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余香流藤BY星眸竹腰精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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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然道:
“今晚够了,都散了吧。
”
正歌舞着的妖姬立即停下,毕恭毕敬地躬身行礼鱼贯而出。
只藤真仍是不理,越发哀伤的琴声仍不断从指下滑出。
见藤真不理,牧微微一笑,手指轻弹,一道无形无质的锐风瞬间划过藤真手下的焦桐琴,那价值连城的千年珍物就那么被毫不吝惜地切成了两半。
吃得一吓,藤真猛地抬起头来,如水般的月华正照在他脸上,居然是这样一张面孔!
一个艳丽妩媚甚于世上任何一个女子的少年,明珠美玉一样的面孔上嵌着双猫样碧蓝的眸子,映着月光,流动着奇异妩媚的光华,静静的看着牧。
长长地叹息着,缓步走近了牧,伸手倒了杯梨花醇,送到牧的嘴边:
“到底没放过我这张好琴,喝下这杯酒就算是向那千年的焦桐陪罪吧。
习以为常,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训练有素的随从与侍女们悄悄地退出了玉藤园。
藤真的身上幽香袭人,牧竟似醉了一般,也不接过杯子,就着藤真的手喝干了那凝碧般的液体。
“那又值得了什么?
得空再寻张好的与你也就是了。
嘴里说着话,眼却直盯着藤真瞧,似要把他看进心底里。
饮尽杯中物,手却不肯松开,紧紧地握住藤真的手,深深地看着他。
“你有心事。
你今日特地摆酒奏琴就只为敬我这杯酒?
藤真原是笑着,在牧的凝视下忽然间脸色大变,用力挣开牧的手,猛地退后了几步,脸上神色惊惶,似乎是将牧当成了什么洪水猛兽一般。
他眼中的那种惊恐与唾弃,比腹中隐隐约约的剧痛更加地激怒了牧。
“为什么?
”声音沙哑,牧轻咳着用袖子遮住了自己的唇。
“即便是你的笼中鸟,也有想飞的一天吧?
更何况……”
说着话,想起了那个人,藤真的声音就不由自主地低了下来,眼中又多了几分焦急担忧。
怎么这时还没见他的人影,莫不是在外面遭了暗算?
这时,一阵风吹过,卷着落叶就刮了过来。
正欲将体内剧毒逼出的牧登时浑身一阵哆嗦,不由自主地瞳孔收缩了下。
藤真感觉到的冷更加的厉害,但他的神情却是无比的兴奋,终于来了!
!
风其实并不那么冷,冷的,是杀气。
一种尖锐而又带着无比压迫感的的杀气正渐渐逼近。
剑气满天!
一道雪亮的剑光划破长空,正似条银虹穿破滚滚红尘,是那样份外的亮,那样无比的冷,使得并不是攻击目标的藤真也被卷进了剑网之中,惊讶之下藤真顿时脸色煞白,无处可逃,也无计可施。
也罢,为了他的使命,为了偿他的情,也不妨一死。
正要闭目待死,却突觉他的剑势一收,人却在另一个他的尽力一推下远离战场。
刹那间,藤真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所见的一切,竟是在这生死关头楞住不动。
耳边传来金铁交鸣之声,但也只有那么一声。
牧的剑也已出鞘,与对方的一交即分。
两人执剑相对而立。
月下两人的身影清晰可辩。
牧是一身紫衣,霸气十足。
另一人却是一身白衣,冷酷如冰。
半晌,牧忽道:
“久仰湘北流川枫快剑之名,却不想竟也工于使计。
话中自是暗讽流川利用藤真下毒一事。
流川却是不动声色,冷道:
“你海南为祸江湖,为天下除害,倒也不必计较手段。
牧冷笑道:
“那流川君还等什么呢?
请!
”长剑一摆,已向流川攻去。
似是因中毒之后功力减退,剑中气势大异从前,颇有些后劲不足。
流川眼中寒光闪烁,挥剑直击,剑气凌云!
藤真一见,心中暗喜,他是赢定了!
此后便是天高任鸟飞……
·
一阵阵剑光闪耀,两柄长剑在瞬间就已交了十余招。
牧究竟还是中了毒,一开始就已落在了下风,只仗着浑厚的内力强自支撑,但毕竟是强弩之末不足穿鲁缟,流川的剑眼见已要刺进牧的身体。
“当”的一声,晶光闪烁的长剑飞上半空,缠斗在一处的人影迅速分开,其中一人倒在了地上。
藤真定睛一看,不禁惊叫出声,流川居然没有赢!
