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翰克里斯多夫故事梗概之欧阳物创编Word格式文档下载.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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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父的话给了他深刻的印象。
不久,歌剧的作者法朗梭阿·
玛丽·
哈斯莱来到这座小城,他将亲自主持他的剧本演出,并担任乐队指挥。
约翰目睹了哈斯莱如何被狂热的群众包围,受到热烈欢迎的场面。
演出后,约翰还受到哈斯莱的接见。
于是他想自己将来要做个象哈斯莱那样受欢迎的音乐家,“制作如哈斯莱一样的作品,成为一个大人物”。
约翰醉心于创作。
祖父把他在钢琴上弹出的曲调,整理编成《童年的娱乐:
歌、默奴哀、华尔兹进行曲》,并署上“约翰·
克利斯朵夫全集卷一”的字样。
这使约翰得意非凡,他在内心喊着“我是一个作曲家、一个伟大的作曲家”了。
祖父以做名人和出名来引诱他。
这时约翰才六岁。
但约翰从舅舅那里,则接受了另一种教育。
他舅舅名叫高脱弗烈特,是个流浪小贩,常出没于大自然和乡间。
祖父和父亲都瞧不起他。
但他是个自由独立的人,他懂得很多古老的谣曲,并能在大自然中体验出音乐的美,歌唱得十分动人。
他告诉小约翰说,唱歌是心的声音,“一个人需要唱、应当唱的时候才唱,不应为了娱乐而唱。
”他要外甥不要去编什么新的歌,不要去做大人物。
他说:
“何用你唱歌呢……难道它们(指大自然)不比你所能作的一切唱得更好吗?
”约翰把自己作的曲子唱给舅舅听,舅舅说:
“这多难听!
”并指出约翰是“为写作而写作的,你为要做一个大人物,为要叫人佩服才写的”,这样的东西是不能打动人的。
他还说:
“你在屋内所写的一切全不是音乐,屋内的音乐等于屋内的太阳。
音乐是外面的。
”舅舅和祖父、父亲的文艺观根本不同:
舅舅是为生活而艺术,祖父、父亲是为艺术而艺术。
祖父把约翰作的《童年的乐趣》题献给雷沃博大公爵,并特地为约翰组织了一次音乐演奏会,大公爵也亲自出席了。
约翰演奏得很成功。
公爵称他为“再世的莫扎特”,并送给他一块金表。
而约翰却向公爵小姐透露:
乐曲中最优美的一节《脱利奥》是祖父的作品,冒充为他的。
约翰满十一岁了,他向圣马丁寺的琴手弗洛李昂·
霍才学“和声学”。
这一年,他被公爵任命为“宫廷音乐联合会”的第二提琴手,仅次于他的父亲。
祖父和父亲都为他感到高兴。
但他看到人们把他看作是大公爵豢养的珍禽异兽时,感到羞愧。
一次,他向瞧不起音乐的丹奥陶伯伯(商人)吐唾沫,父母亲不敢得罪这有钱的亲戚,命令约翰跪下赔礼,他更加感到气恼。
他羡慕舅舅过着独立自由的生活,对谁也不巴结。
不久,祖父中风死了,约翰很伤心,对天伸着小拳头,诅咒上帝夺去了他的爷爷。
父亲仍常喝酒,宫廷演出时他老迟到。
约翰便被提升为第一提琴手。
接着父亲被爵府辞退了。
这样一来,约翰在十四岁上便担负起抚养父母兄弟的担子(他有两个弟弟)。
约翰被乐队的指挥多皮阿·
帕弗邀请到乡间去野餐。
在船上他结识了一个金发少年、富商的儿子奥多·
狄哀纳。
他们很谈得来,约翰向他表白了自己独立自由的性格,他说:
“我有一双好手,一颗好脑袋,永远会挣得我的面包。
”他蔑视金钱,藐视一切篱垣以及“禁止通行”、“惩罚不贷”等限制人们自由,保卫神圣产业的告示。
这次结识之后,约翰对奥多的亲热,发展到产生变态自私心理的地步,只要奥多和别的朋友接近,他便嫉妒得要命,声称他失去了奥多,他将自杀,也杀死奥多。
直到奥多升大学了,他们的友谊才逐渐疏远起来。
参议官克里赫新寡的夫人和女儿迁居到她出生的城市来了。
她和约翰是邻居。
这位夫人听了约翰在音乐会上的演奏,便邀请他参加她家的茶会。
她喜欢约翰那“正直、勇敢,还有那坚毅耐苦的精神”和他那“笨拙、丑陋”的外貌。
她聘请约翰为自己的十五岁的女儿弥娜上钢琴课。
约翰答应了。
不久,他便爱上了这位小姑娘,并以“将来要做一个大艺术家”向她许愿。
但她的母亲不同意这门亲事,她直白地告诉约翰说,以他的出身、门第和财产都没有资格娶她的女儿。
弥娜听从了母亲的意旨,对约翰开始疏远起来。
约翰很气愤,他写信给夫人说:
“一切自命高贵而没有高贵心灵的人,我鄙薄她,当她如一块污泥。
”约翰父亲因酒醉掉到沟里淹死了。
失恋、丧父,使约翰产生了这样的认识:
“他看到人生是一场没有休息,没有侥幸的战斗,凡是要成为无愧于‘人’这名称的人,都得时时刻刻向着无形的敌人抗战:
天性中致人死命的威力,蛊惑人心的欲望,暧晦幽密的思想,那些使你堕落、使你毁灭自己的念头都是这一类的顽敌。
”他听见了自己的“上帝”在呼喊:
前进吧,前进吧!
