为,这种写法开垦了人的内心世界这个大有可为的认知领域,打破了小说靠一条主线,按时空顺序来展开情节的传统模式,促使小说叙述形式由单一性向多元化推进。
王蒙自己也总结到:
“我打破常规,通过主人公的联想,突破时间和空间的限制,把笔触引向过去和现在,外国和中国,城市和乡村。
满天开花,放射性线条,一方面是尽情联想,闪电般的变化,互相切入,无边无际;
一方面,却是万变不离其宗,放出去都能收回来,所有的射线都有一个共同的端点,那就是坐在1980年春节前夕的闷罐子车里我们的主人公的心灵。
”主人公的心理结构线索即是小说的结构线索,这是研究者与作者的共识。
可我们从语言的视角全面考察小说的语言功能,发现除了大家首肯的心理结构线索外,还有一条时隐时现,却不容忽视的时间结构线索,其结构功能类同于传统的时间序列线索,结构形式以词语的复现为标志。
只不过前者为主要线索,后者为辅助线索。
作者的高明之处在于他不露痕迹地把心理结构与时间结构交织为一体,把时间表现形式溶进了心理活动过程的叙述中。
尽管如此,一定的语义内容总是由一定的语义形式表现出来的。
作者扎实的传统文学意识和清醒的语言意识使他自觉不自觉地运用了一些表现形式来引导、指示着时间结构,也使得我们不难于从形式上去把握那伴随且制约着心理流程的时间脉络。
在火车两小时零四十七分的行程中,拟声词“咣”出现了五次。
“咣”的复现,充当了时间线索的标志词。
小说开始,“咣”车厢门关上,主人公进入闷罐子车这个特定环境,开始了他的感受、联想和回忆。
“咣”车厢门打开,到站了,上下乘客,引进新的人物,引发新的事件,主人公的心理活动又因此展开。
车厢门开了又关,关了又开,直到主人公到站,小说结束。
“咣”语义的延伸和相互关联,系连了一个完整事件的始终,也构拟了清晰可感的时间序列。
“光斑”是通过车厢唯一小方窗投射到壁上,随车厢门的开关而隐现,随车行速度的快慢而移动的光线投影,“光斑”也作为时间标志词,复现四次,与“咣”交替使用,辅助说明了时间序列。
时间结构在呈直线流动,心理结构也在流动,不过是以跳跃的、时序错乱的、时空倒置的、意象以蒙太奇手法迭出的方式在流动。
表面看是杂乱无序、漫无边际的,构成心理结构的心理活动片段之间也没有必然的因果联系,但我们发现,每一心理活动片断内部却有着逻辑语义联系。
心理活动的组合,在作者笔下,无序性与有序性是有机地结合起来的。
如:
车身颠抖→人们摇晃→童年的摇篮→躺在故乡小河水面上摇晃→故乡和故乡的父母火车的噪音→歌曲乐音→广州风铃的清音→美国的抽象派音乐→杨子荣的咏叹调→京剧锣鼓的噪音→火车的噪音旱烟的辣味→南瓜的香味→汗味→柿子的甜味→绿豆香→绿豆苗→绿豆
……
上述词语内在的逻辑语义串连递接,赋予了语言文字的条理性和有序性,显示了意识流动时相似、相近、相关联想的形象思维特征。
它们间接地与心理结构主线相扣相合,使每一意念,每一闪念,不再以游离于主题之外的表象出现。
它们使内容繁衍、结构推进,与“咣”“光斑”构成的时间结构线索相交织,通过火车在运行,时间在流逝,思绪在驰骋的外在意象,展现了小说结构语义的自然流动性。
二、结构的强烈扩张感
《春之声》的语言有一种姿肆铺陈,纵情衍说的趋势。
为了描绘一种场景,刻划一个人物,抒发一种感情,作者不惜笔墨,集中使用某些表现手法或大量相近、相对、相关或不相关的词语,而语言因结构的扩展、意象的迭加、信息的铺排,表现出了强烈的扩张感。
比如作者喜欢连用问句,有时表强调,有时加强语势,有时承上启下,有时推进内容,最多处作者连用了13个问句。
例
(1):
她是谁?
她年轻吗?
抱着的是她的孩子吗?
她在那里工作?
她是搞科学技术的吗?
她是夜大学的新学员吗?
是“老三届”的毕业生吗?
她为什么学德语学得这样起劲?
她在追赶那失去了的时间吗?
她做到了一分钟也不耽误了吗?
她有机会见到德国朋友或者到德国去或者已经到德国去过了吗?
她是北京人还是本地人呢?
她常常坐火车吗?
