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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旦云］窦娥告监斩大人，有一事肯依窦娥，便死而无怨。

［监斩官云］你有什么事？

你说。

［正旦云］要一领净席（24），等我窦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练（25），挂在旗枪上（26）。

若是我窦娥委实冤枉，刀过处头落，一腔热血休半点儿沾在地下，都飞在白练上者（27）。

［监斩官云］这个就依你，打甚么不紧（28）。

［刽子做取席科，站科，又取白练挂旗上科］

【耍孩儿】不是我窦娥罚下这等无头愿（29），委实的冤情不浅。

若没些儿灵圣与世人传（30），也不见得湛湛青天（31）。

我不要半星热血红尘洒，都只在八尺旗枪素练悬。

等他四下里皆瞧见，这就是咱苌弘化碧（32），望帝啼鹃（33）。

［刽子云］你还有甚的说话，此时不对监斩大人说，几时说那？

［正旦再跪科，云］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34），若窦娥委实冤枉，身死之后，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窦娥尸首。

［监斩官云］这等三伏天道，你便有冲天的怨气，也召不得一片雪来，可不胡说！

【二煞】你道是暑气暄（35），不是那下雪天；

岂不闻飞霜六月因邹衍（36）？

若果有一腔怨气喷如火，定要感得六出冰花滚似锦（37），免着我尸骸现；

要什么素车白马（38），断送出古陌荒阡（39）？

［正旦再跪科，云］大人，我窦娥死的委实冤枉，从今以后，着这楚州亢旱三年（40）。

［监斩官云］打嘴！

那有这等说话！

【一煞】你道是天公不可期，人心不可怜，不知皇天也肯从人愿。

做甚么三年不见甘霖降？

也只为东海曾经孝妇冤（41）。

如今轮到你山阳县。

这都是官吏每无心正法（42），使百姓有口难言。

［刽子做磨旗科，云］怎么这一会儿天色阴了也？

［内做风科，刽子云］好冷风也！

【煞尾】浮云为我阴，悲风为我旋，三桩儿誓愿明题遍（43）。

［做哭科，云］婆婆也，直等待雪飞六月，亢旱三年呵，

［唱］那其间才把你个屈死的冤魂这窦娥显。

［刽子做开刀，正旦倒科］

［监斩官惊云］呀，真个下雪了，有这等异事！

［刽子云］我也道平日杀人，满地都是鲜血，这个窦娥的血，都飞在那丈二白练上，并无半点落地，委实奇怪。

［监斩官云］这死罪必有冤枉，早两桩儿应验了，不知亢旱三年的说话，准也不准？

且看后来如何。

左右，也不必等待雪晴，便与我抬他尸首，还了那蔡婆婆去罢。

［众应科，抬尸下］

[题解]

