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皎然《诗式》选录译文Word格式.doc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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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上蹑风骚,下超魏晋”,直接地继承了建安的诗歌创作。
皎然对谢诗的评论有其正确的一面,但我们实事求是,他是有点言过其实了。
晋代的左思、刘琨、郭璞,虽然创作不多,但其成就,康乐恐难以超越,更不用说几乎是同时代而稍早的陶渊明,谢公更是“安可攀缘哉”,批评家囿于自见,难以完全公正,于此可见一例。
取境
有人说:
诗歌可以不借助于修饰,任其丑陋朴实,只要风貌音韵纯正,天真自然的形态(得以)完全保存,就可以称之为上等之作。
我却说:
不是如此~无盐(按,古时的一个容貌丑陋而道德高尚的女子)缺少美貌的容颜,而有高尚的德行,但如何能比得上周文王之妻太姒既有容貌又有德行呢,又有人说:
作诗不需要用心苦思,用心苦思就会丧失自然的品质。
(我认为)这话也不能这样说。
(人常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获取(作诗的)境界时,必须进入最艰险的地步,才能获取奇异的诗句。
成篇之后,再观看它的体气风貌,(感觉)也只是平常的很,好像是未经深思苦想就得到的,这才是作诗的高手啊~有时候(创作时)思绪凝寂而精神旺盛,佳句连绵纵横,好像不可遏制,宛然若有神助。
如果不是有神助,那大概是作者平时积累了深思熟虑,(创作时)因精神旺盛而取得佳句连篇的吗,
皎然再这里论述了诗歌创作的“取境”问题。
所谓“取境”应当就是获取诗歌得意境。
他认为“取境”有易、难两种情形:
一是灵感开通,创作顺畅;
二是“取境”艰难,灵感滞涩,必须通过极其艰苦得构思,才能“始见奇句”,获得创作得成功。
皎然在此论述得
灵感问题,特别始后者的“取境”之难的情况,可能始皎然在诗歌意境理论上的独特贡献。
重意诗例
(有意境的)诗歌有两重以上的意味,那是诗歌文字之外的旨意。
如果遇到高手如康乐公,细心地阅读观察他的作品,(就似乎)只见诗人的情性,不见作品的文字,那真是诗道的最高境界啊~假使这道理被儒家所遵从,(《诗经》)就冠于六经之首;
被道家所遵从,就能居于各种微妙哲理之门;
被佛家所遵从,就能明澈佛道的奥妙;
只是恐怕荆人不在,空有挥斤之人,(像康乐公那样的)好诗无有识之者矣,正所谓钟期已死,故有伯牙无知音之叹。
从前我唐协律朗吴兢与越地僧人玄监集录古今诗人秀句,这二人本就缺乏灵性,选录(秀句)又不精,所采录的多是一些浮浅之句,用来诱骗童蒙和凡俗之人,不过是使对诗道一窍不通的人提供了偷窃前人诗句的方便,这与借贼兵又供其粮秣(反受其害)那样弄巧成拙,适得其反,对“诗教”是毫无益处的。
举例论述“两重意以上,皆文外之旨”的审美品格的内涵和意义。
有意境的作品,如谢灵运诗,就有这种超越表层文字和形象之外的多层的、乃至不尽的审美意味会引起和激发读者无穷无尽的审美情思,这实际上已经揭示出了诗歌意境的本质特征,对司空图、严羽、王国维等人的意境理论有深远的影响。
