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钊早年求学史事新探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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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0年《北洋法政学堂同学录》载:
李钊,号“严明(原字寿昌)”,年“二十二”。
其所在班级已改称“豫科英文一班”(共24名),通信处改为“本县胡家坨东聚兴”。
在“豫科英文二班”就读的刘瑞芝则改通信处为“乐亭胡家坨东聚兴号转交木瓜口刘庄”。
胡家坨为大黑坨迤西的邻村,“东聚兴”应有值得信赖的李大钊亲友。
1913年6月《北洋法政专门学校同学录》(第十二次编修,直隶教育图书局印书处印刷)载:
李钊,政治经济科,“号寿昌”,年“二十五”,通讯处“劝学所”。
此与1913年《北洋法政专门学校正科毕业同学录》所载一致。
但政治经济科(学生共69名)同学刘瑞芝、别科第二班谷兆麟(号星三,28岁)的通讯处仍为“胡家坨镇东聚兴号”。
1994年版《乐亭县志》载,1904年改县学为劝学所,设于县衙,1912年改劝学总董为劝学所所长,1913年改为教育科。
李大钊在津就读预科时的班级名称、早年号“铁尘”、三处家乡通信处,均为其本人填写,尚未引起研究者关注,可补其早年生平事迹空白。
李大钊原名耆年,字寿昌(后音转“守常”),约1908年突更名“钊”,号“铁尘”,自署斋名“筑声剑影楼”,颇著豪气英风,寓意迥非寻常。
其早年同学、抗俄志士蒋卫平(1883―1910)于1906年在东北改字“大同”,后因考察边境被沙俄当局投入监狱(冯自由《关外大侠蒋大同》)。
李大钊1908年《登楼杂感》诗曰“惊闻北塞驰胡马,空著南冠泣楚囚,家国十年多隐恨,英雄千载几荒丘”,当与之有关。
蒋卫平对李大钊革命思想的形成有启蒙意义。
“大钊”之名或受“大同”之名影响。
李大钊早年字号较多,但“号严明”却不常用。
1999年版《李大钊全集》称“‘严明’为与李大钊之另名‘龟年’相应的字(或号)”。
此据1913年《言治》月刊第4期所载白坚武《赠友?
李龟年(严明)》而来。
2011年版《李大钊史事钩沉》则称“尚未查找到李大钊何时何处使用过‘严明’,所以无法肯定其为使用过的名字。
”1910年《北洋法政学堂同学录》所载信而有证。
二、1909年《大公报》报道李大钊
清宣统元年九月十四日(1909年10月27日),天津《大公报》所载《造福民生》,应为报章对李大钊投身社会实践的首次公开报道:
“直绅王绍勤、张铭勋、宁存恕等及学界诸君,以近来小民生计之蹙,为向来中国所未有,揆厥原因,皆由实业不能发达,然欲求发达,非统筹全局、竭力研究,难冀克收实效。
故特举定议员多人,以资研究挽救之法。
兹将各员衔名录下:
正会长温世霖、副会长王绍勤(即王法勤);
收支员高俊彤(即高俊?
希?
、张铭勋;
书记员孙洪伊、林文瀚、蒋莹生、李钊等;
庶务员宁存恕、李成章、潘方耀、杨■璋、高振中、胡廷柱、乌云珠、许造时;
调查员何雅群、温石瑛等。
至办事处,则仍在河北直隶自治研究总所。
”
李钊即李大钊,胡廷柱即胡宪(号伯寅),均为北洋法政学堂预科学生。
此为李大钊走出书斋参与社会变革的重要标志。
1909年结识立宪派人物,既是其投身国会请愿运动前奏,也是其探求救国真理之始。
《申报》后于1909年11月3日载《中国全国实业研究会成立(天津)》:
“北洋学界在津组织中国全国实业研究会已经成立,上星期开会时,公举温君世霖、王君法勤为会长,孙君洪伊、林君文瀚等四人为书记员……不日,禀请督宪暨农工商部存案。
”同日上海《时报》则载其名为“中国实业研究会”。
11月9日《大公报》载明该会成立时间:
“北洋学界同人,已于十日(10月23日)下午,假河北三条石直隶地方自治研究总所,开实业研究会。
以上报道传递出的历史信息颇为重要:
一是该会组成人员中,温世霖、孙洪伊为直隶立宪派领军人物、国会请愿代表。
王法勤、高俊?
