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演说家第三季精选演讲稿讲课稿.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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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演说家第三季精选演讲稿讲课稿
教育的意义——董仲蠡
大家好,我叫董仲蠡,是一名英语培训师。
我培训过的学员少说应该也有15万,我曾经教过考研全市第一的学生,每年听我的课而通过四六级的人数,那是不计其数。
同学们都很信任我,爱戴我,叫我小董老师,我自己也特别喜欢这个称谓。
然而作为一名老师,我有的时候总有一些困惑,我讲的大多都是考试类的课程,大学英语四六级,考研英语等等。
有一次我在讲四级翻译的时候,讲到林语堂先生如何翻译贾岛的“松下问童子,言师采药去”;讲到许渊冲先生如何翻译李清照的“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讲到王佐良先生把SamuelUllman的《青春》翻译成叫“年岁有加,并非垂老,理想丢弃,方堕暮年”,我不禁手舞足蹈,作为老师的那种自豪感爆棚。
然而就在这个时候,底下有一个女生直接质问我说,你讲这个东西有什么用啊?
能提分吗?
你就是在浪费我们的时间。
我自认也算伶牙俐齿,但是在那一刻我竟无言以对。
是啊,她说的对,没用,不能提分。
但是,亲爱的同学我并没有在浪费你的时间,因为刚刚那一刻,我不是在教你怎么考试,我是在做教育!
作为一名老师,一名教育工作者,我希望我在课堂上,所传授的不仅仅是实用的知识,因为如果单纯只是拼知识,拼记忆,我们已经输了!
1997年,由美国IBM公司所开发出来的电脑深蓝,挑战世界排名第一的国际象棋大师卡斯帕罗夫,号称为人类尊严而战的卡斯帕罗夫,以一胜二负三平的战绩败给深蓝,当时就有人说这国际象棋太简单,看我们的围棋,博大精深变化无穷,你让计算机玩个围棋试试。
二十年后的今天,就在今年的上半年,由谷歌所开发出来的人工智能程序,传说中的阿尔法狗,以4比1的战绩,完胜世界围棋冠军李世石九段。
这场人机大战再次以机胜人败的结局告终,那真是啪啪打脸。
人工智能,聪明过人;网络信息,知识过人;电脑反应,敏捷过人,我们现在已经听到了,有的家长有这样的言论,说你看现在这个语文历史网上信息都有,都能查得到根本就不用背,数学物理有人工智能根本也不用算,翻译软件越来越高级,外语也根本不用学。
教育,还有啥用?
教育,还有啥用啊!
是啊,教育它到底还有啥用?
网上前段时间流行过一个段子,说我们之所以要多读书多受教育,就是因为当看到湖面上有一群鸟飞过的时候,我们能吟诵出,“落霞与孤鹜齐飞,秋水共长天一色”,而不是在那吵吵,我去,全都是鸟!
当我们去戈壁旅游骑着骏马奔腾之时,心中默念着“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而不是在那喊,唉呀妈呀都是沙子,快回去吧!
当然这是一种调侃,但是不自觉间,就道出了教育的核心含义,教育不仅仅是传授给人以知识,更是提高个人的修为,增强我们对生命的感受力,从而更好地认知自己并且不断地提升自己,我认为这是教育的核心目的,也是指引我们前行的希望的明灯。
其实不仅仅是同学们,就我们老师也是一样的,因追逐名利而失去了自我,也开始变得浮躁。
考试前我们押题,我们预测,考试之后我们又牵强地说我们押中了多少个题,有多少个同学因为自己的学习之后提高了多少分,营造出了一种老师高明,学生高超,家长高兴的其乐融融的假象。
当年,我对研究考试技巧那也是乐此不疲,选项怎么选,同学们记好,三长一短选一短,三短一长选一长,齐头并进选2B,参差不齐选4D,对不对!
