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妹妹的持久战持久战Word文档下载推荐.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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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里常常叽里呱啦地说着她自己的语言,那些奇怪的句子总是让我百思不得其解。
有一次,妈妈把我和妹妹打扮得漂漂亮亮的,准备带我们出去玩。
刚走到门口,妹妹突然蹲下,稀里哗啦地拉了一地。
妈妈赶紧把她抱到卫生间去洗,而我负责清理现场。
看着那堆金黄的排泄物,我不由感叹:
“小孩真麻烦!
” 妈妈一边给妹妹换裤子,一边笑着说:
“你小时候也是这样呢。
” 我才不信呢,我想我小时候肯定比她强多了,不会像她一样随地大小便。
我八岁的时候,妹妹三岁了。
妹妹变得越来越“能干”――她把我心爱的贴画撕得粉碎,把我喜欢的书泡到水里,把我崭新的存钱罐摔成两半,把我刚买的零食吃个精光。
我一次次声泪俱下地跑到妈妈那里控诉,而妈妈每次都是一句“你是姐姐,要让着她”。
面对妹妹的罪行,我只好把“忍者”的精神发扬光大,一忍再忍。
一个下雨的晚上,老师布置的作业贼多,我一直熬到九点半才做完。
洗漱完毕,我打着哈欠回房间准备睡觉,却看见妹妹趴在桌子上,手拿彩笔认真地画着什么。
走近一看,她画的居然是我的语文作业本!
我一把夺过本子,刚完成的作业已被妹妹涂得乱七八糟。
我像一座休眠的火山,终于找到了喷发的时机。
我冲妹妹大吼大叫,好像要把妹妹出生以后我受的所有委屈都发泄出来。
妹妹吓坏了,放开嗓子大哭起来。
我受了她的传染,也不争气地哭了。
我们的哭声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眼看就要把屋顶掀翻。
妈妈闻声赶来,拉走了妹妹。
那个晚上,我一边抽泣一边赶语文作业,心中满是委屈和不平。
夜很深了,昏黄的灯光在纸上轻轻跳跃,隐约可以听到隔壁房间妈妈在给妹妹讲故事。
窗外的雨淅淅沥沥,一直淋到我心里。
眼泪一滴一滴掉在作业上,歪歪斜斜的方块字模糊了又清晰。
不知过了多久,终于写完了,我困得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十岁的时候,妹妹五岁了。
我们终于有了一些共同语言。
她可以和我玩警察抓小偷,我也可以陪她过家家了。
妹妹有了自己的社交圈子,小伙伴一大群,整天拉帮结伙。
我们俩单独在一起时常常会发生“内战”,但如果有人胆敢欺负我们中的任何一个,我们就会联合起来,一致对外。
打“内战”的时候,妹妹无论在战术上还是战斗力上都突飞猛进。
她学会了还嘴和反击,我们之间的战争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有时我问她一件事,她会故意卖关子不告诉我,转转眼珠甩下一句:
“这是秘密。
”我不屑地撇撇嘴:
“小毛孩子,有什么秘密!
”她不甘示弱:
“我是小毛孩,你就是大毛孩,还不是一样!
”还没等我说话,她就转身走了,留给我一个胜利者的背影。
有妹妹的暑假永远不会寂寞。
空气中总弥漫着火药味,一本书,一个水杯,甚至一双拖鞋都可能是战争的导火索。
看电视时,我爱看武侠,而她偏要看动画,每天为了抢遥控器至少要吵两回。
妹妹虽然战斗力升级,但经验不足,因此经常是我占上风。
那天,我又凭实力抢到了遥控器,如愿以偿地看上了《射雕英雄传》。
想到遥控器已经连续三天在我掌握之中,不免沾沾自喜,险些笑出声来。
再看妹妹,一噘嘴跑到洗手间去了。
我正沉醉在黄蓉的巧笑倩兮中,冷不防妹妹端着一盆水站在我面前。
她果断地举起盆,手腕一翻,一盆水“哗啦”一下浇了我一身。
我呆呆地看着水从我身上往下淌,不禁从头到脚打了个寒战。
趁我没反应过来,她一把抢过我手中的遥控器,换到《蜡笔小新》,坐在沙发另一端,用挑衅的目光看着我。
当我意识到自己被淋成一只落汤鸡时,面子上实在是过不去,推开门冲了出去。
在外面走了一圈,衣服干透了,气也慢慢消了。
推开家门,客厅整洁如初,找不到一点作案的证据(妹妹一定是怕我告状吧)。
妹妹看见我进来,紧张地站起身,像要迎接一场新的战斗。
我突然冲上去,抓住她的手,相当严肃地对她说:
“以后遥控器轮流用,行吗?