《窦娥冤》是关汉卿的代表作。

主要剧情是：

楚州寒儒窦天章因为无钱进京赶考，无奈之下将幼女窦娥卖给蔡婆家为童养媳。

窦娥婚后不久丈夫去世，婆媳相依为命。

蔡婆外出讨债时遇到流氓张驴儿父子，被其胁迫。

张驴儿企图霸占窦娥，见她不从，便想毒死蔡婆以要挟窦娥，不料误将其父毒死。

张驴儿诬告窦娥杀人，严刑逼讯婆媳二人，窦娥为救蔡婆，自认杀人，被判斩刑。

窦娥在临刑之时指天为誓，死后将血溅白练、六月降雪、大旱三年，以明己冤，后来果然都一一应验。

三年后窦天章任廉访使至楚州，见窦娥鬼魂出现，于是重审此案，为窦娥申冤。

全剧四折加一楔子，这一折是《窦娥冤》全剧的高潮。

它一方面表现了窦娥的善良，另一方面，又通过三桩誓愿，表现了窦娥的巨大冤屈。

窦娥的死，既是善的毁灭，又是对恶控诉。

这三桩誓愿，当然带着浪漫主义的色彩，但实际上也寄托着作者的美好愿望。

［注释］

（1）《感天动地窦娥冤》：

《窦娥冤》的全称。

（2）外：

即外末，元杂剧中的男性角色。

（3）净：

元杂剧中角色之一。

（4）刽子：

刽子手。

磨旗：

摇旗。

（5）正旦：

元杂剧中的女主角。

这里指窦娥。

（6）行动些：

快点。

（7）怎生：

怎么。

糊突：

糊涂，分不清。

盗跖：

春秋时的大盗。

历史上被看作是坏人的代表。

颜渊：

孔子的学生。

历史上被看作是贤人的代表。

（8）元来：

原来。

（9）戡：

判定。

（10）偃：

倒。

（11）哥哥行［há

ng］：

哥哥那里。

行，宋元人特有的说法，放在人称名词之后，有轻微的指代意味。

（12）取应：

指参加科举考试。

（13）餐刀：

杀头的委婉说法。

（14）也么哥：

元杂剧中常用的的感叹词。

（15）兀的：

这个。

（16）咱：

语气词。

（17）典刑：

受刑。

（18）瀽［jiǎn］：

倒，倾。

（19）一陌儿：

一百个纸钱。

陌，古代一百钱的总称。

（20）葫芦提：

糊里糊涂，不明不白。

罪愆：

罪过。

（21）干家缘：

做家务。

（22）烈：

烧。

（23）荐：

祭奠。

（24）一领：

一张。

（25）白练：

白色绸缎。

（26）旗枪：

旗杆顶上的枪头。

代指旗子。

（27）者：

（28）打甚么不紧：

没什么要紧。

（29）无头愿：

指被杀头的誓愿。

（30）灵圣：

指怪异之事。

（31）湛湛：

明亮透彻。

（32）苌弘化碧：

传说苌弘是周灵王时的忠臣，被冤杀三年后，他的血成了青绿色的玉石。

（33）望帝啼鹃：

传说周末蜀主杜宇，号望帝，被逼传位给臣子后，化成杜鹃，日夜悲啼。

（34）三伏天道：

三伏天气。

三伏，即初伏、中伏、末伏，是一年中最热的季节。

（35）暄：

热。

（36）飞霜六月因邹衍：

传说战国时燕国的邹衍蒙冤，六月天竟下霜。

（37）六出冰花：

因冰花多为六瓣，故以指雪。

（38）素车白马：

古代送葬时乘坐的车马。

（39）断送：

这里指送葬。

（40）亢旱：

大旱。

（41）东海曾经孝妇冤：

东海有一寡妇，孝敬婆婆，后来婆婆上吊自杀，其女控告寡妇害死婆婆。

官府不察真情，将寡妇论斩。

临死，寡妇说，如是冤枉，血将缘竹而上。

后来果如其言，并大旱三年。

（42）每：

们。

（43）明题遍：

全说了出来。

王实甫

王实甫，大都人，字德信，生平事迹与生卒年不详。

大致与关汉卿同时或稍后，在当时有极高声望。

根据有关资料，他曾写了十四种杂剧，现存作品除代表作《西厢记》外，还有《破窑记》、《丽春堂》，另有《贩茶船》、《芙蓉亭》残本。

西厢记

（1）

第三本第二折

[旦上云]红娘伏侍老夫人不得空便，偌早晚敢待来也

（2）。

起得早了些儿，困思上来，我再睡些儿咱。

[睡科]（3）

[红上云]奉小姐言语去看张生，因伏侍老夫人，未曾回小姐话去。

不听得声音，敢又睡哩，我入去看一遭。

［红唱］

【中吕粉蝶儿】风静帘闲，透纱窗麝兰香散，启朱扉摇响双环。

绛台高（4），金荷小（5），银釭犹灿（6）。

比及将暖帐轻弹，先揭起这梅红罗软帘偷看。

【醉春风】则见他钗軃玉斜横（7），髻偏云乱挽（8）。

日高犹自不明眸（9），畅好是懒、懒（10）。

[旦做起身长叹科]

[红唱]半晌抬身，几回搔耳，一声长叹。

［红云］

我待便将简帖儿与他（11），恐俺小姐有许多假处哩。

我则将这简帖儿放在妆盒儿上，看他见了说甚么。

[旦做照镜科，见帖看科][红唱]