辩体有一十九字
诗人开始动创作念头的时候,获取境界的立意定得高远,全诗的意境就会高远;
获取境界的立意定得放逸,全诗的意境就会放逸;
“才性”等字(境界的立意)也是这样。
(这些)体例各有所长,所以各用一个字来归纳其风格特点。
“偏高”、“偏逸”的例子不过是指诗篇的整个风貌。
(在理解上读者)在一个字之下,(可以)看到诗外部彰显的风神韵律,和内里涵蕴的体式规律,(这一字标目的丰富含蕴)就好像车轮的以毂统幅,诗的各种审美内容就都归于这一字的蕴含之中了。
这一十九字,把诗文的规律、体式、风神、韵味都包括净尽,就好像《易》卦之有彖辞了。
现在(一体归于一字的体例)我只在前卷中注出,后卷不再重复。
诗歌的“比兴”等“六义”本出于诗人的情思,也诗蕴含在十九字之中,也不再另外注出了。
“高”,风格神韵明朗畅达,就叫“高”。
“逸”,体貌品格闲远放逸,就叫“逸”。
“贞”,发语端直正当无邪,就叫“贞”。
“忠”,(写作有一定的准则)面临困危而不变,就叫“忠”。
“节”,(不更改创作准则)坚持节操不动摇,就叫“节”。
“志”,树立德行而不改,就叫“志”。
“气”,诗的风情耿介明晰,就叫“气”。
“情”,诗情触境而生发不尽,就叫“情”。
“思”,气韵含蓄蕴藉,就叫“思”。
“德”,造句用词温和端正,就叫“德”。
“诫”,(诗的内容)自我检束以防邪存诫,就叫“诫”。
“闲”,表现诗人疏野情性的就叫“闲”。
“达”,表现诗人旷远放诞的心志和行事,就叫“达”。
“悲”,诗歌表情达意过分的哀伤,就叫“悲”。
“怨”,语言格调哀怨凄切,就叫“怨”。
“意”,语言气势磅礴,就叫“意”。
“力”,
体格刚强劲健,就叫“力”。
“静”,不是像松树无风不动、林中猿狖不鸣(这样的“静”),那就是人的心意中的“静”。
“远”,不是像望水那样的渺茫,看山那样的窅远(这样的“远”),那就是人的心意中的“远”。
这节是从“取境”立意论述诗歌的各种风格。
“取境”在这里可以理解为意境的创造,不同的意境就会有不同的诗歌风格。
至于皎然的以标一字代表一种风格的形式固然有分体清楚的优点,但具体的风格论述及其所标的一字是否恰当则另当别论,实际上他的风格分类标准并不明晰,有的一个字所代表的风格内涵也还含混不清。
但他毕竟在陆机、刘勰的风格论基础上,将这一理论推进了一步。
池塘生春草明月照积雪
有客人问:
谢公这两句优劣怎么样,我因此引证梁征远将军记室钟嵘“隐秀”的评语。
而且钟嵘既然不是诗人,怎么就可妄下议论,只不过是要蒙蔽后人耳目。
况且“池塘生春草”,情志自在言外,“明月照积雪”,意旨隐含在句中,风神骨力虽无高下之分。
但所取兴象却各自有别。
古今的诗,有的只一句就可以见出意旨,有的要好多句才能显现情志。
王昌龄说:
“日出而作,日入而息。
”认为只一句就可以见出意旨的诗是上等。
事实决非如此。
大凡诗人的艺术思维活动,气势有通塞的,感情有磅礴的。
所谓气势有通塞的,是说一篇之中,后面的气势突起,前面的气势好像中断,就像是受惊的鸿鸟分头飞离,却回头顾看伴侣,如曹植的“浮沈各异势,会合何时谐,
愿因西南风,长逝入君怀”就是如此。
所谓感情有磅礴的,是说一篇之中,虽然辞义都归于一个意旨,但兴象却是多样的,是用识见和才能在道理的渊薮中搜索探查(方可获取),就像卞和采玉,专心致志地在荆山上反复寻找,唯恐遗失了璞玉(没有采集)。