同学们特别地买账,奉我为什么考神、偶像、人生导师。
慢慢的,他们开始问我一些跟学习不直接相关的内容,老师我不太想工作,那个我看同学都去考研了,要不我也去考个研;老师我爸想让我出国,我妈有点担心,我自己也有点害怕,老师你说我是出国还是不出国;老师我本科学的是经济,硕士学的是环境工程,你说我毕业之后应该做什么样的工作……
老师,我以后应该做什么?
这种迷茫已经成为了一种普遍的现象,我们教了十几年,学生学了十几年,你们竟然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
西方的先贤们早就提出过哲学的三大终极问题,我从哪来?
我是谁?
我要去哪?
我们之所以不知道我们自己要做什么,就是因为我们不知道自己是谁,而这是教育的巨大缺失与悲哀。
自古强大的民族,都是重视教育的民族,以色列、德国、日本,这些国家的教育,是我们全世界学习的典范。
以色列小学就开设宗教课;在德国中学生哲学是必修课;我们去日本访问的时候,我们看到日本的大学生,除了要有繁重的学业之外,还要去参加茶道培训、艺术鉴赏这样的活动。
我们同行的一位老师,当时就问了一个特别经典的问题,这有啥用啊?
那个日本的老师非常的淡然,说,这些活动是教育的重要组成部分,是修心啊!
才能更好地让同学们了解自己。
是啊,不了解自己我们怎么可能知道我们将来要做什么,如果个人都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国家与民族就更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那怎么会有在战火中依然强大的以色列?
怎么会有在二战的废墟之上崛起的德国与日本?
而我们的国家我们的民族更是如此啊,我们中国被称为文明古国,经千年颠沛而魂魄不散,历万种灾厄而总能重生,就是因为我们重视教育,我们尊师重道。
早在我们文化的源起,就已经将孔子这位伟大的教育家,立为我们这个文化的精神图腾。
而对于教育的执念,即便在最困苦的岁月,最艰难的日子里,总有人不抛弃,总有人把教育重新拾起、擦拭,奉还于我们的神坛!
曾经我们说,读书无用,才学与财富不成正比,造就了这个社会浮躁的状态,然而什么都可以浮躁,唯独教育不可以!
教育是什么,教育是社会良心的底线,是人类灵魂的净土,是立国之本,是强国之基。
教育有啥用?
教育就是帮助我们个人认知自己,帮助这个民族认知自己,我们才有可能掌握个人的命运,并且创造这个国家的未来。
我们作为教育者,作为受教育者,要始终谨记,教育、读书的终极目的:
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为往圣继绝学,为万世开太平!
所以下一次,我再讲课的时候,我还会在课程的规定时间之内,教给同学们答题的方法和技巧,但是我会多讲五分钟,我多讲五分钟的林语堂,多讲五分钟的许渊冲,多讲五分钟的王佐良……请别再问我,这有啥用?
这五分钟,我不教你考试,请允许我做一次教育!
谢谢大家!
为时代发声——熊浩
我们今天已经听了很多特别严肃的演讲了,让我用一个颇为轻松的对话来开始好吗?
你们每个人大概都有手机,你还记得最近的在你手机头那个最热络、最欢呼、最引发关注的那个新闻标题或者是热门词是什么吗?
大概是有的艺人离婚或结婚,或者我们先定一个小目标吧,先挣一个亿。
那再那个之前呢?
再那个之前是友谊的小船说翻就翻,是我只想安安静静做一个美男子,是你那么牛你咋不上天呢?
再之前,再之前是不作就不会死,是且行且珍惜,是宝宝心里慌,宝宝不哭。
再之前,再之前,大概是问题来了,挖掘技术哪家强了。
大家笑了,但是我不知道你有没有意识到,当我给大家回放这些舆论的关键词时,有很多其实你已经忘记,你只记得一件事,那就是它们曾经居然那么流行。
我们在一个信息每天迎面铺来的时代,所谓繁花似锦,所谓热火烹油,我们每一天就这样进去出来,进去出来,我们赶集似的往前走,生怕错过一点点什么,我们显得不那么时尚。
而作为结果,当我们沉下心回头去看,我们发现什么东西都不记得。
子曰:
“群居终日,言不及义,好行小慧,难矣哉!