稀⒄琶?
勋、孙洪伊均为顺直咨议局议员,另包括北洋大学堂、北洋高等巡警学堂、北洋师范学堂等学生。
二是直隶地方自治研究总所设于天津三条石普渡庵,成立于1909年4月20日,其前身为1908年直隶地方自治研究社(直隶自治学社),后成直隶国会请愿运动中心。
三是天津商务总会“种种弊端,笔难尽数”亦为该会成立缘由。
1909年12月5日《申报》载《商界对于商董之公愤(天津)》:
“上月某日,四十余家行头,彼此联合百余人,爰在河北三条石自治研究所内,组织一天津商团总会……公举孙君洪伊、温君子英(即温世霖)为协理,并举调查员等若干人,先在天津商团总会内设一实业研究所,禀请督辕立案。
一经批准,津埠众商民如脱虎口。
四是成立伊始即被直隶宪政研究会抢了风头。
1909年10月25日《大公报》载《开办研究会》:
“昨日下午一点钟,直绅假东马路宣讲所开宪政研究会,到者约百数十人……二十四人为组合员(包括温世霖、高俊?
勋、孙洪伊)……办事处则假河北三条石直隶地方自治研究总所。
”李大钊也已投身到立宪运动中,未见“中国全国实业研究会”此后有实质性举动的记载,应属昙花一现。
但其颇具引领性,堪为天津实业界“研究科学、推阐新理”先声。
如1910年6月14日《申报》载,由津绅李镇桐等组织的“北洋实业研究会”在津成立并获批。
五是李大钊20岁时已脱颖于众,与直隶官绅名流声气相求,可见其关心时局、热心政治且才智过人、心智成熟。
与孙洪伊等交游,对李大钊革命生涯影响深远。
三、北洋法政学会初期活动
1913年4月15日《内务部批(第二百七十一号)》称:
“原具呈人北洋法政学会会长张恩绶。
呈悉。
查该会以研究法政学术为宗旨,尚无不合,应即准予立案。
惟请所有由会出版书籍予以版权一节,应俟将书籍呈到,再行核办。
仰即遵照。
此批。
中华民国二年四月十五日。
内务总长赵(赵秉钧)。
北洋法政学会设在位于新开河畔的北洋公立法政专门学校内。
据该学会于1913年5月1日出版的《言治》月刊第2期载《北洋法政学会会员名单》统计,该学会第一年入会者包括李钊(李大钊的原名)等169人、第二年入会者93人。
会员以该校师生为主,以高年级学生为骨干,也有少数已毕业的校友和与该校联系较为密切的非校友。
会员政治态度或政治倾向不一,如原立宪派人物、临时省议会议员、激进的革命派人士等。
该学会1912年成立时,校长张恩绶兼任会长,后于1912年11月完成《〈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的编译(12月1日首版、12月15日发行),1913年3月又完成《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的编译。
为通过编印《言治》(该学会会刊)、编译书籍传播政治主张,并获得版权,张恩绶遂向内务部呈文。
《言治》月刊第1期已于此前的1913年4月1日出版,并刊有《北洋法政学会第二期职员名册》。
该校成立学会和出版书刊,并不受内务部“准予立案”的制约,内务部也允许该学会先行编印书籍。
1913年4月,该学会发行《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并重印《〈支那分割之运命〉驳议》。
其版权页钤“北洋法政学会”印章,以求符合内务部规定。
《北洋法政学会第二期职员名册》载,会长为张恩绶、田解、张竞存。
《北洋法政专门学校略史》载:
“民国二年三月,张校长辞职,高静涛代理。
”三人同时担任会长的可能性不大,田解、张竞存有可能是继任会长或执行会长。
《言治》月刊第2期载《北洋法政学会特别捐名单》显示,张恩绶第一年为会员,第二年已改称“名誉赞成员”,且“代募洋壹千圆”。
该学会所设“名誉赞成员”,以该校教师为主。
1912年共有“名誉赞成员”23人捐款(包括两名日籍教习),1913仅有两名“名誉赞成员”捐款。