这其中又有两种意思,一个是用事典,一个是抒情思。
用事典的,如刘琨的“邓生何感激,千里来相求,白登幸曲逆,鸿门赖留侯,重耳用五贤,小白相射钩,苟能隆二伯,安问党与雠”就是如此。
抒情思的,如康乐公的“池塘生春草”就是如此。
也是由于情在言外,所以其言语好像淡而无味,平常的人看它,与魏文侯听古乐(由于自己听不懂,感觉无味,而昏昏欲睡)又有什么区别呢~《谢氏传》(记谢灵运)说:
我曾经在永嘉郡衙的西堂作诗,梦见谢惠连,因而(获取灵感)得到了“池塘生春草”的诗句,这难道不是有神灵暗中相助吗~(韩传达译)
这段文字,首先认为谢灵运“池塘生春草”、“明月照积雪”两句诗并无高下之分,进而论述创作时灵感发动的不同情性。
特别赞赏“池塘生春草”的“情在言外”,以为此句的获得是由“神助”。
其实,不过是谢灵运由于想到谢惠连而触发了他的创作灵感,处于创作灵感发动中的诗人看到的外界之景正好与诗人久已郁积的心中之情相融浃,因而创作出这样的美妙诗句。
这看似“神助”,其实是平时生活的积累所得,古人不能解释灵感、生活和创作实践之间的关系,以为“神助”,是不足为奇的。
皎然的《诗式》原文
高手述作,如登荆、巫,觌三湘、鄢、郢之盛,萦回盘礡,千变万态。
文体开阖作用之势。
或极天高峙,崒焉不群,气胜势飞,合杳相属;
奇势在工。
或修江耿耿,万里无波,欻出高深重复之状。
奇势雅发。
古今逸格,皆造其极矣。
明作用
作者措意,虽有声律,不妨作用。
如壶公瓢中自有天地日月,时时拋针掷线,似断而复续,此为诗中之仙。
拘忌之徒,非可企及矣。
乐章有宫商五音之说,不闻四声。
近自周颙、刘绘流出,宫商畅于诗体,轻重低昂之节,韵合情高,此未损文格。
沈休文酷裁八病,碎用四声,故风雅殆尽。
后之才子,天机不高,为沉生弊法所媚,懵然随流,溺而不返。
诗有四不
气高而不怒,怒则失于风流;
力劲而不露,露则伤于斤斧;
情多而不暗,暗则蹶于拙钝;
才赡而不疏,疏则损于筋脉。
诗有四深
气象氤氲,由深于体势;
意度盘礡,由深于作用;
用律不滞,由深于声对;
用事不直,由深于义类。
诗有二要
要力全而不苦涩,要气足而不怒张。
诗有二废
虽欲废巧尚直,而思致不得置;
虽欲废词尚意,而典丽不得遗。
诗有四离
虽期道情,而离深僻;
虽用经史,而离书生;
虽尚高逸,而离迂远;
虽欲飞动,而离轻浮。
诗有六迷
以虚诞而为高骨;
以缓漫而为冲淡;
以错用意而为独善;
以诡怪而为新奇;
以烂熟而为稳约;
以气少力弱而为容易。
诗有六至
至险而不僻;
至奇而不差;
至丽而自然;
至苦而无迹;
至近而意远;
至放而不迂。
诗有七德
德,一作得一识理;
二高古;
三典丽;
四风流;
五精神;
六质干;
七体裁。
诗有五格
不用事第一;
作用事第二;
其有不用事而措意不高者,黜入第二格。
直用事第三;
其中亦有不用事而格稍下,贬居第三。
有事无事第四;
此于第三格中稍下,故入第四。
有事无事,情格俱下第五。
情格俱下,有事无事可知也。
李少卿并古诗十九首西汉之初,王泽未竭,诗教在焉。
昔仲尼所删诗三百篇,初传卜商。
后之学者,以师道相高,故有齐、鲁四家之目。
其五言,周时已见滥觞,及乎成篇,则始于李陵、苏武二子。
天与其性,发言自高,未有作用。
《十九首》辞精义炳,婉而成章,始