”孔子是在说,大家别刷朋友圈了,你以为那是真实的世界吗?
不,那是一个小小的固化的圈子,把你给围拢住。
我们在里面说什么?
说的是日常的饮食,说的是旅游的照片,渐渐地渐渐地我们的关心逐渐逐渐从自己内心灵魂的成长,挪到外面的那些琐碎去,然后相互点点赞,相互发发言,好行小慧。
我不是说这样错了,我是说如果你所有的生命格局都是奠定在这样的琐碎之内,难矣哉。
要有自我的成长和灵魂的抱负,这便不大可能。
我们进去出来,进去出来,我们像赶集似的生怕任何一个落下,有的时候竟忘了自己为什么要出发?
刷微信、刷微博,如果每一条资讯是一百个字,如果你每天能够读一百条,这并不算多,这意味着你一个月的时间你可以积累三十万字的阅读量,这是什么概念?
各位,老子的《道德经》五千个字,卡夫卡的《变形记》三万个字,那些最晦涩的,比如像黑格尔的《小逻辑》三十万字,你拼命地阅读,拼命让自己的肢体展开去接受各样的资讯,但最后一想,竟然什么都没留下。
我们在这种碎片的时代中获得信息,它影响的绝不仅仅只是资讯的营养,而是你内心的那种定力。
你每天都看,但我问你在座的各位,当你展开一本厚厚的书,放松自己的身心想要读的时候,你还有那种耐心吗?
你每天都接受各种各样的资讯,天南地北,浑涌而来,你似乎什么都知道,但是有一个真正关乎你成长和决定的大问题若是放在你的面前,你能真正地回答吗?
我们说为时代发声,但我想说为时代发声是有前提和基础的,如果每一个人都只是奔涌而上地去参加一些狂欢,而没有自我的定力、灵魂的成熟和独立的声音,这怎么会是为时代发声,这不过是一次一次又一次地盲从。
我们说为时代发声,绝不仅仅只是那些对伟大的歌颂,对成功的铭记,对不朽的惦念。
其中恐怕还得有一些人,他不是那么讨巧的,要指着你的鼻子,包括我自己,告诉大家说,我们都病了。
这个时代让我们蜷缩在这种碎片化的尘埃当中,我们都病了,我们必须要重新捡拾起阅读的习惯,我们必须要重新恢复起那种求学的兴致,因为只有这样你才有可能真正成熟健朗,最后精神成人。
慢一点,静一点,定一点,给不是手机,而是自己的心一点时间,我真的不知道,在这个如此炫耀的时代,真的还有别的时代声音比这个忠告更重要吗?
为时代发声——许吉如
我一直觉得我算是一个非常幸运的表达者,很多人说,我表达只是为了表达,但其实没有一个表达者内心不希望自己表达的内容不得到传播,不希望自己做的演讲被更多人看到,所以我说我幸运。
两个月前,我在这个舞台上做了一篇叫做《国强则少年强》的演讲,可能在座的各位,你的朋友圈里有人在转发,你的微博上有人在给它点赞。
但是我知道你的饭桌上,你的身边,你的手机短信里,一定必须有人在骂它。
我当时很不明白,《国强则少年强》并不是一篇专门为了演说家准备的演讲稿,它来自于我的一篇个人日记,写于2016年3月。
我从以色列旅游回到波士顿的第二天,我不明白为什么我只是做一个游记,我在看世界的过程中,回头看到了我自己的家,然后我跟家里人说说我是怎么想的,但是有人会去质疑我的动机。
我最最最不明白的是,我自认是一个骄傲的人,我用心地表达出我的想法,我为什么要去理会那些批评苛责,甚至是超出演讲和内容本身,对我个人品格、为人、性格的一些猜测和人身攻击,我不要去理。
我就带着这样的心态,来到了第二轮的录播现场,是主题演讲,我抽到的题目是偶像。
录制当天的早上,发生了一件事情,中国女排时隔多年再次夺冠,然后节目组老师有人跟我很好心地建议就说,你可以在演讲的开头,提一下这个事情,这是一个很平常的建议。
