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学宝典《左传》昭公二十五年Word文档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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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仪也,非礼也。
」简子曰:
「敢问何谓礼?
」对曰:
「吉也闻诸先大夫子产曰:
『夫礼,天之经也。
地之义也,民之行也。
』天地之经,而民实则之。
则天之明,因地之性,生其六气,用其五行。
气为五味,发为五色,章为五声,淫则昏乱,民失其性。
是故为礼以奉之:
为六畜、五牲、三牺,以奉五味;
为九文、六采、五章,以奉五色;
为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奉五声;
为君臣、上下,以则地义;
为夫妇、外内,以经二物;
为父子、兄弟、姑姊、甥舅、昏媾、姻亚,以象天明,为政事、庸力、行务,以从四时;
为刑罚、威狱,使民畏忌,以类其震曜杀戮;
为温慈、惠和,以效天之生殖长育。
民有好、恶、喜、怒、哀、乐,生于六气。
是故审则宜类,以制六志。
哀有哭泣,乐有歌舞,喜有施舍,怒有战斗;
喜生于好,怒生于恶。
是故审行信令,祸福赏罚,以制死生。
生,好物也;
死,恶物也;
好物,乐也;
恶物,哀也。
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是以长久。
「甚哉,礼之大也!
「礼,上下之纪,天地之经纬也,民之所以生也,是以先王尚之。
故人之能自曲直以赴礼者,谓之成人。
大,不亦宜乎?
「鞅也请终身守此言也。
」宋乐大心曰:
「我不输粟。
我于周为客?
」若之何使客?
」晋士伯曰:
「自践土以来,宋何役之不会,而何盟之不同?
曰『同恤王室』,子焉得辟之?
子奉君命,以会大事,而宋背盟,无乃不可乎?
」右师不敢对,受牒而退。
士伯告简子曰:
「宋右师必亡。
奉君命以使,而欲背盟以干盟主,无不祥大焉。
『有鸲鹆来巢』,书所无也。
师己曰:
「异哉!
吾闻文、武之世,童谣有之,曰:
『鸲之鹆之,公出辱之。
鸲鹆之羽,公在外野,往馈之马。
鸲鹆跦跦,公在乾侯,征褰与襦。
鸲鹆之巢,远哉遥遥。
稠父丧劳,宋父以骄。
鸲鹆鸲鹆,往歌来哭。
』童谣有是,今鸲鹆来巢,其将及乎?
秋,书再雩,旱甚也。
初,季公鸟娶妻于齐鲍文子,生甲。
公鸟死,季公亥与公思展与公鸟之臣申夜姑相其室。
及季姒与饔人檀通,而惧,乃使其妾抶己,以示秦遄之妻,曰:
「公若欲使余,余不可而抶余。
」又诉于公甫,曰:
「展与夜姑将要余。
」秦姬以告公之,公之与公甫告平子。
平子拘展于卞而执夜姑,将杀之。
公若泣而哀之,曰:
「杀是,是杀余也。
」将为之请。
平子使竖勿内,日中不得请。
有司逆命,公之使速杀之。
故公若怨平子。
季、郤之鸡斗。
季氏介其鸡,郤氏为之金距。
平子怒,益宫于郤氏,且让之。
故郤昭伯亦怨平子。
臧昭伯之从弟会,为谗于臧氏,而逃于季氏,臧氏执旃。
平子怒,拘臧氏老。
将褅于襄公,万者二人,其众万于季氏。
臧孙曰:
「此之谓不能庸先君之庙。
」大夫遂怨平子。
公若献弓于公为,且与之出射于外,而谋去季氏。
公为告公果、公贲。
公果、公贲使侍人僚柤告公。
公寝,将以戈击之,乃走。
公曰:
「执之。
」亦无命也。
惧而不出,数月不见,公不怒。
又使言,公执戈惧之,乃走。
又使言,公曰:
「非小人之所及也。
」公果自言,公以告臧孙,臧孙以难。
告郤孙,郤孙以可,劝。
告子家懿伯,懿伯曰:
「谗人以君侥幸,事若不克,君受其名,不可为也。
舍民数世,以求克事,不可必也。
且政在焉,其难图也。
」公退之。
辞曰:
「臣与闻命矣,言若泄,臣不获死。
」乃馆于公。
叔孙昭子如阚,公居于长府。
九月戊戌,伐季氏,杀公之于门,遂入之。
平子登台而请曰:
「君不察臣之罪,使有司讨臣以干戈,臣请待于沂上以察罪。
」弗许。
请囚于费,弗许。
请以五乘亡,弗许。
子家子曰:
「君其许之!
