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梦的服饰名物文化浅析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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背心、箭袖、抹胸、氅、褶子、裤与裙、披风与斗篷、汗巾、及其它。
一、《红楼梦》服饰名物词汇分析
(一)袄
袄:
袄即短于袍而长于襦的有衬里的上衣。
其中又有贴身小袄和大袄之分,贴身小袄可用绸缎或软布为之,颜色多鲜艳如粉红、桃红、水红、葱绿等。
大袄分季节有单夹皮棉之分,式样多为右衽大襟,长至膝下约身长二尺八寸左右。
据笔者统计,《红楼梦》中对于袄的描写多式多样。
具体表现为中心语“袄”选择了不同性质的
修饰语。
为了更好地说明这一情况,笔者列表如下:
表
颜色
纹饰
式样
中心语
②大红
①缕金百蝶穿花
洋缎
窄褃
袄P19
红
绫
袄P21
银红
撒花
(半旧)大袄P23
水红
绫子
袄儿P34
桃红
袄P46
蜜合色
棉袄P58
袄儿P190
短
袄P343
藕合色
袄P347
靠色
三镶领袖秋香色盘
金五色绣龙
④银鼠
③窄褃小袖掩衿
⑤短
袄儿P374
茄色
哆罗呢狐皮
袄子P375
续表
百子刻丝
银鼠
袄子P387
貂颏
满襟
暖袄P389
弹墨
薄
绵袄P440
玉色红青酡三色
缎子斗
水田小夹
袄P495
月白
绣花
小毛皮
袄P721
大红
洋绉(的)
小
袄儿P733
松花色
②绫子斗珠儿(的)
④皮
③小
袄P733
袄儿P870
棉袄儿P870
素绸
袄儿P874
此表说明:
1此表中所标注的页码均为《红楼梦》中该服饰名词首次岀处。
2列表过程中,为了尊重原书中各名词的修饰成分的位置,凡修饰语成分与列表不一致的地方,均标出①②③④来说
明原文顺序。
表中空格处则表示没有该项修饰语。
下面各表这些规则相同。
表中列举的袄色中,红色显得异常丰富。
除大红以外,还有银红、桃红、水红各种深浅不一的红,
是清人“尚红”的风气的体现。
崇彝《道咸以来朝野杂记》中记载:
清代妇女服饰“最浓重者为组绣
丽水袍褂,袍则大红色,褂则红青,即天青。
”另有“蜜合色”“藕合色”《扬州画舫录》中记载:
“浅
黄白色曰蜜合”,“深紫绿色曰藕合”;
“秋香色”①为黄色的一种,原作湘,俗称香。
而“茄色”则是古代紫色中“茄花紫”一色,与生活中的茄子颜色比较类似,是富贵之色。
“靠色”在《扬州画舫录》
中记载紫色有“靠红”染料名,故此“靠色”为红色。
可见《红楼梦》中女子服饰以鲜艳娇嫩为主色调。
这也符合《红楼梦》中艺术形象多为闺中小姐的人物气质。
《红楼梦》中袄的质地有各种各样的丝织品,“绫”即一种薄而细,纹如冰凌,光如镜面的丝织
品,其中“弹墨绫”是一种嵌有墨线的绫子。
“纱”是绢之轻细者,即平纹的丝织物,似缣而疏,挺
①崔荣荣:
《〈红楼梦〉服饰色彩仿生的文化解读》,《装饰》,2004年1月总第129期,第61页括滑爽;
“绸”则是丝织物的通称。
而在质地上,比较能体现清代着装特色的是皮具的大量使用。
这是清人从关外带来的习惯。
《红
楼梦》中涉及到的皮货除貂皮外,有银鼠、灰鼠、香鼠、玄狐、白狐、青狐、沙狐、猞猁狲、羊皮、鹿皮、海龙皮、鸭皮等等。
虽然皮货较明代丰富很多,但并不能像明代人那样随意穿着。
《阅世录》
有段说明:
“貂裘、猞猁狲,非亲王大臣不得服;
天马、狐裘,非职官者不得服;
貂帽、貂领、素花
缎,非士子不得服。
”而清朝又规定:
“除公服外,儿子可按父亲的品级着装,妇女可按丈夫的品级着装。
”但朝廷提倡俭朴,要求妇女“不重裘”,所以《红楼梦》中的女性穿着的都是银鼠、天马等制成
的皮衣,只有风领、雪帽等小件物品可以用貂皮制品,可见裘皮成为贵族公子和小姐彰显身份和地位的服饰材料。
《红楼梦》中有众多名贵动物毛皮为其人物的服饰材料,可谓“集奢华之能事,登峰造极亦”!