但是我当时脑子里一下就炸开了,炸开的是我在网络上看到的对我第一篇演讲进行的那些评论,无论是说我用心良苦、迎合、曲意逢迎,还是歌功颂德,还是动机叵测,那些评价在我那子里炸开,使我没有理智和礼貌去和节目组的老师沟通,我和他们大吵了一架。
我跟他们说个:
“我以为自己特别掷地有声,我说我来到这个舞台,我就是一个独立个体,我只说我自己认可的话,你们不要试着为了节目效果或者收视率或者任何爆点,去吸引我讲一些我不想讲的话。
”我说得很不客气。
当时节目组的老师,静静地听我说了十分钟,等我平静下来,他说:
“吉如,我能不能也跟你说一说我的想法。
我们都很喜欢你的表达,也很尊重和理解你不想接受这个建议。
但是我想告诉你的是,在今天的时代,今天的电视行业,语言类节目,一档没有明星,没有噱头,没有什么爆点,没有什么炒作点的节目,单纯想通过语言的力量,去留住一丝情怀和温度,这个节目并不好做。
所以我希望你,我恳请你在你的措词里,不要质疑我们的专业性,请你尊重你身边人的劳动,礼貌的和你的编导进行沟通。
”
那个时候我的眼泪刷刷下来,我不是委屈,我是内疚。
因为他的那句话让我意识到,公共表达的责任。
我一直以为我在舞台上表达的是我的思想我的文字,可是如果今天没有这样磅礴的音乐,我的表达会有力量吗?
如果之前没有乐嘉老师,节目组的编导老师和我日以继夜的抠稿子,我的表达会得到时代的检验吗?
如果没有像马丁老师、仲蠡老师、熊浩老师这样出色的对手,我会被激发出最大的斗志与动力吗?
如果没有背后的服装化妆,现场的灯光、大屏舞美,还有很多个因为我并不熟悉电视这个行业,所以我可能没有办法去命名的这些台口人员名称,今天会有我站在这里,为时代发声吗?
那个时候我意识到,那句凭什么和他们凭什么评价我,他们凭什么批评我?
他们凭什么挑剔我?
他们凭什么攻击我?
我问不出口,因为任何一个在花的十分钟时间看我演讲的人,都有资格去评价我、批评我、挑剔我,因为我占据了公共表达的平台,因为我占据着资源,因为我的表达背后并不仅仅是我一个人,它是一整个组,甚至一整个行业,就像今天在座的各位媒体前辈,试图在这个时代继续用语言和文字和思想的力量,保留一份情怀和温度。
第二讲结束之后在台上,林正疆大哥握着我的手说:
“吉如还可以更好。
”我记得很清楚,当时我一定不是回了谢谢两个字,我说的是一定要更好。
因为第二讲,是我发声的转折点,从两个月前那个偶然来参赛,只想也只敢为自己发声,不敢去正面外界评论,不敢去直面质疑,想要逃避想要撇清表达责任的我。
到第二讲之后,那个不会怕别人说我在利用任何东西,只想说出我心中真实声音的我,我在成长,我的成长就与这个时代,与发声这件事情一起产生。
如果说敢于面对评论,教会我为时代发声,不要怕,不要怕走出那个小小看似很清高的我,那么马丁老师、熊浩老师、仲蠡老师,每个人都用昨天晚上熬到半夜五点,凌晨五点和今天淋漓尽致的发达告诉我,为时代发声不要急。
稿子不要定,因为可能下一稿会更好;服装不要定,因为可能另一种呈现效果会更得体;音乐不要定,因为可能另一种渲染会更有情绪上的共鸣。
而最后,今天现场所有的掌声和善意它告诉我,为时代发声不要停,不要停的不仅仅是表达者和我说的话本身,不要停的是评论、是挑剔、是批评,因为真理是我们永远都不会到达的彼岸,但只有不断地表达,不断地交锋,不断地挑剔,不断地对抗,才可以有属于这个时代的声音和我们每个人都想留住的温度。