” 妹妹如释重负地吐了一口气。
我十二岁的时候,妹妹七岁了。
她读一年级,我读初一。
早晨,我和妹妹一起坐巴士去学校。
我先把她送到教室,然后再去自己教室。
下午妹妹比我放学早,她就在我的教室门口等上半个小时,和我一起回家。
早晨我去送妹妹时,她会骄傲地向同学介绍:
“这是我姐姐。
” 她的同学就对我肃然起敬,叫道:
“姐姐好!
” 我的同学也问我:
“每天下午等你的那个小女孩是谁啊?
” “是我妹妹。
” “你还有个妹妹呀!
表妹吧?
” “不,是亲妹妹!
”我回答,声音里是掩饰不住的自豪。
妹妹的同学都不敢欺负她,因为她有一个亲姐姐。
我的同学都羡慕我,因为我有一个亲妹妹。
上午下了第二节课有二十分钟的课间活动,有时妹妹就千里迢迢地从小学部跑到初中部找我。
然后我们一起冲到小卖部,盘算怎样用省下的几个硬币买到最多的零食。
锅巴、饼干、果丹皮、麦芽糖、冰糖葫芦……妹妹一边看一边惊叫:
“姐姐,你看那边!
哎呀,这么多好吃的!
”走出小卖部的时候,我们一人手里拎着一袋零食,心满意足地笑。
上学放学,巴士上的人往往很多。
看瘦小的妹妹在人群中摇摇晃晃,禁不住伸手去扶她一把。
好容易有一个空位,我让她坐,她摇摇头,把我推上座位,然后一屁股坐我腿上。
她有时会央求我帮她写作业,我禁不住她的软磨硬泡最终答应下来。
我有时也会把男生写来的信给她看,她一字一顿地念却又不知所云。
下雨天,我们走在同一把小花伞下,手牵着手。
下雪天,我们戴着相同的帽子和手套,边走边闹。
在彼此的陪伴下,我们走过路旁摇曳的树影,走过站牌下漫长的等待,走过汽笛刺耳的鸣叫,走过城市阴霾的天空,一直走了四年。
我十六岁的时候,妹妹十一岁了。
我进了一所封闭式高中,那里的管理以“严”著称。
所有学生必须住校,每月只放两天假。
星期一到星期五,家长不准进,学生不准出。
星期六、星期天为开放日,家长可以探望,但是只能在中午。
学校食堂的饭简直没法吃。
伙食糟糕再加上思家心切,我在第一个月就瘦了十斤。
妈妈看着我“人比黄花瘦”的模样心疼得不得了,拉着我皮包骨头的胳膊痛下决心:
每个星期六星期天都给我送饭,星期三再加送一次。
由于爸妈平时下班晚,星期三送饭的重担就落在了妹妹稚嫩的肩上。
每个星期三,妹妹中午放学回到家,拿起妈妈早晨做好的饭就又出门,坐巴士给我送饭,然后才回来自己吃。
每个星期三,上午第四节一下课我就冲出教室,跑到校门口眼巴巴地盼妹妹来。
由于不让进出校门,我和妹妹只能一个在外面,一个在里面,中间隔着铁栏杆。
我从铁栏杆中伸出手去接过饭盒,坐在草地上开始狼吞虎咽。
妈妈做的饭真香啊!
我在咀嚼的间隙抬起头,看见妹妹正带着一丝笑意看着我。
我想她一定也饿了,递过饭盒让她吃,她把饭盒又推回来:
“妈妈专门给你做的,等会儿我回去一块吃。
”我一边往嘴里扒饭一边说:
“我等你这顿饭等了一上午了,连课都没上好。
”妹妹哈哈大笑,然后又若有所思地说:
“我看你像监狱里的囚犯,而我就是探监的。
”我一听这话,一口饭差点没喷出来。
抬头见妹妹灿烂的笑容被铁栏杆分割成好几块,不由叹口气:
“确实如此。
” 巴士常常晚点,有时我等半天也等不到妹妹,妹妹来时我已经饿着肚子回宿舍了。
如此重复了好几回后,妹妹提议骑单车给我送饭。
此后,我每个星期三中午都能准时吃上妹妹送来的可口饭菜。
某个星期六,妈妈来看我,说妹妹星期三中午来给我送饭,在回家的路上被一辆单车撞了。
我正伸手去接饭盒,听到这话,饭盒一下脱手,汤汁洒了一地。
我抓住妈妈,说妹妹她没事吧,她现在在哪?