永远不要歇息!
这时他才十五岁。
约翰和母亲搬到祖父的朋友于莱家居住。
他的大弟弟洛陶大进了丹奥陶伯伯商店工作,二弟恩斯德到航船上去做事。
老于莱和自己的女儿女婿住在一起。
他外孙女洛莎是个十五岁的姑娘,生得不美,但她挺能干活,而且热烈地崇拜约翰。
老于莱想把外孙女许配给他。
约翰却爱上了开小杂货铺的年青寡妇萨皮纳。
萨皮纳是个慵懒的、苍白的、病弱的女人。
她连自己的小店铺也懒得经营,把顾客都打发走了。
约翰则认为她是个自由的人,不受任何约束。
萨皮纳也爱约翰。
他们一同到乡下萨皮纳的哥哥家过了一晚。
这事被老于莱一家知道了,认为约翰道德败坏,对他怀有敌意。
约翰被人邀请到科仑和杜赛道夫两地演奏。
回来时,萨皮纳患流感死了。
洛莎第一个把这消息告诉他。
约翰感到世界构造得很不好:
“爱人的不被爱,被爱的不爱人,爱而被爱的又迟早有分离的一天。
”约翰开始放纵了。
他勾搭上了帽子店的女职员阿达,和她在乡间小客店住了一晚。
这事被宣扬出去,闹得满城风雨。
约翰受到来自各方面的指责,连爵府也没放过他。
老于莱一家更是气愤。
从此,洛莎对他也死了心。
阿达是个水性杨花的女人,她和约翰好了一阵子,不久,又和约翰的弟弟恩斯德好上了,把约翰抛弃了。
约翰感到苦恼,他对舅舅高脱弗烈特说,他有过志向,也奋斗过,但一点也不中用,蹉跎了人生。
舅舅告诉他说:
“人是不能为所欲为的,志向与生活是两件事情,应该自寻安慰,主要是勿灰心,继续抱着你的志向,继续生活下去,其余的便不由我们作主了。
”约翰对德国的音乐作了改革的尝试。
他憎恨无热情的作品,认为人生一切的欢乐只是创造的欢乐:
爱情、天才、行动--都是独一无二的火焰喷射出来的花朵。
他对过去崇拜的音乐大师重新进行评价。
人们都说他是“标新立异”。
大公爵也对他说:
“听您的说话,先生,有时竟让人疑心您不是德国人。
”约翰指挥自己的音乐新作演出,大公爵未到场,演出遭到了失败。
但约翰认为:
“不管人家愿不愿意”,决心要把“德国人的风味彻底洗涤一下。
”一个法国喜剧团路过约翰居住的小城市。
约翰认识了其中一个女伶奥弗丽。
她告诉他巴黎是个自由的城市,“没有什么党派来左右人家的名誉和成败”,“不压抑无名的天才”等,使得约翰产生对巴黎的向往。
一位法国家庭女教师安多阿纳德很想看一次本国喜剧团的表演,因买不到票,约翰便将自己的戏票送给她去看。
之后,安多阿纳德竟被东家当作是约翰的情妇,被辞退了,这事使约翰很难过。
约翰创作的歌剧《依斐日尼》,在本城举行公演,但音乐不投合观众的口味,演出又一次遭到失败。
接着,约翰便从事音乐批评工作,对时行的音乐进行猛烈的抨击。
大公爵便当面警告他,不要作一个社会主义的音乐家,还禁止他在攻击公爵的报纸上写文章。
约翰反驳说:
“我不是您的奴隶,我爱说什么就说什么。
”结果公爵把他撵出宫廷乐队。
约翰失去了靠山,生活也难以维持了。
不久,他舅舅也死了。
约翰感到空虚和孤独。
一次,在一个乡村节日的舞会上。
约翰看到一个军官在打一个不愿和他跳舞的姑娘,他挺身而出,打抱不平。
结果引起一场斗殴。
村民和士兵冲突起来,约翰在混战中,打死了一个下士,立即受到追捕。
他来不及回城和母亲告别,便搭火车逃离德国,到法国去了。
约翰来到巴黎,举目无亲。
他去找过去相识的朋友狄哀纳和高恩帮忙,却遭到冷遇。