见作用之功。
盖东汉之文体。
又如“冉冉孤生竹”、“青青河畔草”,傅毅、蔡邕所作。
以此而论,为汉明矣。
邺中集邺中七子,陈、王最高。
刘桢辞气,偏正得其中,不拘对属,偶或有之,语与兴驱,势逐情起,不由作意,气格自高,与《十九首》其流一也。
康乐公早岁能文,性颖神澈。
及通内典,心地更精,故所作诗,发皆造极。
得非空王之道助邪,夫文章,天下之公器,安敢私焉,曩者尝与诸公论康乐为文,直于情性,尚于作用,不顾词彩,而风流自然。
彼清景当中,天地秋色,诗之量也;
庆一作卿。
云从风,舒卷万状,诗之变也。
不然,何以得其格高,其气正,其体贞,其貌古,其词深,其才婉,其德宏,其调逸,其声谐哉,至如《述祖德》一章,《拟邺中》八首,《经庐陵王墓》、《临池上楼》,识度高明,盖诗中之日月也,安可攀援哉~惠休所评“谢诗如芙蓉出水”,斯言颇近矣~故能上蹑《风》、《骚》,下超魏、晋。
建安制作,其椎轮乎,
用事
诗人皆以征古为用事,不必尽然也。
今且于六义之中,略论比兴。
取象曰比,取义曰兴。
义即象下之意。
凡禽鱼、草木、人物、名数,万象之中义类同者,尽入比兴,《关雎》即其义也。
如陶公以“孤雪”比“贫士”;
鲍照以“直”比“朱丝”,以“清”比“玉壶”。
时久呼比为用事,呼用事为比。
如陆机《齐讴行》:
“鄙哉牛山叹,未及至人情。
爽鸠茍已徂,吾子安得停,”此规谏之忠,是用事非比也。
如康乐公《还旧园作》:
“偶与张、邴合,久欲归东山。
”此叙志之忠,是比,非用事也。
详味可知。
语似用事义非用事此二门始有之,而弱手不能知也。
如康乐公“彭、薛纔一作裁。
知耻,贡公未遗荣。
或可优贪竞,岂足称达生,”此申商榷三贤,虽许其退身,不免遗议。
盖康乐欲借此成我诗,非用事也。
如《古诗》:
“仙人王子乔,难可与等期。
”曹植《赠白马王彪》:
“虚无求列仙,松子久吾欺。
”又《古诗》:
“师涓久不奏,谁能宣我心,”上句言仙道不可偕,次句让一作诮。
求之无效。
下句略似指人,如魏武呼“杜康”为酒。
盖作者存其毛粉,不欲委曲伤乎天真,并非用事也。
诗不假修饰,任其丑朴。
但风韵正,天真全,即名上等。
予曰:
不然,无盐阙容而有德,曷若文王、太姒有容而有德乎,又云:
不要苦思,苦思则丧自然之质。
此亦不然。
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取境之时,须至难、至险,始见奇句。
成篇之后,观其气貌,有似等闲,不思而得,此高手也。
有时意静神王,佳句纵横若不可遏,宛若神助。
不然,盖由先积精思,因神王而得乎,
两重意已上,皆文外之旨。
若遇高手,如康乐公,览而察之,但见情性,不睹文字,盖诣道之极也。
向使此道,尊之于儒,则冠六经之首。
贵之于道,则居众妙之门;
精之于释,则彻空王之奥。
但恐徒挥斧斤,而无其质,故伯牙所以叹息也。
畴昔国朝协律郎吴竞与越僧元监集秀
句,二子天机素少,选又不精,多采浮浅之言,以诱蒙俗。
特入瞽夫偷语之便,何异借贼兵而资盗粮,无益于诗教矣。
跌宕格二品越俗其道如黄鹤临风,貌逸神王,杳不可羁。
郭景纯《游仙诗》:
“左挹浮邱袂,右拍洪崖肩。
”鲍明远《拟行路难》:
“举头四顾望,但见松柏园,荆棘郁蹲蹲。
中有一鸟名杜鹃,言是古时蜀帝魂。
声音哀苦鸣不息,羽毛憔悴似人髡。
飞走树间啄虫蚁,岂忆往时一作日。