妈妈捡起饭盒,叹了一口气,说小腿骨折了,还好不严重,再过两天就能出院了。
妈妈又说,撞伤妹妹的中年男子一看是个小女孩,推起车就跑了,留下妹妹坐在地上呻吟,直到好心人通知了家长。
我听着妈妈的叙述,又气愤又伤心。
我对妈妈大喊,你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妈妈低着头,说妹妹让我千万别告诉你,怕影响你学习。
我再也控制不住了,伏在妈妈的肩头,泪水夺眶而出。
那天下午,我逃课去医院看妹妹。
推开病房的门,偌大的房间只有妹妹一人。
她躺在床上睡着了,脸色似乎比床单还要惨白。
一缕长发盖过脸颊,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我把目光移向她的腿,不禁倒吸了一口冷气,紧紧地抓住了门框。
妹妹的左腿依旧纤细美丽,但右腿却打上了厚厚一层石膏,臃肿而又笨重地被绷带吊在半空。
我仿佛看见妹妹头顶中午的烈日,用力蹬着单车往学校赶,又仿佛看见妹妹坐在倒下的单车旁,无助地哭泣着。
我真恨自己,贪图家里的一顿饭,竟给妹妹带来这样的伤害。
想着想着,眼泪又涌了上来。
一旁的护士小姐看我在门边站了好久,走过来问我:
“不进去吗?
” 我摇摇头,轻轻地带上了门。
两星期后,妹妹的腿终于好了。
我和妈妈说什么也不让她再给我送饭,星期三的午餐便就此取消。
妹妹有时会在双休日跟着妈妈来看我。
看着她活蹦乱跳的可爱模样,我真希望她能永远这样健康快乐。
我十八岁的时候,妹妹十三岁了。
浑浑噩噩地走过了三年,迷迷糊糊地结束了高考。
漫长而又悠闲的假期,我终于可以和妹妹像朋友一样一起看电视,一起聊天,一起逛街。
有时说起什么事,她还是会转转眼珠甩下一句:
”我还是会不屑地撇撇嘴:
”她眨巴着一双大眼睛说:
“可是,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
”我点点她的脑门:
“在我眼里你永远是个小孩子,别忘了我可是看着你长起来的哦!
” 不经意间发现,妹妹真的长大了。
我上高中的这三年,妹妹的身高迅猛增长,才十三岁就到了我的鼻尖。
我真怕哪天她会超过我,盖住了我的风头。
她也有了带锁的日记本和带锁的抽屉,藏下花季独有的秘密心事。
电话再也不是我一个人霸占,妹妹也会有事没事地和同学聊上半个钟头。
有时打开她的铅笔盒,里面会有一封叠成心形的信,应该是情书吧。
呵呵,人小鬼大。
忘了是什么时候,什么人告诉我,妹妹是爸妈从孤儿院抱养的,那时她出生才三天。
我听到这个消息后没有太大的惊讶,只是淡淡一笑。
爸妈一直把妹妹当亲生女儿,我也一直把她当亲妹妹,抱养与亲生又有什么区别呢?
屈指数数,妹妹出现在我的生命里已有十三个年头了。
这十三年,我已经习惯了逗她笑惹她哭,习惯了在有人欺负她的时候挺身而出,习惯了和她抢苹果最后吃掉小的那个,习惯了别人说还是妹妹比较漂亮。
而妹妹呢,也习惯了穿我的旧衣服,习惯了当我的“小尾巴”,习惯了我的颐指气使,习惯了“内战”时的屡战屡败。
这十三年,我的座右铭是“要让着妹妹”,而妹妹的座右铭是“要学习姐姐”。
这十三年,我习惯了这个有些刁钻的妹妹,而妹妹也习惯了这个有些蛮横的姐姐。
我离开家去上大学的那一天,爸妈和妹妹拎着大包小包浩浩荡荡地到火车站送我。
我上了车,安顿好行李,隔一层玻璃望着他们。
妈妈在大声嘱咐我什么,可我一个字也没听清,只是拼命地点头。
火车开动了,我朝他们使劲挥手,鼻子里酸酸的。
我看见妹妹追着火车跑起来,一边跑一边抹着眼泪。
火车驶出站台,驶出城市,驶进了田野。
大片大片清新的绿色平铺在我的面前。
妹妹小小的身影在我的心头挥之不去。
突然记起,我十三岁那年妈妈出差,我也是这样,一边追着火车一边掉眼泪。
蓦地明白,原来,妹妹就是我的影子,映出我五年前的成长画面。
原来,纵然流年似水,我珍藏的过去却从未离开。
原来,从我指缝间溜走的昨日,正一点点地在妹妹身上重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