不要怕,不要急,不要停,为时代发声不会停。
谢谢。
万世师表——熊浩
小时候父母带我去孔庙,跟着人群走过那个叫学海的小池塘,跨过礼学门的牌坊,进入大成殿。
只见正前面站着一个合手而立的夫子,他的前面有龛台,龛台上有牌位,牌位上有一行小字。
我透过人群仔细看,那上头的字是“万世师表”。
我长大了,我明白,这四个字对中华民族无比隆重,它用来专门修饰那些我们这个文明的人格典范和精神导师。
坦率说,当我拿到这个题目的时候,我突然想到现实。
我们所占据的这个现实社会,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导师这个词,多少恐怕也受人污染了吧。
什么人都敢称导师,教人唱歌、教人理财、教人成功、教人创业,所有人都称导师。
我不是说这样的称呼错了,我是说有一点不甘。
你会不会有的时候有一点迟疑,就是,这世上除了那些教人成功的人,还会不会有一种不一样的人。
他以他的生命质量重新撑起导师这两个字的隆重分量;他以他自己的生命光亮重新点亮导师这两个字的生命光华。
如果有,他是谁?
他是何等模样?
我大学时代到安徽支教,从上海出发,火车转汽车然后步行,最终到达了大别山深处的安徽金寨的一所小学。
第二天一早,我和太阳一起起身,来到学校当中推开教室的门,发现孩子的眼睛,被阳光照得无比澈亮。
我们拿半截粉笔,开始在黑板上书写语文、数学、英语,下课的时候,我们这帮大孩子和山里的娃一起在红旗下嬉戏,那个声音放肆得要命,传出好远好远,引得那些村里的孩子家长都好奇地往里望。
我拿到导师这个题目,进入我头脑的便是那大别山深处的朗朗书声,便是那孩子眼睛,便是求知的精神,以及在那个小小的校园当中的白墙上,一直让我难以忘怀的话。
他说:
教育为公,以达天下为公。
我们问校长这是谁说的,校长说,我们安徽老乡陶行知。
陶行知安徽歙县人,1891年生,1946年逝。
他先后在南京汇文书院,金陵大学,美国伊里诺易大学和哥伦比亚大学求学,主修教育。
陶行知1917年回国,先后在南京高等师范学院和国立东南大学任教。
1917年,一个成功的中国知识分子留学回国了,他那个时候并没有梦想着享受成功,而是要重新定义何谓成功,他要让自己和祖国重新建立关联。
1917年,先生目之所及之中华全是面目疮痍,国家贫困到难以想象的程度,陶行知说这病根乃在教育。
中国那时候有两亿文盲,有七千万儿童没有任何机会接受教育。
那时候的陶行知,以他之所知,本可以转身而为人上之人;那时的陶行知,以他之所学,本可以谈笑于鸿儒之间。
而他把目光死死盯住中国的最底层社会。
陶行知振聋发聩地说,这个国家以农立国,人们十之八九生活在乡下,所以中国的教育就是到农村去的教育,就是到乡下去的教育,因为农村如果没有改观,国家就没有希望。
他这么说,然后就这么做。
陶行知脱下西装,辞掉自己大学教授的优渥待遇,推展平民教育。
这是什么概念各位,陶行知在当时一个月的收入是四百个现大洋,那个时候若在北京要想买整一套四合院,不过花费他三个月的薪水。
而这一切,陶行知统统不要了。
他移居到南京郊外的晓庄,这是一个极为落后贫困的中国普通村落,他住到牛棚当中。
他和老乡们相识,他渐渐有一个看上去不可实现的愿望,那就是为中国培养一百万农村教师。
在晓庄,陶行知带领学生们自己耕作,自己劳动,自己修建校舍,他说流自己的汗,才能吃自己的饭,自己的事你得自己干。