【普天乐】晚妆残，乌云軃，轻匀了粉脸，乱挽起云鬟。

将简帖儿拈，把妆盒儿按，开拆封皮孜孜看（12），颠来倒去不害心烦（13）。

[旦怒叫]红娘！

[红做意云]（14）呀，决撒了也（15）！

［红唱］厌的早扢皱了黛眉（16）。

[旦云]小贱人，不来怎么！

[红唱]忽的波低垂了粉颈（17），氲的呵改变了朱颜（18）。

[旦云]小贱人，这东西那里将来的？

我是相国的小姐，谁敢将这简帖来戏弄我，我几曾惯看这等东西？

告过夫人，打下你个小贱人下截来（19）。

[红云]小姐使将我去，他着我将来。

我不识字，知他写着甚么？

【快活三】分明是你过犯（20），没来由把我摧残（21）；

使别人颠倒恶心烦（22），你不惯，谁曾惯？

［红云］姐姐休闹，比及你对夫人说呵，我将这简帖儿去夫人行出首去来（23）。

[旦做揪住红科]我逗你耍来。

[红云]放手，看打下下截来。

[旦云]张生近日如何？

[红云]我则不说。

[旦云]好姐姐，你说与我听咱！

[红唱]

【朝天子】张生近间、面颜，瘦得来实难看。

不思量茶饭，怕见动弹；

晓夜将佳期盼，废寝忘餐。

黄昏清旦，望东墙淹泪眼。

[旦云]请个好太医看他症候咱（24）。

[红云]他症候吃药不济。

病患、要安，则除是出几点风流汗。

[旦云]红娘，不看你面呵，我将与老夫人，看他有何面目见夫人？

虽然我家亏他（25），只是兄妹之情，焉有外事。

红娘，早是你口稳哩（26）；

若别人知呵，甚么模样。

[红云]你哄着谁哩，你把这个饿鬼弄得他七死八活（27），却要怎么？

【四边静】怕人家调犯（28），“早共晚夫人见些破绽，你我何安。

”问甚么他遭危难（29）？

撺断得上竿（30），掇了梯儿看（31）。

[旦云]将描笔儿过来，我写将去回他，着他下次休是这般。

[旦做写科][起身科，云]红娘，你将去说：

“小姐看望先生，相待兄妹之礼如此，非有他意。

再一遭儿是这般呵，必告夫人知道。

”和你个小贱人都有说话。

[旦掷书下][红唱]

【脱布衫】小孩儿家口没遮拦，一迷的将言语摧残（32）。

把似你使性子（33），休思量秀才（34），做多少好人家风范。

[红做拾书科，唱]

【小梁州】他为你梦里成双觉后单，废寝忘餐。

罗衣不奈五更寒，愁无限，寂寞泪阑干（35）。

【幺篇】似这等辰勾空把佳期盼（36），我将这角门儿世不曾牢拴（37），则愿你做夫妻无危难。

我向这筵席头上整扮（38），我做一个缝了口的撮合山（39）。

[红云]我若不去来，道我违拗他，那生又等我回报，我须索走一遭。

[下]