(二)褂
褂子:
褂子即清代礼服的外套。
清代礼服有袍有褂。
朝服蟒袍外皆加外褂,又称外褂;
常服褂无
补。
较外褂为短的称马褂。
据《清稗类钞》载:
“礼服之加于袍外者,谓之外褂,男女皆同此名称,
惟制式不同耳。
”
基于其外套的特点,因此《红楼梦》中的褂子无论从颜色、纹式上看,都是纷繁多样的,列表如下:
表二(I)
②石青
①五彩刻丝
褂P19
石青
起花八团
倭缎
排穗
褂P23
玫瑰紫二色金
比肩
褂P58
羽缎
对衿
褂子P6°
貂裘
褂子P135
青
皱绸斗珠羊皮(的)
褂子P316
哆罗呢
对襟
褂子P374
海龙皮
小小鹰膀
褂P375
③盘金彩绣青妆缎
沿边(的)
②猩猩毡
褂子P399
佛青
褂子P733
表二(n)
面子
里子
貂鼠脑袋面子
大毛黑灰鼠里子
里外发烧大
青缎
灰鼠
褂P387
各描写褂子的词语中修饰语有不同的排列规律,为了更清晰地作对比分析,作者分为表二(I)、表二(H)
来说明。
其中表二(H)中分为面子、里子的修饰语包含的颜色、质地就不再一一细分。
首先从颜色上看,在清代服制中,仅次于黄色的最贵重的颜色是石青色。
石青是一种微露红色的黑色。
《清史稿•服制》规定,亲王、郡王、贝勒、贝子的补服约为石青色,皇太后、皇后、皇妃们的朝褂也用石青色。
难怪宝玉、凤姐这样尊贵的人物用石青色作见客时穿着礼服的外褂的颜色。
《红楼梦》中褂的纹饰明显有刻丝八团,起花八团的图案,据清代震钧《天咫偶闻》所载:
“至
于妇人礼服补褂之外,又有所谓八团者,以绣或缂丝为彩团八,缀之于褂,为新妇之服。
”“八团”本
是新妇礼服上所特有的图案,及至后来普通女褂也有用“八团”的。
清代吉服褂又有所规定:
“镇国
公夫人、辅国公夫人、乡君以下至七品命妇的吉服褂,上面皆织、绣花卉纹八团,两肩前后各一团、襟四团,前后各两团。
”①这种纹饰与颜色运用石青的效果是一样的,就是突显《红楼梦》中这一封建家庭的盛极一时,及其主人的显赫地位。
(三)、背心
背心:
背心即马甲,为无袖短衣,也称“坎肩”,“紧身”。
男女均服,清初时多穿于内,晚清时
讲究穿在外面。
在宽大臃肿的各式清代服装中,背心勾勒出女子的玲珑曲线的独特作用则倍受关注。
难怪为众多的金钗所青睐。
在清代,紧身是一种时尚,款式丰富,做工精美。
女子多在穿旗袍或长氅衣时,外着一件浅色、明快的绸缎绣花或织彩锦缎紧身,显得体态修长,利落精干。
直到今日,紧身依然以其勾勒曲线的功效活跃在各种场合。
据笔者统计,《红楼梦》中表示背心的名词修饰语位置排列体现了一定的规律性,特列表如下:
表三:
缎
掐牙
背心P21P347
缎子
背心P169
背心P190
夹
背心P440
②青
③缎
④镶边
①水田⑤长
背心P874
坎肩P721
片锦边
琵琶襟小
紧身P737
《红楼梦》中最惹眼的一件背心应该算是宝蟾的一件片锦边琵琶襟小紧身。
清人秦武域《闻见瓣香录》记载:
“近时男女衣衫减大襟而小之,名曰’琵琶襟’”。
而紧身,原为一种无袖紧身式的上衣,是我国古代北方少数民族服饰之一。
据《释名•释衣服》里记载,其最初形式为“其一当胸,其一当
背”,故名裲裆。
《释名•疏证补》又云:
“当背当心,亦两当之义也,今俗谓之背心”。
清代的紧身一
般都装有立领,长与腰齐,有对襟、大襟、琵琶襟,人字襟及一字襟五种衣形。
2004年12月版,第127页
镶边在晚清是一种很时尚的装束,衣服上镶花边,滚牙子,多至十几道。
通常是在领、袖、前襟、
①宗凤英:
《清代宫廷服饰》,紫禁城出版社,下摆、衩口、裤管等边缘处施绣镶滚花边,很多是在最靠边的一道留阔边,紧跟两道窄边,以绣绘、补花、镂花,缝带,镶珠玉等手法为饰,早期为三镶五滚,后来越发繁阔,以至连衣服本料都显见不多了。
背心的质地以缎为主,是一种很有南方特色的丝织物。
明代宋应星《天工开物•乃服》:
“先染丝
而右织者曰缎。
”钟广言注:
“缎:
质地厚密,一面光滑的丝织品,是我国的特产之一,一般称为织绵,又称熟织物。
”这种质地很能体现女子的光鲜妩媚之情,运用于简洁伶俐的背心之上,不仅仅是南北服饰交融的典型,同时也勾勒出《红楼梦》中女儿们的千姿百媚,香艳动人。
(四)、箭袖
箭袖:
箭袖即清代一种较富特色的常服,也称“箭衣”。
本是射者之服,明代只在特定场合穿用。
据叶绍袁《启桢记闻录》卷七载“抚按有司饬:
衣帽有不能备宫幅箭衣者,许令黑帽缀以红缨,常服
必为箭袖。
”清代则作为常服。
男子的衣袖上都是有狐形的箭袖。
因形似马蹄,也叫“马蹄袖”,其上
端覆盖过手,平时将它朝上折起,行礼时必须放下,因其为男子的服饰,所以《红楼梦》中只有贾宝玉穿着箭袖。
据笔者统计,《红楼梦》中各个箭袖名词的定语成分多是依据颜色、纹饰、质地顺序排列,特列表如下:
表四:
①二色金百蝶穿花
箭袖P23
秋香色
立蟒
白狐腋
箭袖P58
金蟒
狐腋
箭袖P135
荔色
多罗呢(的)天马
箭袖P3"
箭袖P762
从《红楼梦》中出现的箭袖的纹饰、质地中我们会很好地发现:
清代礼服在保持本民族特点基础上,继承与创新,发展了既有满族特点又有传统文化内涵的清代服饰。
从纹饰上承袭了唐宋以来象征君臣身份等级的龙蟒,并将其作为君臣礼服、吉服的主要纹饰,而质地与《红楼梦》中多次出现的皮质品相统一。
(五)、抹胸
抹胸是古代内衣的一种,多为妇女所服,有前片无后片,上可覆乳,下可遮肚,故称抹胸,清代又称肚兜。
徐珂《清稗类钞•服饰•抹胸》:
“抹胸,胸间小衣也,一名袜腹,又名袜肚,以方尺之
布为之,紧束前胸,以防风之内侵者。
俗谓之兜肚,男女皆有之。
”正因是贴身之物,一般可用绸缎
或软布为之,颜色多鲜艳。
《红楼梦》中出现的有“葱绿抹胸”、“白绫红里的兜肚”。
此中虽有众多女儿家,但这内衣的描写也只限于饧涩淫浪的尤三姐。
至于另一件提到的白绫红里的兜肚,是袭人做给宝玉,逼他穿的。
虽然手工细致,但毕竟是半成品,足以见得《红楼梦》中宝玉的服饰相当的女性化,从色彩到式样多较鲜艳,这也符合人物性情。
(六)、氅
氅衣:
氅衣即古代罩于衣服外的大衣,可以遮风寒,其形制不一。
《说文解字注笺》“以鹙毛为衣,
谓之鹤氅者,美其名耳。
”明代刘若愚的《酌中志•内臣佩服纪略》中有载:
“氅衣,有如道袍袖者近
年陋制也。
旧制原不缝袖,故名曰氅也,綵素不拘。
”这种服饰是清代后期才出现的一种圆领、右衽、
直身、衣肥袖宽平而高高挽起的、左右开裾的款式新颖的女式外衣。
其特色是其衣身左右两侧开裾处均镶边,而且俱开裾,裾长至腋下。
据笔者统计,《红楼梦》中表示氅的名词修饰语有以下规律,特列表说明:
表五:
羽纱面白狐狸里(的)
鹤氅P374
莲青
斗纹锦上添花洋线
番羓丝(的)
乌云豹(的)
氅衣P399
可以从《红楼梦》中看出,氅衣是清代女便服中,镶边最考究,制作手法最独特,做工最精美,花纹最丰富,最富有装饰性效果的便服。
而《红楼梦》中“乌云豹的氅衣”,可见其品位程度。
《清稗
类钞•服饰》“狐裘之类别”篇里注解:
“集狐之项下细毛深温、黑白成文者,名乌云豹。
”因此这件
氅衣显得特别的“金翠辉煌,碧彩闪烁”。
质地:
羽纱是一种薄的纺织品,用棉与毛或丝等混合织成,多用来做衣服衬里。
清代俞越《茶香室丛钞•羽纱羽缎》:
“国朝王渔洋《香祖笔记》云:
’羽纱、羽缎出海外荷兰、暹罗诸国。
康熙初入
贡,只一二疋,盖楫百鸟鹬毛织成。
’按近世所谓羽纱、羽缎者袭其名而非复是物矣。
”这样的昂贵衣
服实在不是人人都能拥有的,《红楼梦》中出身贫寒的岫烟就“毫无避雪之物”。
想必寻常百姓家更不
得拥有了。
(七)、褶子
据《汉语大词典》释,褶子是一种大领的外衣。
清代以前为普通的便服,清代则为小孩便装。
另外,周锡保《中国古代服饰史》中有:
“自北族的裤褶服盛行后,南人也采而服之,但毕竟在朝会或礼仪中,这样的装束不符合仪表的严肃感。
因此南人就将上身的褶衣,加大了袖管,下身的裤管也加大了。
《红楼梦》中只出现过一次“水红妆缎狐肷褶子”。
值得品味的是这件伶伶俐俐的装扮在《红楼
梦》中也是女子的着装,作者的形容是“越显得蜂腰猿背,鹤势螂形。
”众人对着这一身装扮的史湘
云的评价则是:
“偏她只爱打扮成个小子的样子,原比他打扮女儿更俏丽了些。
”可见现今服饰“中性”
元素的趋势在《红楼梦》中也并不罕见。
(八)、裙与裤
在这里,我们将《红楼梦》中出现较多的裙和出现较少的裤作对比分析,两者同为下装。
据笔者统计,《红楼梦》中描写裙与裤的名词修饰语依次修饰其中心语,为了更清楚直观地说明其顺序,列表如下:
①华梅:
《中国服装史》(修订本),天津人民美术出版社,1999年4月第2版,第109页
表六(I)
翡翠
洋绉
裙P19
洋绉银鼠皮
裙P46
葱黄
绫棉
裙P58
白
③细折
②绫
裙P190
水绿
裙子P347
葱绿
盘金彩锈
绵
裙P387
杨妃色
裙P721
宝蓝
盘锦镶花
裙P733
②白
①淡墨画(的)
裙P874
表六(n)
松花
③绫
②撒花
裤(腿)P23
油绿
绸
裤子P343
绿
袷
裤P495
石榴红
洒花
裤P737
笔者在此文中将裙与裤两种服饰类型并为一节,因此两表分别标记为表六(I)、表六(H)
据《汉语大词典》释“古谓下裳,男女同用,今专指妇女的裙子。
”实际上清朝男子已不着裙,
而普遍穿裤。
据《阅纪编》所载明代人“冬夏天不服裙,不分贫富贵贱皆然。
”至顺治三年“始加钱
顶辫发,上去网巾,下不服裙边”。
而清代则“中原一带男子穿宽裤腰长裤,系腿带。
西北地区因天
气寒冷而外加套裤,江浙地区则有宽大的长裤和柔软的于膝下收口的灯笼裤。
”现代看起来极为普遍
的裤子,事实上也是北方服饰文化对南方影响的体现。
《红楼梦》中的裤就不仅仅局限于男子了。
在
清代只着裤而不套裙者多为侍婢或乡村劳动女子。
裙是典型的女式服饰,最能体现女性的心理、性别特征的服饰之一。
写好裙子是典型化的手段之
一。
因此曹公在描写裙时,也尽显裙的不同风格。
色彩上素雅清淡的有白色、宝蓝;
鲜艳如火的有石榴红、大红、杨妃色(即海棠红色,源于《太真外传》中记载唐玄宗曾以海棠比太真醉颜,故海棠色为杨妃色。
杨妃是我国古代四大美女之一,以杨妃色隐喻海棠色,可见此色的过人风貌。
难怪《红楼梦》中众多女子偏偏林黛玉着得此色裙装。
);
素净玲珑的有葱绿、葱黄、水绿;
华丽辉煌的有翡翠色。
独独妙玉之裙,又与众人完全不同,是一条淡墨画的白绫裙,衬托其“气质美如兰”。
而裙之考究之处,可见其纹饰。
不仅仅是丝绸裙有“细折”,“细折”表明是精工制作。
李渔在《闲情偶记•衣衫》中说:
“裙之精粗,维系折纹之多寡……”。
以丝绵充实的冬裙,为了摆脱其厚重感,
也以金线和五彩丝线刺绣而成,这自然也是红楼女性智慧之体现。
(九)、披风与斗篷
现代所说的披风实际上是古代的斗篷。
《红楼梦》中提到的披风有“青肷披风”、“石青刻丝灰鼠