政自之出久矣,隐民多取食焉。
为之徒者众矣,日入慝作,弗可知也。
众怒不可蓄也,蓄而弗治,将温。
温畜,民将生心。
生心,同求将合。
君必悔之。
」弗听。
郤孙曰:
「必杀之。
」公使郤孙逆孟懿子。
叔孙氏之司马鬷戾言于其众曰:
「若之何?
」莫对。
又曰:
「我,家臣也,不敢知国。
凡有季氏与无,于我孰利?
」皆曰:
「无季氏,是无叔孙氏也。
」鬷戾曰:
「然则救诸!
」帅徒以往,陷西北隅以入。
公徒释甲,执冰而踞。
遂逐之。
孟氏使登西北隅,以望季氏。
见叔孙氏之旌,以告。
孟氏执郈昭伯,杀之于南门之西,遂伐公徒。
「诸臣伪劫君者,而负罪以出,君止。
意如之事君也,不敢不改。
」公曰:
「余不忍也。
」与臧孙如墓谋,遂行。
己亥,公孙于齐,次于阳州。
齐侯将唁公于平阴,公先于野井。
齐侯曰:
「寡人之罪也。
使有司待于平阴,为近故也。
」书曰:
「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
」礼也。
将求于人,则先下之,礼之善物也。
「自莒疆以西,请致千社,以待君命。
寡人将帅敝赋以从执事,唯命是听,君之忧,寡人之忧也。
」公喜。
「天禄不再,天若胙君,不过周公,以鲁足矣。
失鲁,而以千社为臣,谁与之立」且齐君无信,不如早之晋。
」弗从。
臧昭伯率从者将盟,载书曰:
「戮力壹心,好恶同之。
信罪之有无,缱绻从公,无通外内。
」以公命示子家子。
「如此,吾不可以盟,羁也不佞,不能与二三子同心,而以为皆有罪。
或欲通外内,且欲去君。
二三子好亡而恶定,焉可同也?
陷君于难,罪孰大焉?
通外内而去君,君将速入,弗通何为?
而何守焉?
」乃不与盟。
昭子自阚归,见平子。
平子稽颡,曰:
「子若我何?
」昭子曰:
「人谁不死?
子以逐君成名,子孙不忘,不亦伤乎!
将若子何?
」平子曰:
「苟使意如得改事君,所谓生死而肉骨也。
」昭子从公于齐,与公言。
子家子命适公馆者执之。
公与昭子言于幄内,曰将安众而纳公。
公徒将杀昭子,伏诸道。
左师展告公,公使昭子自铸归。
平子有异志。
冬十月辛酉,昭子齐于其寝,使祝宗祈死。
戊辰,卒。
左师展将以公乘马而归,公徒执之。
壬申,尹文公涉于巩,焚东訾,弗克。
十一月,宋元公将为公故如晋。
梦大子栾即位于庙,己与平公服而相之。
旦,召六卿。
「寡人不佞,不能事父兄,以为二三子忧,寡人之罪也。
若以群子之灵,获保首领以没,唯是匾柎所以藉干者,请无及先君。
」仲几对曰:
「君若以社稷之故,私降昵宴,群臣弗敢知。
若夫宋国之法,死生之度,先君有命矣。
群臣以死守之,弗敢失队。
臣之失职,常刑不赦。
臣不忍其死,君命只辱。
」宋公遂行。
己亥,卒于曲棘。
十二月庚辰,齐侯围郓。
初,臧昭伯如晋,臧会窃其宝龟偻句,以卜为信与僭,僭吉。
臧氏老将如晋问,会请往。
昭伯问家故,尽对。
及内子与母弟叔孙,则不对。
再三问,不对。
归,及郊,会逆,问,又如初。
至,次于外而察之,皆无之。
执而戮之,逸,奔郤。
郤鲂假使为贾正焉。
计于季氏。
臧氏使五人以戈盾伏诸桐汝之闾。
会出,逐之,反奔,执诸季氏中门之外。
平子怒,曰:
「何故以兵入吾门?
