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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应物,737—792()。
他们在繁盛的盛唐度过青春时光,又都目睹了安史之乱及乱后的破败萧条。
具有共同的心态:
1、在盛唐已养成的入世热情、救世济民的思想,使他们仍关注着社会现实,试图恢复元气,实现自己的抱负和理想。
这反映在他们的诗中中,有着豪气与激情。
2、痛苦的现实和士大夫独善其身的观念、软弱的性格,又使他们在痛苦之余转向了自身,希望在纷乱的现实中寻找一片宁静的绿地,在失望中寻找心理的平衡。
这个时代特别提倡一种清净、高雅、淡泊的生活情趣与远离尘世、洁身自好、颐养天年的生活态度。
安史之乱八年,催垮了整整一代人的精神。
疲倦、衰顿、苍老、冷淡的内心代替了盛唐士人狂放、慷慨、豪迈、昂扬进取的精神。
(二)总体诗风。
通过描写自然山水的恬静、幽远、清冷甚至孤寂来表现人生的感叹及个人内心的惆怅。
诗歌幽隽、闲雅,重清丽的韵致。
表现:
(1)内容上:
诗人以冷漠的眼光来抒写人生、社会,描写视野从广阔的社会转向个人周围的生活和内心。
(2)诗体上:
工五言。
刘长卿号“五言长城”。
有句无篇。
(3)语言上:
省净、精炼、流丽。
(4)各类诗的特点:
反映现实的诗,多冷漠,缺乏经世济民的激情、建功立业的精神。
山水诗,多静态描述,缺乏灵动与飞扬之气。
边塞诗,多了些哀怨低沉,少了些慷慨与悲壮。
有不少人认为,这一时期处于盛唐和中唐中期两个诗歌高潮之间的低谷。
胡应麟:
“气骨顿衰”(《诗薮》)实则,“低谷”一词不太准确、其评价偏低,这是一个有一定成就的“过渡”阶段——盛唐到元和的过渡。
三、韦应物与刘长卿
1、刘长卿(709-780),字文房,河间(今河北河间)人。
开元二十一年进士,大历中,官至鄂岳转运留后,为观察使诬奏,系姑苏狱,后贬南巴尉。
终随州刺史。
刘长卿"
以诗驰名上元、宝应间"
(《唐诗纪事》)。
他的诗多写贬谪飘流的感慨和山水隐逸的闲情。
擅长近体,尤工五律,曾自称为"
五言长城"
。
风格含蓄温和,清雅洗炼,接近王孟一派。
他集中也有少数反映现实的诗,如《穆陵关北逢人归渔阳》,用很简炼浑括的诗笔,写出安史乱后荒凉雕敝的景象:
逢君穆陵路,匹马向桑干。
楚国苍山古,幽州白日寒。
城池百战后,耆旧几家残。
处处蓬蒿遍,归人掩泪看。
此外,如《疲兵篇》、《送李中丞归襄州》等诗,或写久戍边塞不得归家的兵士,或写被罢归乡里的老将,也令人深感同情。
他写山水隐逸生活的诗,成就较高。
用严格的律诗写景抒情,能作到凝炼自然,造意清新。
其代表作如《寻南溪常山人山居》:
一路经行处,莓苔见屐痕。
白云依静渚,芳草闭闲门。
过雨看松色,随山到水源。
溪花与禅意,相对亦忘言。
诗中写他寻访道人,在南溪山中一路所见的幽静景色,洗炼清新,颇饶风致。
结尾写空寂的禅意,思想感情却是消极的。
又如《碧涧别墅喜皇甫侍御相访》:
荒村带返照,落叶乱纷纷。
古路无行客,寒山独见君。
野桥经雨断,涧水向田分。
不为怜同病,何人到白云?