陶行知不是要培养高高在上的知识分子,而是那些在人民之中的老师。
他邀请自己的朋友、学者到晓庄授课,传播新的知识和观念。
渐渐地,这个在晓庄极不起眼的大学堂,从几十人发展到数百人众。
陶行知行走在世俗乡里之间,行走在街头巷议之内,他要帮助那些最普通的中国人,那些年迈的爷爷奶奶,那些富人家里面的佣人,那些财主家的帮工,那些街头的打杂者,那些货场的脚力,那些拉洋包车的师傅们,都识字。
他一个人在努力着,他的这个梦想的芽破土而出,我们眼见繁花就要开到树上。
是的,有陶行知所在的地方,就有平民教育的希望。
在武汉、在重庆、在上海、在南京,他为中国教育的崛起一直在路上,而最后先生死在路上。
1946年7月25日,陶行知因积劳成疾,突发脑溢血在上海逝世,那年他55岁。
12月1日,先生的灵柩回到南京,南京城里的老百姓自发为先生扶灵。
他们要送这个人,送他回他的晓庄,沿路上的人们唱着哭着:
你去了,我们穷孩子的保姆,我们的朋友,人民的导师。
挽联在飘,上面写着行知先生千古。
而旁边是宋庆龄亲笔题写的四个苍劲大字“万事师表”。
先生说,我带一颗心来不带半根草去;先生说,我就是中国一介平民。
几十年的学校教育往我把西方贵族的方向渐渐拉近,而经过一番彻悟,我就像黄河决了堤,向中国平民的道路上奔涌回来了。
我们回头看我们当代的社会,导师这个名词多少开始变得廉价了。
教人理财,教人成功,渐渐地我们忘记人格。
在今天,导师这个名词变得愈发功利了,我们更多地把师生之谊看成一种雇员与雇主的经济关系。
我们称导师为老板,渐渐地我们忘记了先生。
我们今天讨论陶行知,我们今天演说陶行知,我们今天缅怀陶行知,便是想凌空从先生那借来那浩然之气,让它如火,让它如光,让它重新照亮每一个为师者心中,那种知行合一的实践精神以及对祖国的赤子热爱。
2014年,我进入复旦大学任教,初为人师,想必经时光之洗练,我也会成为学生们的导师。
只希望到那一天,多少能够延续先生的光,把它变成隽永的亮。
名山苍苍江水攘攘,先生之风山高水长。
你会问,你会问在今天全是发财的师父,全是教人的导师,可还真有那样一种人,用他自己的生命质量,让导师这二字有不一样的分量?
可还真有那样一种人,用他自己的光亮,让导师这两个字有那种灿烂的光华?
你现在应该有答案了,因为就在不远处,因为就在不久前,真有这样的人。
他就站在这里,他用他的一生温润过中华。
他是陶行知,他是人民的导师,他的一辈子给我们讲一件事,就是,为人师者还可以活成这样一般大写的模样。
家国天下——熊浩
八十九年前,在那个战火纷飞的时代,有一个小女孩出生在湖南的湘江边的一处人家,因为是女儿身,所以教育对她来讲变成了奢望。
但亲友们不舍这个孩子的资质,合力供她上学,就这样一步一步艰难地往上走最后念完大学,成为那个时代难得的女大学生。
1949年国民党飞机降落在长沙,为了争取科技人才,劝说她说跟我们一起到台北,她拒绝了,她留在这片土地。
建国之后1950年,她跟队北上,成为第一批和苏联专家共同工作的中国工程师。
而在11年之后,她又举家南迁到大西南,再次响应国家号召,支援边疆建设。
这之后的故事并没有顺遂完美,她在工厂里工作,然后退休,然后国企改制,然后工资就这样成月成月地发不出来,她的晚年也颇为艰辛。
在她生命最后的那些日子里,她有时会抱怨,但抱怨完又快速地平静。
我一直记得她的眼睛,那种饱含沧桑,却又有一种不一样的光亮。
后来我明白,这个是那一代人的眼睛,他们把一生都奉献给国家,把自己深深嵌入在这个国家成长的年轮里。