流川明显是被点了穴道倒在地上动弹不得,眼中是和藤真一样的不信。
牧却是气定神闲地看着藤真,脸上颇有几分嘲弄的神气:
“你一向最恨在身上熏香,今天却例外。
这自然不是你想取悦于我,是要掩饰酒中的异香吧?
藤真浑身一震:
“你知道……你根本就没有中毒?
“若非如此,我又哪里能这么容易就擒下这有名的美剑客流川枫呢?
”牧的眼中充满了嗜血的残酷。
不可原谅!
居然敢让藤真背叛自己,这个耻辱不是他用血就可以补偿的,海南的牧绅一有的是办法让他流川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手指一弹,两枚长针迅速没入了流川的体内。
“牧,不要……”
一见牧的神色低沉,藤真便知不妙,牧肯定是想使出海南独有的索魂针。
那针随血脉运行而上,针分阴阳,相生相克,虽是留于体内却并不致命,却能完全制住武功,每日子午时各发作一次,功力越高,痛楚越烈。
大惊之下,藤真不顾一切地就想阻止牧。
藤真眼中对流川的关切比起他对自己的背叛更令牧怒火中烧,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流川枫……
能腐蚀掉钢铁的酸充满了牧的心,一股怒火无处宣泄,偏藤真又上前阻拦,大怒之下。
挥手就将藤真远远地甩开。
惊觉自己竟对藤真做出这等事情的牧,正想伸手扶起藤真,却见藤真与流川二人正相对视,情意缠绵,不免胸中那股无名之火愈烧愈旺。
手指着地上的流川,冷笑着吩咐闻声赶来的属下:
“把他给我关进地牢,替我好好地招呼一下这位‘客人’。
“牧……”
藤真的心痛却让牧感到了十倍于他的苦。
用力抓住藤真的手,丝毫不顾藤真痛得眉头紧皱。
“至于你……我又怎么舍得让他们招呼你呢?
”酸涩的液体充满了整颗心,胀得那心一片片地裂开,牧的脸上仍是一派的冷静,只是拉着藤真走回了他们的寝室。
“真……”看着藤真被牧带走,流川只能无声地呼喊着他的名字,若非穴道被点武功被封,便是一死也要拼命救得藤真出这笼牢。
有些同情地看着流川,神宗一郎重重地在他的身上补了几指,又封住了他的几处大穴。
示意手下将流川架起,道:
“你先担心自己吧。
牧永远不会饶恕任何试图抢走藤真的人。
绮罗遍陈的卧室之内,牧狠狠地将藤真摔在了铺满锦缎的绣榻之上。
藤真忍着痛,也不说话,明显地可以在牧那起伏不定的眼中看得出牧的心痛得远比他来得深。
毕竟,王者牧的人是没有一个敢背叛他的。
而这次,背叛了他的人居然是他珍若珙璧的藤真健司,这又叫他情何以堪?
苦笑着做好准备,接受牧的一切惩罚。
只盼着……流川不至遭到太严酷的对待,而牧……他的愤怒就由一己承担吧。
牧不断地深深吸气,吐气,好不容易才勉强控制住自己即将失控的情绪,以从未有过的冷漠口气问着藤真:
“你……就是为了想得到自由……才背叛我吗?
脸上虽是平静如斯,但说出的话语却微微有些发抖。
纵然平生不敬天,不法地,不信鬼神,牧的心里仍不断地祈祷着:
说是,求你了,说是好么。
你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包括自由,但是千万别说是因为流川……
一双眼炽热地看着藤真,心跳得比任何时候都要快。
应该回答什么呢?
斜倚在床边的藤真也怔怔地想着。
其实,自己的心里也是偏向流川吧,这是为了流川。
他的任务就是要刺杀牧,也就是为了帮他达到目的,才促使自己背叛了牧。
但是,要说自己是为了自由也无不可,的确是为了自由,自己才遇见了流川,也才与流川有了那种感情。
应该怎么回答呢?