荒僻幽静的别墅,无人肯到,皇甫侍御独远来相访,欣慰之情,不言而自见。
他的绝句《逢雪宿芙蓉山主人》也是历来传诵的名作:
日暮苍山远,天寒白屋贫。
柴门闻犬吠,风雪夜归人。
雪夜投宿山中贫寒人家所见的情景,只短短几句话就刻画烘托出来,让人感到含蓄亲切。
他还写过一些怀古伤今的作品。
这些诗往往和他自己受贬谪的失意心情融合在一起。
如《长沙过贾谊宅》:
三年谪宦此栖迟,万古惟留楚客悲。
秋草独寻人去后,寒林空见日斜时。
汉文有道恩犹薄,湘水无情吊岂知。
寂寂江山摇落处,怜君何事到天涯。
托古喻今,寓情于景,写得很浑成深厚。
三四两句,于写景中融入贾谊《鹏鸟赋》的词语和意境,尤见艺术功力。
但是,他的思想生活都比较狭窄,因此诗境也缺乏更多的变化。
高仲武《中兴间气集》说他的诗"
大抵十首以上,语意稍同"
,很能切中他诗歌艺术上的弱点。
2、韦应物(737-790),
(1)生平长安人。
天宝末年,以三卫郎侍玄宗,放浪不检。
后来悔悟,折节读书。
永泰时任洛阳丞,转京兆功曹等职,建中年间出任滁州、江州刺史,后转左司郎中,贞元初任苏州刺史。
他的生活道路经过颇为曲折。
他少年狂放不检的生活在晚年写的《逢杨开府》等诗曾有所回忆,中年以后,思想性格有较大的变化。
(2)创作从他多数的诗篇来看,他的思想是进步的。
如《睢阳感怀》、《经函谷关》等诗写安史之乱,颇露壮怀。
他在历任官职中都想努力作一个清廉刚直的地方官,并对民间疾苦经常表示关怀。
他叹息京兆百姓:
"
兵凶久相践,徭赋岂得闲"
对江州百姓的流亡更感同情:
斯民本乐生,逃逝竟何为旱岁属荒歉,旧逋积如坻。
到郡方逾月,终朝理乱丝。
……岂待干戈戢,且愿抚恂嫠。
他《杂体五首》的二、三两首,态度尤为鲜明:
古宅集袄鸟,群号枯树枝。
黄昏窥人室,鬼物相与期。
居人不安寝,搏击思此时。
岂无鹰与颤,饱肉不肯飞。
既乖逐鸟节,空养凌云姿。
孤奉肉食恩,何异城上鸱。
这里不仅斥责了危害人民的奸邪官吏,而且对那些身当肃清奸邪重任而失职的官吏也给以辛辣的讽刺。
春罗双鸳鸯,出自寒夜女。
心精烟雾色,指历千万绪。
长安豪富家,妖艳不可数。
裁此百日功,唯将一朝舞。
舞罢复裁新,岂思劳者苦?
这里对比"
寒夜女"
的劳苦和贵家姬妾舞女的奢侈无度,同情劳动人民的思想更为真切。
他的乐府诗和《采玉行》写被官府征逼在深山绝岭中采玉的劳动人民的痛苦。
《夏冰歌》写凿冰人的辛劳。
《长安道》、《贵游行》讽刺豪门贵族奢华享乐、醉生梦死的生活。
都是白居易所说的"
才丽之外,颇近兴讽"
(《与元九书》)的作品。
韦应物的山水田园诗很多,过去批评家把陶、韦并称,王、孟、韦、柳并称都是根据这类诗歌。
但是,他和王、孟毕竟不同。
由于"
身多疾病思田里,邑有流亡愧俸钱"
(《寄李儋元锡》)的生活体验,他的田园诗并不仅仅是寄托洁身自好、乐天知命的思想,而且还流露对农民劳苦的关怀。
如《观田家》:
微雨众卉新,一雷惊蛰始。
田家几日闲,耕种从此始。
丁壮俱在野,场圃亦就理。
归来景常晏,饮犊西涧水。
饥劬不自苦,膏泽且为喜。
仓廪无宿储,徭役犹未已。
方惭不耕者,禄食出闾里。
这比王维《渭川田家》、孟浩然《过故人庄》更接近劳动人民的感情,生活气息也比较浓厚。
韦应物的山水诗,"
高雅闲淡,自成一家之体"
(白居易《与元九书》),形式多用五古,如《寄全椒山中道士》:
今朝郡斋冷,忽念山中客。
涧底束荆薪,归来煮白石。
欲持一瓢酒,远慰风雨夕。
落叶满空山,何处寻行迹?