这个人是我的外婆,对她而言,爱国就是怨着、爱着、守着、望着,就是无论我遭受怎么样的不如意和辛酸,我绝不撒手远离。
对他们来说,也许那种情感我们这一代人不一定能理解,但是她对这片土地的眷恋,便已经如血液一般成为她最真切的本能。
一百一十五年前,美国哥伦比亚大学收到一笔12000美金的捐款。
捐款人有这样一个要求,我要捐助一所汉学系,这个要求让校方颇为为难,因为专门设立这样一个中国的研究机构需要多少人不知道,需要多少钱不知道,怎样发展不知道,如何规划不知道。
不仅校方不知道,这个捐款人本身对此也知之甚少,他只是坚持,我要捐一个汉学系。
捐款人没有念过书,没有受过很好的教育,他不了解子曰诗云,他不会知道兰亭隽永,可对他而言,他的愿望就这样朴实地扎在心里头,他要在北美让中国文化落地生根。
1901年6月28日,他把他毕生的积蓄捐给哥伦比亚大学,于是在这所著名学府里设立了美国第一个专门从事中国语言、文化、哲学和法律教育的科系,并以他的名字冠名了一位哥伦比亚大学讲座教授。
他在那封写给大学的信中写到,仅此奉上12000美金的捐款,以支持贵校中国学研究的基金,他在签名处写上这样几个字——AChineseperson,一个中国人。
这个人叫丁龙,广东劳工,终身未娶,他的一辈子便是生活在美国贵族的家中,他一世为仆,这样一个人被当做“猪仔”卖到美国,然后生命颠沛流离,可在心中却有一个顽强的愿望,那就是尽管自己过着那种苦行僧般的生活,但是却要让每一个积累下来的铜板最后完成,让中国的文化能够在此处落地,让国家的文化根不断、脉不绝,让圣贤的教诲能够在美利坚传扬出去。
他大概不知道,在今天如果富人做这等事,我们说他们是慈善,可若穷人做这等事,他便是圣贤。
对于丁龙,爱国就是让中国的文化能够四海飘香,能够光华永世。
在50年代,有一个老人半作调侃地说,中国为什么会有那么多人,主要是因为在农村里晚上没有电。
有人批评他说,你自己家里面七个子女,是不是你家里头也没有电?
他满脸通红说不出话来。
在上个世纪50年代,他敏锐地发现中国的人口增速实在是太快了,这个速度达到千分之二十到千分之三十。
他是第一个提出控制人口政策的学者,并把这个观念转换成某种政策主张。
但怎耐一石激起千层浪,对他的批评如潮水一般涌来,因为那个时候这个国家的基本政治判断是,人多就是力量。
一位夫子,他站在这边,所有人都站在对面,他却说我虽已近八十,我自知寡不敌众,但面此状况也应当单枪匹马走出去,绝不像那种以力压人,而不是以理服人的批判屈服。
在他写的一篇《北大之精神》的文章中他说,所谓北大精神,便是那种奉献牺牲的精神,便是贡献国家和社会,不计个人之利害,勇往直前。
这个人叫马寅初,北京大学原校长,中国经济学泰斗。
对他而言,爱国就是坚守良知的批评,就是哪怕所有人站在那边,我凭良心我站在这边。
苟立国家生死已,岂因祸福避趋之。
爱国,对于我们每一个国民来说是一种身于斯长于斯的深刻情感,它自然在召唤,它神圣去皈依。
它有时如小雨淅淅,有时如长河浩荡,它所滋育的是每一个中华儿女的心田,但对于国家,这份感情需要国家倍加珍惜。
我们说,国民对国家只能全情付出,而国家对国民也应该有万般珍惜。
这个社会的秩序应该仁义,道德应该公平,那些最闪亮的价值观,应该被一次又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