」拘臧氏老。
季、臧有恶。
及昭伯从公,平子立臧会。
会曰:
「偻句不馀欺也。
楚子使薳射城州屈,复茄人焉。
城丘皇,迁訾人焉。
使熊相衣某郭巢,季然郭卷。
子大叔闻之,曰:
「楚王将死矣。
使民不安其土,民必忧,忧将及王,弗能久矣。
【译文】
二十五年春季,叔孙婼到宋国聘问。
桐门右师接见他,谈话,右师看不起宋国的大夫,并且轻视司城氏。
叔孙婼告诉他的手下人说:
“右师恐怕要逃亡吧!
君子尊重他自己,然后能及于别人,因此有礼。
现在这个人对他们的大夫和宗族都不加尊重,这是轻视他自己,能够有礼吗?
无礼必定逃亡。
”
宋元公设享礼招待叔孙婼,赋《新宫》这首诗,叔孙婼赋《车辖》这首诗。
第二天设宴,喝酒,很高兴,宋元公让昭子坐在右边,说着话就相对掉下了眼泪。
乐祁帮着主持宴会,退下去告诉别人说:
“今年国君和叔孙恐怕都要死了吧!
我听说:
‘该高兴的时候悲哀,而该悲哀的时候高兴,这都是心意丧失。
’心的精华神明,这就叫魂魄,魂魄离去了,怎么能活得久长?
季公若的姐姐是小邾君夫人,生了宋元公夫人,宋元公夫人生了个女儿,嫁给季平子,叔孙婼到宋国行聘,并且迎亲。
季公若跟随前去,告诉宋元公夫人让她不要答应亲事,因为鲁国正在准备赶走季平子。
宋元公夫人告诉宋元公,宋元公告诉乐祁,乐祁说:
“给他。
如果像所说的那样,鲁国国君一定要逃往国外。
政权掌握在季氏手中已经三代了,鲁国国君丧失政权已经四代了。
失掉民心而能满足他愿望的,还没有过。
国君因此才镇抚他的百姓。
《诗》说:
‘人才的丧失,就是心头的忧虑。
’鲁国国君已经失去了民心,哪里能实现他的愿望?
安静地等待天命还可以,有所举动必定造成忧患。
夏季,鲁国子太叔和晋国赵鞅、宋国乐大心、卫国北宫喜、郑国游吉、曹人、邾人、滕人、薛人、小邾人在黄父会见,这是为了商量安定王室。
赵鞅命令诸侯的大夫向周敬王输送粮食、准备戍守的将士,说:
“明年将要送天子回去。
子太叔进见赵简子,赵简子向他询问揖让、周旋的礼节。
子太叔回答说:
“这是仪,不是礼。
”赵简子说:
“谨敢请问什么叫礼?
”子太叔回答说:
“吉曾经听到先大夫子产说:
‘礼,是上天的规范,大地的准则,百姓行动的依据。
’天地的规范,百姓就加以效法,效法上天的英明,依据大地的本性,产生了上天的六气,使用大地的五行。
气是五种味道,表现为五种颜色,显示为五种声音,过了头就昏乱,百姓就失掉本性,因此制作了礼用来使它有所遵循:
制定了六畜、五牲、三牺,以使五味有所遵循。
制定九文、六采、五章,以使五色有所遵循。
制定九歌、八风、七音、六律,以使五声有所遵循。
制定君臣上下的关系,以效法大地的准则。
制定夫妇内外的关系,以规范两种事物。
制定父子、兄弟、姑姊、甥舅、翁婿、连襟的关系,以象征上天的英明。
制定政策政令、农工管理、行动措施,以随顺四时。
制定刑罚、牢狱让百姓害怕,以模仿雷电的杀伤。
制定温和慈祥的措施,以效法上天的生长万物。
百姓有好恶、喜怒、哀乐,它们以六气派生,所以要审慎地效法,适当地模仿,以制约六志。
哀痛有哭泣,欢乐有歌舞,高兴有施舍,愤怒有战斗。
高兴从爱好而来,愤怒从讨厌而来。
所以要使行动审慎、使命令有信用,用祸福赏罚,来制约死生。
生,是人们喜好的事情。
死,是人们讨厌的事物。
喜好的事物,是欢乐。
讨厌的事物,是哀伤。
欢乐不失于礼,就能协调天地的本性,因此能够长久。
’”赵简子说:
“礼的伟大达到极点!