天子尊。
念兹死生变化非常理,中心恻怆不能言。
”
骇俗其道如楚有接舆,鲁有原壤。
外示惊俗之貌,内藏达人之度。
“姮娥扬妙音,洪崖颔其颐。
”王梵志《道情诗》:
“我昔未生时,冥冥无所知。
天公强生我,生我复何为,无衣使我寒,无食使我饥。
还你天公我,还我未生时。
”贺知章《放达诗》:
“落花真好些,一醉一回颠。
”卢照邻《劳作诗》:
“城狐尾独束,山鬼面参覃。
淈没格一品淡俗此道如夏姬当垆,似荡而贞;
采吴、楚之风,然俗而正。
古歌曰:
“华阴山头百尺井,下有流泉彻骨冷。
可怜女子来照影,不照其余照斜领。
调笑格一品戏俗《汉书》云:
“匡鼎来,解人颐。
”盖说《诗》也。
此一品非雅作,足为谈笑之资矣。
李白《上云乐》:
“女娲弄黄土,抟作愚下人。
散在六合间,蒙蒙若沙尘。
对句不对句上句偶然孤发,其意未全,更资下句引之方了。
其对语一句便显,不假下句。
此少相敌,功夫稍殊。
请试论之:
夫对者,如天尊、地卑,君臣、父子,盖天地自然之数。
若斤斧迹存,不合自
然,则非作者之意。
又诗语二句相须,如鸟有翅,若惟擅工一句,虽奇且丽,何异于鸳鸯五色,只翼而飞者哉,
三不同语意势不同可知矣。
此则有三同,三同之中,偷语最为钝贼。
如汉定律令,厥罪必书,不应为。
酇侯务在匡佐,不暇采诗。
致使弱手芜才,公行劫掠。
若评质以道,片言可折,此辈无处逃刑。
其次偷意,事虽可罔,情不可原。
若欲一例平反,诗教何设,其次偷势,才巧意精,若无朕迹,盖诗人偷狐白裘于阃域中之手。
吾示赏俊,从其漏网。
偷语诗例如陈后主《入隋侍宴应诏诗》:
“日月光天德”,取傅长虞《赠何劭王济诗》:
“日月光太清”。
上三字同,下二字义同。
偷意诗例如沉佺期《酬苏味道诗》:
“小池残暑退,高树早凉归”,取柳恽《从武帝登景阳楼诗》:
“太液沧波起,长杨高树秋。
偷势诗例如王昌龄《独游诗》:
“手携双鲤鱼,目送千里雁。
悟彼飞有适,嗟此罹忧患。
”取嵇康《送秀才入军诗》:
“目送归鸿,手挥五弦。
俯仰自得,游心泰玄。
品藻古来诗集,多有不公,或虽公而不鉴。
今则不然。
与二三作者,县衡于众制之表,览而鉴之,庶无遗矣。
其华艳如百叶芙蓉,菡萏照水。
其体裁如龙行虎步,气逸情高。
脱若思来景遏,其势中断,亦有如寒松病枝,风摆半折。
辨体有一十九字
夫诗人之思,初发取境偏高,则一首举体便高;
取境偏逸,则一首举体便逸。
才性一作情性。
等字亦然,故各归功一字。
偏高、偏逸之例,
直于诗体、篇目、风貌不妨。
一字之下,风律外彰,体德内蕴,如车之有毂,众辐归焉。
其一十九字,括文章德体,风味尽矣,如《易》之有彖辞焉。
今但注于前卷中,后卷不复备举。
其比兴等六义,本乎情思,亦蕴乎十九字中,无复别出矣。
高、风韵切畅曰高。
逸、体格闲放曰逸。
贞、放词正直曰贞。
忠、临危不变曰忠。
节、持节不改曰节。
志、立志不改曰志。
气、风情耿耿曰气。
情、缘情不尽曰情。
思、气多含蓄曰思。
德、词温而正曰德。
诫、检束防闲曰诫。
闲、情性疏野曰闲。
达、心迹旷诞曰达。
悲、伤甚曰悲。
怨、词理凄切曰怨。
意、立言曰意。
力、体裁劲健曰力。
静、非如松风不动,林狖未鸣,乃谓意中之静。
远。
非谓渺渺望水,杳杳看山,乃谓意中之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