内容远离现实,趣味也过于孤寂。
但艺术上却值得注意,诗中有人,语无虚设。
虽然比不上陶诗那样淳淡浑厚,却能作到锤炼而近于自然。
又如《淮上即事寄广陵亲故》:
前舟已渺渺,欲渡谁相待。
秋山起暮钟,楚雨连沧海。
风波离思满,宿昔容鬓改。
独鸟下东南,广陵何处在?
平常的宦游中思念亲人的心情,却借江上暮钟烟雨、独鸟归飞的独特景色饱满地表现出来,绝不令人感到雷同单调。
他的五律也颇有佳作,如《淮上喜会梁川故人》:
江汉曾为客,相逢每醉还。
浮云一别后,流水十年间。
双笑情如旧,萧疏鬓已斑。
何因不归去,淮上对秋山。
既是严格的五律,又写得象行云流水一样的灵活自然。
他的山水诗中也有一些流传的佳句。
如"
微雨夜来过,不知春草生"
(《幽居》),意境比谢灵运"
池塘生春草"
更丰富新鲜,饶有生意。
其他如"
绿阴生昼静,孤花表春余"
(《游开元精舍》),"
乔木生夏凉,流云吐华月"
(《同德寺雨后寄元侍御李博士》)等,在自然景物的观察上,也别有会心。
他的七绝《滁州西涧》也很有名:
独怜幽草涧边生,上有黄鹂深树鸣。
春潮带雨晚来急,野渡无人舟自横。
他不仅把春雨中荒山野渡的景色,写得优美如画,而且传达出行人待渡的怅惘心情。
四、大历十才子
大历十才子"
,根据《新唐书·
卢纶传》包括:
卢纶、吉中孚、韩翔、钱起、司空曙、苗发、崔峒、耿讳、夏侯审、李端。
他们的诗歌很少反映社会的动乱和人民疾苦,大多数是唱和、应制之作。
歌颂升平,吟咏山水,称道隐逸是他们诗歌的基本主题。
他们在艺术方面都有一定修养,擅长五言律诗,但大都缺乏鲜明的艺术特色,有形式主义的倾向。
《四库全书总目钱仲文集提要》说:
大历以还,诗格初变。
开、宝浑厚之气,渐远渐漓。
风调相高,稍趋浮响,升降之关,十子实为之职志。
这个批评是恰当的。
其中仅钱起、卢纶的一些小诗艺术上尚有一定成就。
钱起(722-780),在十才子中年辈较老,曾和王维、裴迪等人唱和。
诗风也略似王维,以"
体格清新,理致清淡"
(《中兴间气集》)为特色。
牛羊下山小,烟火隔云深"
(《题玉山村叟屋壁》),"
孤村凝片烟,去水生远白"
(《登胜果寺南楼雨中望严协律》)等诗句就是例证。
他的《省试湘灵鼓瑟》颇为前人称道。
末两句"
曲终人不见,江上数峰青"
,不仅点明环境气氛,而且能引起对曲终人杳的惆怅。
卢纶(748-800),在十才子中,诗风较为雄壮。
《和张仆射塞下曲》两首最有名:
林暗草惊风,将军夜引弓。