出版商高恩对他说:
“法国是女性的……假使您想成功,也得利用这一点。
”约翰走投无门,只好为一家肉店老板的女儿教授钢琴课。
巴黎给他的印象是“一个混乱的社会,被专制蛮横的官僚政治统治着”,真正爱好音乐的人太少了;
剧场庸俗呆板,充满旧的、形式主义的东西,而文坛则“充满女性和女性化的男人”,“精神卖淫的风气似乎到处弥漫着。
”这里有数不清的出卖娱乐的商人,其中有旧式国粹派,也有现代式的巴黎化的犹太人。
由于出版商高恩的介绍,约翰进入巴黎交际场中,亲自看到了女人在巴黎社会中占有最高的地位,“男子制造作品,女人制造男子”。
高恩还领他到戏剧院去,约翰在那里看到“凶杀、强奸、疯狂、酷刑、挖眼、破肚:
凡是足以震动一下文明的人的神经,满足一下他们隐蔽的兽性的景象,无不具备”。
高恩自称是个艺术家,他主张为艺术而艺术。
约翰毫不客气地对他说:
“你们都是伪善之徒”,你们“用‘艺术’和‘美’的名词来遮饰你们民族的荒淫。
为艺术而艺术!
……呵!
多“庄严”的信仰!
”约翰在教课中认识了一个青年女学生高兰德·
史丹芬,她是汽车制造商的女儿,和她一同学钢琴的还有她的表妹意大利人葛拉齐亚。
她们都崇拜自己的老师。
尤其是葛拉齐亚十分尊敬约翰。
但不久,她被父亲接回意大利去了。
巴黎音乐界感到约翰是个艺术巨人。
但他们尽量破坏他写的作品,免得他出名。
他们信奉一句箴言:
“我的杯子不大;
……但我……在别人的杯子里喝。
”约翰写了剧本《大卫》,被社会党议员亚希·
罗孙看中,他要拉其情妇担任剧中主角。
经试演,这个女人的声音恶俗不堪。
约翰坚决要把她撤换,结果和罗孙闹翻;
约翰在一气之下,撤回了自己的作品。
在一次夜会上,约翰认识了一个新朋友奥维德·
耶南。
他是个破产的银行家的儿子。
其姊姊安多阿纳德,就是约翰在德国时送戏票给她而被解雇的女教师。
奥维德生性温婉,姐弟皆爱好音乐。
他一直由姊姊照顾着,安多阿纳德以当家庭教师的收入来维持弟弟的上学和生活。
她在德国被辞退后,回到巴黎,不久前患肺炎死了。
约翰为此感到很伤心。
他和奥维德的感情更加亲近了。
后来,他们搬住在一个寓所里,以当家庭教师的收入来维持生活。
奥维德“有精明头脑,病弱身体”,约翰则“有着坚强的力量,扰攘不安的灵魂。
一个是盲人,一个是瘫子”。
奥维德醉心于宗教,“热诚祝望建立一个基督教共和国”。
约翰则认为奥维德只是个理想主义者,他对奥维德说;
“你们沉溺自由,忘记了人生。
”这对朋友感情上很融洽,但他们的气质完全各别。
一个浪漫派,一个现实派,一个善于幻想,一个要求行动。
约翰主张法国人应“团结起来打扫房子”,不能让少数坏蛋把人们踏在脚下,不要等拿破仑再世,才去改造世界。
而奥维德则说:
“暴力是我所厌恶的”,“我们的国家可不能为仇恨而建设”。
他相信法国“潜在的德性,光明与理想主义的力量”,并极力反对共产主义和工人革命。
他“梦想建立一个友善的欧罗巴,集中全部努力来造一个更公平更近人情的世界”。
这时期,约翰认识了一个工程师的女儿雅葛丽纳·
朗依哀。
约翰很爱她,但他看到自己的朋友奥维德也在爱她,便主动退出,让他们结合。
不久,奥维德和雅葛丽纳结婚了,并到意大利作蜜月旅行。
约翰失去唯一的朋友,感到很孤独。
但他仍孜孜不倦地在进行音乐创作。