1913年,该学会设评议部(11人)、调查部(32人)、编辑部(52人,郁嶷、李大钊为编辑部部长)、庶务部(12人)。
本年捐款会员25名,“李钊先生捐银贰元”。
1913年5月20日,《大公报》刊载广告《北洋法政学会会员鉴》,预告召开临时大会:
“本会专门科同人,已届毕业。
各项职员不无更动之处,而此后会务应如何进行,亦须从长计议。
兹于本月二十六日午后一点钟,在本校礼堂开临时大会,酌选职员、筹商会务并摄影,以作纪念。
幸届时光临是祷。
北洋法政学会启。
”因李大钊等将于1913年6月毕业,此次临时大会可视为会员换届大会。
虽然尚不知李大钊是否参会,但其编辑完成《言治》月刊第3期(1913年6月1日出版)后卸任编辑部部长、毕业离津,当为确实。
《言治》月刊第4期于1913年9月1日出版,暑假已开展编务工作,编辑人员多为该学会换届后的新会员。
四、《言治》月刊的创刊时间
郁嶷、李大钊主持编辑的《言治》月刊第1期标明的出版时间为1913年4月1日。
1999年版《李大钊全集》、2009年版《李大钊年谱长编》,均认为此出版时间不确。
其理由为,《言治》创刊号所载北洋法政学会编辑部员周国衡《敬告国会议员》一文,却记有4月1日之事:
“中华民国二年四月一号为吾国正式国会成立之日。
”尽管正式国会于4月8日开会,但由该文推断,《言治》第1期不可能于4月1日印刷出版。
《关于李大钊研究的几个问题――读〈李大钊文集〉札记》载:
“从《言治》第二期‘国内纪事’栏有关于1913年4月8日国会正式开会的记载,而第一期却未有来看,《言治》第一期的发稿时间当在1913年4月2日至7日之间。
何日印出,不得而知。
”笔者认为,据此尚难否定《言治》于4月1日出刊。
1912年3月8日,临时参议院通过《中华民国临时约法》,3月11日公布实施:
“本约法施行后,限十个月内,由临时大总统召集国会。
”1913年1月10日,袁世凯发布《临时大总统令》:
“自《约法》施行以来,现已十个月届满……国会议员已如法选出,亟应依照《约法》下令召集。
自民国二年一月十日,正式国会召集令发布之日起,限于民国二年三月以内,所有当选之参议院议员及众议院议员均须一律齐集北京,俟两院各到有总议员过半数后,即行同时开会。
至关于国会开会之筹备事项,应由国务总理、内务总长督饬筹备国会事务局,速为筹备完全。
”3月27日,筹备国会事务局复电热河都统:
“国会开会为期甚迫……限于四月初三日以前到京,逾初四日,即作为无效。
”4月5日,《政府公报》所载《筹备国会事务局通告》首次明确国会召开时间:
“中华民国第一次国会业奉大总统按照《约法》发布召集令,定于中华民国二年四月八日行民国议会开会礼……议员诸君到京者业有六百数十人之多……开会礼节暨本月八日之开会时刻另行通知。
”此为国会成立日。
国会召开期限早已预定,众所周知,国会召开时间则需视“议员到京之多寡”而定。
《言治》编者为赶在国会召开之际出版,已提前筹备。
周国衡《敬告国会议员》载:
“同人等组织《言治》杂志亦以正式国会成立之日为诞生发现之日,是《言治》杂志与正式国会、正式政府必有绝大之连接关系,无限高尚之希望存于其间,不可以不视、不可以不言。
”此文应于《言治》出刊前拟就,并据“限于民国二年三月以内”(可理解为1913年4月1日前)这个既定时限,推定国会召开时间为4月1日。
而国会召开的具体时间是抵京“总议员过半数后”才相机确定的。
周国衡对4月4日确定的4月8日这个召开国会的时间无从知晓,也就不难理解了。
《言治》出刊前已广而告之。
《言治》创刊号载:
“本杂志自预告出版以来,叠荷海内外同志,函电频颁。
”1913年3月首版的《蒙古及蒙古人》第1卷附北洋法政学会启事《政学界之宝笈〈言治〉》,称《言治》将于“阳历四月一日”出刊,同具预告性质。
黎渊于1913年3月在《蒙古及蒙古人?