[末上云]那书倩红娘将去（40），未见回话。

我这封书去，必定成事，这早晚敢侍来也。

[红上云]须索回张生话去。

小姐，你性儿忒惯得娇了；

有前日的心，那得今日的心来？

【石榴花]当日个晚妆楼上杏花残，犹自怯衣单，那一片听琴心清露月明间。

昨日个向晚，不怕春寒，几乎险被先生馔（41）。

那其间岂不胡颜（42）。

为一个不酸不醋风魔汉，隔墙儿险化做了望夫山。

【斗鹌鹑】你用心儿拨雨撩云（43），我好意儿传书寄简。

不肯搜自己狂为，则待要觅别人破绽。

受艾焙权时忍这番（44）。

畅好是奸（45）。

［云］“张生是兄妹之礼，焉敢如此！

”［唱］对人前巧语花言；

［云］没人处便想张生，［唱］背地里愁眉泪眼。

[红见末科][末起云]小娘子来了。

擎天柱（46），大事如何了也？

[红云]不济事了，先生休傻。

[末云]小生简帖儿是一道会亲的符箓（47），则是小娘子不用心，故意如此。

[红云]我不用心？

有天哩，你那简帖儿好听！

【上小楼】这的是先生命悭（48），须不是红娘违慢（49）。

那简帖儿倒做了你的招伏，他的勾头（50），我的公案（51）。

若不是觑面颜（52），厮顾盼（53），担饶轻慢（54）。

　［云］先生受罪，礼之当然。

贱妾何辜？

［唱］争些儿把你娘拖犯。

　［末云］小姐几时能相会一面。

【幺篇】从今后相会少，见面难。

月暗西厢，凤去秦楼，云敛巫山（55）。

你也赸（56），我也赸；

请先生休讪，早寻个洒阑人散。

[红云]只此再不必申诉足下肺腑，怕夫人寻，我回去也。

[末云]小娘子此一遭去，再着谁与小生分剖（57）；

必索做一个道理，方可救小生一命。

［末跪下揪住红科]

　[红云]张先生是读书人，岂不知此意，其事可知矣。

【满庭芳】你休要呆里撒奸（58）；

你待要恩情美满，却教我骨肉摧残（59）。

老夫人手执着棍儿摩娑看（60），粗麻线怎透得针关（61）。

直待我拄着拐帮闲钻懒（62），缝合唇送暖偷寒（63）。

[云]待去呵，小姐性儿撮盐入火（64）。

[唱]消息儿踏着泛（65）；

待不去呵，[末跪哭云]小生这一个性命，都在小娘子身上。

禁不得你甜话儿热趱（66），好着我两下里难人做。

[红云]我没来由分说；

小姐回与你的书，你自看者。

[末接科，开读科]呀，有这场喜事，撮土焚香，三拜礼毕。

早知小姐简至，理合远接，接待不及，勿令见罪！

小娘子，和你也欢喜。

[红云]怎么？

[末云]小姐骂我都是假，书中之意，着我今夜花园里来，和他“哩也波哩也罗”哩（67）。

[红云]你读书我听。

[末云]“待月西厢下，迎风户半开，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

”

[红云]怎见得他着你来？

你解与我听咱。

[末云]“待月西厢下”，着我月上来；

“迎风户半开”，他开门待我；

“隔墙花影动，疑是玉人来”，着我跳过墙来。

[红笑云]他着你跳过墙来，你做下来（68）。

端的有此说么？

[末云]俺是个猜诗谜的社家（69），风流隋何（70），浪子陆贾（71），我那里有差的勾当（72）。

[红云]你看我姐姐，在我行也使这般道儿。

[唱]

【耍孩儿】几曾见寄书的颠倒瞒着鱼雁（73），小则小心肠儿转关。

写着西厢待月等得更阑，着你跳东墙“女”字边“干”。

原来那诗句儿里包笼着三更枣（74），简帖儿里埋伏着九里山（75）。

他着紧处将人慢，您会云雨闹中取静，我寄音书忙里偷闲。

【四煞】纸光明玉板，字香喷麝兰，行儿边湮透非春汗？

一缄情泪红犹湿，满纸春愁墨未干。

从今后休疑难，放心波玉堂学士（76），稳情取金雀鸦鬟（77）。

【三煞】他人行别样的亲（78），俺跟前取次看（79），更做道孟光接了梁鸿案（80）。

别人行甜言美语三冬暖，我根前恶语伤人六月寒（81）。

我为头儿看（82）：

看你个离魂倩女（83），怎发付掷果潘安（84）。

[末云]小生读书人，怎跳得那花园过也？

【二煞】隔墙花又低，迎风户半拴，偷香手段今番按（85）。

怕墙高怎把龙门跳，嫌花密难将仙桂攀。

放心去，休辞惮；

[云]你若不去呵，[唱]望穿他盈盈秋水，蹙损他淡淡春山（86）。

[末云]小生曾到那花园里，已经两遭，不见那好处；

这一遭知他又怎么？

[红云]如今不比往常。

【煞尾】你虽是去了两遭，我敢道不如这番。

你那隔墙酬和都胡侃，证果的是今番这一简（87）。

[红下]