心绪百转千回,依着这么多年对牧的了解,揣度着牧的想法,捉摸着牧的计划。
小心翼翼地不敢轻易回答。
毕竟,这还与流川的性命相关。
过了半晌,藤真终于作出了决定,抬起头,定定地看向牧的眼,充满了急切与焦虑的眼。
“不是。
是因为,我爱流川远胜过爱你。
藤真轻柔的话语像最锋利的剑般狠狠地洞穿了牧的心脏。
有力的手已不由自主地爬上藤真的咽喉,牧看着眼前艳丽得如春花般的少年,心中一阵阵地抽痛。
沙哑着嗓子:
“你就不知道背叛我的下场吗?
“死。
藤真的声音缥缈阴沉得像是从深不可测的地狱之下飘荡上来一般。
死亡气息笼罩下的少年,阴森,飘忽,却又带着种绚烂的华丽。
艰难地从嘴边挤出了这个字,藤真也不挣扎也不反抗,只是静静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那最后的一刻。
像遗弃一个破布娃娃一般,狠狠地将藤真丢在地上,牧眼中愤怒的火焰已是压抑不住。
“好,你居然是为了另一个男人而背叛我,那么你就得死。
微微皱着眉,藤真的脸上忽然挂上了种明媚动人的甜笑,美丽得让牧一阵失神。
只听藤真笑道:
“那又如何?
反正我和流川很快就可以在地府重聚了。
牧看着藤真,一种无比的酸意与嫉妒顿时紧紧抓住了他,冷笑道:
“我不会杀流川的,甚至我还会好好的放他走,让他知道你的死,让他痛苦,让他一辈子都活在痛苦与复仇的阴影下,你们是不可能在一起的……”冷冷地看着藤真,刻意忽略他脸上痛苦神色所在自己心中造成的刺痛,牧继续道:
“至于你……你放心……我是不会忘记你的背叛的……”
看着牧那阴冷怨毒的眼神,藤真不禁一阵寒颤。
牧绅一的言出必行他还不清楚么?
眼睁睁地看着牧气恼之下拂袖而去,听着他吩咐门外的弟子看守门内的人不许他逃脱。
似乎平静如常的声音里有着无限的气愤以及……被抛弃的无助……
泪水模糊了眼睛,藤真也似是痴了,这一切是对是错?
恨无常。
逃,又能逃到哪里?
又有什么能力逃?
不由自主地格格笑着,泪水却洒满了衣襟。
纵是千般不愿,万种不甘,也只能走出这一步。
长袖轻翻,纤纤指尖上擎着的,是一枚玉色的药丸。
那是在与流川交往之初就已备下的,不就是为了以防万一,也能有个轻松的解脱之法么?
只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用到这药的时候会来得这么快。
制备这药时心如铁石,还笑与牧道是为将来一日殉情于他所制,一人一枚永寄相思。
可笑的是当时说着这话之时,心中所想尽是流川。
到得现在,马上就要用上此药了,却又有些迟疑。
想的是流川,想的还有……牧。
为什么?
自己的心绪怎么连自己都不明白?
藤真悠悠一笑,一个将死之人,又何需明白这些乱成一团的思绪情结?
正如一团丝线,既然乱了,就不需去解,一剪而已。
轻轻将手上的药丸推进口中,入口即溶,无色无味。
静静地闭上眼睛,等着,等待着那一刻。
昏迷之前,眼前浮现的是起起伏伏一张模糊的脸庞,哭泣的脸,悲哀的脸。
这个人到底是谁?
用力地分辨着,终于,藤真的脸上凝住了抹了然的笑,
那张脸上,分明有双明澈如水清冷似月的眼。
阴暗潮湿的地牢里,流川委顿在地,脸色惨白,漆黑的长发已被汗水湿透,肌肉在不断地抽搐着。
索魂针的毒性已经发作,搜魂蚀骨的痛楚几乎令流川觉得自己的肌肤正被千万条毒蛇寸寸吞噬。
但心更在为藤真而痛,那个以残忍嗜杀闻名的牧绅一,那个曾经将叛徒活活撕成碎片的牧绅一,会怎样对待那让自己魂牵梦萦的藤真健司呢?
早知自己无法承受这种痛苦,这才迟迟不肯动手刺杀牧绅一。
成功的机会,也代表着几乎同样的失败可能,这种让藤真独自面对残忍嗜杀的牧绅一的愤怒的恐惧又让他情何以堪?
不知何处而来的沉重掌力狠狠地拍在流川的背心。
一口鲜血喷出,流川几乎晕了过去,勉力抬起头来,却见是牧绅一。
低喘着瞪向牧,“你为什么要解开我身上的索魂针?