披风”、“青缎披风”。
披风在清代是作为女用礼服外套的,它由古代的褙子演变而来。
在宋代是妇女的常服,多为直领、腋下开衩。
至清代发展成宽身大袖,未出嫁的姑娘是不能穿的。
因此,《红楼梦》
中除宝玉外,只有凤姐着有披风,色彩上也因其礼服作用均为青色。
实际上,披风又分吉服以天青为面,素服以元青为面。
《红楼梦》中提到斗篷的地方很多,多用作雪具。
典型的有大红猩猩毡斗篷。
“毡”亦作“氊”,
羊毛及其它动物毛经湿热、压力等作用缩制而成的块状材料,有良好的回弹、吸震、保温等性能,可用作铺垫及制作御寒物品、鞋帽料等。
除雪具之外,《红楼梦》中还有一整套的雨具“玉针蓑”、“金
藤笠”、“沙裳屐”,均是高档的雨服。
(十)、汗巾
《红楼梦》服饰形象中,多次出现“汗巾”“汗巾儿”“汗巾子”。
有“白绐绸汗巾儿”、“大红汗
巾子”、“松花汗巾”、“柳绿汗巾”、“松花绿的汗巾”。
“松花绿”是表达翠绿如同松花那样的绿、那样的纯。
从文中可见,汗巾儿是“系小衣”(小衣亦称中衣,就是内裤、衬裤),“系裤子的”,可知汗巾
儿便是裤腰带儿。
同时鸳鸯、小红、宝蟾所系的汗巾儿又是可以系于上衣上面的,是腰带。
这两种用法直到20世纪中叶,民间穿旧式衣服时仍常使用,男女青年在选料、色彩、款式上都很讲究。
楼梦》中着笔最多的一条汗巾儿是蒋玉菡送于宝玉之物,称“这汗巾子是茜香国女国王所贡之物,夏天系着,肌肤生香,不生汗渍……”虽有戏剧化的夸张色彩,却也可见其质地上的考究程度。
(十一)、其他
除了大体上的着装外,《红楼梦》中还有很多服饰的细节值得我们深究,由于才识有限,就不一一细谈。
只将其大致例出,其中又可分为作为装饰物的服饰构件绦、带、璎珞、抹额、风领;
有作为整体的服饰类型有冠、袜、鞋、靴、套。
绦是丝绳,丝带,又称“縚”,《红楼梦》中有豆绿宫绦,五
彩丝攒花结长穗宫绦,五色丝绦、五色蝴蝶鸾绦、青金闪绿双环四合如意绦、蝴蝶结子长穗五色宫绦,秋香色的丝绦;
另有大貂鼠卧兔儿带。
璎珞是用珠玉穿成的装饰物,多用作颈饰。
《红楼梦》中有金
螭璎珞。
抹额是束在额上的头巾。
宋代高承《事物纪原•戎兵械•抹额》中记载:
“《二仪宝録》曰:
“禹娶塗山之夕,大风雷电,中有甲卒千人,其不被甲者,以红绡帕抹其头额,云海神来朝。
禹问之,对曰:
’此武士之首服也。
’秦始皇至海上,有神朝,皆抹额、绯衫、大口袴。
侍卫自此抹额,遂为军容之服。
”《红楼梦》中宝玉带有“二龙抢珠金抹额”。
风领即外衣的领子,一般高直竖起,可以挡风,
因此称“风领”,有“大貂鼠风领”。
另有“束发嵌宝紫金冠”(冠即帽子的总称)。
脚上着物也甚为细致,袜有“锦边弹墨袜”、“掐金满绣的绵纱袜子。
”鞋有“厚底大红鞋”、“蝴蝶落花鞋”、“净袜厚底镶鞋”“红睡鞋”。
靴即靴子,帮子略呈筒状高到踝子骨以上的皮鞋。
五代•马缟《中华古今注•靴笏》:
“靴者,盖古西胡服也。
昔赵武灵王好胡服,常服之。
其制,短靿黄皮,闲居之服。
”《红楼梦》中有
“青缎粉底小朝靴”、“掐金挖云红香羊皮小靴”、“麂皮小靴”、“虎头盘云五彩小战靴”。
“套”即罩在
外面的褂子,相当于现代的外套。
有“秋板貂鼠昭君套”、“挖云鹅黄片金里大红猩猩毡昭君套”。
以
上种种也并未详尽,《红楼梦》在服饰方面提供给我们的丰富遗产,可谓是古典服饰这精萃。
二、《红楼梦》服饰名物的特点
《红楼梦》中人物服饰不仅仅只是外在审美形态的传统美学观的集大成者,同时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