[末云]万事自有分定，谁想小姐有此一场好处。

小生是猜诗谜的社家，风流隋何，浪子陆贾，到那里扢扎帮便倒地（88）。

今日颓天百般的难得晚（89）。

天，你有万物于人，何故争此一日？

疾下去波！

读书继晷怕黄昏（90），不觉西沉强掩门；

欲赴海棠花下约，太阳何苦又生根？

[看天云]呀，才晌午也，再等一等。

[又看科]今日万般的难得下去也呵。

碧天万里无云，空劳倦客身心；

恨杀鲁阳贪战（91），不教红日西沉！

呀，却早倒西也，再等一等咱。

无端的三足乌（92），团团光烁烁；

安得后羿弓（93），射此一轮落？

谢天地！

却早日下去也！

呀，却早发擂也（94）！

呀，却早撞钟也（95）！

拽上书房门，到得那里，手挽着垂杨滴流扑跳过墙去（96）。

这一折是《西厢记》中颇有代表性的一折。

在这一折里，作者将女主人公崔莺莺的矛盾心理表现得淋漓尽致。

作品一波三折：

红娘从张生处带回给崔莺莺的书信，崔见信后勃然大怒，对红娘说：

“小贱人，这东西那里将来的？

告过夫人，打下你个小贱人下截来！

”等到红娘真要将书信交给老夫人时，崔又说：

“我逗你耍来。

”稍后又写回信给张生，约他相会，但却对红娘说：

“将描笔儿过来，我写将去回他，着他下次休是这般。

”等到张生读信后，真的赴约时，却又遭到了崔莺莺的一顿训斥。

其中的两句唱词“对人前巧语花言，没人处便想张生”正典型地表现了崔莺莺的这种矛盾心理。

（1）西厢记：

全名为《崔莺莺待月西厢记》，是王实甫的代表作。

全剧共五本二十一折。

书生张君瑞在普救寺里偶然遇到已故崔相国之女莺莺，一见倾心。

此时恰有孙飞虎听说莺莺美貌，率兵围住普救寺，要强娶莺莺为妻。

崔老夫人允诺，如有人能够退兵，便将莺莺嫁他。

张生修书请得故人白马将军杜确率兵前来解围，但事后崔老夫人绝口不提婚事，只让二人以兄妹相称，张生极其失望。

后在红娘帮助下，崔、张二人瞒过崔老夫人，私下幽会并订了终身。

老夫人知情后怒责红娘，但已无可挽回，便催张生进京应考。

张生与莺莺依依而别，半年后得中状元，有情人终成眷属。

（2）偌早晚：

这时候。

（3）科：

元杂剧中对动作或舞台效果的说明。

（4）绛台：

烛台。

（5）金荷：

古时烛台上用来承接融化了的蜡烛的铜碟，形似荷叶。

（6）银釭：

指灯。

（7）軃［duǒ］：

下垂。

玉：

指钗。

（8）云：

指头发。

（9）不明眸：

指睡觉。

（10）畅好：

真正是。

［11简帖儿：

指张生写给崔莺莺的信。

（12）孜孜：

认真，仔细。

（13）不害：

不禁。

（14）做意：

故意。

（15）决撒：

暴发出来。

（16）厌的：

厌恶的样子。

扢皱：

指皱眉。

（17）忽的：

忽然。

（18）氲的：

指脸上起红晕。

（19）下截：

指腿。

（20）过犯：

做得不对。

（21）摧残：

这里指骂。

（22）别人：

指张生。

颠倒恶心烦：

神魂颠倒，心烦意乱。

（23）行：

那里。

出首：

自首。

（24）症候：

病症。

（25）亏他：

指的是老夫人曾许诺将莺莺嫁与解普救寺之围的人，等到张生请来白马将军解围之后，老夫人却绝口不提婚事，只让张生与莺莺以兄妹相称。

（26）早是：

好在。

（27）饿鬼：

（28）调犯：

嘲弄，戏弄。

（29）遭危难：

指张生患病。

（30）撺断得上竿：

比喻引诱张生爱上莺莺。

撺断，怂恿。

（31）掇了梯儿看：

比喻戏弄张生，故意让他下不了台。

掇，搬走。

（32）一迷的：

一味的。

摧残：

这里指骂人，批评人。

（33）把似：

假如。

（34）秀才：

这里指张生。

（35）“寂寞”句：

语本白居易《长恨歌》：

“玉容寂寞泪阑干。

”寂寞，指脸色不好。

阑干，泪流满面的样子。