平明寻白羽,没在石棱中。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欲将轻骑逐,大雪满弓刀。
两首诗都是歌颂将士英勇的,第一首暗用李广故事,写出边塞射猎生活的片断。
第二首写轻骑雪夜追击敌人,更充满战争生活的气息。
他还有一首《逢病军人》:
行多有病住无粮,万里还乡未到乡。
蓬鬓哀吟古城下,不堪秋气入金疮。
也是边塞绝句中具有现实主义精神的作品。
五、顾况与李益
1、顾况:
(1)生平(727—815),唐代诗人、画家、鉴赏家。
字逋翁,自号华阳真逸。
苏州(治所在今江苏苏州市)人﹐或说苏州海盐(今属浙江海宁)人。
至德二载(757年)登进士第。
建中二年(781年)至贞元二年(786年)﹐韩滉为润州刺史﹑镇海军节度使时﹐曾召为幕府判官。
贞元三年为李泌荐引﹐入朝任著作佐郎。
贞元五年﹐李泌去世﹐他也于此年三﹑四月间贬饶州司户参军。
被贬的原因据说是“傲毁朝列”(李肇《唐国史补》)﹐“不能慕顺﹐为众所排”(皇甫湜《顾况诗集序》)。
在贬途经苏州时﹐与韦应物有诗酬唱。
约于贞元十年离饶州﹐晚年定居茅山。
(2)文学创作及思想
强调诗歌的思想内容﹐注重教化。
顾况在《悲歌》序中说﹐诗乃“理乱之所经﹐王化之所兴。
信无逃于声教﹐岂徒文采之丽耶”﹖他曾模仿《诗经》作《上古之什补亡训传十三章》﹐并效法《诗经》“小序”﹐取诗中首句一二字为题﹐标明主题。
如“囝﹐哀闽也”﹐“采蜡﹐怨奢也”﹐开白居易《新乐府》“首句标其目”的先例。
其中以《囝》最著名。
唐代闽中官吏常取幼童作阉奴﹐诗中揭发闽吏这一残害人民的罪行﹐写得极其沉痛。
揭露贵族子弟的豪侈生活﹐讽刺封建帝王追求长生的愚昧行为 顾况七言歌行中《公子行》﹑《行路难三首》。
又如《李供奉弹箜篌歌》﹑《刘禅奴弹琵琶歌》﹑《李湖州孺人弹筝歌》等﹐通过丰富生动的比喻和环境气氛的渲染﹐对音乐的描绘相当出色。
这些诗想象丰富﹐意境奇特﹐色彩浓郁﹐是后来李贺歌行的漤觞。
皇甫湜《顾况诗集序》称其“偏于逸歌长句﹐骏发踔厉﹐往往若穿天心﹐出月胁﹐意外惊人语﹐非寻常所能及”。
唐末诗僧贯休有《读顾况歌行》一诗﹐对他的七言歌行也极为推崇。
顾况的七绝清新自然﹐饶有佳作。
如《宿昭应》讽刺玄宗求仙。
《叶上题诗从苑中流出》﹑《宫词》写出被禁闭深宫宫女的哀怨。
《竹枝词》是学习江南民歌之作。
典故1、和白居易之间的一段轶闻:
乐天初举,名未振,以歌诗投顾况,况戏之曰:
“长安物贵,居大不易。
”及读至原上草云:
“野火烧不尽,春风吹又生。
”曰:
“有句如此,居亦何难老夫前言戏之耳!