有许多问题想问啊。
连用的问句问而不答,是为了调动读者的想像力,进一步挖掘人物所代表的典型意义。
为了表达主人公复杂、丰富的内心感受,作者有意地把一大串概念连缀在一起。
这些概念有的范围性质相同,有结构联系;
有的范围性质不相同,是作者利用并列关系的强制作用把它们连缀在一个语段里。
(2)自由市场。
百货公司。
香港电子石英表。
豫剧片《卷席筒》。
羊肉泡馍。
醪糟蛋花。
三接头皮鞋。
三片瓦帽子。
包产到组。
收购大葱。
中医治癌。
差额选举。
结婚筵席……
3个概念间没有必然的语义联系,只有节奏、语气的对应。
作者通过来自四面八方、不同阶层的话题和切合80年代初时代背景信息的大荟萃,刻划出真实可感、嘈杂的车内环境,多视角地歌颂了我们生活中出现的新事物、新气象。
话题语义的跳跃和语势的大幅度转换,尽管有悖于传统小说语言的连贯性、逻辑性,但正是这种手法,增强了叙述语言的具象性、生动性。
小说语言的扩张感还突出地表现在修饰语和部分辞格的使用上。
作者充分利用了句法结构的弹性和张力,在修饰语位置上尽可能多、尽可能复杂地作线性扩展,使句子变成大容量多功能的句法体。
(3)他转过头,想再多看一眼那一节装有小鸟、五月、烟草花和约翰&
斯特劳斯的神妙的春之声的临时代用的闷罐子车。
(4)这不就是法兰克福的孩子们吗?
男孩子和女孩子,黄眼睛和蓝眼睛,追逐着的,跑着的,跳跃着的,欢呼着的。
(5)在我们的生活里,在我们每一个人的心房里,在猎户星座和仙后星座里,在每一颗原子核,在一个质子、中子、介子里,不都包含着春天的力量和春天的声音吗?
上举第(3)中递加的复杂定语,(4)中并列的后置定语,(5)中包含七个成分的长状语,都利用句法结构的可塑性,以语义内涵的丰富性,增强了语言的表现力。
(6)车开了,经过短暂的混乱之后,人们又已经各得其所,各就各位。
各人说各人的闲话,各人打各人的瞌睡,各人嗑各人的瓜子,各人抽各人的烟。
(7)闷罐子车正随着这春天的旋律而轻轻摇摆着,熏熏地陶醉着,袅袅地进行着。
(8)一株巨大的白丁香把花开在了屋顶的灰色的瓦瓴上。
如雪,如玉,如飞溅的浪花。
(9)历史,历史;
现实,现实;
理想,理想。
第(6)、(7)中作者不避繁复,运用排比辞格反复申说,显然作者要繁衍出一种全息信息,抒发浓烈的思想感情。
8)的博喻辞格,9)中的反复辞格都是典型利用结构的可塑性扩充语义内容的用例。
由于这些类型的修饰语和辞格的大量使用,小说语言表现得洋洋洒洒,铺排张扬,丰赡富丽。
显示出赋的气势,成就了繁丰风格的性质,形成了小说语言独特的个性。
三、表现手法的新奇美
70年代末80年代初,随着文学创作观念的更新,文学语言在艺术表现手法上出现了与传统表现手法形成鲜明对比的变化。
诗歌语言首当其冲,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绩。
在小说语言领域,具有超前意识的王蒙率先进行革新,《春之声》的语言就是他革新的成功尝试。
小说语言的革新主要表现在,不再以传统的客观逼真的描摹为主要表现手段来刻划人物形象和人物性格,而是大量运用象征手法和心理描述来切合主旨、刻划人物、抒发感情。
小说标题和关于春天的描写,新的内燃机车头,无不是应用象征手法来扣合“我们生活中出现的希望和转机”这个主题。
正如作者在《关于〈春之声〉的通信》中所言,“在落后的,破旧的,令人不适的闷罐子车里,却有先进的、精巧的进口录音机在放音乐歌曲,这本身就够‘典型'
的。
这种事大概只能发生于80年的中国,这件事本身就既有时代特点也有象征意义。
”此外,心理活动轨迹成为全篇的主要结构线索,更是区别于传统的按时空顺序展开情节的结构线索。
小说语言的革新还表现在选词炼句富有新意。
比如平常简单的拟声词,在作者笔下也新意迭出,既摹了声,又以多样的形式表了意。
例(10)但是她的声音也淹没在轰轰轰、嗡嗡嗡、隆隆隆,不仅是七嘴八舌,而且是七十嘴八十舌的喧嚣里了。
通常拟声,一组拟声词足矣,作者连用三组拟声词,明拟了车厢里多、杂、响、重的话语声,暗摹了火车运行时轰轰隆隆的节奏声。
拟声词描摹的声音经常使人联想起声音发生时的情景,利用这种联想意义,作者巧妙地连用拟声词转换了联想的心理活动场景。
例(11)哞———哞———咣气咣气……喀郎喀郎……沿着莱菌河的高速公路。
通过所拟火车与汽车声响的自然转换,把思绪生发的空间从中国农村转换到了法兰克福的土地。
白描手法也被作者应用得精当而有创意。
12)她抬起头,岳之峰好象看到一幅炭笔的素描。
题目应该叫《微笑》。
昏暗的光线投射到脸部,勾出模糊、粗线条的轮廓。
而“她”真诚而灿然的微笑,又使轮廓柔和动人,产生入画的效果。
作者用记叙的笔调,不写而写的手法,给读者留下了想象的空间,又凸现了人物的形和神,使人物形象获得了更高的审美意义。
四、鲜明的时代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