（36）辰勾：

即水星，古人认为它是稀见之物。

（37）角门儿：

旁门。

世不曾：

从来不曾。

（38）筵席：

指结婚的筵席。

整扮：

打扮。

（39）缝了口的撮合山：

不走漏风声的媒人。

撮合山，古代对媒人的称呼。

（40）倩：

请人做事。

将：

带。

（41）“几乎”句：

这是一句带有调笑意味的话。

谓崔莺莺几乎成了张生的食物。

《论语·

为政》：

“有酒食，先生馔。

”（42）胡颜；

丢脸。

（43）拨雨撩云：

比喻挑逗爱情。

（44）受艾焙：

古代用烧艾来给病人治病。

这里指受苦。

（45）奸：

这里的意思是狡猾。

（46）擎天柱：

撑天的柱石。

常以比喻国家栋梁。

（47）符箓：

符咒。

（48）命悭：

命不好。

（49）须不是：

确定不是。

（50）勾头：

拘捕罪犯的文书。

（51）公案：

等待处理的案件。

（52）觑面颜：

看面子。

（53）厮：

相。

（54）担饶：

饶恕。

（55）“月暗西厢”三句：

都是说爱情无希望。

（56）赸：

怨。

（57）分剖：

表白，倾诉。

（58）呆里撒奸：

表面上呆，实际上狡猾。

（59）骨肉摧残：

指挨打。

（60）摩娑看：

仔细看。

（61）“粗麻线”句：

比喻事情不可能成功。

（62）拄着拐:

意思是被老夫人打断腿。

（63）缝合唇：

意思是受老夫人惩罚，将嘴缝上，不让说话。

（64）撮盐入火：

将盐投入火中，会发生爆炸。

这里比喻性格急躁。

（65）消息儿踏着泛：

意思是触犯了小姐隐处，她就要翻脸。

消息儿，机关，暗窍。

泛，翻动。

（66）热趱：

紧紧催逼。

（67）哩也波哩也罗：

用于表达不便明说的内容，犹如“那个那个”、“这个这个”。

（68）做下来：

指男女欢会。

（69）社家：

专家。

（70）隋何：

指汉初刘邦著名的谋士隋何。

（71）陆贾：

也是刘邦著名的谋士。

（72）那：

哪。

勾当：

事情。

（73）鱼雁：

古代有鱼腹藏书、大雁送信的说法，这里用来代指传递书信的人。

（74）三更枣：

据说禅宗五祖传法给六祖时，以三粒粳米、一颗枣暗示，让六祖在三更时早些来。

这里指机关、秘密。

（75）九里山：

楚汉相争时，韩信在九里山设下十面埋伏，将项羽打败。

这里也是指机关、秘密。

（76）玉堂学士：

翰林学士。

因为这是皇帝的文字秘书，所以古代文人向来极其看重。

这里是红娘主调侃张生。

（77）金雀鸦鬟：

比喻莺莺。

（78）他人行：

他人那儿，指张生。

（79）取次：

随便。

（80）更做道：

反而是。

孟光接了梁鸿案：

反用“举案齐眉“的典故。

原来举案的是孟光，现在是梁鸿举案孟光接，意思是事情弄颠倒了。

借以调侃莺莺主动约张生。

（81）我根前：

我面前。

（82）为头儿看：

伸头看。

（83）离魂倩女：

比喻已魂不守舍的莺莺。

唐人陈玄佑《离魂记》写倩娘与王宙定为夫妻，王外出时，倩娘的魂魄跟随王离家数年。

（84）掷果潘安：

比喻张生。

西晋的潘岳（字安仁）因长得漂亮，驾车外出时，妇女都将果子扔给她。

（85）偷香：

偷情。

按：

实行。

（86）春山；

比喻眉毛。

（87）证果：

佛教把修炼成功称为证果。

这里指达到目的。

（88）扢［gē］扎帮：

形容动作很快。

（89）颓：

这是骂天的粗话。

（90）继晷［guǐ］：

夜以继日。

晷，日影，引申为时光。

（91）鲁阳贪战：

传说鲁阳公与韩国人酣战到傍晚，鲁阳公举戈一挥，太阳便倒回九十里。

（92）三足乌：

指太阳。

传说太阳中有三足乌。

（93）后羿：

远古时有十个太阳，后来后羿射下了其中的九个。

（94）发擂：

指击鼓起更。

（95