”
2、“红叶传情”
顾况的诗句“愁见莺啼柳絮飞,上阳宫里断肠时。
君畴不闭东流水,叶上题诗寄与谁”(《叶上题诗从苑中流出》)被后人归纳一句著名的成语“红叶传情”,然而这却是诗人亲身经历的一段佳话轶事。
相传在唐天宝年间的一个秋天,身在洛阳的年轻诗人顾况拾得从皇家宫女所居上阳宫水道流向下水池(今洛阳市西下池村)的一片红叶,叶面上有宫女题写的哀怨诗句“一入深宫里,年年不见春,聊题一片叶,寄与有情人。
”(天宝宫人《题洛苑梧叶上》)。
萌动爱意的诗人也赋诗一首写于红叶之上,并将这片红叶从上水池传进宫内,竟然真的和那位哀怨的宫女取得联系。
此后顾况和这位宫女二人经常凭借红叶传送爱恋的心声。
不久发生唐安史之乱(公元755年),官兵为抵挡叛军安禄山进行为期60天的“洛阳保卫战”最终失败,顾况趁战乱找到那位与他传诗的宫女逃出上阳宫,二人结为连理白头到老。
从此红叶被视作坚贞不渝的爱情象征传咏至今。
这段甜美的爱情故事也被称作“下池轶事”在洛阳古城流传。
2、李益
(1)生平(748-827),字君虞,陇西姑臧(今甘肃武威)人。
曾北游河朔,为幽州刘济从事,居边塞十余年。
太和初官至礼部尚书。
李益比十才子时代略晚。
(2)创作 他的边塞诗多写于建中、贞元时期。
他的《从军诗序》说:
吾自兵间,故为文多军旅之思。
或军中酒酣,塞上兵寝,投剑秉笔,散怀于斯文,率皆出乎慷慨意气。
因为他的诗以七绝见长,后人往往把他和王昌龄相提并论。
但是,他从军所到的幽州河朔,中唐时代已成为藩镇割据的地方。
这里的边塞士卒们,迫于连年不断的内外战争,卫国立功的英雄气概已黯然消失。
李益诗:
今日边庭战,缘赏不缘名。
(《夜发军中》)清楚地说明这种军心士气的变化。
在这种情况下,士卒们对战争厌倦不满是很自然的:
寝兴倦弓甲,勤役伤风露。
来远赏不行,锋交勋乃茂。
未知朔方道,何年罢兵赋。
(《五城道中》)李益的边塞诗,主要抒写战士们久戍思归的怨望心情,并不是偶然的。
例如:
回乐烽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夜上受降城闻笛》
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偏吹《行路难》。
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
--《从军北征》
胡风冻合辟鹈泉,牧马千群逐暖川。
寒外征行无尽日,年年移帐雪中天。
--《暖川》
这些诗里已经没有盛唐边塞诗那种乐观豪放的情调,即使和王昌龄《从军行》中描写"
边愁"
的诗相比,也有凄凉感伤和雄浑悲壮的差别。
这个差别虽然不只是诗人风格不同的问题。
但他这些绝句在艺术上成就很高。
形象的完整丰富,韵味的含蓄深长,音韵的和谐宛转,语言的精炼自然,都接近王昌龄。
据史传说,他的绝句一类的诗,"
每作一篇,为教坊以赂求取,唱为供奉歌词"
而"
回乐烽前"
一篇,更是"
天下以为歌词"
的名作。
李益在其他诗体上,也偶有佳作。
如《从军次六胡北饮马磨剑石为视殇辞》,杂用屈原、李白的浪漫主义手法写出为阵亡将士招魂的长歌。
他的七律如《盐州过胡儿饮马泉》,也是比较好的边塞作品。
此外,他的五律《喜见外弟又言别》,虽非边塞诗,也颇为人所传诵:
十年离乱后,长大一相逢。
问姓惊初见,称名忆旧容。
别来沧海事,语罢暮天钟。