“礼,是上下的纲纪,天地的准则,百姓所生存的依据,因此先王尊崇它,所以人们能够从不同的天性经过自我修养改造或者直接达到礼的,就叫做完美无缺的人。
它的伟大,不也是适宜的吗?
“我赵鞅啊,请求一辈子遵循这些话。
宋国的乐大心说:
“我们不给天子送粮食,我们对周朝来说是客人,为什么要指使客人送粮食?
”晋国的士伯说:
“从践土结盟以来,宋国有哪一次战役不参加,又有哪一次结盟不在一起?
盟辞说‘一起为王室操心’,您哪里能躲开?
您奉了君王的命令,来参加这重大的事件,而宋国倒违背盟约,恐怕不可以吧!
”乐大心不敢回答,接受了简札退出去。
士伯告诉赵简子说:
“宋国的右师必然逃亡。
奉了国君的命令出使,而想要背弃盟约以触犯盟主,没有比这再大的不吉祥了。
“有鸜鹆来巢”,这是过去所没有记载的事情。
师己说:
“怪呀!
我听说文王、成王的时代,童谣有这样的话说:
‘鸜啊鹆啊,国君出国受到羞辱。
鸜鹆的羽毛,国君住在远郊,臣下去把马匹送到。
鸜鹆蹦蹦跳跳,国君住在乾侯,向人要裤子短袄。
鸜鹆的老巢,路远遥遥,稠父死于辛劳,宋父代立而骄,鸜鹆鸜鹆,去的时候唱歌,回来的时候号哭。
’童谣有这个。
现在鸜鹆前来筑巢,恐怕将要发生祸难了吧!
秋季,《春秋》记载两次大的雩祭,这是由于旱灾严重。
当初,季公鸟在齐国鲍文子家娶了妻子,生了某甲。
季公鸟死,季公亥、公思展和季公鸟的家臣申夜姑管理他的家务。
等到季姒和管伙食的檀私通,季姒感到害怕,就让她的侍女打了自己一顿,跑去给秦遄的妻子看,说:
“公若要让我陪他睡觉,我不答应,就打了我。
”又向公甫诉苦,说:
“展和夜姑准备要挟我。
”秦遄的妻子把话告诉公之。
公之和公甫告诉了平子,平子把公思展拘留在卞地,抓了夜姑准备杀他。
季公亥哭泣着哀求说:
“杀了这个人,就是杀了我。
”准备为他请求。
平子让小仆役不让他进来,太阳到中午没有能得到请求。
官吏去接受处理夜姑的命令,公之要他快点杀了夜姑,所以季公亥怨恨平子。
季氏、郈氏斗鸡。
季氏给鸡套上皮甲,郈氏给鸡安上金属爪子。
季氏的鸡斗败,季平子发怒,在郈氏那里扩建自己的住宅,并且责备他们。
所以郈昭伯也怨恨季平子。
臧昭伯的叔伯兄弟臧会在臧氏那里诬陷别人,逃到季氏那里,臧氏扣押了他。
季平子发怒,拘留了臧氏的家臣。
将要在襄公庙里举行祭祀,跳万舞的只有两个人,多数人到季氏那里跳万舞去了。
臧昭伯说:
“这叫做不能在先君的宗庙里酬谢先君的功劳。
”大夫们于是也就怨恨季平子。
季公亥向公为献弓,并且和他外出射箭,谋划去掉季氏。
公为告诉了公果、公贲。
公果、公贲派随从僚柤报告昭公。
昭公已经睡了,要拿起戈来打僚柤,僚柤就跑了,昭公说:
“逮住他!