这时他的艺术思想起了变化,“变得更宽广更富于人间性。
他不希望音乐只成为自己的独白,自己的言语,更不希望一种只适用于内行的复杂艰深的结构。
他要音乐成为和人类沟通的桥梁。
唯有和别人密切相连的艺术才是有生命的艺术。
”约翰曾写信给俄国作家托尔斯泰,请求他把他的“歌”集寄给他,但没有得到回信。
正如歌德不理修倍尔脱与斐里奥士把杰作寄给他一样。
奥维德旅行归来,当了一名中学教师,仍然和约翰搬住在一起。
新婚妻子不满意奥维德的冷静,她喜欢约翰的热烈。
她想把两人都抓到手里。
约翰为了忠于朋友,只好搬开。
出版商哀区脱收买了约翰的作品,并把它篡改出版,这使约翰很生气,他买回了自己全部的作品,因为他不愿意出卖自己的思想。
在一次奥国大使馆举行的晚会上,约翰遇见了过去的学生葛拉齐亚,她已经出嫁了,丈夫是奥国大使馆的青年随员,一位贵族世家的子弟。
葛拉齐亚在巴黎已成为一个引人注目的少妇。
当时巴黎报纸正要诋毁约翰,靠葛拉齐亚在暗中协调,挽救了他的名誉。
同时,她还设法使报纸刊登恭维约翰的文章。
另外,她正在发动一次运动,让德皇赦免约翰先前的杀人罪,把他当作天才的艺术家加以特别宽容。
约翰对自己的学生十分感激,甚至疯狂地爱上她,但她只给他一种恬静的友谊。
雅葛丽纳生了个男孩。
过不久,她爱上了一个风月场中的老手--巴黎的一位作家,丢下儿子和他一同私奔了。
奥维德为此受了很大打击,情绪消极,他感到痛苦在社会上触目皆是,社会简直是一所医院,世上“最惨的还不是贫穷与疾病,而是人与人之间的残忍”。
他除教养儿子外,开始做慈善事业。
约翰则不相信将来会有公平合理的社会。
他只“相信人生的情绪和艺术的情绪是真实的”。
这时,他受到平民的吸引,想创作一些大众化的艺术,甚至他和工人接近起来。
但他反对社会主义,而愿意站在蒲鲁东工团主义的一边。
在艺术与政治的关系上,他认为“不能拿艺术去替一个党派服务”,“艺术家好比一支罗盘针,外边尽管是狂风暴雨,它始终指着北斗星”。
同时,他认为“艺术品既不在金钱之上,也不在金钱之下,而是在金钱之外”。
巴黎工人举行“五一”示威游行。
约翰和奥维德虽不属于任何党派,但他们受群众高昂的激情的鼓舞,也参加了工人游行的队伍。
在游行时,警察和工人发生了冲突。
奥维德被人群踩倒,约翰则打死了一名警察。
这样一来,约翰在巴黎呆不住了,工人们掩护他出逃,并把他送到瑞士。
约翰参加游行和打死警察,只是一时的冲动,并没有什么政治目的和信仰。
他杀了人,“可不明白为什么杀的”,也“不懂自己怎么会参加”游行。
奥维德因伤重,过了不多久,他死了。
约翰在瑞士闻讯后,要赶回巴黎为朋友复仇。
但他走错了路,走到了德国边境的村庄。
这里他遇见了老相识勃罗姆医生。
在医生挽留下,约翰在他家担任了家庭教师的职务。
这时,他对艺术作了新思考。
一方面,他感到不能靠作曲来逃避现实;
另一方面他不明白为谁而写作,甚至“他觉得艺术一无用处,填补不了死亡造成的空虚”。
勃罗姆的妻子阿娜出身于富商家庭,她歌唱得很好,约翰陪她到郊外野游,他用音乐“打开了她的心灵--重门深锁的密室”。
他们竟发生了肉体关系。
约翰欺侮了恩人的妻子,他苦闷得想自杀。
于是,他辞别勃罗姆一家,出外旅行。
但过了半个月,他又感到离不开阿娜,回来了。
他和阿娜的关系,渐渐被人察觉了。