序》中也已获悉“定期刊行《言治》杂志,以阐明法政精旨”。
可见,《言治》创刊日期早经确定。
而郁嶷、李大钊率50名编辑部成员紧锣密鼓、焚膏继晷,也是可以想见的。
《言治》创刊时间仍应以4月1日为准。
五、李大钊早年在津习武
清宣统三年(1911),形意拳拳师刘殿琛在位于天津的北洋法政学堂担任武术教习,传授形意拳术。
刘殿琛字文华,直隶深州人,形意拳家刘奇兰之子,“技得自家传,而参以近世体操法之方式,开来继往,推陈出新,洵近今技击界之泰斗也”。
其于清末民初大力推广形意拳,倡导武术强国思想,后于1920年著《形意拳术抉微》(有中国书店1984年影印版),其自序云:
“清之季年,在津任‘法政学校’武术教员,民国初年复任京师清华学校教员。
当时,津门之武士会、京师之尚武学社,皆推余为总教习。
1911年至1913年任北洋法政学堂监督、北洋法政学校校长的张恩绶,也是深州人。
其在《形意拳术抉微?
序》中称:
“清宣统三年,余任‘北洋法政学校’教职时,‘法校’注重体育,议添技击一门,以振作精神。
余荐刘君担任教授。
全校生徒翕然从之,课余练习,未或稍懈。
吾国拳术之施于学校,殆以此为嚆矢。
已知该学堂当时还有一位武术教习,即形意拳大师李存义(亦为深州人)。
《白坚武日记》1930年3月22日忆及:
“余在‘北洋法校’为学生时,李存义曾在校任形意拳教习,诚朴敦厚,虽粗人也,有足多者。
后在天津开河北武士会,生徒从之,学者甚多云。
”白坚武(号惺亚、见五)为李大钊在津同学,1907年起在北洋法政学堂“专门豫科德文班”就读,1913年毕业于法律本科。
北洋法政学堂推行武术课,堪称清末全国学堂课程设置的一大突破。
其时,李大钊正在该校正科的政治经济科就读,也应在刘殿琛、李存义指导下练习过形意拳等拳法。
这在李大钊研究著述中迄今未见提及。
形意拳讲究形松意紧,不拘泥成法,即“象其形、取其意,心意诚于中、肢体形于外”。
技击理论讲求“六方之妙”:
工(巧妙)、顺(自然)、勇(果断)、疾(快速突然)、狠(不容情)、真(使敌难于逃脱)。
战术思想主张“乘其无备而攻之,出其不意而击之”,“有意莫带形,带形必不赢”。
攻防技术提倡近打快攻,抢占有利位置,处处可发,“远了便上手、近了便加肘,远了用脚踢、近了便加膝”。
如做到“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方算上乘功夫。
由于实用性强,北洋法政学堂师生遂“翕然从之”。
张恩绶还聘杜之堂为中华武士会整理拳谱拳论,如编辑李存义口述的《形意五行连环拳谱合璧》。
杜之堂(号显阁),广宗县人,1910年任北洋法政学堂教员,1913年任北洋法政学校职员。
张恩绶又载,民初“民气勃腾,尚武之风,应时而起。
余与刘君及二三同志,首创武士会于津门。
同时,京师有尚武学社之组织。
京津各校闻风兴起,争延教师,相与联系。
拳术之订为体育专科,至是为各校所共认”。
1912年6月5日《大公报》载《中华武士会公启》:
“今同人创设此会,募集击技名手,广设传习所,以求普及,期我国民自兹以往,变文弱之风而成坚强之习,以负我民国前途之重任。
”把江湖拳师引进校园,把武艺纳入学校教育体系,张恩绶等以北洋法政学堂为阵地,“发展中国固有武术,振起国民尚武精神”,功不可没。
在津接受尚武图强理念,促进李大钊形成体育强国思想。
关于李大钊的体育观,可参考张淑贤《论李大钊的体育思想》、陈晴著《清末民初新式体育的传入与嬗变》等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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