”但也没有正式下命令。
僚柤恐惧不敢出门,几个月不去朝见昭公。
昭公并不发怒。
后来又派僚柤去报告昭公,昭公拿起戈来吓唬他,他就跑了。
又派僚柤去说,昭公说:
“这不是小人管得着的。
”公果自己去说了,昭公把话告诉臧孙。
臧孙认为难办。
告诉了郈昭伯,郈昭伯认为可行,劝昭公干。
昭公告诉子家懿伯。
懿伯说:
“坏人们让君王侥幸行事,事情如果不成功,君王蒙受坏名声,这是不能做的。
丢掉百姓已经几代了,以此要求事情成功,这是没有把握的事。
而且政权在人家手里,恐怕是很难算计他的。
”昭公让懿伯下去,懿伯回答说:
“下臣已经听到您的命令了,话如果泄漏,下臣会不得好死的。
”于是就住在公宫里。
叔孙昭子到阚地去,昭公住在长府里。
九月十一日,攻打季氏,在大门口杀死公之,就攻了进去。
季平子登台请求说:
“君上没有调查下臣的罪过,派官吏使用武力讨伐下臣,下臣请求待在沂水边上让君王审查。
”昭公不答应。
请求囚禁在费地,昭公也不答应。
请求带着五辆车子逃亡,昭公也不答应。
子家子说:
“君王还是答应他吧!
政令从他那里发出已经很久了,贫困的百姓大都靠他吃饭,做他一党的人也很多了,太阳下山以后,坏人是否冒出来,还不知道呢。
众人的怒气不能让它积聚,积聚起来而不妥善处理,怒气会越来越大。
越来越大的怒气积聚起来,百姓将会产生叛变之心,生背叛之心,和有同样要求的人会纠合一起,君王必然要后悔的!
”昭公不听从他的意见,郈昭伯说:
“一定要杀了他。
昭公派郈昭伯迎接孟懿子,叔孙氏的司马鬷戾问他的手下人说:
“怎么办?
”没有人回答。
又说:
“我是家臣,不敢考虑国家大事,有季氏和没有季氏,哪一种情况对于我有利?
”大家都说:
“没有季氏,就是没有叔孙氏。
”鬷戾说:
“那么就去救援他吧!
”率领手下人前去,攻破西北角进去。
昭公的亲兵正脱去皮甲拿着箭筒蹲着,鬷戾就把他们赶走了,孟氏派人登上西北角,瞭望季氏。
瞭望的人看到叔孙氏的旗子,把情况报告孟氏。
孟氏逮捕了郈昭伯,把他在南门的西边杀死了他,就乘势攻打昭公的亲兵,子家子说:
“臣下们假装是劫持君王的人,背着罪名出国,君王留下来,意如事奉君王,就不敢不改变态度。
”昭公说:
“我不能忍受。
”就和臧昭伯去祖坟上辞别祖宗,并且谋划逃亡的事,动身走了。
十一月十三日,昭公逃亡到齐国,住在阳州。
齐景公准备在平阴慰问昭公,昭公先到达野井。
齐景公说:
“这是寡人的罪过。
”让官吏在平阴等待,是为了就近的缘故。
《春秋》记载说“公孙于齐,次于阳州,齐侯唁公于野井”,这是合于礼的。
将要有求于人,就要先居于人下,这是合于礼的好事。
“从莒国的国境以西,请奉送君王二万五千户,以等待君王的命令,寡人将要率领敝邑的军队以跟从执事,唯命是听。
君王的忧虑,就是我的忧虑。
”昭公很高兴,子家子说:
“上天所赐的爵禄不再降给君王了,上天如果保佑君王,也不能超过周公。
给君王鲁国就足够了。
失去鲁国而带着二万五千户做臣下,谁还为君王复位?
况且齐国的国君不讲信用,不如早点到晋国去。
”昭公不听从他的意见。
臧昭伯率领跟随昭公的人将要结盟,盟书说:
“合力同心,好恶一致,明确有罪无罪,坚决跟从国君,不要内外沟通。
”用昭公的名义给子家子看,子家子说:
“像这样,我不能盟誓,羁没有才能,不能和您几位合力同心,而是认为都有罪,我也可能与国外交谈,并且想要离开国君为国君奔走四方。
您几位喜欢逃亡而不想安定君位,我哪里能和您几位好恶一致?
陷国君于危难之中,还有比这再大的罪过吗?
为了里外通气而离开国君,国君就能快一点回国,不通消息做什么?
又能死守在哪里?
”于是就不参加结盟。
昭子从阚地回国,进见季平子,平子叩头,说:
“您要我怎么办?