”身上那种痛澈心扉的痛消失了,但是,心里的痛却更加得狠了,牧已经完全失去了往日的稳重狠辣,一脸的悲痛愤怒。
难道藤真他已经……
“我要放你走。
藤真健司已经死了,是因为你!
流川一听,如遭五雷轰顶,连一个字都说不出。
“所以我不杀你,你可以来找我报仇……如果你有这个能耐的话……哈哈哈……”牧空洞的笑声不断在囚室中回荡,流川已是呆了,毫无反应地任海南的弟子为他解开身上的穴道,行尸走肉般地向门外走去,脑中反反复复的就是牧的那一句:
藤真已经死了……
藤真……死了……藤真……
心底是无比的痛恨,痛恨自己,为什么要认识藤真,为什么要执着于自己的任务,为什么要同意藤真在酒里下毒……为什么……
为什么死的那个人不是自己?
牧的用意流川自然明白,他不就是要让自己一生痛苦吗?
其实……他自己不也是一样?
身后忽然传来牧有些迟疑的话语:
“流川,你……究竟……你爱藤真吗?
流川一听,心中直若日月齐辉,光明一片,若藤真已死,牧就根本没有这么问的必要。
那么……藤真他……还活着!
转过身,冷笑地看着牧,眼睛里充满了的不屑与轻佻:
“藤真?
那个女人似的家伙我怎么会爱?
他是你的玩物吧?
放心,我不会和你抢的。
我和他只不过是逢场做戏而已。
”长剑出鞘,冰冷的剑锋正抵着流川的颈,牧的指尖微微有些颤抖。
该死的东西!
居然敢这么侮辱藤真!
流川也不回头,也不转身,从剑尖的微颤上,可以觉察出牧的愤怒,流川的心里却是满盈着笑意。
杀了我,你应该会放过藤真吧?
可是……冰冷的剑锋却没有如预计地将自己的血管刺穿。
牧的剑却反而收了回去。
“你走。
流川有些疑惑:
“为什么不杀我”
牧淡然道“我答应藤真的事情我一定会做到……”而且,你的答案让我满意。
在心里,牧暗自补充着。
看着流川头也不回地离开地牢,牧迅速向自己和藤真的房间奔去。
藤真,藤真。
心跳出了这样的声音。
一次又一次地重复着。
一道白影悄悄地跟在了牧的身后,那是流川。
虽然不愿意看见牧和藤真亲热的场面,虽然知道藤真安然无恙,
但是总克制不住自己想看看藤真的念头,
柔顺似水的人,明丽如昔,
娇媚,文弱,坚定,任性,忧郁,悲伤……
一切的一切,什么都在,少的只是那悠悠的一口气息。
眉间的黑气丝毫没有减少他的美丽,反而更增了分哀怨的绝艳。
牧跌坐在地,紧紧地抱着藤真的身体,轻道:
藤真,其实你不用死的。
藤真,流川枫他是不爱你的。
藤真,你根本不值得为他而死。
藤真……
如热恋中情人般的轻声低喃,温柔的细语中却满溢出种疯狂的热情与不顾一切的决绝。
郑重地取出贴身珍藏的药丸,纳入口中。
低头吻上藤真那早已冷却的唇,再抬起头时,牧的嘴角已是挂着血丝。
死亡的阴影笼罩着天地。
血慢慢地滴在了地上。
滴,嗒,
……
窗外,流川的手指深深地陷入了自己的掌心,血在往下淌着。
数日后,江湖轰传:
湘北美剑客流川枫成功刺死为祸江湖已久的海南魔头牧绅一。
一夜之间,湘北流川声威大振,名动公卿。
此后,面对着武林盟主的尊荣,流川枫竟飘然远去,从此天下之大,竟无斯人半点音讯。
为武林除害,却又是如此的淡薄名利,流川自此便成了江湖传奇的一个部分。
所有的人都坚信:
当江湖陷入危机之时,流川必然会拔剑而出,拯救天下苍生。
过了不知多久,当流川的名字已经成了一代大侠的代名词的时候,
一个流着鼻涕的孩子神秘兮兮地对伙伴们说着:
我知道有那么一个人,一天到晚守着座墓,天天跟死人说着些我听不懂的话。
他说他叫流川枫……
他是为了一个死去的人而活下来的,因为那个人最后的希望就是让他活下来……
童言无忌,大风吹去。
什么人会在乎一个孩子的胡言乱语呢?
流川枫是江湖中人永远的典范,是座可望而不可即的丰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