明日巴陵道,秋山又几重。
这首诗语简情深,非经历离乱生活的人写不出。
六、韩孟诗派
大历十才子补充材料“十才子”之名,最初见于中唐诗人姚合编的《极玄集》,即李端、卢纶、吉中孚、韩翃、钱起、司空曙、苗发、崔峒、耿湋、夏侯审。
他们的生平大都不详,因大历初年在长安参加重要的唱和活动而为世人所瞩目。
他们的创作成就高低不一,所长亦各异。
如钱起才能很全面,其诗各体皆工,被公认为十才子之冠,与刘长卿并称“钱刘”。
李端才思敏捷,善于作应酬的送行诗。
卢纶曾到过边塞,其《塞下曲》云:
“月黑雁飞高,单于夜遁逃。
”不乏昂扬气势,带有盛唐馀韵。
此外,十才子都有反映战乱生活的诗,虽是冷眼旁观的客观记录,有的也写得较为深刻。
但“十才子”齐名的一个重要原因,还在于主要创作倾向和诗风的相近。
他们的生活态度,在钱起的《县中池竹言怀》一诗中表现得很典型,所谓“官小志已足,时清免负薪。
卑栖且得地,荣耀不关身。
自爱赏心处,丛篁流水滨。
”不再像前辈盛唐诗人那样充满兼济理想,真正的兴趣也不在政事,而是集情趣于山水,寄心绪于景物。
除了应酬唱和之作外,他们的诗主要写日常生活细事、自然风物和羁旅愁思,抒发寂寞清冷的孤独情怀,表现超然世外的隐逸风调。
如:
世事悠扬春梦里,年光寂寞旅愁中,劝君稍尽离筵酒,千里佳期难再同。
(钱起《送锺评事应宏词下第东归》)
暮雨潇潇过凤城,霏霏飒飒重还轻。
闻君此夜东林宿,听得荷池几度声。
(李端《听夜雨寄卢纶》)
出关愁暮一沾裳,满野蓬生古战场。
孤村树色昏残雨,远寺钟声带夕阳。
(卢纶《与从弟瑾同下第后出关言别》)
钓罢归来不系船,江村月落正堪眠。
纵然一夜风吹去,只在芦花浅水边。
(司空曙《江村即事》)
春城无处不飞花,寒食东风御柳斜。
日暮汉宫传蜡烛,轻烟散入五侯家。
(韩翃《寒食日即事》)
这一类作品,是“十才子”诗里较为优秀的成熟之作,艺术表现上以谢朓为宗,讲究格律词藻,追求清雅闲淡,工于白描写景。
技巧趋于细腻雕琢,大都写得精致工整,虽没有刘长卿诗那种浓重的孤独寂寞感,但总表现出一种冷落萧瑟的衰飒气象,带有大历诗特有的情思韵味。
李益作品鉴赏
夜上受降城闻笛回乐峰前沙似雪,受降城外月如霜。
1、回乐峰:
唐代有回乐县,在宁夏回族自治区灵武县西南。
回乐峰即当地的山峰。
回乐峰指城东的烽火台。
2、受降城:
唐代有东、中、西三座受降城,都在内蒙古自治区境内。
【评析】:
诗意在抒写边防将士之乡情。
前二句写月下边塞的景色;
三句写声音,闻见芦管悲声;
四句写心中感受,芦笛能动征人回乡之望。
全诗把景色、声音,感受融为一体,意境浑成。
《唐诗纪事》说这首诗在当时便被度曲入画。
仔细体味全诗意境,确也是谱歌作画的佳品。
这是一首抒写戍边将士乡情的诗作。
诗题中的受降城,是灵州治所回乐县的别称。
在唐代,这里是防御突厥、吐蕃的前线。
诗的开头两句,写登城时所见的月下景色。
远望回乐城东面数十里的丘陵上,耸立着一排烽火台。
丘陵下是一片沙地,在月光的映照下,沙子象积雪一样洁白而带有寒意。
近看,但见高城之外,天上地下满是皎洁、凄冷的月色,有如秋霜那样令人望而生寒。
这如霜的月光和月下雪一般的沙漠,正是触发征人乡思的典型环境。
而一种置身边地之感、怀念故乡之情,隐隐地袭上了诗人的心头。
在这万籁俱寂的静夜里,夜风送来了凄凉幽怨的芦笛声,更加唤起了征人望乡之情。
“不知何处吹芦管,一夜征人尽望乡”,“不知”两字写出了征人迷惘的心情,“尽”字又写出了他们无一例外的不尽的乡愁。