阿娜开煤气自杀,约翰恰巧发现了,救了她。
然后,他下决心离开了医生的家庭。
约翰在瑞士一个山村隐居起来,过着离群索居的生活。
他对人生进行了紧张的探索,并感到他“没有力气”再进行战斗和反抗了。
他要在走向死亡的道路上寻找活的灵魂。
终于他找到了,这就是信仰上帝。
于是“生命回来了,而克里斯朵夫心中的爱也醒过来了,得到上帝恩宠的灵魂简直是一桩奇迹”。
他感到过去自己有两种性格:
“一个是创造的艺术家,完全不问道德效果;
一个是行动者,喜欢推理的,希望他的艺术有道德的与社会的作用。
”现在这矛盾消除了,他认为艺术和太阳光一样,“太阳既非道德的,也非不道德的,它是生命,它战胜黑暗,艺术亦然如此”。
一个巴黎的朋友经过瑞士来约翰隐居的地方拜访,并告诉他,他的作品在欧洲各地演奏,获得极大的成功;
他在德国杀人的旧案经葛拉齐亚帮忙也已撤销了,在巴黎打死警察的事也逐渐被人遗忘了。
约翰屈指算算,他逃离巴黎已快十个年头了。
在一个明朗的夏季。
约翰的学生葛拉齐亚带着两个孩子来瑞士疗养,她已经新寡了。
约翰和她相会后,重新燃起热情,但她仍然只给他一种恬静的友谊。
秋天,约翰到罗马去找她,表示要和她结合。
葛拉齐亚回答说,她对婚姻已没有信心了,而且他们两人的性格很不同,难免会发生冲突的,从而拒绝了他。
在意大利逗留期间,约翰接到巴黎方面的邀请,要他在几个音乐会上担任乐队的指挥。
葛拉齐亚劝他接受下来。
这样约翰便起程重返巴黎了。
约翰到巴黎后,给葛拉齐亚写信,告诉她巴黎没有改变,“可是我,我改变了,不敢再对他们严厉了”,并说:
“你瞧,我老了,不会再咬人了,牙齿钝了。
”经过十年隐居的生活,约翰的确变了。
但他在巴黎受到热烈的欢迎,演出也很成功,连反对他的敌人也捧他了。
他对巴黎生活也“感到兴味”,不再刺人了。
奥维德的孩子乔治已长大成人。
他很爱好音乐。
一天,他来找约翰伯伯,要求接纳他当学生。
约翰想起和他父亲的友谊,自然是满口答应了。
不久后,葛拉齐亚也带了两个孩子从意大利来到巴黎。
她的十一岁的女儿叫奥洛拉很象母亲,也向约翰学音乐。
这样约翰便竭尽全力去培养这对少年,并有意促使他们结合起来。
不久葛拉齐亚死了,约翰悲痛欲绝。
约翰晚年,仍继续从事创作,但作品的性质已有很大的不同。
如果说约翰早年作品是雷雨,晚年作品便变得恬静了,它象“夏日的白云,积雪的山峰”。
乔治和奥洛拉的婚礼是在罗马举行的。
约翰亲自参加了他们的婚礼。
但在他们结婚前两天,约翰得了肺炎,从教堂回来时,他晕倒了。
他为了不妨碍新婚夫妇的蜜月旅行,并没有把自己的病告诉他们。
在患病中,约翰对自己的一生作了回顾。
他认为“我的目的达到了”,“青年时期拼命的努力……顽强奋斗,为了要跟别人争取自己生存的权利,为了要在种族的妖魔手里救出他的个性。
便是胜利后,还得夙夜警惕,守护他的战利品……友谊的快乐与考验,使孤独的心和全人类有了沟通。
然后是艺术的成功,生命的高峰……不料峰回路转……遇到了丧事、情欲、羞耻--上帝的先锋队,他倒下了……劈面遇到上帝……努力在主替我们指定的范围内完成主的意志。
”最后,他死了。
圣者克利斯朵夫背一个小孩过河。
这孩子很重,他便是“即将来到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