”昭子说:
“人有谁不死?
您由于驱逐国君成了名,子子孙孙不忘记,不也可悲吗?
我能把您怎么办?
”季平子说:
“如果让我能改变态度事奉国君,就是所谓让死人再生、白骨长肉的事情了。
”昭子到齐国去跟随昭公,向昭公报告,子家子命令把凡是到昭公宾馆去的人都抓起来,昭公和昭子在帐幕里说话,昭子说:
“将要安定大众而接纳您。
”昭公的亲兵准备杀死昭子,埋伏在路边。
左师展报告昭公,昭公让昭子取道从铸地回国。
这时季平子有了别的想法。
冬季,十月初四日,昭子在正寝中斋戒,让祝宗为他求死。
十一日,死去。
左师展准备带着昭公坐一辆车回国,昭公的亲兵逮捕了他。
十月十五日,尹文公领兵徒步渡过洛水,放火烧了东訾,没有战胜。
十一月,宋元公准备为鲁昭公的缘故到晋国去,梦见太子栾在宗庙中即位,自己和宋平公穿着朝服辅助他。
早晨,召见六卿,宋元公说:
“寡人没有才能,不能事奉父辈兄辈,成为您几位的忧虑,这是寡人的罪过。
如果托诸位的福气,能够保全脑袋而善终,那些用来装载我的骸骨的棺木,请不要超过先君的体制。
”仲几回答说:
“君王如果由于国家的缘故,自己减损饮宴声色的供奉,下臣们不敢与闻。
至于宋国的法度,出生和下葬的礼制,先君早已经有了成文规定了,下臣们用生命来维护它,不敢违背。
下臣失职,法律是不能赦免的。
下臣不愿这样地死去,只能不听君王的命令。
”宋元公就动身了。
十三日,死在曲棘。
十二月十四日,齐景公包围了郓地。
当初,臧昭伯去到晋国,臧会偷了他的宝龟偻句,臧会用来占卜应该诚实还是不诚实,结果是不诚实吉利。
臧氏的家臣将要到晋国问候臧昭伯,臧会请求派他前去。
昭伯问起家里的事,臧会全都回答了。
昭伯问到妻子和同母弟叔孙,就不回答。
再三问他,还是不回答。
等到昭伯回国到达郊外,臧会前去迎接。
问起那件事,还像从前那样不回答。
昭伯抵达国都,先住在城外而查问妻子兄弟,都没有问出什么事。
昭伯就抓了臧会要杀他,臧会逃走,逃亡到郈地,郈鲂假让他做了贾正。
一次臧会到季氏那里去送帐本,臧氏派五个人带着戈和楯埋伏在桐汝的里门里。
臧会出来,就赶上去,臧会转身逃走,在季氏的中门之外被抓住,季氏发怒,说:
“为什么带武器进我的家门?
”拘留了臧氏的家臣。
季氏、臧氏因此互相有了恶感,等到昭伯随从昭公,季氏立了臧会做臧氏的继承人。
臧会说:
“偻句没有欺骗我呀。
楚平王派薳射在州屈筑城,让茄地人回去居住。
在丘皇筑城,让訾地人迁去居住,派熊相禖在巢地筑外城,派季然在卷地筑外城。
子太叔听到了这件事,说:
“楚平王快要死了。
让百姓不能安居在原来的土地上,百姓必然忧愁,忧愁将要延及到君王的身上,君王不能活长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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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作者
唐朝的赵匡首先怀疑《左传》不是左丘明所作,但并无任何依据。
此后,有些学者也持怀疑态度。
叶梦得认为作者为战国时人;
郑樵《六经奥论》认为是战国时的楚人;
朱熹认为是楚左史倚相之后;
项安世认为是魏人所作;
程端学认为是伪书。
清朝的纪昀在《四库全书总目》中仍然以严谨的史料为依据,认为是左丘明所著。
清末康有为断言它是西汉末刘歆伪造。
但在刘歆以前《左传》已被许多人抄撮或征引过,故康氏之说也难成立。
今人童书业则认为是吴起所作,但吴起的性情与左传截然不同;
赵光贤认为是战国时鲁国人左氏所作。
但当代学者多认为是战国初年左丘明所作。
据杨伯峻考证,大约作于公元前403~前386年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