从全诗来看,前两句写的是色,第三句写的是声;
末句抒心中所感,写的是情。
前三句都是为末句直接抒情作烘托、铺垫。
开头由视觉形象引动绵绵乡情,进而由听觉形象把乡思的暗流引向滔滔的感情的洪波。
前三句已经蓄势有余,末句一般就用直抒写出。
李益却蹊径独辟,让满孕之情在结尾处打个回旋,用拟想中的征人望乡的镜头加以表现,使人感到句绝而意不绝,在夏然而止处仍然漾开一个又一个涟漪。
这首诗艺术上的成功,就在于把诗中的景色、声音、感情三者融合为一体,将诗情、画意与音乐美熔于一炉,组成了一个完整的艺术整体,意境浑成,简洁空灵,而又具有含蕴不尽的特点。
因而被谱入弦管,天下传唱,成为中唐绝句中出色的名篇之一。
从军北征天山雪后海风寒,横笛遍吹《行路难》。
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
这里是一个壮阔而又悲凉的行军场景,经诗人剪裁、加工,并注入自己的感情,使它更浓缩、更集中地再现在读者面前。
李益对边塞景物和军旅生涯有亲身的体验。
他的边塞诗与有些人的作品不同,并非出于想象或模拟,而是直接来自生活,因而诗中往往隐藏着他自身的影子,对读者有特殊的感染力量。
这首诗的题目是《从军北征》,说明诗人也参加了这次远征,正如黄叔灿在《唐诗笺注》中所指出,“碛里征人,妙在不说着自己,而己在其中”。
当然,这首诗的感染力之所以特别强烈,更因为他善于运用诗人独有的敏锐的观察力,从远征途中耳闻目睹的无数生活素材中选取了一幅最动人的画面,并以快如并刀的诗笔把它剪入诗篇。
用王国维《人间词话》的话来说,这正是一个诗人必须兼有的“能感之”和“能写之”的本领。
诗的首句“天山雪后海风寒”,是这幅画的背景,只七个字,就把地域、季节、气候一一交代清楚,有力地烘托出了这次行军的环境气氛。
这样,接下来不必直接描述行军的艰苦,只用“横笛遍吹《行路难》”一句就折射出了征人的心情。
《行路难》是一个声情哀怨的笛曲,据《乐府解题》说,它的内容兼及“离别悲伤之意”。
王昌龄在一首《变行路难》中有“向晚横吹悲”的句子。
而这里用了“遍吹”两字,更点明这时传来的不是孤孤单单、声音微弱的独奏,而是此吹彼和、响彻夜空的合鸣,从而把读者带进一个悲中见壮的境界。
诗的后两句“碛里征人三十万,一时回首月中看”,是这一片笛声在军中引起的共感。
句中的“碛里”、“月中”,也是烘染这幅画的背景的,起了加重首句的作用,说明这支远征军不仅在雪后的天山下、刺骨的寒风里,而且在荒漠上、月夜中,这就使人加倍感到环境的荒凉、气氛的悲怆。
也许有人对这两句中“三十万”的数字和“一时回首”的描写,感到不大真实,因为一支行军队伍未必如此庞大,更不可能全军都听到笛声并在同一时间回首顾望。
但是,植根于生活真实的诗歌,在反映真实时决不应当只是依样画葫芦,为了托出一个特定境界,收到最大艺术效果,有时不但容许而且需要运用夸张手法。
李益的这两句诗,如果一定要按照碛上行军的实际人数、按照闻笛回顾的现场情况来写,其艺术效果必将大打折扣。
只有象现在这样写,才能充分显示这片笛声的哀怨和广大征人的心情,使这支远征队伍在大漠上行军的壮观得到最好的艺术再现,从而获致王国维所说的“境界全出”的艺术效果。
这不但不违背真实,而且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